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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爱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蓝白色
时颜靠近他,双臂挂在他颈上。他身上带着浅淡的香冉冉用的那款婴儿香水。
你对这孩子这么好,我都要嫉妒了,时颜语调似是而非,听不出真正情绪,而且很快话锋一转,以后我们自己的孩子出生,你会不会更疼他
因为请了保姆,他们已于早前搬进这幢空间更大的复式装房,虽然冉冉的房间在楼下,楼上是大人的天地,可此刻二人站在旋转楼梯上,近似拥抱的姿态很是招摇,令时颜有种明目张胆的刺激感。
你就别挤兑你老公了,如果我真逼你生,你要怎么办池城嘴角勾起的笑没有抵达眼底,幸而抬手点她鼻尖的举动依旧亲昵,继续把避孕药装在维生素盒里
时颜悻悻然收回手,没回答,返身径直上楼去。
池城这一个月的时间都呆在国内,不再做空中飞人,婚礼事宜全交由婚庆公司处理,有些流程他也不清楚,在衣帽间换家居服时看见挂着的英式婚纱和中式旗袍,池城心念一动,将婚服拎出衣帽间。
时颜正在和下属通电话,有公司为建购物中心找上了时裕,时颜原本以为是徐总,却被告知对方老总是那个差点被裴陆臣削掉手指的赵良荣。
时颜不信:弄错了吧姓赵的也就一土财主,他哪有那么多资金建购物中心
赵良荣曾带人上时裕闹过事,时裕的员工对他没什么好印象:那土财主的秘书联络我们的时候语气不要太嚣张哦说他们赵总如今有了个背景很硬的合伙人,今时不同往日,财大气得很。
时颜没工夫和那种人瞎掺和,吹牛谁不会这样吧,哪天抽空,叫他们那位财大气的合伙人来我们时裕谈谈
还未说完,她的手机就被人自后抽走,时颜吓了一跳,霍地回头,就见池城立在自己身后。
池城看着时颜,对手机那头道:有什么公事明天谈,你老板要休息了。
时颜来不及阻止,夺回手机时他已替她挂了机。名书院网友提供更新 www..com
凭什么挂我电话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时颜没回拨,面前这男人却令她气不打一处来,你什么时候变这么霸道
池城眉梢一挑,不置可否,下巴点一点拿在手上的旗袍:试试这件,我想看。
她不动,他竟然伸手替她解衣扣,时颜无语望天,他还不识趣:天花板有什么好看的扳回她的脸要她看他。
时颜半推半就地当着男人的面换上旗袍,衣料颜色红得很正,似火,起居室不比卧室,暖气没那么足,池城却被眼前这团火烧灼地有些热。
时颜只觉腰身有些紧,没办法,她又胖了。
旗袍上九枚盘扣从锁骨一直下斜至腋下,有些繁琐,时颜得一粒粒扣上,男人灼热的视线打搅了她,她的手有点不稳,动作不禁缓慢,呼吸也隐约急促。
正系着扣子的手毫无征兆地被他按住。抬头见他眼里也有火:我想撕了这衣服。
这女人说的话实际又扫兴:过几天就婚礼了,我可没空再订做另外一件。
池城想想这话在理忍住破坏欲,只将她好不容易扣上的盘扣尽数解开,手探进去。
时颜要抓住他作恶的手,紧紧抓住她不听话的双手,他狡猾地躲开,反倒一把攥紧她不听话的双手。
原本在时颜前细细碾磨着那一点娇嫩的指尖被他掌心的揉弄所取代,时颜呼吸的节奏都被打乱,前被这极合身的旗袍勾勒出耀眼而饱满的曲线,随着她的喘息连绵起伏。
果真胖了。亲爱的,这儿是不是长了不少他似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才这么说,趁她羞愧难当、防备不及时,撩起了她的裙褂。
腿间的核心处很快被他的指尖占据,近乎无情地撩拨着,刺激得她微微躬下了身,被他从后头搂着腰抱紧,才没有滑落在地。
池城头一偏,瞧见他们落在墙上的影子,是一对令人赏心悦目的剪影,被她双腿紧紧夹住的手动得越发厉害,震荡着,越来越快,核心处泌出的黏热被他捕捉到,湿了他一半掌心,池城无声地笑,头一低,要亲吻她的后颈,时颜晃一晃双肩,还在抗争:别毁了我的旗袍。
就知道惦记你的衣服池城把手抽出来,辗着手指上的那些湿润举到她面前,时颜羞愧难当,扭头不看。
池城顺势啄着她线条优美的侧颈,拉下她旗袍拉链的手中途被她按住,时颜缓了缓自己急促的呼吸,转个身面对他:你洗了澡了
洗了。
我也要先去洗澡。
先继续。
她也很想要他,可惜不行。他爱在床上让她求死不能,时颜不能冒险。她一咬牙,索就这么蹲了下去
池城站着,双手扶着她的头,垂眸可见她嫣红的唇和吃力地张着的下巴,末梢神经体验着她口腔中的湿热,描绘着极致的欢愉。
他一个力度不收,时颜被顶着上颚,吞咽不及,险些泛呕。掀起眼帘看他,他整个面部都被笼罩在无形的氤氲中,眉目拧结。
她跪得膝盖都有些泛疼,快要支撑不住时被他捞起来,她晃神得厉害:怎么了
他已恢复平静,声音却不可抑制地带着某种嘶哑:刺激过头了,折寿。
拉上裤链后的他极快恢复衣冠楚楚的模样,全不似她这般狼狈,时颜坐在他膝上,笑着扯他的衣服领口:衣冠禽兽同志,哪路神仙敢让你折寿我下巴都要断了倒是真的
爸爸这一声突然而起的低唤让时颜的手在他衣领上定住。
那是,冉冉的声音
时颜脑中有什么东西瞬间坍塌,轰地一声,转瞬即为废墟。她反应迟了一秒,僵硬地循声看去时,原本还在起居室外头的冉冉已推门进来。
池城迅速扯过他宽大的外衣遮住衣衫凌乱的她,起身迎向还要往前走的冉冉。
有一组沙发横在他们与孩子之间,时颜屈膝坐在沙发后的死角里,听见冉冉带着点睡意的稚嫩腔调道: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仙度瑞拉的故事你还没讲完。
从时颜的角度看,只能瞧见他和冉冉斜映在墙上的影子,他分明是在孩子面前蹲下了身,平视着她,揉着她的小脑袋劝哄:明天再继续讲好么
我要听。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课。
我要听。孩子仍旧执拗。
冉冉
池叔叔,是不是我刚才叫你爸爸让你生气了我以后不再乱叫了,你别这么凶。
池城领着冉冉走了,他拗不过孩子的伤心。
时颜一个人缩在这黑暗的死角,手指死死绞着他的外套,欲哭无泪。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时颜不知道,他蹲在了她面前,时颜只是面无表情地回视他。睁着眼睛,一眨不眨。
对不起。
他的歉疚,比她的快乐还要脆弱,时颜看着他的眼睛,却有些走神。
她费尽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快乐,只消一秒就能被摧毁。是孩子的影响力太强大,还是她的快乐太薄弱
时颜百思不得其解,我以为

我以为你只爱我,或许不是;我以为你只会爱我们的孩子,或许,也不是
时颜没说下去,池城却看出她的异样:你想说什么
她沉默着站了起来。
她不忍心逼他做抉择,可是恐怕,她自己也快要到隐忍的极限了。
池城,别让我后悔嫁你,因为到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来。
池城一怔,反应过来时才心下大恸,抬头寻找她,然而她的身影已消失在了起居室。
时颜本该是专心待嫁的准新娘,工作上的事得先缓一缓,婚礼过后再做处理,可同事打电话来说赵良荣和合伙人答应在时裕会面,前提是这项目要时颜亲自出面谈。
时颜答应下来,搁了电话出卧室。
昨晚她把门反锁了,池城在起居室的贵妃椅上将就了一晚,听见开门声,很快坐起,见她一副外出的打扮,不禁问:去哪
她看也没看他,要去衣帽间拿大衣外套,被他拦下了:你到底在气什么
他总问她:你到底在气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抑或,他明明知道,却无能为力
时颜要绕过他,他脚步很快,严严实实堵着她前路:气冉冉突然出现气她叫我爸爸气我丢下你去给孩子讲故事
池城一条一条叙述、质问,仿佛她才是待审的犯人,那般不留情面。时颜都笑了:池先生,我是多小气的女人,你5年前就知道得很清楚了不是么
蛮不讲理的女人他没法子应付,别这么任好不好他是劝哄的语调,当她是不更事的孩子,好哄好骗。
我就这脾气,反正婚礼在几天后,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到时候婚礼一办,全世界都知道咱们的关系了,要再离,咱们可就得撕破脸了
他声音彻底冷下去,沉到了冰点似的:别说这种话。
时颜两手一摊,也不逃了,大方站在原地任他紧盯:池先生,你瞧你,拳头握这么紧做什么气得想揍我了是不是你真犯不着跟我这种又小气又任的女人在一起,何必折磨
她话音未落,他的拳头突然袭来,带着霍霍风声刮到时颜耳畔,他狠厉的神色映在时颜骤然紧缩的瞳孔里,她条件反地猛然闭上眼睛。
时颜全身下意识紧绷,他的拳头却没有如预期般落在她身上,而是一声闷响,直接揍在墙上。
那一刻,时颜心跳都几乎停滞。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池城在她面前极近处苦笑:我怎么就非你不可了呢
池城这一拳用尽全身力气,拳声里隐隐夹杂着手骨碎裂的声音,时颜方寸大乱,怔怔地拉过他的手。
他的手指还能动,时颜心下一松,长舒一口气。
时颜以为他明白,她的任、她的野蛮都是她心上的盔甲,保护她避免伤害,原来他并不懂。
昨晚之前,她也一度以为自己真的能做到不介意,不介意这个孩子,不介意他给她的爱并非全部
时颜的声线泄露了她的无能为力:你想知道我在气什么我不是在气你,是气我自己,气自己做不到豁达。
池城动了动手指,疼痛入心,他觉得自己似乎了解了她的不确定。
他思忖良久,我不需要你豁达,你可以任可以小气,你不想承担的统统由我来承担,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在一起,为什么不可以
维系他们的纽带太过脆弱,她时刻都抱着要离开他的想法和他在一起,无论他怎么做,都不能消除她的不安全感。如果她知道冉冉的身世池城拒绝去想。
时颜,他扳过她的肩,要她正视,语气从未有过的郑重,你离开的这5年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她的心被触动,震撼到无以复加。
池城的手仍旧死死按在她臂膀上,低头锁定她:现在我失而复得了,你不能让我再一次失去,不能让我再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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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爱记 最新章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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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如死她又何尝不是
可是如今这样,她比死还难受。
时颜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半晌才笑一笑:我今天只上半天班,你不是说冉冉的新生家长会要父母一起么我下午有空。
她得打起神,自己还得和这男人过一辈子,如今这般自我折磨实在要不得。
池城神色稍舒,看着她的目光却带着一丝狐疑,紧攥着她胳膊的手终于松开,也是勉强一笑:谢谢。
别再跟我说谢谢,时颜捧着他的脸不让他动,顺势咬他的嘴唇,如此唇形优美的嘴,为什么总说不出令人开心的话,也别再跟我说对不起。
唇瓣被她撕磨得有些疼,池城不躲不避,痛楚藏在眼里:成,我以后都不说了。
时颜在他的唇上补上温和的一吻,径自拉开门,要出房间,又被他拉回来。
似要把一切都融在这个吻里,他吻得细致而认真。
整个过程时颜没有闭上眼睛,她知道他想证明什么,可时颜无法安抚他,因为她同样的不确定。
唇舌的纠缠,弥补不了任何东西。
时颜去衣帽间拿大衣,出房门前照照镜子,唇色嫣红,气色很好。
池城还在换衣,她先下楼去,绕到厨房,要给自己弄个三文治带走。
冉冉这孩子坐在餐桌上喝牛孩子见了她没有想打招呼的意愿,时颜本也不想理会她,可转念一想,时颜拉开了冉冉身旁的椅子坐下。
既然摆脱不了冉冉,那她确实得花番心思这孩子,起码见到她,要记得乖乖打招呼。
早安。时颜笑道。
孩子没理会。
时颜料到是这结果,也不恼,伸手拿走冉冉手中的杯子,让孩子不得不正视自己:你想认池叔叔做爸爸,可是你池叔叔不乐意,对不对
冉冉瞬时皱了眉,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时颜,一副被猜中了心事的模样。
时颜把冉冉坐着的椅子拉得离自己近些:我可以帮你去跟他说。你也知道池叔叔喜欢我,我的要求他不会不听。而你
时颜没再说下去,只用眼神示意,冉冉抿着唇想了想,开口道:早安。
时颜忽略她的不情愿,孩子的头:乖。
保姆正端着火腿和煎蛋从厨房出来,见时颜离冉冉这么近,有些慌,想要上前抱走孩子。
真当她是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时颜失笑。
笑过之后便是目光一厉,不急不缓地回视保姆,带点胁迫:今天我送冉冉上学。
保姆对这女主人的坏心肠早有所耳闻,见时颜如此强势,不免畏惧:池池老先生吩咐过我,每天都得由我们接送冉冉上下学。
公公确实疼这孩子,时颜兀自点点头,似在表示理解。
保姆见状,刚放宽心,却听时颜转而对冉冉道:池爷爷真的很喜欢你,要不这样,明天就是周六,到时候让你池叔叔送你去爷爷那儿过周末,好不好
冉冉明显不乐意,这小姑娘的世界里只有一个池叔叔,显然池邵仁并不招这孩子喜欢。
冉冉二话不说跳下椅子,去客厅拿书包时正碰见池城从楼上下来。
见冉冉匆忙背上书包,时颜优哉游哉地跟在孩子后头,而保姆则在不远处面露担忧,池城:怎么回事
时颜朝自己丈夫憨然一笑,没说话,冉冉替她回答:我请时阿姨开车送我去学校。
池城已换上一身正装,听孩子如是说,原本的严肃缜密的神色被浅淡的笑意取代。
他面上表情是与这西服凌厉的剪裁完全不符的温和,眸子被浅色衬衫领口衬得一派和煦,看定时颜道:你不是要上班么
时颜这时已经走到了冉冉身旁,拨了拨孩子微乱的刘海,我正好顺路。她牵起冉冉的手,走了,拜
池城吻一吻她眉心,朝孩子挥挥手:拜。
孩子历来严肃的小脸上,瞬间扬起与他近乎如出一辙的和煦笑容,时颜对此忽略。
池城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大一小离去的背影,只觉画面温馨。忽然想到,他们也应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男孩,五官像他,眼睛和笑容像她。
想着想着,他无声地笑起来。
时颜送冉冉到学校,孩子都下车了,走到半道又折回来,有些迟疑:你,真的帮我和池叔叔说
时颜笃定地点头。
那冉冉权衡片刻,再见。
连句再见都要先得了好处再说,时颜觉得今后可以培养这孩子做商人,潜力无限。
到公司时,秘书告诉时颜赵良荣已经在会议室等了很久。
老大,你脸色不太好啊。
昨晚没睡好。时颜边走边拍拍脸,姓赵的合伙人呢
也在会议室里。
时颜在会议室门外驻足片刻,嘴角弯起一抹职业的微笑,继而推门而入:赵总,真是抱歉,我迟到了
她的笑容确确实实僵在脸上,话也没再说下去。倒不是因为看见了赵良荣,而是那个站在窗边俯瞰街景的男人正巧回过头来。
裴陆臣,又是他,时颜还以为自己早已摆脱了这花花公子。
赵良荣似模似样地向时颜引荐:这就是我赵氏如今的合伙人,裴先生。
时颜当下思考了无数种可能,她偏头看看赵某人,再看看裴陆臣,后者从窗边来到她面前,那副笑容无害的模样一如既往。
短风衣,牛仔裤,军靴,目光太过不羁生意人不该是他这样的。
时颜冷脸:裴少,借一步说话。
裴陆臣不置可否,跟着她出了会议室,还没关上会议室的门,她返身便质问:你玩够了没有
我这是在创业,做正经生意,不是在玩。
他说得冠冕堂皇,时颜险些嗤笑出声,不过最近一段日子时颜学会厚道做人,于是规劝道:你要做生意也得先擦亮眼睛,赵良荣就是个土财主,你原来不还想弄死他么和他合作,小心你的资金被他诓走。
裴陆臣被这女人打击惯了,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别把我当二世祖看成不我只是借他公司的壳做我的买卖,怎么着我也有个沃顿的mba在手,想让我做冤大头,姓赵的还嫩点儿。
沃顿时颜无奈抚额,裴少,吹牛可以,可也别吹得这么没边没际。
被轻视的感受并不好,裴陆臣无意争辩什么,站在这幽静的走廊上,裴陆臣总觉得有什么更值得他记住,比如,她对他言辞犀利、欲盖弥彰的关心。
待她发作完,裴陆臣才继续:我把全部家财都砸在这上头了,还向我大哥借了债,相信我,我不会拿这么多钱开玩笑的。
他郑重其事,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执拗,时颜规劝不了,只好作罢。
裴陆臣递出右手:合作愉快。
时颜满腹怀疑,诸多疑问哽在喉头。
他是如何拿到建设用地审批的绝佳的地段,与政府有着诸多利害关系,没有强大背景的公司简直是望尘莫及
虽万分不情愿,时颜仍犹豫着握住了他的手:合作愉快。
时颜真当他是来谈生意的,公归公、私归私,进了会议室后对他分外客气,可散会之后,他却拦住她:淮海路有家妈咪餐厅,要不要去试试
赵良荣不知拿了这裴二少多少好处,不待裴陆臣使眼色,已毕恭毕敬地离开会议室,将空间留给二人。
他离她越发的近,时颜只能退到门边:追求一个有夫之妇,还是个孕妇,裴少,这样很不道德。
裴陆臣终是停下脚步,没把她逼到墙角。
别误会,我只是看你心情不好,想带你出去遛个弯而已,孕妇随时要保持愉悦心情,这样宝宝才能健康成长。
他嘴上虽澄清,可仍旧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这男人真当自己是救世主,要拯救她于危难之中真是妄自尊大,时颜虽暗暗腹诽着,可内心却有一股暖流因他一句话不期然地缓慢荡漾开来
被人关心的感觉不赖。
不必了。她格开他的手离开,转念一想,没走几步又停下,对了,我有样东西给你。
裴陆臣跟着她到办公室,见这女人在抽屉里翻了半天,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他索撑着桌角好好欣赏她的模样。
春季的阳光暖而不刺,投进办公室,茸茸得晕在她周身,使她的皮肤看起来剔透如同初生的婴儿。偶尔一缕头发挡住视线,她习惯地把它们拨到耳后
如此简单的动作,原来也有让人迷恋的魔力。
时颜终于找到了一张全新的请柬,她快速在宾客栏写下裴陆臣的名字,递给他。
裴陆臣蓦地回神,一眼瞧见她手里的东西。
张扬的囍字,喜庆的颜色,裴陆臣不用猜都知道那是什么。
他没有接。
她脸上是近似于餍足的笑:我和我先生后天婚礼,到时候裴少别忘了赏脸来喝杯喜酒。
这个女人何其残忍,每次都在他内心生出一丝丝妄想时,果断而狠绝地斩断它们。
裴陆臣无数次扪心自问,为什么就是放不开她也不是非她不可,可就是控制不住想要靠近。
他这次依然得不出结论,半晌接过她的请柬,笑容一如既往地无害,只是眼神颓然:一定,一定。
婚礼。
曳地的双层式婚纱,光穿上它就耗去时颜半小时。效果与耗时成正比,时颜看着落地镜中的女人,很满意。
其他的倒是简单,她只化了淡妆,配上白玫瑰的发箍,细而璀璨的钻石耳钉,这样一个她,简单,奢华,站在等候多时的池城面前问道:怎么样
他不忍移开视线:完美。
时颜明白,其实这婚礼并不完美
席晟已经开学,时颜的大喜日子,真真没有一个亲人相伴左右。
池邵仁已确定不会出席,却不妨碍池城请上一堆的亲戚朋友和老同学,冉冉只听池城一人的话,池邵仁拿孩子没法子,冉冉这才坐上时颜的婚车。
加长房车,空间余裕,冉冉坐在这对新人对面偷眼瞧时颜,被时颜捉住视线。
时颜冲着孩子一挑眉,孩子一慌,赶紧低头,佯装看书。
天已擦黑,路上堵车严重,时颜等得浑身发燥,一旁的池城笑她:从没见你这么紧张过。
他执着她的手,五指交握,彼此无名指上的婚戒恍若一体,不可分离。
堵车仿佛无休无止,时颜手心细细地泌出了汗,池城只得松手,递给她张纸巾。
他眉梢眼角尽是笑意,时颜捶他一拳:你取笑我。
不,我喜欢你这样。池城捏住她的手腕,替她擦手汗。
时颜还想说什么,他这时却手机响。
时颜侧耳细听,只听见他对电话那头道:这里在堵车,可能
池城报了路段地址后挂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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