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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爱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蓝白色
这回,连工作都救不了她了。
书房这个避难所也失去了功用,时颜耷拉着脑袋踱步出来,就见保姆正抱着小魔怪看电视。
儿子的睡眠习惯一直十分诡异,这个时段正是他醒来看电视的时间,时颜刚接过儿子,正准备陪着看这些没营养电视剧,门铃声突然想起。
保姆去应门,迟迟没有回来,时颜只得抱着儿子过去,快到玄关时,听见保姆有些不耐地对门外人道:我都说几遍了,这家是姓时的。你肯定弄错地址了。
时颜的视线越过保姆背影,只见门外人穿着印有快递公司标识的衣服,脚边还放着几个纸箱是装玩具的纸箱,上面画着五彩斑斓的火车头。这令时颜警觉起来:怎么回事
快递员见女主人露面,赶紧把箱子往玄关里搬:地址是这里没错,麻烦池太太签收。
时颜顿时面色一僵。
对方大晚上的还来送快递,时颜不好为难他,只好签收。只是看见快递单上收件人一栏池太太三字,她拿笔的手不觉有些僵硬。
那力透纸背的字迹,时颜原以为自己已经遗忘......
快递员刚走,时颜转头就让保姆把纸箱扔掉。小魔怪估计心里惦记着电视剧,在时颜怀里也不安分,一直朝客厅方向伸着小胳膊,时颜自动将他的行为判定为为了电视放弃老爸,这才稍微开心些,急忙抱他回客厅。
保姆在身后嘟囔了一句:扔了怪可惜的......时颜装做没听见。
时颜坐回沙发上看电视,儿子看得津津有味,葡萄一样的眼睛盯着屏幕一瞬不瞬,嘴上又开始哼哼唧唧,时颜心思不在这里,什么也没听进去,还是随后回来的保姆提醒她手机在震。
她收到一条短信,很简短:玩具送到了
时颜删除了短信,封锁了这个号码。
玩具就这样一直放在玄关,直到第二日一早裴陆臣回来。
清晨,冬日里的第一丝曙光还藏在厚重的云雾中,裴陆臣的神思也和这清晨的雾气一样漂浮不定。
他踏进玄关第一件事就是在穿衣镜里检查自己一张宿醉的脸。他捏着眉头弯身换鞋,眼一低,就看见了那几个纸箱。当然,还有纸箱上贴着的快递单。
只一眼,就令裴陆臣跌入深渊。无底的、看不见一丝希望的深渊。
裴陆臣依旧在婴儿房找到时颜,她也一如往常趴睡在婴儿床旁,仗着房里有暖气,就只草草披一条薄被。
这女人,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他要如何才能狠下心离开她
他抱她回主卧室,还未把她放置到床上,她就醒了。就这么睁开眼睛,朦胧地盯着他。
他身上除了残存的酒气,就只剩沐浴的香味。他回家之前洗了澡思及此,时颜不由一怔,随后才搓搓鼻子,掩饰过去:回来啦
可她眼神的闪烁没能逃过裴陆臣的眼睛,时颜。
嗯她的声音悬在空中似的,听来一点儿也不真切。
裴陆臣的挣扎写在脸上,他虽已把她放到了床上,却没有改变姿势,一直这样双手撑在她脑袋两旁,悬空照在她身上,凝视她。
被他这样盯着的时颜,脸有些僵:怎么了
他终于动了。俯下身作势要吻她。时颜下意识要偏过头去,却在下一瞬间强逼自己梏住脖颈的角度,只是闭上眼,等待他的唇。
如期的吻并没有落下来,男人唇上的热气悬在半厘米外,明明很近,却让人觉得无限遥远,时颜没来得及重新睁眼,耳畔响起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我昨晚和别的女人睡了。
裴陆臣手臂一撑,转眼就侧身倚在了床头架上,重复道:我昨晚和别的女人睡了。这回,他的声音真实得多,真实到好似成了有形的利器,一字字割在时颜耳膜上。
......
......
哦。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是她的答案。
裴陆臣顿时陷入慌乱,近乎是条件反地抬臂遮住眼。下一秒,他手臂上那一小片肌肤,感受到了湿意。
裴陆臣像是笑了下,嘴角的弧度很浅,他就这样保持着抬起手臂的姿势侧躺下去,背对她,音色有些闷滞:你从来不在乎,对不对
时颜脑子有些发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嘴巴有自己的意识似的,不受大脑控制:我,原谅你。
僵持好似持续了一个世纪,他放下手臂,坐起来改而直视她时,似乎已经苍老了容颜:时颜你告诉我,进入一个女人的心,是有多难
裴陆臣屈指点着她的心口,面上竟还有笑意,只是这笑意,太艰涩,为什么我在你这里,永远找不到属于我的位置
......
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忘了你笑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真是被他说中了,我们这样下去,谁都不开心。
裴陆臣......
我没有守住自己的身体,我违背了对你的承诺,求你恨我。否则我们就......裴陆臣的表情,没有半点起伏,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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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爱记 最新章节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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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守住自己的身体,我违背了对你的承诺,求你恨我。否则我们就裴陆臣的表情,没有半点起伏,分手吧。
室外,寒风卷残叶。室内,她沉默良久后,低下了头:对不起。
裴陆臣想,自己是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他看着她的发顶发了会儿呆,想要伸手触她柔软的发丝,实际上却只是起身,穿衣,离去,再不没有半分留恋。
直到关门声响起,时颜才再度抬头,她看着紧闭的门扉,没有欲哭无泪,也没有解脱后的轻松,脑中、心中,徒留一片空濛,一如这白色的床单,不喜不怒,无痴无念。
裴陆臣驾车,漫无目的地逛,直到夜幕再次降临,直到汽油耗尽。车停路边,裴陆臣倚在车边吸烟,不远处一派灯火阑珊,可这偌大一个北京城,除了她身边,他还能去哪儿
车子打不着火,裴陆臣无处可去,又身无分文,他吹了会儿冷风,探进车里拿手机。
没有她的来电。哪怕她只是来条短信问他在哪儿,他现下也不至于在这街边如孤魂般游荡。
她手起刀落,斩断他的情丝,这般毫不迟疑与她的决绝相比,裴陆臣只觉自己的痛苦显得可笑而多余,他吸完最后一支烟,拨通了裴家老宅的电话。
司机赶来接他回老宅。裴陆臣在那儿一呆就是三天,直到边缘来逮他。
裴陆臣为人落拓不羁,但出了名的注重面子工程,衣着虽简约,却是致到每一个细节,即使居家在室,依旧衣冠楚楚,所以当边缘见到一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男人站在门里,顿时呆愣当场。
门只半开,边缘未及反应,已被他猛地拉进房。
转眼房门砰一声关上,边缘被他拉到吧台,刚坐下就看见一桌一地酒瓶。而他,左手酒杯,右手,立马给她倒了一杯。
她刚站起来,又被他按着肩膀坐回去。
给你5分钟时间打理好自己,跟我下楼吃早饭。否则我就把你这怂样拍下来传上网,让所有人见识你们京城四少的德行。
这话本是万试万灵,这次他却不为所动,只轻言道:不陪我喝,就给我滚。
边缘噌地站起来,扭头就走,还没走到门边,怒气就已消散,边缘暗骂着不争气的自己,咬牙往回走,默默坐回去,端起酒杯,又是因为那个女人
裴陆臣没回答,低头看着酒杯。猩红的酒在杯里微微的晃。碎在酒面上的光,很璀璨,像那个女人的眼睛。
见他不吱声,边缘不禁紧捏杯柄,蓦地仰头灌酒,如饮敌人的血。
手机铃声就在这各怀心事的静默中响起。是裴陆臣的手机,他却恍若未闻,边缘寻了半天,终于找到手机,按下接听键后才把手机送到他面前,逼他就范。
裴陆臣乜了乜眼,接过手机,却只是一声不吭地听对方说话。挂了电话后才忽地笑出声,可他的笑里,除了苦涩,空无一物:她刚往我户头里打了钱。
足足六百万啊,买我的付出么嫖了我,吃干抹净不忘付账,还真不是一般女人会做的事。
裴陆臣这一生,第一次尝到恨的滋味。酒的猩红渗进他的眉眼,再也洗不去。
到底意难平
时颜的这六百万是从时裕的账上划出去的。
虽然在时裕陷入困境的那几年,时颜常常把自己的私钱投到时裕以供周转。但自从公司事务上了正轨,她一贯将公帐与私帐分得很清楚。她如今这么做,并非因为手头不宽裕,而是她最近收到消息,她找的合伙人中,有两个都在近期转让了股份。
这些流失掉的股份加起来,已经超过了她所拥有的份额。
可以预见的最坏状况就是时裕易主,既然时裕很可能将不再属于她,那她暂时先取回六百万,又有何妨
时颜一直在猜,到底是谁在针对她。虽然猜得毫无头绪,可当池城以另一个全新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时颜也并没有多诧异。
时颜当时刚转完账,页面还没关上,池城就已经在那两位前股东的引路下,进了她的办公室。
前股东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为彼此引荐:这位是时裕的负责人时颜,时总。这位是池
池城丝毫不正襟危坐,直接倚着她这边的桌沿,身子一斜,悠悠然递出一只手来:时总,我们又见面了。
时颜敛眸看他,没动。
他微微一笑,递上名片。
时颜低眉看了眼他的手,多么讽刺,他无名指上仍戴着婚戒。更讽刺的是他的名片上赫然印着:,董事长。
时颜只觉耳畔有些发聩。有个声音一直在念叨着:果然,果然
坐在办公桌后的她从手心凉到腔,好不容易调整了呼吸和面部表情,时颜弯起一抹标准的职业微笑。
她起身,走过神邸一般的池城身旁,只当他不存在,直接越过他,迎向于姓股东:于总,你这么悄无声息地把股份卖了,可是坏了我们只前订的规矩啊。
池城被她刻意忽略,笑靥反倒更深,他抱着双臂,赏好戏般看着她与两位前股东周旋,待看得尽兴了,这才示意助理把合同拿过来。
她一直背对池城,直到被他突然捏住手腕,才蓦然发觉他已来到她身后。他的手攫住她,时颜触电般,想要挣开,然而池城只是把合同塞到她手里,之后便绅士地放开了她。
合同共三份,前两份是已经签署好了的股权转让书,最后一份,是给她的。
池城的助理在旁解释:时小姐,我们有意愿一并购进您名下的股份。当然,价格从优。
时颜这回再无法忽略池城的存在,几乎要指着他的鼻子发狠道:你
她的声音好似就断在了那里,再也说不出一个字。若是曾经,她可以恼得咬他、揍他、恨他,可如今,她对这个已下定决心当做陌生人的男子,除了束手无策,别无他法。
整个过程,他除了目光黯了又黯,表情丝毫没变,自始至终疏离而淡漠地笑:现在时裕是我在绝对控股,时小姐,你是不是该叫我声老板
当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和对面坐着的他时,时颜顿时丧失了说话的欲望。
接下来一周是人事调整,她有一周时间选择,是留下来为他打工,还是卖掉股份,打包行李走人。
或许她还可以回上海,上海的时裕和北京的并没有直接隶属关系,可那座伤透了她的城,她早发誓这辈子,再不踏进一步。
茶水小妹送了两杯咖啡进来,刻着繁复花饰的杯中,咖啡冷却,然后凝固。一如她欲挣脱而不能的现状。
终究是对面的他先打破沉默:时裕的收益下滑,其他股东心里就会没底,我想帮他们,才抛出橄榄枝。
说这话时,池城并没有看她,而是细呷一口咖啡。冷掉的咖啡入口后是什么感觉,从他紧蹙的眉心可窥见一斑。
这男人说得真是冠冕堂皇,仪态上佳,行为却卑劣
时颜从不知这男人是这样的人。
念及他们相识了这么多年,她却是头一回见识到他的这一面,除了觉得讽刺,时颜还有些无法适应,原本只能藏在心里的话,就这么溜出了口:时裕收益下滑还不是拜你所赐你为了让他们贱价卖掉股份,才用各种方法撬时裕的墙角,抢我们的客户,不是么别装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我反胃。
池城放下咖啡杯,你还是这么伶牙俐齿。他的语调,几乎是愉悦了,仿佛许多年不曾见过她这样有趣的一面,那样兴致盎然,比起你对我不理不睬,我更喜欢你现在这样。
男人墨黑墨黑的眼睛那样盯着她,当她是个因不懂游戏规则而撒泼胡闹的孩子一般。时颜被他的目光剜住了般,他却在这时,朝她慢慢伸出手来。
时颜一低眼就看见他的掌心即将覆上她的手背,那一刻她浑身竖起警戒,倏地抽回手,池城看着,只是无奈一笑,转而拿过放在她那边的糖包:放心,这是公共场合,我不会吃了你。
调侃完之后,池城才恢复一脸正色道:你的那些大客户,原本就是我暗自介绍给时裕的,现在我只是把他们拉回我这边,不算撬墙角。
时颜无法辩驳,咬牙端起自己那杯咖啡,手指僵硬。强逼自己咽下一口,冷而苦,如鲠在喉。
她皱眉放下杯子起身,池城目光追随,见她去办公桌那边拿合同看,这才收回视线,习惯得为她撕糖包。
时颜回到会客桌这边,把合同甩到他面前:要多少你才肯把股份卖还给我开个价吧。
他垂眸像是在考虑,时颜守不住这种死寂,她需要镇定,于是再次逼自己去喝那杯咖啡。
此时的咖啡却是甜度刚好。
池城不知何时抬起了头,正对上她狐疑地看向他的目光:一包半的糖,对不对她的这些小习惯他都记得,现在这样殷切的表现出来,时颜哭笑不得。
什么叫多余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还有我心冷后,你的殷勤。
池先生,私人恩怨我们暂时撇一边。现在我只想知道,你要多少才肯把股份卖还给我
我要的不多,一个孩子而已。
他说得云淡风轻,时颜听着却是如醍醐灌顶,抗拒的情绪稍有缓解,又被他激地浑身竖起了刺:你什么意思
因为紧盯着他的脸,时颜丝毫没去注意他的手。他的胳膊就这样悄无声息抻过桌面,倏地就攥住时颜。
时颜蓦地站起,她越是用劲抽回手,他捏得越紧。就这样沉默地对抗着,他原本只是牵制着她,却在某一瞬发了狠,突然用力一扯,时颜撞进他膛里,口闷闷的疼,要退开,却被他掐住了腰。
办公室内有暖气,穿得不厚,就这样彼此口紧贴,她几乎感觉到他膛的厚实,甚至还有恼人的丝丝热度,透过衣料,透过皮肤,要渗透进她身体里去。
如鲠在喉的感觉又回来了,她不能叫,不能被下属知道她和他曾经的关系,他的目光就在她想方设法脱离的时候落下来,要看她的眼睛,时颜避之唯恐不及,她挣不开他的手,只能偏头不看。
他一只手移到她后腰,捧紧她,另一手从她腰侧拿开,时颜逮着机会一挣,下一刻就被他捏托住了下颚。
她就这样被他禁锢住,越是挣,越是紧挨。听他似是而非的声音,丝丝在耳畔响起:我等不及了。不想拖到一岁半再去尝试试管婴儿的方法,跟我去医院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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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样被他禁锢住,越是挣,越是紧挨。听他似是而非的声音,丝丝在耳畔响起:我不想拖到一岁半再去尝试试管婴儿的方法,跟我去医院就现在。
时颜闻言一怔。
她要格开他的手,未遂,索就这样顺着他抬起她下巴的角度,冷眼直视,老板,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想请假。
老板一词咬字又重又狠,池城听着有些刺耳,手上一松动,就被她挣了去。时颜作势理了理衣领和裙边,尔后回视他,眼里的肆无忌惮彰显到了极致:既然时裕不属于我了,我也没必要再为它劳心劳力,你看不惯我这种员工,炒了我也没关系,我安心当第二大股东,在家里拿现成的。
她这副模样,于池城,真真多年未见,他并未被激怒,反而静静旁观,那眸光,好似大雪初霁后乍泄的春光,透着隐秘的暖意她剑拔弩张地挑衅,实在好过前些日子对他的忽视。
他此刻的模样,像极当年,奈何此番音容笑貌,再不能牵动她当年的心灵悸动。时颜见他没反应,拎包就走。而池城,目送她窈窕背影消失门后,淡淡笑。
时颜,我会让你回到我身边的,不论以什么方式
时颜出了办公室,外头的格子间里原本或坐或站、或工作或聊天的,统统停了各自的事,一齐望向她。
那些带着探究与疑问、顺便参杂些许怜悯的目光,时颜只觉似曾相识。遥想当年那场婚礼的宾客们,与此时这些同事的表情,何其相似
此刻,时颜的心境竟也和那时一样,死灰般掀不起半点波澜。
工作。时颜发号施令,大伙才蓦地醒过神来般,或赶紧低头,或跑回座位,各自做安分守己样。
只有秘书反倒怯怯地靠近她:有位边小姐找你,我跟她说了你在开会,请她在会客室里等。
请她去20楼的餐厅,我在那儿等她。时颜不想在这儿多呆半秒,回答间隙,脚步没停,反而更快。
写字楼的餐厅布局十分雅致,落地窗前视野极好,却因为这糟糕的天气,让人失去观赏的好心情。
放眼望去,写字楼鳞次栉比,道路上人如蝼蚁般渺小。玻璃上有雨珠滑落,时颜映在上头的剪影,仿佛淌着支离破碎的眼泪。
被这乌云压境的视界所笼罩,时颜不禁抬手揉了揉眼睛,刚收回视线,就看见边缘迎面走来。
来人气焰灼灼,站在桌边,并未入座,直盯着时颜的模样很有压迫感: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抱歉,不知道。
边缘小巧致的下颚因忍耐而收紧:裴陆臣。
坐时颜招手让服务生再送杯咖啡来,他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边缘的怒意好似丢进了黑洞,无法得到她半分回应。见边缘不肯坐,时颜也不勉强,直接从包里翻出钥匙串,取下一枚给边缘:这是他家的钥匙,帮我还给他。
边缘接过钥匙,那脸色,与窗外的天如出一辙,却偏偏要弯起一抹讽刺的笑:既然你要和他划清界限,为什么不做得更彻底些这栋写字楼是他的,你是不是也该把你的公司迁出去
时颜微微地扯了扯嘴角,皮笑不笑:那已经不是我的公司了,等租约到期,新老总应该会联络他改签的。
驴唇不对马嘴,边缘与她沟通有障碍,觉得顿挫,钥匙捏得紧,尖锐地嵌进掌心的里,隐约的疼:我真不懂你这女人是怎么想的
时颜仿佛正面对着钻牛角尖的学生,教学相长,语重心长:这世上,谁又能真正读懂谁呢
边缘读不懂她,她又何曾读懂过谁自己的前夫到底有多少家产,买不买得起那么多股份,她在今日之前也全然不知。
用餐时间不觉到了,餐厅渐渐热闹起来,她们这一桌气氛却一直停留在冰点以下,边缘深呼吸了几轮,才勉强找回平稳的声音:跟我去见他。
咖啡送到了,浓香郁郁,时颜呷一口,苦、烫,口腔里的涩度很快传遍全身,时颜就在这时瞥见池城。
池城是与时裕的总监一前一后进入餐厅,自己的员工趋炎附势地跟在仇人身边,时颜觉得分外刺眼,尽管她很快回眸,仍被池城捉住了目光。
远有池城,近有边缘,时颜如坐针毡,拿了包准备走人。
边小姐,我看不必了。他做出了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如果我再话音未落,领子一紧
边缘蓦地攥住她的衣领,身体前倾,瞥了眼池城的方向,这才自上而下瞪视她:别告诉我你这么做都是为了那个前夫
时颜格开她的手,神情漠然:一个即将和前夫生第二个孩子的女人,配不上你的裴陆臣。
放着好的不要,回头去找那种男人,你可真让我领教了什么叫犯`贱。
她为了儿子可以付出一切,尽管万般不愿意。边缘曲解她的意思,她也无意多做解释。
都恨她吧,那样她更轻松些,这么想着,不觉苦笑:裴陆臣如果还放不下我这种女人,那他也算犯`贱得厉害。
每个女人心上都有那么一道疤,轻易碰不得,时颜的那道疤,叫做池城,显然,边缘的那道,叫做裴陆臣,所以在时颜口出狂言后,她并不意外看见边缘端起咖啡杯就往她身上泼来。
她原本以为边缘会直接扬手掌掴下来,不料只是咖啡而已,她自然不躲不避,准备受这一下。却布料下一瞬,眼前突然闪过一道人影,不仅遮挡住时颜的视线,更是搂着她转了半圈,就这样用高大的身躯替她挡下了咖啡。
一切均在电光火石间发生,时颜后知后觉地抬头,直入眸中的景象,正是池城一贯平静的脸,以及他发丝上、衣领上的咖啡。
咖啡沿着笔挺的西服面料往下淌,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池城浑然未决般,见她脸上也溅了两滴,十分自然地抬手替她揩去。
手离开了,指腹的余温却好似熨进了她的肌理,挥之不去。
时颜逆光,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
另一端的边缘却将这男人的面色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表情过于冷,连边缘都不禁眸光一瑟缩,下一秒才找回底气,啪一声撂下空杯,无视这个男人的存在,越过他直接看向时颜:跟我去见他。
这边在胶着,那边厢经理赶来打圆场,池城接过毛巾随意擦拭了下,声音比表情还要冷上几分:你们的保安干什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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