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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dearfairy
没好意思说,自己压根就没记住。
又何谈记得……
另一边李成玦拿着菜单点菜,今天是他的生日,大家都围着他找话题,有个男生感慨:“你现在出来一趟太不容易了,好不容易盼到周末还要补课,我都以为你来不了了。”
整个包厢里他是最先到的,等的可不是一般的久,不由得心生抱怨:“你这个家教老师也太不讲人情了,生日还要给你补课。”
在座的都是跟李成玦关系亲近的朋友,多多少少都知道他有个家教老师,一教还就是快两年,从初中教到了高中。
听到他们提到自己,林谙分了些心神听他们的聊天,只听另一个男生附和:“可不就是嘛,我听阿玦说脾气还特别不好,一不开心了就给他甩脸色看,是吧阿玦?”
这话一出,所有的视线都朝李成玦头来,包括近旁的林谙,一手撑头挑眉看向他。
李成玦心虚得很,目光转向说话的男生,不冷不热的语气:“别提了。”
“还给他布置作业,也不想想,学校的作业都懒得写,会去写一个家教老师的作业吗哈哈哈。”
“不止这个,我还听说,那个家教觉得自己物理教得不好,让阿玦又再找了个老师辅导物理,现在我们李同学的假期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别说了。”
李成玦以眼神传递警告,可其余人正说得兴起,压根没注意他这边,一个男生拍桌大笑,捂着笑疼的肚子边说:“还有还有,一个家教管学习就算了吧,最让我震惊的是还管着他去打架,逼得我们阿玦刚染的黄毛都给剪了,不好意思这事够我笑一年哈哈哈。”
“卧槽这找的是老婆还是家教老师呢哈哈哈,叔叔阿姨都不管的,一个老师管得这么宽。”
有人出主意:“照我说,以后她有什么急事李成玦也拖着别让她走。”
“对对对,哈哈哈……”
众人笑闹完,有人又想起林谙,问道:“姐姐你既然是阿玦的亲戚,肯定见过他家教老师的吧,快给我们再说说。”
“嗯。”
林谙抿着唇,嘴角隐有笑意,慢悠悠地说:“如果我没理解错,你们说的这个家教老师,应该就是我。”
有人笑得更欢:“哈哈哈怎么可能,姐姐你别开玩笑了我笑得胃疼。”
她脸上没有开玩笑的痕迹:“真的。”
“…呃…你不是他姐姐吗?”
“我比他大啊。”
“……”
这时终于有人想起被他们忽略已久的寿星,等看到后者的脸色时,脱口而出的问题当即卡在喉咙里。
“……”
李成玦两手环胸沉着脸:“不是挺能说吗,继续啊。”
“……”
刚才说得最起劲的男生小声抱怨;“我去…王蓓蓓你不是说这是他姐吗……”
“李成玦自己说的啊,我怎么知道会这样……”
被吐槽的正主就在现场听着,再也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了。
林谙笑说:“没关系,我还不知道我的教学有这么多问题,谢谢你们的提醒。”
“……”
她的本意是化解尴尬,可经此一句,明显更加冷场了。
好在这时包厢门打开,服务员陆续端菜上来,一个男生殷勤地笑:“姐姐,不不老师你尝尝,这里的剁椒鱼很不错。”
边说边把菜转到她面前,另一个男生赶紧附和:“对对对,果汁也是鲜榨的,我给老师你倒一杯。”
为了挽回局面极尽狗腿之能事,林谙摇头一笑,李成玦终于发话:“行了,先吃饭。”
回头再拾这几个狗东西。
听到寿星终于发话,众人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呼出来,不约而同举杯庆祝:“来来来,祝我们李同学生日快乐。”
林谙拿起玉米汁跟他们一起举杯,抬眸瞥了李成玦一眼,后者避开她的目光,说:“他们瞎胡说的。”
他声音不大,却够近的几个人听到了,忙不迭点头把锅往自己身上揽,“对对对都是我们瞎扯淡,跟阿玦绝对没关系!”
上课的细节就他们俩知道,难不成还是她说的不成,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林谙也懒得拆穿他们,似笑非笑地看向李成玦。
后者佯装镇定,虚弱地说:“……回去说。”
“嗯。”
想不到李同学背后这么编排自己,林谙倒要看看,他回头又能编出什么花来。
原本是计划吃完饭后去ktv,可因为饭局上这个小插曲,李成玦担心再出类似的岔子,不得已歇了去狼嚎的心思,交待众人花销回头找他报账后,带领林谙离开了大部队。
天色已黑华灯初上,李成玦抓了抓头,说:“吃得有点撑,先走走消食吧。”
这一带环境清幽,不少高档的餐厅酒店都选址在这边,客人习惯开私家车过来,同样的就造成了打车不方便,林谙点头应:“往附近的公交站走吧。”
“嗯。”
离开酒店,两人并排往公交站台走了一段,李成玦余光观察她的表情,见她神色如常没有开口的打算,只得自己先开口:“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谙望着某一处目光不动,闻言如同受惊了一般醒过来,愣愣地看他:“嗯,你说什么?”
“刚才的话…他们都是从我这边听到的……但是…他们表述的不对……”
他别扭地捏紧了拳头,难得有支支吾吾解释不清的时候,轻声说:“我没有嫌你烦……”
更准确地说,他是在炫耀,想跟别人炫耀,自己的身边有她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相处了许久,他是不是讨厌自己林谙还是看得出来的。
“嗯,我知道。”
她心不在焉地点头,而后手指着一个方向:“成玦,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你叔叔?”
李成玦顺着她的指示望向马路对面。
那处的路灯坏了,昏暗的夜色里,一对男女相携走近一辆白色轿车,背对他们的男人为女人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又帮她系安全带,后者趁前者弯腰迅速地亲了亲他的脸颊。
背影看不清,女方李成玦也不认识,他看向车牌号,顿时只觉一通热血涌上头顶,大步流星横穿马路去了对面。
留下林谙还站在原地,看着转过身来的男子,喃喃自语:“还真的是……”
李牧言关上车门,一转身便看到了突然出现的李成玦,下意识就扬起笑容:“成玦,你怎么在……”
他已经长得很高了,愤怒使得他整张脸通红,揪住李牧言的衣领毫不犹豫地挥拳过去。
右脸挨了重重一拳的李牧言当即痛呼出声,车里的女人也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出来。
打架这种事看时机,失了先机的李牧言一连挨了两拳后怒吼:“李成玦你干什么!”
李成玦手脚并用把人按压在车头处,同样气得低吼:“你竟然做得出这种事,你对得起林老师吗?”
“你……”
说曹操曹操就到,看到李成玦身后的林谙,李牧言欲说的话戛然而止。
“小谙……”
他红肿的脸被压在车身上,其实很狼狈。
林谙回视线,看了看还坐在车里的女人一眼,十指抓着书包背带紧握成拳,压下眼眶的热意,淡淡地说:“成玦,走吧。”
声音颤抖,还是不够冷静,话音未落便立刻转过身去大步走开。
真正狼狈的人,是她才对,那个时候。





旧城谙 没他大
婚礼结束的次日,徐朝暮就请假和丈夫出国度蜜月去了,林谙继续工作,且一如既往地忙碌。
宿醉的滋味很不好受,从起床开始脑袋就昏昏沉沉的像要炸开,一路走来她强打起神微笑回应下属们的问好,终于进到办公室时松了口气,秘书已经把上周的周报和一张邀请函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邀请函是时装周发来的,周报也是日常的工作总结,说起来,还得感谢李成玦的那期综艺播得正是时候,社交账号当天就涨了几十万粉,以他为封面的期刊上架不到五分钟就销售一空。
之所以让林谙感到意外,是桌上还多了一束鲜花。
并未署名。
林谙放下卡片,拿起花束凑到近前端详,主要是粉玫瑰和百合,以满天星作点缀,再寻常不过的搭配。
会是谁送的呢?
她播了个内线给秘书,后者据实以告:“我也不知道,前台说是花店小哥送来的,你没到就先替你签了,我就给你放到了办公室里。”
了电话,她手撑着头若有所思,片刻后揉揉太阳穴一甩头。
懒得想了,只要不是恶作剧,对方迟早会找上门来。
果然也不出她所料,中午休息时间时,送花人就出现了。
一位叫陈熠的男士,昨天婚礼刚认识的,就是一开始问她是不是一个人来的那位,林谙跟他聊得颇投机,临到婚礼快结束时对方自然地提出加个微信好友,她一时也找不到拒绝理由就同意了。
昨天的好友通过以后,他发了第一条信息过来,问她到花了没。
林谙编辑文字:陈先生送的?
他们是在婚礼上认识的,不难猜出是谁泄露了她的工作地址。
发送成功后林谙又等了一会,没到回复后便放下手机,酒喝了太多没睡好,她需要小憩养好神来应对下午的工作。
办公室里就有张待客沙发,抱枕解开拉链就是毯子,林谙盖上毯子躺好,眼睛还没阖上手机就响了。
是微信语音邀请的提示音,林谙拿来手机举到近前,划向接听后淡淡地喂了一声。
那头的陈熠语调含笑:“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吧?”
她面朝外侧躺在沙发里,职场里公式化的语气:“没有,陈先生有事吗?”
“花喜欢吗?”
她礼节性地回:“挺漂亮的,谢谢。”
听筒里他笑叹了一句:“那就好,林小姐傍晚有空吗?”
头脑昏沉,她眼睛半闭着,未经思考应了个嗯。
“徐小姐说林小姐之前在东京呆过,正好海城新开了家不错的日料餐厅,林小姐要不要去尝尝?”
林谙睁了眼,没有立即回答。
对方或许只是单纯请她吃饭想交个朋友,但此刻的她又想起了李成玦。
她最近经常动不动就会想起他,昨晚就梦到了他们的曾经,这并不是个好兆头。
林谙觉得不安,她必须得想办法克制这种负面情绪,让自己更忙,或者新的社交等等,以此转移某些不必要的注意力。
林谙答应了陈熠的邀请。
然后破天荒的,又碰上了李成玦。
陈熠说不错的餐厅,水平当然不止是寻常人说的不错,餐厅选址在风景优美的桑榆湖畔,独占一个露天停车场,林谙就是在停车场出入口看到了李成玦。
彼时她在等进去停车的陈熠,另外几个先停好车的人朝她这边走来,林谙垂着眉眼,起先还没留意到李成玦也在其中,是走近认出了他的声音。
他们昨晚还在她楼下争吵,错不了的。
跟他同行的还有三个女生,其中有一位和他一样戴了口罩挡脸,林谙从身形判断出是他表姐盛夏。
李成玦也看到了她,走到她近前,没摘口罩也没脱帽就问:“你来这边干嘛?”
笃定她认得出自己。
林谙神色淡淡,答:“吃饭。”
他耸了耸肩:“也是。”
这个点又是在餐厅周围,除了吃饭还能是做什么。
盛夏跟朋友说完话,扭过头看到认识的人,招手打招呼:“林老师。”
林谙点头致意:“你好。”
盛夏瞥了眼沉默的表弟,口罩下嫌弃地撇嘴,出声询问:“林老师一个人过来吗?不介意的话要不跟我们一起吃吧。”
“不是,朋友一起。”
这时停好车的陈熠终于过来,歉意一笑:“久等了。”
李成玦两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帽檐下的眼睛瞧了瞧来人,轻不可闻地嗤笑一声,不管她们转身先走了。
盛夏尴尬地笑:“既然有约,那不打扰了。”
林谙礼貌地回应:“用餐愉快。”
两波人一前一后隔得不远,陈熠刚才看到他们打招呼,随意地问:“认识的人吗?”
“嗯。”
他走在一行人的最后面,林谙想到昨晚,于是又加了句:“不熟。”
她声音不大,可这边安静,够前面的人听到了。
林谙目不转睛观察他的背影,脚步频率不变,更没有转身。
她低头自嘲地笑笑,暗叹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
盛夏的两个好友看了李成玦的综艺后被圈粉,又在知道他是她表弟后务必要求她安排见面,他这个表姐向来不太会拒绝人,于是就有了这次的饭局。
对此李成玦没什么意见,只是没想到会遇上林谙,这次倒是没跟李牧言搅和在一起了,可今晚这男的似乎也不咋地。
他只是出来透个气而已,偏就听到了些不该听的。
一走进卫生间,李成玦就认出来了,那个男人正是和林谙一起过来的那个,这让他更加郁闷,本来就是心情不好才出来透气,见到这男的无异于是堵上再添堵,打算放完水就离开。
那个男人边洗手边接电话,似乎心情很好,拒绝了另一头的什么邀请后,又得意地跟对方炫耀:“徐朝暮还说她很难搞,可我今天就送束花就把她约出来了,照这速度,不用几天就能拿下来……啧……”
电话另一端又说了些什么,他笑答道:“最近无聊,想试一试良家妇女型的,你还别说,表面越正经的,到了床上没准更骚。”
一经说出,陈熠便察觉有视线朝自己射来,下意识转头看向李成玦,后者面朝墙壁正在把尿,他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回目光前,出于男人的攀比心理作祟,顺便瞟了眼他的某器官。
李成玦吹了声口哨,慢悠悠地提裤子随他看个够,心里不由得摇头,林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找男人的眼光什么时候瞎成这样。
李成玦系好皮带,来到洗手台边洗手,对方了手机,终于也认真地洗起手来。
卫生间里安静,两个互相不认识的男人洗手洗了近一分钟,以李成玦关了水龙头结束。
他抽纸巾擦手干净水珠,废纸抛进垃圾桶里,这才又看向对方,闲闲地说:“放心吧,你太小了,她瞧不上。”
说着垂眸看他的裤裆,意味深长地一挑眉,转身洒脱地走开。
陈熠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在侮辱自己,还是一个不知道哪蹦出来的陌生人,冲着他的背影斥骂:“哪蹦出来的丑比,嘴巴放干净点说谁小呢?!”
他脱了外套又摘掉了帽子,陈熠没认出他就是林谙嘴里“不熟”的那个人。
李成玦停步转过头:“不小?那比一比?”
他没见过他的鸡鸡,可人家看了他的,见对方沉着脸哑口无言,李成玦不由得又吹了声口哨。
果然没他大。
他心情颇好,没再理会对方转身离开,边走还扯了扯蒙脸的口罩,自言自语地嘀咕:“丑比?呵……”
作为一个靠脸和肉体吃饭的男人,李成玦懒得跟真丑比计较,反正他鸡鸡没他大。
林谙看不上的。




旧城谙 二十多岁的男人
因为跟个陌生人撕逼还输了,陈熠再回到餐桌脸色时就不太好。
他出去这一趟有点久,林谙已经吃饱了闲坐着等他,见他进来后面色不愉,便善意地关心了一句:“陈先生有什么事吗?”
林谙知道他出去接了通电话,以为别人找他有事。
陈熠在她对面落座,冷着脸回应:“没什么。”
他被李成玦气得厉害,话说出口才想起对面坐的人是林谙,赶紧赔了个笑脸:“抱歉,刚才遇到了个不喜欢的人,吃饱了吗?”
他另寻了个话题,又恢复了谦谦君子的模样。
别人的事情,林谙也没兴趣多问,点头应了声“嗯”。
陈熠没了泡妞的心思,笑了笑问:“那现在送你回去?”
“没关系,如果陈先生你有急事的话,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晚上怎么能让女士独自一人乘车。”
林谙没立刻接话,斟酌过后才问:“陈先生能不能带我去昨天的庄园附近的停车场,我的车还停在那边。”
现在时间还早,林谙打算去把车开回来,而且经过被李成玦堵楼下的事,她现在对自己的住址上心不少。
原本打着这个主意的陈熠扯出抹笑:“当然可以,我的荣幸。”
“麻烦了。”
他朝随侍的服务员招手:“你好,这边埋单。”
穿着得体的服务生走上前来,微笑告知:“先生您好,跟您一起的这位女士已经买过单了。”
他看向林谙,面露疑惑:“不是说好我请客的吗?”
“刚才没什么事,顺便把账结了,这里的日料很好吃,谢谢陈先生。”
她没把这件事放心上,起身拿外套穿好,一手提着包:“我们走吧。”
他不赞同地摇头一笑:“那说好了,下次一定由我结账。”
林谙抿唇回以淡淡的笑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她之所以抢着买单,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避自己有占别人便宜的嫌疑,她清晰地认识到,一旦是别人付钱,她之后势必又要找机会把人情还给别人,无形中就增加了往来的次数。
而很多时候,林谙疲于应付这种社交来往,说白了,就是跟对方不熟。
两人拾好走出餐厅,陈熠后知后觉地想起,也许林谙跟羞辱自己的那个男人认识。
他现在迫切地想找到对方然后修理一顿,等到了车里,状似无意地问起:“你认识一个长得很高偏瘦的男人吗?大概二十几岁。”
身为时尚期刊的主编,毫不夸张地说,这种条件的人林谙认识的多了去了,且不说明星,高瘦和年轻都是模特的基本配置。
她据实以告:“挺多的,怎么了?”
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陈熠被噎得要说不出话来,尴尬一笑:“没什么。”
“这个周末大剧院有音乐会,朋友送了我两张票,到时一起去听吧。”
汽车平稳地在路上行驶,副驾驶的林谙坐姿端正,斟酌过后笑答:“估计去不了,这段时间我周末一直在加班。”
他余光看她秀丽的侧脸一眼,惆怅地叹息:“那就只能等下次了,挺可惜的。”
也许是夜色温柔,让她的心情跟着平和下来,整个人少了分人前的防备,徐徐地说起:“其实,比起规规矩矩坐着听的演奏会,我更喜欢摇滚乐队,还有那种听众一起呐喊唱跳的演唱会。”
陈熠微讶:“哦?这点倒是没看出来,林小姐不像听摇滚乐的人。”
她这样外表端庄的女性,似乎跟优雅的演奏会更为契合。
林谙淡淡地接话:“是不太像。”
她以前是没留意这些的,喜欢听摇滚乐是去了日本后的事情,这个国家摇滚乐队很多,东京这座繁华的大都市也从不缺热闹,林谙在那里听了不少的演唱会,印象最深刻一场是一个人去的。
置身喧闹的人海中,好像自身的孤独也被一并拿去了,那是这些年为数不多快意的时分。
———
庄园距餐厅有段距离,林谙拿到车时已近九点,陈熠把她送过来后又耐心的陪她找车,这让林谙尤其不好意思,不等对方再说什么,自己先主动提出了回头请他吃饭。
陈熠对这个意外的获算是满意,两人愉快地告别,之后各开自己的车回各自家。
四十分钟后,车子终于开进锦园的地下车库,林谙等电梯的间隙从包里拿出手机,这才发现有一通没有备注姓名的未接电话。
时长很短,几乎是一响铃就被挂断了,她刚才集中注意力开车难怪没听到。
那么,要不要回拨过去呢?
这个问题一直纠结到洗漱完又躺到床上,而为了今晚不至于失眠,林谙决定回拨。
等待接听的过程显得尤为漫长,她都以为对方不会接正要算了,听筒里传来男人淡漠低磁的嗓音:“喂?”
“是我,林谙。”
她忽然觉得喉咙发干,拿过床头的杯子喝了口水。
他没什么起伏的声音:“我知道,有事吗?”
林谙沉默一瞬,方说:“我看到了你的未接电话。”
所以,这个问题应该是她问他才对。
听她这么说,那头的人毫不犹豫就回:“打错了。”
“哦。”
既然态度冷淡,林谙也无话可说。
“那我挂了。”
他阴阳怪气地讽笑:“你敢。”
林谙叹了口气,语调柔和:“成玦,我不想跟你吵架,你如果还这样,我们就先别说话了。”
那边安静下来,林谙举着电话不出声。
片刻后,听到他有点凶地询问:“你现在在哪?”
她耐心地答:“现在十点过半了,我没什么事当然在家里。”
“一个人?”
她觉得好笑:“对。”
“哦……”
淡淡的一声,因为隔着电话两段,林谙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无从分辨他这个“哦”什么意思,一时沉默不语。
他又问:“月底的巴黎时装周,你去吗?”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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