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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微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鲁班尺
春花婆婆说过,这是一面汉代苗疆黑巫师的神兽镜,这些古怪的文字也可能是一种古老的巫咒。自己从事风水研究多年,知道在道家传承之中,青铜镜列于所有法器之中的第一位。
东晋道人葛洪所著抱朴子书中说:天下万物变老后,时间一长久,就会有灵性和神通,它们的精魄会化成人形,祟人、迷惑人,但它们惟独不能在青铜镜中改变真形,镜子一照便原形毕露,所以道家称青铜镜为照妖镜。
佛教则称之为业镜,谓诸天上、人间、地狱中照摄众生善恶的镜子。佛教认为,在天道的众生,寿命长,享福多,然而一旦天福享尽,免不了要进恶道受苦。因此,以业镜来显示出生死轮回的种种业相,包括地狱的苦相和天上的天相。
易士奇边把玩着铜镜,一面胡思乱想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撕裂了宁静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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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微笑 21.神秘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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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士奇猛地打了个机灵,那凄惨的叫声是女人的声音,那种绝望与痛苦让人胆寒,他听出来,叫声是从后窗外那片茂密的树林中传出来的。
易士奇跳下床披上衣服,出来到了小华的房门口,他轻轻敲了敲木门:小华,你没事吧
我没事,那是什么声音小华说道。
易士奇放下心来,还未答话,砰的一声,陈圆的房门弹开了,那个网络鬼话写手上海姑娘蹦了出来。
太恐怖了完美的叫声,撕裂了夜空和破碎了灵魂,不行,我要去看看。陈圆披头散发,一脸的兴奋,风风火火的就往楼下冲。
易士奇阻拦不及,也紧忙跟了上去。
楼下大堂的后门洞开,一条小路通向树林的深处。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树林里面发出一连串怪桀的笑声,那刺耳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陈圆一下怔住,浑身打颤,双手扯住易士奇的胳膊,迈不动脚步了。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就来。易士奇拍拍女孩儿的肩膀,然后沿小路向林子深处走去,身后传来喘息与脚步声,是陈圆又跟上来了。
易士奇知道惨叫声可能是伊水,岩坎老爹白天时曾告诉过他,伊水经常会在深夜里犯病。但那奇怪可怖的笑声却实在令人迷惑不解,因为那明明是男人的笑声。
月光下,林间的一块空地上,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正在跳舞
那舞蹈甚是怪异,女人的双手高举至顶,双脚似乎粘在了地上,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一曲一伸着,向空中的不同方向探着,其身体之柔软,曲线之流畅,简直是生平之仅见。
那女人慢慢转过身来,清凉的月光洒在她那修长的身材,白皙的皮肤,浑圆的臀部,微微翘起的双乳,她是伊水。
易士奇惊呆了,他从不曾见过赤裸的女人,更不曾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和那诡异的舞蹈,就像一个白色的幽灵
一只冰冷的枪口伸了过来,抵在了易士奇的脖颈上,一声低沉的责喝声在耳边响起:你们
易士奇慢慢转过头来,是岩坎老爹端着猎枪指着他,身边的陈圆瞠目结舌,早已说不出话来了。
易士奇面红耳赤,自己瞥见了人家未婚的而且还是有病的孙女的裸体,实在是羞愧至极。
没有任何理由来辩解
他慢慢由口袋里摸出来铜镜
岩坎老爹警惕的望着易士奇,盯着他的手慢慢取出铜镜,轻轻举起铜镜,转动着铜镜对准了伊水
月光下舞蹈着的伊水的身影映射在了青铜镜上,明显的她舞动着的肢体慢了下来,越来越慢,最后手臂放下完全停止了。
伊水开口说话了,发出的却是男声:苗疆素与花腰傣井水不犯河水,今日竟来挑衅,实不可忍也。
老爹的枪口放下了,陈圆瞪大了眼睛紧张万分。
伊水仰面望着月亮,慢慢的跪下,明亮的月光照在了她白皙光滑的后背上
易士奇胸前的乾隆指骨又开始发热了。
青铜镜面上,伊水洁白的躯体上显现出一个黑灰色的暗影,黑色的影子边缘有些模糊,但看得出来,那是寄生在女孩身上的外来的东西。
那黑色的物质在逐渐的凝聚,面积越来越小,颜色越来越深,最后不动了,随即皮肤上渗出来一团黑乎乎的软体生物,那东西伸长了躯体,乌黑的脊背,身子约一尺多长,腹部有五色条纹,两只小眼睛绿莹莹的。
五毒蛭老爹惊呼。
易士奇起初的想法只是碰碰运气,他认为伊水怪异的舞蹈不像是精神受了刺激的表现,那怪异的动作倒很像是兰教授所说的哀牢山旱蚂蟥在等待猎物路过时,吸盘向空中探寻的样子。由此,他联想到伊水是中邪,或是被下了巫咒,尽管这些还不为当今科学所证实,但仍旧值得一试。
果然,五毒蛭现身了,这家伙有多厉害还不知道,无论如何先下手为强,不能等到它发起进攻。
易士奇左手持镜,右手入怀掏出瓷瓶,用牙齿咬下瓶塞,将瓷瓶放在了地上。
岩坎老爹和鬼话写手痴痴的看着,不知所为。
须臾,瓶口露出来了那金黄色的小脑袋,四周看了看,瞬间便锁定住了伊水后背上站立着的坦露着花纹的五毒蛭。
月光下,只见金光与黑光同时迸射,纠缠扭打在了一起。一个是哀牢山恶灵,一个是天下第一毒蛊,哀牢山中月下的这一番殊死搏斗,直看得人胆战心惊。金蚕体小灵活,动作迅速,尖利的毒喙每每从不可思议的方向袭来。五毒蛭脚跟稳稳的粘在地上,身躯柔若无骨,硕大的吸盘像一面盾牌左遮右挡,应对自如。
金蚕到底不愧为天下第一蛊虫,机敏老道,它看准了五毒蛭身躯庞大转动欠灵活的弱点,贴着地皮滚了过去,那毒蛭弯下腰来抵挡,不料金蚕一个后空翻跃起在了空中,逆着月光闪电般的扑下,锐利的尖喙刺向了毒蛭的后颈。此刻,五毒蛭想要完全避开已经不可能了,但见它以脚为轴,整个身体贴着地表画了个圆圈,要害的后颈避开了,可是一只眼睛却被金蚕的尖喙刺瞎了。
五毒蛭暴跳起来,借着树枝的弹力掠过树梢远远的去了。
金蚕气喘吁吁的望着易士奇眨了眨眼睛,表示赢得了胜利,金光闪处,它重又钻进了瓷瓶里。
此刻铜镜里的伊水身体洁净如玉,白璧无瑕。
爷爷。伊水双臂捂住前胸,羞怯至极的说了话。
伊水岩坎老爹多少年来第一次听到孙女开口说话,喜极而泣,脱下身上的长衫,包裹在了孙女的身上。
快来感谢你的救命恩公。老爹拉着伊水来到易士奇跟前道谢。
易士奇忙道:不客气,老爹快带伊水回去吧,当心受凉。
这时,那鬼话写手上海姑娘陈圆才透过气来,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易士奇,仿佛发现新大陆般。
一株高大的桫椤树的后面,小华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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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微笑 22.哀牢山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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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坎老爹重新燃起了火盆,端来了酒菜,定要与恩公彻夜长谈。
哀牢山的月色淡淡如水,林间弥漫着白色雾气。
那白雾就是瘴气,过去的时候,中原人南行到我们这里,十人倒有九个回不去了。老爹望着远处月光下的密林,眼神中透出一丝迷离。
为什么易士奇颇为好奇的问道。
老爹呷了口酒,道:大部分中了瘴气而死,活下来的都定居在了哀牢山和西双版纳了,是因为傣族的姑娘,她们太美了,没有人会舍得离去的,没有。
傣族姑娘真的是那么美丽吗易士奇道。
是啊,她们吃苦耐劳,温情脉脉,热爱自然,心地善良,她们如果爱上一个人永不会变心,不渝到死。老爹的嗓音有些颤抖,眼眶湿润了。
老爹又端起酒壶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当年我就是因为伊曼而留下来了。
老爹,您不是花腰傣易士奇诧异道。
老爹苦笑一下:我是汉人,老家河北沧州。易老师,知道长城抗战么一九三三年春天,嗯,忘不了,三月十一,二十九军109旅大刀队夜袭喜峰口,斩杀日寇首级五百余,当时大刀队的长官就是我们旅长赵登禹,我是副队长,那天晚上,真是鬼哭狼嚎,血流成河啊。
老爹原来是宋哲元部下啊。易士奇感叹之余,心生崇敬。
我重伤后再也没能回去部队了,后来我加入了一支马帮贩卖些茶叶和盐巴,往返于川滇,直到有一天遇到了伊曼。老爹说到伊曼时,眼中闪过了一丝深情。
易士奇为老爹斟满了酒。
那次贩盐巴由川入滇,穿过哀牢山去往西双版纳最南边的勐腊。哀牢山区雨季道路泥泞难行,林中瘴气重,马帮中已有几个人死去了。恰巧我的旧伤又犯了,现在这里还有一颗日军的子弹呢。老爹指了下胸口,接着道,这一天,我发烧说胡话,再也走不动了,马帮就把我放在了山中一个猎户的门前,马帮又继续前行了,如果我命大,数月后他们返回时会带走我。
那是伊曼的家易士奇问道。
老爹没有回话,迷惘的眼神,他已经深深的陷入了过去的记忆
老爹醒来时,听得外间屋有说话声。
阿爹,还是让我去吧。一个女孩子的说话声。
不行,外面下着雨,峭壁很滑,弄不好就摔下山谷了。这是一个苍老的男人在说话,似乎是那女孩子的父亲。
阿爹,再不采回来透骨草,他就没命啦。女孩焦急的声音。
唉,阿爹实在是担心你啊,万一遇上五毒蛭可如何是好可恨阿爹的这条腿那男人的说话声。
这是老爹第一次听到五毒蛭这个名字。
阿爹,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听到女孩推门出去了。
老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几天后了。
阿爹,他醒啦。女孩欢快的声音。
他知道了女孩叫伊曼,十六岁,是花腰傣。阿爹打猎时摔断了腿,父女俩在这山中相依为命。
你是怎么中的枪伤伊曼的阿爹问。
东洋人。老爹如实回答。
伊曼阿爹没有再问了。
老爹身体一天天康复了,伊曼每天都打些山鸡野兔之类的回来炖给他吃,年轻身子骨结实和加上营养,旧伤基本上已经痊愈了。
你要走了马帮明天就要回经这里了。伊曼幽幽道。
次日清晨,伊曼一早就跑出去了。
她阿爹唉声叹气。
我不走了。老爹平静的告诉马帮把头,他们会意地笑了,扔下一些米和盐巴,继续前行。
婚礼很简陋,一家三人围坐篝火旁,喝着自酿的米酒,吃着老爹打来的鹿肉,他已经是一个熟练的猎手了,并起了一个傣族的名字:岩坎。婚后的生活平淡而美满,不久,有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岩虎。
岩虎十八岁那年,老阿爹去世了。
岩虎生就得高大英俊,皮肤也较本地土著人白许多,可能是因为老爹是中原人的缘故。一天,岩虎带了一个漂亮的花腰傣姑娘回来,那姑娘生得很美,模样就像伊水。姑娘姓刀,名字叫兰儿,是花腰傣头人的女儿。岩虎请求爹爹前去头人家提亲,老爹和伊曼见那女孩聪明伶俐,举止温文尔雅,心下自是喜欢。伊曼取出当年老爹赠与她的那件紫檀翡翠珍珠匣作为提亲聘礼,那匣子镶满了珍珠和宝石,匣内则是一只粗糙的骨头做的碗。伊曼感觉这碗实在不配那匣子,便取出骨碗,只将那匣子作为聘礼。
花腰傣头人对岩虎甚为满意,也收下了聘礼,并定下了娶亲的日期。
就在迎娶刀兰儿的当天,花腰傣族里的巫师出手阻拦了。
巫师出面阻拦,告诉头人,岩虎其父岩坎实乃一来历不明的汉人,头人之女嫁给了汉人,是会给全族都带来灾难的,况且本族年轻英俊的青年不少,巫师自己的儿子岩黑就已经暗恋兰儿多年。
头人无奈,只有相劝兰儿,不料兰儿非岩虎不嫁,以死相拒。头人膝下只得一女,不忍相逼,便顺了兰儿。
兰儿此时已有了身孕,不久产下一个女婴,即是伊水。
巫师的儿子岩黑仍不死心,依旧纠缠兰儿。伊水两岁那年,岩虎忍无可忍,与岩黑决斗,一箭射瞎了岩黑双目。这次结下了深仇,没想到那巫师竟使用了花腰傣历代秘而不传的五毒蛭来下蛊,岩虎被毒蛭噬咬,痛苦的死去,兰儿爱夫心切竟自杀身亡。头人率人追杀巫师父子,于哀牢山黑水潭边与巫师同归于尽,事后唯独不见岩黑尸体。
一年后,终日怀念儿子的伊曼因忧伤过度也死去了,老爹背着三岁的伊水离开了伤心之地,来到茶马古道上以客栈为生抚养伊水,至今已经十八个春秋了。
如此说来,伊水当年就被巫师父子下了蛊,使她变得又傻又痴。易士奇听完了老爹的身世,不由得嗟吁感叹,他亦深感伊水的不幸遭遇。
今晚多亏了恩公出手,伊水终于得救了,若是岩虎、兰儿和伊曼泉下有知,不知该如何感激啊。岩坎老爹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老爹,先不要这样,那五毒蛭目前只是受伤逃走,巫师的儿子岩黑可能还没有死,也许是他在幕后搞鬼,要想伊水彻底平安无事,必须要找到岩黑,消灭毒蛭。易士奇思忖道。
那就仰仗恩公了。老爹感激涕零。
方才老爹说那珠宝匣之中装的是一只骨头做的碗,甚是奇怪,不知老爹从何得来易士奇问道。
老爹脸一红,犹豫片刻,说道:不瞒恩公说,那是我当年在孙殿英部从军时由乾隆帝裕陵中所得,想想心中实在惭愧。
老爹汉人时贵姓易士奇问道。

你是韩营长易士奇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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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微笑 23.嘎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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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脸色变得煞白,颤抖着问:恩公,你怎么会知道
易士奇笑了,说道:韩营长,还认得这个么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来那三枚乾隆通宝雕母钱。
老爹接过铜钱沉思着,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一九二八年,国民革命军孙殿英部驻扎河北遵化,同时炸开乾隆皇帝的裕陵和慈禧太后的定东陵,当时你韩营长带着辎重营士兵进入了裕陵地宫。易士奇道。
不错。老爹点点头。
可惜那些古字画了,都被你的士兵踩到了水里,你们劈开了棺椁,把乾隆爷和皇后的陪葬品劫掠一空。那时在你身后有一个山东籍士兵摸到了三枚铜钱,还被你们嘲笑一番,还记得么易士奇接着道。
我想起来了,那山东兵叫易山,我们大家嘲笑他只识得铜板,不值半吊钱。老爹回忆起那时的情形,不禁苦笑。
那是我外公。易士奇说道。
啊,那你外公现还在吗都已经六十多年啦。老爹感慨道。
去世多年了。易士奇道。
现在回忆起来实在是惭愧,我的一生坎坷艰辛,也许这就是报应啊。老爹面露悔恨。
唉,老爹,军令如山,你们又能怎样呢。对了,您说的那只骨碗还在吗易士奇猜那碗的来历一定不寻常,否则不会放在镶满珠宝的紫檀匣子里。
在,我一直没敢丢掉,那毕竟是来自乾隆爷的东西。老爹走进屋内,不一会儿,捧出来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只黄褐色做工粗糙的骨质碗。易士奇把碗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连一个字都没有。
就在这时,易士奇胸口处的乾隆爷的指骨又热了。
奇怪,这碗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嘎巴拉,这碗是嘎巴拉。身后传来女子的轻叹。
易士奇和老爹大惊,急视之,月光下的门后转出一披头散发的女人,那是网络鬼话写手陈圆。
陈圆款款近前,脸上依稀得见泪痕,她轻轻道:对不起,我都听到了,没想到在这哀牢山深秋的夜晚,听到了如此缠绵悱恻,摧心裂肺的爱情故事,美艳凄绝,太让人感动了。
易士奇与老爹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个典型的、带有异族情调的爱情悲剧,剧中主人公陈圆恢复了常态,侃侃而谈。
易士奇打断了她的话:什么叫嘎巴拉
陈圆轻颦一笑,道:我在网络鬼话里泡了三四年,什么神呀鬼呀法器呀等等知道得不少,这只骨碗可是大有来头啊,它是藏密之中最神秘最诡异也是最恐怖的法器,它是由密宗得大成就者的头骨做成的。
老爹和易士奇均大吃一惊。
这么说,嘎巴拉本身一定具有某种神通。嘎巴拉既然在乾隆地宫中出现,可以断定它至少应该在乾隆年间以前制作和面世的,而且乾隆死后的数百年再也没有在世上出现过。如果能够查到藏传佛教的一些文献资料,或许可以看出些端倪。易士奇分析着同时望着陈圆。
让我在网络鬼话里瞎编可以,但你要问我嘎巴拉真实的神通和出处,我可答不上来。陈圆不好意思道。
天亮了,东方已现出晨曦。
老爹,我想请您带我去黑水潭。易士奇对老爹说。
好吧,我领你去,不过要多加小心。老爹叮嘱道。
我也要去。陈圆披头散发,摩拳擦掌。
不行,万一五毒蛭在那儿,那可太危险了。易士奇断然拒绝。
早餐后,易士奇要小华、陈圆留下来陪伊水,自己和老爹前往黑水潭。老爹背着猎枪,挂上弯刀,带上了些干粮和水,山里的水容易为钩状螺旋体污染,那是来自一种山鼠的尿液,他说。易士奇只是挎着摄像机、gps卫星定位仪和手电筒,这回可要接受武陵源山洞里的教训了。
他俩先沿着茶马西道向哀牢山深处行进,在一条湍急的溪水前拐向密林深处的一条小路。
扎上裤脚和袖口。老爹已经准备了布带子,并替易士奇扎好,哀牢山林子里的旱蚂蟥凶的很。他说。
老爹,花腰傣族中只有巫师一人会养五毒蛭蛊吗易士奇问道。
嗯,花腰傣只有巫师可以养,这是自古以来的族规,就连族长也不能涉足。族里一般的山民谁都不愿去碰那有毒的东西,据说养蛊之人最后都不得好死。老爹解释道。
易士奇摸了摸怀中的金蚕,默不作声。
我们走的这条路是哀牢山毒兽迁徙的小路,不过,这个季节没有事,很少见到它们。老爹边说着边用手指弹掉已经偷偷爬上身来的旱蚂蟥。
易士奇低头仔细一看,自己的两条裤腿上已经爬上来了数十条紫红色如火柴棍般的旱蚂蟥,赶紧连揪带扯的扔到了地上,厌恶的用鞋后跟来碾。
就这么翻山越岭一路行进着,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了一座山头上,一面休息一面吃点干粮。
穿过山谷间的那片黑松林,就是黑水潭了。老爹手指着山下远处的连绵起伏的松林说道。
如果巫师的儿子岩黑还活着,那五毒蛭肯定要回到他那里疗伤,他们有可能在黑水潭么易士奇猜测着。
当年巫师父子就藏匿在黑水潭,经过那一役之后,人们忌讳提及黑水潭,据我所知,以后这一带再也没有人来过了,它早已被人们遗忘了。老爹回忆道。
我们走吧,看看那里究竟有什么。易士奇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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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微笑 24.地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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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朝山下走去。老爹端起了猎枪,子弹推上膛,气氛紧张了起来。
易士奇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开始见到的是松散的黑松树,渐渐密集起来,最后已是黑压压的一片了。他们穿行于茂密的林间,脚下踩着柔软的枯死的松针,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儿弥漫期间。
两个时辰后,透过林梢撒落着斑驳的夕阳,天色已近黄昏。
前面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石块前,石块上布满了青苔,在它的身后,是一座小小的湖泊,湖里的水呈黑色。老爹走上前,小心的擦去青苔,露出些个古老的象形文字,那些文字如甲骨文般又浑似蝌蚪。
这就是黑水潭了。老爹指着这座黑色的湖小声道。
易士奇走到潭边,湖水的颜色细看却是深墨绿色,死一般的静寂,不知这潭究竟有多深。
当年追杀巫师的时候,我也在场,巫师放出五毒蛭来噬咬,族里死了十几个人,族长也被那毒蛭咬中喉咙身亡,根据族长的遗言,所有死亡的人统统沉入黑水潭,不准带回寨子里,以防蛭毒波及妇孺。老爹回忆说。
巫师确实死了吗易士奇问道。
确实,是我一箭射穿了他的心脏,后来也是我将他的尸首沉入了黑水潭。老爹肯定的说道。
他儿子的尸首始终没找到易士奇又问。
连同五毒蛭都不见了踪影。老爹说。
他们就在这里。易士奇静静说道。
老爹闻言顿时紧张起来,端枪四处张望:在哪儿
易士奇轻轻道:你听,这潭边没有任何昆虫的声音,刚才来这儿的路上,蝉鸣不断,草丛中还有蝈蝈的叫声,只有养蛊之所才会这样。说罢,他自怀中取出瓷瓶,放出金蚕。
金蚕跳落地上,四周打量了一番,然后向潭边的一条小路而去,易士奇和老爹紧随其后。
这是个小山坳,仿佛是一座袖珍的盆地,方圆不过十余丈,像是一个锅底,只有东侧一个齿痕般的缺口。
易士奇则是大吃一惊,这地势分明就是天狗食日,青鸟葬经中最诡异的地穴形态,古今世上极为罕见。
穴口在哪里易士奇额头冒出汗珠,冲到锅底的最低处,果然,那里有一个洞口。
那洞口已被蓬草遮蔽,拨开野草见洞里黑漆漆的,易士奇待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那金蚕早已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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