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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明1561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嗷世巅锋

    赵班头放声尖叫着,抬手揪住那怪鱼尾巴,狠狠掼到了地上。

    “五老爷,您怎么了?!”

    旁边马奎被吓了一跳,急忙凑上来探问,可还没等赵班头回话,他突然也尖叫起来:“您脸上、脸上……”

    原来那怪鱼虽被掼到了地上,几根淌着脓血的肉须,却挂在了赵班头脸上,此时正卷动着细长白嫩的残肢,直往赵班头的皮肉里钻!

    赵班头听马奎提醒,才觉察到脸上的异状,下意识的又抬手去抓,却只扯下半条蠕动不止的肉须,沾染了一手的腥臭脓血。

    更诡异的是,那两头断裂的肉须,如同蚕宝宝似的扭动了几下,竟又埋头扎进了赵班头掌心里!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马彪见状,只觉后脊背发凉,再顾不得逢迎拍马,张战兢兢的往后退着。

    “慌什么!”

    这时赵班头反倒冷静了下来,弯下腰手起刀落,将那条怪鱼斩成了四段!

    等他再起身时,脸上的肉须已经没了生息,挂面似的低垂着,不住的淌着脓血,也就扎眼的功夫,那白嫩细长的身子就算了半截。

    赵班头这才解释道:“都别怕,只要把鱼弄死,这些肉虫立刻就会化成脓血!”

    说话间,那几条肉须已然尽数化作了脓血,更不可思议的是,赵班头脸上竟不见半点创口。

    马彪和赵三立这才松了口气,正想围上来嘘寒问暖,却见赵班头眉毛一立,厉声喝道:“王家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着,便攥紧了鬼头刀,一步步向王守业逼近。

    王守业此时又捞起了条怪鱼,听赵班头厉声喝问,才仿佛是大梦初醒一般,直吓的瘫坐在地上,连声告饶:“赵班头饶命、赵班头饶命啊!我刚才……刚才……刚才……”

    就这么一连‘刚才’了七八次,也不见有个下文。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你特娘倒是说清楚了!”

    见他吓的连话都说不清了,马彪在一旁不由放松了警惕,骂骂咧咧的上前抬腿就踹。

    可就在此时,王守业突然暴喝一声:“老子刚才是故意的!”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捞网贴地横扫,咔嚓一声砸在马彪金鸡独立的脚踝上!

    马彪应声倒地,可那捞网却也断成了两截。

    mmp!

    竟是个样子货!

    原本王守业是计划先借助怪鱼,拿下最棘手的赵班头,然后再伺机对付马彪、赵三立。

    谁承想一连撞上两个意外,先是怪鱼的攻击被化解,眼下连武器也断掉了!

    好在王守业还准备了b计划。

    眼见手里小半截木柄,已然做不得兵刃,他立刻一扬手砸向了赵三立,趁机跳起来,拔腿就跑。

    这时赵班头等人才发现,他刚才假装瘫坐在地上,其实是用李秀才的裤子,擦掉了脚上的污泥,然后又套上了李秀才的鞋子!

    虽说那鞋子明显小了些,可却是在场众人当中,唯一一双没有沾染过泥水的。

    故而这一飞奔起来,后面赵班头等人皆是追之不及。

    眼见甩开他们能有二十几步远,王守业这才手脚并用的向坡上爬去。

    “站住!快给我站住!”

    “王家小子,你是疯了不成?!”

    后面连连呼喊,王守业却哪肯理会?

    努着劲儿一口气爬到了坡顶,赵班头与赵三立两个,才堪堪追到坡底下。

    “哈哈”

    王守业忍不住哈哈一笑:“想让老子当冤死鬼,凭你们几个也配?!”

    说着,就待沿着河岸迈开大步,直奔下游的漷县县城。

    方才他就观察过了,这是一条羊肠小道,东临笥沟河、西面是一片树林,根本容不得马车通行。

    就算赵班头卸下车厢,骑着挽马追上来,他也可以躲进树林里。

    总之……

    自由在望!

    “站住!”

    谁知刚跑出没几步,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娇叱,紧接有人从树林里跳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赵计较?!

    她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赵班头留的后手?!

    “滚开!”

    生死关头,王守业来不及细想,更不会怜香惜玉,直接拎起砂锅大的拳头,照准那张精致的小脸就砸了过去!

    这一拳势大力沉,莫说是个女孩家,就算换成是糙汉子,怕也只能退避三舍。

    偏赵红玉不退反进,先是重心下移,灵巧的避开了锋芒,跟着顺势抱住王守业的胳膊,以香肩为轴,垫步、拧腰,来了标准的过肩摔!

    砰~

    后背重重砸在地上,直摔的王守业五脏挪移、胸口发闷,险些一口老血喷将出来。

    好容易缓过些劲儿来,脖子上又是一紧,却是被赵红玉一脚踩住了咽喉——直到他两眼翻白,几乎要窒息而死,赵红玉才挪开了绣鞋。

    “红玉,干得好!”

    这时赵班头也终于爬到了坡上,见状顿时大喜过望,拎着厚背鬼头刀,满脸戾色的直奔王守业而来。

    嗟乎~

    自己堂堂一穿越者,不想竟死在个黄毛丫头手里。

    “且慢!”

    就在王守业闭目等死之际,赵红玉竟又将赵班头拦了下来,冷着一张闭月羞花的小脸,问道:“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

    就听赵班头恶狠狠的骂道:“这小畜生害了慕白还不够,刚才还想阴你爹来着——闪开,让爹一刀结果了他!”

    说着,就待绕过女儿。

    赵红玉却不肯退让,反而正色提醒道:“爹,就算这事真是他做的,也该由张知县秉公明断才对。”

    赵班头脚步一顿,随即又连连点头:“对对对,刚才爹是气糊涂了,我这就押回县里受审。”

    听他这般说,赵红玉就主动让开了去路,然后转身向桥下望去,显然是想确认李秀才的状况。

    赵班头暗暗松了口气,就待上前擒下王守业。

    “哈哈哈……”

    然而就在此时,王守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女婿守孝通奸,岳父杀人灭口,还真是一对儿绝配!”

    话音未落,赵班头已是面色大变,不由分说举刀就剁!




第8章 六里桥【下】
    却说那鬼头刀呼啸而下,眼见王守业就要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这时斜下里忽然飞起一只绣鞋,后发先至的点在赵班头手腕上,直戳的他半条胳膊酸麻难当。

    那鬼头刀更是拿捏不住,脱手飞出丈许远,在石头上砸的火星四溅。

    将那绣鞋长腿重新掩在裙下,赵红玉面若寒爽怒视着王守业,一字一句的问:“你方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己果然赌对了!

    这丫头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王守业暗暗松了口气,用袖子遮住手里的石头,仰面哂笑道:“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方才……”

    “住口!”

    赵班头捏着手腕一声断喝:“丫头,你千万别听这小子胡言乱语!”

    说完,见女儿充耳不闻,只是定定打量着王守业,他忙又补充道:“这小子不知为何,一心想要害死慕白,方才那些水鬼就是他招来的,你可千万不要被他给蛊惑了!”

    听父亲说的信誓旦旦,赵红玉登时犹疑起来。

    毕竟她本来就认定,王守业已经被厉鬼夺舍,更不相信倾心爱慕的李郎,会在守丧期间与人私通。

    事实上,方才若非赵班头反应过于激烈,她对王守业抛出的惊人言论,压根就不屑一顾。

    而见这套说辞起了效果,赵班头立刻加码道:“你闪开些,只要能救醒慕白,爹也不在乎被人泼些脏水!”

    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让赵红玉心里的天平愈发有了倾向。

    她目光游移着,就待退避到一旁。

    眼见如此,王守业急忙叫道:“赵姑娘,在胡同口一上车,我就……”

    “住口!”

    赵班头又一脸正气的打断了他的话:“等把你押回县衙,当着太爷的面,我看你还敢不敢妖言惑众!”

    自己要能活着见到县太爷,那才真是有鬼了!

    “赵姑娘若是不信,不妨亲自把我押到……”

    “住口!”

    赵班头又是一声断喝,随即转头向女儿道:“这小子交给我和三立就好,你去下面看看慕白和马奎如何了。”

    说着,急不可待的从袖子上撕下一片布条,就要去塞住王守业的嘴巴。

    这老阴x!

    竟是半点机会都不给自己!

    王守业把心一横,攥紧了暗藏的石头,就待与他拼个鱼死网破。

    “爹。”

    这时忽听赵红玉道:“要不您先和三哥把李相公背上来,然后咱们一起把他押到县衙去。”

    赵班头闻言身子一僵,缓缓转身,皱着眉头问:“丫头,你难道连你爹都信不过了?”

    赵红玉坦荡的与他对视着:“我自然信得过您,所以才想和您一起把他押回县衙。”

    “你!”

    赵班头只觉一股邪火直冲脑门,高高举起手来,照准女儿瞄了又瞄,最终却颓然的垂了下来。

    “丫头。”

    他英雄气短的央告道:“算爹求你了,慕白还在下面人事不省呢,你就别跟爹使性子……”

    “五老爷、五老爷!”

    这时坡下突然传来马彪亢奋的呼喊声,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他一瘸一拐的扯着嗓子叫道:“姑爷醒了、姑爷醒了!”

    早不醒、晚不醒,怎么偏偏这时候醒了?

    赵班头一时哑口无言。

    而赵红玉先是面露喜色,继而又纠结的望向王守业,好半晌,编贝似的银牙一咬朱唇,郑重问道:“你方才到底想说什么?”

    “丫头!这小子……”

    “爹,您让他把话说完!”

    赵班头还想阻止,红玉却径自拦在了王守业身前,摆出一副绝不退让的架势。

    好容易争取来一线生机,王守业自然不敢怠慢分毫,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道:“其实在胡同口一上车,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不过那时我只以为,赵班头是要拿我当炮灰……”

    “炮灰是什么意思?”

    “呃,就是随时可以丢掉的弃子。”

    王守业大致解释了一下,又继续道:“等到他们用李秀才做饵,引出那群怪鱼之后,我才终于发现自己连弃子都算不上。”

    说到这里,他着重描述了一下那鱼鳍里的小胖手,以及婴啼似的叫声,嘿嘿冷笑道:“这六里桥的水虽然淹不死人,可溺死个婴儿却不成问题——偏那些怪鱼对别人毫无反应,只对李秀才群起而攻之……”

    这话点到即止,给赵红玉留足了遐想空间。

    眼见她脸上变了颜色,王守业才继续分析道:“令尊多半已经查出了什么,唯恐消息泄露出去,会毁掉自家金龟婿的前途名声——所以才会将计就计,把我这唯一的目击者诓到六里桥来,好伺机杀人灭口!”

    说着,他自嘲的一笑:“可笑我当时还想去帮你来着,哪知竟是自投罗网。”

    听到这里,赵红玉脸上依然没了血色,有些踉跄的转回身,又一点点的挺直身子,逐字逐句的问:“爹,他……他说的可是真的?!”

    此时赵班头一张老脸,已然黑的锅底灰仿佛。

    听女儿发问,他勉强挤出些笑容:“丫头,这小子嘴里半句实话也没……”

    “赵班头!”

    这次终于轮到王守业插嘴了,他冷笑道:“你也别光想着女婿的锦绣前程,他眼下被吸的人干一样,连下面都缩水了,能活几年先不论,以后传宗接代上怕是大有问题——这年头就算嫁的再怎么富贵,膝下没个一儿半女傍身,恐怕也……”

    “住口!”

    赵红玉一声娇叱,两只杏核眼定定的望着父亲道:“爹,莫说是寿数短些,就算李相公永远醒不过来,我也愿意伺候他一辈子!”

    说到这里,她声色骤然又是一厉:“可他真要做下那龌龊勾当,又溺死了自己的儿女,那我宁死,也绝不嫁他!”

    这一番斩钉截铁,直听的赵班头面色数变。

    最后他长叹了一声,无奈道:“年轻人嘛,一时把持不住也是有的,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坏了他大好的前程。”

    赵红玉听罢身子一晃,原本苍白的脸上骤然升起两团酡红,嘴角间甚至沁出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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