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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酒中荡起烟痕
再说风之夕愤然冲出竹林,竟不知何去何从。
冷静后又觉得自己是不是错怪了南昱,本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被自己这么一闹,反而越发尴尬了。
可换着谁,以那样的姿势躺在一起,还有那样的反应,想想都觉得难堪!现在回去肯定不妥,于是去了陵光君居住的晓风轩。
“之夕,你没事了?”难得今日的明却起得早,见了风之夕喜出望外:“老实说我不敢去看你,帮不上忙还惹得你心烦意乱,索性躲远远的。但这心里尤其不安,这两天我也没睡好,总担心你扛不住!”
陵光君所言非虚,风之夕瞧见他一脸倦容:“你该睡就睡。”
“睡不着了!”陵光君也不见外,当着风之夕的面就脱下里衣要换衣服,风之夕避过视线,出了里屋。
“之夕,我最近也不忙了,南昱我来带他吧,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里屋的陵光君道。
风之夕愣了一下,朝里屋说道:“不用。”
陵光君穿戴完毕出来:“我不是怕那混小子烦你么!”
的确够烦人的!风之夕心想,不过南昱虽然皮,可性情简单,天资也算聪颖,能吃苦,学东西也快,不似是想象中那种娇生惯养的高门公子,再说有几个长老轮流看顾,其实也算不上辛苦。
风之夕道:“习惯了!”
“哦!”明却看了看风之夕,莫名的感觉他有些心神不宁,犹豫着要不要问。
“我想让他参加秋选。”风之夕突然说道。
陵光君懵住:“他?行么?”
“可以!”
好吧,感情现在这徒弟已是你风之夕的了,你说行就行。
所谓秋选,就是一年一度的宗门法谈会前,南谷会在内部来一个比武,排列前十名者,有资格参加冬季北境的法谈会。历来秋选都在包含宿位弟子的内门举办,除非是分外出色的外修,不然是没有机会参加的,堪称天下四宗一年一度的盛事。
风之夕主意拿定,便要开始给南昱制定严苛的修炼计划了,好在他灵根非凡,内力不俗,稍加指点后参加秋选应该没有问题。
南昱回到自己的竹屋,想了半天,也不明白今日风之夕为何会生气,而且气得耳根都红了。
他该不会害羞吧!
南昱忍不住想笑,一个大男人,又不是没见过,这有什么啊!
风之夕素来喜欢独来独往,别说洗澡了,饭都很少和别人一起用,他不会,真的没见过吧!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谁啊 !”
“我!”
南昱赶紧从床上弹起来,打开房门:“师叔。”
“你跟我去一个地方。”风之夕说完便走,似乎刻意在避着南昱的视线。
他真的是被吓到了?
有那么吓人么?南昱下意识朝自己身下望了一眼。
风之夕一改平日里缓慢的脚步,带着南昱很快就到了一个山洞门口
南昱抬头一看,洞口赫然刻着三字“赤焰洞”。
这就是传说的赤焰洞?朱雀自焚之地,有着万年不灭的业火,可融天下之物。
这可是南谷禁地,风之夕带自己来做什么?
入洞下了百余级台阶后,空间豁然开朗,红光映照着洞壁,洞里的温度也骤然升高了许多,很快就出汗了。
这时候有“咣咣”的敲击声传来,顺着声音往里走,看清了那红光的来源之地,是一个巨大的火潭,熊熊的烈火燃起数丈高,直冲洞顶,南昱抬头一看,上方是空的,依稀能见到外面的树木。
“咦,浣溪君怎么来了?”柳宿长老耿卓正挥舞着锤子,敲打着在烈焰中锻烧后的一柄大刀。
“如何了?”风之夕上前去,打量着他手里的刀。
南昱朝耿卓行了礼,也跟上前,看着那柄通体白色的刀身,不是钢或是铁,看不出是什么材料打造。
“冬季法谈会前,应该可以开锋。”耿卓道。
“不急,你有空就弄,俞秋也没催。”
“不瞒你说,我比他急!”耿卓哈哈一笑,手轻轻抚着刀锋:“我也是平生第一次打造骨刀,想着早日见到这刀问世,一展神威。对了,浣溪君今日怎么得空啊?”
“我带他来选件趁手的灵器。”风之夕道。
“宗主这徒弟还真有福气啊!得你如此上心。”耿卓道。
南昱心里却炸开了花,选灵器?难道是我想的那样吗?
俩人朝放置灵器的另一个洞厅走去,身后的耿卓大声道:“浣溪君不会要把那星石剑给他吧!”
风之夕不语,进了灵器库,南昱真正才叫开了眼界:偌大的洞厅中,放置着数以千计的各式武器,刀剑棍棒钩叉枪戟... ...无奇不有.
南昱大呼过瘾,与这里比起来,自己那个兵器库就是个玩具房。
放下这个又拿起那个,不时发出惊呼声:“师叔,这里全都是灵器吗?”
“大部分是,品级各不相同。”
“厉害啊!”南昱两眼放光,不知该选那一样好,每种灵器都觉得新奇:“师叔,这个是什么?”
“凌虹剑,一品灵器。”
“哇靠!”南昱啧啧称奇,又拿起一把致的匕首:“这个呢?”
“赤匕,二品。”风之夕道。
“师叔,我可随便选吗?什么都可以吗?嘿嘿,可不可以多选几样?”
“想得美!”风之夕忍不住被他的模样逗笑:“灵器也认主的,你想选它,它未必会愿意为你所用。”
风之夕笑起来宛若变了一个人,眼眸里仿佛有星火在闪耀,嘴角勾起的弧线很优美,嘴唇.. ...很好看。
南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视线,随意拿起架子上的一把短刀把玩:“这个看上去不像南谷的东西?”
“嗯,这是南疆那边传过来的,这刀有些邪气,常人不好驾驭。”风之夕把他手里的刀拿回去放下:“经手了多人的东西,不要也罢。”
南昱虽有些不舍,说实话那把短刀他很喜欢:“没所谓啊,越难驾驭我越想试试。”
“来这里。”风之夕在另一间较小的洞里叫他。
南昱进去一看,好家伙,这里放置的才叫宝贝啊!
洞中央的高台上,一柄通体红色的弓分外夺目,足有一人多高的弓身上刻着朱雀红纹,艳丽夺目,旁边一个箭囊里插了几根箭,泛着幽幽的红光,一触即燃。
这不会就是... ...
“这是凤鸣弓,南谷神器。”风之夕道:“因为上一位使用此弓的宗主已经故去多年,新的主人还没出现,便自行封印在此了。”
“这样啊!”南昱总算明白了风之夕所说的灵器选主是何意,何况这是四大神器之一的凤鸣弓,自己是一点主意都不敢打的。
可还有一事他有些好奇:“师叔,你的隐魂是神器吗?”
“不是。”
“那是一品灵器了?”
“也不是。”风之夕朝放置凤鸣弓的神台走去。
南昱不解了,总不能是把普通的铁剑吧!
“我也不知道它算什么品级。”风之夕端起台上一个长盒:“打开看看。”
南昱打开盒子,里面俨然躺着一把通体黑色的剑:“这是什么?”
“这是我云游时捡到的一块星石所铸,你看看是否趁手。”
南昱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耿卓说的那把星石剑?
这把剑有何特别之处,可以与南谷神器凤鸣弓共置一室?
南昱受宠若惊,缓缓的将剑拿起,瞬时明白了风之夕所说的趁手是什么意思了。
这不是趁不趁手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拿起来的事了,普通外力根本无法撼动分毫,南昱用了内力,才将那把黑剑握在手中:“这么沉!”
风之夕略微紧张的神色才缓和下来:“能拿起来就行。”
“嗯,就是有点重。”南昱是双手握的剑。
“天下没有几个人能拿起这把剑,你算不错了。”风之夕道。
这话是在称赞我吗?南昱莫名一爽:“真的?师叔是说我天赋异禀?”
风之夕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将盒子放回了原处:“此剑还未开锋,你可以直接契约,取个名字刻上后,就是你的了。”
“给... ...我?”南昱有些不敢相信。
风之夕点头。
南昱高兴的差点没上前抱住他的师叔,藏不住笑容感动不已:“师叔对我真是... ...没的说!对了,这剑什么品级啊?”
“修炼得当,与神器无异。”
神器,神器!难怪要和凤鸣弓放一起,他居然给了我一把神器,南昱兴奋得快要爆炸了,知道为何风之夕看不上外面那些东西了,尤其是别人用过的东西,这可是神器啊!
风之夕,你干嘛对我这么好!突如起来的惊喜让南昱不知道说什么了。
“怎么,高兴傻了?”风之夕笑了笑。
南昱笑着点头,真有点傻了。
“这剑有来自星空,汇宇宙之力,我也不知有何特别技能,没人用过,你从此要与它心意相通,共同修炼,才能人剑合一,将他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好!师叔放心吧,我定会好好带着它修行的。”南昱挥舞着手中的黑剑,爱不释手:“夕无”
“什么?”
“我想叫它,夕无剑。”南昱望着风之夕说道:“风之夕的夕,无... ...无聊的无。”
风之夕蹙眉严肃说道:“休要胡闹。”
南昱抿嘴一笑:“好吧,不是无聊的无,是南宫奇无的无。奇无,是我的表字。”南昱拿到剑的时候,心里已经做了决定,对于风之夕如此慷慨赠剑,南昱心里感激备至,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一种被人看重的感觉。
他就想用这个两个字做剑名,夕无,就那么简单,没有去考虑哪些光听起来就杀气腾腾的名字,什么灭霸,无煞啊。
风之夕只当他是感怀赠剑之情,也随了他,加之早上打了南昱一巴掌心里有些愧疚,可再把那件事提起来道歉显然会让双方更加尴尬,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算是弥补了自己的歉意,如同给了孩子一巴掌后往他嘴里头塞了颗糖,看样子效果相当明显。
来到洞厅委托耿卓替剑开了锋,让南昱亲自刻剑名,自己便先行离开了。
吃了糖的南昱那知道小师叔心里这些弯弯拐拐,正喜不自禁的盯着耿卓为自己的剑开锋:“耿长老,这剑是你打造的吗?”
“当然了。”耿卓一脸骄傲:“我可不是什么武器都做,出自我手的,都是一品灵器以上。”
“这剑有何奥妙之处吗?”
“这个我不知,我只知道这是从天而降的一块石头,无坚不催,很是坚硬,我可是花了几年才炼化的,浣溪君自己一直没用,也舍不得给人。”耿卓看了南昱一眼:“你小子好福气啊!”
南昱点头同意,乐得合不拢嘴。拿着契约好的剑回到梅苑兴奋劲还没过,在院子里便挥剑舞起来,身姿俊宇,剑驰风疾。
风之夕在屋里看书,余光不时看着那不知疲倦的剑影在院中树下穿梭。暗惊南昱剑术已进的速度,有极好的天赋和悟性,事半功倍是必然的事,既是个好苗子,便不能随之疯长,修剪打理的心思也就多了几分。
随后几日,在风之夕心制定的修炼计划开启后,南昱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除了山一样高的心法典籍要阅读注解,从知到行之间没有捷径可走,就是没日没夜的炼。
风之夕甚至取消了南昱其他长老的课,每日天不亮第一件事,便是要南昱双手提桶到南谷深处的深潭打水,将梅苑的水缸倒满,然后开始练习剑术,天黑后还得画符破阵,最后是看书。
一天下来,南昱直到累得睡着才算结束。
南昱也算勤勉,在风之夕的指点下,内力修为和剑术成长快速。
风之夕丢下了宗门之事,整日呆在梅苑专心指导南昱修行。
“举了这么久的桶,手怎么还不稳!”屋里书案前的风之夕瞟了一眼院中少年。
“师叔,我刚才至少打了五十桶水吧,那桶虽然不大,可你要求我要端直手臂举着,我的手现在还在发抖呢,你看!”南昱汗流浃背举着自己的胳臂,果真在抖。
风之夕视而不见:“你还是太在意外看得见的东西。”见南昱蒙头蒙脑不明就理,皱眉叹了口气来到他跟前。
“现在还是你是你,剑是剑,若是刻意去抗拒身体的酸痛,那感觉便会一直纠缠于你。”
“哦。”南昱道。
“手给我。”风之夕伸出手。
“其实也不是太累了,”南昱以为风之夕想看他发红的手,风之夕将手心覆在他的掌上,一阵冰凉传来,刚才燥热得感觉血管都要爆裂的手瞬间平静下来,那股阴凉通过手掌传遍全身,流通经脉,有一种莫名的舒服,也莫名的有些恍惚:“师叔?”
“我测一下你的内力。”风之夕在授道上极为认真:“的确强劲了许多,看来你心法修炼没有偷懒。”撤手环顾了一下四周找了一下,随后解下自己头上红色的发带,示意南昱转过身后,将发带蒙住他的双眼:“你试着将意念抽离出体,你找个地,树上也好,用意念旁观自己的一举一动,那些不适就让他存在,若是忽略不了,就尝试与身体的酸痛共处。”
南昱被风之夕的发带蒙住双眼,鼻尖飘来一股无名的香味,这是风之夕束发的发带吗?
南昱莫名紧张:“会不会跌倒啊?”
“试试便知,从今日起,你就蒙眼练习吧!”
“蒙眼?要蒙多久啊?”南昱试着比划了几下,还好,可动作却拘谨了许多。
“五识全开,用心感受。”风之夕说完,不再管院中无头苍蝇般乱窜的人,返身回屋:“蒙到你闭着眼也能判断四周的动静为止。”
“啊,师叔,你用什么东西打我?”南昱脑门被一个硬物击得生疼。
“专心点,明日我扔的就不是笔架了。”风之夕的话里带着笑意。
那你明日要扔什么?扔刀子吗?够狠!南昱知道风之夕做得出来。





南无风 秋选
南光已有许久没见着南昱了,自己回屋时,南昱未归,清晨醒来时,早不见南昱身影。虽同住一院,可就是遇不上,他都怀疑南昱说不上宿在了梅苑,可又不敢进去探个究竟。
只能抓着小黑鼠解闷:“小黑,你说公子到底每日在梅苑做什么啊!”
“还能做什么,修炼呗!”小黑不以为然:“你给我带肉了没!”
“带了带了!”南光慌忙从怀中掏出块树叶裹着的肉喂给小黑:“你为何不跟着公子去?你跟他身边,我也好知道他的行踪啊。”
小黑嚼着肉含糊不清:“我也... ...想啊,可竹海布下了结界和阵法,我们兽类进不去的。”
南光一直觉得小黑把自己当个兽这件事荒唐可笑,见它煞有介事又不忍打击,再说每天有这老鼠陪着,一个人在这安静得出奇的竹林也没那么惧怕了。
“还有什么喜欢吃的,告诉我下回给你带。”
“这入秋了,我想吃石榴。许久没吃了。”
石榴,你不是只吃肉吗?南光觉得这肯定不是一只正经灵兽。
入秋之后,夏日的炎热消散了几分。
这天,明朗脚步匆匆步入梅苑,忽然眼前身影一晃,吓得身形还没站稳不稳,已被南昱剑指鼻尖:“明师兄,大意了啊!”
明朗对此似乎已不奇怪,对蒙眼的南昱笑道:“南师弟还是那么顽皮,师父呢?”
“屋里,看书呢。”南昱道。
明朗一惊,他如何得知风之夕所在的,连举止状态都知道?望着南昱风驰电疾的剑影在院子飞舞,这般身法和内力,别说宗门十甲,问鼎法谈会都不无可能啊!
“师父,这是今年秋选的弟子名册,父亲说给您过一下目。”
风之夕放下书,拿过名册随意翻阅了一下,见南昱的名字已在其中,便放下了:“没什么可看的,你们循旧制便好。”
“南师弟进步神速啊!”明朗的话语中透着一小股子酸涩,自己在南昱这个年纪的时候,师父也是这般教导的,可天资高低不同,今日南昱的修为不是当初的自己可以比拟的,也就服了气。
“嗯,他底子不错。”
明朗心想,除了底子不错,怕是师父也没少操心吧,珍藏的星石剑都传了,自己当初可没有这个待遇。
虽然父亲和师父皆言自己将来是要接任宗主之位的,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平。
出了房门,蒙眼的南昱遮不住一脸笑意:“明师兄要走了吗?”
明朗看着他阳光般的笑容,顿时心中怨气散得无影无踪。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潜移默化中改变了这里,往日冷清得只听得见树叶掉落声的梅苑,如今竟充满生机。而别人不知的是,在明朗的眼中的师父风之夕,不知何时起,开始变得愿意说话,甚至愿意与弟子们一同在食堂用膳,那长年冷峻的脸上,竟然开始有了笑容。
而这些,恐怕是风之夕自己都未觉察到吧。
尤其是阴月之事,无论他用了什么方法,风之夕少受苦这一点,明朗是真心感谢南昱的。有他的存在,这梅苑,甚至整个内门,多了很多笑声,也多了很多烟火气。
明朗走后,南昱又在院中练了一会剑,被风之夕唤进了屋。
“再过半月便是秋选了,你准备一下。”风之夕道。
“怎么准备?”南昱擦着汗。
“秋选皆是按法谈会赛制模拟出来的,分文试和武试,文试比的是阵法符咒,药理和铸造也会考一些,占分不多;武试比什么你知道的。”
“嗯,我明白了!”南昱点头:“我会勤加练习的。”
“自明日起,你入竹海里练习吧!”风之夕将桌上几张符纸递给南昱:“我在林中模仿了法谈会阵法,布下了百邪阵,这几张符纸你放身上备用,你若能从那阵中出来,十甲无忧。”
南昱了符咒揣进胸口:“师叔什么意思,那要是出不来呢?”
“那说明你无用!”
“师叔好狠!”南昱笑看着风之夕:“可有奖励?”
“什么?”
“若是弟子进了十甲,师叔可有什么奖励给我?”有人的脸皮又厚了。
“没有!”
南昱嘟嘴皱了一下眉:“师叔真小气,那若是我不仅进了十甲,还在法谈会一举夺魁,师叔可不可以赏赐一物?”
“你想要什么?”风之夕只当南昱又想讨要什么灵器法宝。
“师叔可否将你腰间的香囊赐给我!”
风之夕一愣:“你要这个做什么?又不是什么法宝,你若想要,我叫人给你做一个便是。”
是啊,干嘛非要这个?
“我只想要师叔这个。”
... ...
“好不好嘛!”死皮赖脸开始了。
“不好!”
南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风之夕腰间那个香囊情有独钟,就是觉得每当风之夕靠近自己时,香囊中飘来的那一股股梅香甚是让人心旷神怡。
反正就是想要,就是喜欢那个味道。
蒙眼修炼这些时日,他也是凭着那梅香味辨别风之夕所在,五识非凡的他只要闻到竹林小道上远远传来的幽幽梅香,便知道是他回来了。
比起康都绣房那些用上好绸缎和丝线绣制的香囊来说,风之夕自己缝制的这个可以说材料普通,绣工粗劣,里面所装的风干的梅花瓣和药材也都是驱寒所用,并不特别。
或许他想要的就是那个独一无二吧。
南昱平日里虽喜好打闹,没个正行,可重要的事还是极其认真仔细,熟读咒语心法的他,知道以风之夕的严苛,定不会在竹海布下一个容易的阵法。
这几个月的修炼就可见一斑,他都是什么难受就让自己做什么,往死里折腾,好在自个儿耐磨经造,换一般人,早就被他整的没了半条命。
入了竹海深处,阵法开启后,南昱还是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原来百邪阵是这个意思啊,劈头盖脸各路妖邪幻像就给南昱来了个见面礼。
师叔你对我真是好啊!
南昱挥剑与空中邪物纠缠,可那邪物就像影子一般,砍不死刺不灭,不休不止呲牙怪叫,甚是寒栗恐怖,南昱历来不信鬼神邪魔,心里自然无惧,可就是烦得紧,毫无章法乱砍一通后,累得毫无成就感,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任由那些妖魔鬼怪的幻影在自己头上和周围龇牙咧嘴,闭了眼,眼不见为净。怀中三张符纸,此刻若是用了,后面还会出现什么厉害角色尚未可知,还是先留着,潜意识里南昱觉得师叔不会轻易让自己出去,索性耗些时间再说,静观其变。
阵法外的风之夕正端坐桌旁,看着眼前的阵图上:南昱正闭目靠在一棵树旁,他在干什么?
这阵法有三关,百邪骚扰才是第一关,此关只要心志坚定,并不难过,第二关才是关键。突然图上的南昱睁开眼,朝着自己说了几句话,因阵图只能观其景,不能闻其声,风之夕自然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见南昱起身对自己展颜一笑,看口型像是在叫师叔,后面的话便看不明白了。
嬉皮笑脸!风之夕心里骂了一句,还是忍不住觉得这小子这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在布局,算他聪明。既然如此,我便不控阵了,风之夕撤去法术,那便是个死阵,只有过了最后一关打赢那阵兽,才能从他身上取得通关符文,你好自为之吧!
入夜,明朗为风之夕送来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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