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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酒中荡起烟痕
“你说的对,就是挑衅,大国资本。西月蛮夷若知进退,就不会因此事减少岁贡,他们想试探,朕就回一个态度,对一个不懂迂回的国家来说,越简单的办法越有效。李尚书,你意下如何啊?”
兵部尚书李安平一直未发一言,被皇帝点名后并不慌张,行伍出身之人行事皆简单粗暴,却唯独这个李安平不同,虽出生将门,世代英豪,到他这代却碌碌无为,一方面是国无战事,加之他本人行事内敛。反而他的长子李沧澜更有将门风范,铁骨铮铮,十六岁便自请随军历练,二十岁就能独当一面,镇守西方甘宁关。
“一切听凭陛下定夺。”李安平道,无悲无喜,仿佛那要前去叫阵之人不是他的儿子。
“就这么定了。”
“臣遵旨!”
“对了,你还有个小儿子,叫什么来着?”
“犬子李焕然。”
“对对对,李焕然,现在何处任职啊?”
“回皇上,在康都府做文书。”
“叫他到礼部去做个郎中吧!”文帝赞许道:“那孩子文章好,朕喜欢,经常到殿前行走,多跟朕亲近亲近。”
李安平大惊失色,文书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这皇帝一提就是四品郎中,慌忙跪地:“陛下,小儿才疏学浅,不堪大用,臣惶恐!”
“惶恐惶恐!朕就是要抬举他,哪有你这样当爹的?”文帝没想到这李安平不仅怯懦,还如此胆小:“退下吧!”
一旁的太监总管拼命的示意,李安平才回神过来:“谢陛下隆恩。”
总算大殿恢复短暂的宁静。
“醒醒,唉!醒醒!”秦王南宫静脸被拍的啪啪作响,睁眼一看文帝正举手站在他跟前,南宫静扭动了几下身子从椅子上起来。
“皇兄忙完了?”
“你呀心真大,宣政大殿也睡得着,朕就睡不着,别说大殿,在寝宫也睡不着!”
“皇兄是太过操劳了!”南宫静忧心道。
“哪有皇帝不操劳的?”文帝拉起南宫静:“陪朕出去走走。”
“陛下,昱儿在东岭那个地方,臣弟很是担忧啊!”
文帝缓步在御花园石路上,将就着南宫静的速度,也开始听他怨妇般的念叨:“你说就在南谷多好,离家也近,东岭那个地方,岂不说民风乱七八糟,据说还有狐狸会幻术呢?他来信说不时就会出海,在什么荒岛上历练,那没着没落的地方,浪大风急,唉... ...”
.... ...文帝忍俊不禁,又压了回去。
南宫静一脸的愁容看得他差点就惭愧了,仿佛眼前这个才是南昱的亲爹,自己是后爹。一时又不知如何安慰妇人一般的南宫静,几次想张口,又觉得三言两语怕是堵不住亲爹的嘴,索性就由他说个痛快,自己最后做个总结就算了。
一路上,南宫静边说便走,累得大汗淋漓,文帝就找着地方给他歇气,然后继续听他如何抱怨修炼之苦,东方凶险之类的。
终于南宫静意识到旁边的皇帝没有任何表态,便住了口,偷瞄了文帝几眼皆看不出情绪,便自己开始在心里继续抱怨。
“说完了?”文帝感觉耳朵都快满了,皱眉问道。
南宫静不语,此刻正在腹诽得激烈昂扬呢。
“放心吧,皮肉之苦算不得什么,我看着呢,出不了事!”文帝拍拍南宫静圆乎乎的肩膀,起身走了:“你管好你的花草就行了!”
南宫静坐在御花园里,半天回味不过来文帝说的话。
东岭青龙峰上,一行弟子从课堂散学出来。
“南师兄,这几日怎么不见久荣师兄啊,课也不见他来上?”邓夏道。
“不知道!”南昱哪会关心这些。
来到东岭四月有余,转眼入夏,东岭的春纳外门弟子应试已过,南昱也无心去看,听人说不如南谷那般严苛,更多选的是样貌,看的是谁给的钱多,都知东岭风情,来者也无心问道,更像是猎奇狩艳。
邓夏常在感叹这光阴如箭,南昱只觉一日三秋。
自那个盒子寄出去后,心里随即如同被掏了个大洞。
回到住所,见到林柯手拿一物貌似久候多时:“南兄,有南谷来的东西给你。”
南昱只要听南谷二字,心里都会莫名一动。
林柯将一个小盒子交到南昱手里,笑道:“这可是未经驿站,专人送来的,来人还在宗主殿内呢!”
南昱心里一阵狂跳,一时不知是该先开盒子,还是先去孟章君那里会见南谷来的人:“可知来人是谁?”
“好像是鬼宿长老。”
全尤,他怎么来东岭了?南昱禁不住一阵失落,细想一下,若来的是风之夕,反倒不正常了。
回到屋里举着小盒子反复端详,明朗来信虽然长篇大论,也不会到要用一个盒子来装的地步。
带着期许也带着害怕,南昱将盒子打开:面上是一张折叠的纸,摊开后只见几个字“索灵阵法图”。
南昱顿觉百感交集,这是风之夕所绘,旁边的小字详尽说明了阵法图的使用方法和咒语。
是他?他看了我那些信了!
南昱猛的望回那个小盒,下一刻便觉呼吸停止:梅花香囊!
绣着梅花的黑色香囊静静躺在盒中,久违的气味隐隐飘来。南昱将它轻握在手中,微颤举至鼻尖轻嗅,心跳随之加速,这是他的味道,真真切切独一无二的风之夕的味道。
香囊下面,还有一封信,封面未题字。
南昱激动得有些发晕,将信封拆开,抽出信纸发现另有他物,展开一看,一只红梅被信纸包裹住,花瓣有些焉塌褪色,好在尚未散落。
南昱小心翼翼的将梅花放在桌上,视线回到那清秀锐利的字迹上,信如其人,寥寥数语:
——已回,勿念。
阵法图不可留,熟记于心后即焚,索灵阵对内力需求极高,慎行。
梅苑花开,与君共赏!夕
南昱将那为数不多的字句看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刻在心上,方才不舍的将信折回。
抑制不住的心就要跳出胸口,急得又在屋里跑了几圈,还是忍不住高喊了一声。
他最后的落款,不是浣溪君,不是师叔,也不是风之夕,一个单字,却胜过千言万语扑面而来,刺激得南昱近乎发狂。
“阅后你有何感想,作何决定,我皆无怨无悔,心事尽释纸上,此生再无别处所托。”
他看了信,他回了信。
他将香囊给了自己,是那个意思吗?
“是弃是存,凭君一念... ...”
他摘梅相赠“梅苑花开,与君共赏!”
风之夕不会说出喜欢这样的话,也不会直接表达思念之情。
他若无心,完全可以不回信,可他回了,梅苑花开,与君共赏!字里行间没有以长辈自居,他接受了。
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心里有我。
心里那个大洞瞬间被填得满满当当,满得都快溢了出来。
打开房门,外面平常的景色,南昱此刻看来觉得宛若蓬莱仙境,隔壁弟子们的喧闹声也悦耳了好多,看谁都那么顺眼。
“呦!南兄有什么好事啊?这么高兴!”一路上被人调侃得也那么舒服。
“喜事!”南昱嘴角扬起就不回去,往孟章君的大殿走去,满脑子都在想着风之夕写信时的动作,他摘下梅花的表情,他落下最后的字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南昱不满足于只字片语,想要再去向全尤打听一二,只要是关于风之夕的事,哪怕是他穿了什么衣服,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对他而言都是甘露,能将他那颗快要枯竭的心滋润复苏。
有些关系的变化只是顷刻之间,他与风之夕之间,再也不会是简单的师徒情分,一种不可名状的暧昧微妙而生,以至于当他看见全尤时,都不再是以前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清楚,有一种你们都不知道的秘密深藏心中的刺激,也有一种因为与风之夕有关的人带来的亲切。
对于南昱而言,他不再只是一个南谷的弟子,而是与风之夕有了某种特别关系的人。尽管与他相距千里,修为也是天渊之别,可这恰恰激起了他的斗志。
他将心交给他,他下,这就够了。
“南昱!”全尤见了南昱并不意外:“东西到了吗?”
“全长老”南昱笑脸迎上,觉得看全尤那双阴阳眼都意外的亲切:“有劳了!”
爱屋及乌这件事,同样也发生在孟章君身上,自南昱来到东岭,他就对他格外优待,关怀备至。哪怕南昱从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他也乐此不彼,见了就是一脸和善关切:“全尤难得到东岭来,索性召集一下南谷的几个弟子,我给安排上宴席,你们好好叙叙旧!”
全尤表示客随主便,南昱只想借机说话,于是喜好热闹的简万倾叫了一堆人摆上宴席,算是给全尤接了个风。
与南谷规矩不同,这东岭宗门饮酒作乐之事常有,倒是搞得一众南谷弟子看着全尤的脸色,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南昱习惯入乡随俗,也不拘泥,端起酒杯就拉过身旁的全尤:“全长老你若不喝,弟子们怕都不敢喝了。”
全尤虽面有难色,还是将酒轻抿了一口,算是给大伙带了个头。
“全长老前来东岭,不会只是送东西吧!”南昱问道。
全尤犹豫了一下:“另有要事,不便透露。”
好吧,我也没兴趣打听,可全尤接下来附在他耳根说的话,让他不仅是兴趣大起,更是毛根直立:“我来捉鬼!”
你这不是不便透露吗?还是故意说出来吓唬我的,南昱一时愣住,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的话,摸门不着脑的问了一句:“师叔知道吗?”
“回屋再说,你须助我一臂之力。”全尤越是神秘,越是搞得南昱七上八下,都忘了要跟全尤打听什么了。
回到全尤的独立住所,全尤关闭房门,设结界屏蔽了视听,一黑一白两只瞳孔看得南昱后背发凉:“现在就你我二人,浣溪君说可信你,我便将此事说与你听。此人对我有防备,你只需助我将此符放在他身上即可。切记,一定不能让他察觉。明日我会假装离去,再到青石镇上等候你的消息,一旦符咒上身,我便可启动阵法。”
南昱听得云里雾里:“全长老说的他,谁啊?”





南无风 蛟宿
如全尤所言,次日和南谷弟子一一告别后,他便离开了东岭。
南昱怀揣着全尤给他的灵符和秘密,带着第一次参与长老级别任务的兴奋和紧张,开始去接近那个据说有鬼附身的南谷弟子,再找机会将灵符拍在他身上,还要拍得自然,最好后者浑然不觉。
“久荣兄。”南昱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这几天怎么不见你来上课啊?”
“就他们那些课,我看书就行,不必听!”久荣回过头。
呵!得了个法谈会翘楚就这么狂啊!南昱暗暗摇头,紧步上前扶住他的肩,却被久荣一闪躲过:“南师弟有事?”
南昱心想这翘楚怎会如此谨慎,难道看出了什么端倪?
“就是想问你一会要不要一起出海采蚌。”
“好啊!”谁料久荣满口答应,这倒是让南昱十分意外:“天气不错,一起去玩玩。”
天气是不错,风和日丽,南昱心里奇怪什么样的鬼怪会附身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可全尤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也对,以久荣这种普通火灵根的修为,怎会轻松就过了那寒冰阵,定是借助鬼怪之力了。
南昱打的主意是趁久荣出海回来,一伙人换下湿衣之际,将灵符塞进他衣袍的夹缝中,这样不易被发现。
可事情往往出乎意料,待一行人出海采蚌归来,远远就看见岸边早围了一群狂蜂浪蝶,南昱暗叫不好。
“哈哈,南兄,你的仰慕者们等着你的珍珠呢?”一个东岭弟子打趣道。
“还是南兄魅力大啊,一来东岭就引得一杆女修失了心智,前赴后继的扑上来。南兄可否将秘诀传授一二啊!”
“南兄样貌俊朗,这点我怕你多少秘诀都比不来!”
“唉!东岭这些女人啊,只看脸!”
“不看脸,难道看你灵根啊!”
“哈哈哈!”
南昱只是觉得头很痛,这帮女修们根本不知矜持为何物,见到喜欢的男子都是直抒胸臆,毫不含蓄。举止言行更是让人不寒而栗,若不是自己上了门栓,半夜爬进来都不是没有可能。
南昱不胜其烦,一会这伙狂蜂浪蝶一哄而上,自己怎么去找那久荣的衣服?
“快点,将你们的珍珠都给我。”南昱招呼船上的弟子:“回头请你们喝酒!”
众人也不吝啬,纷纷将自己手里的蚌珠递给了南昱,满满一包。
“南兄是要雨露均沾吗?”
“哈哈哈!”
说话间船已靠岸,岸边的女修们早已迫不及待,挥舞着长袖。
“南昱,有没有给我带珠子啊?”
“南哥哥,你答应我的呢?”
“南昱,你衣服都湿透了,快来我帮你换上吧,我给你缝制了新衣!”
“我也做了,阿昱穿我的!”
南昱只觉得耳朵都吵麻了,在一群女修的簇拥下下了船。
落地后,南昱拔腿就朝沙地那边跑,身后一群嗡嗡嗡的也跟了上去。
南昱扬手将珠子往空中一撒:“这里有三十九颗珠子,谁捡到算谁的啊!”珠子纷纷掉落在沙滩上,女修门一窝蜂涌了上去,趴在地上就开始捡。
南昱趁着其他弟子还在岸边换下湿衣,赶紧跑了回去。
“南兄,你不换衣服吗?贴在身上多难受啊?人家不是给你准备了新衣么?”
南昱一边脱下外袍和上衣:“久荣呢,怎么没见?”
“久荣兄回去了,说回屋去换!”
我去!
南昱心里一沉,还没来得及将脱下的湿衣服重新穿起,远远看见那一群嗡嗡嗡又过来了,只好赤着膀子抱起衣服往住所跑。
“南昱,等等我啊!我给你衣服!”
“穿我的,穿我的!”
“我不要,多谢了!”南昱头也不回,将嗡嗡嗡们远远的甩在身后。
“阿昱,你说的三十九颗珠子,怎么只有三十八颗啊?”
“哈哈哈!”男弟子们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有一颗巨大的黑珠,他藏着呢!”
“给我!给我!”
“阿昱,你是不是留给我的啊!”
嗡嗡嗡又跟上来了。
南昱宛若捅了马蜂窝,慌不择路间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停步定睛一看,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正盯着自己赤/裸的上身,南昱慌忙将衣服套上。
奇怪的是后面突然没声了,回头一看,女修们眼神发憷看着南昱旁边的女子,纷纷俯身行了礼,回头一窝蜂跑了。
南昱张口结舌看着女修们跑走,这帮人还有怕的人?莫不是什么长老之类的吧!女子一言不发打量南昱了一番,疑惑脸就走了!
南昱顾不得其他,回了住所直奔久荣房间,却见房门一开,久荣衣衫整齐的走了出来:“南师弟怎么不多玩一会?”
一语双关,南昱当即泄了气。
这第一回合搞砸了,得另想法子,看来只能夜里潜入了。
南昱从那七脚师父的身上除了学到一身上乘的轻功,还有些上不得台面的活计也没少学。那七脚本就是梁上君子出身,偷鸡摸狗的事自然干过不少,捎带脚便教了南昱些飞檐走壁、撬门换锁的杂活。
入夜,待众人都睡去,南昱换上夜行衣蒙了面,开窗跳出屋外。蹑手蹑脚来到久荣房前,还未靠近,只听房门吱呀一响,一个黑影自房里出来,南昱顿住脚步定睛一看,正是久荣。
他这么晚还穿一身黑衣,要去哪里?南昱屏息躲在树后,见久荣左右查看了一下,往一处庭院走去。
那个方向,不是东岭内殿吗?南昱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久荣脚步轻疾,很快过了主殿青云殿,往后院走去。那后院是孟章君简万倾的住所。南昱觉得此事甚为蹊跷,先不说那附着在久荣身上的鬼怪是何物,这南谷弟子深更半夜进入东岭宗主房间的动作,已经让人匪夷所思了,莫非他俩... ...不会吧!咦!南昱摇了摇头,这也太那什么了!不管了,先跟上去看看再说。
不出所料,久荣绕过几个回廊后,进入了一处亮灯的屋子,正是孟章君的房间龙吟阁。
南昱飞身上房,自他跟着台念东在南谷上蹿下跳如履平地,如今的轻功早已非比当年。上房揭瓦这样的事更是得心应手,自房顶往下一看,房中的孟章君站着,久荣却是斜躺在靠椅上,傲慢姿态与神色似换了一个人,甚至连声音都变了:“这身皮囊真是不堪用啊,修为如此之低,唉,有心无力!”南昱顿觉汗毛都立起来了。
“哈哈,先生太挑剔了!要不,换一副?”是简万倾的声音。
南昱对自己刚才还怀疑二人有染的想法顿觉得幼稚,这情形岂会那么简单。
“罢了,这皮囊出入方便。怎么,简宗主还是不肯引我去看那神木吗?不是说好的吗?”
平日的久荣说话不是这个样子,此刻定是附身在他身上的鬼怪无疑了。
“先生莫急啊,等你助我成了大业,我自然会将神木拱手奉上。”简万倾满脸堆笑,对那鬼怪似乎还有些忌惮,说话语气甚是有度。
“只怕你还打了别的主意吧!”假久荣哼了一声:“你我两界本无瓜葛,可若是你还有别的心思,莫怪我不留情面!”
“呵呵,怎么敢呢!先生威力震慑天下,简某有幸能结识已是荣幸之至,定当效犬马之劳,替先生完成心愿!”
南昱一惊,这鬼怪是何许人物,让目中无人的简万倾如此俯首帖耳?
“我哪有什么威力啊,你觊觎的怕是我家殿下之力吧!”
“先生说笑了!”简万倾一摆手,不自然干笑两声坐下。
“我家殿下尚在混沌之中,我只盼他元神能早日冲出封印,重返乾坤,届时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可你也要记得你我的约定,将神木交与我毁掉。”
“先生有所不知,神木毁,青龙出,若不到那个时候,你给我一百个胆我都不敢轻易去动那镇海神木啊。再说我也打不开那青木海的结界,不过你放心吧,我会抓紧集流落在外的神木器件,找到木箭,再想拿到神院那个神木锥,届时再将东海神木一除,先生可高枕无忧。”
... ...
“先生?”
... ...
南昱在听到木箭的时候,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突然屋里没了声息,探头往下一看,那久荣正抬头望向屋顶,南昱一惊慌忙闪开,不好,被发现了!顾不得满腹疑虑,飞身跃下房顶。
“什么人!”龙吟阁里面的人已经出了房屋,往这边追过来。
南昱慌不择路,加快步伐穿梭在回廊间。此刻定不能回住所,得往东岭外面跑。
行至一处岔路,一时辨不清方向该走那一条,身后脚步声逼近,这么快?
自己已经算是身形极快之人了,真是见鬼了!
突见前面路上扔出一块石头,似在指路?南昱想也不想就往那小石子的方向跑去,一路上,不断有小石子跳出来,指引着去路,来到一处围墙前,南昱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嘴,身子往后一坠被拖进了一间屋子。
黑暗中不知是何人,口被捂住发不出声,也不能发声,听见外面脚步声疾速经过,路上还有那小石子丢在路面的声音,似乎将人引开了,直到慢慢听不见。
南昱才感觉捂住自己手一松,拉着他便走,夜色中见此人身形有些熟悉。
来到一处院落,那人将南昱带进屋内,关了房门点了灯,南昱才看清,此人竟是白天在路上撞到的女子。
女子用手比划了几下,见南昱一脸懵然,拉着他来到桌边,往杯中倒了一些水,手指蘸了在桌上写道:你究竟是谁?
南昱一惊,她是个哑巴?
女子继续写道:“你可知刚才有多危险?”
南昱点头冷静了一下,现在敌我莫辨,是否要告知对方自己的身份,还是先看看再说吧:“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女子写道:“许姜。”原来她能听见,这就好办了。
“原来是蛟宿许长老,多谢相救!”南昱一礼。
“你是何人?”许姜写道。
南昱张口不知如何回答,迟疑之际,许姜一把扯下他的面罩,还没等南昱反应过来,竟撩起他的夜行上衣,不由分说的便扯出里衣,露出腰际,然后盯着不动了。
南昱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东岭的女子都是一个样啊,一言不合就要脱衣服,拉都拉不住,此刻女子已经将手松开,回到桌旁写道:“许宋是你什么人?”
南昱摇头,这人他的确不清楚许宋是何人:“晚辈不认识。”
“南宫轼是你父亲?”
南昱瞬间凝固,抬头惊望着许姜,她怎么知道的?




南无风 身世
许姜见到南昱的神色,似乎明白了什么,无声轻叹了一下写道:“我是你的小姨!”
南昱已经完全迷瞪,怎么又冒出来个小姨了?
许姜不断的将水迹抹去,又不断的写:“你腰间不是普通的胎记,是姐姐留下的龙钗印记。我昨日无意间看到,才会留意你的动向。姐姐许宋,是你的生母,曾是东岭宗主。”
南昱看着许姜写出的那些字发愣:“我母妃,不是一个普通的浣衣宫女吗?难产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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