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水鱼与珊瑚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神仙熺
可偏有不懂事的,一个胆大的女人过来,虽然大家都知道祁湛根本不会碰她们,也不用正眼看她们,但还是想试试运气,纤长的手指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吞云吐雾之后在祁湛身边坐下:“湛哥今晚有空吗”祁湛立马跟她拉开了距离,他早就戒了烟,言绯回来之后更是碰也没碰过,就怕她不喜欢尼古丁的味道。泥小力正跟一个“兔女郎”耳鬓厮磨,手在她本就不多的衣料上游走,祁湛一脚踹过去。
宁历被人扰了兴致,拍拍屁股上的灰就嚷嚷:“我说祁湛你是不是有病,自己守身如玉就算了,能不能别碰老子,我tm又不是和尚。”
祁湛瞥了一眼方才来搭讪的女人,宁历明白过来,冲那女人招手:“滚滚滚,说多少遍了别烦祁湛,人家这会都名花有主了没听见啊,调到一楼去。”
女人立马花容失色:“老板,我错了。湛哥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她费了多大力气才从一楼爬上来,楼下都是些鱼目混杂的人,哪能跟五楼比,能来的起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在楼下一个月也不一定能挣到楼上一杯酒的钱,现在再次被打回原型,无疑是对她最好也是最残忍的惩罚。
小小的闹剧很快收场,宁历的人也过来汇报情况,他们确实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将张若的会员资格取消了,但她今天来的时候是跟着荣达的副总进来的,祁湛在电梯看到的那人便是荣达的副总荣禄。张若成立个人工作室之前就是荣达的艺人,荣达在娱乐圈是数一数二的经纪公司,张若想再回荣达,跟着荣禄那种熏心的糟老头确实是能帮到她。
事情一澄清宁历示意他们退出房间:“怎么样祁湛,我说了这次不关哥们的事。”
祁湛点点头,只要张若不闹出什么过分的事来,他也不会赶尽杀绝,只是内心总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一时又说不上来。
祁湛让章以派人留意着裴知一的去向,按理说,裴知一是时候来找他了,除非她还有别的牌,这个人可不能小看了。
祁湛到厌倦的极点时,言绯来了电话,报了餐厅的地址给她,祁湛如释大赦,拔腿就要走人,被温恒拦下:“怎么没来多大会就要走。”
你是觉得没多久,他已经快要煎熬死了,以前也觉得没什么,现在是对这样的场合越来越厌烦了:“别烦人,我媳妇等着呢。”
温恒笑他:“你个妻管严,别藏着掖着了,带来给哥几个瞧瞧呗,这才几点回家干嘛。”
祁湛白他一眼:“回家干嘛要你管,回家有的是事干!”他才不会带言言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呢。
众人又起哄:“哦”
祁湛到时,言绯和谭月在门口说说笑笑,言绯今天穿着一套蓝色格子针织修身群,包臀的设计衬得她身材更加妩媚,搭配黑色皮质八角帽;谭月则是宫廷风泡泡袖上衣搭配高腰牛仔裤,不知她们说了什么,谭月正撅着嘴要亲言绯,祁湛上前把言绯带进怀里,谭月扑了个空。
“我说祁先生,你也太小气了,亲一下你媳妇怎么了你没看见的时候我亲的多了去了。”
“哼,我没看见就算了,我眼皮子底下就我一个人能亲。”
“凭什么!”
“我是她老公!”
“我是她娘家人!”
“不行!”
“就行!你捂得跟个蚕宝宝似的,把言绯给我放开。”
“……”
两个小朋友的斗嘴被祁湛的电话铃声打断,又是温恒。
“我说,接到媳妇了吗”
“接到了。”
“那赶紧带过来。”
温恒一再坚持,祁湛也不好再推脱:“我问问她。”
“宝宝,有几个朋友今晚小聚了一下,要不要过去见见”
“很多人吗”
“没有,就几个关系好点的。”
“也行。”
祁湛又看向谭月,用眼神询问是否一起,谭月比了ok的手势。
“清场吧,还有我媳妇朋友一起。”电话那头传来狂欢的声音。
从祁湛亲自接送的宝贝程度就知道言绯的重要性,其实完全可以让章以去的,在以前他可是连顺路都不肯送人家女孩子,所以电话一挂,宁历就招呼着不相干的人赶紧出去,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宁历和温恒等人继续玩牌的玩牌,喝酒的喝酒。
他们三人到时,一开门,里面的人排成一排:“湛哥媳妇好!”让言绯有些不好意思,也被逗笑了:“大家好,我叫言绯。”
谭月一个没绷住笑出声,大家也跟着笑。宁历上前跟言绯握手:“你好,我叫宁历,跟湛哥穿开裆裤长大的。”
接着是温恒:“祁家媳妇好,我叫温恒,也是跟祁湛穿开裆裤长大的。”
众人一一过来寒暄了才落座。
宁历在一群虎视眈眈的坏笑眼神下原本给言绯和谭月都倒了龙舌兰,遇上祁湛阴沉的脸和充满杀气的眼神里,又默默让人给换了桑格利亚,没什么度数,也好喝,祁湛这才转移视线。
谭月把这一切收在眼里,打趣宁历:“我说哥们你怕祁湛干嘛!”
宁历瞬间暴走:“我艹,我怕他!”
谭月:“你不怕他你不敢灌言绯。”
言绯:“月月,你到底是谁的朋友”
谭月:“宝贝,乖,别捣乱,我正重操旧业呢。”
旧业是什么呢,在美国的时候一个中国男生当中跟言绯表白被拒绝之后觉得自己特别没面子,就在背后抹黑言绯,气得谭月上蹿下跳,平常就好口舌之快的人瞬间功力大增,把人约出来:“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可怜,自卑成这样,自己没本事人家姑娘看不上就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没一点气度,也难怪人家姑娘看不上,就是换个母猪怕也不愿意给你下崽,我都替你爸妈寒心,给你送出国就为看你丢人啊信不信老娘给你踹到非洲让土著教你好好做人!”
“语不惊人死不休”,男同学想了半天也没找出反驳的话,表面上看着挺善良一小姑娘一大串唾沫星子差点没淹死他,后来男同学换了言绯清白,也跟谭月彻底成了死对头,凡是见面必怼,只可惜从来都是谭月赢。
宁历不知道个中缘由,但谭月看着就不简单:“小姑娘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你见哪个省油的灯好用。”
“行!可以!就冲你这劲,哥们必须敬你一个!”
“走一个走一个!”
谭月是爱喝酒的,那杯桑格利亚她没动,端的是之前那杯龙舌兰,又让宁历更加刮目相看。
二十四
谭月大大咧咧的性格让她应付这样的场合很轻松,没多久包厢里的就跟她称兄道弟起来,她又喝得凶,丝毫不输那些男人,让大家更加惊叹,祁湛的手机震动不止,拿出来一看是群聊的消息:
“军区大院”——你有99条未读消息。
“湛哥媳妇长得可以的。”
“湛哥媳妇的朋友长得我也可。”
“不可不可,太猛了这姑娘。”
“看着挺文静的……”
“感觉比泥小力这货能喝”
“瞎说什么狗话,老子风月场上混这么多年能输给一个丫头片子”
“我也感觉力哥要输”
“……”
“话说,湛哥也太护着他家那位了。”
“就是,连酒都不让喝。”
“这事能让祁爷爷知道吗”
“感觉湛哥还没告诉家里。”
“……”
“卧槽,那姑娘可以的啊,还没倒,真喝了不少。”
“泥小力要不行了。”
“要不要赌”
“一瓶轩尼诗xo,我押泥小力。”
“两瓶paradis,押姑娘。”
“五瓶paradisimperial,押泥小力!”
“老子一箱richard坐庄通吃!泥小力先倒!哈哈哈哈哈!”
言绯担心谭月喝太多了:“月月,你会不会喝太多了啊”
“没事,绯,没喝多,我都多久没喝酒了,过个瘾。”
言绯讪讪停住了收她酒杯的手,反正是祁湛朋友的场子,不像是坏人,谭月工作太累放松一下也好。
很快,言绯就后悔没有制止她了,谭月脸颊红扑扑地开始犯困。言绯只好跟祁湛说了一声带谭月出门透透气。
群里瞬间再次炸开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赢了赢了!力哥牛批——”
“我去!姑娘既然输了!”
“我说,泥小力,你面对一姑娘就不能绅士点让让人家!”
“话说,姑娘还好吧。”
“不知道。”
“是不是有点过了。”
输了一整箱轩尼诗richard的温恒看着同样喝得醉醺醺的宁历,满脸的不屑:“喂,我说你也不去看看人家姑娘,给人家灌成那样。”
“明明是她灌我,嗝”
“当着祁家媳妇的面,能不能绅士点。”
宁历一想也是,刚刚胜负欲上来的时候确实有点不礼貌,万一言绯一生气,祁湛来找自己的麻烦才棘手,于是晃晃悠悠地出去找谭月,祁湛见有一会了言绯还没回来,也跟着出去了。
宁历和祁湛一出门刚好看见谭月和言绯坐在角落的台阶上,有几个陌生男人站在她们面前背对着祁湛在说些什么,谭月眼神迷离,言绯则是摆手拒绝着一脸难为情的样子。
冷风一吹,宁历瞬间酒醒一半,祁湛走过去但他不便出面,宁历上前推了一把为首的人:“干嘛呢干嘛呢!”
“哟,历哥,这你的人啊”那人指着言绯问他。
“不是不是不是。”别乱说话,祁湛看着呢。
“不是你的人就好,兄弟看上了。”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话音一落,电光火石之间就挨了一拳,那人反应过来是祁湛动的手,叫嚣着就要冲过去还手,被宁历拦下,言绯也连忙站起来抱着祁湛防止他再动手。
“历哥,这是你的场子,兄弟不想惹事,但是总不能平白无故给我挨一顿。”那人颇有些不服,也是莫名其妙给人揍一拳,可不是憋着火呢吗!
宁历指了指戴口罩的祁湛:“这我亲兄弟,”又指了言绯:“这我兄弟媳妇。”
那人嚣张的气焰瞬间全无,宁历的手段他知道的,是他惹不起的人,但宁历的语气和脸上隐隐作痛的伤口让他感觉到那戴口罩的人更不是什么善茬,立马哈腰道了歉:“不好意思,哥们,误会了误会了,不知道是你的人,我有眼无珠,”又转身向言绯,“姑娘不好意思啊,打扰了,先走了。”
谭月虽喝多了,但她是那种一沾酒精就会犯困但是神智永远清醒的人,强打着精神给宁历比了个大拇指,又把拇指转向祁湛:“言绯,嗯……你这回真没选错人。”
祁湛没管醉醺醺的谭月,拉过言绯就开始训:“下次遇到这种人不要跟他搭话知道吗”
“知道了。”
“刚才为什么不叫我”
“我没带手机。”
“为什么在外面呆这么久还不回去”
“我不想进去了。”
“你知不知道你们两个女孩子在这里有多危险。”
“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带手机。”
言绯认错态度认真,祁湛才缓和了语气:“我不是怪你,我是担心你呀!傻瓜。”
“我知道我都知道。”
“啧啧啧。”
“啧啧啧。”
谭月扶着墙和宁历异口同声,她打了个哈欠问宁历:“我说你这酒怕不是假酒,怎么这么酸呢。”
“卧槽,我的酒绝对都是真东西好吧,你tm是看到不该看的起化学反应了。”
谭月实在是有些体力不支了,连斗嘴的力气也没有了,眯眼靠在言绯肩膀上。祁湛也没有待下去的兴趣了,托宁历给里面的人打声招呼,便带着言绯先送谭月回家了。
隔天,言绯正在杂志社和编辑商量着文章里需要更改的地方,突然接到宁历的电话还有些意外。
“嫂子,我宁历,有个事找你帮忙。”
“我”
“嗯,你能不能把你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
“啊”言绯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别误会啊嫂子,我就是想给人道个歉,昨天是喝的有点凶了,太不绅士了。”宁历一晚上翻来覆去,越想越觉得温恒说他不绅士那句扎心,他在风月场上混迹这么多年,哪个跟着他的姑娘不是说他是绝世暖男,差点的也是中央空调,这战绩可不能毁在这姑娘手上,让人知道他跟一姑娘拼酒还给人喝趴了,传出去他还怎么泡妞。
“没事,谭月也不是第一次跟人喝成这样了,她不会介意的,这会都不一定记得你是谁了。”
以前在学校时,凡到周末,谭月都是在她们家楼下的club喝到半夜晕晕乎乎地回家,倒床就睡,第二天连跟谁喝的酒都不记得。
宁历心里再次感叹棋逢对手啊这是,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既然言绯都这么说了,那他也不好再矫情:“行,那下次你们过来我一定好好招待。”
谭月对这一切都不知情,第二天下午在家醒来时,连宁历的鼻子眼睛长什么样都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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