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养成笔记(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aiko
先是棠千结枉死,再是琼珠一事另有隐秘。岚烟已经越来越偏离影鸦的道路了,她在另辟蹊径,这是她自己的路。就算舒瑜没有出现,岚烟也不会一直像个死士效忠于武国公。
但她仍然不敢相信他掌握那么多信息,怀疑道:“你知道他是谁?”
“不是我父亲,也不是韩王,而是武国公。”舒瑜的目光聚在她的水眸上,仿佛洞悉她的想法,“我提醒你一句,武国公和我父亲的关系看似坚固,实则脆弱。你的身份特殊,即使不向我投诚,也要及时脱身。”
“为什么?”岚烟不敢相信他方才说的话,武国公是皇上再信任不过的朝臣,不然不会将影鸦给他管理。而武国公向来也对皇上唯命是从,这是朝廷里无人不知的事实。
舒瑜扬起唇,并不向她解释。
岚烟明白他给的诚意已经够多了,但她只是想让逝者沉冤昭雪,从来没有想过去投靠其他势力,尤其是深不可测的豫王。
她仰头望着他,丹口微启,想说些什么来推脱,没想到却被他低头轻吻,止住了她的话。
“不必急于回答我,你现在不是什么细作。”舒瑜慢慢摩挲着她的樱唇,语气放缓,“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说罢,舒瑜解开她腰间的系带,将中衣也完全敞开,释放出一对玲珑可爱的白乳。他俯下身含住其中一粒甜香莓果,用舌尖挑弄舔舐着。比起初次的生疏,现在他已掌握了几分技巧,将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
岚烟的情欲逐渐被他撩拨起来,细嫩的肌肤也一同被染作诱人蜜色。她像是在醇厚醉乡之中逐步沉沦,开始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分界。
但她心里无比清楚,同为肉食者的君雁初是个阴谋家,而舒瑜是商人,他的商品都是明码标价,他更知晓顾客的荷包里有多少铜钱。
现在这个商人似乎也忘了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豫王,几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将热烫之物徐徐推入,抵在她细窄的臀缝之间。圆润硕大的龟头在她的穴口慢慢吞吞地摩擦着她的两片嫩肉,准确地把握着深度,就是不插进来。
岚烟咬住下唇,强烈的空虚使她身躯不住地发颤。一股热流控制不住地从身下汨汨涌出,浇淋在他的肉棒顶端。
舒瑜好整以暇地欣赏她动情的模样,挑眉问道:“我是你第几个男人?”
这话问得实在直白,岚烟羞得说不出口,只得含糊道:“数不清了,没仔细算过。”
她话音刚落,那根坚挺粗大的巨物就直直挺入进来,毫不怜惜地捣入甬道深处。模糊不清的细语化作一声直达云霄的娇吟:“啊……啊……”
“向我投诚,我就是你最后一个男人。”舒瑜的声音骤然放低,似是威胁似是命令。
他的腰身开始发力,慢慢地挺弄着,在她紧致温软的甬道中有条不紊地律动前进,溢出透明粘腻的蜜液,浸湿了他的衣摆。上好的墨黑绸缎飞溅点点水渍,化开成更为淫靡情乱的颜色。
岚烟几乎要被他捣弄得魂魄出窍,明明是个初学者,耐性和体力却好得惊人。而舒瑜还懂得她在乎什么,她不想牺牲自己的身体去满足一个又一个的男人,终日在不同的床笫之间辗转流连。
她的身体,她的心灵,都快要被这个刚见过不到三日的男人攻陷了。
上下起伏的浑圆乳房被他握在手中亵玩着,用力揉捏过又松开,留下淡红色的指痕。他满足地微笑,身下一刻不停地肆意抽送,每一下都直抵花心,像是要展平她层层媚肉的褶皱。
“轻点……啊……”岚烟泪眼迷离地求饶着,手臂在一片水雾间搭上他的腰际,又被他牵到肩膀上。纤弱的娇躯拱成优美动人的一道弧线,似是一架白玉箜篌。
“本王些许能体恤到贤王所说的极乐了。”舒瑜含笑,固定着她的双臂,好将自己的欲望送得更深。
身下的女人是销魂蚀骨的毒药,任凭他是豫王也能一同销蚀骨体。
岚烟被他激烈的动作冲撞得浑身酥软,花穴无比酸胀,却还得片刻不得歇地容纳着他的进进出出。她望着窗外,已经从黄昏被他操弄到天黑了。仆从大约听到了里面的动静,都很识相地没有来打扰,她一想到不更加羞臊。
舒瑜忽然动作一停,她得以暂时喘息,迷惑不解地望着他。他俯下身,以衣袖轻轻拭着她额头上的汗珠,暧昧道:“换个姿势吧。”
岚烟陡然失去了支撑,被他调过身,又从后面毫无征兆地挺入进来。她无力地呻吟着,酥麻强烈的快感又一次侵袭了全身。四肢绵软无骨,重心全部落入他的手中,随着他的抽送像波浪般上下摇晃。
迷迷蒙蒙之中,她感觉他在自己的花径中用力顶撞数十次,滚烫的液体随即喷洒在光洁的裸背上。还来不及让她睡下,他又一次贴近过来,将炙热坚硬的欲根再次挤入,不知疲惫地开始下一轮索取……
细作养成笔记(NP) 答复
湖畔杨柳堆烟,在昏沉夜色中随风拂动。
舒瑜负手伫立在岸边,对着幽深的湖面沉思良久。
岚烟安静地站在他身后,暗自揣摩着他心里的想法。
今天下午,舒瑜又盘问了一遍曹正光。这次曹正光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把罪名硬生生认了下来。腰杆挺得笔直,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看得岚烟都快要相信他了。
然而曹正光贪钱的手法太过拙劣,一车的黄金就断在汴州刺史府,想推责也推不掉。
“如果贤王准备通过汴州刺史将河盗一案栽赃到我身上,那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舒瑜目不转睛地望着湖面,忽然问道。
“除了让刺史开口认罪,还要在刺史府里留点证据,这样可信度更高。”岚烟顿时领悟他的语意。李合把刺史府彻查了一遍,都没找到相关的证据,只剩下这片湖还没搜过。如果要说证据,只可能在这片湖里。
说起来,她今天一天都没见过李合,不知被舒瑜派去做什么了。
舒瑜朝她招了招手,兴味道:“你过来看。”
岚烟依言顺着他的目光眺望,蹙起眉道:“既没有鱼,也没有植物,为何要力挖这样一个湖?”
“原是上任刺史修的,只不过曹正光疏于打理罢了。”舒瑜淡然道。
湖水碧绿,隐约能看到湖底几株水草飘摇,给人感觉荒废已久。岚烟扶着栏杆仔细观察,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脑中灵光一闪,她意识到了蹊跷之处:“湖水太清了。如果真的疏于打理,水应该很浑浊,不会能看到湖底。”
“也不会留下水草。”舒瑜侧目看她,弯起唇道,“你水性如何?”
现在已是入夜时分,天色幽暗,相隔三十步便看不见来人。更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偷偷潜入了湖中。
舒瑜方才叫她去看湖,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李合不在,他又贵为豫王,拉不下千金之躯。正好吩咐她这个小细作,去探查湖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此刻岚烟腰上绑了一根麻绳,往湖中潜去。明亮的月光透过水面,隐隐照亮了湖底的光景。
水中什么也没有,池底平坦方正,却没有积起淤泥,曹正光果然清理过湖泊。藏书阁他都没有拾,却去花力打理这个不设景观的水池,叫人没法不在意。
春寒料峭,水温尤其刺骨,岚烟原本就畏寒,此刻感觉脑袋都要冻得没有知觉了,趁注意还能集中,快速检查过池底。确认泥土没有翻动过的痕迹之后,转而游到院墙边缘的水草附近。
她运了一遍气,稍稍恢复一些体温,一拨开茂密的水草,纷涌而来的暗流立即将她冲撞开来。
水草后面显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门洞,刚好够一个人通过,刚刚那股暗流正是从门洞里涌出。
彼时舒瑜凝望着湖面,手中握着的绳子开始牵动起来,这是回程的信号。他快步走到池边,把那个冻得瑟瑟发抖的人拉到岸上,解下披风将她裹住。
“是武器!”还没等他询问,岚烟率先开口。说着,她从怀里取出一件分量不轻的物什,激动说道,“这是在里面发现的!”
是一把湿淋淋的铁弩,绷紧的铁弦上还固定着钩爪,犹带骇人寒光。
“围墙后面有个暗室,里面堆放着刀剑、铁弩,还有几件盔甲。”岚烟稍微缓过了气,急忙说道。
“恐怕他的金子都用在这儿了。”舒瑜掂了掂铁弩,勾起冷笑,“私藏违禁兵器和甲胄,视同造反。贤王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抹黑我。”
“接下来怎么办?”事情终于有了大的突破,岚烟眼底闪着光芒。
舒瑜低头看她,目光明暗不定。良久之后,他缓缓开口:“我给你的布囊,明日去用吧。”
第二日上午,几个侍卫还在偷懒闲聊时,看到一个瘦小的婢女快步经过,皆一致闭嘴不语。
一枚小布囊从婢女身上掉了下来,金光四溢,一看就价值不菲。离得最近的那个侍卫发现婢女还没有意识到,赶紧上前将其捡了起来,一边窃笑一边贪婪地观察着。
这一观察他才发现,布囊上只是缝了个小镜子,反射阳光才会发出金光。他顿时垮下脸,不屑地嗤了一声,转而朝疾走的婢女喊道:“喂,你东西掉了!”
岚烟立刻止住脚步,装作迷茫地摸了摸腰间,才掉过头跑来,一边从他手里接过布囊,一边不好意思地笑道:“谢谢大哥!”
一回过身,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脚步越来越快,她尽量不让自己显得慌忙,穿过重重矗立的侍卫,朝府门方向飞速走去。
刚刚那个侍卫递来布囊的手,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只手关节粗大,皮肤肿胀,还有一些溃烂,显然是因为经常泡水和握刀导致的。而寻常的侍卫驻守在刺史府里,绝不会有这些特征。
只有一个答案:这个侍卫是河盗假扮的。
又或者说,这些侍卫很可能都是由河盗扮成的。
岚烟攥紧布囊,直到上面的镜子在她掌心按住深深的印痕。舒瑜那么聪明,绝对不可能没有意识到这点。相反,他早就发现这些人都是河盗了,才会让她前来确认。
想来这几天,他甚至可以显得悠然自得,在残忍无道的河盗中间信步走过。
现在李合也不在,如果曹正光一声令下,他未必能及时逃走,很可能会葬身在刺史府之中。
“慢着,谁准你出府的?”走到府门处时,一个侍卫适时出现,挡在了她身前。
“主子请的贵客让我出门买些糕点,马上回来,马上回来。”岚烟立刻换了一副人畜无害的谄媚笑脸,偷偷往他腰上里塞了点过路。
侍卫起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道:“过去吧。”
不必急于回答我。
昨夜舒瑜的话在她脑海中清晰地回响,那时候他当然不急,他等的是现在。李合不在身边,他只有一个人,整个府都是河盗。如果曹正光真的想下手,现在是再好不过的时机。
舒瑜在赌自己回去。
他把自己的生命悬在刀尖上,以此做赌注来逼她作出答复。
躲在小巷里放出信号之后,岚烟在原地来回踱步,等待着楚翔的出现。
目前既然掌握到了曹正光的证据,就已经能够脱身。但是如果岚烟就此离开,她就真的是铁石心肠的修罗了。尽管她不相信舒瑜会那么轻易地被曹正光这种小人物危及生命,她却还是无法放下心。
“姑娘找到证据了?”一身黑衣的楚翔从阴影中现了身形。
“曹正光的钱都拿去买武器和甲胄了,就藏在他后院的水池里。还有,整个刺史府的侍卫都是河盗假扮的,快告诉苏大人,务必让他加快脚程,最好明日就到。”岚烟飞快地汇报着,刻意瞒下豫王一事,又朝他摊出手,“另外,把化蛇还给我。”
她还是没办法抛舒瑜不顾,她下不了狠心直接离开。
楚翔一动不动,声音冰冷:“既然如此危险,姑娘应该立即脱身才是。”
“我还有任务没有做完。”岚烟用最冷静的语气反驳他。
楚翔像是叹了一声,松口道:“苏大人早就料到姑娘会要回武器,他托我将此物一并转交。”说罢,细白无瑕的化蛇和一根红绳串起的玉珠项链一同被放入了她的手中。
岚烟怔怔地盯着那根项链。玉珠温润光滑,红绳编成结扣,这是暗指琼珠和棠千结,苏青冥已经猜到她会选择和影鸦不同的道路。
但是他竟然让楚翔代为转交,不担心楚翔通知给武国公吗?
“此事我没有汇报。”楚翔黑面罩下的声音有了一丝起伏,“姑娘和苏大人在马车上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我也没有汇报。”
“为什么?”在追踪棠千结的时候,岚烟眼中他是无比严酷,此刻却觉得眼前的人不再那么冰冷。
“苏大人对我有过救命之恩,仅此而已。”楚翔言毕,身影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系着化蛇的纤手上拎了一篮糕点,岚烟故作轻快地直奔刺史府深处而去。
走入门时,舒瑜正在翻阅文书。不像以往对她视若无睹,这次他却从容地抬起头,目光定格在她身上:“我以为你不会回来。”
“你……”岚烟放下糕点,脸色微变。
“本来想等回到京城,再听你的答复。”舒瑜起身朝她步来,淡淡一笑,眼底流光溢,“罢了,回来就回来吧。”
他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拥入怀里,低声耳语:“你回来的时机正好,他们来了。”
在舒瑜的话音之外,岚烟也听到了,楼下传来纷乱的脚步声。铁环叮当碰撞,煞气汹涌蔓延而来。
细作养成笔记(NP) 走水
“真是为难了。”舒瑜凭栏而望,十余个持刀侍卫从四面八方朝二人所在的阁楼涌来,把院落围得水泄不通。
岚烟没想到曹正光那么快就发作了,依他那胆小如鼠的性格,她甚至以为他要硬扛到监察御史抵达。毕竟这个人是豫王,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这样的贸然之举很可能会引起朝廷的大动荡。
“只能硬拼出去了。”岚烟观察了一下侍卫分布,往后院方向的兵力最为薄弱,如果从那边逃走应该可以全身而退。她扭头说道:“我们往后院方向跑吧。”
“本王不喜欢手上沾血,更不喜欢抱头鼠窜。”舒瑜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
岚烟哑然,这人说的什么疯言疯语,都这种危急关头,还摆起王爷架子了。然而她很快就意识到,越是疯话,放在此刻就越是理智之词,眼底倏地一亮,连忙说道:“你是不是准备了什么后手?”
舒瑜不直接回答她,命令道:“先把楼下这群人拖住。”
“怎么拖?”岚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楼下起码有二三十人,个个都持着铁刀,他莫不是在说笑。
舒瑜扬唇,提点她一句:“这座阁楼是木制的。”
岚烟顿时明白他是要点火阻拦,但他们此刻身在二楼,火势蔓延过来就不妙了,犹豫说道:“那我们也会被烧死的……”
“不会出事的,点吧。”不容她有半分拖沓,舒瑜拿出火折子递到她手里,目光从容而淡定。
转眼间,侍卫们已经纠集在阁楼外面,手执铁刀,面露狞笑,几个人已经举着刀踏入阁楼一层。
正在这时,一本燃烧的文书从楼梯上滚落而下,噌地一声点燃了木地板,逼退了领头侍卫的脚步。紧接着,几张被点燃的文书一同丢了下来,再然后是棉被、枕头……火舌肆意蔓延,很快覆盖住一大片地面。
眼看焰光开始吞噬木制家具,侍卫们只得仓皇从阁楼撤走。刚迈出门没几步,阁楼一层的火势猛然旺盛起来,炽热火苗直冲天花板,烧得连四周的空气都开始变形。
楼下的脚步声暂时没有了,只有火苗舔舐木头而发出的噼噼啪啪声,几缕浊烟顺着地板缝钻了上来。岚烟顺着楼梯又扔下一沓文书,小心翼翼道:“已经可以了吧?”
“接下来就是等了。”舒瑜将外袍解下铺在地上,随即席地静坐。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岚烟索性就跟着他一起盘腿坐下。一沾到地面她才发现,地板上不知何时涂了一层薄薄的湿泥,足以抵挡楼下的火焰。
再看到他脱了外袍,露出一层冰蚕丝织成的中衣,她眯起眼,原来这人早就有准备了。
“楼会不会烧塌了?”毕竟这是实实在在的火灾,岚烟不担忧地问。
“梁柱上也涂了一层,时间够了。”
又是时间,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岚烟反倒不慌了,好奇问道:“我们到底在等什么?”
舒瑜挑眉,并不直接作答,转而问她:“我原本应该被禁足在家,擅自出京已是抗旨不尊,而且还出现在汴州刺史府,你猜贤王那帮人要怎么说我?”
“肯定会说你做贼心虚,过来销毁证据。”岚烟顿时了解他的用意,他是要给自己的行为正名化。
“如果是曹正光绑我过来,现在还要灭我的口,那舆论就不一样了。”舒瑜轻描淡写说道。
这人怎么信口胡诌,曹正光既然都认下罪名,肯定不会在监察御史面前说出这种话。岚烟有点想笑,马上又反应过来,惊讶说道:“这些侍卫是你安排的?”
不对。她很快否认自己的说法,这些人是货真价实的河盗,肯定不会听从舒瑜的命令。那他怎么知道曹正光一定会动手,而且还提前做好准备的?她思绪开始有些混乱了,干脆拉了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准备用什么来换?”舒瑜本性又一次毕露。
岚烟无话可说,却听他很快自己接上话,含笑暗示道:“你身体阴冷,必能解热。”
她顿时会意,往他的方向挪了挪。舒瑜却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心满意足地解释说:“曹正光是个没有主见的人,我突然出现在刺史府他猝不及防,所以势必会暗中问他的上级该做什么。”
“上级是指贤王?”
“他接触不到贤王。”舒瑜摇了摇头,继续阐述,“我让李合蹲守在他房间,终于在昨日截到了对方的回信。”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展开,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忍”字。
“这是让他抵赖。那他为什么会突然发作?”岚烟不解地问道。
舒瑜从容地起纸,低笑道:“我让李合调换过了,他拿到的回信上写的是‘诛’”。
岚烟震惊地望着他,还没理清思绪,却发现楼下安静了许多,确切来说,是火焰跃动的声音减弱了很多。
舒瑜也意识到了这点,立刻起身向窗外望去。楼下那些侍卫竟然在搬水救火!火势迟迟没有烧到二层,他们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而火势已是比方才小了许多,只看得见滚滚浓烟从阁楼里升腾冒出,那群侍卫又复蠢蠢欲动起来,纷纷扔下水桶,将手里的铁刀挥舞生风。
“恐怕还是要开战。”舒瑜凝目蹙眉。而岚烟已是解开化蛇绕在手中,目光紧紧锁在楼下的侍卫身上。
眼看这些侍卫要冲进来,电光火石之间,最前面的一排侍卫齐刷刷地轰然倒地,身下绽开血色成河。
后面的侍卫都被吓到了,没人敢再上前,转而警惕地环顾四周。舒瑜立刻将目光投向院外的一个方向,而岚烟则是怔然看着那些尸体。
这是剑气。她绝对不会认错,这个剑气她无比熟悉,是开阳的剑气!
苏青冥来了吗?
像是迎合她的想法一般,院门外骤然响起纷乱嘈吵的脚步声,有很多人正朝这里赶来。舒瑜轻缓一口气,释然道:“终于来了。”
岚烟慌忙望向院门,然而出现在门里的人不是苏青冥,却是李合。紧接着,他身后涌出一队士兵,以压制之力将院里作鸟兽散的侍卫悉数制服。
舒瑜抱着岚烟落到地面上,她一直在盯着那些尸体。身边有很多人在说话,于她而言像是在吵闹不休。几位官员在士兵的簇拥下从院门走入,她连忙抬头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苏青冥,一定是他。岚烟暗自握紧脖颈上的玉珠项链。你到底在想什么。既然当时已经叫我死心,何必贸然出手相救。
来的那些官员都是汴州叫得上号的人,从长史到六曹集体到齐,见到豫王激动得就差三叩九拜了。而在此之前,曹正光就不知不觉地被李合秘密处理,再伪装成畏罪自裁的模样,好扛下舒瑜捏好的罪名。
豫王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拿命做了一场豪赌。他只身前往汴州,把曹正光吓得措手不及。尽管调查出河盗案的证据,但舒瑜无法自证清白。而且贤王势必会知道他抗旨离京,一定会借此大作文章。
所以舒瑜借此反将一军,掉包了回信,假传命令,让曹正光发作对自己动手,再叫李合找汴州其他官员求救。不仅揪出了上家,还坐实了和汴州刺史的对立关系,成功撇清了自己。
将刺史府的诸多事项安顿好之后,走在暮霭沉沉的院落之间,岚烟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舒瑜驻足,漫不经心问道。
既然苏青冥已经现身,那她不能再装任务没完成了。岚烟思忖片刻,说道:“先要和上线汇报此案结果,再回京城。”
舒瑜回过身,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听他淡然说道:“那纸条上的字迹是昭国公的,我已经传信请他去东都一聚,好好审审他河盗一案。”
东都。一想到君雁初也在东都,岚烟有些心神不宁,低头绞着自己的衣角。
她一抬头,却发现舒瑜正看着自己,唇边泛出清浅笑意:“每次你陷入两难的时候,都会露出这样犹豫的表情。你想去东都,是吗?”
岚烟被他说中心事,抿唇不语。
“本王可以带你一起去。”舒瑜微微笑道,“至于怎么和你上线解释,是你自己的事情。本王会留到监察御史来的那天,若是想好了,就来找本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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