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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陌剑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向阳花落定

    很快,那一堆食物,已被他悉数收入腹中,他抹了抹嘴,似还馋诞未尽,连手指头的余味,也不禁嘬了一嘬!

    他撑饱了肚子,心里丝毫没有忘记寻找云中燕的下落,便缓缓向洞外走出。

    这次,他没有施展轻功,只是散步一般,漫步于洞庭之中,这时,他才发现,洞中别有洞天,各处的怪石嶙峋,奇峰异丘,实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目不暇接,美不胜收!

    他走了概约一个时辰,仍是见不到洞口,不禁暗叹,若非自己巧获神功,单靠双腿慢慢行走,若想进出石洞,最起码也得用上三四个时辰的时间。

    离洞口大概还有一个时辰的行程,他实在无暇再这样耗下去了,早已心猿意马,施展出绝顶轻功,只在刹那,已出了石洞!

    他没有做任何延宕,速即跃过深壑,回到石林,依照所识的破阵之法,很快穿过迷障,来到了一片广阔的草原上!

    他不禁又深深陷入了雨恨云愁之中,貌似和自己很亲近的人,都离的离,伤的伤,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自己所到之处,无不战乱纷纷,不得不信,自己就像一颗“天煞星”,见谁谁倒霉,走到哪儿哪儿遭殃!

    覃思之余,他不禁抬头望望天空,大致已是中午时刻,他不知该何去何从,更不敢想心上的她到底在何方……

    敢情那日在龙盘山和穿封狂一别之后,云中燕为了不让爹爹暴尸荒野,趁着月色,忍着伤痛,将爹爹掩埋于草丛之中,简单砌了一个坟堆。直至次日午时,她见穿封狂仍是迟迟未回,心里甚是焦急。

    而穿封狂当时离开她的时候,月黑风高,根本辨不清他的去向!因担心穿封狂的安危,一急之下,她便离开山间,朝北一路寻上……!

    云中燕哪里知道穿封狂也同样在心急如焚地寻找着她,她拽着受伤的腿一路向北,幸好是开春时节,宜于伤口愈合,如若不然,她的脚伤怎赖得住这般颠簸!

    平时在云奎的身体力行下,云中燕学得一些山间采药的把式,她一路走,一路采着草药,不时给伤口换上一换,渐渐伤口已差不多痊愈!

    跳丸日月,不觉已时隔一月!

    云中燕身上也没多少银两,因平时采药识得许多山里能吃的野菜,故一路行走,全靠野菜充饥,好在她是女儿之身,小家碧玉,食量不大,所以每天靠着野菜,也基本能解决挨饿的问题。

    因独自一人,又弱不禁风,在很多时候,她都是避开人多眼杂的地方而行,这乱世之中,鱼目混杂,不免会遇到些跳梁小丑,滋生事端!

    这日,烈日当空,云中燕一如既往,来到一片小树林间,准备采些野菜充饥,她为了安全着想,都不敢去深山老林,只是在一些视野广阔一点的山间小林里采!

    冒着炎炎烈日,她正在小道旁蹲着刨野菜。

    突然。

    身后发出一阵怪异的邪笑。

    云中燕大吃一惊,顿觉不妙,忙起身扭头望去,只见几个土匪装扮的壮汉,个个眼冒邪光,手持兵刃如一,看去绝非一般流浪的乌合之众,而是一帮有来历的军营流寇。

    他们有七八之众,个个身强体健,目露邪光,云中燕知道,凭自己一己之力,难以胜算,如若不设法逃离,今日必遭践踏,想到此,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云中燕不敢再去设想后果,看着那一张张肮脏的面孔,朝自己缓缓逼近,不觉毛骨悚然!

    她本能地拔出手中宝剑,怒目以瞠地喝道:“你们几个毛贼,想要干什么赶紧给我滚开!”

    她这一喊,反倒逗乐了那几个壮汉,不禁都朗朗笑了起来!

    其中一个宽头肥耳,其貌不扬的汉子邪笑道:“哟呵,你看那双瞳剪水,楚楚动人的模样,今日我哥几个不乐上一乐,怎对得起我们来此一遭”

    说着,便毫无顾忌地向云中燕扑了上去,其余几个彪形大汉见状,也跟着一块儿扑了过去。

    那其貌不扬的男子,一边以偌大的身块向云中燕扑至,一边高声招呼着其他人道:“我们是找乐子来的,休要伤她性命”。

    云中燕宁可死在这些人手中,也绝不甘受辚轹糟蹋,听到那壮汉如此申令,不觉更是胆战心惊!

    形势迫在眉睫,不容她再想,忙举剑上迎,杀入敌群之中!

    那些人看去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行家里手,刀来剑去之间,招招直至要害,加上云中燕腿上的伤口尚未痊愈,只几个回合,云中燕手中的宝剑已被击落,不得不束手就擒!

    几个壮汉早已馋涎欲滴,嗷嗷待哺,齐向云中燕娇柔的身子一起扑至!

    云中燕一阵狂叫,早已变貌失色,惊恐万分,面对这般风刀霜剑,真是生不如死。

    那群禽兽般的无耻之徒,哪会理会她的大呼小叫更是乘虚可惊,肆无忌惮,一起上前,对着云中燕便撕的撕,扯的扯,毫无顾忌可言!

    突然。

    圈外传来一声高呼:“无耻之徒,休要胡作非为”!

    说时迟,那时快,话声刚落,只见一位相貌非凡的男子,已举剑杀了过来,等那群人反应过来,只闻得“嗖嗖”数声,几个壮汉已应声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于他的快剑之下!

    剩余四五个壮汉见势,不由都大吃一惊,忙撒手散在一旁,操起兵刃,凝视来人。

    那百拙千丑之人目露寒光,狠狠骂道:“妈的,哪里冒出来的杂种竟敢破坏大爷们的好事,还斩杀了我的几名兄弟,我看你是找死!”

    来人非常镇定,骨子里透着一股书生气,不屑地笑了笑道:“我乃韩国张良,我不是来找死,是来找人的!”

    张良自报名讳,那面目可憎之人甚是一惊,脸上的凶气也抹煞了不少,结巴了一下,故作镇定地道:“莫非你就是‘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你来找人,干我们兄弟几个何事为何要来干预我等好事”

    虽然开始一听张良二字,有些惧怕,可看到张良透着一股子书生之气,加之自己人多势众,也未必不能取胜于他,所以,后面他又理直气壮起来,准备和张良拼个鱼死网破!

    张良哈哈笑道:“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从韩国一路跟随你们到此,我要找的人就是你们,赶紧把密函交出来,否则,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那人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冷嘲道:“密函什么密函呀我哥几个只是路过此地,从不曾去过什么韩国,你所说的,我哥几个听不明白呀!”

    张良见那人如此冥顽不灵,狠声说道:“我们韩国高举义旗,准备会同各路诸侯一起兴兵讨楚,你们几个不正是细作,潜回楚营通风报信的吗”

    那人见张良已识破他们的身份,就算真交出密函,哥几个已知道张良等密谋讨楚的动机,交与不交密函又有何区别,横竖都是一拼,何不会同兄弟几个奋力反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此,不由咬了咬牙道:“我等既已被你识破,那我们就来个玉石俱焚,我兄弟几个齐力,以死相拼,你也未必占得了什么便宜!”

    张良丝毫没有含糊,见不动干戈,势难平定,不由将剑一横,向对方几个冲杀了过去!

    在他们的对峙中,云中燕早已将不整的衣衫梳理了一下,好在这位张良出现得及时,不然就算咬舌自尽,恐也摆脱不了这几个禽兽的蹂躏!

    他见张良久久未战下那几位流寇,不由恨得牙牙作响,也毫不犹豫,举剑冲杀了上去,欲助张良一臂之力,铲除这帮恶贼!

    云中燕虽是一介女流,但也胆识过人,和张良一起并肩作战,甚是默契,二人背靠背杀入敌群,威力无比,没几个回合,对方又被杀倒两人,令对方气焰大减!

    张良因救国心切,越杀越猛,云中燕也因怀恨在心,越杀越烈,两人都杀红了眼,只在转瞬之间,那帮流寇,已被悉数诛灭!

    张良和云中燕互望一眼,不由齐声拱手说出了感激之言!可因眼下尴尬局面,都没有将话说完。

    云中燕面泛微晕,顿时含羞不语,急忙转过身去,不敢直视张良的眼睛!

    张良见此情景,也倍感忸怩,忙跨步于那其貌不扬的细作身旁,在其衣囊之中,掏出一个包袱来!

    他迅速打开包袱,里面便是一封密函,看着那半新不旧的信封面上,朗朗写着“霸王亲启”四个大字!

    当然,这个霸王,自是当时自封为西楚霸王的项羽,张良百思不得其解,这些细作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若不将其尽快铲出,韩国危也!

    他后悔刚才和云中燕一起,一时杀得太过痛快,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不然自是能问出个青红皂白!

    他也没多想,忙拆开信封,从中拿出一张字条,上面也只片言只语,仅写着:“韩国欲苟合众诸侯讨楚,请速定夺”的字样,纸上没留名也没留姓,根本不知道这是谁在从中作梗!

    张良看完密函,稍作寻思,便又将密函折叠好装入信封之中,小心谨慎地揣入怀囊,试想留下这片言只语,日后好从字迹着手,查处军中细作,已还韩国太平,可见张良的心思缜密!

    此时,云中燕已羞涩地站在他的旁边,怕羞地道:“多谢英雄救命之恩,云中燕没齿难忘!”

    张良见云中燕如此以礼相待,忙道:“不敢不敢,云姑娘见外了,若非姑娘,我还不知何时才能追上这帮流寇若让他们逃脱,将密函交回楚营,不但我韩国危在旦夕,就连所有的起义之师,都无一能逃出项羽的魔掌,让姑娘如此以身犯险,实是羞愧,说到底,我张良该替天下黎明百姓谢姑娘才是”。




第十二章
    他微顿又道:“云姑娘,如今乱世之中,国之封豕长蛇,民之牛鬼蛇神,处处猬结蚁聚,各取所需,弄得天下民不聊生,你一个弱女子流落在外,务必要谨慎小心,在下尚还有事,就此告辞了!”

    云中燕没有料到,自己在无意间竟做了一件如此大义凛然之事,好在只是有惊无险,不由又暗自高兴不已。

    他知道张良乃一国之才,定有许多要事缠身,忙回了个礼,便看着他的背影,蹑景般离开了这片树林之中!

    她仍是惊魂未定,余悸未消,连忙起身,也随之追风逐电般,望一个小镇之中疾奔而去!

    她走在小镇的大街上,感觉这里人烟稀少,径直望镇中心走去,看到一家饭店,这店叫做无名饭店。

    最近的身心疲惫,不觉还真想歇歇脚了,想自己这段时间一直以野菜充饥,是时候该让自己饱餐一顿了,伸手朝包袱里摸了一摸,还有些碎银,便毫不犹豫,望店里走了进去!

    她来到店里,里面根本没什么人,除一个坐在墙角打瞌睡的伙计,就两个人在座上吃着饭食,看这萧条景象,这家店的生意,也着实令人担忧。

    云中燕挑了个位置落座后,便轻声喊道:“小二哥,小二哥!”

    那酣睡的伙计,似没听到一般,仍是睡得酣死,且还略略听到他的鼻中,闷出些许鼾声,真是让人感到啼笑皆非!

    她正欲起身走过去叫醒那伙计时,突从二楼的楼梯口,走下来一位约三十四五的妇人来,她衣着朴实,荆钗布裙,看上去平易近人,温柔敦厚。

    见她急冲冲从楼上走了下来,彬彬有礼地朝云中燕喊道:“姑娘想吃点什么”

    云中燕忙起身道:“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姐姐,你安排吧。”

    她第一眼就觉得这妇人很是和蔼可亲,故才对其以姐姐相称。

    那妇人微微一笑,便转身去了厨房!

    不多时,那妇人便用托盘端来了弄好的饭菜,看去满满一大盘,全给云中燕放在了桌子上!

    云中燕顿时一愕,这满桌子的饭菜,自己哪能消化得了再想想身上的盘缠,不由羞愧难当,看来今天这饭是吃不起了,可又不好意思开口说退掉,别的东西还行,这饭菜若是做好了,即便再卖给别人,别人心里也不会痛快,再看这荒村萧索,也少会有过往客人进得店来。

    唉,这该如何是好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云中燕轻轻冷了那妇人一眼,心想:“这妇人看似慈眉善目,怎会满肚子坏水叫她自行安排,她却弄出了几个人的量来,真把自己当猪一样打整了吗定是这店里门庭罗雀,生意萧条,故才这般强买强卖,能赚一个是一个”。

    想到此,不由又暗生窘态,悻悻然忖道:“本姑娘本就是贫窭之人,哪有钱财让你赚啦”

    正在愁眉不展,自认倒霉之时,那妇人轻声问道:“妹妹怎么不吃呀,一会饭菜都凉了!”

    她难为情地望了望那妇人,没说吃,也没说不吃,苦笑了一阵,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那妇人见状,又道:“莫非妹妹是怕饭菜有毒不成不过也是,在这荒郊野外的,有此想法也不奇怪,换成是我,我也会提防着点。既如此,不如我陪妹妹一块儿吃吧!”

    见她一片赤城,又不像是想象中那般乱坑生意之人,云中燕顿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在那里,半晌无语!

    那妇人话音方落,便挑了条凳子,坐在云中燕的对面,拿起碗筷,就给云中燕盛饭!

    云中燕见其如此殷勤倍至,顿觉面红耳赤,汗颜无地,忙道:“姐姐太客气了,不是不想吃,也不是怕你下毒,而是你弄得太多了,我根本吃不了”!

    那妇人微笑着道:“妹妹就放心吃吧,看你面黄肌瘦的样子,就知道你最近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姐姐这是心疼你,所以把店里大补的饭菜都给你做了些。”

    她真摸不准,这妇人到底是何用意只苦于囊中羞涩,这饭自己是绝对不能吃的,若真动了口,这身上一文不名,满桌子的美味,怕是要留在店里做好久的杂役,都难以抵消得了!

    她寻思片刻,决定不再隐约其辞,不妨把苦衷直言相告,看对方是何等表现再说,这妇人一直盛情不抿,却是不知自己阮囊羞涩,自己若是坦诚相告,是否还会如此殷勤呢

    心意已定,忙以礼还道:“姐姐,谢谢你的盛情,妹妹实是苦于季子囊空,身上银两实不足以支付你这满桌子的盛情,所以……。”

    没等她把话说完,那妇人顿时哈哈笑道:“妹妹这般万虑千愁,实是把饭叫饥,姐姐既为你准备了小店里最好的饭菜,就没打算收你银两,放宽心吃吧,这顿饭,算在姐姐身上!”

    说毕,已将盛好的一碗米饭,向云中燕递了过去!

    云中燕一惊非小,和眼下这位姐姐,可是素昧生平,她为何这般对待自己,所谓天上没白掉的馅饼。

    不由忙道:“姐姐,这万万使不得,你我萍水相逢,怎敢受此盛情我这里有些碎银,扫数给你,也算妹妹的一点点心意吧!”

    说着,便伸手从包袱之中,欲取出那身上仅剩的一点银两。

    那妇人嫣然一笑,忙阻止道:“妹妹就别多此一举了,既然你囊箧萧条,就留着日后以便应急吧,自打第一眼见了你,姐姐就对你甚是喜欢,不必跟姐姐客气,你若再相推迟,却显得姐姐照顾不周了!”

    云中燕见对方如此无微不至,也觉盛情难却,没再谢绝,以礼还道:“既是如此,那妹妹就不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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