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田园:拐个相公好致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深静堂
郑忠维一口应下,思忖片刻,提议道:“福源客栈人多眼杂,若是把人抓来这儿审问,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保不齐会惹来麻烦。依我看,还是换个地方吧。”
“郑大哥,说的在理,是该换个地方。”沈采萱沉吟道,“最好在城外找个清静些、没有外人的地方,然后直接把人拉到那儿去……”
自从得知严氏的真面目后,就一直没吱声的沈世华忽然插嘴道:“要不这样,咱把蒋媒婆弄去北门外的棚户区吧?”
“棚户区?”沈采萱略一思索,“你是说何家?的确,何家是在城外,可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何家所在的那条小巷里,满满当当的盖了很多屋子,来来往往着很多闲杂人等,比福源客栈还要人多眼杂。咱把人弄去那儿……真的合适吗?”
“不,我说的不是何家,而是棚户区的最北面。”沈世华道,“那儿原先有一大片屋子,去年冬天的时候,起了一场大火,把那些屋子烧掉大半,只剩了零零散散几间。大半年过去了,那儿也没有重建起来,那儿的住户都已经陆陆续续的搬去了别处。现如今,那儿已经彻底荒废了,平日里压根儿就没人会往那儿跑,冷清得很,咱把人弄那儿去正合适。”
沈采萱考虑过后,便同意了沈世华的建议。
当天下午,郑忠维与沈采萱一番心的乔装打扮过后,一道潜入曹家。
傍晚时分,曹家母子结伴归来,郑忠维和沈采萱趁其不备,同时出手,赏了母子俩一人一记闷棍,然后塞入麻袋之中,搬上事先准备好的平板车,避开大路,走小路前往北门。
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了北门。
不多时,他们一行人抵达了心选定的“审问现场”——废墟之中一个院墙塌了大半的小破院子。
在那儿,沈世华等人早已等候多时。
本着能不暴露就不暴露的原则,沈采萱让其他人都待在隔壁房间,独留自己一个人与曹家母子共处一室。
一盆冰冷的凉水当头浇下,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曹家母子悠悠醒转过来,昏昏沉沉间,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只觉脖颈处剧痛难当,忍不住哀嚎出声。
就在此时,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在母子俩耳边响起:“嚎什么嚎?再嚎,老娘我就割了你俩的舌头!”
曹家母子心头巨震,顿时清醒了大半,循着声音抬头一看,影影绰绰的看到不远处站着一条黑影。
屋子里没有点灯,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破破烂烂的门窗照进来,甚是昏暗。
是以,曹家母子看了又看,都无法彻底看清那条黑影。
其实,看清了也没用,此时的沈采萱换上了一身黑衣,戴上了一顶幕离——那幕离上缀着的皂纱很长,长可障身,严严实实的遮住了她的容貌和身形。
当然了,纤细的身形可以遮住,矮小的个子却很难瞒得住。
不过还好,尽管沈采萱年仅十岁,可她远比同龄人要高,配上她刻意压低的声音,曹家母子就算看清了黑影,也会先入为主的认为,眼前的黑衣人乃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年轻女子。
毕竟,正常情况下,谁能想到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胆敢掳人,而且还掳成功了?
看不清黑影,曹家母子又试着观察四周,只能勉强辨认出这里是一间低矮狭小的屋子,屋子里空荡荡的,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过,母子俩隐约闻到了泥土和野草野花特有的气息,再仔细一听,只听远处传来一阵阵虫鸣声。
这里可不像是城里,九成九是城外,而且是人烟稀少的城外!
曹家母子作恶多端,什么打闷棍啊,什么泼冷水啊,什么威胁恐吓啊,什么严刑逼供啊……诸如此类的勾当,他俩可没少干过,对这些套路相当熟悉。
是以,骤然发现此时自个儿正身处人烟稀少的城外,立时彻底清醒了过来,母子俩不约而同的暗呼不妙——糟糕,自个儿遭了别人的暗算,被绑来了城外!
而对方为何不在城里行事,非要不辞劳苦的将他们母子绑来这儿?很显然,这是要避人耳目。
这般做派,搞不好,不光是想要拾他们母子一顿,还想要……杀人灭口!
曹家母子都很机灵,虽然未能彻底摸清对方的意图,但命悬于他人之手,二话不说,立刻哀声讨饶。
“让你们不要嚎,你们非不听,非要嚎是吧?看来不拿点东西堵住你们的嘴,还不行了!”
沈采萱冷笑出声,抬脚就踩住曹金彪的脸,左手捏开他的嘴,右手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豌豆大小的药丸。
察觉到曹金彪负隅顽抗,不肯乖乖吞服,沈采萱又伸手在他喉头一捏。
只听“咕咚”一声,那颗药丸已然落入他的腹中。
随即,沈采萱又如法炮制,强行喂蒋媒婆服下另一颗药丸。
往日里,曹家母子没少给孤立无援、弱质纤纤的少女喂药,次数之多,母子俩都记不清了。
可那是喂别人药,被别人喂药,这还是生平头一回!
刚刚被喂下去的药到底是什么药?
曹家母子砸吧砸吧嘴,细细回味了一下,不但不觉得苦,反而觉得有点甜。
饶是口感不错,母子俩还是忍不住要往最坏的方向去想——迷药、泻药、催情药,还是……穿肠毒药?
思及至此,曹家母子下意识的就要开口求饶,却骤然想起方才听到的威胁,慌忙将张开的嘴又合上,仓促之间,差点咬到舌头。
蒋媒婆劲巴拉的用自己满是横肉的脸拗出个“慈祥和蔼”的笑脸,低声下气道:“姑娘,咱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呀?我好像都不认得你吧?应当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怎么就把咱母子抓来了?你八成是……抓错人了吧?”
沈采萱长长的“哦”了一声,淡淡道:“抓错人了?”
蒋媒婆听这话音,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冷漠了,仿佛有所松动,就以为自己的劝说见效,忙见缝插针道:“是呀是呀,抓错人了,一定是抓错人了!姑娘,咱们有话好好说,先把话说清楚咯,你别一上来就喂药呀!”
说到这儿,蒋媒婆咽了口口水,颤抖着声音问道:“刚刚,你给咱喂的是、是什么药啊?”
“什么药?”沈采萱道,“你俩马上就知道了。”
果然,沈采萱刚说完这话,曹家母子就感到小腹剧痛。
那剧痛仿佛海潮,一波又一波,一波比一波汹涌,直绞得人肝肠寸断。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已是夏天,但郊外的夜晚还是有点冷的。
在这样的天气里,不过片刻工夫,曹家母子就出了一身大汗,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哎呀妈呀,痛痛痛,真特么的痛啊!
母子俩痛不欲生,只想原地去世。
都快痛死了,母子俩哪里还顾得上先前的威胁,张口就要大声嚎叫。
沈采萱早料到他俩会有此反应,抬脚就踢,准的踢中了他俩的哑穴。
曹家母子剧痛难当,偏生叫又叫不出来,就下意识的想要满地打滚,以此来缓解痛楚。
然而,母子俩早已被五花大绑,根本滚不起来。
此时此刻,母子俩唯一能做的,就是像毛毛虫一样扭动,再扭动。
尽管碍于身上的绳索,曹家母子扭动的幅度不是很大,可越是这样,越是可以感受到母子俩的无助、绝望,仿佛溺水濒死之人在做垂死的挣扎。
啧啧,好可怜哦!
然而,沈采萱丝毫不为所动,就这么静静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郑忠维和沈采萱的家人虽然身在隔壁,但透过墙壁上的裂缝,是可以看见这间屋子里的情况的。
借着月光,他们影影绰绰的看到了曹家母子的惨状。
啥药啊这是?怎么这般厉害?
该不会是……砒霜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隔壁房间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变了神色。
谁都知道,砒霜乃是一味毒药,吃多了的话,极有可能命丧黄泉。
在场众人不明真相,以为沈采萱喂曹家母子吃下的是砒霜,而且剂量很大,料想母子俩很快就要手拉手下黄泉了。
哎呀妈呀,要出人命了!
这,这不对啊,剧本不是这么写的,沈采萱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即兴发挥、临场改戏,完全不按照剧本演呢?
沈采薇急了,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自家妹妹一向靠谱,怎么关键时刻这么不靠谱呢?
怎么一言不合就喂药了呢?这都还没正式开始拷问呢!
次序错了,次序错了啊!
应该先拷问,等问出了大姐的下落再喂药啊!
得,敢情沈采薇着急生气的不是沈采萱擅作主张、一出手就置人于死地,而是她没按照剧本来,先行问出沈采芝的下落。
锦绣田园:拐个相公好致富 第76章 半颗解药
郑忠维同样很着急,不过他着急的点与沈采薇不同——他不在意沈采芝的下落,他在意的是如何善后。
在郑忠维想来,事已至此,别说曹家母子眼看着是救不回来了,就算能救,他也不会出手相救——死了才好,救活了反而更麻烦。
死都死了,接下来呢?
管杀不管埋?不行,这也太不负责任了——主要是不埋,直接撂这儿的话,大概率会被别人发现,倘若有心人顺藤摸瓜,难保不会出差池。
郑捕头思来想去,热心的他决定替曹家母子料理后事。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几里之外就有一条通江大河。
待会儿曹家母子一咽气,就趁还热乎着,把他俩的衣服剥了、脸剁烂了,然后往河里一扔,这就齐活了。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郑忠维就想好了要如何不着痕迹的毁尸灭迹,那叫一个高效啊。
相比起沈采薇和郑忠维,沈世华、苏氏和沈正榕想得更长远,他们仨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他日衙门发现曹家母子之死与他们家有关,自己就站出来,替沈采萱顶罪。
其实吧,在场众人多虑了,沈采萱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毒死曹家母子,她喂母子俩服下的并非砒霜,而是她在辅助系统里用积分兑换出来的断肠丸。
沈采萱那奇葩系统虽有些坑,但兑换出来的断肠丸却是货真价实、不打折扣的。
服用之后,真能让人疼到断肠,倘若不及时服下解药,最终真会断肠而死。
沈采萱自诩温柔善良,自然不会让曹家母子断肠而死,也就让他俩疼了一炷香的工夫吧,便拿出一颗解药来,一分为二,喂给了母子二人,随后又解开了蒋媒婆的哑穴。
沈采萱道:“你不是很好奇我给你喂的是什么药吗?怎么样,亲身体验了一把之后,你猜出来了吗?”
蒋媒婆:“……”这还用猜吗?这不明摆着的嘛,毒药呗!
尽管蒋媒婆干的是缺德冒烟的亏心事,赚的是丧尽天良的昧心钱,得罪人无数,很多人恨她恨到饮其血、食其肉、寝其皮的地步,可一直以来,那些人都碍于她有个主簿亲戚,不敢对她施以报复。
是以,蒋媒婆从业多年,顺风顺水,从未受挫,至今都全须全尾的。
直到今时今日,蒋媒婆方才遇到了克星,尝到了厉害。
只听她哀哀哭泣道:“咱母子真真是瞎了心啊,竟然得罪了姑娘你。咱错了,咱大错特错了!对不住,万分对不住!咱赔罪,咱赔钱,你要什么,咱都答应。只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放咱母子一条生路吧!”
瞧瞧,有些人就是欠拾。
之前,蒋媒婆明知命悬于他人之手,还心存侥幸,又是说什么“有误会”啊,又是说什么“抓错人了”啊,变着法儿的狡辩,一点都不老实。
狠狠拾了一顿之后,蒋媒婆总算老实了些,不再一味狡辩,麻溜的赔礼道歉。
眼见蒋媒婆的态度诚恳了许多,沈采萱点了点头,淡淡道:“我不需要你赔罪,也不需要你赔钱,我只需要你老实交代自己的罪行。记住,一桩桩,一件件,都给我交代清楚咯!”
这是什么奇葩要求?
蒋媒婆一怔:“啊?”
“怎么着,不乐意?”沈采萱冷哼一声,抬腿就踹曹金彪。
沈采萱可是美少女壮士,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那款。
她踹起人来,寻常人谁承受得住?
总共也就踹了七八脚吧,曹金彪便承受不住,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尽管由于哑穴尚未解开,曹金彪至始至终都没能吱上一声,可就趴在他身旁的蒋媒婆能够充分体会到儿子的痛、儿子的憋屈,唬得她身上的肥肉乱颤,分分钟就要崩溃。
眼见沈采萱调转脚尖,就要朝自己踹过来,蒋媒婆忙不迭的说道:“交代,交代,我一定老实交代!”
或许是生怕说慢了会被踹,蒋媒婆丝毫不敢耽搁,张口就说起了自个儿的黑历史。
嗯,从二十多年前,她刚入行时说起。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说了作甚?怎么着,你想仗着年代久远,不好查证,就捏造些陈年旧事来糊弄我?”沈采萱不满的踹了蒋媒婆一脚。
蒋媒婆又痛又憋屈,心说:“不是你让我桩桩件件都交代清楚的么?那现在我为了交代清楚、没有遗漏,从二十年前开始说起,这有什么错?!”
然而,面对无情又难搞的女魔头,蒋媒婆只敢在暗地里抱怨抱怨,明面上还得赔笑脸:“那姑娘你说,应该从何说起呢?我都听姑娘你的。”
沈采萱作势考虑了半天,这才开口道:“太久远的就罢了,你就从五年前……哦不,从三年前开始讲起,说,你都做了哪些亏心事!”
沈采萱顿了顿,又“善意”的提醒道:“方才你和你儿子吞下的药丸含有剧毒,至少得要服下一整颗解药才能解毒,可你俩都只服了半颗。半颗,呵,那可解不了毒哦!多则七日,少则五日,你俩就会毒发,生生痛上三天三夜,最终肠穿肚烂而死。怎么样,毒发的滋味不好受吧?更加不想死吧?我告诉你,要想拿到解药,你就给我老实交代,要是有一桩遗漏,有一句不实,你和你儿子就等着肠穿肚烂、活活痛死吧!”
蒋媒婆晓得了那药丸的厉害,再回想起方才毒发时的可怕滋味,不由得瑟瑟发抖,哆哆嗦嗦道:“我向菩萨起誓,我蒋荣春今日所言,若有半句虚假,定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采萱冷冷道:“媒婆的嘴,骗人的鬼。你的誓言,姑且听着,至于信不信,还得看你的表现。”
蒋媒婆情知眼前这个女魔头不好糊弄,再也不敢耍小聪明,当真老实交代起来。
其实,蒋媒婆刚交代到三分之一,沈采萱以及隔壁众人都知道了沈采芝的下落。
不过,出于种种考量,沈采萱并没有打断蒋媒婆,让她继续说了下去。
听着听着,竟然有了意外获——
原来,无论是当年沈采芝和沈采萱的被卖,还是如今沈采薇和沈采萱的亲事,除了严氏之外,沈月娴也参与其中。
沈月娴,沈采萱在自己的小黑本上默默记上了她的名字。
蒋媒婆犯下的罪行实在太多,罄竹难书。
她不停的说啊说,一直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这才交代完毕。
而这些罪行,只是近三年的,在此之前,她还犯下了许许多多罪行。
坦率的讲,沈采萱在审问之前,出于谨慎考虑,已经决定放曹家母子一条生路,不取他二人的狗命。
正因如此,沈采萱才会乔装打扮、改变声音,设法遮住自己的容貌、身形和声音等。
否则的话,还这些工夫作甚?审问完直接杀了,来个死无对证,哪里还用担心曹家母子日后认出自己,进而揭发自己。
可现如今,听完了蒋媒婆的自述,沈采萱改变了主意。
这种杀千刀的毒妇,真真是罪该万死!
就这么放她回去,让她继续逍遥,天知道她还要残害多少无辜之人!
不行,得把她做掉,越快越好。
那么问题来了,应当怎样做掉呢?
倘若自己亲自动手,私下做掉,哪怕毁尸灭迹,也是存在着很大风险的。
最好的办法是用阳谋,正大光明的做掉,以便彻底撇清自己,永绝后患。
沈采萱思忖良久,又细细查询了一番辅助系统,心中有了计较。
“你做的亏心事实在太多,多到超过了我的想象,我得回去好好查证一番,才能知道你所说是真是假。”沈采萱沉吟道,“这样吧,我先放你们母子回去。要是经查证,你所言非虚,我就把解药给你。”
听说女魔头肯放自己回去,蒋媒婆大喜过望,但喜悦之余,她依旧担忧不已:“姑娘,方才你说过,多则七日,少则五日,就会毒发。那个,我不是怀疑你查证的能力啊,我是说万一,那个万一啊……你五天之内查证不完怎么办?倘若不能及时拿到解药,咱母子岂不是要毒发了?”
“毒发就毒发,身亡了更好。”沈采萱满嘴胡说八道,“不瞒你说,我乃江湖中人,受雇来拿你的口供,并核实你口供的真假。虽然雇主没说这么做的用意,也没说下一步怎么走,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雇主是想要对付你,不让你好过。你要是毒发身亡了,不就一了百了了?我就可以直接拿钱走人了,多省事儿!”
说罢,沈采萱上前一步,掏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缓缓凑近蒋媒婆。
蒋媒婆误以为沈采萱为图省事,现在就要动手杀人了,吓得魂飞魄散,抖得颤颤巍巍,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要……不要杀我……”
生死关头,蒋媒婆灵光一闪,立时高声提醒道:“你现在就杀了我的话——这明显跟雇主的要求不符,可就拿不到钱了!”
锦绣田园:拐个相公好致富 第77章 买命钱
沈采萱身形一滞,貌似被蒋媒婆说服了,回短刀,冷哼一声:“今儿个算你命大!”
得知沈采萱只是受雇于人,本身与他们母子无冤无仇,又眼见她肯为钱动容,蒋媒婆心念一动,立刻说道:“姑娘,你那雇主给你多少钱,我愿意出双倍!只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咱们母子。”
“姑娘我是那种见钱眼开,为了一点钱就枉顾江湖道义,肆意撕毁与雇主之间约定的人吗?”沈采萱佯怒道。
蒋媒婆心中不屑:“你是,一看就是!”
她嘴上却如同抹了蜜,专捡好听的说:“姑娘义薄云天、见义勇为、侠肝义胆、深明大义,一看就不是那种人!”
说到这儿,蒋媒婆放缓语气,蛊惑道:“可是啊,人生在世穿衣吃饭,哪哪儿都得用到钱不是?就是女侠也不能俗啊!这样吧,我出三倍!只要姑娘肯放咱们母子一马,我就给姑娘三倍的钱,决不食言!”
“三倍?!”沈采萱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之情,随即又有些怀疑道,“那位雇主先给了我五十两定金,答应我事成之后,再付我二百五十两尾款,也就是说,按照约定,他总共要付给我三百两。你说出三倍,那就意味着要给我九百两。整整九百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你当真肯出?”
一听说仇家竟然大手笔的拿出三百两来雇人谋害自己,蒋媒婆便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
再一想到自己得出九百两买命钱,视财如命的蒋媒婆便心如刀绞,一口气差点没上的来。
可银钱再好,也得有命花才行!
蒋媒婆虽然平日里利欲熏心,可关键时刻,她还是分得清轻重的,知道命比钱重要,也不讨价还价,一口应下:“九百两就九百两,这钱我出了!姑娘请放心,我虽只是个小小的媒婆,可这么多年下来,积少成多,也攒下了一些家私,家里既有田产,也有铺子,回头变卖了,勉勉强强还是能凑出九百两来的。到时候,绝对一文不少,如数交给姑娘。”
“什么?没有现银,还得变卖?”沈采萱不满道,“那我岂不是要等上好一阵子?”
蒋媒婆小心翼翼道:“我家只是比别人家稍微富裕些,并不是真正的富贵人家。九百两现银,像我家这种小门小户,哪可能一下子就拿得出来呢?”
“等等,提起富贵人家,我忽然想起来了!”沈采萱道,“你家是小门小户不假,可你家亲戚却是富贵人家——主簿,温阳县的主簿是你家亲戚对吧?你拿不出九百两现银,不会去借么?你去找主簿借一借,九百两不就出来了?多简单的事儿啊!”
蒋媒婆结结巴巴道:“不、不是……”
“什么不是?主簿是你家亲戚,这是路边狗都知道的事情!”沈采萱似乎是疑心蒋媒婆不够诚心,故意拖延时间,有些着恼了,语气不善,“明明有门路尽快凑出九百两,却拖拖拉拉不肯爽快掏钱是吧?行啊,你一天不掏钱,我就一天不给你解药,看谁耗得过谁!”
妈耶,我中着毒呢,哪里耗得过你这个女魔头?
蒋媒婆慌了,忙不迭的解释道:“姑娘你别生气,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那个,那个……咱家其实和主簿不熟,一点都不熟啊!就这么跑上门去借钱,钱是肯定借不着的,搞不好还会被一顿乱棍给打出来。”
沈采萱不信:“不熟?这怎么可能?你骗我!”
“哎哟,就是借我一个胆子,也不敢骗姑娘你啊!”蒋媒婆道,“没错,主簿确实是我那死鬼的远房堂兄弟,可他俩压根儿就不熟,话都没说过几句,能有什么亲戚情分?什么‘主簿大人很看重咱这门亲戚’,什么‘主簿夫人时常请我过去喝茶’……这些传闻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全是我编出来的,目的就是想告诉别人,咱是有后台的,不要随便打咱的主意。要不然的话,咱孤儿寡母的,早就被别人生吞活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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