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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央央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秦惊羽先醒,嗅得外间有股焦臭之味,其中又夹杂着一股奇异的香味,赶紧去推身边之人:牧歌,醒醒,快醒醒
雷牧歌迷蒙睁眼,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才道:怎么了
秦惊羽吸了吸鼻子,怔道:好像是什么东西糊掉了不对啊,我们睡了多久
雷牧歌放开她,起身去往那孔道处,拔高声音唤道:小游小游游密游密连唤了十来声,外间都是毫无动静。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自己方才在地下沉睡之际,外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游密不是在烹烤食物吗,怎么会不知去向
他们却不知,这游密本是天京人氏,家境小康,自入伍之后就去了西北军营,在黄土戈壁待了四年,才被雷牧歌调回京师,武功还是不错,对这东阳山林野物却不熟识,在采摘蘑菇的时候竟不慎拾了两只毒蘑菇,混在一锅煮了,还沾沾自喜,浑然不知。
那边野味还架在火上翻烤,这边汤已经煮好,毒蘑菇闻有异香,熬汤之后更是鲜香扑鼻,他一时没忍住,先尝了口,这才盛在瓦罐之中,正放地上凉一凉,忽觉一阵晕眩,当场昏厥过去。
此时如若有人帮他催吐,或是服下解毒药丸,抑或银针施救,也许还能救得过来,只可惜身边无人,雷牧歌与秦惊羽又是被困地下,一无所知,那蘑菇是剧毒之物,毒性强大,渐渐地,就见黑血从他口鼻之中涌出。
恍惚间似听得房中有人呼唤,游密勉强睁眼,却已经说不出话来,只积聚最后一点力气朝房间爬去,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将军蘑菇有毒墙上的窟窿近在咫尺,他却力气用尽,张开嘴,他以为自己已经大声在喊,实际却是悄无声息。
还好,幸而自己这贪嘴的毛病,先尝了一口
他满足闭上眼,一动不动了。
嘘,别吵。秦惊羽比个嘘声的手势,阻止雷牧歌高声呼唤,我好像听见游密在说话
雷牧歌停了片刻,又急道:他说什么
秦惊羽侧耳听了半晌,摇头道:方才还似是在叫你,这会又没声音了。想起那股焦臭味,还有那奇异的鲜香,赶紧上前一步,靠近孔道用力吸气,隐隐嗅得有血腥之气传来,顿时心头一沉,回头望向雷牧歌。
从彼此暗沉的眼神中,立时读懂对方的心思,游密,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游密武功不弱,如若是外敌入侵,怎么会一点示警之声都没发出
山鸡野兔蘑菇蘑菇雷牧歌喃喃念着,忽然僵直不动,难道是蘑菇有毒
秦惊羽脑子里轰然一声响,自己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从来饮食都是有人准备,也从不担忧过问,竟压根没想到会出现这等祸事
都怪我一时大意,忘了提醒他雷牧歌俊脸扭曲,碰的一拳捶在石壁上,自己平时做事谨慎,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怪我,全怪我,都是我的错
别这样,牧歌,你别这样秦惊羽握住他的手,见得那手掌处已经是鲜血淋漓,心痛如绞,泪如雨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硬要拉你们来新叶寻宝边说边是撕下衣摆来给他裹伤。
不关你的事雷牧歌声音沙哑,一把将她按在怀里,仰天长叹,军人,服从命令乃是天职所在,怎会没有流血牺牲,但就算要死,都应当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不是死得这般窝囊这是我的错,我的失职,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的。秦惊羽点头,紧紧抱住他,默然流泪。
在蛮荒密云两岛,在被掳去南越的路上,在暗夜门的总部山庄,她也是眼睁睁看着那么多弟兄因为自己而失去生命,那种痛彻心扉而又无力回天的感觉,她是感同身受
两人沉默相拥一阵,都是心意惨淡,勉强打起精神相互安慰,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开始商量对策。
按照最初的想法,留下游密的目的也是为了有人传送吃喝,使得两人能够坚持到救兵到来,但现在游密已遭遇不测,无人再做此事,便须得重新打算。
自从被困地下,仅是一人喝了半钵清水,并未进食,肚子早已饿得咕咕作响,又因为知道有人照料饮食,她身上的那点果脯已经吃了大半,余下也就是那么七八颗,而室内一点水都没有了。
秦惊羽看着掌中的果脯,分作两份,苦笑道:我们半日吃一颗,能够吃两天呢。
雷牧歌看也不看,只抚着她的脸颊道:我不饿的,你都吃了吧。
说什么呢,这个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若不吃,那我也不吃。
听她说得坚决,雷牧歌没法,在她超常的眼力监督下又不能耍点小把戏偷梁换柱,只得轻叹一声,将她喂过来的果脯吃进嘴里。
困在地下不见天日,仅凭那孔道透出的光线感觉是白天,抑或黑夜,虽然腹中极度饥饿,都还不算什么,睡一会也就过去了,最难受的却是缺水,口中焦渴,五内如焚。
那花岗岩的石壁罅隙,半滴水珠都沁不出来,秦惊羽一觉醒来,心烦气躁,拉了拉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宽大衣袍,舔了下嘴唇,只觉头痛欲裂,嗓子都快要冒烟了。
还记得我教给你的内功心法么雷牧歌忽然开口问道。
秦惊羽无力点头:记得啊。
屏气凝神,运转周天,从头到尾默诵口诀。雷牧歌说着,自己靠墙盘腿而坐。
秦惊羽学他模样坐好,在心中默然记诵,从头至尾背完,又从最后一字倒背回来,这样心有所注,舌底生津,焦渴之感果然减弱不少,并觉得有股温热之气顺着经脉流动,很是受用。
如此翻来复去背了几遍,正在潜心默诵,忽闻得顶上传来急促脚步声,有人在外高声叫道: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那嗓音好生熟悉,竟是萧焰
雷牧歌一跃而起,回头看她一眼,大声应道:有人我们被困住了
外间沉默一下,声音又起,似是难抑激动,微微发颤:殿下她还好吗
秦惊羽咳了几下,朝那孔道回应道:我很好。
萧焰长长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我总算没有来迟。
秦惊羽心中念着中毒的游密,也顾不得与他周旋,径直道:这石门开启不了,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们出去
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接住那孔道里莹光一闪,有什么物事被塞了进来,直落地面。
雷牧歌伸手抄起,低头一看,竟又是一枚莹白透亮的玉钥,也是一模一样的凤凰纹路,只不过比起秦惊羽之前那一枚,稍微大得一些。
秦惊羽是何等机灵之人,一看之下,赶忙从他手里抽过来,贴在那凹进的空处一试,只听得咔嚓一声,石门应声而开
门外,萧焰眸光如水,笑意吟吟,在看到她披散的长发,斜斜披就的男子衣袍的刹那,欣喜闪耀的眼神忽而一愣,笑容凝在唇边,宛如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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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6|第二十三章 斗智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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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临风,梨花带露,一袭素白衣袍上泥水点点,却无损他的丰神俊秀,清朗儒雅,只是那脸颊身形,好似又瘦削了不少,看着他幽深的眼神,不知怎的,竟令得她想起经常在幻梦中出现的那双眼,温润明媚中带着浅淡的无奈,与深切的孤寂。
萧二殿下不是回南越去了吗,没想到却在这里碰到。雷牧歌朗声笑道,从后面过来扶住她,适时打断两人的对视。
秦惊羽定了下神,戒备看着门外之人:你怎么会有轩辕王室至宝,鸾凤玉钥
萧焰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唇瓣上,薄唇微抿,眼神转暗,瞥了一眼她身后的雷牧歌,神情慢慢平复,淡淡道:这个并不重要。说罢朝她伸出手,欲拉她上来。
秦惊羽见他无意作答,也懒得多问,解下琅琊神剑卡在石门闭合处,直接忽视悬在半空中的那只手,由雷牧歌托在腰间,脚尖在斜壁上稍微借力,便是从门里跳了出来,循着血腥之气飞奔过去。
游密游密看着地上俯卧之人,她眼眶一红蹲下去,连声呼唤,雷牧歌单膝点地,将游密翻转过来,伸手去探他的气息。
他中了毒,救不活了。萧焰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平静中带着一丝微怒,为了这身外之物,只身犯险,险些送掉性命,你认为值得吗
秦惊羽垂下眼眸,的确,如若不是他赶来开门,自己与雷牧歌身陷地底,顶多再坚持三五日,能不能等来救援还真是个未知数,心道如此,嘴上却不相让:干卿何事
碰了个软钉子,萧焰也不生气,神情淡然,又朝雷牧歌道:我来的路上,看见你那些侍卫掉进了陷阱,如果现在去救,兴许还能捡回一条命。
你既然看见,怎不顺手搭救秦惊羽脱口道。
萧焰轻笑一声,抚着右边腰侧道:拜雷将军与李副将所赐,我这伤还没好全,倒是想救来着,但有心无力啊。
秦惊羽对他受伤之事一无所知,闻言不由微微愕然,下意识朝雷牧歌望过去,但见雷牧歌抱着游密的尸身站起来,一脸肃然,问道:陷阱在何处
屋后朝西北方向三里开外的峡谷里。萧焰答道。
雷牧歌盯着他的眼道:当真
萧焰笑了笑,却是看向秦惊羽,轻柔开口:我说过,我不会再骗你。
秦惊羽不予理会,站起身道:牧歌,我们一起去。这轩辕王室的先祖好生狡猾,宅前有石笋迷阵,屋后有丛林陷阱,处处设防,处处要命。
雷牧歌还未答话,萧焰已经低沉接上:去那峡谷须得沿山崖绝壁攀援而下,你一人独去便是,何必拖着她去冒险
先前那幅地图已将附近山岭的全貌尽数展现,雷牧歌看过不止一遍,峡谷处地势险要,却是去往沁城的捷径,稍一回想,便知他并没有说假话,沉吟道:羽儿,你确实不宜前往,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秦惊羽没有再坚持,叮嘱道:好,你小心些。
你也小心。雷牧歌点点头,深深看她一眼,抱着游密疾驰而去。
他前脚一走,萧焰也跟着出了门,只留下她一人,在屋里呆立半晌,想了想,过去抽去门上的另一枚玉钥,两枚一齐收好,走出门去。
看着那一地狼藉,不由得又是一阵痛心疾首,她也明白雷牧歌带走游密尸身的用意,这王室祖屋就算现在荒无人迹,以后也总会有人前来,是以没法在此为其筑坟立碑,只能远远葬在山野。
想了许久,好半天才恢复平静,秦惊羽深吸一口气,找出破败的工具,又从水缸里舀出水来,将院子里的血污灰烬一点点清理干净。
做完这一切,这才觉得焦渴难耐,腹中空虚,将就瓢里的水咕咕喝下,刚喝了一口,忽觉墙头微有风声,接着手腕一麻,水瓢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成几瓣,一时水花四溅。
你做什么她揉着手腕,瞪向那从高墙上飘然而下的素白身影。
萧焰抢上前来,眉头微皱,低声埋怨:喝了生水会腹痛的,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
你管我呢,我都快要渴死了,还讲究那么多干嘛秦惊羽看着地上的水渍,没好气道,你不是带雷牧歌救人去了吗,怎么就回来了
那是他的属下,又不是我的,我没落井下石已经算不错了。萧焰瞧她一眼,含笑捧出一串鲜红欲滴的果子,衬着翠绿的蕉叶,水淋淋的,很是诱人。
秦惊羽久未进食,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萧焰见她眼露犹豫,勾唇一笑道:我路上已经尝了一只,放心吧,没有毒。
笑话,真要有毒,她一尝便知
再有,他若是要害她,直接由得他们困在地下,渴死饿死,也没必要费这样多的周折。
肚子已经饿得发疼,秦惊羽也不矜持做作,接过果子嗅了嗅,大口咬下去。
萧焰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动作,目光一凝,忽然道:他送你的戒指
秦惊羽愣了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是说自己手指上新戴的猫眼石,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萧焰悠悠叹息一声,不再看她,而是低下头去,拢着衣袖摩挲着一物,似喜似嗔。
秦惊羽吃了个半饱,方才停下来,好奇投去一瞥,他似是有所察觉,飞快收起,就只看出是个木头雕成的人俑,这雕花篆刻之类的闲情逸趣,自己是打死培养不来的。
看了看天色,已过午时,秦惊羽随意举袖擦了擦嘴,抬步往那房间走去,萧焰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钻进窟窿,立在石门边缘。
有琅琊神剑卡住,石门半开,珠光宝气从中透出,整间屋子光华氤氲,四壁生辉。
不需进门,但看这外间流光溢彩,萧焰已经将那地下的情景猜个八九不离十,皱眉道:轩辕王室的宝藏你想私吞
秦惊羽咬了咬唇,有丝认命道:你救了我们出来,也算是出了份力,我便算你一份,分你十分之一。
萧焰摇头笑道:我没你那么贪财,这些都是你的,我一样都不要,行了吧
秦惊羽张了张嘴,显然不敢置信,低问:你真不要
萧焰轻轻点头,坦然道:不要。
秦惊羽哈的一声笑出来,心里对他的厌恶之感倒是减少了些:说话算数哦。
是,说话算数,不过萧焰拖长了语调,盯着她的眼眸,缓缓道,你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秦惊羽随口问道。
萧焰摇头道:我现在还不能说,时机一到,自然会告诉你。
秦惊羽撇嘴道:那怎么成,难道你要我杀人放火,要我六亲不认,我也要听你的
萧焰轻笑道:放心,不会让你杀谁,更不会让你沾上半点血腥,只是个小小的人情,就这一个,以前的统统作废,还不行么
秦惊羽想了又想,也想不出他会有什么要自己帮忙的事,听得这句保证,倒是颇为放心,朝那门里望了一眼,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要是到时候自己觉得为难,耍赖不认便是。
萧焰笑了笑,眼底有光芒一闪而过,忽又开口道:你不是想知道我这枚玉钥的来历
秦惊羽原本还想着那人情的事,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来了兴趣。
这鸾凤玉钥,原本就有两枚,一雄一雌,大者为雄,略小为雌,当年轩辕敖将雌钥送与他的王后作为定情信物,后又言明是日后小公主轩辕清薇的嫁妆,雄钥却留在他自己手里,据说两枚玉钥合在一起,就能开启传说中的宝库之门,找到富可敌国雄霸天下的宝藏。
秦惊羽经他一番解说,已经大致明白其中奥秘,却忍不住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这钥分雌雄,连老师韩易都不知情,他非东阳之人,又怎会知道得这样清楚
萧焰笑答:小时候我父皇有回曾带我去东阳王宫做客,半夜我睡不着,偷偷溜进轩辕敖的寝宫玩耍,却无意听得他醉酒说了几句胡话,其中就提到这雌雄双钥与遍寻不得的宝藏。我暗地记在心里,连父皇都没告诉,后来也就淡忘了,没想到此时却派上用场。
秦惊羽讶然道:那时你多大
萧焰想了想道:五六岁吧。
秦惊羽看他一眼,只五六岁的孩童,竟能将这王室秘辛暗记在心,守口如瓶,实非常人,一时对他印象略有改观,默了一会又问:你当时就偷了这雄钥
萧焰摇头笑道: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这雄钥,是几日前我才潜进东阳王宫,趁乱取走的。
秦惊羽想起一事,好心提醒:对了,我前些日子在沁城见过你的手下,他们看起来很着急,到处找你。
萧焰应道:我比他们晚了一日到沁城。
秦惊羽听得点头,难怪那黑衣侍卫首领在沁城找不到他,原来他是落后一步,忽然警惕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新叶,又怎么知道我需要这雄钥开门
萧 焰微微一笑道:要查到你的行踪并不难,而这一路上,我倒也想通了那黑龙帮主的身份,李一舟成了东阳驸马,那雌钥便是唾手可得,既然雌钥在你手里,我便去 取了雄钥来备着,或许有朝一日用得上,却没想到后来的事态发展,已不受我控制,或许只能用心有灵犀来解释了。
秦惊羽哼了两声,对这人惯有的厚脸皮实在无语。
萧焰含笑又道:这门也真有意思,雌钥能进,雄钥能出,一把钥匙配一把锁,丝毫不能勉强。其实人心也是如此,一个人的心里只装得下对的那个人,不对的人就是想尽办法,削尖脑袋,也是钻不进去,无法匹配,替代不了。
秦惊羽听他絮絮叨叨讲这一通,不由嗤笑:还心有灵犀呢,绑错了人都不知道。
萧焰听出她的讥嘲之意,问道:你说什么
秦惊羽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问你,你把轩辕清薇绑去做什么
轩辕清薇谁说我绑她萧焰挑眉。
秦惊羽看着他镇定的面色,慢慢觉出不对来:难道那晚在驿站不是你但是那人明明是穿白衣服,武功又高,而且我的神剑也是出声警告啊,坏了,神剑出声警告
难怪她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自己前思后想,却没察觉出了这样大的一个纰漏,之前萧焰几次三番明里暗里纠缠自己,可是琅琊神剑从来就没有响过,那是因为他对自己从来都没有恶意,那么,在驿站那晚出现的神秘人士,并不是他
还有,他说他比那群黑衣侍卫晚一日到沁城,然后又趁乱入宫偷盗雄钥,据此推算,他当时还在王宫,根本没有掳人的时机
白衣服,武功高强,神出鬼没不是他,却又是谁
秦惊羽心头一凛,厉声道:萧冥来了东阳
萧焰面色微变,抿唇道:大哥一直在苍岐协助处理政务,脱不开身。
不是萧冥就好,秦惊羽暗舒一口气,对这个曾经将自己掳作人质百般羞辱的死敌,心底除了满腔愤怒与仇恨,还有种十分奇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决一死战之前,她甚至不愿看到他,与他碰面。
怎么,轩辕清薇被人掳走那人还扮作我的模样萧焰反问。
秦惊羽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就听得外间人声嘈杂,不由得欢呼一声,奔了出去。
脚步声声,小队人马踏进院子,肃立行礼:见过殿下。
秦惊羽上前查看,见雷牧歌扶着一名侍卫进来,看样子是腿上有伤,而其余人等均无大碍,于是放下心来,朝他投去个眼神,口型询问。
雷牧歌会意,低道:葬在山上了。
两人都沉默了下,正在自责缅怀,却见萧焰从房间里出来,环顾四周,不住摇头:你这点人手,实在不够用。
众人刚经历一场劫难,又痛失战友,想起之前他袖手旁观的行径,纷纷对他怒目而视,雷牧歌剑眉一轩,冷然道:萧二殿下管好你自己就行,我们自己的事,不必你来指手画脚。
萧焰被他抢白一顿,不怒反笑:那好,我就来看看,雷将军怎么把这宝藏从新叶运回天京。
雷牧歌哼了一声,开始安排人手将石门内的珠宝搬来院内,先是清点造册,再有序装箱,全部金银珠宝满满当当装了六只大铁箱。
秦惊羽看了看那整齐摆放的铁箱,每只都是重量不轻,又都装的尽是稀世奇珍,须得两人小心搬抬才行,再点院中人数,撇开萧焰,连同自己与雷牧歌在内,一共也才九人,不得已,只好又拿出那张地图来,摊在地上仔细研究。
就走南麓吧,虽然有些绕路,但地势相对缓平,运送起来难度小些。雷牧歌指着地图一处道。
秦惊羽看得点头:也只好这样了。回头望向萧焰道,萧二殿下既然讨了我的人情,现在跟我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有什么高招也别自己藏着,都使出来吧。
萧焰瞥见雷牧歌脸上一丝狐疑之色,哈哈笑道:果然瞒不过你,我就实话实说了吧,山下我有十余人手,十余快马,还有三架马车,都可以随意调用,只不过这段下山的路程要靠雷将军自己解决。
有萧二殿下这话,我就放心了。雷牧歌沉声说着,在院子内外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却是握着一柄锈掉的斧头。
秦惊羽唇边噙着一丝笑意,看着他将斧头随手抛给一名侍卫,那侍卫找到一块光洁青石,盛来半碗清水,手法熟练,没一会就磨得铮亮生光。
好个雷牧歌,手持斧头跃出高墙,没一会,山林里便传出丁丁当当砍伐树木的声音,但见那参天大树一棵接连一棵,应声而倒。
大夏第一勇士,果然名不虚传萧焰轻叹一声,掩不住眼底一抹激赏,与斗志。
雷牧歌在外间兀自忙碌,其余人等也没闲着,从屋里搜出有用物事,什么绳索啊,铁钉啊,木板啊,尽数送出门去,器材不够,秦惊羽甚至是指挥砍去了一根柱头,又拆下数扇房门,圆木做轮,木门做架,一个多时辰之后,三架奇形怪状的大车宣告完工。
将铁箱搬上大车,秦惊羽回头看看那被拆得支离破碎的主屋,不由得微微蹙眉,看了看灰暗的天色,喃道:看样子今晚要下大雨忽然一个大胆的念头冒出来,要破坏这盗宝现场,不失为一个绝佳办法。
方才大伙在厨房里找出来两大桶桐油,倒是可用,近日天干物燥,山火频发并不足为奇。雷牧歌在旁接道。
正是,等到宅院燃尽,大雨即下,一切痕迹都能冲刷得干干净净,隐患消除,也不会殃及林木活物。萧焰笑应。
秦惊羽气恼回头,狠狠瞪眼过去。这两人,将她心思猜得丝毫不差,当真是属蛔虫的么
当下都忙活起来,由雷牧歌指挥人等将石门封死,仔细掩盖,又在房前屋后各个角落细细浇上桐油,一切检查无误,秦惊羽一声令下,数支火把掷出。
大火点燃,冲天而起,一行人押着重宝,头也不回离去,一路艰辛自不必说,终于在天明之前下了山,与萧焰的人马汇合,看着铁箱完好无损搬上马车,秦惊羽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马车慢慢朝沁城的方向驶去,秦惊羽斜靠在车壁,正闭目思索接下来的行程,忽然听得有人惊咦一声,扬声叫道:停车正是雷牧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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