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央央
血统至尊
心头一动,又翻来覆去再看几遍,也没找到关于元昭帝子嗣的说法,想了想,叹道:好在韩老头也在嘉宾之列,我等会拉下颜面,不耻下问便是。
在寝宫用了午膳,小睡一会,出了一身薄汗。
刚沐浴更衣出来,正在梳头,就听得正东方向遥遥传来鼓乐声,越来越响。
没过一会,琥珀叩门低唤,说是穆云风已经整理完毕,传她一同前往凤仪宫向皇太后献礼。
据说,她那父皇秦毅是个大孝子,自己生辰从不铺张,简单完事,而皇太后的寿诞则是年年举行,五年一小庆,十年一大庆,这回适逢六十大寿,朝廷休假三日,君不听政,民间休市,不仅皇宫举行盛大宴会,民间也是有各式各样的庆典祝寿活动。
凤仪宫中,太后顶戴金玉凤冠,身着五彩羽衣,一身珠光宝气,笑吟吟接受后妃与孙儿孙女们的叩拜与贺礼。
贺辞声声,祝福连连,一件件精美华贵的礼物呈上去,奉于案前地下,渐渐堆成小山一般高。
太后精神甚佳,每句话都是仔细地听,不时含笑点头,每样礼物都是认真地看,还兴致大发,品评优劣。穆云风所纳的绣履,以及秦惊羽所献的老山参,虽不如别人的寿礼光彩耀目,却也规矩实在,得来一个侧目,一声轻赞。
献礼仪式慢慢悠悠进行,一直持续到天色渐暗,将近酉时,外间鼓乐变为细碎,有琴萧合奏声响起,欢快明了,太监总管高豫进来,请众人移驾御花园赴宴。
从凤仪宫到御花园,一路上各处的宫灯尽数亮起,宫墙上薪火高照,火光明艳,更衬得宫妃嫔妾们身上珠玉流光溢彩,华美生辉。
下了凤辇,黎皇后与许妃一左一右搀扶太后朝前走,穆云风与梅妃跟在其后,再后面是一群皇子公主,而后又是些美人贵人,最后才是大批宫人内侍,秦惊羽见 与燕儿相距甚远,没法靠近,只得拉着秦昭玉不紧不慢在队伍里行走,边走边望向路旁躬身行礼的群臣及家眷,从中寻找韩易的身影,眼角余光隐约感觉到暗处不时 闪现的黑影,心中安定。
一行人刚走进御花园,天子秦毅率先迎了出来,身后则是四国贵宾,齐齐过来见礼。
秦惊羽目光一掠而过,心底默念:东阳国主轩辕敖,西烈王兰萨,南越皇子萧冥,北凉国主风如镜,个个笑容殷勤,笑意却未达眼底
眼神一滞,停留在那最后一人脸上,发白如雪,大半张脸被精钢打造的面具包裹严实,青光闪耀,只露出一双眼,焦距不定,神采全无。
蓦然间,心底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大夏,当真是这赤天大陆的霸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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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2|第三十四章 身世成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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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之光 第三十四章 身世成谜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整个御花园张灯结彩,披红挂翠,华丽非常。
此次大夏皇太后寿宴,除了后宫妃嫔及皇子公主外,还有四国嘉宾,以及文武百官与家眷,因为宾客云集,人数众多,没有一座宫殿能够容纳得下,是以早在几 月之前,负责宫中膳食的太官令就与太监总管高豫商量,经天子秦毅准许,寿宴从室内移师露天,御花园中心广场上临湖搭起一座错叠高台,鲜花簇簇,彩旗飘飞, 台下数十座凉棚,宫灯明亮,棚里地方宽敞,设有圆桌席位。
大夏天子秦毅坐在主席,太后在他右侧,左方则是坐了黎皇后,再往右方分别坐的是东阳国主轩辕敖,北凉国主风如镜,南越皇子萧冥,以及西烈王兰萨。主席 上本来还留了一处位置,是邀请两朝帝师韩易入座,不想他却以朝堂三公皆在侧席为由,婉言谢绝,与几位皇家弟子坐到一起,此举倒是正中秦惊羽下怀。
主席两旁设有两桌侧席,左方坐了四位皇子殿下,安定王秦越,两位异姓王爷,丞相汤伯裴,大将军雷陆,御史大夫周石,以及后来入座的太傅韩易;右方则是 坐了先帝的几位太妃,各宫三品以上妃嫔,大夏长公主秦飞凰,东阳公主轩辕清薇,南越公主萧月,还有那位西烈王妃,至于北凉,却是未有女眷在场。
再往后便是外戚与皇亲国戚的席位,其余群臣官员及其家眷,则是按照官阶品级,被分别安排在更后面的席位。
宴会之始,由礼官宣读贺辞,大夏文武百官起身离座,向主席上的太后叩拜行礼,祝贺寿诞,声音震天动地,接着,四国嘉宾也是恭敬行礼,献上贺仪。
礼毕,便钟鸣鼎食,雅乐奏响,一群红衣舞姬步上高台,长袖善舞,轻盈翩然。
天子秦毅起身向太后敬酒,感谢抚养之恩,太后欣然接下饮尽,朝众人举了下空杯,并先行动了筷,其余人等方才开始饮酒吃喝。
秦惊羽漫不经心坐在座位上,看着对面席位的韩易,正想着如何接近,就觉有人在后肩上轻拍一下。
回头一看,却是大皇姐秦飞凰,她在隔壁凉棚的座位正好与自己临近,看样子是为那晚假山之事而来。
秦飞凰眼神微闪,唇边挂着一丝讨好的笑意:羽儿,这几日我去明华宫找你,一直都没找着人
秦惊羽眨了眨眼,奇道:大皇姐找我做什么
那晚秦飞凰咬下唇,轻声道,那晚我也不是故意撇下你不管的,是昭玉他肚子痛,我送他回宫去了,再回来找你,你已经没在了。
好蹩脚的谎言。秦惊羽别过脸去,哼道:大皇姐心里只有昭玉,就没想过我也是你的皇弟
羽儿,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啊秦飞凰压低声音,急得去拉他的衣袖,我其实是见那轩辕公主人长得美,与你也般配,有意撮合
别拉拉扯扯的,你那心上人在台下看着呢
秦惊羽临空一指,秦飞凰顺她手指方向看去,果然见得雷牧歌一身戎装,警惕站在前方台下,目光正朝两人看过来。
秦飞凰心虚缩回手去:羽儿
我喜欢谁是我的事,不需要大皇姐操心,你还是多关心下昭玉吧。
秦惊羽说罢,蹙眉站起,疾步走向对面的秦昭玉,将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去,我们换个座位,你跟大皇姐亲近下。
哎,三皇兄
秦昭玉被弄得一头雾水,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低头过去,在秦惊羽之前的座位上坐下。
秦惊羽立时在他让出的空位上坐下,如愿以偿坐到了韩易旁边,心头暗喜,却仍是撅起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秦飞凰讨了个没趣,一跺脚,转身回了自己座位。
你们俩怎么回事大皇兄秦湛霆面色不豫,率先开口。
秦惊羽随口答道:没什么,大皇姐想和昭玉坐近些说说话,让我把座位换给他。
秦湛霆瞥她一眼,再看看那边已经入座的秦飞凰,微一点头,又继续与大将军雷陆低声交谈。
秦惊羽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眼见台上长袖舞已经结束,随着鼓点变化,震而不乱,一名身材高挑曼妙的舞姬徐徐上前,莲花般的浅红襦裙随她动作层层绽放, 微一点足,在数只洁白的瓷盘中随乐跳动,甩袖,扭腰,仰头,递进,但见身姿柔软,眼含妩媚,频送秋波,颇有欲语还休之态。
这一支踏盘舞,乃是乐府鼓舞之中的经典,桌上众人都在认真观赏,看得津津有味,不时鼓掌喝彩,气氛融洽,说笑声渐渐高了起来。
趁此机会,秦惊羽微微低头,嚅唇唤道:老师。
韩易端坐不动,只唇角扯动下:三殿下有事
秦惊羽嗯了一声,尽可能降低音量:我有几点疑问,想请教老师,是关于西烈皇室。
韩易面色和缓了些:说吧。
秦惊羽想了想,低问:老师可知西烈元昭帝因何身故可有子嗣
韩易侧头在她脸上轻扫一眼,板起脸来,徐缓道:西烈这一帝一王都是人中之杰,兄弟感情笃厚,帝内敛于心,王勇猛过人,西烈神威三十二年,两人同往北 部边境巡视,途中遭遇不明人士伏击,元昭帝崩,西烈王身受重伤,一同遇害的还有元昭帝唯一的儿子,年仅两岁的皇子兰棠。
一席话说出,恰好踏盘舞结束,全场声音低下去,秦惊羽皱了皱眉,佯作恭敬受训,待新的歌舞开始,鼓乐奏响,才道:弟子不解,在西烈境内,又有闻名天下的飓风骑护卫,这皇室队伍怎会让人偷袭成功,伤亡惨重
韩易叹气道:据说当时小皇子突发疾病,元昭帝不顾西烈王反对,下令抄近路去附近城邑就医,队伍行至一处名为黑雾岭的峡谷,飓风骑刚过半数,就遇巨石 坠下,将来去道路拦腰斩断,元昭帝的车马被困于其中,火箭毒水飞蝗而至,等前来救援的飓风骑劈开巨石,石阵中的人马或成焦炭,或为腐尸,不可辨认。后来飓 风骑在石阵里发现了已经驾崩的皇帝,以及重伤的西烈王,至于小皇子,所乘马车被压在巨石下,车中人等无一幸免。
那小皇子的母亲西烈皇后呢她当时也一道遇难了
西烈皇后因故未能随行,留守皇庭,后来闻听噩耗,得了失心疯,神志不清,长年居于深宫内苑,再不露面。
真惨。秦惊羽听得不胜唏嘘,沉默一会,趁着声乐高奏,又好奇低问,对了老师,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何西烈王不肯登基称帝
韩易低声道:惨剧发生之后,西烈王对自己未能及时劝阻皇帝,以致亲身涉险遇害而歉疚万分,于元昭帝葬礼之日,昭告天下,为兄长戴孝二十年,服丧期间,不坐龙椅,不予即位。
怪不得,身为一国之主,却未见他王冠在顶,冕服加身,仅是一条绑发的银白丝带,秦惊羽哼道:就算不当皇帝,这西烈国还不是他说了算,一个称号而已,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韩易摇头道:话不能这样说,此举当年在西烈上下反响强烈,为百姓所称道赞颂,称之为忠义孝王,许多过去不服他的臣子迫于情势,只得奉其为主,不过兰 萨当政治国这二十年来,虽不及元昭帝雄才伟略,宽容仁厚,却也兢兢业业,并无大错。掐指一算,又道,今年就是最后一年了,称帝之日已不远矣。
今年二十年
如此说来,那西烈皇子如若生还,长到现在,应当是二十二岁
秦惊羽心头一动,低问:老师,你可见过那元昭帝,以及小皇子
韩易点头道:当年应邀在西烈都城格鲁讲学,地点就设在皇庭之中,与那元昭帝倒是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正值小皇子满月,按当地习俗须得剃发沐浴,应元昭帝之请,我生平首次给一名小婴儿沐浴,被弄得个衣衫尽湿
沐浴秦惊羽心中狂跳,深吸了口气,请问老师,那小皇子,长什么样或者说,身上可有什么印记
韩易的目光如电射来:你问这做什么
秦惊羽低头,假装被师长严厉训斥的模样,声音细微而急促:我有一位朋友,年纪二十上下,长相与西烈王有些相像,而且他的眼眸也是碧绿,色泽还更为纯净,我怀疑
不待她说完,韩易已经是低声道出:小皇子左乳下方,有一道暗红色的月牙形胎记。
秦惊羽张了张嘴,惊喜交加:多谢老师。
韩易微微颔首,忽又瞪她一眼,低声斥道:你这小子,装疯卖傻,哄骗众人,如今正经说话,我反倒不习惯了。
呃,他看出来了
多半是雷牧歌背后说了什么,令他对自己起了疑心吧。
秦惊羽见得他眼底一丝笑意,故作不解道:老师说什么呢,我没明白
装吧,我看你要装到几时韩易哼了一声,忽又低声叮嘱道,你找到你那朋友,尽快带他来给我见见,时间已经不多了。
秦惊羽怔了下,忽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兰萨服丧期满,准备登基一事。看来对于那元昭帝之死,老师想必也是觉得颇有疑点,对这位西烈王并不认同。
是,老师,若是确定,我明日就带他来见你。
又坐了一会,眼看酒过三巡,各桌客人开始离席敬酒,秦惊羽终于寻了个借口,出了席来,慢慢朝灯光渐弱的湖边走去。
一路月色清明,来往宫人内侍纷纷行礼,背后宴席上喧哗之声传来,却恍有一种隔世繁华的感觉。
走到一处僻静的宫墙背后,在光线幽幽的宫灯下站定,下一瞬,黑影从天而降,轻飘飘落地。
茅厕就在淑宁殿背后,你干嘛舍近求远
秦惊羽听得好笑:你这张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那不能叫茅厕,叫做更衣间。跟我四年了,怎么还是个土包子朝他勾勾手指,轻唤,过来,离我近点。
银翼踏近一步,即是站立不动。
秦惊羽挑了挑眉:站那么远干嘛,再过来一点
银翼又过来两步,与她面对面站立,仅一步之遥。
把上衣脱了。
一声过后,即是对上一双逐渐冷漠愤然的碧眸:我不是燕儿,我不喜欢男人。
你个笨狼崽,我只要你脱上衣,又没叫你脱裤子,那么紧张干嘛一一秦惊羽轻笑一声,伸手去拉他的胸襟,边扯边睁大眼睛往里瞧。
银翼脸色微热,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墙边:喂,你做什么放手,快放手其实稍一用劲就可以甩开,可是想到这位主子身体柔弱,不堪一击,却始终狠不下心来。
秦惊羽步步紧逼:别动,不许挡,我是办正事
什么正事
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
银翼面色一怔,停止挣扎:身世我是个孤儿,能有什么身世
你不是孤儿,你还有母亲,还有家人,乖,让我看看,看看就明白了秦惊羽趁他不备,双手抓住他的胸襟,朝两边猛然一拉
因为天热,他并未着内衫,年轻男子强健的胸肌立时呈现眼前。
咦
秦惊羽借着顶上的月光,疑惑凑上前去。
但见他左乳下方,确有一小团黑影,不过并不是韩易所说的月牙形胎记,而是
一块银元大小,不知是烧伤还是烫伤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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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2|第三十五章 一剑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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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之光 第三十五章 一剑惊心
怎么会,正好有一处伤疤
带着满腹疑问,秦惊羽手指情不自禁覆了上去,轻轻摩挲。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弄的
银翼瑟缩了下,低声道:从我记事就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微喘一口气,俊脸上更加热烫,忽然发现自己并不如口中所说那么讨厌他的触碰,心底反而隐隐有一种期待之感,好奇怪
别躲,让我好生看看
秦惊羽又凑近一分,银翼无奈再退一小步,已被逼得紧贴宫墙,两人的姿势看起来无比怪异,晃眼一看,她整个人都像是贴在他的胸前,正在亲密吮吸一般。
幽香入鼻,气息如兰。
银翼只觉得心头一荡,从未有过的狂跳起来,周身僵硬,呼吸急促。
嗯你你还要摸多久
就一会,马上就好
秦惊羽蹙起眉,疤痕完全覆盖了皮肤,已经看不出底下是否曾长有胎记,唯一的线索就此中断,仅凭长相眸色,还不足以说明其身份
忽然之间,感觉身后两丈开外微有风声,有人嘿嘿冷笑:想不到,堂堂大夏三皇子,竟有此癖好,大庭广众与人芶合,真是不知羞耻,与禽兽无异
你说什么
银翼一声喝问,看着那树下玉冠华服的冷峻男子,面如寒冰,作势就要跳起扑去。
身形刚一动,却被只温热的小手轻轻按住,秦惊羽转过头去,轻笑:冥殿下,你也出来赏月这地方不错,要不我们一起玩玩
话声刚落,忽觉喉咙一紧,心悸不已,瞬间黑影晃动,却是银翼将她揽腰一旋,挡在身后,以己身接下那冲天而起的杀戮之气。
好强的内息
银翼旧伤在身,只觉得胸中气血微腾,脚步钉地,屹立不动。
萧冥所站之处光线幽暗,也看不清银翼面容,料想是个侍卫宫人之流,踏步过来,每走一步,压力便迫近一分。
银翼早前见得他内息迸发的厉害,知道是遇上劲敌,碧眸一凛,犹如高山之巅的苍狼,身躯绷紧,蓄势而发。
秦惊羽被他护在身后,男子宽厚的肩背挡住了所有视线,看不见两人情形,只觉得胸口闷痛,好不难受。
铮雪光忽闪,一柄柳叶刀闪电般射来,钉在萧冥身侧的树干上,劲风来处,那枝叶繁茂间,隐有一角青袍微微飘动。
萧冥一瞥之下,面色微变,眸中幽光流转,目色复杂,似僧恨,似愤怒,似不甘心。忽然一个转身,大步而去。
走了
秦惊羽身上压力一松,赶紧大口吸气,平复下心神:这就走了你们怎么回事
银翼没有做声,过去将柳叶刀拔了下来,凑到宫灯下仔细端详:这掷刀的劲力好强
秦惊羽对这柳叶刀已经见惯不惊,嘻嘻笑道:你给我安排的那名弟兄真是不错,关键时刻就现身了,快唤他出来给我见见
银翼诧异看她:什么弟兄
就是那名暗卫啊,灰衣蒙面人秦惊羽指着柳叶刀道,兴奋道,这不就是他的暗器吗上回他还和雷牧歌打了一架,居然不相上下,话说你啥时候找到这么个高手
银翼手指抚上薄亮的刀刃,缓缓道:我没给你安排什么暗卫。
呃秦惊羽张大了嘴。这个狼小子,对自己态度虽然不咸不淡的,但是性情直率,忠心耿耿,且从来不说半句假话
不是他安排的,那会是谁
嗓音低沉,年纪不大,体形精练颀长,与雷牧歌身高相当,胆大心细,武功卓绝,出入皇宫内苑犹如无人之境,看起来好像对自己并无恶意,关键时刻为自己排忧解难这个人,到底是谁
心头蓦然浮起一道人影,温润如玉,清淡若风,不过除了最后一项,其他的条件都不符合
秦惊羽沉思半晌,仍不得其解,只轻轻吐气:等寿宴一过,我就让影部调查此人。
又看了看他胸前的疤痕,伸手过去,将他衣带拉好系上,正色道:下一步,影部全面介入西烈朝堂,我要彻查当年元昭帝遇害之事。
元昭帝
秦惊羽点头:不错,我怀疑,你极有可能就是元昭帝唯一的儿子,西烈皇子兰棠。
当年元昭帝与皇子同遭劫难,宫中再无皇嗣,才由西烈王兰萨掌权当政,如若以上猜测属实,几月之后的登基大典,真正有资格步上西烈帝位的人,应是眼前的青年男子。
老天,一不小心,狼崽变皇子
有这样的属下,自己真是赚翻了
秦惊羽忍住欢喜,简单复述了方才韩易之言,即是拍上他的肩:你放心,一旦确定,我一定助你夺回帝位。
帝位银翼眼露迷惘,轻轻摇头,我从记事起,就是在北凉的深山野林里,吃狼乳,喝兽血,和一群狼崽子抢食物我一个没爹没娘的野小子,怎么可能是什么皇子
怎么不可能你可知道,你那碧绿眸色正是西烈皇室所特有的标志,而且你与那西烈王兰萨长得好像,若说没有血缘关系,打死我都不信
西烈皇室银翼垂下眼眸:其实,我现在过得挺好的,对这些没兴趣。
秦惊羽气得捶他一拳:去,胸无大志的家伙,我白养你这么多年
银翼抿唇不语。
秦惊羽瞪他一眼,正要再说,忽闻前方脚步声声,有人朗声唤道:三殿下。
随那唤声,一名身着银白铠甲的少年武将走来,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犹如从月光里走出来的天神,正是雷牧歌。
你不去参加宴席,躲在这里做什么
银翼早已隐身不知去向,秦惊羽看了看天色,这才察觉自己离席时间太长,不由讪笑道:宴席上人太多,声音太吵,我在这里吹吹风,凉快下。
是么雷牧歌笑了笑,走到她面前站定,朝着林间举目四望,目光如炬,刚才和谁在说话呢
秦惊羽挑眉:我就一个人在这里,哪有和谁讲话。
雷牧歌双手抱胸,微微笑道:我明明听到有说话声,才循声而来的
他听见了自己与银翼说话
看这神情,应该没有。
秦惊羽一拍脑门:哦,对了,方才是那个南越皇子萧冥路过搭讪,我没理他,他自顾自走了。
萧冥雷牧歌拖长了嗓音,剑眉轩起,我不是叫你离他远点吗,怎么还去招惹他
秦惊羽撇下嘴,满不在乎道:我哪里招惹他了,是他脸皮厚,自己冒出来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就你理由多。雷牧歌无奈一笑,放柔了声音,吹风也吹够了吧,出来这样久,也该回席了,走,我陪你回去。
秦惊羽眼珠一转,低笑道:你是专程过来找我的
是啊。雷牧歌顿了下,低沉道,老师训话有时是比较严苛,回席之后,你好生听着就是,规矩坐好,不要顶撞。
秦惊羽听得哈哈一笑:你以为我是受了老师训斥,躲在这里哭鼻子来了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是有事请教老师,我们相谈甚欢,何来训斥之说雷婆婆,你不要杞人忧天好不好
雷牧歌显然不信:你请教老师什么
是秦惊羽想了想,还是没打算告诉他关于银翼之事,反正他们也不认识,也没什么,就问问什么时候复课,我好早作准备。
见他眼光闪耀,直直站着,笑着推他一把:不是说让我回席吗,还愣着做什么,走吧。
雷牧歌轻轻叹息一声,也不再说什么,两人并肩朝来路走去,途中有侍卫巡视而来,朝两人恭敬行礼。
一路分花拂柳,凉风习习,远远听得湖畔高台上琵琶声起,叮咚作响,有女声柔媚委婉在唱:慈帏福履康,瑞云承辇献嘉祥。徽流宝册光,玉食欢心萃万方。明月悬高堂,绥眉寿,乐且康。瑶池蓂叶方,如山阜,永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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