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央央
那人没想到她会有此动作,手掌悬在半空,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串鱼虾,神情尴尬,口中咿呀作声。
秦惊羽闻声一怔,回头看清来人,低呼:阿大
消失了一日一夜,他终于又出现了。
看这情形,他只是想拍拍自己肩膀,打个招呼,倒是她草木皆兵,小题大做了。
阿大憨憨一笑,忽又笑容收敛,指了指自己的颈项,朝她急急比划了几个手势。
秦惊羽想起之前幽朵儿所言,心头一动,试探道:你是问那枚银锁片
阿大面带欣喜,不迭点头。
秦惊羽面色一整,正色问道:那银锁片,你从哪里来的
阿大张了张嘴,支支吾吾,面带难色。
秦惊羽见状擦了擦手,从腰间取出一只荷包来,朝他眼前一晃:这荷包里也有一枚锁片,虽不是你的那只,却和你那只一模一样
阿大看到荷包,忽地一把抓过去,细看那针脚花纹,脸上陡然变色,眼里流出泪来,嘴唇也是一张一合,重复念着三个字。
秦惊羽看他口型,分明便是在念:幽朵儿。
他们果然相识,而且是相当熟悉的地步,竟连这荷包的做法都能一眼认出
阿大手指抚上荷包,轻轻摩挲,半晌才抬头,眼里露出恳求之色。
秦惊羽眉头蹙起,看他一副眷恋不舍的模样,莫非对那小丫头暗藏情意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当年才拼死扑进火场,抢出幽福仑的随身锁片,而且,他脸上手上坑坑洼洼色泽不一的伤疤,应该就是舍命进入火场留下的痕迹
但他当初为何却避而不见,无故失踪,在火灾发生四年之后才再现人前
一时也想不出这前因后果,秦惊羽观察着他的面色,淡淡道:阿大是化名吧,你的本名叫做满奴
阿大震动了下,嘴巴微张,忽然扑来抓住她的手腕,激动莫名,口中也是无声低喊着什么。
秦惊羽只道他默认此说法,又道:幽朵儿听说你还在人世,很想见你,希望能了解当年火灾的情形,或者,她大哥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
阿大闻言一颤,嘴唇抖动着,连退数步,方才停住,双手在空中不住挥舞,似是摆手拒绝,忽又抱头,面露痛苦之色,只不住摇头。
秦惊羽看得怔愣,想来或许是当日大火太过惨烈,他不愿再次提及,于是劝道:幽朵儿思念亡兄,情有可原,这些年也过得不容易,你还是去见见她吧。
阿大半晌才平静下来,神情木然,将荷包颤颤递回。
秦惊羽接过荷包,奇道:难道你不想见她
阿大看着她,眼底神色莫测,咬唇摇头。
秦惊羽皱眉又问:那你给我这锁片,是什么意思
阿大脸色微动,却又忍住,偏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惊羽正要再问,忽然听得对面山上传来女子低低戚戚的歌声,丝丝缕缕随风飘舞,嗓音婉转,竟有些熟悉。
山上的爱情树还在,海边的幸福花已开,我的亲亲阿哥啊,你何年何月才转回来
秦惊羽微觉诧异,笑道:这情歌,怎么唱得跟喊冤招魂似的一边辨识着声音,一边侧过头去看阿大,却见他面色怔忡,望着歌声的方向呆呆出神,晚霞的光彩照在他脸上,无端生出几分柔和来,比起初见之时,顺眼不少。
阿哥啊,就算隔山隔海,看见那名叫爱情的树,怎能不想起你阿哥啊,就算隔生隔死,看见那叫做幸福的花,怎能不想起你
秦惊羽轻啊一声,蓦然反应过来,叫道:是绿珠
怔了怔,想到幽福仑忌日在即,她应是心有所感,触景生情而唱的怀念之曲,不觉叹道:这女子,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见阿大站着不动,拍他一下,道:你先去生火吧,我洗完衣服就回来。
幽朵儿的话已经代传到位,就算他身上有为难之事,也与自己无关,还是撇清干系,少管为妙。
阿大点点头,拾起地上的鱼虾,步履略显蹒跚,朝厨房走去。
等秦惊羽端着洗好的衣物到院子里晾晒,厨房里已经飘出海鲜粥的香气,炉火里还煨了几个芋头和白薯。
好香
饭食上桌,秦惊羽自己先行浅尝,没感觉到异样,便放心端给燕儿,想想也给阿大盛了一碗,在房前屋后找了一圈,却没见他的人影,只得放弃。
这个阿大,性情古怪,行踪也是飘忽不定。
进屋见得燕儿探究的神情,摊手道:又不见了。
燕儿含笑道:走了也好,就剩主子和我两人,正好清静自在。
秦惊羽坐回桌前,单手支颐想了一会道:奇怪,他明明很在乎幽朵儿,当初也是求我帮忙应当也是这个原因,为何这会又不愿意见面了
燕儿叹道: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迫不得已。
秦惊羽扁嘴:顶多就是自卑嘛,钟楼怪人的剧情再现,卡西莫多,艾丝美拉达说话间有丝恍惚,雨果,巴黎圣母院好生久远的记忆
钟楼怪人,那是什么燕儿好奇询问。
秦惊羽回神过来,拍了下脑袋:呃,那是
正想着怎么解释这个,忽然听得远方歌声又起,飘飘渺渺,如泣如诉。
阿哥啊,就算隔山隔海,看见那名为爱情的树,怎能不想起你阿哥啊,就算隔生隔死,看见那叫做幸福的花,怎能不想起你
这歌词挺美的。秦惊羽轻叹,听那歌声渐渐低下去,微一挑眉,即是拍手吟唱,阿哥啊,就算隔山隔海,看见那名为爱情的树,怎能不想起你
她记忆超群,过耳不忘,就连声调语气都学得惟妙惟肖,嗓音则更加清润悦耳。唱罢甚是得意,哈哈一笑:怎样,我学得如何
主子唱得很好,就是这歌词不太好,俚俗粗糙,乱七八糟。
很直白朴实啊,又哪里粗糙俗气了秦惊羽好笑道,难道你有更好的词
燕儿想了想,低低唱道:阿哥啊,就算隔山隔海,看见那名为爱情的树,郎有情妹有意;阿哥啊,就算隔生隔死,看见那叫做幸福的花,长相守不分离
歌词只改动少许,曲调风格却是大变,由幽怨转为欣然,再不是伤感别离的调子,活脱脱便是情人间爱意浓烈的誓言。
秦惊羽朝他一瞪眼,有丝了然,他是嫌那歌词不吉,所以才说歌词不好。
也是,两人刚刚才开始谈情说爱,热度正浓,这样的苦情歌,实在扫兴,不宜吟唱。
心里一股暖意流过,又听得他轻喃道:主子,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秦惊羽微微颔首,忍不住搂着他的脖子,正待去吻,忽然眼神一凛,松开手,警觉站起。
有人来了
说着去得窗前,倾耳细听那脚步声,微怔道,好像是青青。
燕儿闻言苦笑:阴魂不散。
秦惊羽抿唇,定了定神,眼光巡视四周,稍作收拾,又将燕儿发丝理顺,衣衫扣好,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心头实在不欢喜这种感觉,边做边碎碎念:真是,跟做小三似的
忽又想起他的那一句三儿,更是不爽,扣着他的下巴恨声道: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叫我三儿
燕儿不知她恼怒为何,只得诺诺应允:是,主子说了算。
秦惊羽点头,再看向房间各处,一切审视无误,这才步出门去,正好迎上那急急而来的人影。
青青,你怎么才来,我表哥都望穿秋水了
燕儿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唇边不易察觉勾起一抹轻笑,这主子,说谎骗人信手拈来,从来不脸红的。
青青低应一声,面色阴沉,似是微有怒意,在窗前立了一会,问道,这歌声,是不是白天一直在唱
秦惊羽如实答道:也不是,就快天黑的时候才开始唱的。
还没死心呢青青轻哼一声,道,那人是个疯子,你们不必理会的。
秦惊羽点头,察言观色道:走累了吧,快坐下休息会。
青青坐下,接过她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脸上有所缓和,叹气道:庄子里出了些事情,不好脱身,最近几日都只能晚上过来了。
秦惊羽随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青青叹道:还不是你那位公子爷惹出来的祸事。
雷牧歌
秦惊羽微微一惊,奇道:我家公子怎么了
青青答道:今日雷公子终于开口,向岛主求亲。
秦惊羽听得心头一沉: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连婚期都定下来了,就在三日之后,还是雷公子的意思。
三日也太急了吧,到底是谁在急
秦惊羽默然一阵,方道:这是好事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青青哼道:好什么,四大长老对这桩婚事并不赞同,简长老还拔刀相向,险些与雷公子打起来
秦惊羽吃了一惊:为什么
我听说好像是今日雷公子出手伤了简长老的神蛇,剜去了一双蛇眼。
老天
秦惊羽微微张嘴,这个雷牧歌,真是大胆
他一声不吭抱着婴儿回来,自己只道是半路抢回,谁能想到,事实竟是如此。
与四大长老之首结怨,这婚事还能顺利进行只怕不易。
青青瞟她一眼,笑道:你这公子爷,胆子倒是不小,也不想想简长老是什么人,岂是随意得罪的要不是岛主从中斡旋,他必遭受巫蛊之苦
秦惊羽挺胸昂头,作出一副誓死效忠的家仆姿态,不服气道:我家公子是大夏第一勇士,也未必会输给那个什么简长老。
青青轻声笑道:你们不懂,这巫蛊之术,跟武功高低并无太大关系眼波朝榻上轻荡一下,声音放柔,阿严今日怎么不说话
燕儿淡笑道:我听你们说就好。
青青站起身来,朝他步步走近,笑道:让我看看,伤口应该愈合得差不多了说着就去掀他的被褥。
秦惊羽心里还在想着那成亲之事,待见到她手指抚上燕儿腰间,已经是阻止不及,只得眼睁睁看着,忽然听得她轻呼道:怎么会这样红你对他做了什么
那个,我
燕儿气定神闲接过话来:是阿丹倒水给我喝,我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青青检视一阵,没发现伤口裂开,这才轻舒了口气,叹道:还好,没有大碍,阿丹你要小心照顾,可不能再出纰漏。
秦惊羽点头称是,又听得她道:你收拾下阿严的衣物,我等下就带他去后山的暖玉泉浸泡。只要坚持,伤愈指日可待。
暖玉泉
终于要到治疗的最后阶段了
秦惊羽有些按捺不住喜色:好
等等,温泉
忽然一愣,脑海中浮起一副朦胧隐约的画面
那温泉池边的风光旖旎,激情纠缠
真是见鬼了,非说我文里有禁词,一直传不上去,害得我找来找去,耽误了不少时间,原来是歌词惹的祸,呜呜,晕死,人家明明是很纯洁的文字就为这几句歌词,我改到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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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3|第三十八章 温泉水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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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不得她多想,青青已经走去门边,朝外招手。
没过一会,瘦弱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定睛一看,正是遍寻不得的阿大。
阿大,你去背阿严,我们这才动身,去山顶的暖玉泉。
阿大默然过来,伸手就去扶燕儿,秦惊羽看了看窗外夜色,迟疑道:天都黑了,这个时候去吗,要不我们等天亮再走
青青撇嘴道:天亮我就该回庄子了,哪里还有时间
秦惊羽一眼掠过,见得燕儿淡然的神情,只得应道:那好,我给表哥准备点换洗衣服。
匆匆收拾了物事,一手挽着个小包袱,一手提着盏铜灯,秦惊羽小心跟着青青,深一脚浅一脚往山上走,边走边听她介绍这暖玉泉的来由。
这 暖玉神水乃是巫族先祖龙姬娘娘所凿,相传久远以前,有一年瘟疫流行,岛上百姓染病得不到医治,龙姬娘娘长跪山顶,终日祈祷,过得七七四十九日,其善心终于 感动上苍,有仙人腾云驾雾而来,指点迷津。龙姬娘娘根据仙人的指示,在山崖上一锄挖下去,地面碎处涌出一股水柱,色泽如玉,温热汤汤,可健身疗病,便得名 暖玉泉。
秦惊羽听得好笑,既然岛上有火山,有地底热源,那么流出温泉的可能性极大,并不足为奇,而这些传说之类,只不过是后来的统治者为巩固其地位刻意加上的一层神话色彩罢了。
阿大背着燕儿稳步在后,别看他个子不高,身材单薄,瘦小的躯体却迸发出超常的力量,背着比他高出一大截的燕儿,倒也不显吃力。
山并不太高,只是白天山明水秀之处,到了夜晚便是黑黝黝一片,行走不易。
秦惊羽虽然视力超常,却不敢显露人前,提着铜灯慢悠悠地走,也确有私心拖延时间,而青青却是驾轻就熟,疾步如飞,领着众人走了大半个时辰,攀上一处山崖,就见前方露出深幽的洞穴,乍一看,有如魔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洞口石壁上悬着两颗明珠,微微放光。
有轻烟薄雾从洞中飘出,一方条形巨石笼在烟雾之中,暖玉神水四个大字隐隐可见。
到了,你们跟我进来。
青青脚步微顿,径直走向那石洞,秦惊羽赶紧提灯跟进。
洞 口也不见宽敞,仅供两人并肩通过,两边壁上点着粗壮的牛油烛,大概走了二十步,转过一面巨大的钟乳状石屏,就见白雾蒙蒙,轻烟袅袅,温泉就从低洼处喷涌而 出,形成一个方圆三丈有余的汤池,水色淡蓝,莹莹闪光,激起沸珍串串,宛如滚动着的万斛珠玉,闪烁不定,宛若人间仙境一般。
目光转动,但见池边四壁如镜,地面微湿,虽是石洞深处不见阳光,却有红花碧草生在池畔,叶片纤长挺秀,青翠欲滴,花瓣亦是丰美鲜嫩,形状如兰,被地底热浪一蒸,香氛淡淡传来,隐有药草之气。
秦惊羽赞叹之余,看得微微诧异:这洞里,怎么会长有花草
青青闻言笑道:这可不是普通花草,而是我密云特有的药草这泉水正是汲取了其药性,才更具治疗巩固之效。
哦,这药草叫什么
塔塔草。
说话间,阿大背着燕儿进来,口中啊啊作声,似在询问。
青青环顾四周,指着一块干燥之处道:先把他放下来,你去试水温如何。
秦惊羽过去帮着将燕儿扶住,坐了下来,又将包袱里的物事一样一样取出来放好,布巾,内衫,外衣,甚至还带了一只大大的水壶。
青青轻扫一眼,笑道:阿严泡过药泉之后会口渴的,阿丹这水壶倒是带对了。
秦惊羽抓了抓脑袋,讪笑:我也不知道该拿什么,就乱抓一气。边说边是打量周围环境,不见任何异状,暗中凝神吸气,除了那缕缕药香,也没再嗅得别的气味,这才放下心来。
阿大蹲在池边,将手伸进水里,半晌,才起身朝向青青不住比划。
青青点头道:好了,事不宜迟,赶紧放阿严下水去。
说罢纤手伸过来,还没触到燕儿衣角,秦惊羽一步过去,正好挡在她前面,动手去解他腰带,嘴里直嚷嚷:表哥你几天没洗澡,身上臭死了,连衣服都有味儿了
青青听得微一蹙眉,缩手回去,退后一步。
燕儿面不改色,只唇角扯动,朝她眨眨眼:你不也一样,要不我们一起下水泡泡
青青说了,这可是岛上的神水,你疗伤要紧,不必管我。秦惊羽低头解着他的衣服,乘人不注意,在他手背上轻掐一把,狠狠瞪过去。
叫她下水,那不是找死吗
燕儿立时收声,微微闭上眼,感受着那双小手为自己宽衣解带,不住动作,唇边噙着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意。
很好,很美,很幸福,就是闲杂人等忒多了些。
转眼间,男子的外衣,内衫,长裤,鞋袜,一样样抛在脑后。
秦惊羽三下五除二将他剥了个干净,只留了条亵裤在身上,外人在场也没敢细看,趁着白雾深重,急急推入水中,潜意识里,并不想让除自己之外的别人看到他的身体。
水并不深,泉眼位于池子正中,汩汩冒出浪花,因为双腿无法使力的缘故,燕儿只是靠坐在池壁,温泉水没过他的肩头,仅露出颈项以上的部位,水雾萦绕间,俊脸柔和,眉目舒展。
秦惊羽看得心头一荡,暗自吞了吞口水,侧身去拿水壶:表哥要不要喝水
燕儿轻轻点头:好。
秦惊羽递了水壶过去,喂他喝了两口,问道:身上觉得如何,有没觉得不舒服
燕儿含笑道:还好,很暖和。说罢抬头望向青青,柔声唤道,青青,你也累了,坐下歇息会吧。
青青立在石壁边上,正在查点药草数目,闻言回头,双眸晶亮,笑靥如花:我不累的。
燕儿朝她温柔笑了笑,闭上眼睛,开始凝神聚气,安心休养。
死小子,当着她的面勾引人
秦惊羽扁了扁嘴,侧头过去,没话找话说:青青,我表哥要在这里泡多久呢心头微恼,这巫族民风开放,青青全无恪守男女大防之心,燕儿在水里打着赤膊,她也没想过要退避三舍,自己只好想遍话题,尽可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青青答道:每回先泡半个时辰,起来歇会下水再泡半个时辰,如果承受得住,就延长时间。
秦惊羽想想又问:那他是不是很快就好了
青青摇头道:也说不准,要看他伤口的恢复情况和耐药性,不过应该快了,少则七八日,多则十天半月吧。
秦惊羽听得心头一喜,试探问道:对了青青,我那把家传的宝剑,还是在你们岛主那里吗
青青道:是啊,岛主偶尔也拿出来看看,还没玩腻,我也就不好带出来,你再等等吧。
秦惊羽哦了一声,脸上显出几分失望来,青青看在眼里,笑道:你着急什么,阿严养伤要紧,等再过些时日,我应该就能把你的剑带出来了。
秦惊羽叹气道:也只好如此了。哎,我原以为是把利剑,让表哥从我爹那里偷出来,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破铜烂铁,什么用都没有,真是个累赘
青青奇道:既然没用,那你还千方百计想要找回来
秦惊羽无奈叹道:我爹脾气古怪,认定是家传古物,再不值钱都是藏在箱子里供着的。
那倒是。
见青青点头表示理解,秦惊羽打蛇随棍上:所以青青你看在我表哥份上,一定帮我把剑找回来,下月我老爹生辰,我必须提前把剑送回去,否则他肯定会打断我的腿,把我逐出家门
青青微微一怔,诧道:你赶着回大夏
秦惊羽不明所以:是啊,我出门已久,自然想快些回家
青青轻笑道:如今你这心愿只怕不易实现呢。
为什么
岛主大婚在即青青笑了笑,道,你家公子都留在岛上了,你们俩还走得了吗
秦惊羽一愣,立时会意过来,自己现时的身份只是雷牧歌身边的小书僮,去留不能随心所欲,自然是主子说了算。当下勉强笑道:公子对我们一向很好,到时候我求求他,他就会心软放行了,我一个小书僮,无足轻重的。
青青低应一声,看向泡在水中的燕儿,轻声唤道:阿严
燕儿缓缓睁眼,微笑:什么
你伤好之后,也想着要回去吗
燕儿略想一下,模棱两可道:我听公子的意思,怎么都行,在哪里都一样。
青青面上一红,低道:若是有人留你呢
秦惊羽正暗自撇嘴,一听此话,心头一个激灵,来了,正式表白了
燕儿淡笑道:留我谁啊
青青垂头没说话,娇颜如醉,说不出的风情动人。
半晌没听到回应,秦惊羽在一旁等得不耐,哈哈笑着,插嘴道:表哥你真笨,自然是青青留你了,回大夏有什么好,不过是给人家当下人,还是留在这岛上舒服,娶妻生子,享受欢愉青青,你说是不是
青青软软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秦惊羽看她神情,又对燕儿打趣道: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是吧表哥
燕儿挑眉,眼里笑意未褪,眸光微微闪动:话是如此,终归我家主子答应才行,我在主子面前可是起过誓的,一生追随,不离不弃。
秦惊羽张了张嘴,领悟到他话里改公子为主子的用意,那是在变相向自己表明忠心。
瞥他一眼,心里极为受用,又笑道:公子自然会同意的,好事成双,何乐而不为不过,要是岛主不愿意怎么办
青青听得娇羞不止,咬唇道:我会去求岛主,请她给我做主。
这就对了秦惊羽一拍大腿,不无向往道,郎情妾意,真是羡煞我也唉唉,我怎么就没表哥的好福气呢
青青抿唇笑道:阿丹还想隐瞒么,你和幽家那小丫头这些日子不是走得挺近的
秦惊羽听得一凛,自己的行踪被发现了躲开她的目光,呐呐笑道:我哪有
还好阿大站得远远的,也看不清她口型,要不还不知怎么怨恨自己
有心回避,青青却不依不饶,续道:我都看见了,你白天的时候在庄子附近的树林里,跟人家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的。
那个,我们是刚好碰到
好啦,你就别解释了,我看你也是好事近了,那丫头父母过世得早,家里也没什么人,要不我去求岛主,将她许配给你可好
秦惊羽吓得连连摆手:别别别,我还回大夏的,你可别害我
我哪是害你,是在帮你
就是害我,就是
那好吧,我就害你了,怎样青青心情大好,呵呵笑着,作势来抓她,两人在洞里追逐,笑闹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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