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央央
秦惊羽忍住笑:何以见得
上回我在那鼓楼被你用药迷晕,你还记得吗提起之前失手被擒的糗事,程十三俊脸微红,难得露出几分赧态,见她点头,清了清嗓子,低道,我被关在箱子里,一直迷迷糊糊,觉得一路颠簸,车行不止,料想应该是出了城,心知这回定是凶多吉少
说着,禁不住瞪她一眼:你这女子,真想打你屁股,我哪点对你不好了,你竟然忍心如此待我
秦惊羽不耐挥手:废话少说,讲正题
你这没良心的坏女子我怎么就对你念念不忘程十三幽怨碎念几句,续道,马车行驶了许久,最后停了下来,我在箱子里拼命聚集力气,总算是有了几分清醒,听到细微水声,心知坏了,今日竟是要毙命于此
水声秦惊羽低喃一声,想着他前后言语,瞬间明白过来,你到了映日湖边
记得燕儿当时说山庄地方有限,轩辕敖急于动身,所以将其直接送出城,直奔东阳,怎么会拉他到了方向相反的映日湖
这个燕儿,哼哼,竟然瞒着她做了手脚
程十三点点头:箱子打开的时候,我佯装昏迷不醒,随他们摆布,然后听得你那贴身小太监与他手下的对话。
他们说什么
那手下像是有些迟疑,问你那燕儿,燕儿一声令下,命人将我用了粗牛筋五花大绑绑在船上,船到湖心,他便起脚踹我下水,显然是杀人灭口,斩草除根那一脚,别人不察,我却知道厉害,径直命中我背心死穴,痛得我险些当场闭过气去
啪啪几声,秦惊羽拍着手,呵呵笑道:不错不错,又是软筋散,又是粗牛筋,还有临门一脚哗,如此三重防护,你都能安然无恙站在我面前,色狐狸果然是命大
程十三急了:你当我是说笑话骗你么那马车就停在湖边草庐旁,船不大,容纳有限,燕儿只带了我一人上去,他驾船熟练,还身怀武功,绝不是你平日看到的那个温顺模样
燕儿是岭南人,岭南与南越接壤,本来就是河泽水乡,会驾船并不稀奇啊,至于有武功更好,服侍我的同时还可以保护我,我赚翻了
你这个燕儿一看就是个奸诈小人,没安好心你被他算计,竟然无动于衷
算计
燕儿的底细,自己早就知晓了,而且,比他所知多得多
秦惊羽看着他着急的模样,心里直乐:你不是好端端没事吗,那么生气干嘛
没事程十三气道,要不是我多年前跟个老偷儿学过一些开锁解绳的功夫,那日刚好在事先清醒过来,有所防备,我现在就是湖底冤魂,前来找你索命
去,你少来吓唬我
秦惊羽拍掉他作势伸来的大手,皱眉道:你说你没受雇于人,那今日又是施放冷箭又是藏身更衣间,这般费尽苦心找我做什么就是为了说这个
程十三瞪着她:我千方百计将他引开来向你报讯,你竟然满不在乎,你到底被他灌了多少迷魂汤你知不知道放他在身边有多么危险,没听过一句话吗,阉人多作恶
好了
秦惊羽一口打断他的话,不悦道:我的人如何我心里明白,不用你来多嘴
程十三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怒道:嫌我多嘴真是不识好人心小女孩,你搞清楚,我是在帮你,在救你,早日认清他的真面目,免得日后你被他欺骗,啃得骨头都不剩,到时候再来后悔
哎,死狐狸,你轻些
秦惊羽正嘶嘶呼痛,忽然听得门边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
放开她
房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竹帘撩起,燕儿倚门而立,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眨,定格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如山间冰泉,寒透心脾。
哈,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迎上他的目光,程十三没有放开,反而顺手搂住了秦惊羽的纤腰,嗅着她身上的幽香,啧啧赞叹:小女孩,又软又香,越来越美,摸起来手感好极了
死狐狸,他是存心的
秦惊羽挣脱不过,气得直敲他的头:登徒子,你还敢轻薄我,本少爷刚才真该射毒针杀了你
燕儿脸色青白,忽然踏进一步,将房门从里面关上,与外界隔离,不欲在人前暴露她的女子身份。
秦惊羽心有所悟,朝他感激一瞥,然后狠狠一脚踩向程十三的脚背。
一直嫌自己身高不够雄伟,此次回宫之后,她的丝履有所改进,带了层厚实坚硬的鞋跟,既有隐形增高的效用,又是天然的攻击武器。
程十三猝不及防,这一脚下去,被踩了个正着。
那是一种类似于现代社会里被高跟鞋猛踩一脚的感觉,饶是他武功高强,也是痛得跳脚,稍一松懈,秦惊羽便是被一股大力拽起,转眼人去怀空。
回到那熟悉的怀抱,闻到那一股清冽浅淡的男子气息,秦惊羽抿唇而笑,这一踩一拉,时机动作配合得刚刚好
程十三看着相拥的两人,气不打一处来:笨女子,你存心气死我
秦惊羽朝他扮个鬼脸:活该谁叫你欺负我
燕儿拉她在身后,自己与程十三面面相对,目光如电:你竟然还没死
程十三冷哼一声道:我死了,谁来揭穿你的本来面目
燕儿轻哼道:我有什么本来面目,能劳烦阁下如此费心费神,挑拨生事
程十三看一眼他身后之人,感觉到那一丝独占意味,心头一动,笑道:小女孩,听哥哥一句忠告。
秦惊羽伸出脑袋来:什么
程十三挑衅盯着燕儿,目光下移,落在他腰带以下的位置,嗤笑道:模样再俊又如何,想想我这几次怎么抱你,亲你,爱你他,行么
程十三
秦惊羽咬唇跺脚,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死色鬼,他就等着受死吧
没等她再说话,燕儿衣袖一抖,数道银光激射而出,人也是飞扑过去。
程十三携恨而来,自然也不闲着,避过飞刀,与之缠斗在一起。
室内打斗声乒乓响起,秦惊羽充耳不闻,转身步出,还好心将房门拉过来关得严严实实。
该死的程十三,又毒舌又多嘴,活该挨揍
如今他伤势大好,神智清醒,功夫也不会弱到哪里去,不理也罢
一回头,两名暗夜门弟子凑过来,面上惊疑不定:门主,发生了什么事
秦惊羽对他们做个嘘声的手势,不在意笑道:你们燕主心情不好,在里面发泄呢,不要惊动他,我们继续喝酒去
榻上妩儿沉睡未醒,秦惊羽收回眼光,一手挽住一人,重回外厅酒桌,行令猜拳,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终于听到更衣间的门咯吱一声响。
燕儿漫步出来,面色如常,淡然道:主子吃好了没
吃好了吃好了
还要游湖不,杨峥他们该等急了
游湖
他还有心情游湖啊
秦惊羽还在怔愣,就被他半拉半抱,拖着出了门。
生气了,肯定是生气了
心底闪过如此念头,不忘回头叮嘱一句:你们就在这里守着,等下若是妩儿醒了,就告诉她说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下回再来瞧她
午后,和风习习。
马车继续朝目的地行驶。
秦惊羽在他身上仔细摸索检查,各处都好,只是手指关节处有些红肿,微微渗出血来。
痛么
望着那双子夜般漆黑的盈然大眼,燕儿紧绷的俊脸渐渐放松,轻叹:主子给我吹吹,再亲下,就不痛了。
秦惊羽低头下去,捧着他的手,轻微吹了几下,问道:程十三呢他怎样了
他绝对不止这点伤燕儿眸光微闪,垂下眼睫,主子在担心他
呵呵,我哪是担心他,只是觉得他纵然可恶,暴打一顿就算了,罪不至死
话声未落,就觉腰间收紧,耳畔一阵温热柔软的气息,轻轻吹荡。
若是我刚才一刀结果了他,主子会处罚我么
死了秦惊羽觉得有丝酥痒,情不自禁瑟缩了下,死了就死了吧,一个外人而已,我处罚你做什么
燕儿唇角勾起,自得一笑:外人,这话听得真舒坦过了一会,又叹气道,我没能杀了他,那厮一身功夫不坏,挨了我几刀之后,居然还能从窗口跃出,逃之夭夭。
秦惊羽暗地松了口气,靠在他怀中,感觉到那胸膛上传来的丝丝热度,正要闭眼休歇,忽然听得头顶上沉吟低问:方才在那更衣间,我没到之前,他对主子做了些什么
呃,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么
可怜的孩子,看来程十三的话,给他造成的困惑不小
却叫她怎么回答,说真话,还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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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4|第九章 湖上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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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假话,他如此聪明,铁定不信。
说真话,醋坛子打破,指不定回头剁了程十三,闹出人命不说,自己也讨不到好。
而程十三很奇怪的,尽管他多次骚扰自己,内心直觉却并不那么讨厌他,总觉得他日后有用,就这样死了岂不可惜
秦惊羽心思转动,选择先发制人。
谁叫你不早些赶回来,我吃了酒,自然要进更衣间,我又不知道他会躲在那里,我没有武功,又能把他怎样没被他当场吃了就已经算不错了,你还来责怪我么你说,你是不是责怪我啊是不是啊
燕儿听她一口气说完,抓住关键一点,淡然启口:主子有风影戒,当时为何不用
风影戒啊秦惊羽讪讪一笑,最近风影戒的机括有点问题,不好用,再说,那屋子太窄,怕射偏位置,误伤自己
是主子舍不得杀他吧
怎么会秦惊羽梗着脖子反驳,那登徒子,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燕儿俊脸泛冷,完美的薄唇抿成一条线:真的无关
这家伙,今日吃了火药不是,还蹬鼻子上脸了
秦惊羽瞟他一眼,一掌拍向车板,微怒道:行啊你,先是审查,现在开始质问了你在密云的时候跟玛莲达那么亲热,我还不是没理会对,你说是她主动,她主动你就不躲不闪,心甘情愿承受着又是抱又是亲的,要是我当时没回来,你们是不是就滚床单了
燕儿没吭气,只蹙着眉,微微的呼吸迎面吹拂。
秦惊羽见他不予否认,继续无理取闹,胡搅蛮缠:你说话啊,怎么不说了是不是对她动心了早知道我就不用琅琊神剑破她的妖术了,留你在密云,正好与她卿卿我我,双宿双飞
燕儿沉寂了一会之后,忽然前倾,扳住她的肩膀。
没等秦惊羽看清他的表情,温软的唇瓣已经贴上来,封住她未尽的话声。
我只对你一人动心
他口中有着清淡的薄荷香,舌尖传来一抹微甜,柔情蜜意,直达心脾。
温柔而缠绵的吻,令人不知不觉沉醉其中。
秦惊羽抡起拳头,轻轻捶在他的胸口,含糊不清道:唔狡辩我抗议捶着打着,双手环住他的颈项,下意识搂紧。
早知道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她之前也不必费那么多口舌
他的吻,逐渐深入,一路下滑,愈发甜腻火热,马车里的温度也是越来越高,濒临火山喷发。
主子,我们都好久没做了
他的嗓音那么温润,如玉击冰般的悦耳动听,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脸红心跳,血脉喷张。
算算日子,回宫两月有余,两人亲热的机会少之又少,一旦逮住时机,自然一发不可收拾。
据说男女闹点小矛盾,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由男方发起一场剧烈运动,热火朝天过后,天大的问题也会随之解决。
不过,这是在马车上啊,地点不对
秦惊羽正郁闷地想,忽觉周围一片安静,动作无端暂停,心头一个激灵,猛然睁眼。
头顶上,那双黑眸幽深如水,水面星星点点,微光闪烁。
两人抵额相对,呼吸交融,身躯贴合的部位,如烙铁一般坚硬热烫。
怎么了
到地方了,汝儿在等我们下车。
话是如此,他的手仍是停在原位,轻柔摩挲,丝毫没有要移开的意思,俊脸上丝丝泛红,气息微促,略显不稳,显然也是动了情致,欲罢不能。
这么快就到了啊
秦惊羽暗叹一声,要是还有足够的时间和距离,他们会不会完成一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车震
哎哎哎,看这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啊
原来不止是男人才会精虫钻脑,女人也会
看着她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燕儿心有所悟,微微喘息着,凑近低笑。
没事,等下画舫上有厢房呢,离回宫也还有半日空闲足够。
呃
自己原说是雇一只扁舟,划船游湖,好生浪漫,不知怎的这命令传到杨峥那里,最后竟然变成了映日湖最大最豪华的画舫,鸟枪换炮,少说没有他的心眼在里面起作用
秦惊羽回神过来,偷笑着推开他,懒懒起身,整理被他弄乱的衣衫。
燕儿没做声,定定望着她一系列动作,突然欺身过来,手臂环住她的纤腰,扭身一旋。
哎你干嘛
秦惊羽毫无防备,整个人都被压在身下。
天气转冷,车厢底部垫着厚实的软垫,再加上他力道控制得当,没觉得疼,只是略微受惊。
这小子,都过好一阵了,醋劲还没过去呢
仰面朝上,小脸被他合掌捧住,大拇指轻柔拂拭着粉艳如花的樱唇,一下又一下,慢慢地,唇瓣变得越来越软,越来越热,心火嗖的窜起来。
秦惊羽情不自禁浅吟:好了燕儿住手住手
燕儿手指不动,目光如水:答应我
什么
脑中昏昏,唇瓣被他点住,听得他悠悠地低叹:这里,只属于我,不能让别人碰
秦惊羽微微张嘴,在他手指上轻咬一下,然后一口含住,算是默认。
属下逼主子起誓,真是世风日下,尊卑颠倒
磨磨蹭蹭,好不容易熄了火,燕儿扶她下了马车。
近前,汝儿毫无怨言,老老实实立在车架下,等她发号施令。
远处,淡淡的白雾弥漫,烟波浩渺,水天一色,仿若走进如诗如画的仙境。
真美啊
天京两景,落月山,映日湖,果然难分伯仲,名不虚传。
汝儿就留在原地,给马儿喂点草,牵去湖边喝喝水,我和燕儿随处走走,日落之前回来。
秦惊羽交代完毕,拉着燕儿漫步而去。
没走几步,就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座避风的草庐,午后湖边也没什么人,草庐空荡,顶上的茅草被风一吹,沙沙地响。
果然有一座草庐
秦惊羽脚步微顿,想起程十三的话,随意问道:对了,你会不会驾船
燕儿侧头一笑:水边长大的小孩,大都会的看她一眼,低问,是程十三告诉你的
秦惊羽不答反问: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主子没问,我也不好卖弄,而且燕儿叹气,有丝无奈,我原想着哪日陪主子出游之时,给主子显显身手,没想到程十三那个大嘴巴,破坏得干干净净
秦惊羽扑哧一声笑:他险些死在你手里,自然对你恨之入骨。
燕儿面色变冷:这次算他运气好,下回碰见,我不会手下留情
好了,不说这个了秦惊羽审时度势,决定不再继续以上话题,目光一闪,指着前方道,快看,那里停着几艘船。
燕儿朝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应该是杨峥他们。
我们快过去吧,耽搁这么久,他们该等着急了。
湖边建有一处码头,停靠的游船大大小小,足有数艘之多,大都富丽堂皇。
岸上绿树成荫,不见游人,秦惊羽边走边是张望,一名青衣男子匆匆过来,恭敬行礼:见过门主,燕主,这会可以上船了不
秦惊羽见着眼熟,认得是礼部弟兄,笑道:路上有事耽搁了,真是不好意思。带我们上船吧。
男子在前,燕儿与她并肩在后,步上画舫。
画舫高大气派,分上下两层,底层是宽敞的甲板,装饰华丽的会客大厅,以及操作间,楼上则是几间僻静的厢房雅室,厅里乐师在座,歌姬侧立。
秦惊羽看得十分满意,进门见杨峥迎上前来,哈哈笑着,一掌拍向他的肩膀:不错,大手笔,我喜欢
杨峥瞟了燕儿一眼,唇角扯动,暗自肉痛,声音低不可闻:其实是燕主吩咐的。
租船,酒水,厨子,乐师,歌姬这一日的花销就抵得上山庄众人半月的伙食,眼前两位,实在是败家啊
秦惊羽没功夫研究他的神情心理,吆喝着舱里舱外的弟兄步入厅中,围坐一堂。
那名来自闻香楼的厨子酬金丰厚,自然大显身手,酒菜茶点源源不断上桌,旁边乐师歌姬也不甘示弱,细乐柔婉,歌声清亮,在湖上飘荡散开。
秦惊羽持杯在手,还没喝下半口,酒杯就被人夺了过去。
怒目一瞪,燕儿放下酒杯,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开口:主子在百花阁已经喝下不少了,饮酒伤身,还是不要贪杯的好。
那话声温和中满含关切,不容置疑,让人根本没法冲他发火。
秦惊羽无法可施,只得取了筷子夹菜吃,没吃两口,感觉不对,又皱眉道:怎么还不开船
一言既出,门边立时有人站起,一溜小跑,出外查看。
没一会,那人回来,禀道:门主,是船家在与人交涉,延误了开船说罢偏过头去,朝杨峥使个眼色。
杨峥会意,站起身来:我出去看看。
这杨峥一走,半晌没回来,秦惊羽听着外间传来嘈杂人声,自己闲来无事,又没酒喝,干脆出门去看热闹。
这一看不打紧,惊得她瞪大了眼。
岸上那几名身着便服,神情倨傲之人,不是二皇兄身边的内侍吗
难道他今日转了性,不在宫里安分守纪,也溜出来游山玩水
而不远处的树林边上,一辆四轮轻车缓缓驰来,车后还跟着不少仆从丫鬟,贵气逼人。
凭她的眼力,稍一打量,就得出结论
这马车,不是皇宫所有。
难道是
呵呵,好玩了
趁着众人还没注意到自己,秦惊羽放弃现场观看,当机立断,闪身而回。
刚坐下一会,就见杨峥疾步进来:门主,事情已经问清。
秦惊羽不动声色:哦,是怎么回事
杨峥肃然道:有人找到船家,指明要租这艘画舫,听说已经租出,扬言出双倍租金,要我们换船游湖末了又压低声音道,那马车上的年轻公子小姐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看着像是王公贵族。
王公贵族
秦惊羽听得扁嘴,难道就没觉得本殿下也是周身散发着贵族气质
心思一转,已经明白过来那华贵马车的出处。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这位沉静坚毅的二皇兄,真是难得啊,居然跑出宫来泡妞
杨峥刚把话说完,外间咚咚响起脚步声,中年发福的船家仓惶奔进来,连连鞠躬。
真对不住,杨公子,您看还是换船可好,我这里给你赔罪了,剩余的游船随便您挑
什么,当我们吃白食,给不起船钱吗
在座门人虽归属礼部,平日只负责些管理事务,但也是见过风浪之人,闻言纷纷站起,撩袖子准备揍人。
乐声歌声尽数停下,所有的目光都朝两人望过去。
杨峥脸色冷下来:我们不换。
船家面露为难,拉他在一边,低道:告诉你吧,那客人是从宫里来的,得罪不起
宫里
杨峥略为吃惊,眼望秦惊羽的方向,寻求指示。
秦惊羽坐在桌前,手掌把桌面拍得啪啪作响:宫里又如何,本少爷在天京城里也是小有名气,同样是你得罪不起之人不妨告诉你,就是皇帝老子来了,都是不用怕的边说边暗地念叨父皇莫怪,朝燕儿一努嘴,燕儿,你去。
是,主子。
燕儿起身走向船家,微笑道:有劳带路。
那船家没法,见他举止斯文,笑容亲切,只好叹口气,带他出门去。
秦惊羽下令众人继续喝酒,自己也乘机端起酒杯浅尝几口,等了片刻,燕儿含笑回来,面色安然,而外间划桨声起,画舫徐徐离岸,驶向湖心。
哼,宫里就了不起吗,我们燕主一出面,还不是旗开得胜,手到擒来
在众人一片赞叹声中,秦惊羽拉他上了楼梯,推进房门。
真是我二皇兄
不错,正是二殿下,还有一位官家小姐,看样子应当是丞相府的千金。
秦惊羽喜笑颜开:二皇兄这回终于开窍了想想又道,他看见你,怎么说
燕儿笑道:二殿下一见是我,便猜到主子人在船上,他心里念着主子那金谷母虫的人情,自然不会与主子争夺,二话不说,带着汤小姐去了另一只游船。
秦惊羽颜面光彩,心情大好,移步到窗前,拉开一角纱帘,居高临下朝外间望去。
在看什么燕儿走过来,手臂从腋下穿过,从背后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我在看那艘游船,汤小姐还真是个大美人呢,不错不错
秦兴澜乘坐的游船也算宽大,只是没有船楼,比起画舫低矮不少。
不过那一男一女往船前甲板上并肩一站,男子清俊儒雅,女子柔美端庄,好似宝珠碧玉,相得益彰,活脱脱一对璧人。
距离虽远,船上的对话却听得清清楚楚。
有些起风了,宁儿,我们回舱里去吧。
秦兴澜脱下身上披风,搭在汤宁肩上,拥着她步回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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