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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央央
只不过什么秦湛霆急切发问。
只不过要看大皇兄有没有这个本事从我手里拿走了。
你秦湛霆勃然发怒,刷的一声,似是从腰间拔出长剑来,冷哼道,我之前以礼相待,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兴澜的声音清淡如旧:大皇兄你这是做什么要造反吗

两位皇兄,小弟来迟一步
秦惊羽眼见情形紧急,一声唤出,即是深吸口气,顺势踏进院中。
余光朝里一扫,果然见得秦湛霆拔出剑来,剑刃正横在秦兴澜颈项之上,心念一动,哈哈笑道:大皇兄,你这玩笑开得太过了,快把剑放下来,我认输还不成吗
秦湛霆转过头来,不解道:你说什么
面对利刃相逼,秦兴澜面色如常,只低道:三皇弟,果然有你。
秦惊羽来不得深思他话中的含义,抢先两步,按住秦湛霆握剑的手,赔笑道:二皇兄息怒,都是我的错,我跟大皇兄打赌来着,赌到底谁的胆子更大。事实证明我输了,我甘拜下风,心服口服,等下请两位皇兄去闻香楼喝酒赔罪,怎样
原来是打赌秦兴澜眼眸闪耀,沉吟道,你们赌什么筹码
我们赌
秦惊羽话没说完,就被秦湛霆一声喝叱打断:谁跟你打赌你这胆小鬼,既然不敢与我合作,就别跑来搅我的局说罢猛地甩开她的手,嘴里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连绵,没过一会,原本静寂的院墙上齐刷刷冒出三十来号玄色人影,身手敏捷,剑锋雪亮。
秦湛霆仰天大笑,声音狠厉:老二,我本不愿对你动手,是你逼我的
趁人影跃过墙头,尚未落地站稳,秦惊羽抓起站立不动的秦兴澜,大叫:快走
站住
身后长剑袭来,被左右两道刀光截住,是留在门外的弟兄见得情形不对,前来相助。
主子快走
秦惊羽想也不想,拉着秦兴澜奔向院门,只要能拖延一阵,等两人钻出树林,去得寺庙前殿,那里人来人往,大皇兄的侍卫再是嚣张,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行凶。
只是心底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方才明明凝神听过,没有听到呼吸声,为何会突然冒出一大群人来,难道是自己听力出了差池
还有,二皇兄不是也带了大队人马出来吗,怎会单枪匹马出现在小院里,他的手下呢
一个趔趄,手掌被大力甩开,险险扑倒。
稳住身形的同时,忽觉颈后一阵风来,带着强劲的破空之声
秦惊羽本能矮身侧头,左耳微疼,一道青芒擦过耳廓激射而过,直直钉入前方树干。
是支羽箭
就在方才跳下人来的墙头,密密麻麻再次布满人影,甚至不只是墙头,就连假山花台树梢上都有,人数足有百余,个个青色劲装,手持铁弓利箭,严阵以待,只等一声令下,就可以将下方之人射成蜂窝。
局势急转直下,所有人都傻了眼,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秦惊羽蓦然回头:二皇兄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位未来储君,远不若世人所想那般文弱可欺
电光火石间,眼前白光闪过,就听得啊的一声惨叫,秦湛霆持剑的右臂已被斩下,断臂掉落在地,人也是痛得面色惨白,当场晕了过去。
变故陡生,人等皆是惊呼,唯有秦兴澜沉着一张脸,取了手帕,慢慢将剑上血迹拭去。
这一剑干净利落,出手快极,不知已经谋划练习了多少次。
秦惊羽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声音苦涩:看来我是来错了
真正设下重重包围的不是别人,而是这位二皇兄,将计就计,清除异己,大皇兄秦湛霆率直鲁莽,有勇无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倘若她没巴巴赶来阻止,秦湛霆或许轻敌,却也不致警惕全无,溃不成军。
秦兴澜淡淡一笑:你没来错,少了你,我没法赢得这样轻松,而且,好戏才刚刚开始
秦惊羽眯起眼,挺直背脊:什么意思
秦兴澜退后一大步,声音清冷,响彻院内:大皇子秦湛霆与三皇子秦惊羽协同作乱,意欲谋害本殿下,证据确凿,罪当伏诛传我命令,院中所有同犯,不留活口,格杀勿论
如一桶冰水从头顶浇下,秦惊羽浑身颤抖,几乎不敢置信。
二皇兄,你要杀我
秦兴澜不再看她,只高声喝道: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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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4|第二十二章 义不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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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密如骤雨,铺天盖地而来,惊呼声惨叫声迭起。
主子小心啊快走,走啊
眼前人影晃动,有人扑了上来,以身挡箭,掩护她朝院外退避。
噗噗数声,那是箭入身体皮肉的声音,鲜血喷涌而出。
一人倒下,又有新的人影奔过来,挡在她身前,始终不留缝隙。
她只是来示警,只是来阻止杀戮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心救人,却将自己与一干弟兄置于险境,无法脱身
或者,自己才是他真正要对付之人
秦惊羽指甲掐进掌中,心痛如绞,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去,站定不动:住手,都给我住手
秦兴澜挥下手,示意手下暂停攻击,神情复杂看着她,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秦惊羽喘一口气,环顾四周,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秦湛霆,周围七零八落的侍卫尸身,以及身边摇摇晃晃兀自支撑的门下弟兄,咬牙道:你只是想要我的命,就不要累及无辜,我留下,你让他们走
话声刚落,耳边即是反对之声不断:主子我们不走,生死都跟主子在一起
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不走
秦惊羽闻声落泪,她不是孤单一人,从来都不是
不论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皇子抑或乱党,她的弟兄们都不会抛弃她,不会
秦兴澜扬眉一轩:既然你的属下如此忠心,那就留在这里陪你吧。
等下秦惊羽见他脚步后撤,头顶上方弓箭再度举起对准自己,不由叫道,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要杀我,给我一个理由
秦兴澜身形微顿,叹道: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与大皇兄不顾骨肉之情,协同作乱,欲加谋害,实在让人心寒我饶你不得
秦惊羽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明明知道我只是好意报讯,从无害人之心,却要给我强加罪名
秦兴澜抿紧了唇,似被说中要害,脸色青白,一言不发。
秦惊羽低头,看看地上的秦湛霆,从自己衣摆处撕下一大块布料,蹲下去给他紧紧裹住右肩。
整个过程,她尽可能做得缓慢而又仔细,全然不顾周围凝结成冰的肃杀气氛。
做完这一切,喝令门人尽数退开,这才起身迎上,冷道:你早已明了大皇兄的心思与计策,当时大可不必答应前往,反正明日便是册封大典,只须候在越秀宫,平安度过这半日,就可以顺利登位而你却执意而来,是想借此机会,将未来的障碍连根拔起,是不是
面对她的一番质问,秦兴澜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只淡淡道:他往日以皇长子的名义,自以为是,作威作福,我已经忍他许久了。
即便如此,你也不致如此对他秦惊羽情不自禁拔高了声音。
秦兴澜反问:那你说,我该如何对他
秦惊羽咬唇道:大皇兄已经是寡不敌众,处于下风,你大可率众将他擒下,押至父皇面前,请父皇定夺,此事之后,他再无实力与你争夺为难,你何必如此狠心断他手臂要知道,以大皇兄的心性,断他一臂,今后形同废人,与要他的命又有何区别
妇人之见秦兴澜冷声打断她,你没见他方才一心想取我的命吗若是我计划不周,稍有懈怠,此时躺在这里便不是他,而是我了
那是大皇兄一时糊涂,本来是可以劝说,可以阻止的,他本无意取你性命,只想要拿储君之位,只要你答应让给他,他便会罢手
让给他秦兴澜摇头轻笑,笑声里带着几分讥讽意味,三皇弟啊三皇弟,在你眼中,这皇位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你让我,我让你,随意推辞不受吗你肯让我,那是你的事,我却断然不会再让他人
秦惊羽微微张嘴,心中惊异,指着他:你
天,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秦 兴澜朝她凑近一步,轻轻点头,声音压低,几不可闻:不错,你掩饰得极好,我当时也一心以为是我自己拔出来的神剑,自是未加多想,欣喜若狂,只是,我在转 身还剑之际,心念一动,曾试图再次拔剑,结果那神剑如同生根一般,纹丝不动,根本没法拔出我便知道,真的是你在相让,你才是上天定下之人,你说,我怎 能留你在世
秦惊羽瞪着他,内心惊骇,连连后退。
他什么都知道,却故作无知,懵懂接受,骗过了她,骗过了所有人
难怪他明知自己是无辜前来,也要执意围剿,原来是怕她将来会对他不利,要对她斩草除根
对他而言,她不是兄弟手足,而是挡住他前进道路的障碍,只能毫不留情,全力铲除
我以为,殿下会支持大殿下做储君
少年的低叹声犹在耳边回响。
燕儿早有提醒,自己却念及骨肉之情,没能引起重视和警惕。
老二性子冷,心眼多,疑心重,以后他登基称制,还不知会怎样
就连大皇兄都看出来这一点,她还不以为然,觉得心机深沉是其优点。
费神费力,良苦用心,尽数付诸流水。
这神剑认主,庇护江山是关系到大夏未来命势的头等大事,慎之又慎,绝非儿戏,怎么可以随意让于他人
老师早有告诫,早有教诲,她却从来没当回事,让错了剑,更看错了人
一步错,步步错
还有,你明知我与宁儿有婚约在身,却串通兆翡颜前来捣乱搅局,又利用她怀有身孕之事,要挟于我,让我不能不怀疑你让位的用心秦兴澜声音低沉,继续称述。
不是,我是好心帮你解决问题秦惊羽欲哭无泪,真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无须辩解
秦 兴澜手握长剑,步步逼近,以她才能听见的嗓音轻道:我知道你无意这皇位之争,原本也想就此这般,各得其所,互不为难,但是你为何不知收敛,仍在大肆培养 江湖势力区区一个天京城,我身为未来储君,居然都找不出你窝藏之人,你叫我今后坐在高位如何放心说着,眼眸一利,万一将来你后悔了,想要取回这 相让的一切,与其等你羽翼丰满之时再来争斗,不如我现在就动手
眼见长剑挥出,剑尖划过天际,秦惊羽低呼:二皇兄,你误会我了我既然让出,就断不会再与你相争
人心难测,我没法信你。
秦兴澜长叹一声,长剑距她胸口仅有寸许:三皇弟,你别怪二哥心狠,怪就怪你生在帝王之家,却胸无大志,还如此心软
主子众人惊呼,作势奔上前来。
二哥我们是兄弟秦惊羽眼里已有泪光。
兄弟秦兴澜喃喃出声,略一迟疑,仍是力道不减,一剑刺出
只听得哐当一声,长剑落地,秦兴澜捂住右胸,眼睛睁得大大,不敢置信,一丝黑血从他指缝流出,隐隐现出幽蓝色的微光。

怎么可能
他明明已经出手,怎么会有比他长剑还要快的光芒出现,局势瞬间扭转
二哥二皇兄秦惊羽闭上眼,面露痛色,慢慢收回手来,我给过你机会,你自己不知珍惜
身为江湖中最大门派的领导人,就算没有武功,却也绝不是任人宰割之主
她只是在赌,赌他的良心,赌他是否还有一点骨肉亲情,之前但凡他稍微表露一分善意,能放她一马,而不是挥剑相向,她也不会扳动风影戒的机括,射出毒针,用以自卫
只怪他,太过心狠手辣,不留余地
我还是小看了你秦兴澜颓然倒地,面上浮起一丝苦笑,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任你处置毒液渗入血脉,他的嘴唇已成乌紫,气若游丝。
眼见大势已去,墙头矗立的青衣人等收回弓箭,面如死灰,被制的黑衣侍卫趁机脱离包围,奔到昏迷的秦湛霆身边。
放下武器,我会禀明父皇,饶尔等不死,九族不予降罪
一听此言,没有半分犹豫,青衣人齐齐跃下跪拜,双手将铁弓利箭举过头顶:属下愚昧,谢殿下不杀之恩,愿将功折罪,誓死效忠
暗夜门人大喜过望,纷纷上前,将对方武器缴下,就连个别腰间的短匕也一并卸了。
秦惊羽抿唇,微一侧头,但见一道灰白人影从天而降,轻飘飘落在她身边,于满地狼籍处长身玉立,笑如春风:主子。
一见来人,众人喜笑颜开,齐唤燕主。
不错,正是燕儿。
就因为察觉到他的悄然到来,她才能如此放松,放开手脚,扳回劣势。
燕儿,去,封住他的血脉经络,防止毒气攻心
燕儿微诧,仍是不动声色,依言执行,啪啪几声,将秦兴澜各处大穴尽数封住,低道:好了,主子。
秦惊羽轻轻吁气:火速回宫,外公走时留有些许丹药,希望还来得及救命
燕儿眼底闪过一丝理解之色,并无二话,抱起秦兴澜,飞一般朝寺门方向驰去。
他隐身在侧看得分明,她与秦兴澜只三尺之遥,扳动机括的同时,亦是从左往右调整了位置
最后时刻,她仍是心存怜悯,无意取他性命,否则,中针之处,当是他的心脏
两位皇兄皆被快马加鞭送回皇宫救治,秦惊羽留在现场,指挥若定,清理善后,安抚下属,直至暮色降临,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姗姗而回。
此时此刻,退无可退,只能选择面对。
夕阳下,宫门大开,一群人默然伫立,晚霞的光芒缕缕射下,映出天子秦毅惨痛而沉静的脸庞。
秦惊羽疾走两步,挥泪拜倒:父皇,对不起
秦毅黯然摆手:朕都知道了,不能完全怪你朕只想问你,现时是如何考虑的是否还不改初衷
秦惊羽哑然,有什么东西如风云雷电,在头脑中一幕幕徐缓掠过。
远在西烈沙漠,苦苦挣扎不知生死的银翼
鲜血染红的枯井,残破不堪的遗体,青绿竹簪上刺目的暗红
墙头上突然窜出的人影,长剑袭来,羽箭激射,耳廓处的血渍已经干涸,却还隐隐作痛
痛的岂止是身,还有心
成王败寇
暗夜门或许有实力,有潜质,却始终只是个江湖门派,行为受限。
要反击,要复仇,要改变被动挨打的局面,给幕后之敌以迎头痛击,就必须登上更为尊贵显赫的位置,获得更为坚固支撑的根基,拥有更为强大不可战胜的力量
天意,不可违
责任,不可避
内心深处,有什么信念轰然倒塌,又有新的信念顺势而生
秦惊羽垂头,低答:我想好了
一瞬间,眼如利剑,墨发飞扬,仰首挺胸,她听见一个陌生的嗓音如魔魅般响起:我,才是神剑之主,是真正的大夏皇太子
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一声过后,人群里传出惊呼声,秦惊羽被秦毅扶起引领,一步步走向属于她的位置,目光在身后一一掠过,毫不意外看见惊诧,看见猜疑,看见迷惑,看见嫉妒,还看见老师韩易欣慰的笑容更看见少年隐在人后,那一张温润俊秀的脸,如斯苍白。
一门之隔,数丈之距,却如相隔千山万水。
燕儿,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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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4|第二十三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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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狠手辣,毒如蛇蝎
秦惊羽,为了储君之位,你竟狠心如此,将你的两位兄长赶尽杀绝,你好,你真好,你小心着,残杀手足,违背良心,将来要遭报应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越秀宫,二皇子秦兴澜的生母许妃披头散发,形容憔悴,一双眼却是满含恨意,烈焰冲天。在她身后床榻,帷幔低垂,秦兴澜闭目仰躺,嘴唇乌黑,面如金纸。
见她凑近过来,许妃大叫一声,向前扑出,一副护犊情切义无反顾的模样:澜儿都这样了,只剩一口气了,你还想怎样还想怎样
拉扯间,长长的戴着甲套的指甲在手背上狠刮一下,秦惊羽忍住疼,将袖中的瓷瓶朝她抛了过去。
这是我母妃续命用的半颗碧灵丹,你给二皇兄服下,可延他十日性命
你伤我澜儿还不够,如今还要用毒药来继续害他吗许妃手舞足蹈,歇斯底里嘶叫,叫得嗓子都哑了,拿走,我们不要你假惺惺的示好给我滚,你给我滚出去
娘娘越秀宫一干宫女内侍生怕她发狂伤了这位新贵,殃及宫中人等,急忙扑过来阻拦。
秦惊羽趁机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攻击,肃然道:这药原本是我母妃为元熙留下的,全天下就这么半颗,你自己看着办若是担心受骗,你大可命人拿去扔掉,然后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吧。说罢,朝榻上之人投去一瞥,拂袖转身离去。
许妃坐在地板上,痛哭失声,哭到伤心处,起身将房内的桌椅灯饰一齐推倒砸掉,边砸边骂,一片狼藉。
秦惊羽你这遭天杀的小子不得好死
咒骂声中,秦惊羽走出殿门,蹙紧了眉头。
今日册封大典上,天子秦毅当众宣布立第三子秦惊羽为大夏储君,由太傅韩易悉心教授,三公共同辅佐,待时日成熟根基稳固之日,则予以登位,继承大统。
对于普度寺之变,已有斥候回宫将详细经过禀复,再加上她对暗夜门人的安抚约束,朝堂上下守口如瓶,天京城里也未听得任何风声,册封的同时,其余两位皇子则是称病留在寝宫,更将长时间闭门不出,虽然罪名按下,并未承担责罚,却是彻底退出大夏的政治舞台。
这场过程惨烈的皇嗣之争,表面上以最和平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而她,兜兜转转,最终还是登上了这个位置。
从越秀宫出来,一路慢行,想到母妃穆云风那张满是愁苦担忧的脸,不禁又是一叹。
自己当上皇太子,最不能接受的人便是母妃了,昨夜几乎一宿未眠,暗地垂泪,快到天明时忽然神经质抱住她,要她赶紧出宫去将军府讨要免死金牌,仿佛一牌在手便可高枕无忧,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再有就是燕儿,对于自己贸然改变心意,接受皇位,他也是受打击不小,整个人都沉闷下去,她很想找他说下,问问他的心思,却被接下来的册封大典给绊住手脚,不得自由,等到大典结束,找遍整个明华宫也没见他的踪影。
边走边想心事,不知不觉走到太医署大门前。
正立在门口微怔,里边太医令与太医丞已是闻讯而来,带着一干医官恭敬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各位大人无需客气。
秦惊羽顿了下,即是说明来意:我来问问我二皇兄的毒伤,可有办法解救
众人相互望望,皆是低叹。
秦惊羽眼眸微眯,沉声道:怎么
殿下太医令上前一步禀道,二殿下所中见血封喉的剧毒之物,幸而被及时封住大穴,延缓毒素进犯,我等医术有限,只能将体内毒素暂时压制一时,却不能彻底逼出。
下官经联众会诊商议,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先汤药治疗,再另请高明,比如穆老先生
废话,我外公人在千里之外,如何来救
一声怒喝,众人抖抖索索,脸色十分难看。
秦惊羽心头暗骂一句,也知道怪不得他们。对署中太医而言,平时给后宫皇子公主看诊,小病小痛倒是无所谓,一旦遇到严重伤患,医得好那是应当的,医不好却有可能要杀头,所以往往慎之又慎,采取保守治疗,如此一来,也极易延误最佳时机。
燕儿的争分夺秒,母妃的续命灵丹,不过救回他十日残喘。
眉头愈发拢紧,一言不发往外走,这毒针之毒,天底下想必只有外公才能救治,可是外公所在的草庐远在千里之外,莽莽群山之中,踪迹难寻,别说十日,就是一个月时间,也难赶到
一路上所遇宫女太监皆是恭敬行礼,口中尊称太子殿下,神色殷勤。
大夏皇太子。
一日多来,她总算是勉强适应了这个身份。
走了一会,前方黑影笼罩下来,抬眸一看,却是李一舟。
见过太子殿下
见他神情怪异作势行礼,秦惊羽伸手,一把扶住:你怎么在这里
李一舟笑嘻嘻道:我陪着雷进宫来的,他去昭阳宫看望大殿下,我闲来无事,过来换药,顺便跟太医署老头子们唠嗑几句。
秦惊羽瞟他一眼,倒是喜欢他这不拘礼仪的性子:你手臂上的伤都好了
李一舟点头:已经大好了,再养几日我就要跟雷回西北军营了。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瞪着他道,你上回说在陛下面前帮雷说说的,说话不算数。
秦惊羽歉意一笑:最近太忙,我忘了。这倒是真话,不过就算她记得,也不会去做的,毕竟有雷牧歌守在西北,她带人出入西烈也乐得方便。
知道你是个大忙人,我们也不指望你你来太医署做什么
听得他问,秦惊羽沉了脸色,叹道:我二皇兄的毒太医署无人能解,我正为这事发愁呢你有什么办法没
我解一般的毒还行,这旷世剧毒,没把握,对了李一舟想了想道,你不是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江湖朋友吗,找他们想想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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