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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啊!老管家深觉自己流年不顺,猫着腰下去准备了。
沈言璟翻了翻桌子上堆积的文件,随意批了几本,又提了一个给圣上请安的折子,这才解了束袖的锦带起身向居处走去。
一个月的时间,京城已至深冬。
二人当日在山崖下对着半张阵图几番斟酌,到底是找到了出去的路,苦行了三日才找到城镇。当时的陆千凉已经很虚弱了,断腿的伤处因为不曾好好上药也已经有了恶化的趋势,若不是雪原之中的低温,一条短腿定是要不得。
陆千凉作为寄生虫吃齐王府的,住齐王府的,身上自然没有银子。至于沈言璟,也从不是带银子银票在身上的人,这下二人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无奈之下,沈言璟只得拔了陆千凉头上的一根素玉簪子走进了当铺,几番还价后甚至拔了剑出来才换了五两银子应急。可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齐王大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齐王殿下,差点儿为了五两银子拍出齐王印绶来!
二人换了银子,第一时间便是去找药庄买药治腿。边城的小城能有什么好药?沈言璟一边忍受着岁数能当他爷爷的老人家在自家媳妇的腿上摸摸索索,一边干笑着道歉没将病人早些送来,一边嫌弃着老先生的医术不济。
就这样,足足走了一个月,二人才堪堪走回京城。齐王大人带着媳妇风风火火的冲向城门,竟因一身黑袍不够富贵而被守城的士兵不长眼的拦了车!
齐王大人恼了!齐王大人怒了!齐王大人不淡定了!只见沈言璟无限装逼的甩出齐王印绶,在万人目光之下大摇大摆的入了城,直奔宁王府。
本以为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修成正果的二人回到宁王府,便见宁王府上便是白带白绶,写了奠字的大白灯笼高高挂,好不丧气。
一副当朝陛下亲提的“万古流芳”金匾挂于正厅,丫鬟小厮朝中官员皆是跪地哭泣,纸钱香灰遍地都是。老管家见二人,还以为是见了鬼,“咯”的一声吓昏了过去。沈言璟气的脑仁疼,抬手劈了陛下亲提的金匾,将一干前来吊唁的官员皆轰了出去,抱着陆千凉回房倒头就睡。
伟大的宁王大人终于知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怎样的一种情怀了,人民群众生活下去简直是太辛苦了,他要变法,他要推行新政!他要给离阳王朝谋福利!他要抬高整个离阳王朝的gdp!
结果……一夜好睡后的齐王大人睁眼起身后,便见之前吓昏了的老管家正战战兢兢的立于门前不敢去唤他。沈言璟闻其缘由,管家答,诸位前来吊唁的大臣亲眼见齐王大人劈了陛下亲提的“万古流芳”的金匾,陛下亲自上门兴师问罪来了!
沈言璟长长的吐了口气抚了抚胸口,抬步便要冲去正厅。王府的老管家还以为自家主子要冲过去打小皇帝的屁股,紧忙一把鼻涕一把泪儿的将人拦住,以死相逼不让自家主子去正厅了。
到底是为王府服务了一辈子的老臣,纵使是沈言璟也不冤轻易问罪,只得强忍着怒气听老管家的话去换了官服去正厅见驾。
不看还好,一看更是气得不行。只见小皇帝黄袍尚且未换,小小的一只坐在椅子上脚都够不到地面的……正在一群齐王府美貌侍女的伺候下吃糕!
见皇叔前来,小皇帝紧忙抛了糕点果汁,蹬着两条小短腿儿腾腾腾的跑到皇叔面前,操着一口软糯糯的嗓音问候:“多日未见,皇叔安否?天气已寒,侄已添衣,叔添衣否?远行千里,侄每日四餐,皇叔饱食否?侄思皇叔,朝不能安,夜不能寐,食不甘味,皇叔思侄否?”
这小崽子,前面还说添衣饱食,后面便夜不能寐,食不甘味了,谁信?
是以,霸气侧漏的齐王殿下上斥昏君下斥逆臣,训的小皇帝狗血淋头,顺便从国库顺来了不少的伤药。小皇帝笑嘻嘻的抱着自家皇叔的大腿,又许了首席太医来齐王府住着照应陆千凉的伤,而后扬长而去。
沈言璟长出了一口气,端起侍女递来的茶盏饮了两口,自家大侄子终于能处理政事了。
一炷香之后,两名侍从抬了一大箱子东西送到了齐王府,言称是陛下赏的。沈言璟点点头,宫中现在的管事动作还挺快,陛下刚赏了东西,转眼便送来了。
他满意的赐了赏,唤管家来清点东西。管家换衣净手打开箱子,便见慢慢地一箱奏折整整齐齐的摞在箱中,上面还封着一封信。
沈言璟拆信,便见小皇帝的清秀的字迹:“皇叔不在京中,朕心细皇叔,难理政务。天下万民愿信朕,乃朕之幸。金皇叔返京,侄特将此幸与皇叔分享。”
沈言璟怒而摔箱,老管家心中窃喜,自家王爷到底是未失宠啊。





妙手毒妃 第三百七十二章离月归来
洒扫的小厮侍女三三两两的说着话扫着雪,倒也不惧怕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见沈言璟踏雪而过,便停下手上的活含笑点头作礼,更有胆子大的大丫鬟上前调笑着问道:“王爷,去看王妃啊!小厨房里刚炖了燕窝粥,可要奴婢差人送过去?”
沈言璟轻轻挑了挑唇角,应声道:“去吧,王妃腿脚不好,你们都将院子扫干净些。”
诸位小厮侍女低声偷笑着应是,沈言璟走了几步,又转身道:“吩咐小厨房给王妃炖些骨头汤送去,将地龙烧的暖和些。”言罢,他一阵摇头,走向寝房。
齐王府的花园两侧种下了两排红桃,此时枝头缀满了积雪,树枝被低低的压下,倒也是一番奇景。沈言璟拂枝而过,拂落一身积雪后,走进了那个院子。
院中假山流水应有尽有,大大小小的酒坛子无规律的抛落在地面上被积雪掩了小半儿,倒也是一番奇景。
雪白的地面上两行脚印延伸向里,一道足尖向内,一道足尖向外。足见向外的那一道是他清晨离去时留下的,向内的那一行想也不想便知道是谁。
陆千城。
那个混蛋,又来找他媳妇!齐王殿下哼了一声,拂袖向院儿内走去。锦绣云靴踏在雪地上的嘎吱作响,正在凉亭内下棋的二人有说有笑,恍若不闻。
但见陆千凉一手拈着黑子皱眉沉思,半晌才落下一子。陆千城随即落白子,陆千凉顿时吱哇乱叫:“好哇!你又下套设计我!我不管!我要悔棋!拿回去拿回去。”
“好棋啊!为什么要悔?”沈言璟上前,自身后揽了陆千凉的腰接过她手上的黑子,落了五子之后,一条大龙隐隐成型,截断了白子大片的格局。
陆千城叹了口气,又是几子之后,沈言璟悠悠然的开始盘上的白子,对怀里的陆千凉道:“看到了没?这就是力量的绝对碾压,以后他再欺负你就来找我。”
陆千城望着空了小半的棋盘,端起一边的温茶饮了一口:“齐王这话说的,我家凉儿再不济,到底也是娇养长大的。您是有力量,也不能说打便打不是?”
他有意无意的瞟了眼陆千凉当日被他打了一巴掌的侧脸,道:“幸得我妹子长得还算标志,若是日后嫁不出去,这笔账算不算在王爷的身上?”
沈言璟抬眼:“我记得卫将军府已经建好了吧,卫将军何故整日跑到我的王府消磨时光?无事献殷勤?”
“说的也是,整日跑来跑起毕竟不方便。”陆千城起身,对陆千凉道:“要不要去我府上住几日?卫将军府丫鬟小厮已经采办好了,府中也特意给你留了厢房。来瞧瞧有什么不满意的,还能快些整改。”
“好……”
沈言璟一伸手将人搂在怀里死死地压着:“不用了,齐王府这么多的空房,哪一间都是可住的,何必去卫将军府上消磨日子?”
“打住打住打住!咱们什么时候吃午饭啊!”陆千凉见二人有要吵起来的意思,紧忙出言将二人拉开。他俩的仇怨不是一朝一夕的了,当年因离月之事,陆千城一万个看不惯沈言璟,直到今日也是一般。
二人互瞪了几眼,到底是都将气压了下去,不再互呛了。沈言璟扑了扑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俯下身将陆千凉抱起来走出凉亭:“腿伤了也不老实!”
陆千凉梗了脖子:“怎么,你嫌我麻烦啊,我哥哥不嫌我麻烦。你若是不愿意伺候就早说,我拾东西搬到卫将军府去!”
“进了我的王府你还想走,你也不问问,我看上的女人哪个敢嫁?”沈言璟挑眉道。
陆千凉岿然不惧的一句怼回去:“宁王妃啊!”
“谁同你说的?无稽之谈,我若是喜欢宁王妃,猪都能上树的。”沈言璟将她放在椅子上坐好,又在她的伤腿下垫了个凳子:“你觉得本王这么没眼光?”
陆千凉一本正经的道:“野猪真的可以上树的,真的!”
“吃饭!”沈言璟忍无可忍的将筷子塞到他的手里,给她盛了碗燕窝粥后将所有油腻的肉菜都挪到了自己这边:“这些油腻的肉食只长肉不长骨,从今天起都戒了!”
只吃青菜不吃肉人生还有什么乐趣?活着还有什么盼头!陆千凉一声哀嚎,捶桌大喊道:“哥!他虐待我!”
陆千城深觉,自己这狗粮吃的艰苦。
“王爷,外厅来客,您要不要去接一下?”管家突然小跑着进院,远远的便对沈言璟如是道。
沈言璟正垂首舀着粥,闻言道:“什么人,让他先在外间儿候着,待本王用过了午膳再说。”
管家急的直咬牙:“王爷,是贵客!您怕是得赶紧去一趟。”
“陛下来了?”沈言璟问到。管家摇摇头,沈言璟道:“那算是什么贵客,赶出去。”
管家跺脚,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抹着汗道:“王爷,是离月小姐从苗疆回来了,现在正在正殿里候着呢,您真不过去接一接么?”
沈言璟提筷的手一顿。
不只是他,在场的诸人皆是不约而同的顿住手沉默。陆千城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竹筷静静的望着二人,未说什么。
陆千凉也是沉默,她知道哥哥为什么沉默,也知道沈言璟为什么沉默。二人之间现在已经是心照不宣的关系,整个院子里的侍女小厮都唤她一声王妃,可现在齐王府正牌的未过门王妃回来了。
沈言璟与离月,是有婚约的。
她咬着下唇撂下筷子,挑了挑眉头对沈言璟道:“还不快去?可莫让人家美人久等了。”
沈言璟默,他只是失神片刻,便再一次提筷道:“先吃饭,待会儿早些回去休息,我去去就回。”
陆千凉闻言,眯起眼露出八颗牙笑得灿烂:“好。”
陆千城见之,一言不发的提筷继续吃饭,三人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但到底,不如之前那般轻松了。




妙手毒妃 第三百七十三章忽忆昔年事
沈言璟同二人不紧不慢的吃完了一顿饭,又抱起陆千凉将她送回房间,嘱咐了几句,这才向正厅走去。
陆千城未走,沈言璟不在,他便索性搬了个椅子坐在陆千凉的床前:“阿凉,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同哥哥说说。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知道你不想以当年的救命之恩当做捆绑沈言璟的枷锁,但这么多年来,忍气吞声的苦果你还没有吃够么?”
陆千凉摇头:“并不是忍气吞声,我只是觉得,很多事情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就像当年试剑会上我挨那一剑,我明明将力量控制的很好,不会触发身体里的毒功,为什么会突然血流速度加快,以至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
陆千城道:“你觉得是离月做的手脚?”
“是,也不全是。当日在试剑庄,离月是并不在场的。”陆千凉向后倚了倚靠坐在床头上,微微磕了眼后又睁开:“毒功与内力不一样,内力行走于经脉之中,而毒功却是行走在血脉里。当时我留了血,身体里躁动不安的毒功自然而然的便偃旗息鼓下去了。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试剑大会我与沈言璟比剑之前,沈季平曾给我喝过一碗蜂蜜水。”
陆千城皱眉:“你是说,沈季平与离月私下里有交集?”
陆千凉点点头:“不过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多年前的事情,至今已经无法考证。”
“很多事情,哥哥只能劝你,不能替你做决定。你今年也已经不小了,足够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和未来的路。不过千凉,你要记得,陆家并不是只剩下你一个人。之前的三年让你一个人度过我很抱歉,以后哥哥会一直在,你想要如何,哥哥都会帮你。”陆千城道:“人之一世,值不值得适不适合都是可以改变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后悔。”
陆千凉伸出手来握了握陆千城的手,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哥哥。”
二人又是寒暄几句,陆千城起身替她掖了掖被角,孤身出了宁王府。屋中的地龙烧的暖和和的,盖着锦被稍有些热。陆千凉起身扶着拐杖开了一扇窗子,吹着凉风遥遥的望向远方。
她愿意再相信沈言璟一次,并不是因为那些不为人知的前尘过往,也不是因为她陆千凉的身份。她赌的只有今世,短短半年的相处,沈言璟是不是真的爱她。
若是沈季平当真与离月有联系,那她这一次多半儿是有备而来。陆千凉临窗而立,突然想起了许多在记忆之中不甚真切的过往。
院门口的两株夹竹桃,房间内常年不息的香炉,沈季平身上若隐若现的白梅冷香。
他二人的相处时间其实极少,沈季平年纪轻轻官拜太尉衔,执掌离阳王朝半数以上的兵马大权,更是固守京城的城防,可谓是忙得脚不点地。可不论多忙,他每日都会准时回家陪她休息。当时的她以为自己嗅到沈季平身上的白梅冷香便会觉得安心,可真的有这么蹊跷的事情么?
再者,她自打嫁到京城,身体里的毒功就像是抑制不住一般日夜不停地运转着。就连她那六月流产的孩儿,也不得不说是毒功的功劳。
那段时间,她总是能感觉到沈季平夜间起身,甚至有一次,她看到了沈季平独自在院子中为她小产的胎儿烧纸,他甚至买了玉料雕了婴儿大小的玉台封入棺中以作假身。犹记当时,太医说,那是一个已经成型了的男婴。
若是她生下了那个孩子,生下了沈季平的嫡长子,以沈季平对她的宠爱,她的孩子便一定会是宁王世子。现在想想,沈季平的性格,真的是会为了一个未出生的婴儿雕长生玉身的人么?为什么她流掉了一个孩子,他会那么内疚?
或是说,他本就没想过让那个孩子出世?
她小产后,沈季平总是不顾产秽贴身照顾,排秽期过后,他对她也总是异常的热情。他本不是什么耽于情事的人,那段时间却总是索取无度。
直到她身死之时,沈季平都是每日一碗苦药汤子养着她的身子,言说是调养好了身子容易受孕。可从那以后,她却再也没有怀上子嗣。
指甲死死地扣在窗框之上,用力之大甚至抓出了几道指引。她怕是得再探一次宁王府了,若是她猜的没错的话,沈季平当年一定是在她房间的香料上做了手脚,这才让她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直至死亡。
可事情已经过去半年,如何还找得到当年她房间里的那只香炉?
以沈季平的谨慎程度,绝不会将这种东西留在家中。时间太过久远,很多东西都已经无法取证了,她只能从尚且存在的蛛丝马迹之中寻找真相。
那个人呢?陆千凉突然想起沈言璟。
想起了那年他以自创的“折剑式”堪堪抵挡高九歌,想起她小产那些时日,他每日都来给她送鱼汤。想起……她重生后来参加宁王妃丧礼时,他在灵堂上壮士断腕般的一跪。
若是当年没有离月,很多事情便不会走这么多的弯弯绕吧,她也不用死过一次,再以旁人的身份留在他身边。
窗外飘起了一点小雪,倒是冲淡了她的些许燥热。
陆千凉阖上窗子,撑着拐杖走回到床边。她的腿已经好多了,这一路上沈言璟照应的好,此时已经无甚大碍,只是受力时多少有些痛楚,想要恢复原来的行动也是指日可待。
她躺回到床上,将自己裹入锦被之中,就像能够忘记所有的不快一般。沈言璟叫她等,她便真的等,纵使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
沈言锦,我再相信你一次。你以为离月救过你的命你就要许她一生,我在折剑山庄之时也曾毅然决然的随你跳下山崖生死与共。
若是这一次你没有选错人,我便忘了昔年那些不快,一直同你在一起。就算是山无棱,天地合也不同你分开!陆千凉心里这样想到。




妙手毒妃 第三百七十四章交谈
洋洋洒洒的小雪落下,将本已经清扫干净的院子铺上一层朦胧的银白。沉重的积雪落在花枝上,将褐色的枝杈压的弯下,沉重的叫人有些透不过起来。
大丫鬟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撑开了抱在怀中的孟宗竹油纸伞举高了手臂撑在他的头上:“这还下着雪,王爷出来总该撑把伞的,若是淋病了怎么办?”
这些小丫头惯爱大惊小怪,他在万丈悬崖下冻了几日尚且未病,这么一丁点儿小雪便病了?到底是忠心的丫头,沈言璟没说什么,抬手接过她受伤的伞道:“叫人将西苑的厢房拾拾,将离月日常用的东西送过去。”
大丫鬟抿了抿唇,还是应了句是。
自寝殿到正厅本就没有几步路,沈言璟行至殿上见正在奉茶的离月,了伞递给管家,扑了扑袖上的雪道:“怎么回来了也不早说一声?我都没能派人去接你。怎么样,苗疆的事还顺利么?”
“着急,再说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发了函又能给谁看?”离月按了按眼角,上前替沈言璟理了理领子:“我听到了消息便往回赶了,走到金陵城才听说你安稳的回了京。下次别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你知道么?我很担心。几日不见,你怎么受了这么多?”
沈言璟皱眉:“你知道我去哪儿了?”
离月一顿,点头道:“每年这个日子你都是要回师门祭拜的,我怎会不知。你也知道,苗疆那边最近乱的很,我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才未陪你去。”
沈言璟神色缓和了些,不动声色的拿开了离月给他理衣领的手,将她引到座位边坐下:“难为你离得这么远还记着我,苗疆诸事冗杂,也别累坏了自己。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尽管来找我。我纵使调不了兵,调几个侍卫过去照应你还是可以的。”
二人闲聊了两句,中规中矩,丝毫不像是久别重逢的情侣。离月讲了些苗疆的风土近事,沈言璟礼貌而又不失疏离的微笑着,时而也插上几句表示自己在听。
“我本就是苗疆圣女,继任苗疆的新一任的祭司中规中矩,纵使是有不服从的也只能排除异己。苗疆向来不归管于朝廷,若是我继任了大祭司之位,还能帮衬着你一些缓和关系。”离月道。
沈言璟放下茶盏:“苗疆祭司是不是不许嫁汉人?”
离月表情一顿,好一阵,她才尴尬的笑起来:“话虽这么说,但规矩是规矩,人情是人情。再者说,朝臣又怎么管得了祭司的私事?不过是私下里议论几句罢了。”
她侧过身子,手臂长长的伸过桌子握住了沈言璟的手:“我就算是不做这个祭司,也还是要做你的妻子的。咱们早些年便订了终身,向天地立过誓言的。我们身都不会背叛彼此,是么?”
沈言璟勾着唇角笑笑,也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说的是。”
一阵寒暄过后,侍女又上了些离月平时爱吃的菜,摆了满满的一桌子。沈言璟刚刚已经用过午膳,此时便也陪坐在一旁,时而给离月布菜。
苗疆的饮食多清淡,离月很少食肉,是以上来的多是肉菜,满桌绿油油的菜品只有一道糖醋鱼和一道红烧乳鸽还算添了些颜色。
侍女贴心的端上两壶酒来,沈言璟索性执杯而饮,一口一口没一阵酒壶便见了底儿。离月吃着菜,见他饮的急便抢了他的壶:“少饮些酒吧,你身子不好还总是作践自己。”言罢,她抬手夹了一筷子青菜递到他唇边:“尝一尝?厨子做的不错。”
沈言璟皱起眉。
一旁侍立着的婢女紧忙迎上前来,端了餐碟接下离月挟的那一筷子菜,低头告罪道:“离月姑娘,我家王爷向来是不用外人用过得餐具的。”
“我也是外人么?”离月抬眼望向他。
沈言璟不动声色的一笑,提筷夹了碟中的青菜入口:“你当然不是外人,只是我刚刚已经用过午膳,现在吃不下东西,你自己用便可。”
离月面色这才缓和。
沈言璟接过婢女递来的巾帕揩了揩嘴角:“我已经叫侍女打理好了西厢的房间院落,待会儿你用好午膳便去沐浴休息吧,我前段时间离京积攒了不少的政务要批复,若是太晚,我便不去看你了。”
“西厢?往日我不都是住在东厢么?”
“总是住在一处到底无趣,换个地方也换一种心情不是?西厢阆苑里新移了一株梧桐树过去,我想着你应该喜欢,就自作主张的叫人将你的东西搬过去了。”
离月撂筷:“银杏树叶秋日便落尽了,现在也只是一树的枯枝,看与不看有什么意思?”
沈言璟语声重了些:“离月,听话。都这个时辰了,再叫侍女去整理房间太过麻烦。”
离月眼圈一红:“我不怕麻烦,言璟,我千里迢迢赶来京城就是为了多同你待上一阵,你我都半年未见了。我不会打扰你的,你就让我同你住东厢好么?”
世人言女儿是水做的身子,一言不合金豆子便噼里啪啦的掉,沈言璟当下算是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瞧离月哭得梨花带雨,他终还是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揩掉眼角的泪水:“好了,哭什么。你慢慢用,我去叫她们将东厢的房间拾一下。”
离月吸了吸鼻子,点点头。沈言璟摸摸她的脸,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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