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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陆千凉回想着他的口型,转念一想,顿时怒火中烧。丫的,他说的是:“加油”
加油,加你妹啊!
这么一打岔的工夫,好不容易憋起的一口气也泄尽了。沈言璟握紧了她的手,小声道:“不溜着他们玩儿了,走!”
他身形一转,离开溪流一岸,跑向了桃林深处。脚下是重重草地,坚硬的草梗扎在脚板上,虽说不甚疼痛,但积少成多亦是难忍。
“去……去哪儿?”
沈言璟将她向前带了带:“上山啊,待在这儿等着被御林军绑成粽子?”
远处一匹枣红色骏马正在低着头啃草,马缰就闲散的坠在地上,无人看管也未系于树干上,乖觉的很。
沈言璟将鞋子往她怀里一塞,双手一提,她便落在了马背上。
陆千凉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马背上便又是一重。后背蓦地靠上了一副坚实的胸膛,温暖带着薄汗,浅浅的龙涎香味袅袅传来,涌进她的鼻尖儿。
“走喽!”沈言璟双腿一夹马背,骏马嘶号一声,死命向前冲去。一双手臂环在她的腰侧,似是怕她掉下去一般,夹得极紧。
有风拂面而来,刮得她睁不开眼睛。无奈之下,陆千凉只得双眼紧闭,靠在森眼睛的怀里缩着脖子。
背后的胸腔,微微耸动,似是在笑。胯下的骏马速度慢了些,他单手握缰绳,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腰肢道:“抓着我,小心掉下去。”
“我会骑马……”她翻了个白眼儿。
沈言璟哈哈一笑,手一抬捂住了她的嘴:“小心戗风。”
刚刚抓过鞋的手,还没洗!
骏马疾驰了两刻钟,癫的陆千凉差点儿将眼白翻出来。纵马而驰得的潇洒王爷沈言璟终于放慢了速度,带着她沿山路慢慢向上走。
马颈上挂了两个布袋子,里面没什么物事。她随手扯过来将二人的鞋丢进去,双手扯着马缰宣布自己对这匹马的主权。
这一次倒是没看到京水,她四下望了望,问道:“你不是王爷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儿,刚碰到那些御林军为什么要跑?”
沈言璟道:“正因为是王爷,才更需要注意形象,一言一行皆要做楷模。”
陆千凉是看透了,对这人绝对不能温柔!她咬牙切齿道:“说人话。”
沈言璟将她往后带了带,自己的身子向前倾了倾:“说实话么?刚刚那处溪流,正是一会儿要开流觞曲水宴席的溪流。咱们在哪儿洗脚,不是叫陛下和太后吃洗脚水了。”
“溪流从上游流至下流,哪有回流的道理?”陆千凉嗤笑。
“聪明!”沈言璟反手伸过来在她的颊上狠狠一捏:“不过此处蟠龙山修建时,山顶时没有水源的。若是想做出千寻瀑的诗意场景,就只得人工开凿。山上的水流虽说是从上流流至下流,可下流的水却又由人工踩车轮,运送到山上去巡回使用。”
他伸手指了指远处的一只两人高的水车轮,道:“瞧,就是那些。这些车轮一年四季不曾停歇,就连严冬都有雪消冰融之感,岂不妙哉。”
“妙哉是妙哉,就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一年四季人力踩水,一个车轮儿就要八个人力推动,山上这样的车轮儿还不知有多少个,得需要多少的人啊。修建这处水流的人若是掌权,铁定是一代奸佞。”
言罢,她隐约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抬头,便是沈言璟尖削的下巴。
陆千凉下意识的问了句:“对了,修建这条溪流的是哪一方官员啊?”
沈言璟垂下头浅笑,一双桃花眼带着危险:“修建这处溪流的那个奸佞,就是本王我。”
陆千凉默了……
半晌,她堪堪醒过神儿来,似乎有点儿什么不对。
那水不是天然水流,乃是巡回使用,那她和沈言璟不是用了一盆儿洗脚水?还有那枚沉在水底的桃核……
胃里翻江倒海,她伸手掩口,又被骗了!





妙手毒妃 第六十三章入宴
骏马不紧不慢的走着,陆千凉坐在他的身前也是如坐针毡。现在还得靠着齐王大人的马代步,可不能将人得罪透顶了。
午时从千府离开,未时到达盘龙山下,宴席确是要在酉时开始。眼看着已经暮色四合,再不加紧点儿时辰上山,可真的要晚了。
陆千凉急啊,很急啊!
她陪着笑,小心翼翼的对沈言璟道:“王爷,山顶上什么时辰开宴啊。”
沈言璟答:“酉时。”
陆千凉依旧循循善诱,她抬起头望了望天儿,一脸愁思:“已经这个时辰了,以王爷这速度,看来再走不了一会儿便到了。”
“尚未,还远着呢。”沈言璟很不给面子的答道。
陆千凉懵了,陆千凉傻了,陆千凉疯了!
这人怎么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啊,就算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监国王爷,你也不是皇帝好不好,要不要这么倨傲?
看来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她抿了抿唇,一本正经的道:“王爷,你就不怕迟到么?”
沈言璟满脸的不在乎:“这等皇室宴会,本王从未准时到场过。就算是不来,谁会说什么,谁敢说什么?”
是啊,谁敢说什么?小皇帝年幼,太后娘娘试图垂帘听政都被你打压了下去。现在不仅捏着宫中的票拟,还把这批红的权。谁若是敢上折子弹劾你,怕是折子还没送到陛下眼前,便先被你找个由头处理掉了。
陆千凉仰天长叹:“王爷有恃无恐,千凉一介草民,还是得着急这点儿不是么?”
“你若是早这么说,本王就不难为你了。”沈言璟笑的邪魅,双手一拉马缰,骏马前行的速度便快了不止一倍。
一路上,有不少正在巡查的御林军认出了宁王殿下的马,站定行礼。看见他身前带着一位姑娘一顿急冲,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在京中,那些束缚世人的规矩永远是束缚不了沈言璟的。前方的两界石处文官下马武官下轿,他也不理,直接带着她向前冲去。
嘶,这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啊,眼看着已经听得见前面的歌舞声了,陆千凉赶忙牵了牵身后人的衣袖,急道:“王爷,王爷莫要上前了。”
沈言璟道:“现在不着急了?”
陆千凉指了指二人的脚,垂着眼道:“那好歹也得把鞋子穿上啊,咱们俩这个样子上去,怕是会被人认成上来讨饭的。”
沈言璟点了点头:“上山讨饭的乞丐身穿四爪蛟龙服,这丐帮是要造反了。”
陆千凉默。
到底是皇家宴席,不比别的。怕人误会,她自己先闪了进去,叫沈言璟一会儿再进去,以便避嫌。
远远的,便看到身穿着千氏丫鬟服,惦着脚抻着脖子一脸望眼欲穿的小丫头连翘。瞧那模样,似是等了颇久了。
陆千凉紧忙迎了过去,伸手在连翘的头上锤了个毛栗子,道:“我还等着你赶着车架下山来接我呢,在这儿望有什么用,害的本小姐差点儿迟到。”
连翘小声嘟囔:“我也是刚爬到山上不久,给柯公子送了桃子便出来望了。我也不知山路还有这么远啊,对了,刚才二小姐过来寻你未寻到,会不会出什么事?”
反正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先是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跟沈季平撞了个满怀,又是与沈言璟在一个小溪里同一时间洗脚,后又坐着人家的骏马,一路撒丫子狂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陆千凉叹了口气,带着连翘向里面走去。
太后娘娘钦赐的菊花宴果然不同凡响,各家公子贵女才貌俱佳,随便望去一个,便是不胜娇羞的美少女,或是执折扇而立的翩翩少年郎,养眼啊。
饶是在这等结交的宴会上,男女大妨的规矩也不可破。三五个闺中密友凑做一团,团扇掩面面带娇羞,不知在议论谁家未娶的郎君。
几个关系好的公子哥亦是凑做一团,眼神儿不住地向女子那边儿瞟,时不时地“啪”的一声合拢折扇。引得一边儿的女子注目,便无限风流的装作不在意,拱手一揖。此时,便有女子羞笑着转回头,又引来附近的几名女子娇笑。
暮色已然四合,场地的周围都点起来璀璨的莲花灯,将此处映照的宛若白昼一般。
皇家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再者说,不好的东西,也不会被选入皇家。平台上高高的摆放着琉璃盏,内里盛放着香甜的美酒和果汁,任人取用。各式各样的糕点由致的碟子盛放,竟无人取食。
真是……真是败家啊。
往年,她作为宁王妃入席,坐的都是上等席,便是皇帝坐下稍微矮一些的地方。那里摆放的食物全部要按照皇族的规制安排,比下面也要美上许多。
皇亲国戚最为注重的就是威仪,摆再多的美食,最后也未动几筷子。彼时她纵使是觊觎着那些美味的甜糕,若是不得沈季平点头或是夹给她,她也不会动。
说来,她是个跳脱的性子,嫁到京中的这些年,倒是将她的野性磨平了不少。她最是爱交朋友,出身武学世家不修边幅,没有寻常女儿家的娇贵,与男子凑在一起划拳马吊大碗儿酒什么都能干,却是挺受欢迎的。
她这具壳子本就不是什么规矩的人,叫她与一群娇羞的小姑娘谈论女红委实磨人,她便索性执了杯酒走向一处公子聚集地:“各位仁兄,聊得这般开心,可愿加上小弟一个?”
一名穿着素色绣金丝边儿的俊雅男子闻言,手中的折扇啪叽一声掉在地上,人怔住了……
“这位兄台,这位兄台……”陆千凉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试图将他的神儿唤回来。
只见那俊美公子一声冷哼,头也不回的便向远方离去,连落在地上的折扇都不去捡。
几名公子见了,皆是神色怪异,表情扭曲的一哄而散,冷场了!
陆千凉嘴角抽搐,以手肘撞了撞连翘:“连翘,我脸上有东西么?他们怎么见了我,一个个的都跑了?”




妙手毒妃 第六十四章绣云靴
陆千凉嘴角抽搐,以手肘撞了撞连翘:“连翘,我脸上有东西么?他们怎么见了我,一个个的都跑了?”
连翘一脸的无奈:“小姐,您这喜新厌旧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刚刚那个是大理寺少卿之子慕容公子,当年……当年你还追求过人家呢!”
陆千凉弯腰拾扇子的手生生一顿,改成的去掸衣角的灰。她嘴角抽搐,这个千凉……还真是博爱。先是勾栏院的郢川公子,又是寒音公子柯暮卿,现在又有大理寺少卿之子。若不是千家家底儿颇厚,还真不够她挥霍的。
她摸了摸鼻尖,面向连翘一本正经的道:“我当初没做什么太丢人的事儿吧。”
连翘认真道:“慕容公子么?还真没有。也就是昔年连着给人送了三个月的菠菜,搬了一把藤椅坐在慕容大人家门口拦轿子,动关系和手段将慕容公子身边的丫头一个个买而已。”
这还不算什么……
陆千凉感觉有点儿牙疼,她干笑:“我这烂记性,喜欢过谁最多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久了便也忘了。我没招惹过别人吧,还做没做别的丢人的事?咱们今天出门带的人少,可别被人拦在巷子口处揍一顿。”
连翘闻言,果然认真的掰着指头数起来:“大理寺少卿之子慕容公子,军机处曹太尉的胞弟曹小公子,御史大夫云公子……”
“停!”陆千凉赶紧喝了口酒压压惊:“咱们现在跑还来得及么?”
“千小姐怎么自己在这儿?柯公子与千二小姐正在西边寻你呢。”话音刚落,便见宁王沈季平悠然踱步而来。
依旧是一身儒雅青衫,墨发玉冠,淡香优雅。说来,他是个很自律的怪人,用的香也奇怪。她在王府时,沈季平总是单数日子用一种香,双数日子用一种香,入宫面圣或是待客又用一种香,讲究的比她这个女子还甚。
她揖手,见手中还端着酒盏,便向他举了举杯道:“好巧啊,王爷,又见面了。弄脏了您的衣裳真是抱歉,我本想着一会儿去赔礼道歉,却是在这儿先见了。”
沈季平淡笑,伸手托了杯酒也举了举:“一件衣服而已,不碍事。倒是宁王那里,有没有为难小姐?”
说来,陆千凉对当时溪边那事尚有芥蒂。谁人都知,沈言璟乃是当世最大的奸王,对大姑娘小媳妇亦是手脚不洁,他怎么就忍心将她一个女儿家独自留在沈言璟的身边?
但站在另一个角度一想,她是谁啊,陆千凉啊,不也是京城众多贵家公子眼中的杀手?沈言璟虽说不是什么好人,模样还是一等一的好的,两人凑到一起究竟是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她现在又不是宁王妃,沈季平凭什么管她啊!
这么一想,心中果然便好受了不少。二人并肩向前走去,陆千凉道:“那倒没有,齐王殿下也只是同我说了几句话便离去了。”
沈季平点头:“那便好,现在想来,本王当时不该离去的。山路艰险难走,千小姐又未留车驾,当真是本王疏忽了。”
他今日熏得是薄荷香,不是沈言璟身上龙涎香那般的高贵,也不是柯暮卿身上冷梅香那般的清隽,淡雅清新之味叫人心里舒服。
她凑得近了些,妗着鼻子嗅了嗅道:“王爷今日用的香倒是别致。”
沈季平回礼,二人先聊着,走向柯暮卿与千仪所在的方位。
说实话,沈季平是个叫人很舒服的人,不像一般的王孙贵胄那般高不可攀,眼高于顶。也不像寻常的江湖侠士,快意恩仇,淡漠冷清。他对谁都执三分的礼,若喜欢便倾心相交,不喜欢也不会恶语相向。
或许是常年混迹官场养出来的性子吧,没有棱角,唯有叫人舒服的温润。她很喜欢和他在一起,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的贴心叫她安心,好像有他在身边,什么事情都能够迎刃而解似的。
二人走的不快,周围人也多是小声交谈,并不喧嚣。又不是第一次走在一起了,昔年这宴会,不都是他携着她一起走过么,怎么今日便会这般的开心呢?
她垂着头抿着唇,偷偷的笑,时而瞥一瞥他的衣角。虽说此处的石阶有人工修缮,但依旧是凹凸不平。她一不留神,脚下绊住了一块石头……
就一块小小的石头还能拦得住本小姐?陆千凉踉跄一下,摆了摆手叫沈季平不必来扶,左脚向外边一错站稳了身形。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身上着的淡黄色石榴裙裙角扬起,翩若惊鸿。
身边的人先是错愕,随即默默地回了手,笑道:“千小姐好身手,倒是本王多虑了。”
“王爷见笑。”被夸奖的千大小姐宛若一个开心的小孩子,笑的春光明媚。她潇洒的扬了扬下巴,迈步前行,致的修鞋勾住了裙角……
然后……一不小心……
陆千凉摔了,还摔成了此处最令人瞩目的伏地美女……
丢死人了,今儿个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白日刚从树上掉下来,被沈季平嫌弃重,现在又嘚瑟着摔了一跤,这脸往哪儿搁啊!
她垂下头,甚至想将脸塞进地上的石头里,然后大吼一声:“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周围静了,四下都静了。
连翘吓得一声低呼,紧忙扑过来扶她,急道:“小姐!小姐小姐小姐!您有没有伤到哪儿啊,疼不疼!”
“嘶,小点儿声!”陆千凉撅了噘嘴,就这连翘的搀扶起身,但见身前一双墨色锦绣云靴缓缓行来,银色的丝线勾勒出的卷云纹一尘不染,满是贵家气派。
当朝男子大都穿黑靴,靴子上的花纹也昭示了主人的地位。
平民布靴,官员绸靴,只有高阶的王爷与陛下靴上才准许绣纹。皇帝绣的是龙纹,而王爷……绣的是云纹。
陆千凉心颤了颤。
那靴子停在她的眼前,靴尖儿差点儿踢上她的鼻子,当真是不礼貌且目中无人。再者,这靴子怎么这么眼熟?
陆千凉的心又颤了颤。
“千小姐平身吧,这般大礼,本王着实受不起。”沈言璟的声音悠悠传来。
陆千凉的心,碎了……




妙手毒妃 第六十五章二王之战
世界上总有一个人的出现,会使寒冬冰雪消融,艳阳明媚。也总有一个人的出现,就是为了折磨人的。前者是沈季平,后者毫无疑问的便是沈言璟。
齐王殿下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伸手打了个响指,对连翘道:“还不快把你家小姐扶起来?接地气也不是这么接法。”
连翘原本跪着行礼,闻言紧忙起身,七手八脚的将陆千凉拖起来,又伸手去拍她裙子上的灰。饶是如此,还不忘尽一个忠仆的本分,数落她道:“小姐,您真是太不小心了。这里不比千府,早晨出门时老爷不是说了,要您拘谨着做事……”
陆千凉嘴角抽搐,怒视抱臂看笑话的沈言璟道:“你来做什么?”
沈言璟勾了勾唇:“千小姐刚刚接地气的动静太大,地都颤了三颤,本王若是不过来问侯一番,岂不是冷落了小姐?”
冷嘲热讽罢,他又望向沈季平:“宁王今年倒是孤独的很啊,不过离了旧人身边就迎来新人,委实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若是哪一日皇兄府上办喜事,可莫要忘了唤弟去吃杯酒。”
沈季平神色淡然:“齐王殿下说笑。”
原本只是临近的部分人望向这边,此时两王凑到一起,倒是全局的人都望过来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宁王齐王向来不和,凑到一起轻则冷嘲热讽,重则刀剑相向。这么多年来同朝为官却还未断胳膊断腿,委实是京城中对于兵器的管制甚是严密。
陆千凉被一干围观的吃过群众看起了一身的白毛汗,她缩着脖子,尽量向后退去,两人却同一时间,各抓住了她的一边儿手腕儿……
“嘶……”周围尽是倒吸冷气之声。
沈言璟笑的邪魅:“千小姐急着走什么?先前在林中一叙,本王甚是畅快,不知小姐可愿赏脸,与本王同席?”
沈季平皱眉:“王爷身旁的席位只有王妃能坐,齐王这般不守礼仪,有些说不过去。”
沈言璟道:“本王受过礼仪?”他笑的轻蔑,伸手一拉,将她拉到了身边道:“不就是一个王妃么?明日本王把印给你送去玩玩便是了。再者,本王过去同你坐?”
“齐王殿下,这玩笑开不得,呵呵……”陆千凉使劲儿抽出了自己的手,皮笑肉不笑。
向来吃人豆腐的千凉千大小姐,今日被齐王殿下吃豆腐了,还是有理不敢说的闷豆腐,委实是个大新闻啊。可见京城之中雌雄双煞凑在一起,还是雄煞更胜一筹啊。
陆千凉这下可是看明白了,沈言璟就是个断袖,还是断到他亲堂兄身上,她亲夫君身上的断袖!
每一次她与沈季平独处,他都要过来横插一脚,生怕她被沈季平拉去做续弦夫人似的。不得不说,沈季平还真是个男女通吃的人。
眼看着远方柯暮卿与千仪并肩走来,陆千凉一喜,赶忙闪回到柯暮卿身边:“我找到组织了,二位王爷慢聊。”言罢,便万分不讲义气的先跑了。
开玩笑,那两兄弟之间的事情,谁沾谁死。她是有几条命不够祸害,非要往那兄弟二人的身边凑合啊。
千仪抻长了脖子望向还在对峙着,谁都不肯让一步的王爷,调笑道:“姐姐真是芳名远播,就连两位王爷都为您相争,我等女儿家真是羡慕都羡慕不及呢。”
言罢,她垂下眼瞄了一眼她的裙子,浅浅一笑。
陆千凉实在是想不通,一个人究竟有多仇视社会,才能生出这么一肚子的坏水儿?两位王爷为她相争,她怎么不说皇帝陛下思慕于她千金以聘,敌国王子觊觎美色举军攻城,各地藩王念念不忘佣兵四起呢?那样还有些噱头可听。
她此时这挑事挑的极不智慧,对峙着的那两位哪个不是人啊,岂能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再者,那两人但凡有一个对陆千凉真正起了心思的,听见这话怒上一怒还说得过去。可他二人,还真都是一片冰心。
陆千凉不跑了,她抱臂望向千仪,浅笑。沈言璟在这儿呢,哪轮得到她说话?
果不其然,刚刚还在怒视沈季平的齐王殿下转身,抱臂以下巴指了指千仪,问道:“你丫鬟?真不规矩。”
陆千凉笑笑,一脸上慈下孝的模样:“王爷,她是我妹妹。”
“哦?以前倒是没听说过。”他道。
连翘难得的规矩答话:“回王爷,我家二小姐乃是庶出的女儿,是以老爷一般不会带出来。王爷以前未听说过,也是无可厚非的。”
四下又静了……
千仪此生最忌讳的一件事便是别人在她面前说她出身的这个问题,昔年若是没有高秋心,她的母亲便会是千和正妻,她也不会是一个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的庶女。
只这么几句话,千仪原本骄傲着挺直了的脊背便弯了下去。她眼圈儿微红,咬着下唇向几人施礼:“是千仪僭越了,姐姐与二位王爷交谈,千仪不该插嘴。”
“知道便好,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过了可就不好了。”沈言璟这话虽然是对千仪说的,一双桃花眼却一直望着沈季平:“人啊,太贪心了只会把自己搭进去,聪明反被聪明误。宁王皇兄,你说是不是?”
沈季平笑的儒雅:“齐王从来看的通透。”
沈言璟一声轻笑,转身向着上方金鳞台处走去。被发带束起的黑发闲散的披散在胸前身后,不羁且恣意。
这边儿的热闹完了,众人便也该做什么做什么的散去了。陆千凉理了理衣袖,将散下的耳发挽回到耳后。
她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但若是她自己的笑话,不看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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