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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陆千凉也是第一次听柯暮卿吹箫,与萧相比,他更喜欢抚琴。
想昔年尚在天医谷学艺之时,有一次误入大师兄所居住的竹林。竹叶纷飞之际,有琴声遥遥传来。白衣的公子端坐于竹林之中,指尖轻扣琴弦。
她的绣鞋踩在竹叶上,带着轻微的摩擦声。抚琴的人并未抬眼看她,只是琴音时而沉缓,时而高昂。
她是学过琴的,也知道他弹奏的是什么曲子,不知怎的,在那首曲子奏罢之前,她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出竹林,
或许是近乡情更怯吧,正因为那乐声优美,她才更不愿去听那曲子的结尾。多年后想来,她曾心心念念的念着那白衣的师兄几年,倒也算得上是初恋了吧。
一曲奏罢,他也未执大礼,向上首之人揖了一揖便径自坐下。
陆千凉垂手给他倒了杯清酒推到他身前,凑过去小声的道了句:“多谢。”
柯暮卿淡漠饮尽,眉眼中没什么旁的情愫,却在掩口之际小声道了句:“那琴师有问题。”
那琴师肯定有问题,若是没问题,怎么会准到第一次便停在了扇子兄的身前,二三次都停在了她的身前?陆千凉向上望了望,问道:“怕不是沈言璟的人。”
柯暮卿点头:“借刀杀人。”
究竟是哪方势利派来的人?能在这菊花宴上执乐的琴师,出身定不简单。借刀杀人,是接沈言璟的刀杀人,还是借旁人的刀去杀沈言璟呢?
陆千凉目不转睛的望着那白衣琴师,脑海之中突然涌出一个可怖的想法。他那双眼,是不是可以透过那条覆眼的白绫望到诸人呢?
琴音响,铿锵有力,这一次,莲花灯毫无疑问的再一次停在了三人的桌前。
千仪眼中有不借,她望向陆千凉,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她的裙角:“千凉,你总有一天会毁掉整个千家的。”
陆千凉皱眉,侍女在一次将花灯承到这一桌上,三人却无人去接。
沈言璟别过脸望了一眼那琴师,又望了一眼沈季平,不置一词。一时间,整个宴会陷入僵局。小皇帝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望向她,亦不知所思。
千仪争着抢着来赴这菊花宴之时,绝对没想到这会是一场鸿门宴吧。陆千凉想着,伸手要去拿那酒盏。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银色铠甲的少年将领远远的跑过来,神情满是焦急,扬声喊道:“报!”
众人的眼神一时间都落在了冲进来的少年将领身上,倒是忽略了尴尬不已的陆千凉。她的手尚未碰到酒杯,便了回来,一起望向那人。
“何事启奏?”小皇帝问道。
跪地的将领环视了一眼周围诸人,一脸的难言之隐。他略作沉吟:“启禀陛下,末将……末将在永渠旁……捡到了一双袜子。”





妙手毒妃 第七十章一双袜子惹出的祸端
跪地的将领环视了一眼周围诸人,一脸的难言之隐。他略作沉吟:“启禀陛下,末将……末将在永渠旁……捡到了一双袜子。”
一双袜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可这发现的位置不对。永渠,不就是众人临水而坐的这一道小溪么?发现了袜子,说明有人曾在永渠洗脚,那众人,岂不是吃了那人的洗脚水了?
陆千凉嘴角抽搐,觉得自己这酒也没必要喝了,便转身坐回了柯暮卿的身边。她万分不好意思的伸手扯了扯裙角,盖住了自己的一双绣鞋。
她仰头望向沈言璟,见他一脸的平和从容,丝毫没有什么不对的神情。果真啊,王爷就是王爷,光是这一份岿然不惧的气度便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沈言璟亦是望他一眼,桃花眼勾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摄政王与朝前可以不执礼,他起身,缓缓踱步下来:“盘龙山属内廷,何处狂人竟敢弃袜于此?”
侍卫答:“禀王爷,是末将办事不利。内廷的御林军寻到那双遗袜时,永渠旁已经无人。”
陆千凉悬着的心颤了颤,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御林军当时已经发现了二人的行踪,只是沈言璟的马太快,他们没有抓到而已。有两种可能,一是下面的人怕担责任秘而不报,二是这位少将军借训袜之名寻找永渠旁的陌生人,若是寻到了,皆大欢喜。若是寻不到,也只好继续搜山。
这一举两得的法子倒也是妙,可这位倒霉的少将军一定没想到,在永渠旁留袜子的便是摄政王爷沈言璟,看他这一身的雪亮银铠,怕是穿到头了。
沈季平微微抬眼向下一望,眼神儿当当正正的落到了陆千凉的身上。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道:“此中尚有蹊跷,叫御林军换净永渠中的水,认真排查便是。”
御林军的那名青年侍卫显然未想到沈季平会这么说,他又望向沈言璟,沈言璟亦是挥了挥手,默许的样子。
“说到袜子,千仪记得,姐姐今日出门时是穿了袜子的……”柯暮卿左手旁的席位处,千仪秀眉颦蹙,声音不卑不亢的道。
怪不得她今日总像是抽了眼弦儿一般的瞥她的裙角,原来,她瞥的是她的袜子。陆千凉隐在广袖下的手默默攥起了拳头,她当时怎么就未想到,先上车寻一双新袜套上?
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要至她于死地了。
千氏府中再多的争斗摩擦,说来也不过姐妹家自己的事情,充其量也就是禁一禁足,被千和呵斥两句便了了。可若是在这十里皇城之中,动辄便是株九族的大罪,千仪也不怕将自己,将整个千府都折进去?
陆千凉淡漠的扫她一眼,语气有些不善:“妹妹这话说得真没道理,千家向来重礼仪,我今次代表千氏家族前来赴宴,行装首饰自然打理完备。”
这下子,众人也算明白了,原是千家的两位小姐内斗啊。一群吃瓜群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望来,那灼灼目光丝毫不加掩饰。
两位最尊崇的王爷亦是向这方望来,身着银铠的御林军少将军手中未提兵器,闻这言却也执礼:“既然如此,还请千大小姐证明一下。”
如何证明,自然是撩起裙角叫众人看上一眼,她究竟有没有穿袜子。可此处这么多的人,女子的玉足又是如此私密的部位……
《女训》《女戒》皆有载,女子十二岁后便要禁见外戚,双足便是连亲生父亲都不可见,唯有夫家可以视之。此时,叫她将双足展现在众人眼前,这和将她扒光了供在供桌上供人观摩,又有什么区别?
再者,她长裙之下绣鞋之内,确实是未穿袜子的。
堂堂千家大小姐在永渠洗脚,拒不承认还被自己的亲生妹妹揭发,这一定是离阳王朝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
陆千凉望了一眼上位上执杯而坐的沈言璟,见他着实没有相助的意思,便只得咬咬牙,万事靠自己。
华服长裙盖住足尖儿,挡住了众人的目光,叫人看不清楚那飞扬的群脚下究竟是什么情形。陆千凉狠了狠心咬牙道:“妹妹能够如此在意姐姐,连姐姐出门时是否配齐了裤袜都瞧的这么清楚,姐姐真是受宠若惊。”
她又将目光转向那少年将军:“只是,双足关系着女儿家的名节,定然不是说给谁看便给谁看的。少将军可否通融,遣一名侍女随我去避人之处相验?”
“千小姐还请体谅卑职,此时陛下与两位王爷尽在此处,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末将担待不起。”那银铠将领如是道。
千仪的唇角,绽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陆千凉隐在袖中的手,再一次的捏了起来。她本想着,若是能叫一名婢女来验,她大可拼上一身的金银珠宝,外加上一笔财富,也要买那宫女替她说话。此时看来,那木头一般的少年将军,不验出个真伪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千仪轻蔑一笑:“身正不怕影子斜,姐姐,若当真不是你的,你又怕什么呢?”
还真是……强词夺理啊!
陆千凉冷笑,环视了一眼席上的诸人,对千仪道:“我从未否认,你说的是假的。”
“那姐姐是否也承认,永渠旁遗落下的那一双,便是姐姐的?”
陆千凉摇头:“这我便不认了。”
“姐姐向来牙尖嘴利,能将真的说成是假的,假的说成是真的。这世间怎会有这么巧的事……”
“够了!”上方,沈言璟的冷呵之声传来。
他一双桃花眼潋滟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此时亦起身,冷冷的环视了一遭道:“千二小姐,对此事有什么高见?”
沈言璟向来是个狂妄的人,说话从不用敬语,一旦用了,便是真的生气了。他此时发声,千仪紧忙跪下解释道:“民女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帮助御林军,尽快查明事情的真相。”
“你姐姐的东西,遗落在了本王的府上,你可懂了?”沈言璟道。




妙手毒妃 第七十一章刺杀
“你姐姐的东西,遗落在了本王的府上,你可懂了?”沈言璟道。
齐王沈言璟向来无利不起早,此时却帮了千大小姐千凉。看来齐王与千家的关系,需得重新揣度了。
众人不敢直视沈言璟的目光,只得低下头来装作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千仪跪在下方,望着她的裙角,欲说还休。千家家大业大,多年来与皇室也多有联姻,可这齐王沈言璟的霉头,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触的。
陆千凉亦是抬眼望向沈言璟,蓦地,便见寒光一闪,一直坐在水面高台上的白衣琴师蓦的平地跃起,广袖之中寒芒一闪而过……
“王爷,小心……”陆千凉惊呼,一道血光却已经闪过眼角。
白衣琴师单手握匕首,直刺向沈言璟的心口。沈言璟亦不是吃素的,他急退两步,被那匕首划破了小臂处的一处皮肤,手掌并指作爪,狠狠的击在琴师握匕首的腕上。
琴师吃痛,手中的匕首应声落地,沈言璟桃花眼之中芒一闪而逝,他侧身避过琴师扫过来的腿风,捂着手臂跃起,一脚踢中琴师的心口,以血肉之躯挡在了小皇帝的身前。
京水从暗中闪出,挡在沈言璟身前,一把制住琴师下一步的动作,扭着他的胳膊将他压倒在地。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下方身着银铠的少年将军才如梦方醒的回过神儿来,向着场外驻扎着的御林军喊道:“抓刺客,仔细排查!”
盘龙山菊花宴乃是一年一度的盛宴,因太后娘娘,陛下与摄政王沈言璟皆会出席,便特意调配了三万御林军巡山。
可知,御林军个顶个的都是身家清白的好手,那琴师如此尚能避过御林军诸位将士的耳目,可知他背后指派的人到底有多大的诠释。
数十名身着铠甲手执弓箭的心腹将沈言璟与小皇帝拱卫在内,两名士兵上前,将那琴师绑成了只活粽子。京水一只手嵌着他的下巴,从他口中扯出一只不过指尖大小的毒囊。
如此,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沈言璟目光阴寒,一只手捂着手臂,一边望向下首长发遮面的琴师,冷冷道:“带下去,想办法叫他开口。封锁盘龙山,不许放走任何一个人!”
似是盛怒,那语声之中像是裹挟着些许痛苦的颤抖之声。
“王爷!”京水蓦地上前两步,托住了沈言璟的手臂扶他坐下,这才向下方侍立着的侍人吼道:“还不快去请太医!”
侍人两条腿软的好像弹琵琶一样,跌跌撞撞的跑了下去。匕首上萃的毒着实厉害,这么一会儿,沈言璟的面上便已经现出青紫之色。他闭着双目靠在椅背上,伸手拔出了京水的佩剑,在腕上又是一刀,用以放血消解毒性。
齐王沈言璟把持朝政三年,坊间送与外号立皇帝,直言其可以代替陛下圣听。此时这般重伤,血流满地,谁人还能继续谈笑风生?
一干乐师舞女早已经吓得长跪不起,生怕怒火烧到自己的身上来似的。陆千凉站在下方望着台上诸人的神情,毅然决然的冲了过去。
医者仁心,她虽无仁心,但却从不想占人人情。
前世,她与沈言璟各行各道,虽不算势不两立,却也是相见陌路。今日千仪发难,若不是沈言璟出言解围,她现在还不知如何是好呢。
御医先一步迎了上去,为沈言璟搭脉看伤,跪向小皇帝道:“启禀陛下,王爷的伤入肉不深,且及时点住了伤口周围的穴道,这才使毒素不曾扩散。刚又开刀放血,只需要服上两剂祛毒的汤药,便可痊愈。现在臣请先为王爷上药。”
小皇帝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他望了眼沈言璟,点了点头道:“爱卿平身,治好了皇叔的伤,朕重重有赏。”
御医扣头,起身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药粉,便要向他的伤口上倾倒。
陆千凉向来对药物的味道敏感,被御林军拦在包围圈儿外,也一下便嗅到了浓重的酸味。面色青紫,乃是急毒,毒虽未入心脉,渗透到肌理之中,仍旧不可小觑。
御林军死死地拦着,她又不能展露自身的武功,只得疾声吼道:“京水,快下了他的药!”
京水不听任何人,只尊沈言璟,闻这话,看都没看她一眼,只顾警惕的环视周围。陆千凉见他不动,焦急之下矮下身子捡起一块石头便仍向了那御医的手腕儿。
石块正中目标,御医吃痛,手中瓷瓶也滴溜溜的滑落到了地上。她一脚踢上拦着她的那名御林军小腹之下双腿之间的位置,趁着他吃痛矮下身子的空挡,冲了进去并指点在了沈言璟的手肘内部止血。
京水还当是刺客又来,伸手便向她劈去。陆千凉一个闪身避过,撕开一条袖角系住了沈言璟的伤处道:“那御医是内应,还不抓住他!”
终于,面色发青的沈言璟缓缓睁开了眼睛。
京水见他醒来,一下子就像是寻到了主心骨一般,一手指向陆千凉颈间的动脉,一手扣住那御医的喉咙,只待沈言璟发号施令。
他抬起未受伤的那只手浅浅捏了捏眉心,望了眼身边一脸急切的小皇帝,摸了摸他的小脸儿以作安慰,又望了沈季平一眼,这才道:“千凉,本王信你一次。”
陆千凉本就没指望着他痛哭流涕的谢她相救,瞪他一眼,未说什么。
她端起一边的酒壶洗净他小臂上刚被匕首划破的伤口,俯下身子半跪在他身侧,以舌尖将伤口添净,这才含了酒漱口。
肉眼可见的,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的嘴唇便开始发紫。陆千凉呸呸的吐了两下,从那药箱之中翻翻找找出几个瓷瓶,一股脑的倒进口中,再一次的俯身去舔他的伤口。
那毒虽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却也颇烈,麻的她唇舌僵硬,连口中药材的咸涩味道都好半天才适应。舌尖触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可那丝丝缕缕的血腥味还是在口腔之中炸开,唇齿时而触到他坚实的肌理,并不叫人讨厌。
而沈言璟,就那样平静的坐在原处,不反抗,亦不戒备。




妙手毒妃 第七十二章解毒
涂好了药,陆千凉麻痹的唇舌也找回了些知觉。她连倒了两大口酒漱口,又将几种常见的药物倒进酒水之中勾勾兑兑,递给沈言璟大着舌头道:“喝!”
京水上前拦住那杯酒,唤人叫御医来验。沈言璟摆了摆手,将酒水一饮而尽,京水只得作罢。
林中时而传来哀嚎之声,不用想也知道,沈言璟叫人让那白衣琴师开口,用的是什么法子。一干人战战兢兢的坐在原地,山林之中响一声,众人便也跟着抖一抖。
陆千凉从药箱里翻来纱布等治疗外伤的东西替沈言璟将伤口裹好,不足半刻钟的时间,他唇上的青紫之色已经尽数褪去。侍立在身边的京水扣在剑柄上的手终于松了松,冰冷的神情缓了三分。
黑袖染了鲜血,沈言璟招手唤人呈了一件儿新的上来,吩咐京水道:“京水,你先随清流碧水与一万御林军护送陛下回皇宫。”
京水单膝跪地:“刺客未除,王爷身边不能无人。”
沈言璟未理会他,起身蹲下身子对小皇帝道:“陛下,此处危险,您是九五之尊国祚根本,断不可出意外。我唤京水随清流碧水送您和娘娘先回皇宫,可好?”
小皇帝抿着准望着他,道:“皇叔呢?”
沈言璟道:“刺客未除,臣和宁王留下,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陛下不必忧心,有臣在,一定护佑陛下安泰。”
小皇帝想了想,终还是点了点头道:“那皇叔一定要小心。”
“恭送陛下。”一干人等跪送,唯有沈言璟一人弯身作揖。京水望了他半晌,见他着实没有将他留下的意思,只得随着小皇帝的两名暗卫先行护送陛下回宫。
送走了皇帝,盘龙山上便是沈言璟的官阶最大。
陆千凉唇舌麻的很,沈言璟这儿的酒好,她便也未急着走,一直在以酒水漱口。一身黑袍捡回了一条命的王爷单手支颐,好整以暇的望着她,抬手丢给了她一样东西。
她伸手接了,便见是一只致的酒壶。该不会是被二人洗脚水灌了满壶的那一只吧,她面色为难的望他一眼,沈言璟笑,抬了抬下巴。
陆千凉伸手旋开盖子,一阵桃花酿的酒香袅袅传来,未饮便先醉人。
沈言璟还真是……随身都带着好几只酒壶么?她哭丧着脸将盖子旋好,放在了桌子上继续去倒酒宴上的清酒入口。
哀嚎声阵阵,却丝毫不入她的耳。陆千凉又吐掉了一口酒,转眼,便见沈言璟以指尖轻轻敲打着膝盖。他桃花眼微眯:“本王的酒不好?”
陆千凉叹气:“哎,不是不好,是太好了。我现在唇舌麻的很,给我这么好的酒漱口简直是暴殄天物。王爷要是有心赏我,便等我的麻木感好些赏我饮了吧。”
闻言,沈言璟“噗”的一声笑了。微弯的眉眼少了三分狠厉,他声音清朗:“你怎么知道,那名御医是奸细?”
她答道:“我读过几年的医书,鼻子最是敏感,离的老远便闻出那药味道不对。王爷所中的毒乃是急毒,那御医不是以何首乌祛毒,而是以洛阳红参促进血液循环,岂不是心怀不轨?”
沈言璟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侍女斟了茶上来,陆千凉得了好酒,本想跑路,却被沈言璟一把拉回来,指了个空位道:“给千小姐搬一把椅子来。”
上首的位置只有皇亲国戚能坐,她这样,实在僭越。陆千凉紧忙拒绝道:“王爷,千凉不敢僭越,您还是放我回去吧。”
沈言璟拉着她弯下身子,凑在她的耳边道:“刚刚那琴师刺杀我的时候,你喊了一声小心。医师下毒之时,你又替本王解毒”他一笑:“现在盘龙山哪里最安全?只有本王的身边。那刺客的同伙指不定藏在哪一波队伍里,你想下去,我可不拦你。”
陆千凉欲哭无泪啊,现在的盘龙山哪一处都可能安全,唯有你沈言璟的身边最不安全。此刻本就是冲着你来的啊!你这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她正了颜色,清嗓道:“王爷……”
“给千小姐赐座!”
陆千凉默。
一刻钟后,少年将军回归,单膝跪地对沈言璟请罪。林中的哀嚎声依旧不止,沈言璟捏这茶盏浅斟慢啄了一口,道:“问的怎么样了?”
侍卫道:“是属下无能,那琴师嘴硬得很。”
“是么?嘴硬,本王最喜欢嘴硬之人。”沈言璟拍了拍衣襟起身,道:“将人带上来,御医也带上来。”
不消片刻,一个血污晕满了白袍的男子被人拖了上来。满身的血污与最初的白衣胜仙相形见绌,长发打成绺儿黏在颊边,不负最初的飘逸。
他十根手指扭曲成骇人的形状,若是抛却这一场刺杀,定会叫在场的诸人感到惋惜。这双手,怕是今生今世也弹不出那优雅清隽的琴音了。
乱发之下,是一张险些失去焦距的眸子。一名士兵扯着他的长发叫他仰起脸来,沈言璟只是淡漠的瞧了一眼,什么都没问,望向了一旁被压着的御医。
原文温润的气质被一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桃花眼之中似是闪过金戈之色,他眸光狠厉道:“说吧,谁指使的。若是不说,身边那人便是你的榜样。”
御医跪地的双腿都在打颤,却强咬着牙不说话,一副打死不招的样子。
沈言璟笑,指了指那白衣琴师:“西域最近进贡上来一匹颇烈的马,给他试试?”
瞧这意思,是要绑到马后拖死了?白衣琴师冷笑,破口大骂:“沈言璟,你祸乱朝纲,为祸苍生,违逆天道。苍天有眼,今日我血溅轩辕,明日你便要不得好死!”
四周极静,就只剩下他的骂声。沈言璟笑的残忍:“那真不巧,好人不长命,祸害才遗千年。”
几名小太监以马车拉了一个一人高的大箱子上来,箱子上搭上了一块不透光的黑布,正停在了白衣琴师的身前。黑布拉下,一只刑囚女子的木驴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嘶……”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冷气。




妙手毒妃 第七十三章白衣琴师
陆千凉向来都知道,沈言璟这人狠戾恶毒,视人命为草芥。他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若是得不到,便想尽办法要毁掉。
可是她却从未想过,他会狠毒到这种程度。那木驴……岂是男子之身可以承受的?或许,他根本不想问出什么,只是想侮辱那人罢了。
白衣琴师也是一阵错愕,瞬间便面色惨白。他嘴唇微动,似是要咬舌自尽。看守的侍卫却偏不遂他的意,一根咬棍递上去硬叫他衔在口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直以来神色未变的沈季平见到那只木驴,终于变了颜色。他皱眉起身,义正辞严的道:“就算是刺客,也断无用此刑罚的道理。士可杀不可辱……”
话音未落,沈言璟已经扬手下令,叫人准备了下去。
两名侍卫干净利落快的褪掉那白衣琴师的亵裤,长长的白袍掩住下身的风景,两条修长的大腿满是鞭痕与烙伤。他流着泪哀求,牙龈都咬出了血,却挣不开侍卫的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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