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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这样的人,不怕痛,不怕死。可但凡男子,谁又能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沈言璟亦茶杯盖自浅浅的拨了拨杯中浮着的茶叶沫子,问道:“说,还是不说?”
白衣琴师身子一怔,呆呆的定在原地,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沈言璟也不着急,缓缓地饮着杯中淡茶,等他答复。
半晌,那白衣琴师垂下头,双眼之中尽是将死的空洞。那眼神,我见犹怜。
“嘴硬?我就喜欢你嘴硬。”沈言璟冷笑,挥手叫人带下去。琴师认命一般的不在反抗,顺从的由人从地上拖起,像是一只不会痛的人形麻袋。
“啪……”瓷器的碎裂之声传来,陆千凉眼光望去,便见沈季平手中的茶盏粉碎,片片碎瓷落地,却没有一片划破他的手。
他指缝之中还留着一片,手腕儿微扬,那瓷片便像是嵌进了内力一般的从他的指尖飞出,锋口擦过白衣琴师的脖颈,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下一刻,琴师的身子也向后仰着倒了下去,至死,一双眼还大大的睁着,死不瞑目。
陆千凉见过无数的死人,昔年天医谷学艺,每年都会被安排下山施医施药。她见过人寿终正寝,亦是见过人死不瞑目。可她却从未见过,一个人临死会有这样的表情,即似愤恨,又似解脱,即似仇恨,还似感谢。
她甚至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出声提醒沈言璟,叫他避开。
那御医被吓了一遭,有些神志不清。沈言璟望向沈季平,并未怒目,语声淡淡的道:“宁王,你觉得,会是谁指使的他们?”
沈季平摇头:“又不是本王,本王怎会知晓。纵使是刺客,对男子用这等刑法实在是有损阴德。齐王是想因本王今日处死一名刺客,而上奏弹劾于我?”
“怎么回事,大家心里清楚就好,何必说得那么清楚?”沈言璟勾唇笑道:“沈季平,好自为之。”
宴会不欢而散,一干人等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好不凄怆。
千仪钻进车中之时犹自惊魂未定,似是那白衣琴师之事将她吓坏了。陆千凉现在自己还未站稳脚跟,倒不急着除掉她。既然她觉得她攀上了摄政王的这根高枝,吓一吓她叫她安分上几天也好。
下山比上山快上不少,饶是如此,也是时近四更。陆千凉有些心神不宁,便唤人停车,自己一人钻进了柯暮卿的车中。
白衣的俊雅公子端正的坐着闭目养神,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竟然连她进门只时都未出一声。陆千凉寻了个位置径自坐了,仰靠在身后的车板上闭上眼睛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
她一直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
对她来说,这世间的好人和坏人只分为两种,并无那么多的无奈和情非得已。与她好的便是善,与她不好的便是恶。可正因为如此,她才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沈言璟。
若不说前世,他待她不错,也许是为了利用,为了巩固政权,这不重要。可他对待那白衣琴师的手段,却是叫人不寒而栗。
她伸手从袖中掏出沈言璟抛给她的那壶酒,旋开了盖子倒了一小口饮下。清爽的酒液划过喉咙,不算很辣,却有些蛰眼。
“在内疚?”柯暮卿问道。
陆千凉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哥哥,你觉得,我今日是不是做错了?沈言璟本就是奸王,若是我不喊那一声,若是我不替他解毒,是不是……”
柯暮卿从衣袖之中掏出一只长颈的羊脂玉瓷瓶,倾出一颗琥珀色的药丸儿递给她道:“你觉得,沈言璟之人如何?”
“狡诈狠毒,诡计多端,玩弄皇权于鼓掌之间,使得民不聊生,百姓不得安居乐业……”她抿了抿唇,又道:“这是坊间给他的评价,可我看到的,他对没有害他之心的人,还是执了三分的友善。”
柯暮卿点头:“那你是相信坊间传言,还是相信自己呢?”
陆千凉道:“不可偏听,不可偏信……”
“先帝在位时,每百石稻谷需上交二十石作为赋税,前往他国的商船出入海峡,亦需缴大额的赋税。自陛下即位,沈言璟干政后,离阳王朝每百石的稻谷只需缴纳十五石作为赋税,鼓励发展商业,商船进出海峡,只需要缴纳少量的用。”
她也明白他的意思,世间就是一个大染缸,他以王爷的身份辅政,不管是贤是贪都落不下好名声。上行下效,上头的官员这样说的久了,坊间的平民便也跟着瞎起哄。
那些说他恶毒,说他奸佞的人,从未想过,究竟是谁为他们减赋税,到底是谁,叫离阳王朝新帝即位三年,却无人敢犯边的。
陆千凉抿了抿嘴唇,柯暮卿给她吃的药丸儿还真是有效,这么一会儿唇舌上的酥麻感便荡然无存了。她大大咧咧的一笑,道:“这些深奥的东西,我是不懂得。只要他不来招惹我,不来招惹千家,我自然与他再无交集。”





妙手毒妃 第七十四章染指朝堂
折腾了一天,累的整个身子都像是要散架子了似的。夜间已经凉快了不少,陆千凉便也未回到自己的车上,就着柯暮卿的车板将就了一会儿。
天色蒙蒙亮,三辆马车驶入了千府侧门。千和亲自迎在廊下,见几人回来,也不吩咐先休息一下,便直接叫到了书房。
盘龙山菊花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想必天还未亮,消息就已经传遍京城了吧。那些与齐王沈言璟政见不和的臣子,也定是一夜担惊受怕。
陆千凉接过连翘递来的毛巾揩了把脸,衣裳也未换,直接进了书房。千仪已经候在那儿了,双眼微红似是哭过的样子。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说是原来,陆千凉想必还会安慰她两句。可现在二人撕破了脸皮,又何必维持着那些伪善?
她不置一词,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接过了侍女递过来的茶盏浅浅的抿了一口。
千仪偷偷地抬起头瞄她一眼,见她没说什么,继续低下头,抽噎的声音更大了三分。陆千凉被她哭的有些心烦,浅浅皱了皱眉。
几名侍女瞧着一直春风得意的二小姐自菊花宴上回来之后便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般,都不敢说话,悄悄地递着眼神儿。
半杯浓茶入腹,汹涌的困意终于消解了三分,陆千凉后仰躺在了椅背上,双手轻轻按着太阳穴。
脚下蓦地一沉,她一皱眉,略有些不悦。直起身来,便见一身绿色衫子哭肿了眼的千仪跪倒在她的脚下,抽抽搭搭的抓着她的裙角,不住地抹泪。
陆千凉唇角勾出一抹冷笑:“你这是何意?”
千仪哭道:“姐姐,姐姐救我,齐王一定会杀了我的,姐姐,以前都是千仪不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要姐姐救我这一次,千仪保证,以后唯姐姐马首是瞻。”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千仪此时倒是学会这个道理了。
陆千凉拂开自己被她扯着的裙角,不承认也不否认的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即起了害我之心,现在便不应再来求我。”
“姐姐,齐王殿下冷面冷心,却只对姐姐青眼有加。千仪只是一时糊涂,想要姐姐出丑,却从未想过真的置姐姐于死地啊。”
殿前失仪之罪,轻者流放,重者斩首株九族,岂是她一句玩笑便能揭过去的?
陆千凉垂下头望着她:“千仪,我容忍你,是因为今日在盘龙山中,你我是拴在一根儿绳上的蚂蚱。我与齐王不过萍水相逢,并不相熟。他若是容你不下,我也没有办法。你好自为之吧。”
千仪瞪大了眼睛望着她,樱唇微张似是要说什么,终还是垂着首坐回到了自己得椅子上。
二人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陆千凉身后的五色珠帘摇晃,千和踱着步子走了进来。奇怪的是,这一次两位夫人皆没有陪同在他的身边。
二人起身施礼,千和摆手,叫二人坐下。有侍女端上茶盏,他随手放在了桌面上,叫一干侍女尽数退了下去。
书房寂静,此时就只剩下了三人。
千和捏着胡须,叹了口气道:“今日盘龙山之事,我都已经听说了。现在朝中小皇帝年少不经事,宁王手握兵权,却是世袭罔替的王爷,登不得大宝。唯有齐王沈言璟,为先皇幼弟,若是即位,这离阳王朝的江山也不算落到了他人的手上。”
千家世代经商,纵使是曾有女儿嫁入皇室为妃为嫔,可男儿却无一人曾入朝为官。先祖立下男子不入仕女子不掌家的规矩,这才使千家在离阳王朝生存了百年。今次,千和是要打破这一祖训了么?
作为离阳王朝最大的商户,千家掌控国内一半儿以上的生意脉络和堪比国库的巨大财富,若是摆明了支持哪位王爷,朝廷局势一定会大为颠覆。若是打破了现在这微妙的平衡,并不一定是好事。
千和继续道:“今日我放在盘龙山上的耳目传来消息,齐王殿下对凉儿青眼有加,似是有意立妃。我千家虽不算皇亲国戚,但历任皇帝也要敬上三分。若我举千家财力扶齐王上位,凉儿你是否有把握,当上这个皇后?”
闻言,陆千凉皱眉。
千和果然所图甚大,皇后,若是放在皇室,她就算是长了一张再好看的脸蛋儿,先前做过哪些不尊女戒女训的事也无法选秀女。可若这人是不修边幅的沈言璟,他若是看中了谁,就算是勾栏院的头牌,小胡同的寡妇,都敢吹吹打打的娶回家!
陆千凉紧忙堵住千和的话头道:“父亲,我认为不妥。”
千和皱眉:“如何不妥?”
陆千凉道:“先祖曾有训,千氏女子不掌家,男子不入仕,为的便是不让千氏的子女后人卷入朝廷的纷争当中。此行如此,是为不孝。”
“再者,千家有倾城财富,但多年来安分守己,不参与国事,按时缴纳赋税,这才能几代安稳。千氏出妃,也是安稳国祚,无伤大雅。但这一代千氏无男丁,父亲若是将女儿嫁给了摄政王沈言璟,怕是明天便会被有心人灭族。”
说到最后两个字,陆千凉故意加重了口气,给人震慑之感。
千和闻言,果然细细的想了半晌。手边的茶盏慢慢凉了下去,侍女上来换茶,他才将将缓过神儿来。
“市农工商,若是一辈子屈居于此,千家永远无法出头。千家无男丁,你若是嫁了齐王,当上皇后,也好为千仪选一个好的上门女婿,叫千家的香火可以延续。”
人之贪欲,永远没有尽头。千氏已经是离阳王朝最大的经商世家,可却试图染指皇位。若是如此,焉有未来可言?
上一次,沈言璟来千府,点名要睡在她的院子,千家上下却无一人阻止。想必从那次开始,千和便已经算计着这件事了吧。
大家族没有亲情,她原来不信,现在确信了。为了千家,宁可牺牲自己最爱的女人。为了未来,可以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
为人父者,怎能如此薄情冷心?




妙手毒妃 第七十五章夜谈
陆千凉起身向千和揖了一揖道:“父亲,此事千凉以为不妥。齐王对女儿不过是点头之交,未起过什么旁的心思。还请父亲以千家为重,莫要再以千家上下数百口的性命冒险。”
言罢,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房,径自回了碎雪园。
一整天最冷也是最暗的时间,便是太阳即将升起的时候。千家灯火彻夜不息,虽无侍女执灯,也未觉得有多阴暗难辨。
现在的碎雪园已经不是她刚醒来时的样子了,清冷的莲花池,遗世而独立的跳脚楼,却无半分的人气。一个月的时间,院子里除了她,还住进了大夫人与寒音公子柯暮卿,隐隐有了几分家的味道。
一路走来,身上单薄的春衫早已经冷透。连翘抱着一件大氅候在碎雪园外,见他回来紧忙替她披上,依旧碎碎念的唠叨道:“小姐,您怎么穿的这么少啊。秋天这样的节气最是磨人,早穿皮袄午穿纱,若是染了病,还不得是我照顾你?”
刚被大白眼儿狼带着小白眼儿狼算计了一遭,陆千凉原本心情不大好,但看到自家碎嘴的好像老妈子似的连翘,也不由得扯出了一抹笑意。
她伸手拢了拢披风,笑道:“白日还说要给你涨工钱,晚上就嫌弃我麻烦了?”
“那我这不是熬着不睡,出来给你送衣裳了么。”连翘撅了噘嘴,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大丈夫一言既出,四匹马都追不上,小姐不能说话不算数!”
陆千凉笑:“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二人并肩踏着竹桥向莲花池中央的吊脚楼处行去,阆苑处的烛火通明,似是还有人未睡的样子。连翘道:“大夫人和柯公子还未睡,在院中下着棋等小姐回来呢。大夫人身体不好,红景姐姐急得很,便唤我出来先迎一迎。”
更深露重,大夫人的身子本就不慎牢固爽利,这么坐上大半夜不染上风寒才怪。如此想着,陆千凉紧忙加快了些脚步,向着阆苑处走去。
烛火下,两道影子拉的颀长。柯暮卿与大夫人坐在廊中闲落棋子,时而还道上两句话。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停止落子。
她解下身上的披风裹在大夫人的身上,矮下身子握了握她冰冷的手,略有些心疼的道:“娘,我都这么大了,晚归也是常有的事,你又何必在此等我。”
“这世间哪有不心疼孩子的娘啊,我白日睡多了,现在也睡不着。正巧柯公子回来有事找你,我就寻他下一盘棋解解闷。”大夫人道。
是啊,这世间哪有不心疼孩子的娘啊。陆千凉心头一暖,紧忙对二人道:“先进屋吧,外面冷。”
“我便不去了,先前见夫人独自坐在院中有些不放心,这才过来照应一下。现在你回来了,我便回去了。”柯暮卿道。
陆千凉紧忙送了两步,这才随大夫人回房。
红景早已经掌了蜡烛,斟好了茶水,很是贴心。大夫人叹了口气:“你们都是好孩子,倒是我这身子,总是拖累着你们。”
陆千凉贪嘴吃了两口桌子上的凉糕,又端了茶灌了个解渴。今日宴上虽是没住嘴,但吃的也都是水果坚果之类的吃食,顶饿却不管饱。折腾了大半夜,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红景见她饿死鬼投胎一般的模样,赶紧将凉糕端下去,到小厨房端了些夜宵布给二人。她三两口干掉一碗皮蛋瘦肉粥,嘟着嘴对大夫人道:“饿死我了,菊花宴尽是些水果坚果,简直将我们当松鼠喂,真是无趣,下次不去了。”
大夫人笑,将熏肉与笋干都推到她的面前,亲手给她续了粥道:“皇室注重威仪,给宾客吃的也尽是好的,怎么到你眼中便这么不堪了?”
陆千凉傻笑,继续劫掠吃食。
烛火暖融融的,红景见二人没有进屋休息的意思,便多掌了一盏灯放在桌子上。大夫人从始至终都未动筷,只是宠溺的看着她吃。
直到肚子都浑圆了,陆千凉方才撂筷,双手越过桌子去握住大夫人的双手问道:“娘,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千家出了什么意外,你一定会很伤心吧。”
大夫人略一失神,笑了笑:“你父亲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陆千凉点点头。
大夫人道:“其实,我也不大赞成这一桩婚事。且不说齐王是否真的有心,只说皇家无情,娘便不希望你嫁过去。哪一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哪一个王爷不是侧妃侍妾无数?这世间,又有几人似宁王殿下那般钟情。”
“娘倒情愿你嫁一个不大不小的人家,不用什么富贵,一生一世一双人便够了。”
年轻时总是会想什么惊天动地的倾城之恋,有人为他她尽天下,有人许她四海为家。待到繁华落尽,一切归于平凡,才会体会到,原来最幸福的不过是粗茶淡饭,共话桑麻。
陆千凉抿了抿唇,笑道:“娘,我懂你的意思。父亲安排的这婚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应的。”
大夫人道:“其实柯暮卿这孩子挺不错的,谦和懂礼还会照顾人,待你也亲近。只是常年跑在外面,不太顾家。娘看啊,你若是嫁给他都比嫁给齐王好。那日宴上你二人虚认了关系,娘也看得出来……”
“娘,我于他真的没那种关系。”陆千凉道:“我心中已经有了良人,断不会再去喜欢他人了。”
大夫人问道:“那便说给娘听听?”
陆千凉抿着唇浅笑,脑海中回想起沈季平的模样。
昔年,他折一只红桃浅笑着递给她的模样。新婚之夜,他掀起她的盖头,对她承诺的模样。白日,他站在树下接住她下落的身子的模样。
那时她的夫,朝夕相对了五年的枕边人。
陆千凉摇了摇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我就先不拿出来说的。待到日后确定了,我再给娘说,娘一定会喜欢他的,一定。”
大夫人笑道:“凉儿看人的眼光我相信。”




妙手毒妃 第七十六章疯狂敛财
近些时日,陆千凉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开业当天,那名身患隐疾的麻袋哥得了她的一张药方回去,吃了三天便重振雄风。家中的数房小妾一夜之间面上红光焕发,嫩的好像是褪了壳的鸡蛋似的。
麻袋哥重新做人,感动的痛哭流涕,特意名人打造了一面“重振雄风”的金匾,沿着京城吹吹打打的游行了一圈给她送去,不顾她的“客套”执意挂上。
从那以后,陆千凉神医之名远播。
京城里几家有隐疾的豪门贵子一夜间像是发了芽的蒜苗一般全都站了起来,排着队到她的医馆求医。柯暮卿本还陪着她来坐诊,几日之后实在受不了这热情,拾东西回碎雪园躲懒而去了。
陆千凉傻了,她是全能的医者好不好,怎么一夜之间都来找她治疗隐疾?千大小姐怒了,当日将门口的对联儿换了一副新的。
上联儿:“头上戴绿,人生有何意义?”
下联儿:“身下有疾,如何能做男人?”
横批:“专治阳痿早泄”
是个男人都是要脸的吧,千大小姐本意是,挂上了这对联儿,那些身有隐疾的男子应该不会这般堵门口了。哪想……半个时辰后,千氏药庄门口排起了半里长的车龙,一个个富家少爷坐在垂了帘子的马车之中,像是无子妇人排着队的拜送子观音一般。
治一个和治十个也没什么区别,陆千凉大笔一挥,写了张药方叫侍从去抄上二十份,又差了小厮站在门口叫卖:“千凉神医亲开药方,专治阳痿早泄不孕不育,仅二十份哎。百两黄金一张药方,快来抢啊!”
陆千凉听着呼和声,窝回了后院吃茶乘凉,万分惬意。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小厮抱着一堆银票金锭子回来,一脸见钱眼开的欢愉:“大小姐,您那二十张药方都卖完了。瞧瞧,两千两黄金啊,折的上江南半个月的进项了。”
江南道上的生意脉络颇广,只是近些年来鱼米富足,倒手的粮食药物卖不出好价钱,倒是丝绸布料等售价颇好。两千两黄金,确实折的上江南半个月的进项了。
陆千凉神医摇着扇子看着钱傻笑,伸手捻了两块指甲盖大的碎金子丢给二人,财大气粗的倒:“今天辛苦了,赏你们的,下去买酒喝吧。”
金子可不是银子,现在离阳王朝的物价,五两银子足够一家不上不下的家庭生活半年。这么一块金子,顶的上二人一年的工钱了。
写了几张单子吆喝两声便能赚一年的工钱?当真是便宜事。两名小厮欢天喜地的拿着金丝出去炫耀了,陆千凉清了清账,抱着金子驾了一辆马车打道回府。
这钱赚的容易,存起来也是本金,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凑够了钱替柯暮卿将皇宫国库里的白玉雪灵芝换出来。
京城之中拿得出百金的人不少,可下身有疾的人毕竟不多。这敛财的法子虽快却也不是长久之法,还得想些别的法子才是。
碎雪园之中,柯暮卿坐于凉亭之中看着一本闲书。陆千凉探头探脑的避开侍女小厮,将一大包的金子银票放到了凉亭的石桌上,抹了把头上的细汗:“咱们需要多少金子,才能将宫中的白玉雪灵芝换出来?”
柯暮卿扫了一眼装了满袋的白黄之物,伸手将袋子退回到了她的面前,义正辞严的拒绝道:“你的银子,我不能。”
陆千凉倒了杯茶灌了个干净:“这是我赚的,不是千家的,哥哥用我的天经地义,不用千家的钱财不就是了?在者,这些钱财就当是我借给哥哥的,日后若是有,再还给我不就是了?”
白衣公子冷峻的眉眼漾出一丝温柔,蓦地,他淡淡一笑:“千凉,谢谢你。”
“谢什么?哥哥拿这些铜臭之物乃是为了救人,并不是贪图钱财。”陆千凉亦浅笑:“所以说,应该是千凉谢谢哥哥。”
“别动。”柯暮卿蓦地道。
陆千凉被他吓了一跳,不知他要做什么,便听了他的话乖乖的坐在远处不动。柯暮卿起身,微微倾了身子过来,从她发顶上拂去一片枯叶。
那掌心微温,不像他的神情那般冰冷。枯黄的叶片夹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中间,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带薄茧,想是常年抚琴所致。
他的手生的很好看,不管是吹箫还是抚琴,都是一双绝美的好手。这双手,若是握剑,想也是一段绝美的风姿吧。
陆千凉想着事情,不由得失神。
柯暮卿手掌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将她回过神儿来方才到:“说来,白玉雪灵芝在皇城国库,若是没有相熟之人相助,没那么容易换出来。”
确实,皇城国库之中封存的东西都是要严格记载的,每年还定期有人轻点,若是少了件儿东西,可是上上下下都要杀头的大罪。
一般个官员,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都不敢从国库之中换东西出来。想要拿到白玉雪灵芝,还得是沈言璟与沈季平这样的皇亲国戚从中相助。
沈言璟那乖张的性情,想要他帮什么忙比登天还难,倒不如去求一求沈季平,他好说话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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