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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可二人之间的恩恩怨怨,说与第三个人听是什么意思?
他怀疑她与高九歌有染,便自己和杜月娘不清不楚,还叫他的便宜女人来她的面前耀武扬威?炫耀一下沈言璟抛弃了你之后就和我在一起了,你看我的魅力有多大?
若是如此她还不生气不恼火,她就真的是泥菩萨了。
陆千凉站起身来,一副下逐客令的模样:“我不管你来是出自沈言璟的授意,还是自己开心,从今以后还请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当然,金陵城我也会绕着走。沈言璟叫我不痛快,我也定叫他不开心!”
“千小姐……”
眼见杜月娘有话要说,陆千凉开口将她打断:“既然你来了,就帮我带个话给沈言璟。即便是不念往昔恩情,看在这些年来我陪他睡的情分上,请他放过我,也放过高九歌。他眼里容不得沙子,我二人便躲得远远的便是!”
杜月娘面色不善,扬手便要打:“你不识好歹!”
“这位姐姐,女孩子应该柔柔弱弱的,才能惹人怜爱。做你们这个行当的若是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岂不是将客人都给吓跑了?”高九歌架住了她扬起的手,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陆千凉的身子,言语中不乏轻蔑:“这间客房是我二人租下来的,千凉她不想让你留,你就得走。”
高大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威胁的话,右手扣在剑柄上,一双桃花眼流连在杜月娘隆起的胸脯上极尽轻薄之意。
可杜月娘是什么人?
风月场里滚过几遭,再娇羞的姑娘也放得开了,更何况是杜月娘这样的?
她绾了绾耳发,转身走出房间,染了丹朱的薄唇扬起一个轻蔑的弧度:“好自为之。”





妙手毒妃 第七百八十九章同是天涯沦落人
送走了杜月娘,高九歌似是替陆千凉泄愤似的重重关上了房门,面色颇为不善。
“你倒是好脾气,她若是这么对我说话,我早就割了她的脑袋挂到城墙上了。”高九歌满目不悦,走上前来给她拉椅子:“幸好刚刚我没有听你的先躲出去,要么你一个怀了身子的女人,怎么斗的过那只骚狐狸……”
话未说完,一片温暖贴在了肩头上。
那感觉,像是有一片软软的,绵绵的云落在肩上,轻的似乎他稍微一动就会松散掉。而他只敢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片软绵绵的云朵,不敢重哪怕一丝一毫。
高九歌微怔,垂在身侧的手臂几番抬起,终又落下。
便见陆千凉微微垂下头,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只是这样沉默的抵着,闭口不言。
诚然,高九歌平日里很爱调侃陆千凉,可真到了这般亲密的时候,却又无可奈何了。他想要后退,腰带却被人一把捞住,强拉硬拽了回来:“别动,同是天涯沦落人,好姐妹互相安慰一下。”
披风下鹅黄色流袖中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似是因为一路舟车劳顿且在沙溢城内食宿拮据,竟纤瘦的支棱出一块腕骨来。修长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微微发白,叫人见之心疼。
皇室女子有孕,哪一个不是好吃好喝的将养着,一日两次诊平安脉?若说六月身孕还天南地北的到处乱跑,也就只有她这个不拘小节的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份不拘小节,因为这一份淡然和坦然,才会被那些人轻看,才会不被重视。
高九歌想,皇室子弟见异思迁,忘恩负义的毛病全都是骨子里带出来的,若是在沈言璟的身上转了性,那才是稀奇了。
历代帝王,那个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历代王爷,那个不是正妻平妻侍妾无数?
且沈言璟天生风流成性,常年流连风月醉倒芳丛,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说他喜欢陆千凉,高九歌是信的,相信任何认识沈言璟的人都会相信。可若是说沈言璟只喜欢陆千凉,那任谁都不会信。
果不其然,陆千凉刚刚有了身孕,沈言璟便翻脸不认人,连她腹中的孩子都弃之不认。
不止如此,还寻了个道貌岸然的理由诋毁她的清白……
“怕什么?江湖儿女,几人不曾遭过世人毁誉?”高九歌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脑,似是安慰:“这一次瞎了眼,日后补回来就是了,日后好人多的是。”
陆千凉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安慰人的,这一次瞎了眼,下一次补回来?这说辞倒是新颖的很。
高九歌这厮,在骂沈言璟的同时也将她骂了一遭,委实可气。
她刚刚怎么就如此不长记性?在他的面前露出了脆弱的一面?以高九歌的脾性,日后不得要拿这等事做文章,一次次的拿出来笑话她。
陆千凉站直身子,不动声色的抹了抹眼角,转身走向床榻。高九歌自然而然的跟上去,刚要说话,一截雪亮的剑尖儿抵在了小腹上。
这初春的天儿,严冬的寒意尚未褪去,剑尖儿上的一抹寒芒更是冷的叫人胆寒。
陆千凉笑意俨然,执着剑向前走了一步,高九歌被剑尖儿抵着,只能随着她的动作后退,一脸无奈的神情:“你这是要做什么?杀人灭口?”
“算你识相。”红袖下的手并指夹住剑尖,陆千凉并未再进,高九歌便顺势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高大少是个聪明人,今天这事忘了,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陆千凉剑,剑鞘轻轻拍了拍高九歌的侧脸道:“你要是敢出去乱说,当心我宰了你呦?”
孕期的妇女不使用香料,也少用胭脂水粉。高九歌很是好奇,她如此快意恩仇粉黛不施的人,身上怎就会有袅袅幽香,勾人心魄呢?
心头像是被人轻轻地勾了一下,极轻,极细,像是韧而轻的发丝拂过心头,带着恼人心神的痒。
这种感觉很奇妙,在过去的二十余年岁月里,他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是以,理所应当的,他愣了愣神,失去了反驳她话语的机会。
高九歌摸了摸鼻尖,双臂环抱,大红色流袖下伸出一只手捏着下巴眯了眯眼,狡黠的像是一只狐狸:“你这是要杀人灭口?”
陆千凉连哄带赶的将人赶了出去。
房门摔闭的声音颇响,高九歌差点被夹到了鼻子,后退了半步望着房门闭口不言。
她这性子,毛毛躁躁的,说不得好。可这份洒脱却是极好,若是遇上了这等事便哭哭啼啼个不休,那倒叫高九歌瞧不起她了。
金陵城也算是花都,到了春日前来赏春景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客栈客房更是供不应求。这一家客栈在金陵城也算是数一数二,怎的如此安静?
高九歌正纳闷,便闻二楼长廊的一侧有脚步声传来。薄底轻靴踏在木板上,声音极缓,却像是声声踏在人心上似的。
这样的脚步声,定是习武之人,还是个有杀意的习武之人。
身为杀手敏锐如野兽般的直觉告诉高九歌,来人定不简单。他悄无声的将手扣在腰侧长剑的剑柄上,将身体调整到最适宜出剑的状态,整剑待发,只等对方先行发难……
可那渐渐走近之人,却像是没看到他似的,径自在他面前走过。
那以银线绣着卷云纹的衣角当风,划过他的视野,推开了陆千凉隔壁房间的房门,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那目光,自始至终不曾落在他的身上哪怕一丝一毫。
高九歌握着剑柄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是无力放开,走入了陆千凉隔壁的另一间客房。
他不知道的沈言璟抛弃陆千凉,又千里迢迢的追到金陵城到底有什么目的,可刚刚他目光里的杀意并不是假的,他想杀他更不是假的。
他还一直以为,沈言璟想要杀他,不过是摆脱陆千凉的一个借口……
他二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高九歌并不知晓。可他却知晓,刚刚陆千凉与杜月娘所说的话,他一定已经听到了。




妙手毒妃 第七百九十章连夜回京
丝丝凉意透过打开的窗子涌入房间,尚带着料峭的春寒。胭脂色的纱帐为风扬起,柔软若女子纤细的柔夷,轻轻拂过颊侧。
桌角的瑞兽香炉吐着袅袅的烟丝,经年不断地使用,使得瑞兽的兽口被熏得发黑。沈言璟走上前,端起桌上冷茶倾入香炉之中,扬手丢了茶盏。
“你都听到了?”有人问道。
胭脂色的纱帐后,杜月娘缓缓抬手,撩起帐纱挂在一侧的银钩上,好整以暇的坐在了桌案的另一侧给二人倒茶:“你打算怎么办?”
沈言璟向后仰靠在椅背上,神情之中带着掩不住的倦怠与落寞:“让我想一想。”
杜月娘也不催促他,起身关了窗子后抓起屏风上搭着的披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很多事情,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话说至此,相信你也能明白我的意思了。一路风尘仆仆,想也累了,我唤小二给你烧水沐浴。”
“等等。”沈言璟唤道。
他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成大事者理当如此,武装软肋拔除逆鳞,给自己披上厚厚的铠甲伪装。在陆千凉的身上,他已经吃了很多次亏,这一回也理当醒悟了吧。
杜月娘驻足等待他的下文,便见沈言璟阖着的眼 缓缓睁开,空洞的像是望不见这世间一切缤纷的色。
那是一种目空一切的绝望,不似出家人的淡然与坦荡,也不是喻姑息的睿智与豁达,是一种因为失去了所爱之物,而了无生趣的绝望。
这不是一个成大事者该有的情绪。
杜月娘绣眉微颦,走回几步,刚要开口便闻沈言璟道:“替我吩咐下去,撤出对高九歌的杀令。”
“殿下,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我知道。”沈言璟启唇,如是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要做什么,后续的事情,我会妥善处理,京水回来之后,然他直接来找我。”
杜月娘哑声,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她是风月场的交际花,栖身烟花柳巷却媚而不俗,颇受乡绅富豪与皇亲贵胄的恋慕。以她这张艳倾天下的脸和运筹帷幄的睿智,放在何处不是被奉为上宾?
可今日,她竟连番两次被人下了逐客令。
杜月娘气结,不悦的走出房间,重重的关上房门。她与沈言璟虽然交好,手上的势力勾栏院也为其多行方便可她并不是齐王府的家奴,也更不是京水那样的死士,没有职责被沈言璟如此呼来喝去。
她为沈言璟试探陆千凉的心思,说出的话虽然可气,却也暗藏了几分真心在内的。
刚被陆千凉以那样的语气反驳,又被沈言璟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泥人也要有三分火气吧。
她孤身走下客栈的扶梯,无视掉一切上前搭讪,意图攀谈的权贵与乡绅,面色不善。
“姑娘,王爷可曾吩咐什么?”暗藏在人群中的侍卫跟上来问道。
那人应当是九黎世家的杀手,易容术出神入化,更是通腹语,唇不动而言出声。杜月娘目不斜视的走回花楼,掏出一枚金叶子塞进那人的领口中,不动声色的回答道:“齐王想要安静一阵,不要让人去打扰他。还有,京水一入金陵,让他立刻去找沈言璟。”
扮作店小二的杀手点头哈腰的答应下来,返回客栈的路上,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中。
而杜月娘,从始至终未再提起撤销高九歌杀令一事。
……
日晷渐渐西斜,房间中未燃灯,安静的闻针可落。
沈言璟依旧保持着杜月娘离去时的姿势,正襟危坐在茶桌旁的手扶椅上,静默无声。
春风未能吹绿金陵城的大地,却先一步吹开了房间的窗子。萧瑟的冷风打在脊背上,沈言璟犹似不觉,任由春露吹湿了长衫。
他确实听到了陆千凉的那些话。
很多话,她说的并没有错。他以自以为的爱来捆绑她,以为自己付出的已经很多,可陆千凉呢?用以回报他的难道还不够多么?
两根手筋,一根腿骨,这是一生都难以愈合的旧伤。她能强颜欢笑的说自己不在乎这些伤痛,可那些伤痕却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的,无论如何都抹不平抚不去的。
就好比说,她每逢冬日便会隐隐作痛的右腿,那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亏欠。
她说她不在乎,同他在一处的时候也从不提起,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假装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瞧?二人这才分开几日?这些陈年旧事便被她拿出来翻旧账了?
沈言璟突然觉得烦躁的很。
他端起茶盏,盏中的茶水早已冰冷泛黄,漂浮在茶汤上的茶叶叶片舒展,早已经不再新鲜。
这冷透的茶水就好比凡尘俗世之间的爱情,过了保鲜期的甜蜜,剩下的就只剩下苦涩。这变质的爱情,在单方面的付出与坚持之下,又能维持多少的时日?
与其如此,还不如尽早放手,为人为己都好……
沈言璟弯下腰,冰冷的手掌顺着领口伸进里衣中,轻轻地抚摸着心口上的那一道伤疤。
那剑伤极细极窄,带着轻微的凸起,蜿蜒扭曲的像是一只丑陋的蚯蚓。她握剑的手倒是稳,两次出剑伤口叠在一处,就好像是只有一道疤似的。那创口不足一指长,可两次都险些带走了他的性命。
可能真正疼痛的并不是心,而是伤口吧。如果他的手指够冷,是否便能将创口冰封?
“王爷……”
窗子被人从外部推开,京水双手一撑窗棂跃进房内,搀扶着沈言璟急切道:“王爷先上床休息,京水去请太医。”
“不必。”沈言璟嘴唇苍白,好几息的时间才缓过神而来,恢复到往昔一成不变的沉稳:“备车,咱们连夜回京。”
京水怔了怔,王爷的身子不舒服,这金陵城的庸医定然是治不得王爷的千金贵体的,他一来一回还要拖这个半死不活的老骨头,定然比二人此时返京来得慢。
王爷果然睿智。
是以,京水话不多说,直接攀着窗子再一次的跃了出去备马了。
沈言璟先是沉默,半晌复又苦笑。连跟随了他这么多年的京水都不能完全懂得他的心意,他又如何能苛责的要求别人呢?




妙手毒妃 第七百九十一章自酌
陆千凉抱剑睡了一夜,出乎意料的并无杀手前来打扰。
按理说,杜月娘与沈言璟同气连枝,既然发现了她与高九歌的踪迹,便不可能假作不知道,不告诉给沈言璟。九黎世家与朝廷的杀手没有找来,莫不是因为沈言璟的五十万大军已经停在了金陵城下?
这若是三两个江湖上的杀手,二人尚能脱身。若真的是朝廷军队停在城下,那二人大概可以直接抹脖子自杀了。毕竟双拳难第四手,两个人的力量再强大,也比不上数十万大军的淫威啊。
下了扶梯,便见高九歌照耀着叫了两道酒菜,自斟自饮,乐呵的很。
陆千凉摸了摸鼻子,正打算假装不认识这个人避开,高九歌却先一步看到了她,招了招手:“起了正好,过来吃早饭,等城门开了咱们就李开金陵城。”
既然高大少自己都不怕死,她有什么好怕的?陆千凉坐到他的对侧,夹了半个馒头掰着吃:“你怎么出门也不带上一张面具?不怕被人当成心怀不轨的怪蜀黍给抓了去?”
高九歌提筷给她夹菜的手一顿,本已经递到她碗边的酱牛肉生生折了个弯,回到了自己的碗中。那神情,宛若口中的酱牛肉是陆千凉的肉,陆千凉的皮,咬一咬包治百病似的。
“这一夜都没发生什么,咱们二人现在光明正大的坐在客栈里吃饭,还能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割了你我的脑袋不成?”高九歌回应道。
客栈做的鸡丝粥味道不错,白粥香而不腻,鸡丝细而不缠,倒合陆千凉的胃口。
她多叫了一碗,一手捧碗一手执汤匙往口中送,含混着道:“这家店味道不错,不开个饭馆可惜了。”
春日正是金陵城繁华的季节,各地前来赏花观景的游客络绎不绝,且多是豪门贵族。陆千凉与高九歌二人穿的也算是富贵,且容貌不俗,看的旁桌几名登徒子心猿意马,几番跃跃欲试。
高九歌虽说未出言提醒陆千凉,可自己的心里却是时时留意着的,而此时,刚刚还摩拳擦掌的登徒子们,看着陆千凉毫无吃相的往嘴里填粥,本来已经站起来的身子又生生坐了下去。该摆弄扇子的摆弄扇子,该聊天的聊天,恨不得自己瞎了一双眼。
陆千凉得意洋洋的扬了扬下巴,给高九歌递了个眼神。
那含义是,别以为姑奶奶不说话是因为不明白事理,其实我的眼睛里全都看着呢。
高九歌一怔,随即释然。也是,以她的睿智,怎会万事不顾的便坐下吃粥?
富家子弟的通病,便是万事讲求个排场,就连睡姑娘都要讲求个花前月下,你情我愿。陆千凉这样的做派,一来是试验一下这些人是真的纨绔子弟,还是伪装成纨绔子弟,内在里是伪装而成的杀手。
是以,高大少跟给面子的喊了一声:“老板,再上一锅粥。”
陆千凉刚喂进口中粥差点儿没喷出来,立眼瞪向高九歌,努了努嘴无声道:“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高九歌的有样学样的以唇语回应:“没什么,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店小二目瞪口呆,不消一刻钟竟真的端上来满满一锅粥。高九歌十分“体贴”的给陆千凉添粥,语气温柔:“失恋了心里不舒服就多吃一些,吃饱了就不难过了。”
陆千凉只想将手上的粥碗砸在高九歌的脸上。
一夜的时间,像是所有的危险都远离二人而去了一般,整个金陵城都变得风平浪静起来。
陆千凉不解其中缘由,索性低声问高九歌:“你今儿很不对劲儿,怎么,京城传来消息,沈言璟被关进刑部大牢了?”
高九歌夺过她手上的碗放在一边,将汤匙插进粥锅里推给她,应声道:“三日后午时菜市口砍脑袋,咱们两个要是脚程快一些,还赶得上去吃个人血馒头。”
陆千凉:“……”
她心中再清楚不过,金陵城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亦或是高九歌寻到了什么能够抗衡沈言璟的帮手,否则他绝不会这样招摇过市。可高九歌不愿说,他也不好再去细问,既然如此,索性不问。
而正在等她追根究底的高九歌,此时却沉默了下来。
身为杀手野兽般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在金晨之前,那些想要他脑袋的人足以从金陵城的城投排到巷子尾。可是一夜的时间过去,却一个人都瞧不见了。
这样的情况,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沈言璟解除了对他的杀令。
他不杀他,是因为听到了陆千凉昨日的话,放弃要他的命了?
高九歌不知道,可他却隐约能感觉到,这一切一定与陆千凉又关系。按道义上来讲,他应该将这件事告诉陆千凉,她抱了怎样的心思,究竟是去是留,也应该由她自己决定。
可从私心上来讲,他却不能这样做。
一来,留陆千凉在身边,即多了个多了个的危难时期的帮手,又能将她当做挡箭牌。
二来,就连他自己也辩不清楚,这明明奇妙的多出来的情愫究竟是为何。是喜欢,还是怜惜……
高九歌骗过很多的人。
他生来样貌不俗,生在杀手世家,未学武艺之前就先学习了易容术和缩骨功,变作乞儿或是女子博取目标的可怜再趁机杀了他们是最好的办法。
这些人中,又待他极好的,比如天毒府毒牙之妻琳琅。更多的是待他不好的,而他也早已看惯了这凡尘俗世的风雨,不耽于这世间的人情冷暖。
可这是第一次。
他会在骗一个人的时候对她有歉疚感,这感觉并不好受。
陆千凉念他的恩情,在他危难之际千里迢迢的追上来助他脱险。而他呢?因为她的无条件相信,就能理所应当的去欺骗她,去伤害他的感情?
在道义上来讲,这委实不对。
杀手世家对于后人的培养方式,向来都是喜欢就要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去抢。过去二十余年的时间里,他一直做得很好,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
而只有这一次……高九歌紧紧地捏住了衣袖。
就这一次,不再欺骗了,就算是为了回报她的恩情……
“千凉!”高九歌突然抬起头,唤了她的名字。




妙手毒妃 第七百九十二章红薯
“啊”陆千凉抬了抬眼,掏出帕子抹了抹嘴角:“时辰差不多了?那咱们走吧。”
二人来去轻便,除了各自的配剑没什么一定要带的东西,银子也是陆千凉在蜀州城是随手抓出来的一把银票。她昨晚便吩咐掌柜的给二人备了马车,倒是方便了今日的出行。
系好披风起身,见高九歌还坐在原处,陆千凉:“你不走?”
“你先坐下,我有事情要对你说。”高九歌敲了敲桌案,指了自己对侧的位置:“你先听我说过了,再决定走与不走。”
陆千凉动作一滞,略作思索,还是坐了回去:“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这样扭扭捏捏真不是高九歌的性格,而且,他一贯是挤兑陆千凉挤兑惯了的,偶一这么认真倒是叫人不适应。高九歌敛袖斟茶,推给她一杯,示意她用。
陆千凉将茶盏捧在手心里道:“你又话直说便好。”
“昨日,我看到沈言璟了。”
陆千凉一阵静默。
她早已经想到了,高九歌所说的事情可能会与沈言璟有关,却不知是如此。世界如此大,可有的时候却又太小了,小到她不想见到一个人,都会不期而遇在街头巷口。
如胶似漆的时候分隔两地,貌合神离之时却总是相遇。上天从不善待他的子民,那高高在上的造物者,总是喜欢将人从欢喜的顶峰抛向绝望的深渊,于不自知事早已经站在了粉身碎骨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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