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戏子退了下去,紧接着走上台前的,却是一名身着长衫,容貌绮丽的少年。
冷百川站起身来,走到栏杆处道:“赌石大会,开始了。”
陆千凉亦是起身随他走到了栏杆旁,便见二楼雅舍的另一侧,重重帷幕后,一名深色衣衫的男子端坐在帷幕后,无声饮茶。
他面上带着一张锡箔面具,罩住了包括额头在内的大半张脸。尚且裸露的皮肤就只剩下下巴嘴唇与两只眼睛。
一双风流的桃花眼,似乎荡尽了这世间所有的春色,叫人坠入他眼中无尽的星河之中。
隔着重重帘幕,只看得到一个大概得轮廓,陆千凉却像是触电一般呆立在远处,发软的双腿险些撑不住身子。
她远远的望向那双眼,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撑在栏杆处的手臂不住的抖动着,昭示着那手臂主人心里的不自然。
陆千凉突然挥开了冷百川伸过来扶着她的手臂,跌跌撞撞的跑向了另一侧的软厢。
那双眼睛,是沈言璟,绝不会错!
她终其一生都不会认错那双眼睛,那双极尽风流的桃花眼。昔年沈言璟坠崖之时,便是以这样的一双眼睛望着她,毅然决然的跌下去的。
她就算是认错了所有人,都不会忘记那双仿若洞悉世事的眼睛!
沈言璟没有死,他还活着!





妙手毒妃 第八百七十八章相似如她
重重纱幕后那人烟波似是也望向了这个方向,隐在锡箔面具下的脸看不清表情,可那目光确确实实是落在她的脸上的。
他认出她了。
百花楼第二层只有四间软阁,左上阁是历任楼主圈划之地,而今是冷百川占据着。右上阁被赌玉师青砚所占据,中间的两间今日无人,所以二楼并不互通。
陆千凉不了解情况,没头苍蝇的乱冲了过去。见两间软阁之间是被堵死的,硬生生装了两下硬是没撞开那门板。
冷百川一路跟上来,很是想不通缘何陆千凉看了一眼青砚便和发了疯一般非要冲过去,只好跟过来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千小姐请先别着急,来人,快快把隔扇打开!”
陆千凉情急之下已然听不见冷百川的话了,大力挥开他钳制着自己的手臂,双手一撑栅栏翻身跃下了一楼,推开那些或是错愕或是惊疑的人群,头也不回的跑向相对的那间软阁。
一眼望得见尽头的方寸之地,却像是这世间最长最远的距离,他与她之间,隔着的是生与死的天崭。
喧嚣的人群目光尽数放在场上拍出的第一块玉石原石来,有人大声出价,有人品头论足,有人摇头叹息,却无人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被推开的人破口大骂,前方的人又涌了上来,踟躇前行的陆千凉,就像是飘摇在无边汪洋之中的一棵水草。软弱无助,寻不到远方和彼岸……
就在她急的险些哭出来的时候,台上由内力加持着讲话的少年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众人错愕的望向台上,就在这时,两队侍卫突然冲进场中破开人群,在两间暖阁中间的扶梯前开出了一条路来。
一群侍女面色无措的小跑着涌上来,冷百川被一群人拱卫在中间,大步走到她身侧:“千小姐这是怎么了?”
“多谢冷楼主!”陆千凉匆匆道了声些,一路小跑着爬上楼梯,将那群人尽数甩在了身后。
她大力推开软厢的木门,绕过绘着王孙游春图的屏风,隔着瑞兽香炉吐出的袅袅烟波,终于望到了那个人。
整个右上阁的摆置简约规整,随处可见珍玩玉器,宝石刻刀。软阁中无凳椅亦无侍女,就只有一张矮桌一张席子。
那一道身影背对着屏风而坐,单手支颐拄在茶桌上,微带着薄茧的手指指尖轻轻叩打在桌面上,饶有兴味的望着楼下琉璃罩中罩着的那一块玉石原石。
锡箔面具勾勒出妙的侧脸,与记忆中的人十之八九的相似。恍惚间又是那些年的夏日,他攀上墙头逆光坐在院墙上,倚靠着院中古木的长枝,吹上一曲叶笛……
时至今日,陆千凉才算是真正明了古人诗句之中的那一言“近乡情更怯”究竟是怎样的滋味。那个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冲破了生死的桎梏重新站在她的眼前,她却不敢上前认他。
这世间世事悲凉至斯,何解何解?
片刻的驻足,冷百川已经带着一群人追了上来。见陆千凉失魂落魄的模样,先是微微一皱眉头显示出心中的不悦,随即调整好神情走上前来,笑着介绍道:“千小姐,这是来自越城的青砚兄,也是此次前来观礼的。”
言罢,又像背对着二人端坐的青砚介绍了陆千凉,这才压低了声音对陆千凉道:“千小姐可是喜欢这边的方位,青砚兄不喜人打扰,我先将邻座拾一下,千小姐随我去坐坐如何?”
“沈言璟?”陆千凉突然问道。
她上前一步,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自然的垂下,想要搭上那人的肩头,却又无力的垂下来:“这么多年,你若是没死,为什么不回去寻我?你还记恨着我的是不是?”
她以为那人不会回头,他以为那人既然躲着她,便一定会对她淡漠的恍若不见。可青砚却动作优雅的起身,端臂执杯望向了她。
隐在锡箔面具下的桃花眼满含怀疑的望向她,那目光之中有打量,似还有疑惑。乍一望去,清风霁月儒雅亲和,像极了名门世家春风得意的贵公子。
却不似沈言璟那一双洞悉世事的眼,带着沉静和疏离之余,尚有三分打量。
在望到了那双眼之后,陆千凉竟突然发现,自己有些记不清沈言璟的那双眼到底生的什么模样了。记忆之中,迷失丛林中的他目光清澈澄明,折剑山庄中的他目光恣意潇洒,回京后的他目光明亮执着,最后的那一年,却是目光如炬,宛若洞悉世事。
他一直是个聪明的人,很多事情看破不说破,可很多时候,目光却会流露出主人的心中所想。
就像是现在,青砚望着他,就像是在望着一个极其陌生的人。
被那淡漠的目光注视着,陆千凉突然后退一步,宛若万箭穿心般痛的凛冽。
沈言璟,并不想认她。
青砚左手执杯,杯中是酒,隔着陆千凉的身子向冷百川举了举杯:“美人也。”
陆千凉自知他的这句话是在评价他,她上前一步抓住了青砚的肩膀,指着自己的脸犹自不相信挣扎道:“你看看我,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千凉,我是你妻。”
“姑娘当真说笑,在下可从未娶过妻。”青砚淡淡的拂开她的手,仰头饮尽杯中酒:“不过红颜知己倒是有几个。”
这话说的,颇有些不客气。
冷百川原本在听到陆千凉那话的时候怔了怔,在听到青砚此言之时颇有些不悦,走上前来要女人不要兄弟的将二人隔开:“青砚兄红颜知己遍布无终,逢人便要送上一块玉,我却没听过青砚兄也去过离阳的。”
青砚微微眯眼,望向了被他挡住了半张脸,犹自错愕的陆千凉,笑了笑。
冷百川的背后,陆千凉却突然站了出来,露出了手腕上一只鲜红若血般的镯子来,递到沈言璟面前:“你逢人便




妙手毒妃 第八百七十九章你记得吗
“先帝?”青砚疑惑问:“哪个先帝?”
冷百川亦是皱了皱眉头:“离阳先皇幼弟,齐王沈言璟,可是屠我无终国一城的那个齐王?”
他身为客商,虽说不似那些文人世子重家国情义,可男儿最基本的血性还是有的。冷百川面色不悦,这一次不是对着青砚,确实对着陆千凉了:“千小姐这一次可当真是认错人了,青砚兄生在无终长在无终,断不可能是离阳那个杀人屠城的王爷。更何况,那为离阳王朝的齐王殿下,不是早在数年前便死了么?”
氤氲的雾气像是能映出绚烂的豪光,蒙蒙烟雾之后,那人的锡箔面具亮的刺人眼球。
陆千凉绕过冷百川的身子,走到青砚的面前,伸出自己带了镯子的那只手:“就是这枚镯子,它原本是一对的,却被我不小心摔断了一枚。当初在玉器店中,你说这镯子是前朝的先物,让我戴起来瞧瞧,我戴上了便摘不下来了,你想起来了么?”
“穆王之乱的那一次,我远出长安前往福王封地借兵,你被困京城,险些上了断头台。那一次,是你背我回的千府,还吃了我娘做的糖醋排骨,你记得么?”
两点晶莹蓄在了眼窝处,衬的那双眼都晶莹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喉咙处像是压着一口气,让她那些想说的话说不出,想做的事做不得。陆千凉又上前一步,指了指自己的右腿:“玉华山断崖下,我摔伤了右腿,险些死在那里。是你背我走出了漫漫雪原,从那以后每逢冬日或是阴雨,我这条腿便会隐隐作痛,你记得么?”
“后来京城毒尸之乱,喻姑息身死,你与高九歌一战二人双双受伤,回京的路上却遇上了吴道子……”
隐在锡箔面具下的脸微微一动,像是有什么表情。
一连三句“你记得么”,便是二人短暂的两年时间,便是二人短暂的一生。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终于唤起那人的记忆了么?
陆千凉猛地扑了过去抓住沈言璟的衣袖,目光似有祈求:“你记得了?你是不是记起来了?”
冷百川冷着一张俊脸冷眼旁观,给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叫那小厮下去仔细调查二人的身世,倒也不上来劝架了。
陆千凉他是第一次相见,见这位传说中的离阳富商嫡女千氏小姐心中欣喜,倒也未叫人去调查她的身份。而今听她此言,她与沈言璟之间的纠葛似是颇多。
离阳那位曾经的齐王妃颇具传奇色,一席红衣立于离阳边城沙溢城的城头上,以女子之身可指挥千军万马,到后来竟还打了胜仗。就连齐王沈言璟那般步步为营,惊才绝艳的人儿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可说此人不恐怖。
可若是说那位颇有心计的齐王殿下正妃,便是面前这个有些憨甜的娇美少女……那这个人,岂不是太可怕了?
冷百川皱着眉头,他可以怀疑陆千凉,却是丝毫不怀疑青砚的。
昔年青砚出现在百花楼的赌石大会上,连购了三块奇石。一块开出了婴儿拳头大的汉白血玉,一块开出了价值连城的祖母绿玉髓。另一块虽说是一件飘花翡翠,那人却手下轻轻勾勒几笔,画出了一个菩提树下佛祖悟法的形状。那些飘花的废玉恰好尽数圈进了菩提树冠的位置,花树下的卧佛澄明剔透,丝毫不受影响。
而这块本以为是废玉的飘花翡翠,却第一个以极高的价格卖了出去,在场叫价之声竟胜过了百花楼摆放的那些名家篆刻的华美玉佛。
这一轰动,不仅将他惊出了第二层的左上阁,更是惊出了他的老父,百花阁多年来不问世事的老楼主冷宏。
也正是这一次的百花楼赌玉,叫青砚郎君的声明大盛,藏在锡箔面具后的面容虽说从未示与世人,可那翩然风姿与惊世才情,却也叫平城众女,甚至是整个无终国的贵女侧目,争名无终第一公子。
他的背景与调查出的身世底细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百花楼的探子几番试探,也未找出一丝一毫的不妥之处,显然不是一朝一夕能编纂出来的。
要知,编纂出一人的身世来历并不困难,若是药编纂出一人的一生,那确是难上加难。
而青砚的身世相信,就连他六岁那年自树木上坠下伤了右臂,十三岁那年受人追杀,身上所留下的伤口都真真切切。这样的身世来历,显然不是假冒。
事后,他自然派人调查了青砚来百花楼赌石一鸣惊人的目的。是寻仇,亦或是砸场子?
可这边儿探子的消息还没放出来,那边儿青砚公子有动身去了罗城,以同样的方式几日之内名动罗城。
无终国多玉矿,可以说每一座城池都有那么几个赌玉石的铺子或是赌场。青砚公子短短三月的时间,辗转无终二十三城,每座城池驻足绝不超过三日,最后到了无终国的都城越城。
千块原石堆成小山,赌石大会青砚再展才情,四个时辰不眠不休,走遍了整个原石坊,挑出了一个人身等高的瓜皮石。
顾名思义,瓜皮石石料宛若瓜皮,有两色条纹,这是业内人公认的“破产石”。但凡瓜皮石,绝对开不出指甲盖那么大的玉料。
赌石坊老板有意刁难,当场称重售石,所有人都看不好这块瓜皮石,却无人明说,都等着看这位大名鼎鼎的“赌玉公子”出丑。
石料重千金,卖出天价。
往常的石料厂中,此类瓜皮废石十两银子能拉出一车,抛在地上连三岁的孩童都不去捡。而今青砚千金买石,震惊越城,引得无终帝都前来观看这大胆之人是何模样。
当日,青砚掏出了浑身上下所有的银子,压上了三块玉佩,一枚价值连城的紫玉簪子和一枚白羽扇坠,依旧不能抵瓜皮石的价钱。借遍全场,更是无人敢掏一分钱。
一文钱难道英雄汉,名动整个离阳王朝的“赌石公子”青砚,竟买不下这一块瓜皮石。




妙手毒妃 第八百八十章青砚的过往
场中亦有耿直中正之人,看出了赌石坊老板的狡诈与敛财之心,劝青砚放弃此时。
是时,青砚公子儒雅回绝,全部身家买下赌石坊五块石料,刀刀见红见绿,当场售出天价。赌石坊老板见那五块石料之中开出的红翡绿翠,顿时青了一张脸,碍于皇帝在场不敢发作。
售出石料所余的大笔钱财兑做金银,足以支付瓜皮石的石料钱。青砚公子拍石而立,问赌石坊老板,此石卖是不卖。
这世间没有不做生意的老板,就只有不会做生意,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商人。赌石坊老板见青砚公子切石一技心中已有恻动,可祖宗早有族训,石不切瓜皮。
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组训从无失误,若是这小子沽名钓誉,偏是要用这石料搏个声明呢?
思来想去,这不值几钱银子的瓜皮石与千金之术,赌石坊老板果断利欲熏心,买了那块在赌石坊中停了十数年,险些停成了镇店之宝的瓜皮石。
青砚公子付了钱,手起刀落,却是再一次背弃族训,当中切开了石头。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目光尽数落在那瓜皮石上,就连前来观石的皇帝陛下都叫人移开了屏风,目不转睛的望向石料。
切石刀锋利,切石人俊雅,众人侧目观之,全都抻长了脖子。
便见缓缓移向两旁的瓜皮石,赫然是两块空石。场中众人长长的嘘了一声,更有人失望而归,不打算再看下去。
青砚执着切石刀立于原石两侧,亦是浅浅皱眉。足有好几息的功夫,他才执刀走到两块原石其中的一块旁,这一次却不再是莽撞的从中切断,而是小心翼翼的旋切开来。
众人便见,半人高的原石缓缓变小,变成少年大小,变成孩童大小,变成婴儿大小。到最后,执在青砚手中的石料只剩一地碎屑。
他皱着眉头望向铺了半指厚的石屑,自言自语了几句,转身走向了另一块原石。
切这一块大石花了两个时辰有余,皇帝看人切石头看了两个时辰也早已经看累了,挥挥手叫人抬轿回宫。
这位名为青砚的少年,名冠无终少年英才,却输在这一块瓜皮石上。老祖宗下了祖训不能动的石头他都敢切,怕也是个沽名钓誉,狂妄自大之辈。
就在老皇帝失望起身,轿撵缓缓前行之时。便听人群之中一声恍似呢喃之声的低语。
出绿了。
时时落日西沉,玉兔东升,橙黄色的灯笼高高挂起,映亮了大半的赌石坊。青砚手执切石刀无声默立,面不改色的旋使手中切石刀,切开薄薄的一层石料。
簌簌落下的灰白色石屑中,橙黄色的暖光透过深邃的翠色,映亮了众人的眼眸。
众人皆以为废的瓜皮石,所开出的祖母翠玉石,足以价值连城。
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块原石,不知那原石之中究竟能切除多大的一块翠玉。青砚却不着急,浅雕慢琢之间,随着石料缓缓落地的不止是无用的边角,还有拳头大小的祖母绿玉石。
众人直抽冷气,未切石而知石料,未观料而雕玉器,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名叫做青砚的少年,所作所为完全违背组训,不止是看石切石,就连雕石都是不同桃李混芳尘的名家气派。更有人早已经惊呼出声,直呼:“大家做派!”
然而,却被知事之人以目光制止。
雕玉之时最重要的便是安静,任何一丁点儿的声音,都可能成为雕玉师失手的导火索。
这一夜,即千人观石后又一奇景出现在帝京。
无终国越城,上到九五之尊,下到卖菜小厮,全都大气都不敢出的望着场中雕石的青砚,只想一观那惊才绝艳的赌石师,究竟能雕出怎样的好东西来。
一夜时间缓缓而过,直到银月都已经西沉,太阳的第一缕辉光照破地平线的那一刻。青砚缓缓直起腰身,一声长叹:“明珠蒙尘,废石藏玉,如我所爱,敝帚自珍罢了。”
言罢,他望向太阳光辉,一掷手中刻刀仰天大笑出门去,看也不看那尊刚刚落成的翡翠玉屏风。
致雕工,名家手笔,正是那蒙尘的明珠,藏玉石中的美玉。然而那个将美玉捧出尘埃,奉上神殿的人,此刻却将那价值连城的翡翠玉屏风弃之如敝履。
如此才情,方可名动天下矣。
当日,冷百川也在观石的重人之中,一双澄明的眼望着少年从确认,到怀疑,到义无反顾,到心如死灰,就像经历了一个人短短的一生。
是有伯牙钟子期闻琴声而知雅意,想他冷百川,便是那人的伯牙钟子期吧。
那人眼中的脉脉浮生,就此烙印在了他的眼底。
他既引青砚为知己,必不愿他亲手开出的明珠美玉再一次蒙尘,出大价钱想要买下那一片价值连城的翡翠玉屏风。而那玉屏风,却被当日留下观石的无终帝带回皇宫,留以传世。
他便是倾世财富,也比不得皇帝的财大气粗,只好作罢。
当日,弃玉而去的青砚公子名声大噪,无终无不念其性命。更有怀春少女,将那带着锡箔面具的少年郎默默藏在了心中。
整个无终国,更是刮起了一阵抢购瓜皮石的热潮,各大玉矿之中开出的瓜皮石供不应求,更是价格狂飙。出口道离阳王朝的石料一日间价格暴跌,叫离阳客商大赚了一笔。
可再多的瓜皮石,再多的石料,不在那人的手中,也都只是废石一块。
不切瓜皮石的祖训,除却那个少年,无人能够打破。就像是被这块盛产玉石的土地下上了魔咒,只有那名黑袍儒雅,面带锡箔面具的少年,才能打破这绵延了数百年的魔咒。
名声大噪后的青砚公子,出人所料的不仅没有一跃成为无终上流,却是在那个夜晚突然消失了。再后来,冷百川的车架被人冲撞,一名男子躲进他的车队中暂避。他想要拒绝,却在望到那人的面具之时心中恻隐,命手下杀手屠尽追杀之人。
百花楼主冷百川,赌玉公子青砚,就此成为至交好友。




妙手毒妃 第八百八十一章纠缠
那些陈年旧事,都是冷百川真真切切的经历过的。桀骜的青砚公子感念他相助的恩德,也将他引为至交好友。
只是那青砚公子依旧是冷漠清淡,却每隔几月便来他的百花楼小住几日,二人观花饮酒,倒也自在。
两年多的情义,冷百川自认为早已经认清了青砚的身份与面目,自然不会怀疑他。而今一边是自己的至交好友,一边是百花楼正中接待的离阳客商,更是叫自己侧目的姑娘,他也很是难办。
冷百川向青砚使了一个眼色,上前去拉陆千凉:“想千小姐真的是认错人了,我这位朋友常来百花楼做客,他的根底我怎会不清楚?”
他故意将朋友两个字咬的重了一些,心中思量着陆千凉若是足够聪明,便不会再抓着青砚紧抓不放。
却不想,陆千凉的执拗,远比他所想像的还要多上不少。
失去理智的人执拗起来,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陆千凉依旧紧紧的抓着青砚的衣袖,一双迷离的眼晕着薄薄的红,像是包着一汪泪一般,无论冷百川说了什么都不愿放开那个终于失而复得了的人。
她怕沈言璟依旧在生她的气,她不敢去抓他的手臂,手指轻轻攥着那人的衣袖拉了拉:“你想起来了,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一室静默。
重重帘幕后的情景,外界看不真切,可是能坐上百花楼二层的人都不是普通的人物,略微一想便知,定是有什么大人物遇上了麻烦事。
喧嚣之声渐渐大了起来,甚至达到了连二楼的三人都不能忽视的地步。
百花楼存世多年,打的是老字号的名头,石头说是几个钱就卖几个钱,店铺说是几点开便几点开,从未出现过这么大的岔子。若是再这样下去,不出一刻钟,怕是要惊动老楼主了。
冷百川皱着眉头走进了帘幕向下瞧了瞧,向主持台上的少年打了个手势。少年向一旁鸣锣之人使了个眼色,锣鼓声再起,将众人的目光拉了回来。
冷百川长出了一口气,赔笑着走过来分开二人:“就算是故人,时间长了不见也是生分的。二人不妨坐下来聊一聊,指不定便想起什么来了。”
他倒是和气,招招手,侍女鱼贯而来,端上了几道点心水果,摆在矮桌上。冷百川坐在主位上,二人分座左右。
青砚却也不躲,冷百川拉着他坐下来他便坐,只是默默举杯饮茶,一双眼只看着场外琉璃罩内摆放着的玉石原石,就当这两个人并不存在一般。
1...238239240241242...28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