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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沈言璟死的那一年,京城里每年只卖一百坛酒的张阁老也莫名其妙的消失,没人知道他的去向。而陆千凉却在他的书房里找到了一张关于如何酿酒的方子。
那房子详细的记录了桃花酿的酿法,她当即埋了酒尝试,那味道竟然分毫不差。
这世间,总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巧合的甚至然人分不清是真正的巧合还是原本的有意谋之了。
宴席早早地便散了,陆千城护着他的宝贝老婆回房休息,京水跟着她的宝贝媳妇睡了床榻不再蹲房顶。哄睡了小竹隐,哭过蓝雨的房间,却听那房间里的人早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那些折剑山庄的弟子晨昏定省,每日有严格的时间计划,何时练剑何时休息。而今万籁俱寂,唯一没睡去的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陆千凉独自抱着酒坛子坐在了阆苑间的花树下,望着皎洁的明月喝酒。
她喝的是著名的桃花酿,每年只出十坛的量,像她这般直接拿着坛子往嘴里灌酒的人,放在以往不得要被人抱怨一句暴殄天物。
可她却不在意。
这世间千种珍爱万般风月她都不珍惜,她所珍惜的东西,早就随着那年断崖下的风雪葬入了永世不得开启的皇陵。
生不能同衿,死亦不能同寝。
陆千凉突然接着酒意,摇摇晃晃的走进了那一间终年落锁的房间。
拳头大的锁落在门前,在她的手底下却与废铜烂铁没什么区别。她本就是至强的那几个人之一,身体纳入了同根同源之人的内力,功法更是变的更上一层楼,这世间已经鲜有人能战胜于她。
房间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陆千凉也不掌灯,只是一手拎着酒坛子,径自的走向一个方向。
伸伸手,摸到了一个扁扁的长方形物事。
她将那东西抱在怀中,走出房间,就这月色终于看清了那东西。
那是一座牌位,所用的木料做工极佳,上面的字亦是人一刀一刀刻上去的。
先主沈言璟之灵位。
这是京水不眠不休的刻了好几日,直到握着刻刀的手指都鲜血淋淋的满是血泡才刻出来的牌位,一直都锁在那房间之中,只有逢年过节,或是到了他的生辰忌日的那一天,那道门才会被打开,有人进去敬上一杯清酒。
陆千凉将那冰冷的木料紧紧地搂在怀里,望着澄明的月光,无声的笑着。





妙手毒妃 第八百七十一章愿逐月华流照君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若是你没有死,若是你还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不知名的角落,此时此刻是不是也像我一样,面对着澄明的月光,思念着某个不能宣之于口的人呢?
若是你还活着……
陆千凉抱着怀中的牌位,突然无声的大哭出来。她不想吵到房间里正在熟睡着的人,也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人的情绪。
欢欣是所有人的写照,只有寂寞和孤独是独属于她自己的狂欢。
陆千凉举着手中的酒坛子,遥对明月:“这一杯,敬你蹉跎二十载光阴,终于在失去中长大,终于在痛苦中成长。”
清酒入喉,并不辛辣却回味无穷。
饮酒最好的状态便是六分半,酒醉六分半,尚留三分清醒,那才是一个人最放纵的时候。
那时还懂得身边所发生的一切,还识得身边的人,可大脑和动作却已经无限的迟钝了。半醉半醒半浮生,这才是世人所追寻的大志大愚。
陆千凉摇了摇头,她笑不出来,便只好哭丧着脸。
“第二杯,敬你还能努力的活着,为了自己,为了所有人坚强下去。”
坛子里的酒水已经所剩无几,她晃了晃,颇为不满的将酒坛子轻轻地放在一边,走到墙角的一棵大树下刨了起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虬结的树根便漏了出来,一个尚且沾着泥的酒坛子也漏了出来。
陆千凉终于满意的扫了扫手掌上的泥土,排开酒坛子的泥封坐回到原处,一只手抱酒一只手抱着排位喝的尽兴。恍然这世界便只剩下了这一个她。
朦胧的月色打在身上,清亮亮的,白蒙蒙的。照着她的手腕,纤细的宛若梅。
这三年来她消瘦了不少,正正是应了那句话,为依消得人憔悴。
陆千凉手指拂过排位上的字迹,指尖的触觉最为敏感,让她似乎感受得到,京水雕刻这一尊排位时所用的心思。
这些年来,她一直不愿承认沈言璟已经死了,这是她唯一执拗的一件事。
似乎执着着这件事,她便会像不会疲劳不会伤心的木偶一般,永远的转动下去。
很多时候,她甚至连自己都相信了她对竹隐所说的话。
你不是没有父亲,你的父亲只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做生意,总有一天会回来。只要你乖乖的听话,过不了多久你的父亲便会回来看你。
终还是醉了。
迷离的眼逐渐看不清月光,她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放肆的醉过了?
自从有了竹隐,她一直都是冷静而克制的对待自己,从不让自己出现一丝一毫的裂痕。而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她终于放纵一次,第二天清晨又是一条铁打的好汉。
“第三杯,敬你终于懂得放手,弃心间执念,藏我于阿鼻再不见天日。”
陆千凉豪饮一口,随即将所有的酒水尽数泼洒在地面上。紧绷了三年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尽数的释放了出来。
她哭的像个孩子,抱着那棱角分明的牌位不愿放开,就像是抱着他,就能够拥抱自己失去的那一段浮生。
“沈言璟,你就这么恨我,连回来看我一眼都不肯?我为什么不肯相信你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拖个梦给我,就算是告知我你现在的近况都不行么?”
“你不要我了,你连你的女儿都不要了么?竹隐是你的亲生女儿,她天天都在盼着自己的父亲回家,都在盼着你回家,你为什么就不能回来看我们一眼,为什么!”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豆大的泪水砸在衣袖上,砸在膝盖前的布料上,渐渐深入到布料下,化作大朵大朵的水花。
在无话可说。
陆千凉便只是哭,哭累了便倚靠着庭前的大树,微微眯着眼望着那明亮的月光,想着那个狠心的人。
半梦半醒之间,她的眼皮已经拉了老长。她看到一道纤长的男子身影远远的向自己走来,停在了自己的面前,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她这个失魂落魄的人。
她看不清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衣裳,甚至分不清是现实和虚幻。可她却执拗的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这样的一个人。
他叫她安心。
“沈言璟,是你回来了么?”手中的酒坛子终于滑落,可那排位却还紧紧地攥在手里。
她喃喃有声,终于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向他伸出双臂像是一个讨抱的孩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无人应答。
抱住她的那人蹲下身来,用力掰开她手上攥着的牌位,双臂一抄将她拦腰抱起。
醉酒的姑娘双手紧紧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像是一伸手,这个人便会在一次的消失一样。
原本已经休息了的各个房间,门口却早已经站满了人。
陆千城,朝瑰,京水,萃雪,蓝雨,竹隐,一个不少。
这并不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戏码,可他们却异口同声的不曾说话,放任那个姑娘沉醉一次。
高九歌搂着怀中的人,突然轻轻一笑,抱着陆千凉走向陆千城,将人交给了他:“我发现我每次来的都不是时候,提亲不成,抢亲不成,而今沈言璟不在了没我依旧没有机会。”
怀中的姑娘轻飘飘的,似乎这单薄的身子微微一阵风便能吹走。
陆千城直视着他:“很多东西,是自己的,不用争取他也会是你的。若不是你的,就算是强抢豪夺,她的心也不会在你身上。语气戳破了脸皮说破了话,倒不如永远隐藏,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一辈子。
高九歌闻言,并未说什么。
她将手上的牌位递给京水,一身张扬的红衣,宛若三途河畔盛开在这午夜的曼陀罗花,张扬而又放纵。
那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姑娘,自失了剑心,她便是他完成侵占欲的对象。可这种想要得到的欲望,渐渐不能抑制的转化成了爱慕。
高九歌想要抚一抚她凌乱的发丝,终还是抽回手,默默地站在一旁。
“你带她走吧,我高九歌再不济,也不至于趁人所难。”




妙手毒妃 第八百七十二章离家
一夜高睡,陆千凉迷糊的睁开眼,便见竹隐撅着小屁股趴在她的面前,颇为好奇的将她瞧着。肉嘟嘟的手指还跃跃欲试的拨弄着她的睫毛。
宿醉之后的口渴叫她喉咙发干,陆千凉抱着茶壶,直接对准壶嘴将自己灌了个舒坦,身子一挺径直砸在了床榻之上:“怎么没去做功课?”
“舅舅说你要走啦,今天让我陪你。”竹隐抱着她的脸一阵乱亲,眼巴巴的将她瞧着:“舅舅还说,喜欢孩子的娘亲回家都会给孩儿带梨膏糖的,你喜不喜欢我啊。”
陆千凉一脸嫌弃的擦掉脸上的口水,将竹隐抱坐在自己的腿上:“都有几颗蛀牙了,你那么听舅舅的话,舅舅告没告诉你糖吃多了会蛀牙,日后嫁不出去。”
小竹隐哭丧着一张脸:“所以说你还是不买糖给我。”
拾好了需要带走的东西,陆千凉牵着竹隐走出房间,便见陆千城已经喂好了马,手中软刷轻轻刷着马鬃,回头笑她:“出门当心些,记得来信。”
“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门了,再者说,我也不是三年五载不回来。”她笑笑:“放心,嫂子和萃雪生产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的,这一次出门正好给两个孩子带个玉锁回来。”
竹隐气鼓鼓的用小拳拳砸陆千凉:“所以说又没有我的份是不是!是不是!”
陆千凉汗颜。
马是沈言璟的良驹,黑鬃骏马乌蹄踏雪,能日行一千夜行八百。陆千凉牵马下山,却见京水已经等在山下溪边,一言不发的撩水刷着马身,像是等了她颇久的模样。
原本得意洋洋的陆千凉瞬间偃旗息鼓了下来。
她弯着腰,对良驹比了一个“嘘”的动作,打算换个方向下山。却不想没走几步,身后马蹄声便跟了上来:“陆千城怕你出门闯祸,叫我跟着你。”
陆千凉:“……”
反正良驹跑得快,想要甩掉京水也没什么难的。陆千凉对他笑了笑,轻轻一拍京水的肩膀,转身上马便跑。
呼呼地风声掠过耳朵,跑了足有一个时辰,直到身后的大青山都渐渐隐匿了身形,陆千凉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直了直身子从马背上跃下来,舒展了一下腰酸背痛的身子。
没过一阵,便闻身后马蹄声渐进。
陆千凉目瞪口呆的望着策马跑近,风驰电掣的京水,错愕的问:“你的马打了鸡血了?”
“王爷的良驹来自西域。”京水跨坐马上,言简意赅:“我的也是。”
陆千凉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的这么狼狈了。
当夜,二人投宿客栈。陆千凉上街买了烧鸡,笑眯眯的给追了一天的京水送去,满脸歉意的问候了他一番。然后……情深意切的督促着京水吃掉了整整半只烧鸡。
时值半夜,京水上蹿下跳的拉了半宿的肚子,一张黑脸拉成了白脸。躺在客栈旅馆里的陆千凉无声的笑了个前仰后合,在心中思量着明儿应该找一条好走的路去往无终国。
却不想第二日一早,京水再一次神采奕奕的站在了她面前,牵着骏马等着她。
陆千凉绝望了,甚是怀疑在心中虑了几遭,做死士的都是神仙么?难道都不用解决五谷轮回之物的?
明里暗里将人阴了几遭,但京水坚强的很,不但没改得了跟踪狂与偷窥狂的本性,竟还活的潇潇洒洒。陆千凉被他跟了半个月,终于放弃了将人甩掉的想法。
果然,能在沈言璟的身边跟了这么多年的人都不是好甩的。
复几日,二人到达离阳王朝边境的沙溢城,昔年故人而今早已物是人非,再无人认得当初大修水渠的齐王妃,也再无人记得当初千里炸无终大营的永世京水。
短短的三年时间,沙溢城便已经一改当年飞沙走石不见绿意的模样。作为两国连接的战略和经济要塞,往来的客商与旅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街巷上,贩卖玉石的小摊儿也渐渐多了起来。
陆千凉一路走走看看,那些玉石之中确实有水头不错的,可看上去总是觉得差了一些。这几年在齐王府内她也算过足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以至于看东西的眼光都高了不少。
她一路闲逛下去,将这座“荒城”看遍,才选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傍晚天色渐暗,她与京水坐在客栈的房顶上喝酒,远远望着无终国的方向,若有所思。
折剑山庄想要运转不得要有大笔的银子,这三年来千和病逝,作为长女的她自然而然的继承了千氏的财产。那自然是不菲的财富,只是千氏这些年来渐渐退守,想要维持整个山庄的运转已是困难。
沈言璟留下的那些东西她分毫未动,那是以后要留给竹隐当嫁妆的,不得已,她只好联系了千氏以前通往陇西的商路,搭上了这道玉石生意。
说来,这还是她三年来第一次亲自照看。
“明日踏过了这一道关卡,咱们就算是出了离阳王朝了。”陆千凉遥指无终国方向,明亮的眸子里似是映出了那座城:“我生了二十多年,除却屠城的那一次,我还没出过离阳王朝呢。”
京水抱着酒坛子沉默,默默地比了三根手指,那意思是你三十了。
陆千凉哑然,她原本大沈言璟两岁,换上的这具身子却比沈言璟小上五岁,以至于她总是计算不清自己的年龄。
京水说的不错,若是算她原本的年纪,今年当有三十岁了。
年龄这个东西是暴露人沧桑最好的方式,陆千凉推了推他手里的酒坛子,打着哈哈:“来喝酒,喝酒。”
可惜京水从不喝酒,侍卫的规矩便是如此,要时刻保持十二分的清醒。
到最后,还是陆千凉喝了个烂醉,一双眼水汽蒙蒙的被京水拖回了房间,死鱼一样的丢在了床榻上。
离阳王朝绵延三百余载兴盛不衰,乃是当之无愧的大国。这浩渺河山有无数的名胜古迹,游兴盛时备上一盏薄酒,二人同行,再雅致不过。
只是啊,能同她踏雪寻梅,一夜看遍长安花的那个人,早已经不在了。




妙手毒妃 第八百七十三章京水小媳妇
很多时候,陆千凉都想给自己一刀好长长记性,她这个丢三落四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
昨日又喝多了酒,竟然忘了去府衙签今日去往无终国的通关文牒。她手忙脚乱的抓起包袱和一脸不知所谓的京水,一边跑一边喋喋不休的骂着自己的烂记性。
明晃晃的阳光之下,满天飞舞的黄沙之中,那太阳像是比江南更加的灼热。她正抹着脑门儿上的细汗,一本通关文牒轻飘飘的落在了她的眼前。
京水拎着盖了章的金册子道:“我签完了,昨天。”
小媳妇太靠谱了,不仅能文能武,连这些不该他操心的事情都做得好,真是太贴心了!
陆千凉险些喜极而泣,抱着那本金册子险些蹦起来,对着明晃晃的太阳摇啊摇啊摇。
这下她算是明白为什么沈言璟喜欢将这个跟踪狂外加偷窥狂留在身边了,京水他不是人,他就是一个超人啊!事无巨细的比小媳妇还小媳妇啊!
老妈子都没他想的周到!
若不是陆千凉谨守着自己是个寡妇,要守着寡妇本分之事,差那么一点点儿就要扑到京水的身上嘬他两口了。
不过好在陆千凉忍住了。对着京水那张特大号的发黑脸,陆千凉实在是做不出更多的臆想了。
两人两骑出沙溢城,去往无终国比邻两国边境的第一城,平城。
虽说只是隔了一道沙漠作为边境,两国的人民却像是天崭一般天差地别。
比之沙溢城子民的平和内敛,或许是因为恶劣气候的关系,无终国的子民更加开放一些,待人也更加好客起来。
一路上,售卖玉石的铺子有增无减。
陆千凉时而停下脚步瞧了瞧,果然,平城内玉石的质量要比沙溢城好上不止一个度。不只是硬度,水头也都更好一些。
这些铺子买的玉石只能算是简陋,若是想买到好的,还是要去老字号的玉石店。
离阳王朝地大物博,却鲜少出产玉石,与无终国打通这样一条丝绸之路也正好将多余的粮食售卖出来,再进口玉石拿回离阳去卖。
陆千凉手下的那一批货早已经打包完备,只等着她这个幕后老板把字一签便可以拿回去钱生钱了。
可这一次,她却不着急。
陆千凉今次便是为了平城百花楼的玉石拍卖大会而来,一则为两个孩子与竹隐挑两个合适的玉索,而来也为了修复当年被青鸟砍断了的血玉镯子。
那破碎的镯子她随身带了多年,一直想找到机会修复。可离阳王朝手指巧的工匠虽多,却无人能保证将之严丝合缝的修复完好。
或是贴金箔,或是铸松香,这样一块完整的血玉,不管用什么样的修复方法,还是会破坏掉血玉的那份独一无二的美感。
也正是如此,陆千凉才想着远赴无终国,修复那枚有着重要意义的镯子。
宝石斋算是平城老字号的玉石店铺了,陆千凉将破碎的镯子拿给掌柜的瞧了瞧,。
胡子都已经发白的老头见那血玉先是感叹了一番造物主的伟大,再是感叹了一番离阳王朝工匠的径直,最后才捶胸顿足的将陆千凉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样优美的东西,怎么就被她这个不知深浅的给打碎了。
可怜陆千凉哥哥不疼闺女不爱,人家竹隐受了欺负,京水都上赶着扑上去替她讨回公道,连她说上一句都不允许。而今她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京水却站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瞧着,还颇有些赞同的模样。
陆千凉气不打一处来,也算是听出了老师傅的弦外之音,多半是他这里也修补好了。
不过这一趟却也不算白来,那老师傅又告诉她一个消息,两日之后的平城百花楼,赌玉大师青砚将会莅临平城。
青砚大师有整个无终国最巧的手,更是生得剖石慧眼。旁人看上去一文不值的石头,若是被他看中了,定能剖出一等一的好玉料。但凡经过他手的玉石,无一不雕成这世间绝美的好饰品。
得到了这个消息,陆千凉提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了放。这一趟也总算是没白来。
她拾了两截玉镯进怀中赔笑着躲了出去,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京水却没跟出来。
跟踪狂外带偷窥狂没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这倒是比六月下雪,公鸡下蛋还要耸人听闻的故事。陆千凉回望,便见京水驻足,翻看柜台上放置的一枚翠玉簪子,执着看了好久问了句:“多少钱?”
那老板看了眼他朴实无华的打扮,架在鼻梁上的放大镜向下滑了滑:“这枚簪子不大适合公子,公子还是悄悄别的吧。”
京水却一直拿着那枚簪子左瞧瞧右瞧瞧,似是认定了自己就喜欢这一枚似的。
陆千凉走近了些,伸手从他手里抢过来,退了几步笑着调侃他:“怎么,你想送给萃雪?”
京水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陆千凉最直这些生意人心里的弯弯绕,京水这一身打扮并不富贵,不像是能买得起水头这样好的玉器的人。那老板大概是认定了京水买不起又不愿意得罪人,方才这么说的吧。
他笑了笑:“人都说爱情是这世界上治疗疾病最好的良药,以前我不信,现在我却是信了。能将你这个榆木疙瘩改造成知冷知热的五好丈夫,萃雪她还真是厉害啊。”
陆千凉拎着簪子走到柜台,万分好卖的道了一句:“包起来。”
顺手又指了一枚样式别致的道:“还有这个,两个分开包。”
那老板见过了陆千凉的血玉镯子,心里自然而然的认为陆千凉不是个大家小姐也是个有钱人家的贵妇人,自然不敢怠慢,陪着笑意将那两样东西抱了起来。
陆千凉付了钱,将包好的簪子塞进京水的怀里嘱咐道:“好了,你可别打碎了。”言罢,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玉石铺子。
陆千凉心中泪流满面,看看人家京水,都开窍的知道给自家媳妇买礼物了。自家那死心眼儿的哥哥呢?仗着朝瑰公主有钱见过世面便可以无度挥霍吗?
这是直男癌!这是病!得治!




妙手毒妃 第八百七十四章买簪子
京水将包好的长条形盒子揣进怀里,快走了两步跟上陆千凉:“多少钱,我还给你。”
陆千凉挥了挥手:“不必了,就当你这一次随我出来的辛苦钱了。”
京水突然上前一步挡在她的面前,执拗的瞪着眼问她:“多少钱,我付给你,不白拿你的东西。”
“真的?”陆千凉笑笑,伸手抽出了一张据:“你的这枚贵一些,大概是三千五百两银子,大概是你三十五年的工钱。怎么样,你真的要现在还给我?”
京水默了默,果断捂着怀中的盒子后退了一步:“我没有那么多,但我日后可以还给你。”
陆千凉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日后你的工钱我不开给你了便是,不过你买了这么好的簪子送给萃雪,你好几十年的工钱啊,你就不心疼?”
喧嚣的平城多接待外宾,更是因为这一次百花楼的赌石大会与青砚大师的到来,更添上了几分微微的桃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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