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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可在那天之后,在她的眼中,这世间所有好看的色便都变成了灰色。
下坠的那一刻,层云掠过眼前,她本以为自己还会像上一次那般堕向深渊,可崖顶却突然抖下一条白绫,紧紧的缠在她的腰间,阻住了她下坠的势头。
陆千凉错愕的睁开眼,望着腰间的白绫,突然剧烈的挣扎了起来,想要摆脱腰间的桎梏,随那人而去。可崖顶上拉住她的那个人却突然一个大力,将她拉上的断崖。
这世间最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莫过于无法决定自己的生。
这世间比无法决定自己的生更令人绝望的,便是无法决定自己的死。
陆千凉挣扎着扑向断崖,此次被陆千城拽了回来。她哭叫着大吼:“你凭什么拦着我!你滚开!”
“啪……”耳光声成功的打断了她的思绪。
陆千凉捂着脸呆望着陆千城,肩膀却被那人钳住,死死地压进了怀里:“千凉,有那么多的办法,你又何必要寻死呢?若是你也死了,竹隐怎么办?你让我以后怎么和竹隐交代?”
在陆千城说出这句话之前,陆千城一度以为自己失去了全世界。可听到了这句话,她的脚步却顿住。
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在等着她回家。那个小小的孩子,沈言璟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唯一的骨血。
她陆千凉生了二十几年,只挨过两个耳光。而打她这两个耳光的人,既不是她的父亲,也不是他的母亲。
一是今日的陆千城,她相依为命的兄长。一是两年前冬日的沈言璟,也是在这断崖,她为了让沈言璟活下去,托着摔断的右腿走了整整一夜,藏在树洞之中御寒。
沈言璟寻她而来,找到她时却先怒的打了她一记耳光。
后来的很多年,陆千凉都很是怀疑自己的骨子里是不是有受虐的倾向。为何那一日沈言璟一言不发的打了她一记耳光,她便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人。
这世间的万般情爱,说不得,道不得。说多是错,多说是劫。
她依旧不死心,那年他二人从崖上跌下,有幸被树枝挂住了衣裳,一路刮下来大大小小的伤痕布满了身子,却没有伤及性命。若是苍天垂怜,是不是沈言璟也不会死呢?
陆千凉发疯一般的冲下崖底,一身单薄的素裙,在漫漫风雪之中寻找其那个人来。
断崖那么大,她找到了离月的尸体,找到了一具穿着团龙纹衣袍的男尸。可只是看了一眼她便别开了头。
那不会是沈言璟的尸体,她有预感。
女人的第六感永远都是最灵的,她相信自己的感觉。
一日没找到沈言璟,她便拖着重伤的身子没日没夜的寻找。直到三日后陆千城再也看不下去,一个手刀劈晕了她将她带回了竹舍。
而那具摔的血肉模糊的尸体也被他带了回来。
陆千城亲自在竹隐的小手指上取血,滴下的鲜血能渗入尸体的伤口中,确定是血亲无疑。
可陆千凉依旧不相信。
她不相信,那样睿智的一个人能堕下崖去,变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她不相信,那样惊才绝艳冠盖京华的人儿,竟真的会以这样的结局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不相信!
可她不相信又有什么用呢?京水信了,朝瑰公主信了,就连萃雪和蓝雨都信了。就只有她执拗的不相信。
她提剑劈了朝廷赐下来的棺材,劈了京水亲手雕刻的灵位大闹灵堂。
漫天的黄纸飘扬,她不相信棺材里躺着的那个人是沈言璟,是竹隐从未唤过一声父亲的人。
可这世间啊,总是有那么多的无奈。就算是她再坚强再不信,这个世道也有无数的办法逼着她相信。
上到朝瑰公主幼帝沈衡,下到侍卫京水丫鬟萃雪蓝雨,直挺挺的在她面前跪成一排,请他放齐王沈言璟的尸身入土为安。
她所有的执拗,终于还是败给了一群人的理智。
到最后,她还是没有办法,与整个世界的人为敌。
沈言璟留下的证据足以定沈季平的罪并拔除一众朝中毒瘤,小皇帝不顾忠臣反对让沈言璟入了皇室祖陵。
那是一个烟雨蒙蒙的夏日,天色都灰蒙蒙的,像是在为永远沉睡在皇陵之中的那个人无声的哀悼。
棺椁入土的那一日并未来太多的人。
朝瑰公主为女眷不能来送,唯一跪在灵前为沈言璟送行的,就只有京水一人。
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没有人撑伞,这就像是一场静默的哑剧,所有人都是融不进去的看客。
被送入帝陵的棺椁渐渐消失不见,小皇帝站在连绵的青山之间,站在帝陵的尽头,远远的望着京都的方向突然问她:“你知道为什么你和皇叔未能长长久久的走下去么?”
陆千凉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因为你从来都不肯相信他人,你受过一次的伤害,便执拗的将所有人都隔绝在你的世界之外。而皇叔,也是你不相信的那个人之一。”小皇帝突然摇头走开,声音飘了老远:“都说孤家寡人孤家寡人,朕自小跟在皇叔身边,最相信的便是皇叔。朕还以为,不管过去了多少年,不管变成了什么样子,皇叔总会是朕的皇叔,不会像他们一般,便成那个想要将朕拖下水的人。”
“可孤家寡人终究是孤家寡人啊,朕一直相信皇叔,可皇叔却未能像我希望的那样,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事已至此,再呼千岁之名又有何用?
那一日,陆千凉孤身一人走出山脉之中的皇陵。冥冥之中似是有感回望连绵的群山。
她看到,属于沈言璟的墓碑前,小皇帝将额头抵在石碑上,无声痛哭。
帝王终有泪。





妙手毒妃 第八百六十八章九歌
原以为三年的时间足以冲淡很多东西,可到了午夜梦回之时,那些记忆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找上来,蚕食着她最后的理智。
甚至是每当她看到竹隐的那张小脸儿,每当她看到她的那一双还未张开的言璟,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人。
天医谷中迷失丛林里的沈言璟,折剑山庄中倒提着木剑的沈言璟。宁王府里攀上墙头含笑望着她的沈言璟,与她同床共枕的两年的沈言璟。
那些记忆,全都由一个人组成。
那个人姓沈,名言璟。是被这个王朝误会的罪臣,一个真正当的上沈这个姓的皇叔。
或许沈言璟早就看透了她,说的也不错。她便是那样的人,心里所珍惜的,所思念的,一直都是那个被她亏欠了的人。先是高九歌,后又是沈言璟。
原来他才是那个将这些事情看的最清楚的人。
只可惜,现在再将这些拿出来说已经没有用了。
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爱情并不是假的,思念也不是假的。
而今的她,心里想念的沈言璟与当初她所想念的高九歌并不是一个概念,她很早以前便知道这个概念,只是她从来都不想要承认罢了。
陆千凉双手捧着手上渐渐冰冷下去的茶杯,突然仰头将那半杯苦涩的冷茶尽数的饮入口中,对陆千城牵强的一笑:“哥,明日我们回白露山吧。”
陆千城微微抬了抬头。
陆千凉浅浅一笑:“日后还要麻烦嫂子替我教一教竹隐的功课,我这个人没文化的很,能认识几个字已经十分难得了,更遑论是教竹隐习字了。”
她起身,将陆千城送至院子口:“折剑山庄最近起色不错,我打算去无终瞧瞧,那边新开了已批原石,我听说开出了不错的石料。若是有好的,我想选两块回来。”
陆千城从不问陆千凉为什么,只要是她认为对的事,他便从不阻拦,这次亦然。
他点了点头:“银子若是不够便向家里来信,别在外面闲逛太久,若是出了离阳王朝,最好将京水带着。”
老妈子兼好哥哥陆千城同志拍了拍陆千凉的肩膀,安慰道:“竹隐跟在我这儿你放心,她是女的女儿,也是我的外甥女,我就算是亏待了谁都不会亏待了她的。”
陆千凉扯着唇角笑了笑,一双大眼睛弯成了一小截月牙,叫人看不出那笑意之间到底有几分是真情,几分是假意。
孩子总有一天会变成顶天立地的大人,陆千城心想,她的小妹妹二十几年都不曾真的长大,却在经历了家破人亡与挚爱身死之后一夕成长,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在这个家中,有那么一个名字,是所有人都不能提及的禁忌。就连他,连朝瑰,连竹隐也是一样。
他展开怀抱,轻轻地揽住自己唯一的小妹妹,下巴轻轻地抵住她的发心:“若是可以,我希望你一生一世都不要长大,永远都是那个跟在我身后,央着我回家给你带簪花的小孩子。可是人总是要成长的,我不能阻拦你前进的脚步,更不能剥夺你爱的权利。”
陆千城声音轻轻,放开了怀中的姑娘后退一步,微带着剑茧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过她的脸颊:“阿凉,我希望你一生一世快乐,不论如何,你是哥哥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之一。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开心或是不开心,一定要同哥哥说,一定不要隐瞒我,知道么?”
陆千凉轻轻点了点头。
西斜的太阳已经露出了颓势,只可惜,这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陆千凉一声长叹,突然发现,自己近些年来叹气叹的真是越来越频繁了。
今日竹隐大发了一通脾气,她回去还要素质劝说外带棍棒教育的教一教自家孩子如何智斗熊孩子。转身,便见刺目的霞光之下,那墙头上似乎坐了一个人。
高九歌依旧是一身张扬的红衣,闲倚着墙头坐在不见光的阴凉处,满面惬意的望着她调笑:“你们家当真是兄妹情深啊,若不是我早就知道陆千城是你们家抱来的,我都要怀疑你们是不是亲兄妹了。”
陆千凉默默无声的犯了一个白眼儿,走回院子:“我警告你,你再爬我的墙头,下一次我就直接丢石头了。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出门刚回来,八百里加急。”高九歌强调了一句:“刚一回来就看见你家的小丫头大发雷霆,你们这些家长也不说帮一帮忙,就看着竹隐那么小的孩子受欺负?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陆千凉捡起一只茶盅在手上掂了掂,远远的瞄准了高九歌的方向比划了一个想要丢出去的姿势,给了高九歌一个“话不多说,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炫目的霞光将院子渡上了一层浅浅的金匾,散发出炫目的光亮。远远看去,像是给那红衣之人镀上了一层金身。
陆千凉突然想到了一句词。
欢喜佛,惊了梦里南柯。
这句词当初是在哪里看来的她已然不记得,只是此时此刻,她觉得用在此处异常的恰当罢了。
“千凉,你过来。”高九歌突然对她招手道。
陆千凉怔了怔,不知所谓的指了指自己的脸:“我?”
“是。”高九歌兴致勃勃的依靠着墙靠着,红色的衣角自院墙垂下,像极了那攀上墙头一见青梅的竹马。
院墙很高,陆千凉不得不仰起头来瞧他,微微眯着眼睛。霞光里,高九歌将手伸进怀中掏了掏,摸出了一枚浅粉色的桃子递给她:“今年熟的第一枚桃子,我偷出来的。趁着竹隐没醒,先给你解解馋。”
皮薄水足的桃子,是她从小到大一直拒绝不了的水果。
还记得小的时候,兄长的一句无意的话,让她相信了多吃桃子会长漂亮这个无稽之谈。以至于后来的无数年里,折剑山庄的桃子,盘龙山的桃子,她都是吃的最多。
陆千凉突然想起,多少年前的一天,沈季平折下一枝红桃递给她。
多少年后的今天,高九歌摘下一颗桃子递给她。
可这世间也只有一个人,为了她一句喜欢,在京城背后的盘龙山种上了满满的桃树。从那以后,京城所有的王孙贵族都吃的上桃子。
她摇摇头,缓缓笑道:“多谢,不过我不




妙手毒妃 第八百六十九章要当爹了
第二日一早,却是睡饱了觉的竹隐先醒过来的。
陆千凉猫在被窝里抱着她的小杯子迷迷糊糊的不愿动弹,被小竹隐拖了几次,才不情不愿的爬起身来洗漱。
昨日还打架打得半死不活,这才睡了一觉,便又变的活蹦乱跳了。陆千凉不禁在心中感叹,到底是少年人,真真是睡一觉可以包治百病。
今日一早便会白露山折剑山庄的新址,兄长帮着她重建山庄,光复折剑山庄的剑法,朝瑰公主自然跟着她。小竹隐要跟着母亲,京水要跟着小主子,连带着萃雪也跟着她。蓝雨更是个没主意的,别人去哪儿她去哪儿。
一来二去,这一大家子的人都挂在了沈言璟的裤腰带上,只要她一动弹,全家好几口子都要拾东西打算跑路。
她按了按自己微微有些发晕的头,伸手卡在眉心上按了好一阵才恢复了些许神。
时至今日,还是高九歌那厮最给她省事,每年天南海北的到处跑,一年也见不到三五次。每次回来除了给她带来大笔的银子之外,还顺便帮她杀几个人,真是再好养活不过。
不过若说钱,陆千凉倒是不缺钱的。且不说哥哥给他的零花钱,折剑山庄的进项,就说沈言璟留下的东西与小皇帝在国库里拨给小竹隐的抚养便是足够丰盛的一笔,足够她几辈子都花不完。
每次想到这些,陆千凉便忍不住想要对自家哥哥翻一个白眼。
她都多大了?她闺女都可以打酱油,越级单挑群殴吃瓜群众了,哥哥竟然还把她当成小孩子一样给她发压岁钱,这实在是太羞耻了啊有没有!
陆千凉想着这些事情,一口气叹了出去。
门外突然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听那声音,像是哥哥的。
陆千城也算是经历过大世面的人,这些年来鲜少急躁,甚至可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能让他焦急的,今日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陆千凉还当是折剑山庄或是寨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忙站起身来推门迎了出去。
哪想到刚一开门,便看见陆千城放大了的一张脸停在门前,拉住她的手腕儿二话不说便向外走。
陆千凉踉踉跄跄的跟着,被他拖的一个趔趄,忙稳住了身子跟上前去:“哥!哥哥!咱们有话好好说,我到底又干了什么好事触及您老的眉头了您老告诉我一声行不行,也让我做个明白鬼。”
“你又胡说什么?”陆千城突然问道。
陆千凉张了张嘴,一脸那你这么急匆匆的拉着我走是做什么,急着投胎么的表情。
陆千城陆大少终于脚步缓了三分,挠了挠头笑将起来:“是这么回事,朝瑰她身子不舒服,我信不过外面的那些郎中庸医,索性来找你给她瞧一瞧,这身子到底有没有什么大事。”
陆千凉闻言,顿时欢脱了起来,就差高歌一曲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这么些年来,她什么事都被哥哥压着一头,今儿也终于被哥哥央着做事了。
身形一转,二人的姿势从陆千城拖着陆千凉走变成了陆千凉拖着陆千城狂奔,一溜烟儿冲向了二人的卧室。
朝瑰坐在床榻之上面色如常,不仅面色红润有光泽,整个人还丰盈了不少。萃雪站在一旁似有笑意的望着陆千城不说话,默默地给陆千凉使了个眼色。
“嫂子,你哪儿不舒服说给我听听。”陆千凉大刀阔斧的坐了过去,一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静静地听了听。
朝瑰公主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可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平举着手臂递给她诊脉。
陆千凉静静的听了一阵,心里大概知晓是什么情况了。
行医之人望闻问切缺一不可,她心中有了思量,却也做了全套,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期间与朝瑰换了好几个眼神,这才面色凝重的站起身来,一言不发。
陆千城与朝瑰的感情向来好,而今见陆千城这副模样,心里早已经慌了神儿,差点儿抓住了陆千凉的肩膀一阵乱晃:“朝瑰她怎么样?你快看看医不医得了。”
陆千凉一脸便秘般的神情,刚要开口,朝瑰却先一步没忍住的笑出了声音来。
她这一笑,彻底叫二人的计谋落空。
陆千凉只好一只手握住了哥哥的手,一只手握住了朝瑰的手,将二人的手掌叠在一起:“恭喜哥哥即将当爹了,嫂子有戏了。”
陆千城突然怔了怔,像是没听懂陆千凉的话是什么意思一般,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男人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消息,多半都是这样的神情。
陆千凉倒也懒得笑陆千城呆,清了清嗓子万分郑重的道:“现在,我陆千凉很严肃的宣布一个喜讯,我的好嫂子有戏了,哥哥你要当爹了!我要当姑姑了。怎么样,老哥你开心不?”
片刻的沉默,陆千城突然笑起来:“我要当爹了。”
这人,傻兮兮的。
陆千凉简直都要嫌弃死他了。
不顾说来倒也不是他一个人,女子生儿育女,男人却是没有这样的经历。他们不能理解,一个小小的生命是如何从一个肉眼难见的细胞变成十月后那个呱呱坠地的婴儿的。
所以说,女人感受到自己做了母亲,是在知晓自己怀孕的那一刻。
而男人感受到了自己做父亲,是在孩子呱呱坠地的那一刻,甚至是孩子开始叫爹的那一刻。
于这等事情,男人和女人的感觉自然不一样。
房间里,恩恩爱爱的小两口已经打算给孩儿取名字,陆千凉浅浅的弯唇一笑,转身走出了二人的院子。
曾几何时,她刚刚怀孕的时候,沈言璟也是这般真切的欢喜过的。
那些时候,他也曾俯下身子,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听着那微弱的几不可闻的胎动。
曾几何时,沈言璟也翻遍了典籍资料,只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挑选一个合适的名字。
那些坐在油灯之下静静翻书的时光,是她这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再回去的过往。
陆千凉突然浅浅笑了笑,头也不回的离去。




妙手毒妃 第八百七十章朝瑰有孕
朝瑰腹中的孩儿,像是给这一大家子人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回白露山一路上,倒也显得不那么闷了。
小竹隐十分好奇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而今听说舅母怀了小宝宝,便死皮赖脸的赖在了朝瑰公主的马车上,认她怎么唤都不下来。
好在朝瑰公主委实喜欢皇叔留下的唯一的骨血,待小竹隐不是一般的好。
两辆马车,原本是陆千凉与朝瑰一车,两个丫头一车。而今朝瑰身怀有孕,便变成了陆千凉伴着两个丫头一车,陆千城陪着自家媳妇单做一车。
可怜京水一人骑马而行,还要照顾着两辆马车的安全,委实辛苦的很。
高九歌那个半吊子不知又跑到哪里去了,陆千凉捶窗而叹自己哥哥不疼闺女不爱,只能孤家寡人的坐马车,就差没再高歌一曲手里捧着窝窝头了。
萃雪被她那神情弄的无奈,便也劝慰她几句。陆千凉恹恹的一头栽在她的身上,欲语泪先流:“你什么时候也怀一个啊,你怀一个京水和陆千城就可以好好地去看马车了。”
萃雪生性腼腆,最听不得陆千凉这些调侃的话,而今闻言先是低下头红了脸。
车子的挂帘儿没放,陆千凉远远的望去,便见京水打马上前,距离二人的距离又近了些。
这榆木疙瘩,虽说不声不响,倒也是个宠妻狂魔。
陆千凉也不知自己哪根筋儿没搭对,突然兴致勃勃的向萃雪招了招手:“你来,我也给你摸摸,日后回了白露山闲暇下来也好调理调理身子,日后也生个大胖娃娃。”
萃雪一脸难色的伸出手,嘴唇动了动,笑的牵强:“这不好吧。”
陆千凉手指尖刚刚打在了萃雪的脉腕上便皱了皱眉头。她望着萃雪,突然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一怒之下撇下二人吹了一声哨子唤了一匹马来。
她面无表情的上马,先是恶狠狠的瞪了京水一眼,转而驾了一声一脚蹬在京水骑着的那匹马的马屁股上,一凛恨铁不成钢的道:“想去就过去,这是怎么回事,双喜临门么?还是日子好。怎么可能一个坏伤了,两个都怀上了?”
在她思考人生的这一段时间内,京水已经万分明智的上了马车,并与萃雪一同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下一刻,一身翠色梳了双丫鬟髻的蓝雨被京水丢到了车外,京水甚至过分的将赶车的鞭子塞进了蓝雨的手里。
陆千凉突然很不够意思的抱着肚子哈哈大笑出声,看来惨的也不知自己一个吗。
自己怎么说还有一个竹隐作伴,蓝雨整日与这两对儿生活在一起狂吞狗粮,不会活出心理阴影来么?
下一刻,报复社会的蓝雨默默地将手伸进车厢,抓出了一只身形极胖的橘猫来。小黄一脸幽怨的抬了抬眼,刚准备趴下去接着睡,便被蓝雨从头撸到了脚,抚弄乱了一身的绒毛。
便听爱美的小黄黄公子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响彻两辆马车……
这些年,众人一直生活在一起,没有了京城之中那叫人窒息的皇权,也没有了见面便要下跪的规矩,那主仆之情也渐渐的转变成了一种类似于亲情的东西。
或许说是羁绊吧,在彼此的心中,那早已经是无法割舍的情分了。
回到白露山,陆千城陆大少难得亲自下厨,为众人制作了一顿丰盛的大餐。
双喜临门的喜悦蔓延在这个大家庭之中,京水亦是开心,连脸上终年不化的寒冰都云销雨霁了开来。
当夜,陆千凉开了两坛埋了三年的桃花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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