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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妙手毒妃 第二百零七章我教你
说实话么?陆千凉确实是喜欢的。可惜她这双常年握剑的手没轻没重的,琴弦细的似蚕丝,哪禁得住她射箭一般的拨弄?
前几日同沈言璟在宫中闲逛,偶然路过朝瑰公主的寝宫,见美人葬花抚琴伤春悲秋,无意间感叹了一句而已,没想到他竟留了心。
陆千凉也不好拂了沈言璟的面子,只得规规矩矩的坐了,听信芳姑姑絮絮叨叨的说着宫商角徵羽。大段大段听不懂的文字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没扛上两刻钟,就已经昏昏欲睡起来。
沈言璟坐在另一张矮桌前吃着葡萄,一颗葡萄飞过去打在了她的脑门儿上。陆千凉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先生我没有睡啊,我都听着呢。”
信芳姑姑无语。
陆千凉看着桌上咕噜噜滚着的葡萄,方知自己是被沈言璟砸醒的。此时有外人在场不好发作,只得忍气吞声的瞪他一眼。
沈言璟笑的不行,进屋取了把琴出来放到她面前,对信芳姑姑道:“姑姑还是直接教她动手吧,说这么多深奥的句子……她应该听不懂。”
陆千凉瞪眼:“你才听不懂!”
“听懂你还睡!”沈言璟一个毛栗子敲在她的脑门上:“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陆千凉摸了摸下巴,果断无视某不良王爷的嘲笑,伸手拨弄着琴弦道:“你若是没事的话就出去做事,别在我这儿碍眼!”
沈言璟笑:“那你自己学吧,昔年扬州知府呈了张好琴上来,我去库里找一找。”言罢,他俯下身子,凑在她耳边说道:“别偷懒啊。”
陆千凉果断将他丢了出去。
信芳姑姑自己带了琴来,既然要传授琴艺,自己自然要先弹一段儿炫耀下技术。两只矮桌相对而置,她将素琴置于桌上,指尖拂过琴弦,流水一般的琴音洋洋洒洒的倾泻而出,恍似高山流水,意境空远。
陆千凉托着脸望着她,也想学着她的模样拨弦,却怕自己弹出的不和谐音符扰乱了这一份美感。真正懂琴之人,心意覆在弦上,不必睁眼便是一篇绝妙乐章。而不懂琴之人,就算是刻苦弹奏磨破了手指,也不过是靡靡魔音。
一曲奏罢,满院皆寂。信芳姑姑双手五指合拢压在弦上,颔首道:“千小姐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虽不善音律,琴曲到底也是懂一些的。还请小姐弹奏一曲,老身听一听,也好了解小姐的手艺,知道从何处教起。”
“啊?”陆千凉闻言一顿:“我不会啊……”
信芳姑姑笑道:“小姐谦虚了,随意弹奏一曲便可。”
陆千凉望着七根纤细如蚕丝的琴弦,心中为信芳姑姑的耳膜捏了一把汗。丫的,人生自古谁无私,留取丹心照汗青,拼了!
一炷香过后,信芳姑姑面色铁青的望着她面前尚且完好的古琴,强颜欢笑道:“千小姐……真是个耿直的姑娘啊。”
这个世界上,越有才华的人越是不甘服输,信芳姑姑便是个中翘楚。但见教导了无数公子贵女琴艺的教习姑姑双手握着她一双纤细的鸡爪子,轻轻拨着琴弦,耐心的忍着怒气教她那根琴弦会发出什么音,陆千凉恩恩啊啊的应下,转眼便忘的一干二净……
一个时辰后,沈言璟抱着那把扬州供上来的焦尾回来时,便见一老一小对坐在桌前,盯着一把琴干瞪眼。所幸,那把琴还是完好无损的。
他放下手中焦尾,叫人给信芳姑姑上茶,问道:“姑姑劳累了,本王派人送你回去。”
信芳姑姑长叹一声点了点头:“王爷,老身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应该告老还乡的时候。还请王爷下一道旨意,赐了老身出宫吧。”
坐在一边的陆千凉头低了低。
沈言璟也有些诧异,双手拢了拢衣袖:“姑姑这是何意?”
信芳姑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请王爷莫要问了,老身先行告退。”言罢,这已经在皇宫度过了半辈子的老年乐师佝偻着脊背走了出去,不复来时的春风得意。
陆千凉一只手托着腮,噘着嘴将面前的琴推开,转身便往屋里走。
若是这再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沈言璟就真的傻了,他伸手牵住她,笑眯眯的凑过去安慰道:“宫中又不是只有信芳姑姑一名琴师,本王明日给你找个更好的,恩?”
陆千凉摇头:“不学了!”
“使小性?”沈言璟笑,一双桃花眼微眯着,连眼角下的泪痣都似坠着桃花瓣的春色。
他将她牵回来,盘膝坐在她刚坐的软垫上,又硬牵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别人不教你,本王教你吗。来,咱们一起学。”
平凡的素琴换成了价值连城的焦尾,而教习的姑姑,则换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微冷的指尖带着她的手指,弹起一只古朴的琴曲,好似水墨江南中飘出的一曲优美仙音。
因是坐在他的腿上,本来身量颀长的沈言璟也显不出优势了。他下巴贴着她的肩膀,声音浅浅的,沉静的好似日落西山是南飞的孤鸿,带着夕阳迟暮的温润感觉:“学不会没关系,本王慢慢教你。慢慢教也学不会,本王便带着你弹。不会弹琴有什么的?本王就是喜欢会舞刀弄棒的暴力美人,若是亭中弹琴花楼绣牡丹的小姐,本王还不喜欢呢。”
人是真的会被宠坏的。
她从不向往阳光,纵使是在黑暗之中,也能像暗夜之中的罂粟一般恣意昂扬的绽放花瓣,因为她从未见过太阳。
可若是哪一日,她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懂得了置身其下的幸福,就再也不想离开了。
温柔像是叫人上瘾的罂粟,食之便再难舍弃,食不甘味,药石无灵。
而现在的沈言璟,对她来说就是致命的罂粟,若是舍弃,则会痛楚。若是沉迷,便会越陷越深。
明明是这样温暖的午后,阳光正好,微风不急不躁,怎么就会有一种叫人几欲落泪的感觉呢?陆千凉缓缓地闭上双眼,任由他带着自己的手指移动,任由自己慢慢沉沦。




妙手毒妃 第二百零八章朝瑰秘闻
一曲终了,沈言璟手,揽着她的腰笑道:“怎么样,消气了?”
她又不真的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两世为人的人了,怎得还像是个小孩儿一般的爱生气?陆千凉唯有赧色,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小声道:“我没生气啊。”
“噫,嘴都撅的可以栓驴子了,还说没生气?”沈言璟拍拍她,道:“起来吧,本王起来活动活动,脚都麻了。”
“你还敢说我重!”陆千凉愤愤起身给了他一脚,又伸手将他扯起来。二人一前一后的坐到树下的桌旁,续上两杯茶。
有小侍女眼疾手快的端上水果和甜点,陆千凉伸手拿了一个橘子,刚要去剥便被沈言璟劈手夺了下来。他将葡萄向她面前推了推:“给你先吃葡萄。”
陆千凉撇了撇嘴,慢悠悠的往口中塞葡萄,见沈言璟一根根的撕着橘子上的橘络,不由得嘲讽道:“大姑娘绣花都没有你认真,也难为你这性别了。”
沈言璟愤愤的撕了一瓣儿橘子塞入到她的口中:“毕竟喂猪,绣花哪有养猪有技术含量啊。”
一干小侍女抿着嘴偷笑。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绊了半天,期间来了一个汇报宫中票拟的官员,不知道情况被吓了回去。又有內侍监前来送新鲜蔬菜水果的小太监,见二人这架势,跑得比兔子还快。
沈言璟一个眼神拦住了领头的兔子,问道:“今年的妃子笑供上来了么?”
內侍监的小太监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下回话道:“回王爷的话,已经在路上了,过不了几天就回到。”
沈言璟点头:“届时给陛下送去两串,给本王宫里再留两串。若是有余富再送给太后。”
“是,是,全听王爷的吩咐。”小太监陪着笑点头,双腿弹着琵琶走了出去。
沈言璟食指轻轻敲着桌面,笑道:“江南第一车供上来的妃子笑是稀罕物,到时候本王给你留些尝尝鲜儿。”
陆千凉掰了一半儿橘子给他,问道:“那太后怎么办,我这么虎口夺食,不是戳太后的脊梁骨么?”
沈言璟望着她递过来的半个橘子,受宠若惊的接过来,笑道:“管不了那么多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也得可着自己家里的先来。”
陆千凉笑骂:“没个正形。”
自从沈言璟不再捏着批红的权,时间阔绰了不少,每日晚间都能带着她出城逛上一番。他这人年龄不小,心性却不大,在街上时而看见些稀罕玩意儿便买给她,不用她拾经管,她便也都拿了回来。几日下来,便在墙角处堆了一小堆儿。
小侍女们特意整理出一个木制的箱子,每日沈言璟带回来什么,她们都好好进箱子里。有时沈言璟不在,她们便拿出来翻一翻笑一笑,陆千凉也纵着。
今日天色还早,沈言璟看了看天色,提议道:“去朝瑰公主那儿坐坐?”
“啊?”陆千凉摇了摇头:“不去不去,我要睡觉。”
说实话,不是她不喜欢朝瑰公主,而是朝瑰公主不太欢迎她。宫中长大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通,说话都跟蚊子叫似的。陆千凉那日那日同她在花亭之中小坐,那公主殿下望着满园扫不尽的枯黄落叶,愣是哭了个稀里哗啦,伤春悲秋的几欲哭死过去。
陆千凉无奈,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只得递了个帕子过去替她拍背道:“公主殿下,这春华秋衰乃是时间常态,哪有什么会长盛不息的呢?您也不必伤心介怀。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今年吹落的枯叶,待到明年又会郁郁葱葱的生出来啊。”
朝瑰公主呆了呆,转而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今日的辉煌终不过是明日黄花,那离阳王朝的盛景,是不是早晚也要有颓败的一天……”
陆千凉想了想,觉得她这话说的没什么错啊,不过看她哭的可怜昔昔的,不由得上去安慰道:“公主殿下所说虽不无道理,但……”
“哇……”没等她说完,朝瑰公主哭的更盛了。
怪不得齐王沈言璟时不时地要带着小皇帝出宫去讨生活,诺大的后宫没有佳丽三千如云美人,只有一个天天唠叨个不停地老妖婆太后,动不动就哭的玻璃心公主和一群只知道埋头干活的小宫女,这样的日子,不疯才怪呢!
当日陆千凉回到沈言璟的昭和殿,便利之从今以后再也不踏足朝瑰公主的院子。真想不通这些宫中女子的脑回路都是怎么张的,好好活着不好么?
沈言璟看着她这张渐渐发绿的脸,也是笑到不行:“朝瑰是皇兄唯一的女儿,早年丧母又没人照顾,太后又总欺负她,哭的勤一点儿也难怪。你白日里同她聊些开心的不就好了?我记得那丫头爱吃甜食,你下次去带一些,保证她一口一个好姐姐的唤你。”
陆千凉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沈言璟道:“当年本王混在孩子堆里的时候,朝瑰还小,看本王打架打得凶残哭的极凶。后来我每次出宫都给她带一包梨膏糖,慢慢地她就同本王亲了,每次离的老远都能听到她唤皇叔。”
陆千凉瞪他一眼:“你就会买人心。”
沈言璟无所谓的道:“本王这些皇侄王侄们的心都是被本王这么笼络过来的,小孩子不懂善恶,你对他好他们就以为你好,在容易不过。”
陆千凉笑:“你又没比他们大多少,你又怎懂得这些道理?”
沈言璟认真思考了一阵,笑道:“可能是本王早熟。”
“好了,那张焦尾是把好琴,拿回来空放着可惜了。既然你不喜欢,本王拿去送了朝瑰便是。”言罢,沈言璟敛了敛袍角起身走向那张矮桌。
陆千凉也进忙起来,小跑过去按住那张琴,抬着下巴道:“你不是说不是给我的么!”
沈言璟抱臂,笑的狡诈:“你不是不要么,刚才还说不学,嘴撅的老高,现在怎么又要了!”
陆千凉梗着脖子:“因为我脸皮厚啊!”
沈言璟:“那你赢了。”




妙手毒妃 第二百零九章宿醉
将琴交给侍女起来,沈言璟望着她无奈的摊了摊手,转回去继续饮茶。
陆千凉足尖儿一跃坐到了树杈上,远远地望着天边的晚霞,倒也别有趣味。在这死气沉沉的皇宫之中,有趣的人难得,像是沈言璟这版有趣又无耻的人,更难得啊。
远方,一席黑衣掠来。陆千凉探了探脖子,向下招呼道:“京水回来了。”
沈言璟笑:“京水回来了你激动什么,坐一会儿便赶紧下来,上面危险。”
陆千凉会听他的?笑话!
远远地,只见京水伏在沈言璟耳边说了什么,她也不甚在意,双手抓着枝条晃荡着腿,玩儿的不亦乐乎。另一边,沈言璟面色一变,撂下手上的杯子匆匆起身。
陆千凉见之,双手一松从树上跃下来,追过去问道:“出什么事了么?又不用我帮忙?”
沈言璟头也不回的道:“朝廷的事,你留在这儿晚上自己先睡,不用等我回来。”
陆千凉见他走得匆忙,也没去计较那句叫她晚上自己先睡给人的遐思,送了两步将人送走,还站在门口挥了挥手。怎么现在,越来越有小媳妇送夫君出门,盼着夫君回家的潜质了?
少了个人吵嘴,与几个小美女说了一会子话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殿内殿外都掌起了灯,灯火通明的。
陆千凉早早地睡下,熄了房中的蜡烛,倒是有些睡不着。她拢着被子,望着那扇绘了仕女图的屏风,不由得想着明日要将沈言璟送她的那张琴搬出来再练一练。
恩,得在他不在的时候练,上朝的这段时间最好,省得他再嘲笑她笨。
困意渐渐涌了上来,她阖上眼,唇角都是欢喜的笑。
……
睡意朦胧之时,有人在她床边,一个大力晃醒了她。直觉告诉她,这人不是沈言璟。往日他夜间解手,来来回回的时候走路声音极轻,生怕吵到她似的。往日里早朝也是先披衣出门去,在偏殿洗漱,从不会扰她。
陆千凉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望了眼床前的黑影,不由得惊道:“京水,你怎么在这儿?”
“王爷不好,烦请千小姐去瞧瞧。”他道。
陆千凉次时只着了里衣,闻这话刚要爬起来,却又拢着被子望了他一眼。京水会意,转身走出了房间。
她掀了被子爬起来,蹬上鞋子披了件衣裳便出了门。京水正候在门口,见她出来,紧忙起身引路:“王爷喝了不少酒,我劝不住。王爷的身子不好,喝多了酒便会心口痛,烦请小姐去劝一劝。”
陆千凉点头。沈言璟酒量好她是知道的,能叫京水说出“喝了不少酒”这几个字,想来也已经是醉了。王爷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叫沈言璟深更半夜的独自跑出去借酒浇愁?
京水脚下已经踩着轻功,颇为焦急的模样。陆千凉两个起跃赶上去,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王爷断不是喝酒不知节制的人,你今日在院中说了什么?”
京水脚步未停,道:“穆王封地传来消息,穆王府内遭遇此刻,穆王上下十三口,无一活命。”
穆王……
穆王昔日带兵围困京城,已被她与福王合力破解。穆王身死,但陛下并未削他世袭罔替的爵位,那此时,京水所说的穆王,岂不是当初的穆王世子沈宣?
陆千凉蓦地睁大了眼睛,也顾不得什么紫禁城中不得疾行的规矩了,催促着京水向沈言璟所在的方位赶去。
沈言璟对沈宣的感情她是知道的,当时京城危在旦夕,是沈言璟下令京水接了沈宣去城头上劝降。此时沈宣一家上下十三口尽数殒命,他是在怪自己,怪自己没有派人照顾好他。
酒坛碎裂的声音远远传来,陆千凉听声辨位也知沈言璟在何处了,两个起跃跃进了德政宫……沈言璟生母,前淑妃生时所居住的宫院。
淑妃昔年怀沈言璟时,因得陛下宠爱,多次受公众嫔妃暗算。昔年也正是避之不及,才会在生下沈言璟不久后便香消玉殒。
他很少提及自己的生母,只因在他少不更事时,便已经没了母亲。她对前淑妃所有的印象,不过是德政宫里孤零零的一幅画像。
可陆千凉却知晓,他对母亲的渴望,从不是假的。在折剑山庄时他对她母亲的粘腻,在千府时他对大夫人的亲近,无不是一个儿子对母亲的亲近。这样一个令人心疼的少年,就算是心中不快,也只能躲在母亲生前居住过的宫院之中,独自一人默默饮酒。
高高的房顶上,一黑衣人屈膝而坐,正是沈言璟。
他身边摆放着十来个酒坛子,有已经饮尽了的,还有尚未开封的,全部堆在他的身边。而坐在酒坛中央的青年,一双眸子已经不似白日的清明,望见她落在房顶上,也只是疑惑的,声音沙哑的疑唤了一句:“千凉?”
陆千凉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酒坛子,将他冻得冰冷的双手拢入到自己的手中道:“是我,是千凉。王爷,我们不喝了,回去睡觉好不好?”
沈言璟点点头,却不起身,伸手将她拉了个踉跄道:“我头晕,你先陪我坐一会儿。千凉,你怎么来了?”
陆千凉挨着他坐下来,扶着他靠在自己的肩上:“京水担心你,便回去唤我来看看你。王爷,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顺变。”
沈言璟轻笑两声,意识还算清醒。他捞了两坛酒递给他一坛,拍开了泥封倒入口中:“本王又何尝不懂呢?本王本该想到的,沈宣回封地的那日,本王派了人护送他,一直送回封地。原还以为他们不再路上动手就会放弃了,没想到……呵。”
“王爷……”
他伸出一只手堵了她的嘴:“千凉,你不懂的,我有多恨这种感觉。珍视的人一个个的死在面前,本王原本都办法避,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离去。我已经爬的这么高了,为什么……为什么啊。”




妙手毒妃 第二百一十章错认
“我懂的。”她揽着他,轻声道:“我怎会不懂呢。王爷,我们先回去好不好?这里风大,你若是在这儿坐一夜,一定会受寒的。”
沈言璟未答,只是一口一口的灌着酒。清澈的酒液顺着唇角滑至领口,濡湿了衣领。在这萧瑟深秋,冷的怕人。
他喝酒,不似常人般浅啄慢饮,而是直接对着坛口猛灌。一斤装的陈年御酒,几个起落便尽数灌入腹中,化作张口时喷薄而出的森森酒气。
饮罢的酒坛子被他随手丢弃在身边,也有咕噜噜滚落到地上的,一声脆响后摔了个粉粹。想她来时听到的那一声脆响便是他随手丢弃酒坛时发出的。
冰冷的酒水顺着他的唇角滴落到她手上,冷的彻骨。
陆千凉实在看不下去,劈手夺了他的酒坛子怒道:“沈言璟!沈宣已经死了,你在这儿喝酒有什么用!你有喝酒的功夫,有喝酒的兴致,还不如去查到底是谁害死他的!还不如去替他报仇!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活像个懦夫!”
她伸手拎住他的脖领子,将他半提起来,指了指穆王封地的方向:“你看,你自己看啊!沈宣他死了,你这个做叔叔的却什么都做不了,你就不觉得自己没用么!”
“呵呵……”沈言璟挥开她的手,双手抱住头笑了一阵,蓦地起身扫落了屋顶上其余的酒坛子:“我知道又能怎样,我能杀了他么!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又怎会……”
清澈的眸子失了往日的清明澄澈,一双桃花眼微眯着,带着痛楚,还带着愤恨。她一把抱住她,冲击力致使她后退了好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不至于跌下房顶。
“你说他爱你,可我也爱你啊,你怎么看不到呢?你不知道么?他是骗你的,他只是在利用你啊,同我走好不好……”
陆千凉原本紧紧拥住她的手臂慢慢无力,她嘴唇颤抖着,推开他望着他的眸子问道:“沈言璟,我是谁?”
沈言璟未答,只是再一次凑上去,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声音温柔的恍似三月春风,能够融化极寒之地的坚冰。他微微垂下头,将额头抵在她的发心上道:“我求你了,看我一眼,我求你看看我。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也不当什么狗屁王爷了,我带你走好不好……”
在这之前,陆千凉从来不知,这世间竟有如此伤人的话语。那个人啊,白日还握着她的手教她弹琴,替他绾发,晚间醉酒便抱着她唤别的女子,那样的情真意切。
她甚至想过,若是有一天真的要在他与沈季平之间择其一她要如何选择。可她却从未想到,他的心里还住着这样的一个人,重要的能够抵得过这大千世界的荣华富贵和功名利禄。
既然你的心里早已有了一个无法取代的人,又何必来招惹我啊。
陆千凉苦笑一声,伸手将他缓缓推开。她不想计较,二人之间本就没什么承诺,更没什么关系。说来便是你情我愿的事,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得了谁?
今日过的腻了,明日拂袖离去不就好了?既然不爱,何必纠缠。
醉酒后的沈言璟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就算是将他推开,他也会死皮赖脸的再凑上来,贴着她生怕她跑了一般。只是,在他的世界里,面前面对着的是他喜欢的那个姑娘,而不是她陆千凉。
此时在房顶上,陆千凉也不好用力去推他,他现在喝多了酒走路虚浮,若是一不小心落下房去这条小命就算是交代了。可她更不喜欢他的亲近,不喜欢以另一个女子的身份被他亲近。
陆千凉一根根的掰开他的手指,抚着他想要跃下房去。哪知,沈言璟一个大力将她捞回来,搂在怀中一阵乱吻。从嘴唇到鼻尖,再到额头,自眼睫到脸颊,又到锁骨,每一处都是他亲吻时留下的混杂着酒味的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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