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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同年十一月,匈奴上表愿递交国书称臣,与离阳王朝永结万事之好。宫中商议护送之人,沈季平一力保举折剑山庄众人,沈言璟反驳,二人于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小皇帝亲信沈言璟,不予应答。太后钦点折剑山庄,却被沈言璟铁血手腕儿压下。沈季平无奈之下,动用府上亲军接应。
同年同月,有黑衣刺客数人杀入宁王府欲取沈季平性命,宁王亲军死伤泰半。沈言璟极怒之下亲身御敌寡不敌众,宁王妃受损之躯强提真气,夫妇二人合力御敌,终待京城禁卫赶至,清缴刺客数名。宁王轻伤,宁王妃自身真气倒冲,身子受损昏迷半月,实时事起,刺客咬舌自尽,矛头直指沈言璟。
同月,陛下御笔亲批折剑山庄于边境接引匈奴使臣入京。
次月,使臣队伍一百零七人于汉中被刺,国书不翼而飞。匈奴大怒,联合北疆合力攻打离阳王朝。朝中无可战之人,宁王殿下高义,留王妃于京亲赴战场三月余,终退联军于境外。
次年二月,宁王班师回朝,不求战功,但求赦王妃母家折剑山庄无罪,一时间诸人感念宁王情深,无不称赞其高义。摄政王沈言锦亦奏议,请求赦师承重罪,帝允。
同月,折剑山庄畏罪逃于汉中以北,朝中皆震惊。帝震怒,下令铲除江湖势力折剑山庄。二王联名上表请求宽恕,太后祭出先帝遗旨,用去唯一的一次驳回诸臣请奏,执意己见的机会,为沈言璟囚于坤宁宫月余。
三月,折剑山庄为江湖势力“逍遥引”铲除,逍遥引一跃成为离阳王朝最大的江湖势力。同一时间,江湖势力“九黎世家”名声鹊起,隐隐有与之抗衡之势,三年来相安无事。
陆千凉不知自己是怎样看完这一叠信件的,比之自己记忆里的那些片段,这些信件中所呈报的事件,一桩桩一件件都好似是一只血淋淋的大手,在恣意抹黑她所知道的一切,却又那样真切,那样合情合理。
折剑山庄一事,从始至终都掺杂着两个人,齐王沈言璟,宁王沈季平。
这两位站在离阳王朝最顶端的人,似是在用整个王朝众生的生命下一盘棋局,而折剑山庄,便是一枚无用的弃子。这一枚弃子在到了该放弃的时候,若是不将之铲除,便会威胁到执子人的安危,所以不得不防。可是,当时所执离阳王朝这一枚棋子的人是谁呢?
泪水滂沱而下,陆千凉丢下这一叠信件,转而有去取旁边的一叠。这些信封之中,有逍遥引放火烧山的证据,有沈季平支出大量银钱雇凶攻入折剑山庄的证据,还有沈季平扶植九黎王朝与逍遥引抗衡的证据。
一桩桩一件件,那么的令人无法置信,却又那么的真实,叫人不得不信。
最底层的一封信中,放着折剑山庄众人死亡时的尸检报告。折剑山庄阖族获罪,当时有沈季平安抚,返回折剑山庄待罪,次日被杀。当时她托着重病之身赶回折剑山庄时,亲眼看到庄中众人为刺客暗杀,可报告之中写的却是,庄中之人中了一种名曰“百日失魂散”的慢毒。
对于折剑山庄的战力,陆千凉再清楚不过,她曾经无数次的怀疑过是不是有人下毒毒害,今日终于找到了证据。
可那证据,直指的却是那个她一生最爱的人,她的夫君。
陆千凉犹记当年沈季平将她带回宁王府后,生怕她寻短见自杀,日日夜夜的跟在她的身边。一日她夜半解手,却见沈季平在阆苑之中烧纸。当时已过头七,也不是什么重大日子,他却身披月光满身落寞言称赎罪。她当时还曾安慰过他几句,且对折剑山庄的事感念颇深。
也就是自那日之后,她的身子每况愈下。
当时请来的诸多名医都说她是六月失子体弱亏虚,而她自己却并不这么认为。她手筋受伤不能自医,天医谷中人又不愿医治弃徒,便如此不了了之。
是以,三年的时间,身体愈发的孱弱。重病的身体压制不住毒功,几次神志失常打伤沈季平……
再然后的事,她是怎么死的,便记不得了。
衣袖上早已是一片染透的泪痕,眼前似是迷蒙着一片迷雾,看不清地上散落的纸片。陆千凉摇摇晃晃的起身,一只手扶着心口,一只手撑着书架,去取最后的一叠书信。
一枚枚的齐王印火漆已被拆开,信封里的信纸落下的时间都不算久远,远不过今年年初。
而这一叠书信,却是陆千凉最不愿,也最不想看见的。
一张张宣纸字迹或凌乱或工整,记载着宁王府的点点滴滴。上至沈季平与陆千凉两位主子,下到大丫鬟粗使丫鬟甚至周围的邻居,均有详细的笔录。所有人都一口咬定,宁王妃死于病发暴毙,沈季平不忍爱妻逝世隐瞒其死因,可一张信纸中,沈言璟却将她的死因做出了无数的猜想。
仇家寻仇,刺客暗杀,宁王弑妻或是饮食下毒,府中意外,郎中谋害。一条条列出来,却又被人以墨笔划去,最后只剩下一个猜想。
毒发身亡……





妙手毒妃 第二百四十八章真相浮现
毒发身亡,又是毒发,折剑山庄的意外出自于下毒,她的死因也是出自于下毒,她本就是医者,怎会分辨不出自己饮食或接触的东西之中究竟有没有毒?
一堆信件之中,甚至还夹杂着一张宫中御医的供词。昔年宁王妃六月滑胎,乃是因为饮食之中掺杂了过量的薄荷叶。薄荷叶性寒凉,少用不会引起身体不适,一旦积少成多,一个意外便是一尸两命。
人心,到底要有多残忍,到底要有多险恶……
陆千凉不愿信,她不可能相信!只凭这寥寥几张墨纸之中的只言片语便想要离间她与沈季平之间的感情么?怎么可能?那个人,怎么会害她?
昔年桃花树下,那人一席青衣,儒雅恍似九天神君。重林之中,那人于桃花树下折下一枝红桃递给她,从此以后便是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当真是万劫不复啊。
陆千凉哭着摇头,破碎的哽咽声自胸腔之中倾泻出来,好似被主人抛弃在风雨之中的小兽,得不到救赎。
那个人啊,温润的犹如邻家少年,就连吻她的动作都温润虔诚的好似祭祀。陆千凉怀疑过所有的人,唯独没有怀疑过他。
身后,书房的么被人推开。一道影子从后到前缓缓行来,正好叠在她的影子上。陆千凉知道是谁,未曾敲门便进入书房的,也就只有沈言璟一人了。
那人跪下身来,从身后抱住她轻声问道:“千凉,你为什么要哭?这些不是你该看的东西,你不该来这儿的……”
冰冷的唇角擦过她的后颈,带着阵阵的酥麻感。沈言璟声音都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冰冷的指尖无措的擦过她的眼角,抹去那些不住坠下的泪水,却无论如何也抹不尽。
一瞬间,陆千凉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抓住他的衣领,也不顾手下的力道深浅,晃着她的身子诘问道:“沈言璟,你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这些只是你为了斗倒沈季平杜撰出来的,都不是真的!你告诉我啊!”
她暴怒着一把推开他,扑倒在地上用双手拢着那些信纸,一股脑的丢到沈言璟的面前。纸张擦过他的侧脸,沈言璟也微微别开头,似是微红着眼。
他跪在地上,拾起邻近的一枚信纸,望着上面的字迹。陆千凉抹了把脸,攥着他衣领的双手却渐渐无力,蓦地垂下:“你不告诉我,是么?那我亲自去问沈季平。这个世界上,唯有沈季平一人,永远不会伤害陆千凉。沈季平是永远不会伤害陆千凉的。”
“有阿凉在侧,是季平此生最大的幸事啊。”她喃喃道。
言罢,陆千凉猛地起身向外走去。沈言璟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儿,冷声问道:“你要去哪儿?”
陆千凉胸腔处都是一阵胀痛:“我要去找沈季平问个清楚,我要他亲口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
“事到如今你还这样想他么?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面前,你还不远相信么?”沈言璟粗鲁的将她拉回来丢在地上,双手死死地钳着她的肩膀,一双眼通红泛着血丝:“陆千凉,你是个傻子么?我以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去害他有什么必要,你告诉我!”
扣着她肩膀的那双手,似是要捏断她的骨头一般,弄得她好疼好疼。陆千凉挣扎着想要躲避,甚至以一双手去乱抓,却始终抵不上一个大男人的力气。
沈言璟拎起一张纸,怒吼着丢在她的脸上:“你知道这里记载的都是什么人么?我的师傅,我的师娘,我的师姐!这个世界上对我好的女人,一个死于二十三年前的皇宫,一个死于三年前折剑山庄的大火!你知道么?我唯一的师姐嫁给了这个世界上最会伪装的人渣!他用温柔的外表蛊惑了所有人,却在背后捅刀子!你知道么?宁王妃陆千凉六个月小产的时候,那孩子已经成型了,是个瘦弱的男孩儿,可他一生下来就没气了,他甚至不能看这个世界一眼。我以为我能当那孩子的舅舅,当他二人孩子的小叔叔,我甚至连小孩子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可留在太医手里的,却只是一个血淋淋的死婴。你不知道吧,陆千凉为了这个孩子,二月孕吐三月显怀,从未睡上一个安稳觉。你有什么权利帮着沈季平说话,沈季平又有什么权利……”
温热的血液自他心口处晕开,在晕湿了一大片亵衣之后,滴落在她的身上。沈言璟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愤怒的眸子里满是荒凉,紧接着又是一声苦笑:“千凉,你只是一个大户人家长大的小姐,只知道这京城里的繁华,江南的温润。你永远不会明白,一个人为了权力可以扭曲到什么样子。你只需要高坐花楼绣牡丹,花落叶枯便是全部的悲喜,又怎会懂得这种感觉。”
冰冷的手指擦在脸上,常年握剑握笔的薄茧划过细嫩的皮肤,微有些粗粝。他将她捞到怀里,滚烫的额头抵着她的颈窝,声音哑的恍似漠北风沙:“千凉,我已经没了一个家,没了一个师姐了,所以,你离沈季平远一些好不好?”
陆千凉呆呆的伏在他的怀里,任由温热浸湿衣襟。
“我知你是个挟恩必较挟仇必报之人,陆千城传你武功,你便将整个折剑山庄当做师承。可你不懂,你不曾在那个地方待过,不会知晓经历过的人的刻骨。千凉,听我的话,乖一些。你只好好地留在我的身边,看着我将那些欺她辱她害她的人一个个铲除,一个个斩尽,好不好?”
陆千凉的指尖在颤抖,紧接着身子都是肉眼可见的颤抖:“你说,我的师承是谁?”
“你何必瞒我,在宁王府第一次交手之时,我便看出了你用的是折剑山庄的武功。你师傅便是陆千城吧,他当年逃脱升天,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回来……”
陆千凉猛地推开沈言璟,在一地的纸片之中翻找着,寻到了记载折剑山庄死亡人数的那张信鉴。在看到那数人数的时候,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妙手毒妃 第二百四十九章卧谈
陆千凉猛地推开沈言璟,在一地的纸片之中翻找着,寻到了记载折剑山庄死亡人数的那张信鉴。在看到那人数的时候,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那人数之中,少了一个。原来她的哥哥,那个最宠爱她的男人逃脱升天,不知藏在了这天涯的哪一处角落,静静地看着她这可笑的幸福。
“好了,千凉,别再哭了。”沈言璟微微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她的额上,声音沉缓道:“不必害怕,也不用担心你的师傅,这一切的一切都有我在呢。”
“沈季平欠折剑山庄的,我会替你向他讨回来,替折剑山庄向他讨回来的。你只需要待在我身边,看着我替你报仇便好了。”沈言璟俯下身子,吻尽她颊边的水渍,不顾愈染愈深的血渍抱起她走出书房:“我会将你保护的很好,我不会让任何人……再去蛊惑你,伤害你。”
陆千凉缩在他的怀中,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
一干侍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只听房间里传出一阵压抑着的哭声,再见便是齐王殿下一身失血的抱着王妃走出来了。
沈言璟面无表情的跨过门槛。侍女紧忙来扶,他也不假以他人只手,亲自抱着人走回卧房。京水屏退下人跟了上去,低声问道:“可要属下秘密传太医过来?”
“不必。”沈言璟道:“去将书房里的东西规整一下,亲自送到王府,切勿假以他人只手。”
京水点头应是,无声退下。
浓重的血腥味在房间里炸开,抱着她的那人似是不觉痛似的,除却面色苍白了些可谓没什么别的表情。沈言璟将她安置在床榻里侧,伸手替她绾了绾耳发环着她躺下:“睡一会儿吧,天色还早,等他们拾好东西了,我带你回齐王府。”
陆千凉果然听他的话闭上了眼,此时距离她起身超不过两个时辰,似是哭的累了,弗一躺下竟真的有了朦胧的睡意。迷蒙之中,往昔的一幕幕自眼前闪过,一会儿是那一只将绽未绽的红桃,一会儿是早夭的婴孩,一会儿是折剑山庄的漫天大火……
“不要……”层层的冷汗从毛孔中渗出,陆千凉蓦然起身,双手按着脑袋穿着粗气。
沈言璟也撑着身子坐起来,并未轻声安慰,只是静静地揽着她的肩,用行动告诉她,我在。深秋阴冷,几个眨眼的功夫,出浆般的冷汗便被流动的空气风干,她突然嗅到一阵浓重的血腥气。
刚刚沈言璟抱她的时候,伤口已经开裂……
陆千凉蓦地回头,见他身上还是染血的亵衣,突然一慌。她翻身下床,手忙脚乱的从柜子里翻出伤药与纱布,又唤侍女烧水送来,道:“我糊涂了你也糊涂了么?你就不知道先唤人来将伤口止一止血?你知不知道,这样流血流下去是会死的!”
“我怕我一闭上眼,你就将我丢在这儿去找沈季平寻仇了。”沈言璟捏了捏眉心,微微撑起身子配合她扒掉自己身上的亵衣道:“你想问什么便问吧,我不会瞒着你的。我手里没有兵权,上次穆王作乱在朝堂上的朋党也被剪断了不少,但给我些时日,想要斗倒沈季平也不是什么难事。”
侍女送了水进来,陆千凉浸湿了帕子擦掉他胸口上的血迹,倒是说了句不想干的话:“昨天就流了不少的血,今天伤口又裂开了,这可如何是好?”
沈言璟瞧了瞧她,突然擒住她的手一笑:“怎么,心疼了?”
陆千凉倒好了药粉,手下不留力气的将棉纱盖在了他的心口上:“心疼我这件而已衣裳,刚穿上不到两个时辰,又要换下去了。”
“轻着些!”沈言璟撇了撇嘴,抽着气道:“本王怕疼。”
陆千凉瞪他。
到底是底子好些,连着两天失血都没晕过去,少年人就是好!陆千凉将东西拾下去,又唤侍女熬些猪肝红枣汤等补血之物给沈言璟补身子,自己也换了身衣裳,从善如流的躺到了床榻外侧。
沈言璟笑的欢愉,分了她半床被子,也安分的不动手动脚了。人啊,当真不能惯着。陆千凉想,日后沈言璟若是再手脚不安分,直接打断了养着,看现在多听话?
她是还魂重生之人,这种事太过惊世骇俗,放在谁身上旁人都不会信的。好在千凉的身份比较好隐藏,寻不到兄长陆千城,她这个假冒弟子的身份也不会暴露,只好先对不起沈言璟了。
这么多年来,她只知道折剑山庄被灭,兄长从未给她送过尚且在世的消息,想是顾忌她身边的沈季平。
陆千凉也分不清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就好像是……前是悬崖后有追兵,正在绝望之际,却突然发现身边崖边垂着一根藤蔓,虽说危险,但好歹能够救命。
绝望之后的余生终是能将人的幸福感放大化,她攥紧了衣袖,吸去了掌心上的汗渍问道:“我已经很久不曾见到我兄……我师傅,你有他的消息么?”
沈言璟摇摇头:“沈季平执掌京中禁卫,说整个暗门的情报组织是他的家臣也不为过,本王在京中的势力看上去稳固,说到底依靠的不过是圣宠,若是寻人,比不过他。”
陆千凉理解的点了点头。
沈言璟又道:“你可知杭州西湖畔潇湘馆的老板娘杜月娘?”
这世间的组织表面上看天差地别,实际上大同小异。比如以剑登顶武学巅峰的折剑山庄一脉,比如说修炼逍遥道证逍遥身的逍遥引一脉,再比如说,以杀止杀的九黎杀手世家。
可杭州西湖畔的潇湘馆却是个特别的存在,势力简称不足二十年,却已经遍布整个离阳王朝,甚至是西泽北疆南岳等国。这潇湘馆不做杀人的行当,不做救人的活计,只卖情报。
行走江湖之人皆知,饭馆青楼等地是泄露消息最多的地方,杜月娘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专做姑娘的生意,专做情报的买卖,短短二十年名震离阳王朝各大武学世家。
沈言璟比了个手势道:“本王每个月的俸禄是白银万两,比沈季平还要高上三成,自三年前,全部的钱财都送到了杭州潇湘馆去买有关折剑山庄的消息,而对于你师傅,却只有寥寥一句。”
“陆千城尚在人世。”




妙手毒妃 第二百五十章国之蛀虫
按理说,潇湘馆送出来的消息都不会错,可三年来没有一点儿在江湖上活动的消息,到底叫人心中不安。
陆千凉道:“师傅若是尚在人世,一定会回折剑山庄祭祀父母的坟茔。”
“你当沈季平不知道?”沈言璟一声轻笑:“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沈季平为了寻找这个得知昔年事情真相的漏网之鱼,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在玉华山附近围堵。陆千城这么多年未被抓到,怕是远避别国,或是……就在京城。”
“灯下黑便是这个原理,若我是陆千城,定会在京中落足。一方面方便避开潇湘馆的耳目,一方面利用沈季平在京中警惕性低的心理,一边护住宁王妃,一边想办法报仇。”
陆千凉摇头:“不,你并不了解他。”
沈言璟挑了挑眉,从善如流的点点头:“确实,陆千城比我们都要大上几岁,我们入折剑山庄习武只时,他已经开始行走江湖,只是逢年过节会回乡小聚。他是我师傅师娘养的孩子,但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妹妹是真的宠爱。”
陆千凉道:“正是如此,正因为师傅宠爱小妹,开不会看着小妹待在沈……待在沈季平身边继续受骗。师傅对折剑山庄的感情颇深,若是脱得开身,绝对不会不返乡祭祖。我想请王爷替我调查一下,宁王府这些年,可否在折剑山庄附近埋兵。”
“你的意思是,陆千城当年未死,不是因为逃脱升天,而是被沈季平带走了?”沈言璟道:“这不可能,沈季平向来谨小慎微,绝不会再身边留下一个祸患。”
陆千凉道:“若是师傅的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呢?比如说,折剑山庄外玉华山脉六十四卦阵的布防图,再比如说……折剑山庄秘传不外的最后一式,折剑式。”
沈言璟蓦地攥拳。
陆千凉拂袖遮住眼睫:“王爷,我还有一事想问。昔年折剑山庄被一夜焚尽,那些凶手,可是真的来自于逍遥引?”
“我曾遣人查过沈季平在整个离阳王朝的商户存储。折剑山庄事发前两月,他名下有大量的金银支出,下落不明。”
陆千凉道:“若说买凶杀人,九黎世家乃是杀手世家,岂不是再合适不过?”
沈言璟摇头:“错了,怕是很少有人知道,九黎王朝乃是沈季平扶植起来的江湖势力。”
“江湖上的平衡就好比朝堂上的捭阖之术,相生相克方能恒长。朝廷不会看着折剑山庄被灭后逍遥引一家做大,一定会想办法打压。而折剑山庄获罪实属意外,若是朝廷下的杀手,便会引起整个武林的不满。”沈言璟道:“现在你能懂我的意思了么?”
陆千凉喃喃道:“你是说,宁王于逍遥引买凶摧毁折剑山庄,朝廷又扶植江湖势力九黎世家为其效力?”
沈言璟点头:“三年前,逍遥引莫名多出了大批的进项,而这几年,九黎世家在江湖上混的风生水起,却臭名昭著。朝廷最重制衡之道,知晓怎样一把刀用着最为锋利,也知晓怎样确保这把刀不会易主。”
“九黎得罪整个武林各大世家,只有附庸着朝廷才能生存下去。一旦翻脸,朝廷下诏书剿灭折剑山庄,各大世家一呼百应,九黎世家危矣。”他握了握她的指尖,轻声道:“我本意是不想同你说这些的,很多事情不像你想象的这么简单,人有千面世有千重,但总不会是最好的一个。”
沈言璟道:“千凉,我想你只看到这世界上善良的一面,至于那些阴霾,就由我去替你扫平好了。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不,你只需要在我赶到你面前之前努力的活着便好了。”
他的指尖冰冷,吐息却是温热。陆千凉蜷成小小的一团儿,缩在他的怀里,紧紧地裹着被子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总会有一个人,不需要你的付出便爱你的一切。他不需要你美貌如花,不需要你武功盖世,不需要利用你的身份在朝堂上捭阖,也不需要你为他付出太多。只需要你安安静静的待在他的身边,一起看这尘世的日升月落,便是此生最大的幸事。
冰冷的指尖划过额头,轻轻的替她绾了绾耳发。凉薄的唇印在她的额上,那声音真真切切:“千凉,接下来的路,我们一起来走,好不好?”
陆千凉轻轻地点了点头。
……
齐王乃是先皇幼弟,年幼丧父,便一直被先皇养在宫中亲自教养,纵使是年岁大些封了王也不曾迁出皇宫。这一次迁府之事,倒是闹的举世皆知。
一干人将昭仁宫搬空了大半,率先离去到齐王府拾酒坛子去了。倒是沈言璟与陆千凉二人,在床上躺了大半日方才起身去养心殿找陛下请辞。
御书房外,一干批红的大臣分坐两列,正埋头奋笔疾书。此时间休朝多日的齐王殿下挟女眷而来,紧忙起身跪拜。
沈言璟伤还为好,几番折腾大有恶化下去的趋势。来时宫中的丫头送来一盒胭脂想要为沈言璟遮一遮病容,却被他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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