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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她那一指携了内劲儿,若不是兄长或父亲,同龄的剑客都难以接下。兄长陆千城的目光陡然一变,紧忙上前一步扶住执剑之人的手腕,并指在那人的小臂上急点了几下,这才堪堪止住了那手臂的颤抖之势。
“情势紧急,季平若是唐突了小姐,还请小姐见谅。”那人缓缓向她欠了身子,将长剑入剑鞘之中道。
若是他不出这一剑,陆千凉险些忽略了还有这么一个人。一身锦绣蓝衣上,以浅色绣线绣着大片大片的木芙蓉花,领口处翻出的里衣白边儿紧紧地贴着修长的脖颈,微微凸起的喉结随着声音而颤动,莫名多了些禁欲的意味。
那人生的也好看,可不同于沈言璟张扬的俊美,他的气质却是儒雅温和的,不像是出自皇族沈氏,更像是一代鸿儒教养出来的世家公子。
“世子可好?”陆千城虚浮着那人的手臂,低声问道。那人和善的点点头,丝毫没有动气的意思。
陆千凉生自武学世家,身边的人都是舞刀弄棒的好手,虽说其中不乏有学识渊博的,可却没见过哪一个人如他一般举手投足一般都带着浓浓的书卷气。
她偏了偏头,问道:“你是哪家的世子?”
“在下宁王世子,沈季平。”蓝衣公子欠身作礼:“刚对小姐拔剑,是季平的不是,唐突了小姐着实罪过。只是那黑衣公子是我的同伴,季平见小姐所学臻不担忧,这才仓皇出剑。还请小姐原谅季平的无礼之处。”
陆千凉一番兴师问罪的说辞,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此时是她出手伤了人家,倒叫人家先给自己道歉,这是哪处的道理?陆千凉有些挂不住面子,嘴角抽了两抽回了个习武之人的抱拳礼道:“伤了公子是我的不是,公子多礼了。”
“季平你每次都是这样,和你出门太有压力了。”沈言璟爬起来扑了扑身上的水渍,抱着手臂站到沈季平身侧,唇角勾着笑意高高挑起的眼梢扫了她一眼:“而且太有女人缘。”
沈季平摇了摇头解下披风丢给他,无奈道:“你怎么说也是个王爷,怎么还欺负人家姑娘?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吧,庄主还在庄中等着呢。”
沈言璟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奈的动作:“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欺负她了,明明是她一只在揍我吧,母老虎似的。”
陆千凉怒而回瞪:“母老虎说谁!”
沈言璟瞬间回归严肃脸:“母老虎说我。”
陆千凉满意的点点头,便听沈言璟换了个断句方式,悠悠道:“就是母老虎在说我。”
……
一行四人穿过六十四卦阵迷林,一个时辰后才进入了玉华山的腹地,抵达了位于离阳王朝边陲的武学世家折剑山庄。
一身素白的陆千城当先而行,衣冠楚楚的沈季平紧跟其后,一身泥水蓬头垢面的陆千凉和沈言璟打底,一路走着一路拌嘴。
陆千凉可不是什么吃素的,她长这么大还没出过什么远门,对这大千世界所有的印象不过是一个玉华山脉,一个天医谷。
她是少庄主,又有妹控哥哥照看着,自然没人敢拂她的逆鳞。而天医谷内多是男弟子,她又生的俊俏,也是无比吃香的。是以长了这么大,也没有谁这般无理的同她拌嘴。
陆千凉心中很是气恼,昔年迷失森林中的那个谦和懂礼的小公子到底遭遇了什么,竟养成了现在这狂傲不讲理的性格?果然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啊!





妙手毒妃 第三百零六章剑胆
多年未归,折剑山庄依旧是往昔的模样。竹篱木门围起一方空间,外界是郁郁葱葱的树与渺渺茫茫的烟,内里是鳞次栉比的房屋与醉心剑术的弟子。
一条小溪自山顶缓缓流淌而下,纵使是三九严冬都不曾封冻。那溪水甘甜,和着六十四卦阵迷林内的红桃树酿出的清酒味香而酒烈,她七八岁的时候就能自己喝上一大壶。
走了这么久的山路陆千凉早已经口渴的嗓子冒烟,见了那条小溪也顾不得什么旁人了,自己蹑手蹑脚的避开了三人,伸手便要去舀那水喝。
此时天气不算冷,春夏交接的节气林中的红梅已经凋零,水面上却三三两两的还扶着几片花瓣。她抬手去捞那红花,却被人一把擒住了手腕。
陆千城将她拉起来,目光中尚带着些许责备之意:“柯暮卿说你的手不能受凉受潮,否则日后修养起来会很麻烦。前面就回家了,若是渴了就再忍一忍。”
陆千凉抿了抿唇,望着自己两根拇指内侧暗红色的伤疤,狠狠地踹了沈言璟一脚起身离去。沈言璟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脚,愤愤不平的恼了半天,终是被沈季平劝了回去,忍下了这一口恶气。
陆父不喜奢华,说来应是陆氏的先祖均不喜奢华,整个折剑山庄说是武学世家,倒是更像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庄。山庄的正门口处立着一块一人高的巨石,上书草书的剑胆二字,自她有记忆之前便存在此处了。
四人于此处驻足,沈季平仰起头望着大石上字迹,赞叹道:“入木三分,力透纸背,当真是好字!”
“昔年折剑山庄开山师祖厌弃江湖厮杀,遂隐居于玉华山脉内设立门派颐养天年。祖师一世征战,交友良多树敌更多,寻仇者三天两头前来此处扰人清净。祖师不厌其烦,遂削石书字立于此处,从那以后,山庄外的俗事纷扰皆不入庄。”陆千城解下背后长剑执在手中,对二人道:“两位公子在外界乃是皇亲国戚,在庄内便不能再用这个身份了。师祖有训,折剑山庄弟子应谦和友爱,互助非攻。庄内严禁私下斗殴以致同门受伤,请二位公子禁忌。”
沈季平也学着陆千城的模样解下长剑托于手中道:“陆公子说的是,我与言璟即拜入折剑山庄,自然得守着庄中的规矩。进了这道门后,我二人就要开口唤公子一声师兄了。日后若是有什么唐突之处,还请师兄多多担待。”
陆千城点点头,寒暄了几句,终于发现了到底哪一出不对劲儿。
回过头来,只见自家亲妹陆千凉与沈言璟扎堆儿在巨石之家,头对着头肩抵着肩研究着石碑上的字迹。
陆千凉一本正经的瞟了沈言璟一眼:“我们折剑山庄历代淡泊名利从不出仕,进了这道门,任你是王爷或是平民都要一视同仁。怎么样?若是不想天天被我揍,我劝你还是早早地回京做你的富贵王爷吧!”
“陆小姐可曾听说过一句话,风水轮流转?”沈言璟单手捏着下巴望着巨石上的字迹,勾着唇角道:“待过些时日,谁胜谁负可说不定呢。”
陆千凉哼笑:“呵,到时候哭鼻子了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感谢这块石碑吧,折剑山庄祖师爷爷留下的遗训可是让你未来的日子好过不少呢。”
“界碑外是俗事纷争,界碑内是桃源仙境?”沈言璟挑着眼瞧了一阵,突然伸手顺着草书二字剑胆的顶端,顺着笔画写到了底部,轻蔑一笑道:“你门折剑山庄的祖师爷爷,怕不是什么看破红尘,而是有心无力了吧。”
陆千城侧过身子望向沈言璟,面上的不悦之色显而易见,陆千凉也很是气恼,顿时向前走了一步:“你再敢胡说,我就揍得你这辈子不敢上玉华山!”
沈言璟指了指“剑”字的第一笔开端处,细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尖微微翘起一个弧度。他口齿清晰,毫不迟疑的道:“习剑者重练气,这石碑上的剑胆二字提笔出剑锋入石两寸,一看便知是内劲儿深厚之人为之。可剑处剑锋出石深度已经不足一寸,可见你家那位祖师爷刻这石碑之时已是中气不足勉强而为之了。”
他斜眯着眼睛,望向了陆千凉:“你觉得我说的对是不对?”
对是不对?陆千凉给自己的定位一直很明确。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就是女子中的小人,小人中的女子!
敢侮辱自家祖师爷爷,那还得了?若是她认了都对不起她“玉华山上小霸王”的名号!
是以,陆大小姐怒气冲冲,双手掐腰,挺着自己平坦的胸脯迎了上来,一字一顿道:“给你一个机会,给我们折剑山庄道歉!”
沈言璟摊了摊手:“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再清楚不过的事实,自己没文化便禁止他人传授知识,你不觉得很没道理?”
“有道理,太有道理了!”陆千凉笑的牵强,上去便是一拳:“你没听说过女人都是不讲道理的吗!”
沈言璟挨了一拳,嘴角立时红了一块有些开裂。可怜一辈子没挨过揍的齐王大人捂着自己的侧脸,嘶嘶的抽着冷气瞟了一眼她的胸脯道:“就你还女人?幼女还差不多!”
“本小姐今天便教一教你什么叫尊重师门,尊重师姐!”
一阵拳头与肉体撞击声传来。
陆千城觉得,自己对妹妹的教育方式很成问题,就像是现在,明明是一个年方二八,身材窈窕样貌甜美的姑娘,撸袖子攥拳头冲上去揍人像个什么样子?就不怕嫁不出去么!这般火爆的性子,日后一定不得招惹仇家。
不过陆大公子转念一想,自家的妹妹模样生得好,还怕嫁不得好人家么?就算是招惹了仇家,有他这个哥哥在,怎么能让自己家的妹子受欺负呢?若是千凉挨了欺负,一定是他这个当哥哥的不够强!
是以,真妹控陆千城抱着剑望着自爱妹子殴打当朝王爷时,竟然觉得这场景很是赏心悦目!




妙手毒妃 第三百零七章肉饼
陆灼在庄中左等右等也没等到自己的一双儿女与准弟子回归,看着天色不早,便亲自迎了出去。刚出了中门……便见扭打在巨石下的陆千凉与沈言璟。
庄主大人怒了,在他的印象之中小女儿一直都是软糯可爱甜软可亲的,怎么出去呆了几年便养成了这样火爆辣椒的性子?真是太不规矩了!
是以,陆父义正言辞的将准弟子与小女儿提起来丢到了两边,冷哼一声扭头而去。
这一场闹剧无伤大雅,二人的拜师礼如期进行,沈季平沈言璟二人向师傅敬茶后成了陆千凉名正言顺的师弟,住进了折剑山庄中。
入了夜,陆千凉委委屈屈的跪在院子里,撇着嘴捂着肚子仰望着天幕上坠着的上弦月。陆千城去书房里寻了陆父几次,愣是没请出来一道心软的旨意。
陆千凉觉得自己的点子真的是太背了!不,不是自己的点子背,而是沈言璟这个灾星太招霉运。要么为什么每一次遇上他都没好事!
春夏相交的节气,夜间的天气依旧有些寒冷。陆千凉打了个哆嗦,委屈的搓了搓手臂。父亲拂袖而去的时候罚她晚上不许吃饭,是以现在肚子里还是空荡荡的,哎,这日子还不如天医谷呢。不就是同人私自斗殴吗,为什么沈言璟什么事都没有!
她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远远地丢了出去。宁静的夜晚,诸人早已经休息,院子里静的只剩下知了鸣夜声。可石块的落地声却迟迟的没有传来。
“委屈了?”夜幕之中,有人拂叶而来,单手抛着石头唇角带笑道。
那语调三分矜傲七分轻佻,句尾微微扬起,却是个疑问语气的陈述句。沈言璟并指摘了一片树叶在掌心把玩,握着石头远远地丢了出去,修长的手指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所以说,很多时候做事不能靠武力,还要靠脑子。”
“嘁。”陆千凉不以为然的瞥他一眼,别过脸不去看他了。
沈言璟倒是未用玉冠束发,一根墨色发带束发,干净利落。他换了一身干净的黑衣,虽无繁杂华丽的花纹,用料却依旧是昂贵舒适的织锦。墨色白边儿的锦靴踏在地上不染尘埃,就连泥水都不溅起一星半点。
他也不嫌弃,径自撩起袍角在她的身侧盘膝而坐,自袖中掏出一了个以油纸包了的肉饼递给她:“要不要?”
陆千凉将硬气坚持到底,将头转向另一边后梗了脖子:“你有这么好心?莫不是下了泻药吧。”
“我觉得师姐你对我似乎有意见。”沈言璟动作优雅的翻开油纸包,顿时香气四溢。他不慌不忙的用油纸裹住肉饼的下半部分,高高挑起的眼角略带挑衅意味的瞧她一眼:“师娘的手艺真是好,比之京中御膳房的主厨师傅也不遑多让了。”
丫的,饿肚子的时候还要什么脸面?不先填饱了肚子哪里有力气打人!陆千凉十分没有淑女形象的劈手夺过他手中擎着的肉饼,狼吞虎咽的吞入腹中,生怕被他抢回去似的。
沈言璟摇头笑笑,将刚刚随手摘来把玩的叶片抵在唇边,缓缓地吹了一只不知名的曲子。那像是民间小调,不像宫中传出的靡靡之音,带着些山野间的清新味道。
世间所有的孩子离家时都是想家的,或许是想顶天立地的父亲,或许是想温婉可亲的母亲,但更多的是想母亲做出来的一手可口饭菜。
几年离乡在外,记忆中母亲的手艺早已淡化成了回忆中的一抹美好,今日重新尝到,依旧是令人怀念。陆千凉狼吞虎咽着,顶着凉白的月光险些忘记了自己尚在受罚。
沈言璟一曲吹罢,便单手托腮拄在席上看着她吃。他二人一跪一坐,原本相当的身高此时沈言璟竟生生矮了她半个头去。
他瞧她吞的辛苦,活像是富家少爷看着从未吃过肉饼的土老帽似的。半晌,他从袖中掏出一只酒壶递给她,抬了抬下巴。
陆千凉嘴里鼓鼓囊囊的摇着头,含混道:“我现在不能喝酒,若是被父亲知道了会恼的。”
“谁说是酒的?”沈言璟旋开盖子又向她递了递:“我灌了水来,就知道你会口渴。”
陆千凉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接了过来饮了个舒坦。半夜有些微风,那风扬起他的发散在胸前身后,凌乱之中却还带着些许静美。
沈言璟又将那叶片递到唇边吹奏起来,依旧是原来的曲子。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常年的养尊处优使那双手生的极为好看,轻轻捏着叶片时月光倾泻在上面,似是渡上了荧光一般。
冰肌玉骨也不过如此吧。
陆千凉抹了把嘴唇,蹭掉了些许油星将已经啃掉了大半的饼递了回去:“给你。”
沈言璟未理,直待吹罢了曲子才道:“我吃过了,不用留给我。”
既然人家都说已经吃过了,陆千凉便也不客气。再说了,她为了他断了两根手筋,一租子总该没错吧。
更何况,她原本就只是需让一下,并不想真的还回去。若是沈言璟接了那才真的是傻眼了呢。
半大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白日劳累了那么久,夜间更是饿的紧。陆千凉一口水一口饼的干掉了一整张饼,摸了摸自己没怎么鼓起来的肚子,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一个。
回眼,只见沈言璟正瞧着她。本是他低她高的位置,沈言璟若是要看着她就必须扬起头,而扬起头,那双桃花眼的瞳孔便不要落满天幕上清晰而下的月光。
月是神奇的,虽说没有太阳的力量月亮无法发光,若是没有月,那整个人间的植被便难以生长。那些暧昧的话本子中曾写,女人最美的时候便是香肩半露侧卧与床榻之上,眼中落满温柔的月光含情脉脉的望着情郎的时候。
而陆千凉觉得,这段词汇放在沈言璟的身上也是一样管用。
她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一种被人施了恩惠的空虚感在填饱了肚子后潮水般的涌来,她色厉内荏的推了一把身边的人,没好气道:“你还留在此处做什么?看我笑话么!”




妙手毒妃 第三百零八章夜谈
她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一种被人施了恩惠的空虚感在填饱了肚子后潮水般的涌来,她色厉内荏的推了一把身边的人,没好气道:“你还留在此处做什么?看我笑话么!”
“呵!”沈言璟显然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漫不经心道:“做什么?自然是陪你受罚的。今日打架斗殴也有我一份,我可不想明天听到什么叫女人替我挡雷的传言。”
陆千凉梗直了脖子:“那你怎么不跪着?”
沈言璟依旧一本正经道:“师傅又没让我跪,我前来陪你是自发的,这说明我的神境界高。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锱铢必较斤斤计较?庸俗!”
陆千凉反唇相讥:“就你不庸俗!”
两个人的夜晚到底比一个人要好挨一些,陆千凉跪一阵坐一阵,膝盖倒还受得住。生平最无聊之事莫过于无事可做却又不能回房睡觉,两个白日里的死对头无奈之下只能聊天打发时间。
沈言璟似是对手中的那枚嫩绿色叶片,前前后后吹过几次,总是那一首曲子。终于,陆千凉听的烦了听的腻了,忍不住问道:“你就不能换一只曲子吹么!你若是说你只会这一首,我一定会鄙视你的!”
沈言璟静默半晌,并指弹飞了那没叶子,皮笑肉不笑道:“我确实是只会这一首曲子,你打算怎么鄙视我?”
陆千凉:“……”
“皇宫里是没有这些小玩意儿的,皇子公主们自幼学习琴棋书画,若是谁不务正业的去吹叶笛,不被皇兄罚去抄书才怪。”沈言璟往她身边挪了挪,侧了个肩膀过去状似不经意的道:“你若是累的紧了就靠我靠一会儿,不过别太久,我这人娇弱得很,受不住你的压迫摧残。”
“……”半晌无语,陆千凉靠着他赏了阵月色,又看了阵星星问道:“这么说,你这叶片笛是自学成才喽?”
沈言璟摇头:“是我未婚妻教的,她只教了我一首曲子。”
“噫,你这么小的年纪都已经有未婚妻了啊。”陆千凉万分嫌弃的道,显然将他当成了食色性也的色中饿鬼。
沈言璟猛地一撤身子,陆千凉失了倚仗,顿时一声惊呼栽倒了下去。他哈哈大笑,手臂一撑将她扶稳,调笑道:“这回还敢不敢乱想了?”
陆千凉一拳招呼到她的小腹上,又在他的手臂上狠狠一拧这才解了气。沈言璟正了正颜色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和沈季平那般不食人间烟火么?在京城,一般的人家十五六岁的年纪早就可以娶妻了,女子十二三岁便能够嫁人了。像你这般在家里留的这么久的,也算是少见了。”
他捏着下巴瞟她一眼,突然笑道:“你与沈季平同龄吧,我一名王侄娶的世子妃同你的年龄一般大,今年孩子都会叫人了。”
陆千凉觉得,作为一个好人家的姑娘,与一名男子深更半夜的独处于花园之中谈论这些嫁娶之事委实有些不太好听。不过她更关心的是沈言璟的八卦,既然他已经有了未婚妻,昔年为什么还要招惹她?诚然,她救他只是医者仁心,未想到过其他的方向,但被人这么容易的便耍了一遭,心中还是有些不爽。
当今圣上向来宠爱幼弟,就算是忌惮日益年长的沈言璟分权,却是依旧不忍心亏待他的。能指给他的小姐,一定是哪家正坐在画楼之中绣牡丹的大家闺秀吧。
“我的未婚妻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就是个出身平凡的姑娘,也没什么特殊的。”他浅浅的笑了笑,光洁如玉的面庞因坠了月光而白的近乎透明。他的唇很薄,平时总是紧紧地抿着,透出些许凉薄的气息。
陆千凉记得老人曾说过,一个人的心性如何从面相上便看得出。一个人的嘴唇纤薄,性情便也凉薄。瞧沈言璟这模样,便知道故人诚不我欺。
他拢了拢衣袖双手抱臂,遥遥的望向天际的上弦月,娓娓道来:“她曾救过我的命,当时我许诺,有朝一日定要回去娶她。是以就算是不曾订婚,我也认定她是我的妻子了。”
认定她了么?那个桃代李僵冒名顶替之人?陆千凉不可谓不气愤,只是若是要她承了这婚约,她更是不愿的。
清冷的月光倾泻而下,她微微偏过头便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像是一把小扇子一般搭在眼睫之下。他眼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可陆千凉知晓,那叫思念。
“你爱的是她那个人,还是她的救命之恩呢?如果,我是说如果救你的另有其人,你还会爱她么?”陆千凉问道。
沈言璟未答,就在陆千凉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道:“或许吧,喜欢这东西谁又说得清道的明?当时我的眼睛受伤了,看不见她的模样,但我知道他一定就是我喜欢的模样。果真,她很漂亮,性子又好,从不叫我担心。罢了……”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你怎么对这些事情如此感兴趣?怪不得人家都说女人是天生八卦的生物,用来形容你再适合不过。”
“谁说的!这种人肯定娶不到媳妇!”陆千凉反驳道。
沈言璟摊手:“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过据听闻,这位故人不仅娶到媳妇了,还姬妾成群子孙满堂了,这又到何处去说理?”
“古人再不济也是有学识有才华的,至于你,除了同人拌嘴什么都不会。小师弟,莫怪你亲爱的师姐没有告诉过你,在江湖上逞口舌之利是会吃亏的。”陆千凉道。
沈言璟道:“江湖?你认为这就是江湖了?天真。天地这么大,离阳王朝这么大,你可曾走出过玉华山,见识到外面的大千世界么?”
陆千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县城的暴发户正在被京中的真富户鄙视,然而这个鄙视还让他无从反驳。
二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大半夜,从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师聊到了明日要学习的剑法。从广阔天地聊到了边陲小城,一时间竟是难得的和谐。
一直到天色微微擦亮,二人方才相互依靠着各自睡去。




妙手毒妃 第三百零九章同门
第二日清晨,三人整理好行装,早早地候在了演武场上。陆千凉住在西厢,而沈言璟等弟子的住处在东厢,一时间竟无人发现二人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儿。
陆千凉一夜没睡上两个时辰,换了身素色易行动的短打站在演武场上便开始哈欠连天,浓浓的黑眼圈儿活像是被熊猫上身了一般。沈言璟也没好到哪儿去,黑色窄袖长衫腰玄木剑,墨色衣领下白色的中衣露出一条一指宽的白边儿,叠在脖颈上隐隐看得到衣襟下长而直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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