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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陆千凉长剑所指,雪龙长啸着冲向断崖之下,一时间乱石沟壑尽数显现,苍茫雪原一朝散尽。剑尖儿斜指着断崖之下,她缓缓睁眼,纳剑归鞘长长吐出一口气。
陆千城抬手扫了扫她肩上的细雪,严肃道:“退步了,平日里不练剑么?”
陆千凉尴尬的干笑了两声,京水望着这一大家子同门师兄妹,有些无言。
“先找东西。”沈言璟不动声色的将陆千凉牵过来,一本正经的说道。陆千城点头,径直走向了一块凸起的巨石处。
满地嶙峋怪石,那一块巨石其貌不扬没什么不同的,甚至不会让人的目光停留哪怕一秒。但不得不承认,最不起眼的才是最安全的。
陆千城翻开巨石,以长剑撬开一块石板后,双手捧出了一只紫檀木的木盒。他并未急着打开,而是将之置于地上,恭敬地磕了三个头后才将之打开,捧出了一张纸郑重的交给沈言璟。
那纸已经泛黄,怕是稍微一碰就要碎掉一般。沈言璟小心翼翼的将之打开,蓦的,一道剑光映彻天际……
“沈言璟!”陆千凉惊呼,想也不想的便抽剑迎了上去。





妙手毒妃 第三百零二章沈季平
“沈言璟!”陆千凉惊呼,想也不想的便抽剑迎了上去。
两道阴寒的剑光裹挟着万钧冰雪撞击在一起,肉眼可见的,苍茫虚空之中落雪以交击点为中心向四周退去,形成了小范围内的真空。
陆千凉只觉得一股大力自剑刃传入到小臂,又传入了五脏六腑之中。那力道陌生又熟悉,带着勇往直前的气势攻入她的经脉之中,直透肺腑。
“噗……”陆千凉急退近两丈的距离才堪堪顿住,刚站稳身子便是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只见宝蓝色衣袍袖角一闪,绣了大片将离花的富贵织锦裹挟着万钧风雪,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夺向沈言璟手中那那张脆弱纤薄的阵法图。
沈言璟焦急之下伸手去扶陆千凉,陆千城长剑已然出鞘,寒光一闪刺向打伤幼妹的不速之客。而那人却径自迎上了那道剑光,不退反进。转眼之间已是三次撞击,那人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皮肤细白的手,捏住了那纸阵图猛地一抽!
“言璟!”陆千凉紧忙伸手去救。
此时的沈言璟纵使是没有武功,身体也早已先意识一步做出了反应,回了捏着阵图的那只手。
“嘶啦……”本就脆弱的暗黄色纸张在二人的争夺下被撕作两半,各执在两人的手中。
沈季平手中长剑寒光熠熠,一身宝蓝色长衫衣角迎风而起,恍若九霄临世的草木之神。他身姿挺拔,长而直的黑发由素色缎带束起随意的披散在胸前身后,剑锋冰冷的寒光映在颊边,于鼻翼一侧打出淡淡的阴影。
他当真是个很好看的人,不同于沈言璟的面部轮廓深邃,他却是气质儒雅,面目柔和。修长的手指搭在剑柄上,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睫之前,微微的垂下头望着手中的半张阵图。
“言璟,师兄……”他微微一笑,将阵图折好入胸口,声音温润柔和道:“好久不见。”
沈言璟亦是动作优雅的折好阵图入胸口,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摇了摇:“季平太客气了。一月而已,本王当真是当不起季平的想念啊。”
沈季平笑:“哪里哪里。”
刚刚沈季平攻来的那一剑是丝毫没力道的,陆千凉武功本就不如她,此时生生接了,从肺腑自腔管都是火烧火燎的疼。肺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灼烧一般,烙铁般滚烫的真气一下下的冲撞着胸腔里的嫩肉,痛得她几欲站立不住。
事实上也是这样,她额上冷汗直冒,大半的身子依靠在沈言璟的身上,全靠他的力气勉强站立着。
沈言璟伸过手去环着她的腰,也不顾及别人的眼神,径自将她搂在怀里抱着,眉眼之中是显而易见的愤怒。他冰冷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唇角,伸手去接她手上的长剑。
“别……”陆千凉避开他的手,轻轻地扣着他的手腕。开什么玩笑,沈言璟现在没有丝毫的内力,且不说他原本武功便不比沈季平,此时为了一时之气冲上去比剑,落败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此时能与沈季平抗衡的不过是兄长陆千城,沈季平的两名暗卫尚且隐在风雪之中,不知何时便会冲上来发出致命一击。京水一人未必能抵得上两人,而她此刻已是重伤,唯一的变数便是沈言璟是否还有战力。
若是叫沈季平看出他武功尽去,那四人今日必死无疑。
沈季平倒是不急,一身宝蓝色长衣立于风雪之中,饶有兴味的望向这边。他唇角勾起一丝微妙的弧度,那微笑在旁人的眼中与往日里疏离而又和善的笑意没什么两样,而此时,陆千凉竟生生的从他的笑意之中读出一股阴寒的味道。
就像是……被一只行走在暗夜之中的蝙蝠盯上的感觉……
她急切的想要去拉住沈言璟,而沈言璟只是轻轻地挥开她,提起她手中的长剑掂了掂唤道:“千城,过来照看她一下。”
沈季平摇头:“我那一剑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她经脉怕是断了七成。这么冷的天气……”他语声一顿:“不过言璟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了个这么肖似的人,若是死了,岂不可惜?”
陆千凉感觉到,沈言璟扶着她的手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敲了三下。紧接着,便将她交到了陆千城的手里。
沈言璟从不会做无用之事,她这是何意?
陆千凉不懂,但瞬间便福至心灵般的通透了他的意思,一把双膝一软半倒在陆千城的怀里,声音半是颓唐办事颤抖的唤了句:“哥……”
只见沈季平握剑的手一颤,瞳孔瞬间扩大。
她挣扎着去捞沈言璟,一边撑着膝盖摇头,一边死死地扯着他的袖子:“你打不过他的,言璟。”
沈言璟扭过身子,背对着沈季平唇角微微的弯起一个弧度,两个大步走回来将她揽在怀中,冷冷地哼了一声。
那模样,真像是在街上被人调戏了媳妇,想要冲上去教训登徒子时却被自家媳妇莫名其妙的叫回来的好男人。那愤怒,无奈,不满……每一个表情都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若是沈季平现在还有理智,就一定会发现二人的不对劲儿。
陆千凉狠下心来干咳了两声,好不容易又呕出一口血来,单手撑着剑鞘强行稳住身子,越过沈言璟的怀抱望向站在远方的沈季平。
她的眼本就生的好看,黑白分明的瞳像是汪了一汪水儿似的,此时刻意的望向那人,更是多出了三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像是失望,不可置信,又像是绝望。半晌,她摇摇头低声咳道:“这个人,我要亲手杀他。”
沈言璟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还是将长剑回到了他的鞘中,强忍着怒气道:“好……”
“呵!”沈季平执剑缓缓前行,两名暗卫一人衣着是极致的黑,一人是无瑕的白,面无表情的提这剑迎了上来,只待沈季平发号施令,就会冲上去施展毕生剑术将几人斩于剑下。
砂砾一般的细雪落在他的发间,将他柔和的眉眼点缀出几分肃杀之气。沈季平长剑倒提,步履轻缓悠然道:“你未太过小看我了。”




妙手毒妃 第三百零三章斗剑
砂砾一般的细雪落在他的发间,将他柔和的眉眼点缀出几分肃杀之气。沈季平长剑倒提,步履轻缓悠然道:“你未太过小看我了。”
“不,是你太过高估你自己了。”沈言璟扬了扬眉毛,语声轻佻道。
沈言璟自然没有自负到认为自己略施小计便能骗得到沈季平,他所求的也就只是沈季平心中那似是而非的不确定而已。
因为有了不确定,出剑时少了一往无前的气势,多了犹豫与顾忌,这才是剑客比剑之时最可怕的东西。须知强者交手,牵一发而动全身。
沈季平不急不缓的提剑而来,他速度不快,完全可以称之为闲庭信步。墨色白边的富贵云靴踏在细碎的雪粒上,嘎吱作响。
他停在四人身前大概三丈的位置,目光平视着沈言璟,声音儒雅淡漠:“看在我亡妻的情面上,交出那半张阵图,我放你下山。”
“你觉得,可能?”沈言璟笑得不行,绯红色的发带为风扬起,擦过脸颊后不留痕迹的随着黑发垂落自身后:“沈季平,你要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你已是位极人臣,要的莫不是那指点江山的宝座?”
“皇位?”沈季平轻笑:“呵,言璟你到底不了解我。离阳王朝饶是富庶,周边的小国却依旧是虎视眈眈,盯着这块肥肉恨不得分上一杯羹呢。”
沈言璟的脸色终于变了:“你想要统一大陆?沈季平,你是痴人说梦!”
沈季平打开怀抱,拥抱着万钧的风雪,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放空在极致寒冷的狂风之中。他仰天大笑,在这滴水成冰的大雪之中笑的张狂:“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没出息,仗着一个沈姓便逍遥自在的过一辈子?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望着那个唾手可得的位子却拱手相让?沈言璟,弱者是不配竞争的。”
“哦,不过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还要你眼睁睁的看着我登上权利的巅峰,号令天下!”沈季平回手臂,眉眼之中一改往日的儒雅和善,而是极度的狂妄与不屑:“我还要你这一生一世,爱而不得,只能看着自己所爱的人一个个离去。你所爱慕,所珍视的人,最后都会变成我的玩物!”
陆千凉蓦地抬起头,望向了沈言璟。
爱而不得,看着自己的所爱一个个的离去……沈言璟何时爱慕过她?
那个在迷失森林中握住她脚腕儿的少年,那个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石阶旁对她冷嘲热讽的少年,那个一身黑色团龙纹蟒袍,笑意轻佻邪魅的青年王爷……
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她似是忽略了什么。记忆里的沈言璟的模样永远是笑着的,爱捉弄人,爱美酒,爱偷懒,爱娇姬美婢,爱奢华的少年。她从未看到过他的伤心难过,从未看到过他的脆弱。
不在陆千凉的面前时,沈言璟是什么模样呢?
她半倚在沈言璟的怀里,仰起头却只能看到他雪白的领口下隐着的白皙脖颈与长而直的锁骨。尖削的下巴明净的眉眼轮廓深刻,就算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雕刻师,也雕不出如此美丽的作品。
是的,就是美丽。虽说这个词并不适合用在男子的身上,但此刻,陆千凉真的寻不到更贴切的词汇了。
“我想护你一世安好无忧,可奈何,最后还是令你为我受伤。”沈言璟垂下头来在她额发件轻轻一吻,扶着她缓缓坐下雪地上道:“坐好了,看夫君去给你报仇。”
“沈言璟!”陆千凉急呼。
沈言璟摇头浅笑,转过身来已经是满目的坚毅。京水的身子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风雪之中,而沈季平的两位影卫也已经消失,想必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你带千凉先走,我随后便追上来。”沈言璟活动了一下手腕儿,对陆千城道。
在千凉的眼中看来,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兄长陆千城对战沈季平,京水从旁协助,携了沈季平正巧可以叫那些亲兵让路。
沈言璟此时是没有武功的,这件事除了她和京水以外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他若是仗着沈季平不敢杀他冲上去拼命可就是真的危险了,沈季平其人,面上温文尔雅和善可亲,心里不知窝了多少的计谋和算计呢。将他逼的极了,当真将沈言璟格杀在此出杀人灭口的事也不是干不出来。
陆千城服了她起来,也不问缘由,二话不说起身便走。陆千凉自然不从,焦急的望向沈言璟的方向,小声道:“沈言璟他没有内力的!”
“他既然让你先走,就一定有能制住沈季平的办法。你现在身受重伤,就算留下来也是给他添麻烦,快走才是。”陆千城道。
“哥哥!”陆千凉摇头:“我不能将他自己留在此处。”
身后,沈言璟二人已经交战起来。就像多年前折剑山庄中三人比剑一般,没有内力也没有杀意,只是花哨的招式比拼。
沈言璟手中长剑恣意挥洒,冰冷的剑光划过空气,带起洋洋洒洒的雪花攻向沈季平。沈季平亦是还击,剑尖寒芒一闪,点刺斜挑,轻而易举的便化解掉了他的剑招。
二人用的皆是折剑山庄的武功,多年之后的师兄弟二人,再一次的站在昔年郁郁葱葱,如今却已经便成一地焦土废墟的师门土地上。就像多少年前,两个半大的少年为了争师姐落下的一只珠钗,毅然出手谁也不愿让谁……
那些年,他们用的还是重量极轻的木剑。饶是如此,他们依旧会害怕伤到对方,在剑刃即将接近对方身体的时候横过剑锋。
而这一次,二人再也没有谦让。
寒芒映过眼睫,冷光刺眼。他张扬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急退了几步。可就在这时,一剑刁钻的斜刺出虚空,横亘在他侧腰的位置。
是白使!
沈言璟动作先意识一步的错开身子,下一秒,眼前却迎来沈季平长剑裹挟的冷光。此时再退已经来不及了,若是迎上去便会暴露自己没有内力的秘密……




妙手毒妃 第三百零四章坠崖
沈言璟动作先意识一步的错开身子,下一秒,眼前却迎来沈季平长剑裹挟的冷光。此时再退已经来不及了,若是迎上去便会暴露自己没有内力的秘密……
“沈言璟!”
“哼……”沈季平闷哼一声,千钧一发之际,剑锋竟生生错开了一寸。沈言璟脚尖伸进雪地,身子向一侧扭了个匪夷所思的弧度,有惊无险的避开了那一道剑锋。
“噗……”一片血红之色蔓延开来,浸透了沈季平宝蓝色的长衫,鲜血顺着他的小臂蜿蜒而下淌过剑柄,又顺着剑尖儿滴落在雪地上。
红的血,白的雪交叠着,映出一副诡异的颜色。沈季平一击不成手臂受伤暴怒无比,反手便是一剑攻向陆千凉。
先前受了他十成力的一剑,身体早已重伤难捱,此时勉强发出一剑已经是强弩之末。陆千凉剑刃格住沈季平的剑锋,只是一刹的时间,长剑便已经脱手落地。
大片的血色自唇角漫出滴落在身前的狐裘与身下的白雪上,身子落地的刹那,他看到沈季平的长剑刺向了沈言璟,她看到兄长陆千城飞奔而来,手中长剑裹挟着万钧的剑光恍若开天辟地的天神,可那已经来不及了……
人在绝望之际,总是会爆发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力量。此时的陆千凉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生生单手撑地跃了起来,单手握住沈季平直刺过来的剑锋,死死的抱住了沈言璟。
巨大的冲击力岂是一个内力尽失的人经受得住的?沈言璟单手扶住她的腰直退了几步,突然脚下一空……
身后,便是万丈断崖。
掌心的伤口深可见骨,洋洋洒洒的鲜血滴落在地面上,此时却已经无人有心顾及。二人身子紧紧相拥,径直的堕下深渊。
“阿凉!”沈季平瞳孔瞬间紧缩,紧忙伸手去捞。苍白的手指穿过她的衣带合拢成拳,而衣带瞬间自衣襟上崩断,甚至无法阻止二人瞬间的坠势。
沈季平的手中,就只剩下那一根崩断的衣带。
呼啸的风声灌进耳朵里,震的人耳险些失聪。陆千凉后仰着头仰面向上,被身体划破的飓风在身子上方迅速合拢,压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可她就这样眼睁睁的望着断崖上方,目龇欲裂瞳孔几近充血。
下落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伸手欲来拉她,却失之交臂的兄长陆千城,看到了一身宝蓝色衣袍,跪在崖边执着那根衣带满眼无措的沈季平。
那眼中的东西,叫她看不透,也读不懂。
巨大的压力压得她胸腔生疼,拥着她的沈言璟于下落之中调转身子,自己承受着下坠的压力护住她的头部。他身子重伤未愈,如此巨大的冲击力足以压碎他的全身内脏!
陆千凉虚弱的伸出手,顶着身子上几欲被风刃分割的痛苦,并指点在了沈言璟颈侧和灵谷穴上。随即,她腰上用力,生生的再一次翻转过身子。
不断涌出口中的带着咸涩的液体是什么她已经不知道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巨大的冲击之下吐出内脏的碎块,也不知道自己糊了满脸的血污是不是很难看。
朦胧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暗淡了下去,只剩下一道纤瘦坚毅的身影,愈发的清晰。那人一身墨色长衫,衣角袖口上是用银线绣出的华美花纹,而拢着广袖的手却是指尖修长,柔美之中又带着力量。
十五岁的少年,手中撑着一把绘了白梅的二十三骨油纸伞,缓缓地向她走来。
……
“这么大了还叫自家哥哥背,好不知羞啊。”
“你是谁?在我家做什么?”
“千凉少庄主?”那少年一挑眉,笑道:“我名唤沈言璟。”
不得不说,那少年生的很好看。纵使是年少,眉目之间却早已经显出了几分凉薄的意味。他握着伞的那只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指尖呈现出淡淡的玫红色,秀美纤长却又不失力道。白玉冠将长发一丝不苟的束起,更衬的他额头饱满下颌尖削容貌俊美。
两年的时间,足够他从一个羞赧的少年成长为俊秀挺拔的小伙子。那年初见,他一身黑衣形容落魄的晕倒在迷失丛林中的模样,已经恍若隔世了。
陆千凉微微怔了怔,不知从哪儿来的火气,双手抱臂迎了上去哼笑道:“齐王殿下,怎么有空到我们折剑山庄来游玩儿了?这穷山恶水怠慢了王爷,可就是弊庄的不是了。”
沈言璟一怔。
他确实是骄纵惯了的,自幼教养在皇宫之中,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幼弟,一切衣食住行与当今圣上一般无两,就算是皇子都未必及得上。
皇室本就是最为人心险恶的地方,冰冷无情,视人命为草芥。每一位帝王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都是踏着亲兄弟或是叔父的鲜血骨肉,不可谓不冰冷无情。而若是有这么一个年龄相差极大的,又生的雪玉可爱的弟弟,又有哪个兄长不骄纵着。
沈言璟年龄本就小,在一群平辈的皇兄王兄之中最受宠爱,甚至几个王侄都要比他大上几岁。一个自幼娇惯惯了的人,偶尔一次被人这般无礼反问,倒是难得的愣了愣神。
沈言璟微微眯着眼望着面前这个跟自己身量一般高的小姑娘,突然有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是那无礼的语气,那恍似出现在梦中的嗓音,还是……那语气之中喜悦与气愤各自参半的矛盾?
他微微偏着头,平视着陆千凉,轻缓道:“陆少庄主,我们可曾见过?”
陆千凉一听便听出了他称呼之中的细小差别,千凉少庄主,陆少庄主,前者疏离之中带着亲近,后者亲近中带着疏离。
且不说父亲正当壮年,兄长陆千城还在上头,怎么也轮不到她来承这庄主之位。陆千凉此生最讨厌的事便是别人当着她的面说陆千城不是她的亲哥哥,那感觉就好像是,有了血缘关系兄长才会一直对她好一般。
是以,恣意骄纵的少女在平生的第一次与齐王殿下见面时,直接抛了伞大步迎了上去……将金贵娇养的齐王殿下揍了一顿……




妙手毒妃 第三百零五章殴打
陆千城上来拉架的时候,便见自家妹子泼辣的骑在齐王殿下的腰上,一手捏着他的脸,一手揪着他的耳朵大声喝问:“我就问你服不服!”
齐王殿下胸口贴地,一只手捏住陆少庄主的脚腕儿,一只手揪着她的头“死丫头你快放手!嘶……你门折剑山庄的女人都这么撒泼么!”
“还敢骂我!看我不揍你!”陆千凉到底比沈言璟大上两岁,开蒙比他早上许久,没两个回合便将沈言璟骑在地上扭打。
她倒也知道这位长的细皮嫩肉的小公子金贵得很,打不得骂不得,索性以指尖沾了雨水合着的泥土在他脸上摸了一道:“服不服!”
可怜齐王大人自幼养在皇宫里,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丝毫没有委屈他。可此时他华美的衣袍沾上了泥水不说,就连脸上也被抹上了泥印,顿时气的双眼血红伸手便去格陆千凉的手。
二人你一下我一下打得不可开交,原本还是有招式的比试,后来竟生生变成了无条理的撕打。陆千城一直稳胜一筹,死死地压制着沈言璟,陆千城抽着嘴角站在一旁,即舍不得亲妹子,又惹不得当朝王爷,一时间竟有些无从下手。
“你再不起来!本王可真要打你了!”沈言璟咬牙切齿的瞪着骑在自己腰上那人,腰间猛地使了一个大力翻转了二人的位置,屈指便是一个毛栗子:“还打不打!”
陆千凉嘶了一口气,顿时炸毛了!长了这么大,她怕过什么?她什么也没怕过!陆千凉坚信,习武之人就要有愈挫愈勇的神,一次打不过打两次,两次打不过打三次,直到打过了为止。
此时一不小心被沈言璟翻了盘儿,她能忍么?必然不能啊!她陆千凉再不济也是武学世家教养出来的孩子,三岁握剑四岁练气,五岁都能砍竹子了!还能被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欺负了?绝对不能啊!
原本抱着“怜香惜玉”的心态留了三分力的暴力狂陆小姐也不顾及着那小公子的身份了,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对那人就是一顿狂殴……
“咻……”一道剑光破空而来,直刺向拳脚不断的陆千凉。在天医谷多年的担惊受怕早就让陆千凉学会了警惕,剑光未至她却已经翻身而起,急退了三步。
剑光若银龙,堪堪截下她的几根发丝刺向旁侧。浇了雨的石阶平滑,陆千凉的腰折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弧度,身子后仰并指弹在了剑身上。
只闻“叮”的一声,长剑肉眼可见的一顿,转而便是轻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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