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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妹控有了徒弟便成了徒控了?”沈言璟专注的盯着自己细长的手指,一点儿眼神的余光都没有分给陆千城,冷嘲热讽道:“陆千凉若是知道了自己就此失宠,以她的妒性,你这小徒弟怕是要遭殃了呦。”
陆千城却是未恼,定定的看他半晌后攒然一笑:“齐王真是说笑了,我家阿凉也算是宽和大气,怎会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倒是王爷,也不怕千凉恼你。”
陆千凉的前世今生名字相近,左不过便是是否嵌上姓氏的那个陆字。阿凉和千凉这两个称呼也很容易听混,但熟悉的人都知道,陆千城向来是唤幼妹阿凉的,后面的这个千凉自然指的是她。
老哥好样的,怼他怼他!陆千凉在心里雀跃道。
沈言璟闻之未答,半晌,他挑着眼梢瞧了眼鸵鸟般缩在兄长身后的陆千凉,也是笑了:“师兄这是哪里话,师门的辈分上讲,我需得唤你声师兄。千凉的关系上讲,我还得唤你声师傅,怎么算都不该让您唤我王爷。”
言罢,他直了直身子,拎着小黄的后颈将之丢到了京水的怀里。可怜京水的一张面瘫脸,明明是飞檐走壁无所不能的暗卫,却被迫站在明处给自家主子抱猫……
沈言璟缓步走来,由银线绣着卷云纹的墨色云靴踏在积雪之上咯吱作响,同色的披风下摆微微扬起,姿容优雅俊逸恍若谪仙。明明是银装素裹的霜林尽染的冬日,他却是一身异色的黑衣,走在雪地里颇为显眼。
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怎的,陆千凉撞上他那明明没有任何杀意的眼神,竟莫名的瑟缩了一下。那眼神就像是……头狼被人侵犯了领地时看着仇人的眼神。
噫,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陆千凉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躲在了陆千城的身后,嘟嘟囔囔的道:“嗳,你别揍我啊,我师傅很厉害的,他若是打你我可不拦着。”
“师傅管天管地,还管你夫妻闺中事了?”沈言璟二话不说,伸手将千大小姐提过来,拇指和食指捏住她颊上的一块肉狠狠一捏:“自己跑出来,恩?知道的是你师父,若是陷阱诱着你跳进来你也跳?你说你该不该揍?”
陆千凉龇牙咧嘴的扒着他的手回望陆千城,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透着求助的眼神。陆千城见之,坚定地点了点头:“听他这么说,是挺该揍的。”
陆千凉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哥哥不疼,夫君不爱的孤儿……
二人这一行虽说荫蔽,但以宁王的手眼通天,不可能不知道沈言璟说是抱恙实为离京之事。只是二人这一路来的安平,一个前来狙杀的杀手都没有,怕是全都埋伏在玉华山脉了。
沈言璟没有武功,单衣薄衫不能御寒,指尖早已经寒的没了正常人的温度。他经年单衣薄衫,若是只这一次披上了厚厚的狐裘,定会叫眼线以为他重伤未愈战力下降。无奈之下,陆千凉只得握着他的手,度内力给他御寒。
沈言璟受的心安理得,京水恪守作为暗卫的职业操守,早早地隐着身形躲到暗中去了,此时只有三人并肩走在雪地上。
陆千凉多年未见兄长,自然很是黏他,很不厚道的便想要抛了沈言璟同哥哥说话。
沈言璟大气的允许了,只见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我一句你一句,丝毫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向来被众星捧月的奉承着的齐王殿下不爽了,齐王殿下恼了!
但见沈言璟殿下冷哼一声甩袖而去……然后,站到了二人之间。
陆千凉望不到兄长,便抻长了脖子绕过沈言璟的身子向前看。沈言璟自然不允,前倾了一步严严实实的将之堵了回去。陆千凉又向后,沈言璟广袖一挥,又将之堵了回去……
永远不要怀疑一个男人的醋意有多大,特别是沈言璟这样的男人,他足以吃醋醋到让你怀疑人生。
在宁王殿下无数次的围追堵截后,陆千凉终也恼了,她围着雪白狐裘,衬的冻得红扑扑的小脸儿花儿一般的娇艳。雪白尖瘦的下巴小巧致白皙可人,垫在狐裘上恍若同色。
她怒气冲冲的提着沈言璟的一边衣袖兴师问罪:“沈言璟,你故意找茬的是不是!”
沈言璟抱着手臂,将她提着自己衣袖的那只手拢入到袖中暖着,一脸不屑的回答道:“呵,这么大的人了还黏着师傅,你也不知羞?”
陆千凉耿直了脖子,一番即将上战场的斗鸡模样:“这是我师傅,给你有什么关系!”
“我还是你夫君呢,你说有什么关系!”沈言璟不容置疑的将人拢入到自己怀里,二话不说勾着她的下巴,当着陆千城的面毫不避讳的垂下头浅浅一吻:“恩?”
陆千城嘴唇动了动,默默地转过头去……
陆千凉伸过去求助的一只手石化在了半空之中……
仗着自己没有武功不会被暴力对待的宁王大人尽情的当着大舅哥的人揩油吃豆腐,陆千凉一张脸红的像是煮红的鞋子,还是久不退色的那种。倒是陆千城……在这种暴虐单身狗的低气压之中,与京水成为了莫逆之交……





妙手毒妃 第二百九十九章交谈
三人并未先到折剑山庄旧址取六十四卦阵的阵图,而是上了后山——折剑山庄众人的埋骨之地。
往年折剑山庄的忌辰,陆千凉都会千里迢迢的回到这个位于离阳王朝边陲的故乡祭拜。昔年大火,人骨经过灼烧早已分辨不出,就连陆千凉自己也认不出哪一具是自己父母的遗骨,便索性将诸人的尸体全部入殓,只立了一块手雕的墓碑。
木质的墓碑上没有多余的字迹,只有一行:“罪女陆千凉谨立。”
那几个字歪歪扭扭的,不是什么名家手迹,却是昔年陆千凉亲自书写,亲自雕刻上去的。她从未学过雕刻绣花之类的细活,昔年折剑山庄大火,她坐在此处不眠不休的雕了三天,雕的十指都是充血的脓疱才将之雕完。
获罪于朝廷之人是不允许敛骨立碑的,昔年她以为是沈季平怜她,才允她偷偷地敛坟立碑。此时想来,昔年他是否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内疚之情?
京水从马匹上解下自天澜城带来的香烛纸钱,师兄弟三人并肩跪于墓前,将手中的线香插在墓碑前。
昔年折剑山庄获罪,一行人之中除却陆千凉之外,唯有陆千城不在其中,方能此一劫。而后未过多久,他便被沈季平设计围捕,算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父母的坟前。
不同于昔年陆千凉的崩溃痛哭,陆千城不可谓不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般的压抑。沈言璟上过了香便不再跪着,将披风往地上一铺随意的盘膝而坐,对陆千凉道:“你先去走走,我同你师傅说几句话。”
陆千凉微微抬头:“你们要说的话,我不能听么?”
沈言璟点了点头:“去吧,先同京水猎些兔子回来,我待会儿过去找你。”
陆千凉看了眼沈言璟,看了眼陆千城,又看了眼沈言璟,随着京水起身离去。
风雪肆虐的雪原空地上,此时只剩下了他二人。沈言璟拍了拍披风的另一侧,解下了腰间的酒壶丢了过去:“喝一口吧。”
陆千城不知他留自己说话是何意,师兄弟二人就这样一跪一坐在师门的坟墓前,久久无言。半晌,陆千城旋开了酒壶的盖子,倾了一大口酒入口中,却只是含着,久久未咽。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足有好一阵才勉强以手抵着唇将那酒水咽下,不解的望了一眼沈言璟。只见那人优雅的提着酒壶饮了一口,神情恣意同喝开水没什么两样。
山中风大,时而卷起地面上的雪片打在人脸上,刺骨的冰寒。那寒意并不是表面上的冷,而是在骨子里的,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寒。而沈言璟递来的那口烈酒,恰恰盖过了他骨子里的寒意,将之生生压下。
陆千城隐在衣服下的身子瞬间涌出了一层冷汗,他不可置信的望向沈言璟,问道:“这是什么酒?”
“不是什么名贵的珍品,民间再普通不过的酒糟而已。陆千凉昔年落了那个孩子便是因为体寒亏虚,而后的几年都没有调养回来。我料想沈季平是在她的饮食或是日常用品之中掺了寒性毒物,这想法在你身上,果真应验。”
他二人一人一口的分饮了一壶酒,期间再没什么话,酒水饮尽时,二人的身上也涌出了一层薄汗。陆千城焚尽了带来的纸钱,这才同沈言璟并肩坐在屏风上道:“说罢。”
沈言璟黑色广袖垂地,一只三色异瞳的猫儿从袖口处探出头来,好奇的望着身侧的这个中年人。陆千城伸了根手指过去,小黄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缩回了主人袖中。
山中风雪厚,沈言璟红色的发带为风扬起,墨色长发披散在胸前身后,萧索的宛若山中的一颗老松。
陆千凉与京水早已经走远了,广袖下,他隐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成拳,终还是道:“先帝大行前留旨,不许我染指兵权。现在京城的城防全都攥在沈季平的手中,简直是固若金汤。我需要有一个人,助我分权。”
“你也知道,我能活着走出京城不容易。”陆千城面不改色道:“沈季平绝对不会放过我,更何况我还是罪臣的身份。”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安排一个天衣无缝的假身份,就算是沈季平与朝中官员査出了你的底细也说不出什么。”
沈言璟道:“京城的城防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够撼动的,此番回京,我会想办法替你谋一个远关的职位,匈奴不稳,你我里应外合打出战功后,我助你三年内坐上沈季平下第一的卫将军衔,分权沈季平共筑京都城防。”
“我可以入仕。”陆千城道:“但不是为了卫将军衔,也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富贵荣宠。若有朝一日你我得胜,我要沈季平的命与折剑山庄的沉冤得雪。”
沈言璟笑着摇头:“我算计这些,所为的也不过是这两样东西而已。不过沈季平的命,我要亲自取。”
陆千城未答。沈言璟起身,扑了扑黑衣上的雪沫道:“京城千氏旁支之子,千凉的堂表兄,本王的姻亲自愿捐献重金给朝廷。陛下深感其诚与武艺之强,授正五品车骑将军衔,即日上任。这个身份万无一失,届时你便要去个陆字,改名千城了。”
陆千城亦是起身,拎起了地上的披风递还给他:“如是甚好。”
沈言璟点头,转而向着陆千凉离去的方向走去。陆千城立于原地,突然唤道:“齐王殿下,我还有一个疑问。”
沈言璟转身道:“但说无妨。”
“你是喜欢我妹妹多一点呢,还是喜欢千凉多一些呢?千凉面上坚强,心思却细腻的像个孩子。你……”
“那师兄希望我喜欢谁呢?”沈言璟于风雪之中转身而去,背对着他摆了摆手,叫他不要追过来:“我若是说陆千凉,你就要将千凉带走?”
陆千城未答,只是目送那个身影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陆千凉所说的他不知晓的事情,这个男人,又知晓了多少呢?




妙手毒妃 第三百章玉华飞雪
四人休息一夜,天亮后准备下山。这一次玉华山之行着实是叫人跌破眼境,一路行来风平浪静,丝毫没有被人盯上的意思,就连陆千城都有些觉得不安了。
想象之中的折剑山庄狙杀并没有真的发生,整个山脉上连一个人行过的脚印儿都没有,就好像宁王沈季平真的于京中重病,手眼伸不到这个位于王朝边陲的小城一般。
这一日,天气骤然转凉,天色未明先有小雪飘落。
不同于上一次的鹅毛大雪,这一次却是细若撒盐的急雪。天公像是打翻了盐罐子一般为天地添上一抹雪白,细碎的雪粒坚硬锋利,似是刀子般划过人的脸颊。
这样的温度,纵使是有武功傍身也抵御不了。陆千凉强迫沈言璟套上了狐裘大衣,又掏出一件儿备用的给陆千城聊以御寒,想了想,又取了一件儿递给紧紧抿着唇的京水。
这样冷的天儿,他的唇色几乎有些发青了。可饶是如此,京水依旧是拒绝了陆千凉的好意,仅着了一件单薄的长衫,立于风雪之中恍似冰冷而美丽的雕像。
他着实是一名很好的暗卫,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沈言璟需要他便一定会出现,就像是不用休息不会劳累一般。陆千凉也曾是半个江湖人,最敬佩的便是这样的忠心之人。
她以手肘撞了撞沈言璟,瞪他道:“这么冷的天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
沈言璟垂眼,接过她手中的狐裘抖开披在了京水的身上,一字一顿的道:“穿着,这是命令。”
京水顿了顿,动作生硬的系好狐裘的衣带,跟在了沈言璟的左后方。
肆虐的风雪使人无力前行,无奈之下,几人只得进入折剑山庄旧址内暂避。其实说是旧址也有些勉强了,大火之后,此处的房屋建筑多数坍塌,只剩下了几个烧焦的空架子。
树木被积雪积压已然受潮,京水几次点火,却只燃起了浓烈呛人的黑烟。外面的风雪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沈言璟望了望天色,突然道:“这样的天色,若是奇兵突袭,我们根本挡不住。”
“你的意思是,沈季平算到了近日会有风雪,想要将我们困死在深山上?”陆千城皱眉道:“连天气都能算计在内,他当真成神了不成?”
沈言璟伸手接了天上的落雪,又俯下身抓了一把细碎的雪粒擎在掌中。他掌心中的雪并未急着融化,而是顺着指缝砂砾般的再一次落入地上。
这雪……不太对劲儿。
陆千凉也抓起一把雪,突然脸色骤变。
“前几日我与千凉出离天澜城时正逢大雪,可那雪片大如鹅毛,与现在的情形天差地别。我听说过人工造雪之事,却从未亲眼见到过,昔年宁王沈季平于漠北高原以三万军对战敌军十万强兵,呼唤风雪为己用,一时传为美谈,今日倒是大开眼界了。”沈言璟悠然起身,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急切:“千凉,看样子你清楚?”
陆千凉点点头:“我曾在古籍上见过此法,却从未亲自实验过。书中写道,如在高原地区的外围点以篝火升高温度,半上足够的水源,便能造成雨雪天气。玉华山脉的外围有一条小溪,怕是被人刻意利用了。”
这方法是昔年她在天医谷阁楼处的古籍之中看到的,后来沈季平出征,她才教他这个以少胜多的方法以防万一。可她却从未想到,在多年后的今天,沈季平将这方法用在了她的身上。
周围的气温骤降,连厚重的皮毛都已经抵挡不住。饶是如此,气温却还有继续下降下去的架势。若是沈季平在山外点起的篝火再不熄灭,几人迟早会被冻死在这深山之中。
沈言璟拢着衣袖遥望着远方,半晌,他吩咐京水道:“清点一下,我们还剩下多少的毛皮食水,陆师兄,麻烦你计算一下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下山需要有多远的距离。千凉,你既然知晓此法,能不能算出起火点距离此处有多远?”
陆千凉垂着眼执着树枝勾画了半晌,无奈的摇摇头。
昔年她也只是无意之中扫到了这个方法,将之记在心中已是难得,哪还算得出那么多?几个喘息的功夫,京水退回附在沈言璟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沈言璟皱了皱眉,瞧那模样,京水带回来的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大雪还在纷纷扬扬的落下,陆千城踏了踏积雪的厚度,这才报了个比较稳妥些的数字:“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走出六十四卦,至少要走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如此严寒的天气,足以消磨掉一个人所有的力气。更何况,六十四卦阵外不知守卫着沈季平的多少兵强将呢?
退是死,进也难生……
沈言璟叫京水将食水取来,平均分成四份递给三人,又将已经结冻了的水壶入到怀中暖着。做好这一切,他叫几人找一个避风的位置坐下来,郑重其事的道:“留在山上,我们一定会死。弱势下山,也未必能活。现在只有两种办法,一是奇兵突袭同沈季平斗个你死我活。二是绕路后山,攀下断崖,或许能够活命。”
“后山处怪石嶙峋,且不说如此恶劣的天气,万丈之高飞鸟不过的断崖怎能攀爬的下?”陆千凉道:“大不了就出去拼个你死我活吧,谁怕谁!”
三人默然而坐,一时间竟无人附和她的提议。
沈言璟一只手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挥去了她替他拍背的手,尾音挑起一个轻佻的语气:“折剑山庄的剑法已经强到能够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了?如此看来,本王本次回京便奏报陛下,撤了沈季平的太尉衔夹给千小姐,从此以后离阳王朝的江山无虞。”
陆千凉愤愤然的坐了下来。沈言璟这人,不管多焦急的时候都能一本正经的开起玩笑来,也不知是真正的乐天派还是天生就没长那根叫做正经的筋!
齐王大人见她安静下来了,这才语声责备道:“千凉,很多时候,做事不能只靠勇气,还要靠脑子。你觉得疲兵弱将,抵得上沈季平的铁血雄师?”




妙手毒妃 第三百零一章阵图
齐王大人见她安静下来了,这才语声责备道:“千凉,很多时候,做事不能只靠勇气,还要靠脑子。你觉得疲兵弱将,抵得上沈季平的铁血雄师?”
他肤色是淬玉似的白,浓黑的眉下一双桃花眼目光灼灼,就连眼角的泪痣也点缀的恰到好处。凉薄的唇微抿出一个微妙的弧度,带着些许桃花色,当真是生的一番好模样。
在陆千凉这个资深颜控的眼中,他这副容貌也足以排在前几了。
沈言璟翻她一眼,也不去照顾她的那些小脾气,径自对陆千城道:“折剑山庄的六十四卦阵融合了四象五行,金木水火土,怕是后山的断崖也包括在内吧。”
陆千城点头应是:“六十四卦阵阵图由历代家主亲自藏,我昔年只是无意间扫了一眼,记得阵图上标注了八个出口,后山断崖处有一个。至于究竟在何处,我便也不清楚了。不过王爷若是想从后山断崖处离去,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
玉华山脉上多生奇树,昔年的一场大火虽将之烧了个七七八八,但经年的修养,有些枯树冒出新芽来也不足为奇。
一行四人一字排开,顶着风雪行走在茫茫深山之中。
京水顶着大部分的风雪走在最前方,身后依次是陆千凉,沈言璟,陆千城。在风雪之中行走,且不说大风的阻力,光是脚下厚重的积雪也足够耗尽人所有的力气。这样肖似大雁南飞的排列方式,乃是减轻人劳累感的最好方法。
陆千凉拢了拢狐裘宽大的帽兜将自己整个人都裹了进去,就连下巴都藏在了厚重的狐裘之下,只露出了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寒风迎面吹来鼓在狐裘之下,险些将人吹走。
四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行在大雪中,半个时辰后,陆千城自发的将京水换到了最后,自己顶了上去。
昔年六十四卦阵的阵图被陆千城纳在了后山的石洞内,大火只是烧毁了山林,断崖处的石头却并未被殃及到。几人此番前去后山,寻到了那一纸阵图,自然能寻到绕过沈季平军队走出与华山的方法。
沈言璟的身子不好,他在京中受的重伤尚未愈合便远行千里来玉华山脉祭坟,此番更是雪上加霜。陆千凉不放心他,时而回头照应他两下,又怕他强撑着不说,索性将他换到了自己的身前。
行路难,行路难。如此速度,四人走到断崖处还不知要用上几个时辰。
小黄不安的从沈言璟的袖口中伸出头来,望着漫天的风雪呜咽几声,缩回袖口后又是一阵撕扯闹腾,恼的沈言璟连连皱眉。陆千凉见了,一只手捏着小黄的后颈提到了自己怀里,两个毛栗子便弹得老实了。
“千小姐,交给我吧。”京水上前一步同他并肩而行道。
小黄平日里虽说活泼,但沈言璟不叫它闹腾的时候它也算乖觉,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陆千凉揣着个移动的“毁容利器”也是各种不自在,想也没想的便丢给了京水。
一行四人,一个病号一个女人,只得陆千城与京水二人轮流打头。陆千凉很是不服,自告奋勇的顶了一会儿,结果不到一刻钟就被换了下来。她毕竟是女子,骨架小不说,力气也小,指不定哪一阵大风便能将她吹走了。
就这样艰难的前行了三四个时辰后,几人终于隐隐看到了山崖的边缘。
大雪封山,几乎看不到往昔突兀嶙峋的怪石。陆千凉兄妹二人于山脉之中长大,对这一处断崖极为熟悉也只能大概的划出一片范围寻找。
京水向来是能做事便不说话的性子,陆千城指了方向后,京水想也不想俯身便刨。几个时辰的大雪堆积在地面上,早已经积攒了近两寸厚,而且这雪不似正常的积雪绵软亦扫,人工造出来的雪粒宛若砂砾,一掌刨下去有风一吹,转眼便将刚刚的痕迹掩埋掉了。
“你们都退开,我来。”陆千凉搓了搓冻得有些发红的手,单手握了剑柄长剑所向,折剑山庄心法配合着剑术流水一般的倾泻下来。
肉眼可见的,剑锋划过空气将从天而降的风雪划出了一道口子。陆千凉脚步轻盈,剑术却极佳,几个点刺斜挑起跃,竟生生的勾动风雪,将天上飘的地上落的尽数鼓起,形成一道雪龙。
京水瞪大了眼睛望着那条雪龙,满眼的不可置信。他所修习的功法已是至强之法。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成为沈言璟的暗卫。可此时陆千凉勾动雪龙的能力,她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的。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
手中长剑有形,此时却已经趋近于无形。剑诀在心头流转,剑势在掌中变幻,雪龙在身周狂啸。一时间,天地之大,只余她一人。
“天地长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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