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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拒绝他吧,陆千凉对自己说,他不适合你。
而沈季平却并未再提刚刚的话题,他只是替她理了理领口袖角,拂了拂因为疾行而贴在颊边的发丝转身离去。
就好像,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不过是镜花水月。他与沈言璟之间依旧是原来的模样,不曾有过诛心的争吵。





妙手毒妃 第三百四十二章共笛一曲
沉闷燥热的夜晚,知了却像是不知疲惫似得高调的唱着歌,丝毫不在意旁人的感受。苍穹之上,皎洁的月轮洒下柔和的光辉,将凡世大地映出一块块敏感的树影。
卧房内,陆千凉独自一人仰躺在床榻之上,望着一明一暗的灯花杳无睡意。桌面上,一只白玉笛子安安静静的斜躺着,在桌面上打下一片长条形的阴影。
那是沈季平傍晚时送来的,他说他想要教她吹笛子。他是真的在追求她,毫不避讳别人的眼神和想法。
夜半无眠,陆千凉索性披了件袍子起身,抓起那只笛子出了院子。沈言璟与沈季平房间的烛火已经熄灭了,想必是已经睡了,她拢了拢领口,起身走向折剑山庄内的树林之中。
漫天的星辰与天边的明月遥相辉映,人说月明星新,今夜的月圆,星子却也是极亮的。今夜无风,倒是个好天气。她一只手勾住树干脚尖儿轻轻一跃便跃上了树杈,因腾跃的动作太大,身上的袍子一滑,差点儿落下去。
陆千凉紧忙伸手一勾,拍了拍胸口后裹着袍子倚着树杈坐下,从腰间摸出了那只白玉笛子。那笛子真是好,玉的水头也好,难得的是整只笛子上没有丝毫的接缝,一看便是一块玉雕成的,价格更是不用说。
这样好的东西,说送就送了?她是记得的,这只笛子是沈季平初入折剑山庄时便带在身边的,这么多年来从未离身,一看便知喜欢的不得了,就这么送给她了。
白玉触感温良,再这仲夏的夜晚抚上去,虽带着丝丝的凉意却不觉冰寒。鬼使身差的,她将那笛子递到唇边,学着沈季平的模样吹了口气,可手中价值连城的中空管子却丝毫没有发声。就好像……是在嘲笑她这个门外汉似的。
陆千凉气恼,却又拿这个脆弱的东西没办法。白玉这东西稀奇珍贵的很,一个不小心就碎了,沈季平送她这么一件儿价值连城的笛子,还不如送她个普普通通的竹管呢!
这东西,拿在手里看着心痒。若是叫她丢了,她还真舍不得……
突然,身后传来噗嗤一声嬉笑。那声音不大,在这静谧的夜晚却显得异常的扎耳。陆千凉几乎是瞬间转身。便见沈季平一系长衫立于树下,衣领袖口妥帖的贴合着皮肤,不像是匆忙穿上身的样子。
他穿浅色的衣裳真的很好看,举手投足之间透出一股子书卷气,像是能熏陶周围的人似的。在他的身边,这睡不着的闷热的夏夜,都变的没那么难熬了。
“你怎么来了啊。”陆千凉单手一撑稳稳当当的跃下了树杈:“我出来时见你房间的等都暗了,还以为你已经睡了呢。”
沈季平笑:“习武之人最是耳清目明,更何况,你出院子的时候又没有用轻功。”见陆千凉要反驳,他紧忙道:“好了好了,逗你的。我原本也没在房间里,刚练过剑准备回院子,见你自己出来索性便跟出来了。”
陆千凉这才点了点头:“早这么说话不就得了。”
“这么晚偷偷跑出来吹笛子?”沈季平握着她的手执起笛子,手臂揽过她的肩膀呈拥抱的姿势将玉笛递到他的唇边,十指轻轻按在笛身上的小孔上示意她吹。
陆千凉怔了怔,脑子中像是断了一根叫做智慧的筋一般,真的一口气吹了过去。她从未吹过笛子,换气也毫无技巧可言,只是单纯的拼气长。
沈季平也不介意,她一口气一口的吹,他便变换着指法配合着她,一来二去竟真的吹出一只曲子来。那曲子虽说破碎残损,却也当真是自己吹出来的。
他二人一起吹出来的曲子。
白梅的冷香袅袅袭来,丝丝缕缕的钻入到他的鼻孔里,像是能够摧毁她最后的理智。他从不用香,可身上的梅香却像是天生自带一般,从不消散。
君子当如此落梅风骨,他便是这样的君子吧。
喜欢上一个人,不用太久,也许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擦肩,一个转瞬即逝的对视。而沈季平,已经陪伴她走过人生之中的一段太远太远的时光了。陆千凉抿起唇浅浅的低低的笑一笑,那笑意清浅的转瞬即逝。
那一夜,二人躲在山庄内的树林内,吹了一首一首的曲子。陆千凉不知疲倦的吹着气,沈季平纤细修长的十指按着笛孔为她伴着旋律。二人就像是合作多年的老搭档一般,没有丝毫的不悦或是差错。
直到爬上树梢的月亮都有了些西坠的势头。
她至少吹了大半个时辰,腮帮子一直鼓起来,现在闲下来都有些酥酥麻麻的胀痛感。平时看沈季平吹的挺轻松的吗,他是怎么做到吹奏这么难的东西,还能够保持优雅俊逸的身姿的?
身边那人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白玉笛子,问道:“还要继续么?”
陆千凉紧忙摇头,双手按在腮帮子上一顿乱揉:“不了不了,我的腮帮子都要穿了,明天不会肿起来吧。”
沈季平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随即道:“不会的,不过你多吹两年,大概就能咬开核桃了。”
“那你现在为什么咬不开核桃?”
“可能……是因为我没有你厉害吧。”
陆千凉对她这个回答很满意。
那一日,二人占了半夜,陆千凉懒得很,也不想走很远的路回房睡觉,索性想要爬上树杈将就一宿。沈季平万分无奈连哄代劝的将她从树上拉下来,一路背回了三人休息的院子。陆千凉困得迷迷糊糊的,原本还撑着眼皮同他说两句话,后来索性在他背上睡过去了。
庭院之中,原本熄了灯的两个房间烛火尽数亮起,沈言璟一身锦绣黑衫坐于院中高大的银杏树下饮着茶,见沈季平背着陆千凉回来,抬手翻开一只倒扣在桌面上的白瓷杯倒满茶水,从善如流的向相对的方向一推。
沈季平扫了一眼,头也不回的走入到陆千凉的房间,将之安置在床榻上掩好了被子后坐到他对面,又将茶杯推回:“我有些感兴趣,你是在等我,还是等她。”




妙手毒妃 第三百四十三章天医谷之变
沈季平扫了一眼,头也不回的走入到陆千凉的房间,将之安置在床榻上掩好了被子后坐到他对面,又将茶杯推回:“我有些感兴趣,你是在等我,还是等她。”
“你。”沈言璟言简意赅,毫不啰嗦的道。他抬手执起了原本推给他的那只杯子,将里面的清茶一饮而尽后,又将杯子放回到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微的磕碰声。
他给他续上一杯道:“谈谈吧,我助宁王一脉复势,你离开她如何?”
沈季平淡笑:“这话你若是在两月前说,我会很感激你。可是现在么?晚了。”他执起茶杯,也不顾那些沉沉浮浮的细小的茶叶,浅酌了一口道:“以前我一直觉得,没有皇室子弟的帮助,没有父王,我什么都做不成。可现在,我不是做得很好么?”
没人知道,在这离阳王朝边陲的深山之中,两个皇族宗室的子弟正在决定着整个离阳王朝的命运。他二人均是神色如常,就如多年未见旧雪捧茶的旧友一般,低声的说着话,谁也不曾急切,谁也不曾气恼。
半晌,沈言璟还是妥协:“皇兄不可能放弃对宁王一支的打击,没有皇室弟子的运作,宁王一脉不可能会这么快脱险。尚在皇宫中的皇室宗亲,我已远离京城,朝瑰一介女流不问朝政,沈衡尚小,这些事情都还不懂。”他握着茶杯的手突然重重的一抖:“你联系上了皇后?”
沈季平不反驳:“你想来聪明。”
沈言璟皱眉:“外戚外臣私通后宫,乃是连坐之情。你自己不要命,难道连太子殿下的性命也不顾了么!”
“自己的性命都留不住,何谈别人的性命?沈言璟,我可没有你那么仁慈。”沈季平气定神闲的整理着衣袖上的褶皱,微微眯起眼道:“虎毒尚且不食子,皇后可宝贝着她的儿子,做着太后梦呢。倒是齐王你,更应该担心担心自己的性命了。一旦陛下龙行御天,诸王之中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我这条命能被你们这么惦记着,我应该感到荣幸才是。”沈言璟道:“陛下想要杀我,皇后想要杀我,你也要杀我。诸多王兄容我不得,看来到最后,孤家寡人的还是我啊。”
沈季平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摇了摇:“不会的,我怎会舍得言璟你孤家寡人?”
沈言璟下意识的觉得他这句话中话里有话,只是沈季平脸上依旧是万事不挂心的笑意,他便也不敢妄自揣测。
只是,那隐隐不安的感觉像是蛇毒一般丝丝缕缕的渗透进骨子里,让他坐立难安。陆千凉睡在房间里,师父师娘在一起,他沈季平有天大的能耐也是斗不过师父的,至于大师兄陆千城,更不用急人担心。
“想不到,是么?”沈季平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温润的眉眼在月光下越发的宁静柔美:“让我来猜一猜,你都想到了谁?第一个便是陆千凉吧。”
沈言璟隐在墨色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他的手已经搭上了悬在腰迹的长剑剑柄上,几次按剑险些出鞘,却都被他生生忍了回去。
“你给她下了蒙汗药?”沈言璟问道。
习武之人耳目最灵,饶是陆千凉的睡眠再好,二人在外谈了这么久的话她也定是知道了的。可是此时,她却在房中睡得安稳。
沈言璟皱眉:“狼子野心!”
沈季平摇头直笑:“我还以为你要说我狼心狗肺,不过狼子野心又有什么?没有野心注定会被人踩在脚下。沈言锦,你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早已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的确是在拖延时间,可他到底在拖延什么呢?沈季平的心思缜密在整个皇室都是出了名的,他的皇兄,当朝圣上也曾赞过沈季平是天生神童,想要在他的口中套话,几乎是不可能。
沈季平伸手执起茶壶,给他满上了一杯水比了个请的动作道:“打个赌如何?我们按时间来计算,每过一个时辰我杀一个人,杀的人随机,不一定是你识得的,也可能是你不识得的。我们来看一看,你赶到的时候,还能剩下几个人。”
沈言璟并未接话,只是在心中思考起他的话来。
按时间来计算,每个时辰杀一个人,说明这个地方的人并不多,他才会拖延这么久。不一定是不是他识得的,说明这个地方他并未久留。紫禁城之人数以万计,折剑山庄的人他都认识,这两处也一定不是。在他赶到的时候……说明这个地方还不近。
沈言璟皱起眉头仔细的思索着这段话,逐字逐句的找出其中的漏洞加以利用。人的语言是可以说谎的,可人的语言有时也是真实的。只要足够细心,就一定能找到破绽。
说沈季平是京中神童,那是因为沈季平濒临政治中心且颇受关注。而沈言璟,身为皇亲国戚少时少读治国之道,多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等文章,因而与沈季平比略有逊色。若是真正比起来,其实他二人也是不遑多让的。
到底错在哪儿了呢?
沈言璟捏紧了袖口思索,到底有什么地方,他待过的时间不长,距离还……天医谷!
离月尚在天医谷!
沈言璟几乎是瞬间起身,拂袖便要去牵马。离月绝不能出事,这么些年来,虽然她已对少时那旖旎的承诺多有悔意,可到底是心系在那人的身上的。
“想起来了?”沈季平笑:“我就知道你聪明,不过那个小姑娘,能不能活便是两说了。”
“沈季平,你若是敢动她,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沈言璟道。
沈季平摇头:“不,敢动她的不是我,而是那群无知者无畏的人。我的人已经控制住了天医谷,只有齐王殿下您亲自露面,这场杀戮才会结束。你若是走,折剑山庄可就在我的鼓掌之下了。那么,沈言璟,你要怎么选呢?”
这样的选择,又何尝不是沈季平当日的抉择?
“离月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陪葬!”沈言璟言罢,头也不回的走出小院儿。半夜的折剑山庄内,一脉安静。




妙手毒妃 第三百四十四章千里之行
快一点,再快一点。沈言璟策马狂奔,任由迎面而来的狂风吹乱发丝,吹的他双眼难睁。
沈季平这一次为的便是离月的性命,他若是再不赶紧,怕是连尸都来不及。这已经是第二日了,胯下的骏马已经累死了几匹,他却依旧像是坚韧的蒲草一般不知疲倦的向天医谷狂奔而去。
可奈何,折剑山庄与天医谷分立西东,玉华山脉斜插向西南方,无终国的版图像是巨大的楔形木器插入到离阳王朝这个庞然大物之中,想要前往天医谷,就只能绕行。
可这样一来一回,便要十数日的时间。
这十数日,足够沈季平杀光天医谷那些只会读圣贤书不会武功的书呆子,也足够沈季平领宁王旧部偷上折剑山庄。离月是险,陆千凉是险,可他现在却谁都救不了!
“离月的武功不如你,聪慧也不如你,千凉,她也是你的师姐,你不会怪我的吧。”沈言璟在心中如是道,胯下骏马呼呼生风穿越漫无边际的山脉,直逼无终国版图。
此时最快的办法便是横跨无终国前往天医谷了,如此他到达只需要四天的时间,来回不超过十日,尚且赶得及。
无终国与离阳王朝向来不睦,若是跨越他国版图必将引来一场恶战。然而此时正值月日交替之际,乃是人一天之中最为困乏的时候,此时穿越边界防线或许能够轻松不少。他抽出腰间长剑,早已被马鞍磨得青紫的大腿内侧猛地一夹马腹。胯下骏马一声嘶鸣,腾跃着冲向了无终国境内。
如此,四天的不眠不休。胯下骏马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瞬间,沈言璟悍然出剑划破了骏马的喉管儿,了却了它的痛楚,随即幽灵一般的闪身跃入天医谷内。
这个他离别的四年的地方,四年的时间,四年的牵念,只为了里面的一个姑娘。
花和树还是原来的样子,通往那一座庄园的小路却泥泞,不知是不是染了人血。那座庄园太安静了,远远望去像是一座死城,不管从哪个方向看去,都散发着沉重低糜的感觉。
沈言璟不敢轻举妄动,可越往里走,却觉得不对劲儿。宁王一脉乃是将门世家,调教出来的杀手不会如此差劲,连他几时潜入都分不清。更何况,若是沈季平下了每个时辰杀一人的命令,这四日内没命的人会比这个数字只多不少。人会有多麻木,才会在这样残酷的炼狱之中依旧烧火做饭?满室炊烟?
不好!
他怎么这么笨,老宁王虽已死,可沈季平却还未承袭宁王位,手中能够动用的势力和关系还是极其有限的。天医谷纵使是不济,也不至于这般束手就缚等待屠杀,更何况,他那人向来以仁慈面目示人,怎会在未站稳脚跟之时便大开杀戒?
沈言璟一拳捣上了身旁的一棵大树,转身便要离去。离月这边没事,那陆千凉就一定出事了。沈季平于算计,这一次怕是要将整个折剑山庄入囊中了。
“王爷?”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低唤。
那声音很陌生,他虽有印象却是不熟悉的。那声音清越悠扬,女子的嗓音带着几分不可置信,还带着几分惊喜:“言璟?”
下一刻,他的腰被人从身后抱住:“你是来接我走的么?”
像是汹涌翻腾的波涛冲过脑海,只是瞬间便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沈言璟缓缓回身,垂下头望着那个执着他衣角满眼期冀的女子,突然觉得陌生。
多年前,那个在层层密林之中救过他的女子,纵使是身陷险阻也未曾有过一句抱怨,也未曾流过一滴眼泪。当时的他尚且年幼,认为皇兄便是自己的天,他若是想杀自己,那便只有束手就戮的份。而那名女子,竟生生的将他从绝境之中抢出来,解他的无解之毒,保住了她的性命。
那个姑娘,真的是面前这个握着他衣角满眼无措,泫然欲泣的女子么?
沈言璟轻轻将她推开,问道:“离月?”
女子抹了把眼睛,狠狠的点了点头:“王爷,是我啊,我是离月。”
沈言璟紧紧地皱起眉头,他的记性很好,面前的这张脸也没错,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就像是匆匆的历史长河之中,有什么被他粗心大一的忽略掉了而已。
陆千凉还在折剑山庄,沈季平不会让她死,却也不知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欺骗她。她那个榆木脑子,自以为聪明的很,其实已经蠢的不能再蠢了。沈言璟心中焦急,双手按了离月的肩膀一字一顿的道:“离月姑娘,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这一次还不能带你回京。你留在这里,等我来接你好不好。”
离月一把拉住他的衣角:“可是,可是我想同你走。”她的颊上飞上一抹红霞:“我也是会武功的,你带我一起走吧,我尚能帮到你。”
“这很危险,你不能去!”沈言璟微微有些急恼:“更何况,你只是一介女流,舟车劳顿……”
“我不怕,我不怕舟车劳顿,也不怕苦,我更怕你就这么一去不归。”离月声音急切:“前几日,不知是谁给我送来一封信,信件是以你的身份写来的,自己却不是你的。信中说,你爱上了你的师姐,想要抛弃我。”她拉紧了他的袖口:“我不信的,那信件一定是有人伪造,我怎会认不出你的字迹呢?所以,王爷,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沈言璟拳头几次松握,现在的天医谷不安全,待在他的身边确更安全一些。既然沈季平的爪牙已经伸了这么远,有何惧多添一条人命?
他咬牙,握了她的手道:“同我走!”
折剑山庄,沈季平倚坐在树下,手中的书册半晌才翻过一页。沉静的林中,一道身影鬼魅般的掠了出来,停在他的身边。黑衣人单膝点地,言到:“主子,飞鸽传书齐王已经带着天医谷弟子离月回转。”
沈季平合上书册,望了一眼赤着脚在溪流中摸虾的陆千凉,笑道:“可以网了。”




妙手毒妃 第三百四十五章毒功再起
身周是潮湿混沌的空气,破碎的阳光打在脸上,阴冷阴冷的。而她,已经不知在此处停留了几日。
身上纤薄的长裙已经被露水打湿,腹中空空荡荡的,只有她砍断树枝寻到的几口汁液充饥。周围连一只兔子都没有,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下去。
她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此处的。
身上软筋散的力道已经消散半日了,她提气跃上树枝想要找到回家的路,可周遭出了一望无际的树木,再无旁的东西,甚至连飞鸟都不屑飞过。
陆千凉觉得,若是离阳王朝能给蠢排个名的话,她做第二便无人能做第一了。她在折剑山庄生存了十八年,竟然认不出回到庄内的路。
人皆言庄外六十四卦阵乃是天险,她原本还不以为意,如今却是明了这话的含义了。误入阵中人,若是不懂得解阵,则必死无疑。
她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片密林中的?那一日她独自在折剑山庄的后园之中练笛子,而后有人打晕了她。以她的武功,怎会有人如此轻而易举的便将她打晕?
“嘶嘶……”身侧的草丛中,突然传来蟒蛇吐信子的声音,她紧忙后退一步,便见一条一尺长的银环蛇摇头晃脑的从树丛中爬出来,三角形的蛇头微微后仰着,已经做出了攻击的架势。
山中之人,寻不到猎物的时候,蛇也是可吃的。她在森林之中不知昼夜的躺了不知多久,按她的生物钟推算,至少也有三日了,不出意外的话,她在多撑一两日父亲便会找到她,她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努力活着而已。
陆千凉咬着下唇,直到铁锈的血腥气蔓延了整个口腔才定住了心神。她得活着,在天医谷中那么难那么苦的日子都过来了,她又有什么理由放弃生命?
她暗下决心,一步上前踩住了那条银环蛇的七寸,并指如剑插进了七寸的位置勾出蛇胆远远抛开,紧接着便是两指夹着蛇头一扭。这一套动作统共不过扎眼的功夫,而那条原本还昂首挺胸的银环蛇已经软塌塌的倒在了地上。
陆千凉长出了一口气,弯下腰去捡那毒蛇,下一刻,她却感觉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自己的后颈上,紧接着脖颈一痛。
剧烈的毒素在血脉之中急速流窜,只是一瞬间便麻痹了她的手脚,就连眼皮也沉重的想要沉下来。多年不曾修炼的,已经沉寂在血脉之中的毒功再一次被勾起,气血自经脉之中逆行,大力的冲撞着称体各处的穴位以及关节,痛的她几乎想要以头羌地。
双眼之中漫出一缕血线,渐渐的蒙住了逐渐沉下去的眼皮。口中有什么咸涩的液体在汩汩涌出,沾在她嫩黄色的裙子上,大片大片的殷红。
在意识消失的前一刻,她看到了爬过自己脖颈和发丝的拇指大小的蜘蛛,以及那一双白底白边儿的男子样式云靴。她想要抬眼看一看站在面前的人是谁,可眼皮却不听使唤的渐渐沉下去,沉下去……
……
冷,冷的浑身发颤。
就像是多年前天医谷外的迷失丛林内,年仅十三岁的沈言璟身穿单薄的黑衣抱着手臂坐在森林内,以一双看不见的双眼仰望着漫天星子璀璨的夜空。
当时的他,也是这样的寒冷吧。
陆千凉睁眼时,已经是暮色四合。她不知道自己是昏迷了一个下午还是已经又过了一日,只是身体上的冰冷和僵硬告诉她,这时间绝对不会短。
想必那个放毒蜘蛛的人也想不到,她竟然没死吧。陆千凉一声苦笑,这多年来将她折磨的几欲寻死的毒功,竟在这紧要的关头救了她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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