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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陆千凉撇嘴:“哥哥你总是不同我说实话,其实父亲的位子传给你还是传给我都是一样的,我都不介意呢。再者说,我自小放纵玩闹惯了,日后还不一定有哥哥做得好呢。”
“那不一样,千凉。”陆千城伸手撩了撩她的刘海儿,又正了正她歪倒的簪花道:“你体内的毒,只能压制,不能根除,咱们家里总要有个人出去替你找法子。”
“哥……”
陆千城摆了摆手叫她别说话,抬臂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了一下,笑着拍了拍她的头:“你跟着父亲,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还能有个照应。哥哥替不了你,但到底还是能帮你寻一寻法子的,你也总不能带着那样一个隐患生活一辈子不是?”
他放开她,指尖揩了揩他微红的眼角:“好了,在家里乖乖听话,别惹爹娘生气,要么我也救不了你了。万事也多长个心眼,别总是当个不求回报的烂好人,谁苦谁知道。”
陆千凉点头,撇嘴道:“我可小气得很呢。”她从腰间解下一个小荷包,抖啊抖抖出了三块拇指大的碎银子,拿出一块塞到陆千城的手里,咬了咬牙又塞了一块:“呐,自己买点好吃的,娘做的糖醋排骨我就替你吃了,早点儿回来啊。”
“小鬼头。”陆千城直笑,银子只留了一块,又将剩下的替她塞回包里:“爹给我的银子够我吃十年的了,你的就自己留着吧。喏,我留一块。”
陆千凉撇嘴:“爹又偏心!我找他要钱去。”
陆千城哈哈大笑,背着身子摇了摇手,再不回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密林苍翠,郁郁葱葱。林外是苍茫的凡世与看不破八苦的人儿,林内是昏暗的迷障与深不可测的危险。林外的人向往着林内人的自由和安逸,林内的人向往着林外人的繁华与风光。
世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直到陆千城的身影消失在下山的青石长街上,陆千凉方才无奈的耸耸肩,转身回庄。阳光铺撒在碎石小路上,小路的尽头,沈季平立在树下,浅青色发带与发梢平齐,温润的眉眼恍似传说之中的画中仙。
就像是巍峨的青山,叫人看不出深浅,就像苍茫的大海,磅礴的能够海纳百川。
他逆光而立,温暖的阳光撒下,映着他光滑的皮肤,甚至看得到他脸颊上细小的绒毛。陆千凉笑的眯起眼,双手背在背后挺了挺肩膀:“你在等我嘛?”
沈季平点头,同她并肩而行。
他身上清冷的白梅香淡而不腻,清新雅致,正如他的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陆千凉凑过脸去,鼻尖儿在他的发间嗅了嗅道:“你好香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用香?”
沈季平道:“有么?”
陆千凉肯定的点点头:“有的有的,我小的时候听我娘说,有的姑娘刚一出生就带着体香,终年不散的。以前我都当我娘骗我的,今天才发现是真的。不过季平你也不是姑娘啊……”
“你不妨再得寸进尺一点儿。”碎石小路上,左右无人。陆千凉笑的花枝乱颤,伸过手去搔了搔沈季平的腋下:“再得寸进尺一点儿,是不是这样啊哈?”
沈季平认她瘙痒,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半点想躲的样子都没有。陆千凉撇了撇嘴,不尽兴道:“你没有痒痒肉啊。”
沈季平慢条斯理的抓住她的两只手,微微偏了偏头:“接下来是不是该到我了?”
“啊?”
沈言璟不答,伸过手去在她腰侧一阵搔痒。陆千凉被他抓着手躲不开,笑的眼泪直流:“哈哈,我错了季平,不要挠了好痒……”
“恩?”沈季平停手:“你说什么?”
陆千凉道:“我说我错……唔……”
身前那人一个大力,将她拉到怀里。下一刻,那温润的唇瓣便覆了上来。陆千凉双手攀着他的肩,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面前这人的眉眼,有一瞬间的发蒙。
沈季平笑的眉眼弯弯,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她的唇便放开了她。他抿了抿唇,唇角溢出了一抹笑意:“原谅你了。”
陆千凉这才反应过来,双颊腾的一下烧了起来。沈季平居高临下的瞧着她,一只手攥拳抵在唇边一阵轻笑,转身向着折剑山庄内走去。
“还不跟上来?”他走了几步,回头道。陆千凉哦了一声,小跑着跟上去。沈季平摇头,伸手拉了她的手,力道不容她拒绝。





妙手毒妃 第三百五十章一年
一年后。
日子过得风平浪静,比起山下的波涛汹涌,山上的世界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安宁。转眼,沈季平的年纪也是到了行冠礼的时候了。
京中一道道的诏书催着宁王世子返京袭位,没人知道,原本最不让人看好的宁王一支是怎样被这位神秘的世子殿下重新拨反的。
“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只舳。云销雨霁,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唱晚……唱晚……”陆千凉掰着手指头,抓耳挠腮道:“渔舟唱晚,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啪……”“呀!你怎么又打我。”陆千凉揉着被沈季平敲了一下的额头,委委屈屈的道:“想不起来了吗。”
沈季平翻开书册,指了指她刚背的那一行道:“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这一段是千古名句,也并不难懂。你若是背不下来,只能说明你不用心。”
陆千凉撇了撇嘴:“不是彭虫之滨么?”
沈季平几番欲言,终还是咽了这口气下去,抽了张信纸写了个大大的“蠡”字给她,道:“并不是所有长得像的字都是一样的读音,彭蠡是古代的一处大泽,可记住了?”
“我爹爹请了那么多师傅都没教会我什么东西,你何必往自己的身上揽活干,这么好的天气,咱们去打猎吧。”陆千凉笑眯眯的双手抱住他的手,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知道,好不好?”
“不好!”沈季平抬手研墨提笔,在信纸上写了几个句子推给她:“将空余的句子补全,补的好了就带你去玩儿。今天再写不上来,当心我告诉师傅将那个最凶的师傅给你请回来,看你晚上还握不握的住筷子。”
陆千凉直吐舌头:“你舍得吗。”
沈季平气的发笑,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信纸:“当然舍不得,不过在我这儿你若是写不上来,也是要挨罚的。夫子对你是师傅对弟子,我对你是丈夫对妻子。恩,还不快写?”
“好嘛,我又没说不写。”陆千凉撅起嘴,啃着笔杆子抓耳挠腮的填补空缺。
沈季平写的当真是一手好字,一篇簪花小楷带着点点墨香,每一个字都巧的像是刻上去的一般。与他相比,陆千凉的字便像是老蟑爬上去的了。
陆父也不只是那根儿筋没搭对,非要培养自己的弟子文物双面发展,陆母也帮腔称是。说干就干,第二日白须白发的夫子便提着书箱住上折剑山庄了。
结果,不出一日,白胡子老头便哭爹喊娘的非要下山,直言教不了。
原因呢?自然是王爷与世子殿下学识渊博,他自愧弗如。再原因?便是千凉少庄主顽劣不堪,拔他的胡子扯他的头发,撕他的书册还怀疑他的专业知识。
白胡子老头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死活不教了。
终于,陆父在白胡子老头的哭声之中开窍了,觉得自家的两位关门弟子沈季平与沈言璟不需要再接受文化教育,便毅然决然的将注意力集中在小女儿的身上。
可怜陆千凉,七天气走了五个夫子,矮了她爹无数的板子。到底还是沈季平够意思,亲自担起了教授师姐问话课的大任,轰轰烈烈的走马上阵了。
三日后,当陆千凉磕磕巴巴的背下了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时,陆父差点儿激动得老泪纵横,又指着小女儿一顿数落:“瞧瞧你哥陆千城,文武双全书剑平齐。再看看你,文不成武不就,性子还不好,以后嫁谁!”
陆千凉摆着手指头想,嫁给季平啊,原来是同门恋,现在是师徒恋,未来也不介意姐弟恋。
陆父得了她的回答,差点儿气的闷过气去。
一篇《滕王阁序》背了三天,其中尚有字认不全,足见陆千凉是根不可雕的朽木,纵使是沈季平这个雕刻师巧夺天工也救不了她的浆糊脑子。
宣纸上的十个句子,统共添上了不足三四个。陆千凉偷偷抬眼瞄了下沈季平,深感自己有可能挨揍,继续低着头啃笔杆子。
“不准翻书,全部填好。”院外站了个一身黑衣的手下,沈季平吩咐了她两句撩袍起身,走了几步又转回来将她的书走。
陆千凉欲哭无泪捶桌而叹,随手抽了张纸团成团儿便要丢。沈季平回头,陆千凉讪讪的将纸展平,压在袖下。
这世界上啊,真是一物降一物呢。像是沈季平那样温柔的人,能三言两语的降住混世魔王陆千凉陆小姐,真是神奇。
“蠢死了,你学这些东西,太子六岁可以背全套。”沈言璟倚在院子里的银杏树树杈上一手托着木料一手执着磕到雕着一只小老虎,漫不经心的出口嘲笑道。
他这人,向来说话不客气,烦人得很。陆千凉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语声不悦道:“是啊,你们皇室之人长得都是神仙脑子,一年可以学平常人十年的东西,我哪里比得了。”
“太子四岁入宗学,五岁颂千字文,六岁读三百诗,那么小的孩子每日睡不足三个时辰,你怎么看不到他多努力?”沈言璟跳下树来,在她手上接过笔将空余的地方补全,啪的一声摔了笔道:“沈季平在京城到底也占了个天才之名,渊博的学识用来教你这些几岁孩子读的诗词,真是屈才。”
他一如往昔傲慢,似是站在平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俯视着这个世界,丝毫不在意旁人的心是否好受,面子是否挂得住。
陆千凉愤而起身,将写了字的那张纸团成一团丢掉:“是呀,我就是连几岁孩子的东西都学不会,可是跟你有关系么?我是蠢是笨,季平都没嫌弃,碍不到你什么事吧。”
“他那样的人?呵。”沈言璟一声轻笑,扬长而去:“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陆千凉耸了耸肩:“后悔?有什么后悔的啊,季平哪里都好,他肯喜欢我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再说,季平怎么都比你好吧。”
沈言璟打了个哈欠,提着木料与刻刀出了院子。




妙手毒妃 第三百五十一章私斗
陆千凉也是翻了个白眼不去理他,倚着桌角一边喝茶一边生闷气,百无聊赖的等着沈季平回来。
这一年虽说风平浪静,中间却也生出了不少的小插曲。譬如说,沈言璟发函京中不顾当朝圣上反对,一意孤行要娶离月为妻,甚至扬言但求离月相伴,可以不要宁王的官衔。
圣上怒极,责令沈言璟回京。沈言璟则扎根在了离阳王朝边沿的小城,将离月也留在身边死活不走了。最终,到底是圣上妥协,允了沈言璟放肆这一回。
然而,这也间接造成了陆千凉烦心的原因。离月每隔两个月便要由京水引着上山一次看沈言璟,虽说不踏入折剑山庄的地界,却也不住地在她眼前闲晃。
苍蝇不咬人还恶心人呢,更别说这么一个大活人了!再者说,离月每一次见到沈言璟都装出一副温婉和善不同她一般计较的大度,引得庄中所有人都夸赞他懂事。陆千凉觉得,自己若是能忍受得了离月在自己眼前闲晃,一定就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很显然,她是成不了佛的。
在当晚,沈季平以她没背下诗词为由扣了她的夜宵以及晚间遛弯儿的时间时,陆千凉的委屈瞬间无限放大,膨胀到了再看见沈言璟都会觉得恶心。
是以,陆大小姐呼呼哈哈的提着剑去找人单挑了!
折剑山庄后山圈了一大片林子,弟子平日里都在此处练剑读书,俨然是一片避暑胜地。沈言璟不在房间,定然是在林子里的。他提着剑冲过来,老远的便看见了坐在溪边的那两人。
沈言璟一席黑衫,低头雕着手中的东西,落日的余晖打在侧脸上,衬得他棱角分明的脸都多了几分氤氲。他朱红色发带束发,修若梅骨的手攥着木料,刻刀每一次划过都会坠落下一丝木屑,在脚下的石缝里铺上了薄薄的一层。
而离月,就安静的坐在他的身边托着脸儿瞧他。那眼神,温柔的像是一泓秋水。
“真没想到你还会雕木料啊,这老虎雕的真好。”离月唇边溢出了一抹笑意:“我闻说,爱人雕出来的木雕放在枕边可以安神驱邪的,你若是雕好了,可以送给我么?”
沈言璟手上的刻刀一顿,随即道:“好,等我雕好了,让京水给你送过去。”
那二人一个俊一个美,坐在一起真像是一副山水画似的,哪像她和沈季平?任谁都不敢相信,沈季平是真的追求了她的。
陆千凉腾的火气,提这剑冲了过去,一脸凶神恶煞的怒吼道:“沈言璟!你给我出来!”
沈言璟见她,先是皱眉,随即又是一笑:“难得啊,沈季平没拘着你背书?莫不是他也觉得你是个雕不得的朽木了吧。”
陆千凉牙齿咬着下唇,几欲充血。
恋爱之中的人,最忌讳的便是被人说配不上对方。更何况,她是真的配不上沈季平。甚至有很多时候,她会觉得季平对她的温柔对她的温柔是安慰,是施舍。
那样一个霁月风光的人儿,怎么会喜欢上她这个蠢姑娘呢?她也曾这样问过沈季平,而沈季平呢?只是浅笑着沉默,揽着她的肩膀浅浅的吻一吻她的额头或是脸颊。
他从不会像沈言璟那样吻她,唾液的交换,让他感觉到不洁。
相爱的人最忌讳的就是猜忌,不知是对对方的猜忌,还有对自己的猜忌。她配不上沈季平这样的念头一直在心里发酵,发酵,渐渐膨胀到了已经不能再隐藏下去的地步。
温柔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可怕到会让她不断沉沦,沉溺,在那要了命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陆千凉想,她现在就是这样爱着沈季平的,若是有哪一天沈季平厌弃了她,她可能会活不下去。
猜忌在心中化作野兽,吞噬掉她所有的理智。她焦躁,却不能将气撒在沈季平的身上,只能提着剑泻在沈言璟的身上。
而此时,沈言璟的那句话,正是点燃她所有情绪的导火索。
陆千凉想也不想的提着剑便向上冲,沈言璟原没想到她真的会冲上来,焦急之间只来得及将离月推开,扬手以手腕儿挡了一下。
手腕儿上能有多少的肉?木头砍在骨头上的声音传来,震得人牙齿发酸。沈言璟面色瞬间一白,紧接着捂着手腕俯下身来,额上密密麻麻的爬上了一层的细汗。
她那一剑是未曾留力的,就这么实打实的砍上去,再结实的骨头也要砍断了。陆千凉也是一惊,紧忙迎上去要替他看伤。
“言璟哥哥!你怎么样!”离月一声惊呼,想也不想的便冲了上去,捧住他的手腕捏了捏,瞬间眼圈儿一红,瞪向陆千凉:“你有什么气,撒在我身上不好么,你偏去这么他做什么!陆千凉,你有没有良心!”
陆千凉也是一蒙,她原本是后了悔的,她本意只是同他打一场泄火,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真的会伤了他的手。
此时离月这话一出口,原本就为数不多的愧疚也尽数归了无色天,胸腔里只剩下了气愤。她仗剑上前一步,横眉立眼道:“我有没有良心?我就是太有良心了,才会被你欺负,才会被他欺负!离月,我警告你,昔年那些事我不想在同你计较,你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碍我的眼。那些事情着的拿到明面上说,咱们谁也不好过。”
一时间,离月与沈言璟二人脸色尽是惨白。
沈言璟上前一步,似是因为忍痛,喉咙里不住地倒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的事,什么事?同我有关?”
“陆千凉,你不要得寸进尺!”离月想也不想,抬手抽了鞭子便攻了上去。陆千凉悍然出剑,一时间,木剑鲛鞭纠缠在一起,竟不相上下!
若比武功剑术,陆千凉是强过离月许多的。奈何此时她手中无趁手的兵器,鲛鞭攻势更是猛烈,几个回合下来竟渐渐落了下风。
“离月,千凉!”沈言璟抱着手腕直喘冷气:“都住手!”
可此时,二人正斗得厉害,谁还有心情听他的劝说?




妙手毒妃 第三百五十二章渴血
昔年陆千凉落败她手被挑断了两根手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袖中钻出的紫晶蟒。离月来自苗疆,对于毒术蛊术最熟悉不过,控制毒物也是不在话下。此时陆千凉兵器不利,又要时刻提防着那只不足一尺的细小毒蛇,当真是苦不堪言。
而离月却是丝毫不手软的,她手中鲛鞭每一次扬起都带着呼呼的风声,似是要将空气都抽裂一般。鞭子抽打树干与地面的声音炸裂在耳边,震的她耳膜之痛。
陆千凉急退几步,单手勾上了树干,手中木剑横切抵住了鲛鞭的一次攻势。鲛鞭灵蛇一般的缠上了她的木剑,竟生生将她拉到了相反的方向。
就是现在!陆千凉握紧长剑顺着鲛鞭传来的力道飞身而去,一脚踢到了离月的胸口上。就在这时,一条不过手指粗细的细小蟒蛇顺着离月的袖口钻出,状若飞电的顺着鲛鞭飞速游走到她握剑的那只手处。
“住手!”沈言璟一声低吓,竟不顾自己受伤的手腕儿飞扑过来。
陆千凉冷笑,竟不弃剑,任由那只细小的毒蛇缠上自己的手腕狠狠一口。紫晶蟒被离月喂了毒,两颗毒牙见血封喉,只是瞬间那毒液便顺着她的手腕流窜到七经八脉之中。
为了抑制毒功而被封住的血脉瞬间被猛烈地毒性冲开,澎湃的内力瞬间冲破阻塞的瓶颈,如怒海波涛汇入涓涓细流般汹涌。
关节处瞬间的剧痛让陆千凉眼前一黑,而手腕上,毒蛇咬过的两个牙印瞬间从紫黑色变回原来的肤色。她猛地喷出一口血,站起身来一脚将离月踢出几丈远,冷笑出声。
她是不怕毒的,她本就修炼毒功,纵使是这个世界上最猛烈的毒汇入她的身体后也不过是水滴滴入大海,为她蓬勃的内力再添上一笔。
“你……你竟然……”离月扑倒在地咳出两口鲜血,手指发颤的指着陆千凉说不出话来。
陆千凉一步步走近她,俯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将人提起来:“我怎么?你是不是讶异于我不怕毒?离月,你可听说过有得必有失?我在以身纳毒险些身死的那些时日便已经练会了毒功,不怕这世间万毒了。你用毒术对付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离月抬手抹了抹唇上的殷殷血迹,啐了一口道:“陆千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是一只怪物。你瞧紫晶,它吃了那么多的毒,便什么都不怕了,你同它又有什么区别?”
“你找死!”
陆千凉的手指蓦然钳紧,拧的离月脖颈咔咔作响。失去呼吸的能力是最无助的,因为缺氧,离月不住地挣扎,眼底甚至有些充血。
那是血,带着微微的咸腥,也带着微微的甜腻。从没有哪一刻陆千凉是如此渴望血的,她想要扭断面前这人的脖子,看着她的鲜血浇淋自己满身方能得到救赎,方能得到解脱。
她就像是一个渴血的怪物,就像人需要摄取水一样需要饮血,她想要得到救赎,希望得到肯定,希望自己在旁人的眼中并不是这么不堪。
就像是现在,能够决定别人的生命,只要自己的手微一用力,便能将面前这个弱小的姑娘掐死在手中,这就是绝对的力量!
“千凉!”突然,思想被人蓦地打断,她手腕儿一痛,紧接着被人推了一个踉跄。
他看到一席黑衣,仓促间拧开她不断嵌紧的手将她推开,她看到沈言璟飞扑上去扶住身子软倒下去的离月,看到他的手腕儿不自然的肿起,那一定伤到了骨头。
就当是你还我的,沈言璟,当年我为你断了两根手筋,如今你还给我一只手又如何?这都是你欠我的!
沈言璟推开她的力量不容小觑,更何况,现在她的内力正处于汹涌爆炸的边缘,被人这么蓦然打断,瞬间逆流的气血也够她吃一壶的了。
她踉跄着后退,终是撑不住飞速逆行的气血,一口殷红的毒血喷了出来。随即,她脚腕儿一软,跌倒在了树下。
“阿凉,你……”就在她的脊背将要撞在树干上之时,身后被一条有力的手臂挡了一下。沈言璟带着她的身子原地转了一圈儿消解力道,后退几步方才止住她的退势。
冲撞的感觉并不好受,骨节处阵阵的发凉,像是下一刻便要断掉一般。她又是几大口血呕出,无力地倒在沈季平的怀里。
那淡淡的白梅冷香,叫她安心。
沈季平满眼焦急,扶着她靠坐在自己的怀里,并指点了她的几处大穴止住气血逆行之势,又是一指点在了她的天灵盖上。瞬间,一阵冰凉的内力惯穿脑海,将她从混沌拉回到了现实世界。
刚刚那个渴血的怪物是她么?刚刚那个想要取人性命,会因为别人的痛苦而感到兴奋的人,是他么?那一指的凉意渐渐化作冰寒,覆盖了她的整个身子。陆千凉抱着膝盖不住的后退,几乎将整个身子蜷进了沈季平的怀里。
她真的是个怪物了。
就像是离月说的,她不怕毒,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这滋养着她的毒功温和时宛若初春雨露,可是狂暴时呢?
就如怒海波涛,随时有可能将她吞没在无边汹涌的浪潮之中。
“阿凉,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沈季平紧紧地揽着她,温暖的手指一点点的揩掉她唇角的血迹,声音微微发颤。
他是在担心她么?是的,季平在担心她。
他是真的喜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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