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相会GL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kyran
前廊露天,围栏环绕,皇帝可以站于此,迎接臣子的朝拜。
从高台向下,皆摆上了时令开放的花卉,百花争艳,浓妆淡抹总相宜。再道文武百官,个个精神抖擞,衣冠整齐,谦逊有礼,恭守两侧。佳人嫔妃,艳若桃花,色如晚霞,盛装华服,乌丝长带蹁跹,裙摆盈然,花香萦绕,坐在贵榻上,顾盼生辉。皇子们,两旁随立,个个如天神降临,英姿飒爽,俊采非凡。身着不同色调的锦缎,有文有武,有硬朗豪迈的,有温驯谦和的,有俊秀清敛的,有卓然雄霸的,还有冷峻桀骜的……
皇帝端坐中央龙椅上,心中大悦,看着碧空,顿生天下万物尽归一握的畅快爽朗之感。
“好!好!好!” 皇帝连发三声满意之赞。
“天佑我天朗万寿无疆!皇上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哈哈——好!朕甚慰,朕幸得有众爱卿!当普天同庆!”
…… ……
太阳西沉,晚宴正式开始。
去往宴饮殿的路上时,朗寅释遇到了朗康辙,他正立在路中央,和大臣们交谈。
“三哥,我有一事要问你。”
见朗寅释问得认真,朗康辙屏退他人,问道,“什么事。”
“不过是我心中始终有个疑惑,那日父皇找三哥商谈,三哥为何要把寿宴交给太子来办?何时起,三哥不忌惮太子了?”
朗康辙显得有些尴尬,“小释,这你就不懂了,父皇现在正担心我们兄弟几个之间有间隙,三哥这么做,是为了体现关系的和睦。更何况,父皇本就更青睐太子一些。你的性子,又不爱掺和这些宫务琐事,三哥就没跟你说。”
“原来如此。”朗寅释回答。他幽深的眼眸里,波澜不惊。“倒是三哥为我考虑了。”
“哈哈,三哥当然会为你考虑了,担心你忙不过来嘛。”朗康辙很是爽朗的笑道。
“看来,做得多和做得少,都会让人误解。”朗寅释笑道。
朗康辙脸色一变,眼睛里射出精明的光芒。“小释,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过就是这么感慨一句罢了,三哥不要多想。”
望着朗寅释走向殿内的背影,朗康辙眼神逐渐阴沉难测起来。
他想起若干个月前,墨子幽与他说得话。
“朗寅释既能平定边疆,定非池中之物,再亲的兄弟,没人不维护自己利益的。”
“墨儿说得果然不错,哪怕是亲兄弟,也不能助长他的势力。”朗康辙狭长的眼睛一挑,溢出狡诈的光彩,“小释啊,三哥可不能给你背后捅我一刀的机会,你和太子,我都要摁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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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差点就要出场了,结果实在找不到感觉再往下写一段……fine,慢慢来。
作者君去陕西的时候没有白玩哦,至少升龙宫的温泉池是受华清池的启发hhh
七七相会GL 第三十一章 身份揭开
臣子们入席就坐,美姬歌女相互上台舞蹈,靓丽的宫女们,步伐轻盈,往来斟酒敬酒。
朗寅释坐在皇帝右手边的皇子中,由于心事重重,他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不知不觉竟然也有了几分醉意。
大殿中央,所有人都是体面的笑脸,然而这些笑容却总不及眼底。此刻,朗寅释突然意识到,这种格格不入不是暂时的,宫中的应酬令他疲惫,他将永远无法习惯这些。
如果说,先前他一直在努力压抑自己,以适应京城的生活,那么,从这一刻起,他突然明白,削足适履是愚蠢的,整个大环境,并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
情绪低迷,朗寅释甚至没有留意到墨子幽频频投来的关切目光。
月上枝头,远远的喧闹声从大殿里传出来。
朗雷锦搀扶着朗寅释从人群里出来,在大殿外呼吸了片刻新鲜空气,松口气道。“七哥,今天干嘛喝这么多啊,有什么不痛快吗?”
“……”朗寅释有了七八分醉意,已是晕沉。他闷着头不吭声,倚靠在栏杆上,很快就又歪歪斜斜的要倒下了。
“哎哎,稳住啊七哥!”朗雷锦撑起他,唠唠叨叨,“真是的,要是兰军师见了你这模样,指定又要嘲笑你。你回头醒了,可别怪我不提醒你哦,我劝了你好几次的,根本拦不住……哎,要不这样,我派人送你回去吧?”想着兰氏兄妹若是知道了,免不了抱怨自己没照顾好七哥,朗雷锦不禁无辜地撇了撇嘴。
夜风中一阵暗香袭来,清幽淡雅,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声靠近。“八皇子。”清泠的声音响起,夹杂着一丝温柔气息。
“七公主?”朗雷锦回头,惊讶地发现墨子幽从昏暗中走出来,灯火映照在她绝美的脸庞上,五官清丽,肤色剔透,美得不可方物。
墨子幽点点头,安静地立着,眼光循上倚在他肩头的朗寅释。
“把他交给我吧。”她神色淡然,嗓音却很柔和。
“这,不太方便吧……”朗雷锦正要拒绝,又听得墨子幽道,“兰姑娘特意嘱咐过本宫,这一路照看着烨王殿下些。”
“……?”兰溪姑娘跟七公主关系这么好吗?朗雷锦一时犹豫了。
“马车就停在侧门外,不介意的话,八皇子可以把他扶过去。”朗雷锦见墨子幽一双美目锁定在朗寅释身上,又朝自己温柔一笑,好看的样子让人怪脸红心跳的。朗雷锦向来不擅长拒绝漂亮小姐姐,更何况又是西陵七公主这般美如画的人儿。他想着墨子幽在宫中行事,一向有宽厚有度,各方评价都赞赏有加,便痛快道,“既然是兰姑娘嘱托的,就有劳七公主了。”
朗雷锦架着浑身酒气的朗寅释,一路缓缓送去了侧门。
果然墨子幽的公主辇车打着小小的油灯停在门口,青芜正立在马车边。见他们过来,青芜疑惑道,“公主,这……”
“烨王殿下醉了,我们送他回去。”墨子幽道。
青芜闻言不再多语,上前把朗寅释扶进了马车里。
“我哥啊,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喝这么多,看他这样子,怕是连人都分不清了。”朗雷锦嘀咕着,“给七公主添麻烦了,如果他闹酒什么的话,你记得告诉我,我替你好好收拾他!”
墨子幽闻言,噗嗤一笑,点头道。“好。”
送走了朗雷锦,墨子幽上了马车坐下,扶起醉得迷糊的朗寅释,叹气道。“怎么把自己喝成这样?”
朗寅释气息平稳地沉睡着,平日里严肃沉默的人,如今褪去了愁绪,如婴儿般倚在自己怀里,墨子幽心底一阵柔情泛滥上来。
这张俊逸清秀的脸庞,无论看多少次,都有第一次见时的心动感。她抚了抚朗寅释的眉间,轻叹道。“回了京城,便总见你心中藏着事情,想来还是在边关更快乐些。”
略一思虑,她敛了眉眼,“但是,你这般隐忍退让,委曲求全,并不会有好结果。”
“朗康辙行事没有底线,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所以,我有意让他提防你、架空你,就是为了让你尽早看清楚。身为皇家人,权势争夺的漩涡,岂是想逃就逃得了的?难道当年,琳姨就不想吗?”
“如今右相才是朗康辙眼中的红人,你身无筹码,又岂会被他放在眼里?”
“在这宫中,真正的安全,永远要把握在自己手中。只愿你能明了我的苦心。”墨子幽轻轻说道,低头凝视着他清俊的眉眼。
朗寅释的院落到了,整个院落宛如一个微缩般的渔村,按五行八卦的风水来布置,有世外高人居住的神秘气息,朴实素雅的木屋又充满着闲逸之情。
青芜在外边守着马车,墨子幽扶着朗寅释进了院子,夜风的吹拂下,朗寅释的酒醒了两分。
“公主?”朗寅释疑惑地唤道,他迷迷糊糊地看不清人,却格外敏感地记得身畔这清甜的幽香。
“是本宫。自己可以走吗?”见他走路依旧是跌跌撞撞的,墨子幽有些担心。
“可以。”朗寅释甩开她搀扶的手,信心满满。“我走给你看。”
见他这般笃定,墨子幽退了一步,抱起手臂不满道:“你要是再倒下去,本宫是绝对不会扶你起来的。”她正说着,朗寅释已是身体发软,歪歪扭扭倒向了一边。
“……”
她不得不上前一把将他捞起来。
“本宫这脸,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望着半梦半醒的朗寅释,墨子幽扶额叹气。
进了屋子,她终于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朗寅释放倒在床榻上,正打算起身,就被一股蛮劲带了过去,一头载进了朗寅释怀里。
“……”
已经无力和醉酒的人抗争,气也生不起来,墨子幽反倒冷静下来,“……等你醒了,本宫再好好收拾你!”
茶香扑来,耳边是略含酒气的唇瓣,墨子幽浑身不自在,却起不了身,双臂被朗寅释紧紧的揽在怀里。由于之前的折腾花了太多力气,她也懒得再挣扎,索性乖巧的趴在他怀里休息片刻,耐心的等待他松手。
“……别走。”朗寅释喃喃念叨,“别走……母妃。”言语里有着压抑了许久的悲伤。
墨子幽红了脸颊,“谁是你母妃?真是个傻子,琳姨怎么有你这个傻儿子。”她说着,一时有些心疼他年幼丧母,这么多年都独自生活。“说来,琳姨遇难当年,正带着你在来西陵的路上,难道你亲眼见到她被歹人害了?”这么一想,她不由心中一沉,若是如此,朗寅释沉敛的性格倒也能得到解释。
墨子幽正思考着,突然脖颈处扑打来的鼻息让她鸡皮疙瘩直竖,听得朗寅释喃喃一声,“好香……”将头无意识地埋进了自己的脖颈处,墨子幽头皮一紧,敏感的肌肤发痒,一时耳朵也变成了粉红色。
这人,喝醉了还不忘占人便宜!墨子幽连忙往后缩开些距离。
她不由想起初识的第一晚,两人便是这样倒在了帐篷里,闹了好大的笑话。那时候,朗寅释还是个让她气到跳脚,恨不得千刀万剐的臭流氓。
“朗寅释,你醒醒,”墨子幽抬手拍了拍他白皙的脸颊,“本宫要回去了,你快松手。”
“朗寅释?”
“……”
“朗!寅!释!”
“……”
讨厌鬼!墨子幽“啪啪”拍着他的脸蛋,又捏了好几把,解气!
“……公主?”那人迷糊的喊道,被墨子幽气急败坏的“辣手摧花”后,一张俊脸显得白里透红,倒也有种可爱的感觉。
“……宫里的生活好累。”他说道。
“我知道。”墨子幽叹了口气,知他不喜欢宫中的尔虞我诈,只是生在皇家,这是她们无法逃避的宿命。
墨子幽伸手摸了摸他殷红的唇,柔声劝诱道,“乖,松手~让我起来好不好?”
“小寅,松手……我明天再来看你。”
感受着抚慰,朗寅释闷哼一声,听话的放了手。墨子幽起身舒展了身体,这才结结实实缓了口气。再看过去,那人已是呼吸平稳,气息顺畅,美梦香甜了。
墨子幽无奈。
认命的上前,为他把衣服脱下,虽然贸然解一个男子的衣服有失体面,但谁让这人喝得满身酒气呢,总不能让他就这样睡一夜吧?
何况,醉成这样的人,明早起来多半也是断片的,肯定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七公主心中窃喜,“让你上次偷看本宫沐浴,本宫这次可不就报了仇?算了,本宫也不和你计较,就当咱们扯平了。”
她上前手脚麻利的解开朗寅释衣袍的腰带,先是外衣,再是中衣……
原本打算给他留个亵衣作底,却见中衣下边,露出一圈圈布条缠在胸前。
“咦?”这……是怎么回事?”
伸手上前,轻轻的松开布条,一种奇异的感觉逐渐浮上心头。
……手边那柔软的触感,那细微的弧度,让墨子幽瞬间明白过来。
“……这、这……?!”
原本愉悦的神色僵在脸上,她动了动唇瓣,整个人如同被什么击中般,动弹不得。惊异以飞快的速度沉淀在她的眼中,却仍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记忆片段从眼前飞过,两人所有相处的细节,以及……
朗康辙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她是不可能对你有非分之想的。”
她是不可能对你有非分之想的,原来如此。
原来,一切的进退有度,彬彬有礼,一切的不贪恋皇位,不忌讳男女大防,都是因为这个身份骗局!什么谈情说爱,什么你来我往,在朗寅释眼中,自己一定非常可笑吧?向一个女人示好,并试图去诱惑她?她成了什么人了?
她墨子幽,就这样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她一直觉得全天下没几个看得上眼的男人,最后却迷恋上了一个女人?这是不是太滑稽了?!
她犹疑地看了看昏睡中的朗寅释,似乎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居然是个女人。她想了许久,终于还是接受了事实,脸色苍白,双手颤抖的将朗寅释的衣服为她披上,又盖了被子。她缓缓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平复心情似的,神色恍惚的走了出去。
房间里,床榻上一直昏睡的人,此时睁开了眼睛。一双幽深的眸子满是苦郁,她愣愣的望着屋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对不起。”许久,她轻声说道。
“墨子幽,我该怎么办?”
“如何做,才能不让你伤心,又偿了你的这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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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修改】不知道还会不会被锁_(:3」∠)_。
后半段改写了一下重发,之前写得比较赶,有点像流水账。
七七相会GL 第三十二章 无解
枝头鸟鸣,兰溢泽乐颠颠的躺在王府的摇椅上,兰溪前几天给他做了件入秋的罩衫,惹得他心头欢快。王爷这段时间又在升龙宫,不会经常耳提面命自己,他乐得清闲自在。
“扑棱棱。”几只鸽子陆续从院外飞了进来,落在他眼前的树枝上。兰溢泽眼皮一眨,从摇椅上跳了下来。
“啧,来新任务了。”嘟囔着,兰溢泽从鸽子腿上的竹筒里挨个寻一遍,找出两封信,拼凑在一块念道。
“天渐冷,当暖炉添香。”
“宜理书二三、宜开窗、宜下棋。”
兰溢泽略一思忖,拿着纸条进了朗寅释的思行斋。如果没记错的话,朗寅释一般只把暖炉放在书房。
“暖炉添香。”兰溢泽面对着暖炉添置香料的小门站着。
“宜理书二三。”抬起头,正对着思行斋里若干排书架其中的一列,二三两层,摆放的都是历史书籍,什么阴谋史、剿灭叛军,平定藩乱、飞将军之类的。
“宜开窗。”扭头扫视,此处唯一一扇窗正位于右侧。
“宜下棋。”站在原地,环视四周,朗寅释精通围棋,而此时旁边的卧榻上,却摆放着一盘象棋。
兰溢泽念叨着,突然就明白了。他将纸条撕了,匆忙出了屋子。
兰溪正在院子的水井边和浣衣的侍女说话,见兰溢泽形色匆匆,不由看了过来。
“我有事情,出去一趟。”兰溢泽满脸认真,向兰溪示意道,“晚上不回来了。”
京城东市,一个身形矫健的女子走进了逍遥仙酒楼。
“哟,姑娘,这是要打尖儿还是住店呀?现在还没到饭点呢,要不给您来壶茶?”小二一甩抹布,上下打量着这年轻女子,看身形是个练家子,他客客气气道。
“我找你们老板。”女子冷冷道,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不知这女子意图,小二犹豫的回头看了下,“掌柜的。”角落里头正拨着算盘的老板闻声挑起了眉毛,他长得一张红润的圆脸,矮胖身材,穿着一件略显油腻的元宝纹马褂,看起来既和气又精明,短眉毛圆眼睛,典型的中年生意人长相。
“这位姑娘,有何贵干哪?”老板和气道。
女子走近老板的柜台,冰冷的眼睛直视他,张了张嘴唇。“我找你们大老板。”
老板一双圆眼珠子提溜一转,自如道,“我就是呀,姑娘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
女子神色面如霜雪,冷声道,“我打听了许久,整个京城,最早放出凤栖阁消息的就是你们家。我手上有重要的信息,要告诉你们老板,错过了时机,你怕是负不了责。”
圆脸老板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他左右瞥了几眼,这个点,酒楼人不多,稀稀拉拉的散客坐得很远。老板眯了眼睛,像尊弥勒佛般打哈哈道,“这逍遥仙开了也快十年了,谁人不认得我孙胖子这张脸?我看姑娘你眼生,也不像本地人,你要是来吃饭住店呢,我们欢迎,要是过来挑事的话,那我就只有送客了。”
那女子毫无畏惧道,“我只写一个字,对了,你便帮我找一个人,错了,我立刻就走。”说着,她拿起柜台上的毛笔,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圆脸老板纠起了眉头,扭头一看,神色大变。他忙用手擦掉了水珠,向小二使了眼色,低声道,“姑娘,随我来。”
说着,推开柜台后头的房间的门帘,先行进去了。
内室是接待贵重宾客的,不仅掩人耳目,还有个后门。圆脸老板盯着女子看了一会儿,见她似乎并无敌意,便直截了当道:“说罢,你要找谁。”
京城盯上逍遥仙的人不少,但大多不知底细,这个女子来路不明,且这么直接的找上门,他心中不免惊异。孙掌柜已然做好准备,若这女子意图不祥,今日就让她有来无回。
“我要找一个男人。”女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银色凤翎。“此先,有个男子找到我,让我帮他办些事情。事成之后,他给了我这根凤翎,让日后凭此和他接头。”
“我到处打听,才知道这根凤翎的意思。在京城,能找上我的人不多,若我猜的不错,背后之人就该是他。方才看你的神态,更验证了这点。”
孙掌柜原是抱臂立着,见了凤翎脸色顿时舒缓不少,却仍有些怀疑:“听你的意思,也是为主人办事的?”
“不错。”那女子肯定道,“凭我个人的力量,联系不上他,所以才来找你们。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他,并且,一定要亲自告诉他。”
孙掌柜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挠了挠油亮的脑门。在屋里来回走动思虑着,半晌,终是下了决心说道,“好吧,那我且信你一次,明日午后你来听消息,自然会告诉你约见的时间地点,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招,在这京城地界上,我孙胖子逮个阿猫阿狗,易如反掌。”
女子没有被威胁吓到,反倒显得有几分欣喜,她痛快的应下,转身出了逍遥仙。
孙掌柜神色凝重,拿了个白瓷碗,放上二楼最西面房间的窗台。他自己也就在房间坐着。不到一炷香时间,窗台边发出轻微的声响,一个黑影出现在房间里。
“孙掌柜,这么急的召唤,是为何?”
孙胖子起身拱手道,“夜魅大人奔波辛苦,此事且听我慢慢说来……”
升龙山升龙行宫
自那日身份被墨子幽撞破,朗寅释便再没有在公共场合见过她。有时路上远远见到了,不是墨子幽,就是她,都会选择先行回避。
朗寅释实在没有面对墨子幽的勇气。只怕墨子幽见了自己会倍感厌恶,便能躲就躲。其实,他一向行为克制,没有做过什么过激失礼的行为,按理就是身份被墨子幽知晓了,也该只有忧心自保的份,不该这般愧疚才是。
可朗寅释倒好,他只觉得愧疚,甚至忘了忧心自己,忘了墨子幽可能会泄露她的身份秘密。
朗寅释倚在假山上,顶着一张略显忧愁的俊脸,向池塘投撒了面团,然后架起自制的鱼竿,望着平静的水面发呆。
“愁肠百结”是什么滋味,便是如此吧?手头干着一件事情,心中想得却是另一件事情。那么多想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弯弯绕绕的憋在腹中。
“七哥,这短短半个时辰,你都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了。”朗雷锦蹲坐在池塘旁剥石榴,升龙行宫外的石榴树成熟了,他采了不少回来,堆在面前像一座山。
朗雷锦一边往嘴里塞石榴,一边继续剥着壳。“你最近变得好奇怪,是因为水土不服吗?来了升龙山就一副不开心的样子。难得出宫一次多好啊,我恨不得天天待在外头,比宫里有趣多了,要是能等到柿子也熟了,就更好了!我还想去摘柿子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朗寅释看着自己这个单纯的八弟,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将他视作反面教材。朗雷锦活泼单纯,却天性散漫,术业无一精通,被朗沐威批评了好多次,至今都没有封王。但他也无所谓,他怎么着都很开心。
好气又好笑,朗寅释提醒道:“别只顾着自己吃,也给大家送一些去。”
“知道。”朗雷锦答应着,“待会儿给父皇送一些去,再给娘娘们送一些……讨他们欢心,父皇才能记得我这个儿子……”朗雷锦一边说着,一边翻着白眼。“当皇帝的儿子好累。”
朗寅释被他逗笑了,还是第一次听朗雷锦说“当皇子好累”,若是朗雷锦都累的话,其他皇子怕都是背着千金重担了。
朗寅释看着他,犹豫了下道:“也给七公主送些去吧。”
“咦?”朗雷锦像是发现了什么八卦似的,露出了得意的坏笑。“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那天七公主竟然要求送醉酒的你回去!太让人意外了吧!七哥你什么时候跟西陵七公主关系这么好了?”
朗寅释神色一僵,开心难过皆不是,不由苦笑了下。
“别乱说,我们没什么关系。”他这么说着,自己却知道,心中的界限,不知何时就早已越过。若是墨子幽知晓,自己曾对她有过贪恋的话,只怕也会觉得恶心不堪吧?以女人的身份,去喜欢另一个女人,真的是可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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