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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相会GL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kyran
小女孩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图案,巴巴地盯着香囊,很是心动。她纠结地抬起头,望着朗寅释说道,“不可以跟叔叔伯伯说话。”童稚的声音,奶声奶气。
“嗯?”尽管被叫做叔叔很无奈,朗寅释仍是好奇地笑问,“为什么?”
“娘说,这里,”小女孩指了指织造府,“不可以和这里的叔叔伯伯说话,不然,会被山上的饿狼吃掉。”
朗寅释脸色微沉,还待再问,一个年轻妇人从烧饼铺子里匆匆钻出来,她在衣襟上擦了擦满是面粉的手,抱起了小女孩。“这位大人,我们打烊了,不卖了。”妇人向朗寅释行了礼,眼中带着防备,慌忙收拾起铺子。
“大姐,”见她神色紧张,朗寅释更觉有蹊跷,开口试探地问道。“织造府和你们之间有……你认得织造府的官员吗?”
“不认得不认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妇人闻言惶恐不已,瑟缩着就要撑起门板。
朗寅释一步上前,顶开门板。“等一等,我有话要问你。”
“啊啊——你要干什么?”妇人紧紧抱着小女孩,脸上带着恐惧,“我们只是小本生意人,当家的去后山拾柴火了,我们娘俩什么都不懂,这位大人,求你了,别问我们了。”
朗寅释望着妇人带着恐惧的脸,眼中复杂,她退后一步,缓和道,“别怕,我不是来给你们添麻烦的。”她将香囊递给趴在母亲肩上的小女孩,“这个香囊给你。”
小女孩茫然地接过香囊,一脸惊奇地仔细观察起来。
妇人见朗寅释行事彬彬有礼,一时也有些疑虑,却仍旧缩在屋子里面,将门板一块块竖起来。
“大姐,”站在青砖墙,石板路中央,朗寅释的脸映在落日的余晖里,神色温和而深沉。“有人关照过你们,不许跟织造府的官员说话,是吗?”
……
……
“是谁?关照你的那个人,是谁?”
漕运总督府衙门
大堂两侧,一群官员神情严肃,正中央,是被羁押在地的织造局主事郑其昆。
“王爷,没有证据,贸然就抓我来,不像话吧?!”郑其昆有几分仓皇,却偏偏抬着下巴,硬着脖子道,“我可是皇上亲自任命的织造局主事!纵然是王爷,也没有权利无缘无故审理人!萧大人,您行事向来公正,可一定要帮下官说说话啊!”
萧玄绩默默的待在一旁,毫无所动。
“啪——”坐在正前方位置上,朗寅释手一挥,将十来本册子扔了下去。“胆大包天!看看你们的账目!伪造数目如此巨大,还敢狡辩!”
郑其昆扫视了一眼账本,白了脸色,却是忿忿不平道,“王爷一口一个伪造,可有证据?我郑其昆几十年来,忠心为国,日月可鉴!王爷如此诋毁我,郑其昆决不答应!”
“是吗?好一个忠心为国,日月可鉴。”朗寅释冷笑一声,“来人,把他带上来。”
侍卫们抬上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男人,把他架在大堂中央的木架上。中年男人披散着头发,显然是经历过一番严刑拷打。郑其昆扭头一见,脸色大变。“怎么……怎么是你?!”此人正是东南织造局的督工,也是郑其森的亲信薛三。
“薛三?薛三!!”郑其昆怒吼道,“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哼哼着,口齿不清,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郑主事,好好看看这是谁。”朗寅释有条不紊地问道,“等侍卫把你们的假账运回来,人证物证俱在,本王再一条一条跟你清算!来人!给我拖下去,押入大牢!”
不等侍卫们上前,郑其昆已是大惊失色,他试图在大堂里找到弟弟郑其森的身影。既然薛三已经被抓住了,那……
“找什么呢郑主事?”朗寅释凉凉道,一张俊秀的脸庞,气度非凡,在郑其昆眼中却如阎王般冷酷。“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郑其森大人也好免受些皮肉之苦,毕竟,只有活着,才能兄弟重逢。”
朗寅释慢悠悠道,言外之意郑其昆一清二楚,他不由浑身哆嗦,“……王爷,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朗寅释面冷如霜,“押下去!”
漕运总督府大牢
郑其森反复提醒自己,跟太子有关的一切,坚决不能说。
这是他保命的稻草。
太子早已告诉过他们,一旦事发,按流程不出几天便会由地方巡抚来交接审理。只若熬过钦差大臣们的拷问,什么都不吐露,便可性命无忧。
可若是一旦泄露了什么,即便出得了这个大牢,也保不住自己的性命。郑氏兄弟想得清楚,跟着太子才是唯一的计策。
“郑大人。”朗寅释坐在郑其森面前,已有半杯茶时间。“无论如何不能暴露幕后指使,你的态度很坚决啊?”
“身为朝廷命官,虽然勾结一气,贪腐无数,但根据天朗律例,也不过是革职抄家。而身为钦差大臣的本王,断然没有拿捏你们性命的权力。因此,只要咬住牙不松口,这一关就算是过了。”
郑其森眉眼一转,似乎是心中所想被猜到了,感到有些不安。
“你觉得‘兄弟两畏罪自杀’这个假设怎么样?”朗寅释语气平和,缓缓道,“你们是太子的人,本王断然没有放过你们的可能。只若想让你们死,找个借口,又有何难?”
“得不到本王想要的东西,你们谁也别想进入地方巡抚衙门。本王宁愿毁了你们,也不会成全太子。”朗寅释一一戳破他们的幻想。
郑其森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意识到朗寅释手段的狠厉,言语里也带上了绝望。
“我们如今是案板上的鱼肉,说与不说都是死,不必威胁我们,没什么用。要动手就痛快点!”
“何必着急?”朗寅释的语气捉摸不透。“求死岂能这般容易?”
“不如,我们玩一个游戏。这个游戏的精髓在于:责一保一。谁先交出太子的把柄,谁就是大义灭亲,将功赎罪的功臣(受保者)。而剩下那人,则会成为一个贪污受贿的阶下囚,因告密而将承受太子的报复(受责者)。三天之内,你和郑其昆之中,只有一人能胜出。”朗寅释一字一句,宛如魔咒般传达给郑其森。
“也不知道谁会赢,真是令人期待。想想你的妻子和儿女,他们会希望你做怎样的选择?对了,你永远也想象不到,一墙之隔的你哥郑其昆,会怎么选。”
“等你的答案。”带着冰冷的笑意,朗寅释起身,从容离去。
大牢里,郑其森双目通红,握紧了双拳。
朗寅释从大牢里出来,褪去脸上冰冷的笑意,只觉得心累,他深深松了口气。
萧玄绩立在大牢外,依旧板着一张严肃干瘪的脸。
“殿下,把郑氏兄弟分别关在不同的牢房,真的能套出真相?再迟几天,审理权就要交接给地方巡抚,如果真要彻查,就必须速战速决。”
带着一丝疲惫,朗寅释叹了口气道,“萧大人说得是。难道还有比离间一对兄弟,更快获得背叛的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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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感觉自己在写恐怖故事。
碰巧……想运用一下博弈论的“囚徒困境”。
有问题明天再删改好了。





七七相会GL 第四十八章 变故
是夜,朗寅释聚集了一批官员,在漕运总督府的楼阁上挑灯夜阅文书。
他一边翻着近三年漕运下属各项事务的档案,如南粮北调,北盐南运,各处造船厂,仓储货品等等,一边把侍卫寻回来的账本校对着查阅。
“果然,织造局的各处账目,一旦和漕运的仓储运输挂钩,便会出现异常变动。织造局与漕运府暗中互通着巨额数量的银两。”朗寅释说着。
“账本上的数字触目惊心,东南富庶,可东南每年收入的七成,竟都聚集在这地方织造府和漕运总督府里!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巡察御史们一个个面色凝重,噤若寒蝉。
“根据上报给朝廷的数额来看,东南地区交纳的进贡只占年收入的三成,以此推算,这两府相加,有半个天朗那么富!”萧玄绩依旧冷静,不紧不慢。
东南官员这般为所欲为,由此可见,太子在背后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朗寅释开始起草上报朗沐威的奏折,打算将东南巡查的事情上报给朝廷,如若能按计划般,撬开郑氏兄弟的口,此番定能让太子原形毕露!
正想着,“殿下!”侍卫在走廊上请示,“漕运总兵陈绪大人来了。”
大臣们纷纷抬起头看了过来。这个漕运总兵陈大人,前些日子押运一批货物赴京去了,这两天才回来。漕运府的主理人如今在押,便由他负责府中日常事务的管理。
“下官参见烨王殿下!各位大人!”陈绪进门,穿着一身甲袍,行了礼。“听闻各位大人连夜办公,下官特意让厨房做了茶点,请各位大人享用。”说着,一群侍女鱼贯而入,将装满点心的银盘一一放置在桌前,又为大家添了茶水。
“陈大人费心了。”朗寅释起身欢迎道,其他官员也放松了精神,离开座位休憩片刻。
陈绪慷慨道:“下官刚回到总督府,就听闻郑大人贪污的事情,作为漕运府的总兵,下官竟也没有发现这些事情,深感内疚。如今下官代理漕运府日常事务,一定兢兢业业,不敢懈怠!各位大人有什么需求,尽管向下官开口便是!”
“陈大人客气了,”萧玄绩道,“漕运府不可一日无主,如今你是这里的代理主事,我们自然当配合陈大人工作。”
众人又说了些客套话。
一时夜已深,朗寅释觉得公务也忙得差不多,便让大家都回去休息了。
三更左右,一群黑影摸索着,被人放进了漕运总督府,在湖边几个起跳,逐渐靠近了大牢。
“太子果然明智,他不放心,就提前把郑氏兄弟视为弃子了。若是郑氏两人未犯事,自然安全无忧,若是犯事,便由我们来将他们灭口,免得泄露了机密让朗寅释抓住了把柄。”说话之人,正是这几天郑氏兄弟下狱后,刚刚接手总督府的漕运总兵——陈绪。
陈绪刚刚督运物资回府,在人前是一身清白的官员,旁人却不知,背地里他仍然是太子的下属。
“薛三,这次要不是你将郑其森的事情抖搂出来,我也没法子这么快当上总督府的一把手。你办事有功,事成之后,我必重重赏你。”陈绪念叨着,又吩咐道,“但太子也说了,朗寅释这一趟来东南,不可让他太舒坦,可得给他泼些脏水,让他灰溜溜的滚回京城。”
“怎么个泼脏水法?”旁边一个鼻青脸肿的小厮,细看来,正是那日被带上大堂审问的薛三,旁人都以为薛三是屈打成招,不料他早有背叛之心。
陈绪不耐烦的说,“这不是很简单,萧玄绩是父皇青睐的重臣,我们杀了萧玄绩,看他回京怎么交代。”
“可是漕运府中出得事情,你是要担责任的。”薛三贼眉鼠眼,小心问道。
“嘁,你当我傻,自然是回程的路上,再派人想办法了。他惹了织造局和漕运府两众势力,离开了漕运府,他知道是谁报复的?能奈我何?”陈绪挥了挥手,大牢的门锁应声而落,身边的黑影涌进了牢房。
第二日正是天光乍起前的黑暗。
“大人!殿下!大事不好了!”天不亮,空气中还有着露水味道,侍卫长慌慌张张冲上楼来,灯笼的亮光叫醒了朗寅释和萧玄绩两人。
“何事如此慌张?”萧玄绩穿着一身睡袍从房间里出来。正对上朗寅释披着外袍站在走廊上。
“大人!殿下!属下有罪!望大人责罚!”侍卫长跪在地上,神色悲凉,大有祸到临头的觉悟。
朗寅释闻言色变,睡意顿消,“让开!”他说着,从楼下冲了下去。远远的大牢门口,一队侍卫打着火把立在道路两旁,见了他纷纷行礼。
萧玄绩纹丝不动,走廊的灯笼下,他干瘦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萧玄绩严肃地盯着侍卫长道,“到底怎么了?”
“回萧大人,郑……郑氏兄弟,双双……自尽在牢房里了。”
“什么?!”萧玄绩的脸色由青变白。
“四更狱卒例行检查时,发现两人都已经断了气,就跟商量好了似的。”
火把的光亮让阴暗的牢狱中灯火通明,侍卫长费解地指着墙壁。“脖子断了,墙壁上还有血迹,看样子两人确实是自尽。”
朗寅释立在狭窄的过道上,望着倒在茅草上已无声息的郑氏兄弟,下午的时候两人还能谈话争辩,此刻却已成僵冷的尸体。
朗寅释面色凝重,久久陷入了沉默。
“殿下——殿下,出了什么事了?”身后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陈绪扶着帽子,像是刚刚被人唤醒似的,小跑着进来。
朗寅释看了他一眼,走出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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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饼铺子门前,一个青年公子正陪着一个五六岁的女童玩耍。
“娘,喝喝来了。” 小女孩发出开心的笑声。“哈哈哈……”
“是哥哥,”年轻妇人从铺子里出来,笑了笑,纠正着女儿的口音,“多谢公子来照顾小店生意。”
“哪里,还要感谢你们,为我们提供了线索。”朗寅释温和一笑。
那日,若不是这位妇人告诉他事情的经过,东南巡查便不可能找到突破口,很可能会无功而返。
妇人告诉她,织造府前些日子用板车运送了几个箱子离开。由于箱子搬运时不小心,几本册子散落了下来。妇人恰好无意间撞见。负责此事的督工薛三因此恼羞成怒,带人冲进了烧饼铺又抢又砸,打伤了她的丈夫,并威胁勒令他们保密。
织造府后门正对的巷子,平时没什么人,只有些老居民会路过。在后门运输一些来历不明的东西,正是避人眼目。
朗寅释当机立断,派人捉了薛三,顺藤摸瓜,搜出一系列问题账本。
“喝、喝。”小女孩噘着嘴,掀着鼻孔,努力重说了一遍,“喝喝!”
“……”
朗寅释笑了起来,虽然叫‘哥哥’也名不符实,但总比‘叔叔’好太多了。谁让一群中老年官员里,就她一个人十九岁呢。
女孩子果然还是在意别人的称呼,朗寅释也不例外。
“我们就要走了。” 朗寅释取出银子,放在铺子的柜台上。“这是上次五十张烧饼的钱,梅干菜味道很不错。”
“都是乡野的东西,上不得台面,大人们不嫌弃就好。”妇人客气的笑着,转身见了银子,不禁目瞪口呆,“不行不行,这太多了!”朗寅释给出了百倍的数额,年轻妇人连连摆手,“大人,我们虽然穷,但从来不拿不该拿的东西!我们是吃老实饭的,能过日子就行!”
“这些银两,自有用处。”朗寅释望了望对面的织造府,隔着围墙都能看到那华丽的建筑屋脊。在这种地方,藏污纳垢是历朝历代的寻常事情。
“这儿并不安宁,大姐若想好好过日子,还是离开这里吧。”朗寅释言尽于此,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冲她微微一笑,转身走远。
“喝喝再见!”小女孩持着香囊,向朗寅释挥手道别。
漕运总督府门前,一列马车整装待发。
“烨王殿下,”陈绪毕恭毕敬道,“殿下与萧大人这么急着回京,下官也没有机会再为二位效劳,实在是遗憾。”
朗寅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郑氏兄弟既已畏罪自杀,罪名便已经落实。我们该拿的东西都已经拿到,就没有必要再耽搁了。”
萧玄绩在边上冷哼一声,脸色不善。“我等朝廷命官,身负要务,回京还要上奏陛下,和你们这些地方官员不一样。”
“哎,萧大人说得是,下官怎么能和大人们相比呢。我这就为大人们准备回京必须的物资。”陈绪点头奉迎着,似乎听不懂话外之音,“烨王殿下,回了京还望多多在煊王面前,为下官说上几句好话。”他为朗寅释牵来马匹,客气的送上马缰。
朗寅释笑了起来,接过马缰,“陈大人不必客气,受了陈大人这么多天的照顾,应该的。”他话虽如此说,眼底却仍旧冰凉。
“时候不早了,启程吧。”朗寅释挥手,所有的大臣骑着马匹紧随其后,整列马车缓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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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先少发一点给大家先看着。小修了一下。




七七相会GL 第四十九章 江心逃险
一路向着码头而去,萧玄绩朝着朗寅释道,“地方巡抚今日正式接过了郑氏兄弟二人的档案。此事虽已不再归我们所管,但关于郑氏兄弟在狱中自尽,老臣想问问殿下的意见。”
朗寅释坐在马上,似乎茫然出神一般,不在意道,“没什么好意外的,兴许他们自知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就一死了之了。他们倒是想得挺清楚,即便不自尽,本王也不会放过他们。”
“只是可惜了,本王想要的东西,还是没有得到。”
“……”萧玄绩瞥了一眼紧跟在两人身后的陈绪,面色沉沉,没有说话。
倒是陈绪,乐颠颠跟在后头,听了朗寅释的话,露出了然而窃喜的笑容。
马车行到路口,朗寅释停住了马,回过身来。这个路口是东南几条官道交汇之处,前方通往中州府,侧边拐入则通往北上的码头,那里,一条官家客船正等候着接送。
“陈大人,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朗寅释道。
陈绪左右看了看,“可是,这里还没有到码头……”见这条路正是一条大分叉口,他心下疑惑。他还想说点什么,见朗寅释面色坚定,一副坚决的送客态度,陈绪只得犹豫着,表达了许多惜别之情,带着一队人马走了。
见陈绪带人走远,朗寅释朝官员们道,“各位大人,萧大人会带着你们去往码头,乘船北上,不日抵达通州府。本王有事,会走大路在中州府逗留几日,随后在通州与大家会合。”
“在此道别了,萧大人,有劳了!”朗寅释说完,朝萧玄绩摆手行礼。
“殿下折煞老臣,这些都是老臣应当的。”萧玄绩应下,缓缓提醒,“殿下此行,多加小心,强龙难压地头蛇,那……我们便先启程了。”说完,带着众人和部分马车在路口改道,继续往码头而去。
朗寅释点了点头,剩下的队伍得了号令,继续沿着大路前行。
不远处,陈绪阴险的脸从大树后头露出来,冷哼一声。
“果然,叫我离开,是有计划要实行。”陈绪望着朗寅释那一批马车往大路上去,露出奸诈的笑容,“马车大都跟着朗寅释走,说明账簿的箱子走大路。”
“薛三,”陈绪回头吩咐着,“派人去盯着,看看账簿都走哪边,此处水路、陆路,都要四天才能出东南边界,你让他们盯紧了,一出东南界,我们就动手。这朗寅释也不知是真傻假傻,都传闻他武功高强,吓得我还不太敢硬着来。”
“可他今日偏偏要改道去中州府,撂下了萧老头儿,这可不是遂了我的意?等我们杀了萧老头儿,抹掉账本,他便是立功不成,反遭罪!看他怎么空着手回去!”
“大人好谋略!到时候,什么烨王、煊王,都得丢尽了颜面,灰溜溜的躲起来!”薛三狗腿似的巴结上来,“看这些贵族重臣,天天在咱们府里人五人六的,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皇上眼前红人那点身份吗?”薛三骂骂咧咧,他挨了刑罚的折磨,满心仇怨。“得了势谁不猖狂?我巴不得他们有朝一日全受受这罪!看看他们还有没有这副清高的嘴脸!”说着,又疼得龇牙咧嘴,摸着自己肿胀的脸颊。
陈绪见他这副滑稽的模样,哈哈大笑。“大树底下好乘凉!东南多年是太子的地盘,可不是他们能逞一时之凶的地儿!咱们皇上,最看不起没出息的人,护国大将军又如何?回了京还不是没了动静,跟在他哥后头,乖乖做个来东南跑腿的?你我都等着看吧,看皇上怎么对待他这无能的好儿子!”
东南码头
码头停着一艘宽敞的客船,客船外观大方朴素,内里布置周到,应有尽有,能容下二三十个人。侍卫已然站立在船舱四周守卫。
江风阵阵,吹动着客船的旗子,发出呼啦呼啦的响声。江水一波又一波拍打着船舱的外壁,带来江水的点点腥味儿。
萧玄绩立在甲板上,望着天色,停留了两个多时辰后,终于要启程了。他抬起手,向船夫示意开船。穿着一身短打,体格健壮船夫立刻利索地拉起下锚的绳索。
“萧大人!”正此时,岸边远远传来一个呼声,一个侍卫跑上甲板来。
“大人!烨王殿下派了辆马车,送了几个箱子过来,就停在下边呢!”侍卫禀报道。
萧玄绩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一辆农户的马车,竹编的车厢,青蓝色碎花的布帘拦住了视线。一个仆从模样的人,正带着几个人搬着箱子。
萧玄绩干瘪的脸上又挤出一条条皱纹,神情严肃,许久没有说话。
“大人,我们检查过了,箱子里装得都是账本,许是殿下不放心,想让您带着这些?您要是不放心我们再去检查一下?”侍卫一张憨厚的脸,解释着。
“不用了。”多瞧了船下的人几眼,萧玄绩脸色逐渐松弛下来,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了,“让他们上来。去通知船夫开船吧,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
“好!”侍卫跑远,萧玄绩望着那辆马车,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嗯……”
北上的行程要慢一些,由于东南货物往来频繁,河道时常管制,过了六天,他们才将将驶出了东南地区的水域,进入中部地区广阔的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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