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相会GL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kyran
一进入中部地区,往来的船只不多反少,广阔的江面上,远远看去便只有这么寥寥几艘大船,这般景象,倒让他们的船走得格外顺畅。
在沿途的小镇吃过晚餐,大臣们登船继续着行程。眼看天色渐晚,零星的灯火已然点亮,甲板上侍卫们的衣甲也逐渐映染了灯笼的红色光芒。
欣赏了一会儿江边的景色,萧玄绩便回了卧舱,随着波浪的摇荡,竟不小心打了个盹。他虽不至于老态龙钟,年纪也算大了,奔波理事本就辛苦,坐船也极易疲惫。
萧玄绩一觉醒来,只见月上中天,在江面投射冷清的影子,云层流动,月亮时隐时现,而两岸的远山,也因此一时明亮,一时是朦胧的暗影。他从卧舱里出来,在甲板上透透气,这才发现整艘船格外寂静,仿佛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
甲板上的侍卫一个也不见了。他心下暗暗惊奇,转到船尾,只见地上几个侍从也都抱在一团瞌睡着。萧玄绩不由心生怒意,一张脸板得严严实实。“这些个当兵的,太不成规矩了!一没人看着就偷懒!”
他上前踢了踢抱成团的人,“所谓忠于职守,就是这个意思吗?你们真是一个字都没做到!朝廷每个月拨给你们的俸禄,难道是白供你们吃喝的!”
这一踢,几个侍从竟直直瘫倒在地上,见侍从们一动不动,萧玄绩这才察觉了不对劲,他伸手探了探,这些人竟然连一丝呼吸也没有!
心下猛惊,“啊——!”萧玄绩吓得连连倒退,刚退了两步,后脖颈寒气袭来,死亡的气息令他的心一时提到了心口,他来不及喊一声,重物笔直砸上了他的脑袋,他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身后,一个黑影站在月光下,发出诡谲的笑意。“呵呵,正满船舱找这个老家伙呢,谁知他刚好跑出来了。”刺客说着,走到甲板边上,只见下头是一个小小的舢板,原来他是依靠舢板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客船。
刺客放了一个简易的烟花,冲天的烟花映照下,远处有一艘小船,开始缓缓向这里靠近。听到烟花的声音,又有两个黑影从船侧过来,天上的云层逐渐遮挡了月亮,甲板一时暗了下来。
“都解决了?”为首的刺客问道,剩下两个人点头确认,其中一人道,“都睡得死沉,死在梦里都不知道。”
“那些账本可都还在?听薛三说,这船启程前,有一辆马车过来送了东西,料想八成是送了账本。你们可有好好搜一搜?”
“搜了,那些箱子都在船舱里藏着呢。”
“好,你们,去那头撒些酒水点个火,我们把这船给烧了!”为首的刺客朝着两人道,“等接应的船来了,我们就撤。”
一人点了点头,向船尾跑去。
刺客首领打算检查下萧玄绩,看看是否还有气息,回头却见剩下那名刺客无动于衷的立在原地。
“跟你说话听不见吗?蠢货?!”云层遮住了月光,为首的刺客看不清这人的面孔,见那人一直沉默,他顿时恼怒不已,快步走上前,拎起那人的衣襟,“娘的,老子带你出来干这票大的,你给老子摆什么臭脸色?不听话,我让你一并死在这船上!”
正说着,月亮突然从云层里跳了出来,一时视线恢复了清晰,刺客首领定睛一看,不由吓了一跳,眼前此人哪里是他熟悉的手下,分明是个完全陌生的脸庞。
“我听得很清楚。”那人俊眉星目,眼眸深邃,宛如幽潭水,冷调子的月光打在他白皙的脸上,宛如流溢着银子般的光彩。
与长相完全不同的,却是他异常矫健凌厉的身手,一手袭上刺客首领的颈部,逼得刺客首领踉跄退后,刺客首领不甘示弱,手中匕首如蛇信子般划过朗寅释身前,月光下匕首透露着寒气彻骨的光芒,说时迟那时快,朗寅释身体侧开,已是一脚踩上刺客首领的膝盖,并旋即上前,就着他的胳膊轻轻一扭,刺客首领发出一声痛呼,匕首乒乓掉落在地,这一下看似轻巧,其实已然卸了那刺客的胳膊,剧痛之下,刺客首领迅速后退躲避,可朗寅释已如鬼魅般来到他身后,一个肘击头部,刺客首领“嘭”得一声,沉重的摔倒在地上。
朗寅释解决了刺客首领,这才发现船那头的火光四起,浓烟密布,另一个刺客正持着匕首从他身后而来。朗寅释脚下一蹬栏杆,一个翻身躲开刺客的猛力袭击,刺客动作迅速,凭借两人距离近,回身就将匕首捅向朗寅释,躲闪困难,朗寅释只得双手逆着刺客的方向持上匕首,缓了那匕首的力道,一个收腹扭身卸了匕首,撞开刺客,见刺客撞上了甲板的栏杆,朗寅释上前拎起他的双腿,径直扔下了甲板。
“扑通”一声,刺客落水,船舱下边溅起巨大的水花。
这一水花惊扰了正在靠近的小船,那艘小船不再靠近,而是向着反方向越驶越远。
但小船显然不是因为水花而离开,朗寅释扭头一看,只见整个客船的船头已经完全燃烧了起来,熊熊大火照亮了整片江面,客船的旗帜在火光中巍然独立。
热浪一波波袭来,散发着吞噬的力量,带着劈啪作响的木头燃烧声。
火光映照下,朗寅释急忙上前,将晕倒在地上的萧玄绩扛起来,“萧大人,坚持住!”见萧玄绩满头是血,朗寅释不知他生死,心中忧心不已,未等他将萧玄绩扛上来,许是船舱中的酒水被点燃了,“嘭!嘭嘭!”船舱中央突然炸开了,一鼓热浪扑来,船体动荡,朗寅释一个站立不安,带着萧玄绩一同撞上了栏杆。
朗寅释被狠狠撞上栏杆,一时疼得不轻。随着船体的分裂,歪斜的客船渐渐在往下沉。
无论如何,都留不得了。
朗寅释咬牙扛着萧玄绩,四处搜寻着,此处的江面上,空无一物,连零星的渔火都看不见。他们正处在江中心,若是没有依托,又没有救援,怕是危在旦夕。正是焦心,朗寅释一眼瞥见十几米开外,江面上漂浮的一个小舢板。那还是刺客留下的。
他眼前一亮有了主意,深吸了一口气,朗寅释笃定道,“萧大人,得罪了!”说着,他扶着萧玄绩,一鼓作气,跳进了冰冷的江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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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的小寅同志经常独自一人斗智斗勇……
作者君深感歉疚,于是会努力加快进度,让七公主早日回来的!!
英勇的身姿什么的,当然还是要让
七七相会GL 第五十章 回京
三日后清晨中州府巡抚衙门
中州巡抚李思桐将都御史萧玄绩安置好,忧心忡忡地走进前厅。他昨夜才接到消息,派人寻回朗寅释与萧玄绩,已是一整晚没睡。
“烨王殿下,三日前我们已接到您派人运送的重要文函,并立刻遣人运送至京城,多亏您深谋远虑,东南贪腐的证据由陆路转移,才没有和客船一并沉在江中!若真是如此,此次东南巡查一无所获,圣上定然雷霆大怒!”李思桐为人亲和,在中州担任官员多年,广结人脉,颇受朗康辙信任。
“下官已将此事上报给煊王,煊王会派人沿途严加看管证据,贪腐证据确凿,烨王殿下不必再忧虑。”李思桐一边劝慰着,一边纠结地说道。
“只是此次钦差大臣出访东南,客船竟然突然失火,整个沉没在中州府水域!除了您与萧大人,诸位大臣中幸免之人寥寥!我已派人在沉没水域打捞,但……一过三日,生还机会怕是不多了,下官瞒不住这个消息,已经写好文书上报陛下。只怕,朝野又要震荡!”
朗寅释轻叹一声,他披着保暖的外袍,放下了手中的热茶。不知萧玄绩的生死,一大早他就在前厅等候着,“此次东南出访,本王是主要负责人,沉船事故有本王的责任。事已至此,我们只能陈情皇上,尽量减少责罚。现在就看萧大人的安危了。”
两人正说着,一个女仆匆匆从后院进来,“大人!萧大人醒了!”
朗寅释闻言从椅子上站起来,李思桐也很高兴。“太好了!只要萧大人安然无恙,能替殿下和下官说上两句,皇上怕是也会体谅的!”
从中州府巡抚衙门的后廊里绕去萧玄绩的客房。
一进门,只见这个精瘦干瘪的老头一身中衣,躺在床榻上,虽然头上包着纱布显得很滑稽,但一双精亮的眼睛,倒是依旧矍铄,看来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
见李思桐领着朗寅释进来,萧玄绩努力坐了起来。“殿下!李大人!”
“萧大人,感觉如何?”朗寅释问道。
萧玄绩不在意地摇头,“不过是头上有道口子,并无大碍。”
“萧大人,你受了伤,还是多休息为好,不必起身了。”李思桐关心道。
“殿下,”萧玄绩望着朗寅释,因失血而显出几分虚弱,他看起来有话要说。
严肃古板的脸上神色几经变幻,终是浮现一丝暖意,“老臣这条命,是殿下捡回来的吧。”
朗寅释顿了顿,没接话。
人在朝堂,身不由己。他平素不爱解释,恩怨不自辩。常被人误解为孤僻,朝堂上也一贯不温不火。实则他并非寡言之人,只是有些话,能懂的人自不必多说,不懂的人,说得多便错得多。面对萧玄绩,他仍旧习惯性保留。
萧玄绩脾气古怪,极善审时度势,是朗沐威非常器重的老臣之一。他虽倔,每每说话却鞭辟入里,直戳要害,朗寅释对他倒也有几分敬重之心。
萧玄绩动容道,“那日殿下派来一辆马车,说是送账本,但老臣特意检查过,那些箱子里分明都是经史子集,根本不是账本。倒是那送账本的仆从,身形与殿下颇为相近,老臣料想殿下必然是有所规划,没有多问。现在想来,若不是殿下当时混上了船,老臣这条命,也活不到现在。”
“萧大人客气了,”朗寅释回答,“寅释与萧大人也算投缘,这一路合作都很顺利,照顾萧大人的安危,是寅释应当做的。”
萧玄绩闻言露出一个微笑,但由于他常年板着面皮,这个笑反倒有些僵硬。
“郑氏兄弟之死,总兵陈绪定有参与,他既接手了总督府,便只有他能顶风作案,进入大牢。只是老臣苦于没有证据,难以追责。殿下先前提议,分道将账本送回京,想必也是对陈绪存了疑心吧?”
见他一语中的,朗寅释赞许的点头,“萧大人明察秋毫。其实郑氏兄弟的死,令本王大为震惊,这也同时给本王提了醒,周遭不安宁,回程须留意。”
“本王原本不确定陈绪的动作,只是为了归程的安全考虑,做了两手准备。让马车走大路,将账本尽快送到中州府李大人手里,只因走水路,人都离不开这片水域,何况是账本了。没想到留得这个心眼,无意间派了大用场。”
“殿下的谨慎,真令老臣刮目相看!调虎离山,暗度陈仓。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谋略,不愧于护国大将军的称号。”萧玄绩目光炯炯,喟叹道。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容颜绝世,谋略惊人的琳妃是何等风华绝代,让朗沐威为之痴迷?
这个烨王,真是深得其母之精髓!
“萧大人谬赞了。说来惭愧,寅释也未曾料到会沉船。刺客趁着夜色上船,起初我并未发现,直到其中一个刺客摸进了卧舱,我才警觉醒来,一出门便见到您倒在甲板上。万幸得是,萧大人安然无恙,不然,寅释也不知该如何向父皇交代。”
萧玄绩不语,他自然知道,自己一死,朗寅释在朗沐威眼中,便无异于一个废物。不过既然已经死里逃生,更令他感兴趣的,还是朗寅释这个人。
萧玄绩的眼睛盯在镇定自若的朗寅释身上,以他多年的阅历,目光如利刃般剖析着他。
此子眉眼深藏着厌倦,看来并不热衷于权势,按理说,不是争夺皇位的理想人物。但此子偏偏生得颇有贵气,状似木讷,实则头脑清醒有勇有谋。更为可贵的是,他并非没有锐气,只是一直在刻意收敛着,为了更好的圆融在朝堂上。
这一点上,比当年冷淡如水,又高傲如冰的琳妃更为高明。
若是有入世之人加以辅助,谁知此子未来会成就什么事业?他在朝堂上混迹了三十年,知道万事兴衰是难以掌控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越是在危难中,越是能让一柄剑,更快地打磨出鞘。
萧玄绩突然笑起来,“看来,老臣此番留得一命,是天意眷顾老臣,也是天意,在帮着烨王殿下啊。”
争夺皇位之人,与其方方面面都出众,不如少一个致命弱点来得巧。
这个烨王,似乎也深谙这个道理。
只若他再忍耐一阵,或许便会时来运转。
一个多月后,朗寅释和养好了伤势的萧玄绩等人回到了京城。
上报了此事后,萧玄绩充分发挥他三寸不烂之舌,陈情利弊的能力,当众辩论,将中州沉船一事阐述得一清二楚,痛惜诸位大臣遭歹人谋害之余,揭露了东南地区势力勾结,暗中行刺朝廷命官的勾当。
萧玄绩的条分缕析令朗沐威十分信服。
派人审查了东南的贪腐账本后,朗沐威认为烨王此次东南之行,尽职尽责,虽然沉船之事有疏忽,造成了朝廷的重大损失,但此乃地方势力膨胀的结果,并非他所能控制,因此功过相抵,赏了一处封地,以示器重。
而东南地区的全部官员,被撤换一空,由萧玄绩负责重新任命。朗沐威在朝堂上下达命令时,太子的脸都青了。
至此,东南之行顺利结束。
朗寅释从萧府回来,就见一群仆人在中庭围着什么东西看着,一个个抬着脑袋,像是有什么宝贝似的。
自从东南巡查后,许是救了萧玄绩一命,萧大人这个老头子就格外亲睐他,时常予以时事和人事的点拨,朗寅释深为感激,他正缺少一个朝堂上给以指导的前辈,因此私下认了萧玄绩为老师,时不时就去拜访一遭。
朗寅释挤进人群,在正中央看见了一只五彩斑斓的漂亮鹦鹉,几个月不见,这鹦鹉又肥了一圈,比他离开时大了不少。因此,笼子都换成了一个更大的。
说来也好笑,他回来时便发现,兰溢泽已经把这鸟打理得相当好了。
听兰溢泽这厮得意的炫耀说,自打鹦鹉受了他的调、教,学习能力突飞猛进。没过一个月就开始在中庭嘚吧嘚、嘚吧嘚,一天说个没完,跟相声似的,还能变着花样来。
朗寅释倒是觉得很新鲜,有时候他从这鹦鹉身旁走过,还能听见它蹦出几个新词。
可惜这鸟好话学不到,尽学些情绪丰富的语气词。
“你个倭瓜脑袋,你个倭瓜脑袋。”
“笨死啦!笨死啦!”
说得竟然都是兰溢泽教学失败时,气急败坏的词语。听得人是哭笑不得。
不过,不知为什么,这鹦鹉却成了府中的一宝,在仆人中人气非常高。
仆人闲下来都爱来看看它,由于鹦鹉羽毛颜色亮丽,还得到仆人起得新名,叫做八宝鸟。上工下工前,打招呼总要问一句:“看那八宝鸟了吗?”
“今天那八宝鸟还好吧?”仆人甲问。
“好着呢,可精神了。骂人都不带重样的!”仆人乙回答。
神奇之余,倒也为府中添了不少乐趣。
唯独朗寅释怨言颇深,她的思行斋就在中庭旁边,每每要处理公务,或看看书时,鹦鹉就在中庭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倭瓜脑袋,你个倭瓜脑袋。”
“瞅你个傻样!瞅你个傻样!”
朗寅释从书房里探出一个脑袋,“把那鸟嘴给我闭上,吵死了!”
鹦鹉现学现卖:“吵死了,吵死了。”
“……”
因此,在朗寅释回来后的一周后,他派人把鸟笼从中庭移到了后院去,离书房越远越好。
在兰溢泽看来,这已经是王爷很大的让步了,毕竟,以王爷的性格,这多嘴的鸟儿没被丢出去,就算是万幸了。
何况,王爷每个月都拨好几两银子给她打理这鸟儿,吃得用得都是好的,瞧着傻鸟给肥的!连她这个军师,有时候见着这神气活现的鸟,都有点羡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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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还记得七公主那只鹦鹉吗?
下章开始,大家就会见到七公主,剧情会变甜哦。这几章不写七公主,不是不想写,而是天朗到西陵要好几个月,为了符合真实的时间线。脑补七公主坐着直升飞机手持ak47抵达天朗的画面hhh……
七七相会GL 第五十一章 归来
西陵嘉邺城皇宫
墨子幽清泠的声音传来,夹杂着几分无奈。
“六哥,你怎么把自己给摔骨折了?”立在墨子献的床榻前,墨子幽秀气的眉头微蹙,典雅清丽的脸上既有着同情,也有着戏谑。她原本是有话想对墨子献说,没想到一进门就见自己哥哥撅着屁股趴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墨子献苦情地长叹一声,屁股疼不好受。
“唉,还不是你几个大哥找我打马球,那杆子捣着我的脸了,我就摔了下来,这不就骨折了。”墨子献抱怨道,胖胖的脸上倒是没什么怨色,“摔哪儿不行,还摔着了屁股!这下好了,大夫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卧床两个月。”
墨子幽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几个哥哥里头,只有墨子献的体型像蓬松的面团,倘若灵活些倒也不至于这般了。
“他们忒没良心,知道我摔伤了还去爬嘉邺塔了,回来还炫耀!欺负我一个病人,有什么乐趣,小七你可得评评理!”
“让六哥受委屈了,”墨子幽望着墨子献宽慰一笑,“你安心的养伤,我每天过来陪你坐一会儿,说说话。”
“哎,还是妹妹对我好!”听了墨子幽的话,墨子献脸上总算是有了几分喜色。
墨子幽不置可否,戏谑的笑道,“等心芮嫂子过门了,就是媳妇儿好了。”
“那不成,”墨子献摇头,咧嘴笑,“媳妇才认识多少年,妹妹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一转眼,过了三个月
“今天先念到这里。”墨子幽放下手中的书。“今天正好是第一百天,感觉怎么样?”
她与墨子献自小就关系亲近。这段日子,她常常来给墨子献读一些奇闻异事。
墨子献努力撑着手,坐了起来,乐呵呵道。
“感觉好多了!能坐起来了,果然还是妹妹的功劳!”
“哪里,毕竟你是个灵活的胖子。”墨子幽似笑非笑,她安静地坐在床边,不急不躁,一双盈盈的笑眼充满灵秀之气,在纸窗透过的光线下,显得自然而美好。
墨子献头上掉下三根黑线,正待反驳,见妹妹这副不动声色的模样,比平时更柔和了三分,他突然心有灵犀地问道,“你,这是要走了?”
算算看,墨子幽回西陵也有半年之久,他揣摩着妹妹这藏着心绪的神色,大抵不会有错了。
“……嗯。”墨子幽顿了下,点了点头。“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跟六哥道别。”
墨子献了然,“北边的天气如今也已转暖,行程正合适。你的心在那边,人回来也留不住,就去吧!下次回来,该是我成亲的时候了,到时候把他带上让六哥看看,不管是妹夫也好,还是妹媳儿也好,小七选得人,我都支持!”
“六哥……”听了墨子献这番话,墨子幽心中感动,一时语塞。她虽把事情告诉了墨子献,却并未期待什么支持,没想到墨子献主动提了出来。
“过来,”墨子献说道,敞开双手,给了墨子幽一个大大的拥抱,“不管别人怎么说,六哥一直站在你这边,咱们是一块儿长大的,当年琳姨也不只疼你一个人啊!”
本是感动的墨子幽,闻言却抬头抗议道,“琳姨分明只疼我,这是公认的事实,你们小时候又黑又丑,还天天打闹,有什么好疼的?!”
墨子献:“……”
西陵皇室,墨家的孩子性格普遍活泼,天真有余,功利心不足,和天朗的整个大环境完全不同。除了太子墨文聪善于国事外,其他几个哥哥都各有所好,无论是写诗作画,弹琴歌舞,跑马漾舟,他们精通的无非一个字——“玩”。
“小七,这一路去要多多照顾自己,要是那个臭小子还敢惹你生气,看四哥不剁了他!”墨文昱说道,站在嘉隆城门口,几个哥哥神色关心而不舍。
西陵皇子们倒是想一路把小七送到天朗,顺便看看天朗的姑娘,说不定勾搭个天朗公主回来什么的……
可惜被皇后明晴果断否决,“送一个去还不够,都跑了去,是想排队做人质吗?你们以为天朗是自己家,能随便进进出出的?”一番话说得皇子们纷纷死了心。
“就是,他不知道我们小七有六个哥哥给她撑腰吗?别以为娶到小七,就不用过我们这关了,告诉他,以后的日子可不是这么好过的!”墨文冶不知走哪儿拿来一根狼牙棒,仿佛要教训未来的妹夫。
“.......”
刚回来那阵儿,是谁口口声声叫着反对?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一个个又都默认了,朗寅释可不一定受得了这几个哥哥的折磨。
“你们就这么想我嫁出去?”墨子幽含笑,半真半假的问道。
西陵皇子们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我们是怕你吃亏,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四哥墨文昱恨铁不成钢,“我就是男人,我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想的!可猥琐了,小七你千万别被他们骗了!”
墨子幽扑哧一笑,哪有人拿自己做反面教材的,“不会的四哥,你们都是女孩子心目中的理想夫君。”
她心中明白,世上并不缺好男人,只是她爱上的刚好是个女人罢了。
“也不知道哪路来的臭小子,撞了八辈子的好运,”墨文冶越说越不服气,“落在我手里,非给他好好上一课不可!”墨文冶平素爱舞刀弄棒,可惜是个三脚猫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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