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相会GL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kyran
朗康辙转过身来,面对着她,格外神清气爽,心神舒畅。
“这些都不重要,朗赫铭一倒,全天下便再也无人能与我相抗衡!本王受他打压已久,终于熬到了扬眉吐气这天!”
朗康辙大笑,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愤,此刻终于得以舒解。
升龙山刺杀、马场右相之死、东南沉船、凤栖阁的牵连...朗赫铭对他所做的一切,终于能一笔笔的讨回来!为了这个皇位,他忍辱负重已久,如今有什么,比让朗赫铭从储君变为阶下囚,更大快人心的呢!
朗康辙转眼看向墨子幽,喜色涌上眉梢。
“墨儿,等朗赫铭下了狱、定了罪,我便向父皇请求,娶你为妻!从今日起,你再不会受委屈了!”朗康辙甚是豪迈,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
坐在一旁的朗寅释顿了顿,一张淡泊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抿了一口清茶。
“你如此有心,我哪有不感动得份。恭喜煊王。”墨子幽心中有事,只含笑淡淡应道。
“怎么能这么说?应该是恭喜你我才对!”朗康辙满面红光,如沐春风,他挨着墨子幽坐下,凑近过去,“应该为我们俩高兴,你看,我们计划的未来,正在一步步实现呢!”
墨子幽望着朗康辙极近距离的面孔,一时无法躲开,虽不赞同,也只附和地轻笑了笑。
“也是。”
身旁许久沉默的朗寅释终于忍不住发话了,她放下了茶盏,“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妥。”
“哪里不妥?”朗康辙闻声,犀利的目光转向了他。
“这些证据来得太容易了。”朗寅释皱眉说道,“太子和东承有所交涉是事实,但只若有头脑的人,岂会留下这种让人一抓一个准的盖印文书?这种东西,藏在府里都怕危险,能毁掉就绝不会留着。何况,平时苦苦搜寻都抓不住线索,今日突然——”
“你觉得这件事情有诈?”朗康辙不可思议地问,“小释,你可看看清楚,这种东西,没法造假!”
朗康辙不以为然的辩驳。
“你也说了,老九和东承的会面,早已预谋许久。他挑中东承使节离京的前一天,这个安排不简单,定是有要事相商!再说,两国交易,岂能没有证明文件,有文件不意外。老九性子浪荡,不比朗赫铭谨慎,从他身上入手更为容易,这不是你自己说得嘛!”
朗康辙走近朗寅释,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释啊,这种时刻你可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是你预判得当,是我们抓住了机会!才得到了老天爷的眷顾!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的!”朗康辙充满自信,握起拳头不容置喙的敲打在桌上。
墨子幽不了解细节,也不便提议,便望向朗寅释。
朗寅释不为所动,面上仍有疑色。
“哎呀小释!你怎的这般一根筋?”见说不服她,朗康辙有点不耐烦了,这是将朗赫铭踩在脚底下的唯一机会,这么多年的经营谋划,这么多年的屈居人下,为得什么?
如今皇位近在咫尺,谁也不能阻挡他的脚步!
朗康辙心中如同有一团火在烧,让他一秒也无法停下,哪怕再烫的烈焰,他也要用手握住,扼灭在手心。
“你仔细想想,太子叛国是真,这文书又并非伪造,呈给父皇后,对我们只是有利无害呀!这是太子的罪证,哪怕它来路不明,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让太子倒台就足够了!我们就赢了!小释,火烧不到我们身上的!”朗康辙慷慨激昂,又循循善诱道。
朗寅释略一思忖,终是松了口,朗康辙说得并非没有道理,也许是自己过于谨慎了。
“好吧。既如此,三哥打算何时将这证据上报给父皇?”
朗康辙略一沉吟,“今日我自作主张,杀了东承使节,是为大忌。此事拖不得。”他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下定主意道,“我今夜就上报给父皇,以免日常梦多,徒增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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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前几天组会汇报来着。
写得有点晕,细节有点问题,晚上改了改。
七七相会GL 第六十二章 巨变
当晚,朗康辙马不停蹄,向朗沐威栖息的养心殿而去,这般紧急的通报,打破了宫中的寂静。宫女们小跑在宫道上,点起一排排的灯笼。
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夜间更显得凄清空旷。
太监总管钱澍将消息上报给了朗沐威。
“到底是什么要紧事,让你半夜进宫来禀报?”
朗沐威穿着睡袍,疲惫的坐在尚书房里,打着哈欠接过托盘上的文件。
他就着灯火拿着文书仔细阅读了一番。读了一遍,似乎是不信,又揉了揉眼睛,再三读了读。这下惊得睡意全无,脸色一时青一时白,又派人去翰林院唤了人来辨别真伪。一眨眼,已是过了三更。
“回皇上,”同样是夜里被唤醒,连滚带爬赶来的大学士李智,在认真研读后抬起头,“这文书,的的确确是东承国制品,无论是羊皮卷和信纸的材料,还是书写的规范,都是按东承宫廷的制式来的,并无差错。况且东承国印和鸡血石,世所罕见,断无伪造的可能。”
朗沐威闻言脸色煞白,有些浮肿的脸庞上,显现出痛心疾首之色,他还存着一份侥幸,希望太子还是他熟悉的那个恭谦顺从的孩子,只是现在,在事实点破后,他心里某个部分似乎如一座高台瞬间垮塌了。
不是没怀疑过,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
作为一个父亲,他做了他能做的一切,终究却还是不够了解他们,他生下这些孩子,却完全不懂他们的心思,无论他怎么宽容,那些争斗总是要来,除了奖赏和严惩,他竟拿不出其他的办法!他可以杀掉文武百官,难道他还要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吗?!
“朕,百般提醒他!百般提醒!他竟是执迷不悟!执迷不悟啊……咳咳……”朗沐威激动地剧烈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仿佛一口气几欲上不来。
“父皇息怒,您的龙体要紧啊。”朗康辙立于一侧,关切道。
朗沐威完全无暇顾及,他起身挥手通知下去,“去,派人把太子和左相都召来,朕要面对面问个清楚,右相这个老糊涂,让太子晕了头作出这等数典忘祖之事!朕绝饶不了他!”
“皇上,皇上,不好了——”
小太监从大殿外匆忙进来,“今日入夜时,太子已经连夜出了京城,一路往同城而去,现在怕已经走了有几百里了!”
“什么?”朗沐威一屁股坐在龙椅上,心头一口凉气泛上来,经不住让他浑身冰凉。
朗赫铭是他一手栽培起的,朗沐威在这个长子身上,花了最多的心思,所以他从未想过改变储君之位。
即使证据确凿,他仍经不住希望,当面对质时能听到朗赫铭的忏悔和苦衷,可是叛逃,太子竟然选择了叛逃!
“他竟然叛逃离京?!”
太子这一逃,无疑坐实了他的叛国行径,明日一早,整个天朗都将知道太子是何等懦弱卑鄙,为了皇位,不惜勾结东承,损害本国利益。
“畜生,朕养了他这么多年,他还不如一条狗来得忠诚!他岂会如此愚昧!将这一手好牌生生糟蹋!”
朗沐威的悲愤之情,无以言表,一时头昏脑涨,连连怒喝道,“传令下去,让京外驻扎的护国鹰甲军即刻启程,把太子追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朕要看看这个逆子怎么对得起天朗的江山,祖宗的教诲!咳咳……”
五日后东承与天朗边境水峪关
荒漠草地,像地毯一般铺散开在眼前,风沙越来越大,沿途的几座城都贫穷萧条,城门外排着长队,是背着瓦罐打水的农民们。一路走来,如能看到有一片枯树林,都觉得是幸运。
此处,与京城有天壤之别,这几日避人耳目的逃亡,对太子来说度日如年。
一个破篷布撑起的小驿站外头,朗赫铭从马匹上下来,他的胯部已经被连日的奔逃磨出了血泡,疼痛难忍,他不愿再继续前行。“停,去打些水喝吧。”
护卫闻声上前,拿着陶罐去驿站外的水井旁接水。
“大哥,快走吧,再不走,父皇的追兵就要赶上来了,到时候我们一定是死路一条!”六皇子仓促提醒着。
“死路一条?哈哈哈……”朗赫铭大笑起来,擦了擦布满灰尘的面孔。
“自我五年前答应你们,决定与东承往来时,我哪一天心头安宁过?我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九弟通知来时,我居然还觉得解脱了……父皇终于要知道真相,而我也不用再担惊受怕,再也不会做噩梦……是我没用,辜负了父皇三十年来的信任,如今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哈哈哈……”
朗赫铭双眼无神,恍惚地说道,仿佛想起少时,刚立为储君时的光芒和荣耀,那时,他是何等受到器重,他的心是何等澎湃激昂,只一眨眼,就再也回不去了。
“说什么傻话大哥,”六皇子朗子徽怒意难平,点醒他,“朗康辙野心勃勃,和西陵有姻亲关系,我们不和东承结盟,从哪儿得来稳固的地位?难道眼看着朗康辙一步步爬到你头上来吗?”朗子徽啐了一声,即便是此刻,他也不愿意服气认栽。
“当初你手头的将领驻守边疆,根本打不过东承,屡战屡败,父皇总是怪罪于你,倒不如直接与东承交易,用银子买地来得妙!我们与东承牵上线,哪一步不是被逼无奈?!”
“好不容易,等朗康辙负责领了兵,我们让他失了地,换回了银两,还换回了父皇的赞誉!本是一举两得之事,若不是朗寅释突然出现,战无不胜,朗康辙根本混不到今天的地位!他走了狗屎运,如今我们却像丧家之犬一般,无家可归!这一切,全是拜朗康辙所赐!”朗子徽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啃朗康辙的血肉。
“六弟,”朗赫铭眼中突然清明,露出了仇恨的颜色,他拉住朗子徽,“你说得不错!”
“孤本来可以拥有天朗的江山,做一个明君,受人爱戴!孤本来可以不辜负父皇的期望!孤也不想勾结东承,对不起祖先的!可孤没有选择,朗康辙逼得我无路可走!”
“可他现在,坐在京城,受百官拥戴,皇位唾手可得啊大哥!”朗子徽气得眼中含泪,悲愤交加,当他选择加入太子阵营时,从未想过会有走投无路的这天。
“啊啊……!”朗赫铭捏紧了手中的水碗,咬牙切齿,目呲具裂,“孤不甘心!孤不甘心留下天朗的皇位,任凭朗康辙采撷!孤死也不瞑目!”他“嘭”的一声将碗狠狠砸烂在脚下。
朗子徽凝神一想,计上心来,“大哥,既如此,我们不如同归于尽,父皇一向宠爱你,你就写一封血书,向父皇表明忠心,假称是朗康辙诬陷迫害于你,你并非自愿逃亡东承,如此,不论真假,父皇一定会酌情考虑!我们得不到的东西,朗康辙,也别想得到!”
“来人,拿纸笔来!”朗赫铭大声说道,连日的逃亡,让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通红一片,“只要能让朗康辙死,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做!”
血书以极为热烈的情绪狂草完毕,向朗沐威陈明旧情时,朗赫铭甚至泪撒信纸,“……儿臣赫铭,愧对父皇养育栽培数十载,不能尽孝于榻前,水峪关口临风涕零,拜吻黄土,只愿父皇福泰安康!!”
血书写好,朗赫铭哽咽着将其装起,他其实一直是朗沐威的好儿子,这么多年来,他恪守身份,从未逾矩,唯一的心病便是东承,没想到真的栽在了上头。
将信递给了朗子徽,朗赫铭说道:“六弟,收好它。我们该启程了,到了东承,你我养精蓄锐,有九弟为内应,总有一天我们会东山再起!”
朗子徽收好信封,头也不抬,半晌,他幽幽的回了一声。“好啊大哥。”
朗子徽声音仿佛变了一个味道,听起来阴恻恻的。
只见他缓缓抬起头,眼中哪里还有半分同情的泪水,唯独只剩下冰冷和麻木,怪笑一声道,“可惜,我们去不了东承了。”他说着,不知何时已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利刃,上前便抹上了朗赫铭的脖颈。
鲜血喷、射而出,死亡的冰冷感逐渐涌上来,朗赫铭睁大了眼睛,他的嘴唇发紫颤抖着,倒退着跌倒在地。
“六弟,你……是何故……我们……”
“对不起了大哥,”朗子徽擦了擦手头沾上的鲜血,阴鸷的脸上满是平静,“你已经没了皇位,我们不能陪你去送死呀。”他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还得感谢你,这么久以来撑着天朗的大局,你不是说,只要让朗康辙死,你什么都愿意做吗?只要你一死,朗康辙就完了,我这是帮你实现愿望啊。”
“不要怪我们哟大哥,要怪,就怪你不是当皇帝的这块料吧。”
万万没有料到被自己谋害,朗赫铭带着震惊之色,挣扎了两下,血液汩汩滴落在黄土上,他再也没了动静。
风沙继续吹过这片荒草丛生的地带,消无声息的带走了所有痕迹。
天朗皇宫养心殿
这已经是太子离京的第十天了。一直有消息送来,但是却没个准信。
朗沐威几天几夜没睡,徘徊在空旷的大殿上,坐立不安。
这几日时间过得很慢,有时候他独自坐在龙椅上,时常有种错觉,好像这龙椅潜在的在腐烂,皇位坐得越久,这朝堂便腐烂得越快,有时候,他抬起头看这硕大的宫殿楼宇,金银浮雕的装饰镶嵌了所有角落,他突然像失忆了一般,再也认不得它们,只觉得它们觉得怪异而丑陋。
“皇上,去歇息歇息吧。”
夏妃步姿婀娜,袅袅的走进来,精致的妆容衬出妩媚的模样,紧身的衣裙勾勒丰腴的体态,她上前,想搀扶着朗沐威。
朗沐威本就烦躁,看见这个女人,突然觉得格外恶心。平日里只是觉得她媚了些,如今看来,竟然就是一副骚狐狸的嘴脸。
“走开!”朗沐威喊道。
“皇上这是怎么了,以前,您不是最喜欢臣妾的吗?”
夏妃受宠已久,不知朗沐威态度转变,便一如既往的贴上前,拿出朗沐威最喜欢的妖艳魅惑之色,千娇百媚、惺惺作态的靠了过去。
“难道皇上不疼臣妾了,觉得臣妾今日不够美吗?”
朗沐威烦不胜烦,不由怒火中烧,便一用力抬手将她推了出去,“啊呀”,夏妃不小心摔倒在地,花容失色,她痛得爬不起来,便夸张的叫喊着,脂汁般光滑细腻的小腿从衣裙中裸、露出来,颇有些淫、荡勾人的意味。
“够了!愚蠢的女人,”朗沐威忍无可忍,气得脸色由红变白,“你也不看看场合,再躺在这儿赖着不走,朕便把你赏赐给养马的马夫们,让你一次叫个痛快!”
“快给朕滚!别让朕再看到你!”
夏妃吓得一口气爬起来,看了看立在一旁的钱澍,钱公公委婉道,“夏妃娘娘,皇上现在寝食难安,已经够烦忧的了,您……还是先回去吧。”
夏妃闻言脸色白了白,瞥了一眼满脸怒意的朗沐威,也不再多说,理了衣裙行了礼,便踩着细碎的步子离开了。
那边夏妃一走,朗沐威稍稍松了口气,未等冷静下来,便听得远处传来一声:“报!!”
只见传令的太监,一路匆匆撩着袍角,在殿外火急火燎的跑了上来,“皇上!皇上!!不得了了皇上!!”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忙慌的?”朗沐威呵斥道,但心里却隐隐浮起来一种不祥的感觉。
“皇上……”小太监上气不接下气,尖细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一开口便哭了起来,“外头传来消息,太子,太子没了……”
消息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当庭劈了下来。任凭朗沐威想了千百种情况,也没有这真相当胸一击来得狠厉和猛烈。
“你、你说什么?!”听到这难以置信的话语,朗沐威只觉一口气突然喘不上来,胸前被一阵阵热浪冲袭,那热浪来势凶猛,不可遏制的涌上他的口鼻,“噗——”
一口血从朗沐威的肺腑里涌出,伴随着一阵耳鸣,他的眼前一片黑红,什么也看不见了。
明黄色的魁梧身形笔直倒在大殿上时,太监宫女都发出了慌乱的尖叫声。
朗沐威的最后印象,便是人群纷乱的脚步声,和慌张的吆喝声。
※※※※※※※※※※※※※※※※※※※※
作者君已经在飞快的赶进度了,想看感情戏的朋友再等一等哦。
难道宫斗不有趣么= =。。
七七相会GL 第六十三章 病倒
皇上病倒了。
如同一个标志,谛昆皇帝最辉煌的时代过去了。天朗的内忧外患不断加剧,如今缺了最重要的掌舵人,整个朝堂日益显出重重阴霾,好似已腐朽的根基摇摇欲坠。
一连多日,大臣们等候在朝堂上,议论着太子叛国之事,最后总是见到钱公公出来,忧愁无力的摇头。
“各位大人,皇上今儿个刚醒,身子还很是虚弱,今儿的早朝也取消了,各位大人都早些回
去吧。”钱澍委婉的告知他们。
“钱公公,皇上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各部尚书、侍郎都很关心。问不出朗沐威的具体病情,大臣们都有些着急。
户部尚书彭博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的叛国离京事关重大,动摇了我天朗国基,还得由皇上主持大局为好,皇上病情不明,我等臣子心里自然是难以安宁哪。”
“是啊是啊,彭大人说得有理。”众臣纷纷应和。
都御史萧玄绩默默观察着众人的焦急之色,这个朝堂中,面带兴奋之色的,都是三皇子的人,一蹶不振的,都是太子的人。
萧玄绩心下暗道,看来有的人收敛了太久,要按奈不住了。
“大人们何须着急?如今皇上龙体安康最为要紧。等皇上身体康健了,一切自有定夺。”萧玄绩不紧不慢道。
这话让钱澍松了口气,连忙赞同。“萧大人说得正是,太医院正在抓紧给皇上查明病症,诸位无需担心。”
闻言,诸位大臣都摇了摇头,不再多问。
天朗宫廷 养心殿
“大总管,大总管!”小太监在门外传唤,钱澍从殿内出来,一张面皮青白干瘪。“什么事?”
小太监客客气气的禀报道:“城门口的守卫通知过来,说太子的尸体已经运回来了,正停放在重阳门外呢,随行回来的六皇子也在宫门口等候,再三叮嘱,说要见陛下。小的奉命上报,但皇上此时身体虚弱,也不知此时通报合不合适……”
钱澍神色一凛,朝着小太监教训道。
“你这是什么话,不管太子犯了什么错,总归是皇上的亲生子嗣,此事当然要告知皇上。咱家前去通报,你让六皇子先行等候着。”
小太监:“哎,好勒!”
朗子徽接受朗沐威的召见,是在下午。
昏黄的光线从西边的窗户里射进来,朗沐威勉强坐了起来,浑身无力的倚在绣着团龙纹的织金靠枕上。
他两鬓的白发逐渐蔓延,显得有些蓬乱,浑浊了的虎目透露出疲乏,一张面容憔悴灰白,谁能想象到他曾经的雄武豪迈,他一统天朗时的辉煌壮阔呢?
朗沐威几乎是一瞬间就老了。往昔的风光,仿佛一下子就从这位年迈皇帝的身体中离去了。
“你还回来做什么?”许多日不曾说话,朗沐威的声音听起来苍老而嘶哑, “不是和那逆子一起逃了吗?”
“父皇!”朗子徽趴在朗沐威的龙床下,痛哭流涕,“父皇……儿臣错了,儿臣和皇兄都错了……”
“人都死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朗沐威轻叹一声,似讥似讽,“活了三十多年,终是没用,竟然畏罪自杀。”
“父皇,大哥他,他不是畏罪自杀啊!他是有苦衷的!”朗子徽申辩着,“儿臣知道,父皇定觉得皇兄背弃了您,背弃了天朗,可是父皇,皇兄并非自愿要勾结东承……皇兄是被逼的……您看看,”朗子徽从衣襟里拿出贴身存放的信笺,“他是无辜的,您看,这是大哥毅然自刎前,悲愤欲绝写得血书!字字泣血,声声含泪!父皇,请您一定要过目,给大哥一个安宁!”
朗沐威被这话激起了好奇,他连忙接过信封,望着信封上熟悉的字体,双手不由颤抖了起来。
见到那殷红的血字,他不由心颤,于是痛怒参半的开始读,越读越是悲从中来。朗赫铭虽懦弱,却极为重视这段父子之情,忆了许多细节往事,令朗沐威感触至深。
“康儿竟然背着朕做了这么多事情?一路与铭儿针锋相对的,是康儿?把他逼至此的,也是康儿?”朗沐威读着读着,颤声问道,心中情绪剧烈的起伏。
朗子徽跪倒在地,哭诉道:“父皇,三哥一直暗中觊觎皇位,不断的发展势力,大哥说兄弟情深,念及手足之情,总是委曲求全!可三哥却与那西陵公主牵扯不清,动辄陷害于大哥,大哥心中有苦说不出,走投无路之下,一时糊涂受了东承的诱惑,这才误入歧途!大哥一直为此懊悔不已!他死之前,还在念叨着此事……”
“大哥说他无颜再见父皇,更不能去东承当一个叛徒苟活着……所以……所以……”朗子徽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哽咽起来,哭声甚为悲痛。
“我儿赫铭,实是糊涂,糊涂啊!”朗沐威早已承受不住心中的凄苦,长叹一声。
太子固然有错,可想起他已用一死来赎清罪过,朗沐威忍不住泪水涟涟,不忍苛责。
“一步错,便是步步错,在这皇宫,哪有回头路可走啊。”
“他……他的尸骨在哪儿?”朗沐威颤颤巍巍的问道,回到父亲的身份,他对朗赫铭仍是有着深厚的感情,朗赫铭是他一手带大的,他从未在其他皇子身上,倾注过如此多的心血。正因如此,朗赫铭的死对他的打击更为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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