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相会GL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kyran
“但是沙漠实在是太大了,以人力,如何能抗衡?到了第二天下午,我们又渴又饿,困顿非常,我年幼却倔强,执意要自己走,于是把双脚磨得鲜血淋漓,母妃不忍我疼痛,就背着我继续艰难前进。
那一晚,我们费尽周折,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农户,得以借宿,安稳的睡一觉。母妃联络了那村里的信使帮忙传信,然后才敢休息。我原以为,我们终于逃过了这一劫。
只是翌日天未亮,母妃突然把我摇醒,带着我匆匆出门,继续向南方赶路。我的腿实在是太疼了,当时也不懂事,哭着闹着不想走,想着好不容易安全了,为什么还这么仓促?
母妃没有解释,她抱着我一路前行,神情比往日里都更为严峻。
午时未至,沙帮的马群突然出现在了我们身后,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那农户住的村子有人告了密,想来是不想得罪沙帮。
沙帮骑着马把我们围住,我们总归是没能逃脱。
母妃抱着吓得哆嗦的我,与沙帮的马群对峙。
她一直在试图与头领交涉,她想尽了一切办法和他们协商,甚至答应了许多耻辱的条件。我当时并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说这些,只是觉得害怕,害怕得瑟瑟发抖,绝望,痛苦,耻辱,萦绕在我的心头,每一秒都格外的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带着滚滚烟尘而来,像是地平线的救星一般。
母妃抬眼看去,欣慰不已,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
那是我们天朗的边防大军,领军的正是我舅舅洛昀,我们很激动,终于要得救了!。
沙帮看清楚来人时,大怒起来,头领下马拿着大刀,把我从母亲怀里拽了出来,挥刀就朝我砍来。母妃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他,紧紧护着我,那头领大怒,挥刀砍向了母妃……溅出的血刺痛了我的眼睛,那鲜血,似乎无论多少年都无法从我心头抹去,无论头领怎么向她拳打脚踢,她都绝不松开我。
马蹄声很快靠近,那头领知道得罪不起,出了气,就带着沙帮匆匆溜走。
我坐在浑身是血的母妃旁边,眼泪流到快没有知觉,只觉得天昏地暗。等到来人上前呼唤我们时,母妃已是奄奄一息,她勉力看了那人一眼,才放下心,撑着最后一口气,跟我说。
“寅儿不哭,母妃的心一直在大漠,如今,不过是归去罢了。”
说罢,她用尽全部力气,朝天边看了一眼……就去了。
前来救我们的舅舅冲上前来,抱着母妃,擦拭着她带血的脸,悲痛欲绝,涕泪交加。
有很多事情,我长大后才明白。
比如说,母妃看得其实不是天边,而是西陵所在的方向,她想看的,其实是明皇后。又比如说,舅舅为什么对母妃之死悲痛欲绝,因为他对母妃,一直都有不敢说明的情感,生生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成为天朗的皇妃,又生生看着她死去。
父皇得知母妃遭遇不测,非常痛心,三个月没有上朝,我回到京城时,他一眼都不想见我,便让我出宫和外公一起生活。
我能理解他,只因我也认为母妃是因我而死,如果不是年幼的我拖累着母妃,也许母妃就能成功逃脱,就能活下去!母妃是为了救我而死的!
我自被舅舅救回,就跟着他习武,只要跟武功有关,就什么都学。有时候很辛苦,但我心中有一口气,渴望变得强大,所以再难都克服了。
因为每次一闭上眼睛,就想起那日,想起母妃,想起她对我说的话,想起自己的弱小和无助,竟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这种无力化成了一种愤怒,多年来,成为了我心中唯一的念头。
过了五年,我听臣子向父皇建议送皇子去边疆锻炼,就主动申请去了边疆,入了军队,因为那时我知道,光有一手拳脚功夫,是不能平定社会的,沙帮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是因为朝廷止不了战火,老百姓民不聊生,很多人就成了匪。朝廷不管百姓死活,却对沙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沙帮才会害了我母妃。
我发誓要让天朗的边境安定下来,让百姓们不再失去他们的爱人,所以才参军打仗。驻守边疆这些年,从来没觉得那儿荒凉,因为母妃就被埋葬在大漠,每一粒沙尘,每一丝朔风,都有母妃的气息。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为什么要当一个将军。
若是没有遇见你,可能我会一心一意辅佐三哥登上皇位,在漫无目的中度过这一生。
可是幽儿,我是幸运的,在我们打败东承宋喻军队的那一瞬间,也许我们就注定会相遇,也许我的命运,就在那一刻改变了。
母妃她……没有我这么好的命运,她愿意用半年的时间,翻过高原,踏过河流,横跨几千里,只为了见明姨一眼,只可惜,她没有来得及见到,便心有遗憾的去了。
她不能和心爱的一起终老,这是她一生孤独,这是她最大的不幸。
可我们不一样,我们有机会相知、相遇、相爱。
幽儿,我知你是明姨的女儿时,其实很高兴。这就像天意一样,如果母妃在天有灵,也许她也会再无遗憾了吧?
墨子幽望着朗寅释沉敛的眸子,看着他眼中深藏的还没有消散殆尽的痛楚,不由温柔的握住了他的手。她一直知道朗寅释镇定自若,处事有度,似乎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她也曾为他的才智所惊叹,却不知他背负这么重的使命,承受过这般隐秘的伤痛。
“小寅,我答应你,未来的路我们一起走,不管发生什么,我们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
在夜风里,朗寅释舒眉一笑,将墨子幽紧紧拥入怀中,感受她柔软温暖的躯体熨帖着自己的怀抱。
“我知道。但是幽儿,答应我,无论以后我在哪里,永远不要疑虑我对你的爱,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对你的爱矢志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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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节放假必须更新!
琳妃之死是埋了好久一根线,为了剧情完整必须要写,但是怎么切进来想了好久。改了三四遍,这才发掉。
各位劳模五一节快乐哈!
七七相会GL 第六十九章 大婚(上)
一眨眼,朗寅释已经代理监国三月有余,这三个月里,虽然各处矛盾有所缓解,但越往深处去越是举步维艰。
朗寅释对天朗的国情逐渐有更深的认知,从而也产生了更多的忧虑。好在大婚当前,让他得以暂时放下公务,有所喘歇。
为了这次大婚,天朗筹备起了近十年来最高规格的婚典。
两国联姻空前隆重,大婚对象又极可能是未来的储君,筹备工作让整个宫廷煞费苦心,牵头的礼部、户部、内务部等为了讨好摄政王,一切用度十足铺张奢靡。
连续几个月,各地都在向京城运送物资,城门口登记的各类车马、物料、人员,足足有厚厚一叠册子。奇玩珍品、摆设家具从库房里一路堆到门外……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尽汇于此,忙着清点的太监们急得是焦头烂额。
朝廷上,大臣们争议着婚事的各项安排和用度。有人认为要拿出天朗半年的税收来举办此次婚事,有的则认为,应当集众人之力,在整个京城最好的地段,为西陵公主建造一座景色优美的盛世府邸。
朗寅释一一否决,旁人不知道,他却明白,天朗正宛如一个皲裂的瓷器,看似风光依旧,实则一触即破,大兴土木只会加快国家的衰落,天朗国已无法再承受大的震荡。
尽管他一再要求为朝政减负,节省一切不必要的开支,这些提议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大婚的盛况空前。
在万众瞩目和翘首以待中,这场举世难得的大婚终于来临。
大婚前日,连西陵的明皇后都不辞辛苦从西陵赶来,顺利抵达天朗京城,她带着六皇子墨子献,在礼宾阁见到了女儿。
闻讯而来的墨子幽惊喜非常,一见面就扑入了母后的怀里。
“女儿还当母后不来了呢,心中甚是挂念介怀。”墨子幽眼中含笑,撒娇道。
“那怎么成,母后就你一个女儿,谁的婚礼不去,你的都得去呀!”墨子献见了妹妹甚是欢喜,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热闹。
明晴皇后一路风尘仆仆还带着些疲惫,笑容却满是喜悦。
“你父皇说什么都想来,还在家里闹脾气。可是西陵怎么能没了君主?只得叫你大哥留下陪他。”
“他说若是日后有机会,让你们回西陵再办一次婚典,了却他心头这个遗憾。”坐在礼宾阁后花园的亭子里,明晴抚着女儿的脸庞笑道。
“那有何难,不过是个仪式罢了,女儿保证让父皇见见我们西陵的驸马!”墨子幽顽皮一笑,不以为意道。
明晴闻言也笑,看着女儿明艳的脸庞,似乎只是短短一两年间,她的小女儿就长大了,出落成这般典雅大方的模样,也有了自己心爱的人。
抬起头望着天朗宫廷的天空,明晴笑得既欣慰又忧愁,琳儿,这片天空,是你多少次仰望过的呢?我如今终于来到你生活的地方,如果你也有知,一定要保佑她们幸福安然,实现我们当初的约定,好吗?
后花园的风轻轻吹起明晴皇后的衣摆,仿佛无声的应答。
按礼制要求,大婚前几日,朗寅释要去宗族祠静守参拜,在一群人的拉拉扯扯中,他浑浑噩噩的忙完祭祖,多一步不行,少一步也不行,只觉这个婚礼哪里是祝福,简直是一场折磨。
好不容易熬到了婚典前一夜,讲解流程的使官终于退下,他才疲惫不堪的躺在床上,累得头脑昏沉,却怎么也睡不着,一想到明日便是婚典,忙了几个月,就为了这一天,怎么能轻易的入眠呢?
干脆勉力提起精神,天不亮就从王府出发,去西山采了一根最新鲜的连理枝,想着送给墨子幽做礼物好了。回府时天空刚亮,朗雷锦、兰溢泽已带着马队守在门前,等待他动身前往皇宫。
婚典在乾元殿举行,红毯从凤起殿铺起,一路铺到了西陵公主会走的每个角落。
本该是安排在紫宸殿,出于对紫宸殿前两任新人的顾虑,他特意要求更改到了乾元殿,以取吉利避讳之意。
差人将这支新鲜的枝条带去凤起殿接亲,他便回了宫中住处更衣,先行前往乾元殿等候。
少倾,吉时将至,众人如流水般陆陆续续来到乾元殿外。
侍女们手捧花篮,在红毯上洒满了花瓣。百官在列,卫兵再侧。
朗沐威身着明黄龙袍,在钱澍的搀扶下缓缓登堂,坐上乾元殿的宝座,显现出难得的容光焕发。他身旁的明晴皇后妆容端庄,在墨子献的陪伴下,神态平和,气质优雅,即便已经不再年轻,也依旧是绝世佳人的风范。再往后,是一众皇宫贵族如水般一字排开。
朗寅释一身绣金线四爪龙纹大红袍,头顶花丝镶嵌,珠玉满缀的龙凤婚冠,腰间配着和田籽玉挂坠,足登刺绣祥云大靴,气势凛然的立在大殿门外。
眉清目秀,乌发雪肤,幽深的眉眼宛如星空,分明的棱唇饱满温润,端的是俊美无俦,风度无双。
只是此刻,烨王多少有些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双手在衣袖里不停的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也不知等了多久,只见日晷的阴影偏移了分毫,听得司礼的太监一声令报:“吉时已到——迎新人!”
号角依次吹响,角楼上的大鼓隆隆响起,一道道竖起的灯笼旗帜极是喜庆。
远处的宫门,出现了一辆用翟羽装饰的轿子,被侍从抬着,缓缓往前。
朗寅释的心砰砰直跳起来,吹起的号角,响彻的乐声,他都充耳不闻,眼前只有那在喜娘搀扶下,下了轿子,沿着红毯一步步走上大殿的人。那人凤冠霞帔,好似步步生莲,在一众侍女的搀扶下,缓步拾级而上。是太慢了些,好像又太快了。
被千百人注视着,在这青空下,迎娶自己心爱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为了等这一天,再多的苦累,仿佛都是值得的!
朗寅释只觉心潮澎湃,目不转睛的望着那走近的人,见不到她的面容,却能猜测她面纱下的神情。
“殿下。”负责嬷嬷见朗寅释恍如出了神,不由提醒道。
不知何时,人已经到了面前。
“喔,”朗寅释恍然,他低头一笑,牵起花球,与墨子幽离得更近一步。突然听得面纱里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傻。”
朗寅释也笑,紧绷的神经突然就松弛了,是了,可不是傻,自从相恋以来,他就没有清醒过。
牵着墨子幽,一步步迈入乾元殿。
今日的乾元殿比往日都更为宽敞,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布置的熠熠生辉,红色的帷幔挂得到处都是,高台上被雕花栅栏隔开,正是新人拜天地的地方。
台下则是酒席之处,只有近臣才有资格入殿与皇家共享婚宴。
婚典的仪式继续着。
……
……
“一叩首,拜天地——”
“礼毕,兴!”
“二叩首,拜先祖——”
“礼毕,兴!”
……
……
“新人对拜,礼——成——!”
每一个俯身下拜,都像一次确认,确认着眼前人即将成为自己的王妃,确认着她是这辈子都能执手到老的人,对拜之时,朗寅释感觉自己的心被幸福填满,就快要溢出来似的。
抬眼看去,宝座上,朗沐威疲倦的虎目中有着久违的喜悦,扭头与明晴皇后说着什么,明皇后低垂着脸颊笑,看向这儿的眼神也满是欣慰。围观的众人眼里都是喜色,亮得刺眼,让人不敢相信自己就是局中人。
“殿下,现在可以牵公主的手啦。”旁边嬷嬷提醒着,“好!”
朗寅释只觉整晚都晕晕沉沉的,宛如做梦一般,她伸手够向墨子幽垂下的衣袖,在袖口里遇上墨子幽正欲抬起的纤指,指尖相碰,分明感受到彼此的震颤,虽然捕捉不了对方的视线,但这种悸动已足以让彼此明了心情,两人一时心头涌起一阵不可言说的滋味。
朗寅释缠住她的指尖,握了上去。
墨子幽的手竟然有些许冰凉,纤细骨感的指节握在手掌中,有种易碎的错觉,让她既不敢用力,又不忍松开,直握到手心都出了汗。
墨子幽看不见前方的一切,只能感受着那人的手心,从而感知那人的一举一动。
“婚宴开始!”
宴会的开始,让大婚典礼进入到最为热闹的环节,众宾客从观礼者,成为了这场婚宴的半个主人,大家开始尽情畅饮酒水,尽情享乐,乾元殿顿时充溢着觥筹交错声,成了嘈杂的一片海。
”送新人回宫!”太监公公一声令下,侍女鱼贯而出,牵引着她们往凤起殿而去。
踏上那步辇车,又下了步撵车,出了宫门,又进了宫门。
直待两人走了许久,终于在凤起殿的内殿坐下,这才松了口气。
憋了一整天,他们有好多话想说,可是未待两人说上什么,便有小公公通报,请朗寅释去乾元殿喝酒,“各路贵戚、大臣们,还等着王爷您去敬酒呢!”小公公委婉道。
知道这是逃避不了的,朗寅释恋恋不舍的起身,有几分歉意的握了握墨子幽的手,“我去去就回。”
“你去吧。”墨子幽拽了拽朗寅释的袖子,格外温柔道,她微微一笑。“我又不会跑了,就在这儿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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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我写了一整天……
回头再改。第七十章必须要结婚。
七七相会GL 第七十章 大婚(中)
乾元殿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难得众人集会,侍女、侍从成群出入,服侍着不同身份的大臣、贵胄及其家眷,卫兵把手森严,偌大无比的灯笼挂在大殿前,一排橘红的宫灯点亮通往各个地方。
大殿内的高台上,歌姬在器乐的伴奏下,唱着欢快的曲调,舞姬衣着清凉,婀娜多姿的舞动着,时不时一个跳跃,飞扬起如云的水袖。大殿外,则更是热闹,进不了大殿的宾客们,把乾元殿前的广场坐得水泄不通,为了方便他们娱乐,筹备部门还特意搭起了戏台,请了戏班子,入了夜的景象更为壮观。
“恭喜烨王!贺喜烨王!”
“恭祝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给大家敬酒,免不了受到一些祝福。朗寅释在朗雷锦的陪伴下,一桌桌跟大臣、贵戚们喝酒,转完两轮,已是有些微醺。她一直在控制着酒量,尽可能漏些、撒些,最后又不得不在老八朗雷锦的掩护下,偷偷把酒换成了水。
“哎,大家可以了,要给七哥留点意识,回去陪陪七公主啊。”朗雷锦帮忙拦着来劝酒的人, “七公主可是金枝玉叶,总不能让人家等着吧?怠慢了七公主,你们哪个担得起责任?”
朗寅释松了口气,对朗雷锦的帮助感激不已。
此刻,乾元殿的众人都尽兴宴饮,很是热闹,可想到墨子幽一个人在凤起殿等候,怕是冷清,朗寅释就无心流连酒局,只想尽快脱身。
重臣、贵族们纷纷起哄的笑了起来,“王爷这心思,怕是都在这洞房花烛夜上头呢,哪还有心思陪我们这些糙汉子喝酒呀!”
话虽如此,他们都收敛了三分,在新婚夜灌醉新郎虽然是个传统,但灌醉七公主的新郎的,可得有十足的胆量。
“诸位大人,多谢体谅,那寅释先行告辞,各位尽兴!”
朗寅释正打算开溜。
“慢着,”九皇子从一边走来,促狭的笑了笑,“七哥怎么喝这点就走,大家都是在为谁庆祝?怎么能少了主角?今儿大婚,七哥多喝两杯也无妨,七公主会体谅的,没准,还能给洞房助助兴呢。”朗苏烈说着,露出邪气的笑容。“来人,上酒!”
“是啊是啊,”喝得面红耳赤的大臣们附和道。
如此推脱不下,朗寅释不得不又陪着喝了一轮。
酒过半巡,大殿里已是歪七倒八,朗寅释终于找到机会抽身。
想起墨子幽该是等着急了,她拎着大红喜袍的下摆,一路在宫中小跑,猛不丁撞上一群从御膳房过来的小太监们。小太监们拎着食盒,沿着墙边站了一排。
“哎哟,对不起王爷,是小的瞎了眼……”一个小公公慌里慌张的抱着食盒,给朗寅释连连道歉,就差磕头了。
“无妨。”朗寅释拍了拍衣襟,瞧见他手里的食盒开了半边儿,装得是些糕点,黄的、赤的都有。
“都是些什么糕点?”宫道上灯火通明,朗寅释驻步问道。
“这是桂花绿豆糕,这是酥皮千层饼,这是马蹄糕……都是要送去乾元殿的。”小太监一一解释。
糕点都雕刻成了花瓣的形状,摆盘很是精致。
朗寅释看了看,提过小太监手中的食盒,“这一盒就给我吧,你们去吧。”朗寅释说道。
不等小太监回应,他已是转身往凤起殿而去。
小太监们愣了愣,面面相觑,“乾元殿不是这个方向……”
诶,这大婚上,怎么新郎官先溜了?
一路健步如飞,终于到了凤起殿外的路口,隐约能看到正殿里的灯火。
朗寅释刚舒了口气,“小释”,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让他一愣。
回头望去,黑暗浮现出一张脸来,正是朗康辙。
这个点见到朗康辙似乎并不意外,但似乎又有点不合时宜,总归哪里怪怪的。
两人面对面而立,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朗康辙被削爵后,他们已有数月未见,朗康辙闭门不出,他被升为摄政王,其中的关系多少有点尴尬,更何况,今夜她正要迎娶的,也是朗康辙最爱的女人。
未等朗寅释作出反应,朗康辙便打断了他的思考。
“小释,三哥有话要跟你说。”
朗康辙似乎早已有准备,沉声道。
天朗宫廷 内湖岸边
内湖在皇宫的南边,每年端阳节时,内湖上都会举办龙舟赛。晚上没什么人来,沿岸很是安静。
两人迎着水面而立,湖中小岛上是茂密的树丛,在水中倒影,一波波是银光招摇。
朗康辙:“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来找你要说什么。”
“说实话,我不清楚。”
朗寅释坦白道,她并不愿猜想朗康辙的心思。
“呵,你岂会不知?今天墨儿大婚,我怎么能不来看一看?”朗康辙轻描淡写一笑。
“你——去见了她?”听闻他言下之意,朗寅释心头有些怒意涌上来。大婚当晚,自己的新娘就被别人骚扰,凭谁都会有种气急败坏的感觉。
“是。我去见了她。”朗康辙回答,毫无顾忌的望向朗寅释,“没经过摄政王的同意,是我不好。不过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跟墨儿说明。”
话虽如此,朗康辙脸上丝毫没有道歉的意味。
朗寅释皱起眉头,“你都说了些什么?”
“你说呢?”朗康辙笑道。“为了避免某些误会,有些事情不得不挑明啊……好在墨儿是个识大体的姑娘,她纵使再愤慨,也不会声张,所以你大可放心,你依然可以伪装着身份高枕无忧。”
“你!”明了朗康辙的所指,朗寅释惊愕之余,心中火起。看见朗寅释有些愤怒的眼神,朗康辙忍不住嘲讽。
“怎么?着急了?”朗康辙绕着朗寅释走了两圈,上下打量着她。
“奇怪,你这么在意墨儿,难不成你对墨儿有什么非分之想?”朗康辙说着,眼中因疑虑而变得阴晴不明。“也不知道父皇为什么要赐这么一门荒唐的婚事,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你是女儿身似的。”
朗寅释忍耐着,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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