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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相会GL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kyran
兰溪听了,只觉心头一块大石头落地,她如释重负,脸上露出点点笑意,拜服道。“兰溪谢王妃殿下!!”
墨子幽不言语,只是颔首一笑。
“兰军师没有遇到危险,确实是好事一件。”镇国公洛昀突然在一旁插话道,“但是,眼下迫切要解决的,是如何南下。现下寅儿重伤,兰军师又不在,无人能主持南下计划,也不是个办法。”
墨子幽略一沉吟,“您的意思是?”
洛昀望向墨子幽,“公主殿下,如今南下的事宜,恐怕只有依托您来安排了。只有您,才有号令烨王府众人的威严。寅儿的伤情,切不可向外透露,以免动摇了军心。”
知晓朗寅释与洛昀素来感情深厚,洛昀便也就像自己的半个父亲一般。墨子幽点点头,“我明白了。”
墨子幽迈入凤栖墅大厅时,一群人已经聚在一起等候了一盏茶功夫,胡含、陆远分别立在两侧。见王妃在青芜的陪同下进来,大家纷纷起身归位,恭敬的行礼。
“殿下,王爷现在如何了?”众人纷纷关心道,个个面带愁容,朗寅释是烨王府的精神支柱,他的伤势随时牵涉着大家的心绪。
“大家不必担心,烨王武功深厚,一点小伤奈何不了他,静养几日便会大好。”墨子幽安抚道,她眉眼淡定,成竹在胸。“宫中可有消息传来?”
“煊王已经拿到了皇上的退位诏书,过不了几日,应当会昭告天下。”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缓缓道,“此地离京城不过数十里之遥,实非久留之地,微臣恳请王妃早做打算。”
墨子幽抬眼扫视过去,惊讶地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户部尚书蔡庭,虽然看起来有些灰头土脸,但他的神色倒依旧怡然。墨子幽颇为意外。
据说蔡庭一直迟迟未撤离京城,听到宫中政变的消息,便四处打听烨王下落,沿路被胡含的人给捉了,阴差阳错带到了凤栖山庄。
“是的,王妃殿下。”蔡庭儒雅依旧,宽厚的笑了笑。“凤栖阁被毁的事情闹得很大,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微臣听传言说,凤栖阁是王爷在背后操盘的,一时心想,凤栖阁树大根深,纵使被毁,王爷的眼线也应当遍布京城,兴许只要被盯上,就能找到王爷。”蔡庭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俯了俯身,“果然,这就被抓来了。”
墨子幽闻言莞尔,被蔡庭这看似斯文,实则透着鸡贼的举措给逗乐了。
“蔡大人真是不拘小节,”墨子幽赞道,“不过,蔡大人来得时机正是合适,有蔡大人的帮助,想必王爷能少了不少心思。”
作为朗寅释的幕僚首辅,蔡庭熟知朝中情况,又能够联络到各地方势力,有他的帮助,南下正是会顺畅许多。
“王妃殿下过奖。”
墨子幽正待与众人讨论下一步计划,突然见一名面相眼熟的传令小倌上报进来。似乎在哪儿见过,却又想不起姓名。
“启禀殿下,煊王一个时辰前派了大量人马出城,正沿着官道大范围搜捕而来!沿途大肆宣扬,凡能提供烨王行踪线索者,悬赏十万两!按这种情况,不出三日,恐怕便会找到这里!”
来人正是四夜使之一的夜魅,事出紧急,不得不第一时间将信息反映上来。
墨子幽脸色微沉,绝美的脸庞瞬时挂上了寒霜。
“来得竟然这么快!”
她知道朗康辙向来行动力极强,却没想到竟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京城尚未安定,仅有的人马尽数用来捉拿朗寅释,墨子幽感到不解,朗康辙到底是有多恨他这个亲妹妹?
抑或是说,朗寅释的存在,一定从某种程度上,深深威胁到了朗康辙。
正是众人惶恐之际,蔡庭面向墨子幽,俯身拜道,“王妃殿下,如今京城已然在煊王手中。瀚王、九皇子入狱,八皇子被软禁,只有烨王殿下一人流落在外,凭煊王的狼子野心,断然是不会放烨王殿下离开的!”
“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煊王逼宫夺位,倒行逆施,待消息传开,必将为全天下人所不齿!当此之时,烨王将是唯一能够与煊王相抗衡的人,因此,保证烨王殿下的安危,正是头等大事!微臣恳请殿下,即刻启程南下!臣将联系老师,在东南等候,愿助殿下一臂之力!”
众人一时被这二王相争之论所震慑,许久不敢言语。却听一声浑厚的嗓音响起,“蔡大人所言不错!”镇国公洛昀从门外进来,两鬓的白发格外醒目。步伐稳健,神色坚毅,传达了他的决心。
“康儿、寅儿,都是琳儿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不到万不得已,我断然不愿看见他们二人相争。”洛昀目视四周,沉着道,“但是,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也就绝不会允许,其中一方对着另一方赶尽杀绝!朗康辙既能把亲生父亲赶下皇位,便已不能用寻常亲情度之!这次,我坚决站在寅儿这边!”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公主殿下,”洛昀望向站在一旁凝神思索的墨子幽,一字一句道,“作出您的决定吧!”
墨子幽若有所思的抬眸,望着众人等待中夹杂着期待的眼神。许久,她樱唇轻启,“陆远、胡含,安排鹰甲军,所有人准备,今晚便出发南下!”
“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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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一点,后半章已经写好了,但是少一点衔接,回头再补上。





七七相会GL 第八十八章 南下(二)
马车行驶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门帘的两侧,挑着两个橘红色的小灯笼。橘红的光晕映照着人的脸,是夜色中唯一的一抹暖色。两边黝黑的树丛中,静谧一片。自打离开凤栖山庄,一路疾驰,这已经是第三日。
朗寅释裹着毛毡,半靠在窗边。睡了一整天,现在他正是清醒,安静的望着窗外的夜色许久。
“醒了?”墨子幽掀开帘子进来,她怕吵到朗寅释休息,一直待在外边说话。
“嗯。在想凤栖阁的事。”望着窗外,朗寅释脸上挂着几分淡淡的忧愁。“遭此重创,凤栖阁恐怕再难有先前声势。”她有些不忍道,“战战兢兢的多年经营,毁灭却只需一个下午。想来着实痛心。”
当初她刚回京时,凤栖阁曾是她在京城的唯一堡垒。如今,阁中核心人员死得死,伤得伤,已然只留一个残壳。
墨子幽知她心情不快,一时不知如何相劝。
“你知道,凤栖阁的来历吗?”
刚想着说两句,就听朗寅释突然问道。墨子幽摇头,“倒是不知。”
“说起来,凤栖阁与你我都有渊源,”朗寅释微微一笑,努力向后靠了靠。“二十四年前凤栖阁成立,当时的初衷,仅仅是为了打听一个人的消息。”
墨子幽直觉敏锐,一时感到脑海里似乎有什么渐渐清晰起来,可是却又无所着落。“什么人这么重要?”
“——晴姨。”
“母后?”墨子幽惊讶。“难道是琳姨……?”
“不错。”朗寅释点头,“凤栖阁的创始人正是母妃。她最初只是希望尽快了解到晴姨的消息。所以倾力搭建了天朗到西陵的消息网,随后十来年里,种种机缘巧合,凤栖阁竟然发展成了横跨几国的庞大情报机构。”
墨子幽略一思索,还有些印象。“这么一说,我记得凤栖阁的第一任阁主叫林什么青来着……”
朗寅释:“林牧青。”
“对,是这个名字。林牧青……琳、慕、晴?”墨子幽念了一遍,不由心中明亮,“原来如此!凤栖阁早就与西陵有了联系。”
朗寅释笑了笑,“凡事必有因果,你我之间,有太多的渊源。”
墨子幽一时忽喜忽悲,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这样想来,我看凤栖阁的名字怕也颇有深意。”
“凤栖凤栖,盼凤来栖。凤凰只选择梧桐树栖息。琳姨造一座凤栖阁,大抵也盼望能成为心中之人独一无二的归宿。”墨子幽颇为感触的说着。
“只是,晴姨早已贵为皇后,让凤凰栖息于一隅,便成了一个可望不可及的美梦。”朗寅释冷静道。所以,凤栖阁到底是成不了母后心中的圣地。今日的凤栖阁,也早就不是当年的凤栖阁了。”
念及此,两人不由一叹。
墨子幽心有所感,安静地倚进朗寅释怀里,一双澄澈的琥珀色眼眸定定望着她。
“小寅,你也会希望成为我的梧桐树吗?”墨子幽乖巧得像只小狐狸。
“这还用问吗?傻姑娘。”朗寅释对上她清澈的眼眸,心中默念道,一直以来,我都在为此而努力啊。所以,哪怕艰难,我也选择南下,选择反抗,选择斗争到底,因为我要把这天朗最好的东西,一齐献给你。
她伸手抚了抚墨子幽的眉头,歉意的笑了笑,“自你来天朗后,就没有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那么肆意的人,陪着我一起提心吊胆,我现在,只想尽快给你一个自在快乐的生活。”
墨子幽蹭了蹭朗寅释的肩头,眯上眼睛笑得幸福,她悠悠道。“可是,我却不想让你成为梧桐树,”墨子幽靠在朗寅释的肩膀上,俏皮而认真,“我不想你那么辛苦,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咱们就像那对天长鸟一样双宿双飞就好!”
“嗯,那也好。”朗寅释沉吟片刻,似乎有些挣扎的答应了,她动了动胳膊,轻轻朝着墨子幽脸侧靠了过来。眼瞧着两人的脸颊越靠越近,墨子幽一时心跳怦然,以为她要亲过来,不由悄悄闭上了眼睛。
“我很愿意和你一道双宿双飞,”朗寅释的话语在墨子幽耳边响起,沉和的语气里还夹杂着一丝倒吸一口凉气的颤音,“只是、你的天长鸟……现在左边的‘翅膀’……就快不是她的了,幽儿你可不可以,稍微抬下头……”
墨子幽一惊,弹起身来,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压在了朗寅释伤口上,一时又羞又气,“朗!寅!释!”墨子幽怒道,绝美娇俏的脸庞上浮现红晕。“你还能再煞风景一点嘛!”
翌日,墨子幽回到马车上,就见朗寅释在卧榻上缓缓移动着。
“哎哟,每天躺着都无聊死了。”朗寅释细细碎碎的抱怨。
墨子幽无奈,“天天有本宫陪着你,你还嫌无聊?那好,本宫刚好出去走走。”
“别啊幽儿。”朗寅释苦了脸,“哎呀,我伤口好疼……”
“哪儿疼?”墨子幽闻言关切,转而在朗寅释身边坐下。
见她紧张,朗寅释眨了眨眼睛,眉头一皱作出痛苦状,“浑身都疼……你帮我揉揉吧幽儿?”
“真的吗?怎么会突然疼起来了?”墨子幽着急道,“我本想等你伤养好再走,可是朗康辙追得太紧,时间根本不允许。每日这么颠簸,你的伤怎么有得好呢?”墨子幽有些心疼,从柜子里拿出药瓶,轻轻为朗寅释敷上药。
冰凉的手指划过□□的肌肤,酥酥麻麻的感觉涌上心头,朗寅释一个激灵。
“这么疼?”
墨子幽轻轻问道,“是不是白天的清心散药效过去了?我待会儿让青岚来看下。”
“不用,”朗寅释伸手握住墨子幽的手,“有你在,就没那么疼了。”望着温柔如水的墨子幽,她觉得心都化了一半。
“对了,湛姑娘怎么样了?可有她的消息?”定下神来一思索,朗寅释问道。
“怎么,你自己都顾不过来了,还惦记着人家呢?”墨子幽顿时不高兴地收回了手,转身背对着朗寅释。“我看,你还是让那下落不明的湛姑娘来帮你揉吧!”
“……”
“下落不明?这么说,她还活着了?”朗寅释有些诧异道。
见朗寅释颇有些惊喜,墨子幽气不过,忍不住要捏她的脸,“早些日子我可刚提醒了你,转眼你就吃了她的亏,受了重伤不说,凤栖阁几百号人惨死,她有难以逃脱的责任,多少个家庭因为她的一己私心就破灭了?你难道还要为她开脱,为她心软吗?”
朗寅释躲闪不得,一张俊脸被墨子幽捏得红彤彤的,她不敢反抗,只得匆忙解释,“没有没有!我并未原谅她的过错。只是她救我一命,我总不希望她惨死慧能之手。”朗寅释叹道,“虽不能原谅她,却多少能理解一点。落在朗苏烈那种人手里,也许她也没有选择吧。”
“你啊,”墨子幽摇了摇头,“朗康辙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你呢,却是处处宽待他人,也不知别人会不会领你的情。真是个榆木脑袋。”话虽这么说,墨子幽却并不再继续生气。
“对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墨子幽说道。
“怎么?”
“兰溢泽和兰溪,到底是什么关系?”墨子幽偏着脑袋,疑惑不解道。“那日兰溪找不到兰溢泽时,一双眼睛哭得跟核桃似的,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总觉得比亲姐妹多了点什么……”
朗寅释了然一笑:“她们俩啊,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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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写来写去都没有感觉的,好艰难哦。
秋招一直都没找到工作,真的很焦躁不安。
但是我收到了小侍郎和海燕的催促,哈哈所以先来更一章。不好的话回头再改吧。




七七相会GL 第八十九章 小篮子
天朗谛昆十四年,西陵泓嘉十六年
十四年前,西陵某个小城街头
戏班子来这里已经是第二个月了。
由于整日在城西循环演出,到了本月便已有了些声势,每天都会有老老少少前来观看。
寻常老百姓没见过这么灵活的杂技艺人,还有那些靠嘴皮子吃饭的逗角,个个都觉得很新鲜。
城西头的大杂院里,聚集着这座小城中较为贫困的人家,一座略有些破败的院落边上,溜出来一个约莫九岁的小男孩,他穿着一身简陋的、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从戏班落脚的小院里出来,迈着欢快得步子,奔向对街的小摊贩。
她看起来像是戏班养着做杂活的,这年头,许多戏班会收养一些孤儿,给口饭吃,教点本事,好帮着戏班省下招人的开支。
小男孩擦了擦脏兮兮的手,从油腻腻的粗布衣服里搜来搜去,终于掏出几个铜钱,小心数了数,递给了摊头后面的老板。
“要一串糖葫芦。”小男孩垫着脚尖,趴在摊头的推车上说着。
他长得很瘦弱,个头不高,模样却挺秀气,尤其引入注目的,是脸上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不说话也透露着机灵劲。
此刻,小男孩正把头贴在竹编笼上,巴巴地从孔隙中往里瞧,鼻尖翘得老高,仿佛这样便能闻到糖葫芦甜丝丝的味道。
说起来,那甜蜜的滋味还是上个月才第一次尝到,一想,口水不由就要流下来。
“终于凑够了钱了?你这小滑头,都路过我这摊前多少趟了?”
老板半笑半揶揄道,接过小男孩递来的钱一瞅,不由嘴巴一歪,眼睛一斜,“还少一个钱呢!”他嫌弃着,没好气道。
不耐烦的揭开带着破洞的竹罩子,拿出一串个头不大的糖葫芦。
“算我心善,这次就卖你了,下次再少不了的!”老板嘀嘀咕咕说着,把铜钱装进口袋。
“谢谢老板!您是大好人,好人一生平安!”小男孩双眼放光,伸出双手接过糖葫芦,他混迹在戏班有几个年头了,嘴皮子溜得很,顺口便是一句祝福。
正说着,从戏班落脚的院子里,探头出来一个中年妇女,那中年妇女四处张望,一眼望见这流连摊头的小男孩,顿时拉下了一张并不好看的脸。
“嘿,你这小兔崽子,你哪儿来的钱买的糖葫芦!我那钱袋是不是被你给偷了?!”
小男孩回头一瞅,一双漂亮的眼睛立时吓得瞪圆了,他抓紧糖葫芦,掉头就跑,“啪嗒啪嗒”踩着掉了半边底的布鞋,缩着腰弓着背往巷子外边窜去。
“你给我站住,听见没有?还跑?看回来我不揍死你!”中年妇人的怒气陡然又升了一个度,也撩开素麻布拼接、沾满了污渍的裙摆,小跑着追了过去。
小男孩个子矮,行动灵活,出了巷子便来到了大路,她躲得很快。
眼瞧着那妇人要追了上来,他望着手里的糖葫芦,心疼不已。吃吧,又来不及,不吃吧,被逮回去定会被没收,他盼了一个月才等到今天,不能轻易投降!
正想着办法,突然望见路边有一个小女童,约莫四五岁,穿着分不清颜色的小袄,梳着快板结了的羊角辫,正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身边还有一只毛都打了结的小狗,浑身都是泥点,趴在她身边。
小男孩忙得来不及多想,冲了过去,避开那狗凶狠的警告,“小妹妹,你帮我拿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取!”他麻利得把糖葫芦塞进了小女童手里,“不许偷吃听到没有!吃了我回来揍你!”
留下一串清脆的恐吓,小男孩就继续逃窜开去,在妇人的追赶下消失在人群里。
墙角的小女童有些木愣,一张小脸脏兮兮的,呈现出一种奇怪的蜡黄色,她往角落里挤了挤,一声不吭的抱紧了身边的小狗。
“终于甩掉了。”见中年妇人走远,小男孩才从一堆破烂杂货后头冒出脑袋,乐颠颠的笑了起来。
沿着来时的路,她一路欢快的跑着跳着回去。
刚到巷子口,远远就望见一群小乞丐围着那小女童。
带头的小乞丐拿石头驱逐了狂吠的狗,将小女童逼到角落里。
“哪来的糖葫芦?”几个小乞丐八九岁左右,最大的那个大概十岁出头。他望着小女童手里的糖葫芦,眼睛都直了。
“小不点,老老实实交出来,我们就不打你!”
小女童警戒地望着他们,默默把糖葫芦背在了身后。
小女童个子矮,糖葫芦往身后一放,都拖到地上去了,远远看见糖葫芦沾了灰尘的小男孩不由苦了脸,好生心疼!
“你给不给?”见这个小女童人虽小,态度却有几分坚决,几个小乞丐生了气。
“快拿出来!”带头的小乞丐不耐烦了,“你们两个,给我抓住她!”
那小乞丐上前,把小女童一推一个踉跄,剩下的小乞丐则抓住她乱蓬蓬的辫子,用力一拽,把小女童带着摔倒在地上。
小女童吃了痛,眼眶一红,憋了嘴委屈得哭了起来,她哭得很大声,松开了手上的葫芦,默默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疼……”小女童眼泪花花,被拽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痛。
她的年纪太小,还不知道怎么反抗,虽然试图坚强,可完全不是几个八九岁男孩子的对手。
小乞丐们将她丢在一旁,去捡地上的糖葫芦。
拾起来吹了吹,几个人你一个,我一个,三下五除二,就都进了肚子。
个个回味着滋味,只恨不能再多变出几根签子来。
小女童泪水还没有干,看着他们吃得香甜,不由在一边咽了咽口水,她馋得说不出话来,模样颇为可怜。
远远看见这一切的小男孩好不愤慨,他早就气不过这群小乞丐欺负小女童了,何况,他心心念念的糖葫芦,还落入这群“强盗”之口!
只是,他毕竟在戏班混久了,有几分眼力见。现在这样贸然上前,不仅糖葫芦抢不回来,怕是自己也要挨上一顿胖揍。
好汉不吃眼前亏,长这么大他挨过不少揍,可不想自讨苦吃。但不给这些小乞丐一个教训,又实在难以出气。
“他姥姥的,欺负到你兰大爷头上了!”小男孩气汹汹地暗自啐道,正是气结,忽地听见身后传来中年妇人熟悉的叫骂声,他心头一亮,顿时有了主意。
下一秒,小男孩撸起袖子冲上前去,指着一群小乞丐,嘴里骂骂咧咧地大吵大嚷道,“你们还我的钱袋!你们还我!”
“你们不讲理,你们欺负人!我跟你们拼了!”
中年妇人隔着老远,便听得小男孩尖细的嗓音,登时就憋着口气冲了过去。
只见小男孩正和一群小乞丐纠缠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旁边还有个傻了吧唧的小姑娘,怯生生的躲在边上,默默捡起地上的糖葫芦签子吮了吮。
“啊,大娘!”小男孩瞅见妇人,好似看见了救星,“大娘,快救我!他们老是打我!还抢走了你的钱袋!”
“小畜生们!”那中年妇人没做多想,见这群乞丐野得很,便格外没有好感,她大骂道,“以多欺少算什么能耐,敢欺负我家小篮子?”说着,脱了布鞋抄在手里,上前便要抽这些个小乞丐。
虽然小篮子是她领养的,可是跟这些没人要混迹街头的乞丐到底是不同的。苏大娘心里分得很清楚。
“大娘,打他们!打他姥姥的!”小男孩在边上高声欢呼着。
小乞丐们本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见这小男孩来了人撑腰,而那妇人长相实在凶恶,不禁都生了怯意,不敢再多说,四散着跑开了。
“多亏了大娘!大娘真厉害啊!”小男孩转怒为喜,笑嘻嘻的拍马屁道。
苏大娘赶跑了小乞丐,回过神来才感觉不对劲,她上前拎起那唤作“小篮子”的小男孩的耳朵,气急败坏道,“废话少说,你个小滑头,又搞什么鬼呢?赶紧跟我回去!回去我再跟你好好算账!”
小篮子夸张得叫喊了起来,被苏大娘牵着耳朵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那角落里的小女娃。
角落里,小女娃缩成一团坐在地上,腿短短的,手也短短的,她正慢慢的把一旁瘫倒着的小狗揽进怀里。
那狗脏兮兮的脑袋挨了小乞丐的石头,流了一地模糊的血,只是还吊着一口气,发出呼哧呼哧的嘶吼声,虚弱的舔着小女童的手。
小女童没有说话,她瑟缩着紧紧抱住小狗,一张小脸茫然而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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