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避乖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姑梁
抽出水火棍上前,正要破开骂,却看到浮铺铺主是乔红熹的情郎,脸际立刻堆上了笑容,道:“诶,原来真的是渔夫啊,现在是要赚钱养乔乔姑娘了吗?”
话中没有恶意,有恶意苍迟也听不出,他点头,拎起一只螃蟹,辞色努力放了温和,道:“买螃蟹吗?”
“价几何。”公人回水火棍问,掏出荷包来顾一下乔红熹情郎的生意。
小鹤子嘴巴里吃着橘子,正好从卫赐哪儿跑回来,阻止苍迟开口说话,道:“不贵,也就一两银子。”
公人掏钱的动作停了,狐疑地问:“一两一只?”一两一只,他们的月事钱都没几两呢。
“不是的,螃蟹一只三钱,三只九钱。”小鹤子眨眨慧黠的眼,一连拎起四只螃蟹送过去,公人只好一只只接过,“但买四只,只需十钱,就是一两银子。你们一共四人,钱匀下来,一只不过二钱多一些,划得来呢。往后再来,还有除头可言。”
虞蛮蛮在心里嘀咕:不是二钱一只吗?怎么变成三钱了?看向小鹤子,小鹤子脸上天真横溢,她似乎明白了。
小鹤子是个有门儿的小姑娘,还会敲竹杠啊,和水马们学坏了。。
公人掏着钱,心里一方面觉得价钱有些奇怪,可又想不出是哪儿奇怪,不着急地付了银,问:“那个,你与乔乔有事吗?”
蹲了一个时辰才发市,发市甚迟,苍迟倦累,懒去想公人的话是什么意思:“有啊,很忙。”
他要卖海鲜,乔乔要修墙,这不是事儿吗?
“唉,有事啊……看来小师爷是没分了。唉,你啊,好好揾钱,让乔乔当上院君。”公人听了话,心灰意冷,各拎一只螃蟹走了。
“这不是在休渔期吗?怎么他有这么多海鲜?他该不会偷……”
“这螃蟹这么肥,一看就是人养的。”
“这么多海鲜,他在哪儿养啊。”
“乔姑娘是圬工,他俩关系非一般,给他修个池子养海鲜挺正常的事情。”
……
待人走远,虞蛮蛮轻赏了小鹤子一个栗子,道:“小姑娘家家,莫学那大水马敲竹杠。”
好在小姑娘只敲得不多,薄薄教训一场就翻篇了。
与龙王通完语,乔红熹还做个样子,朝着龙王像插烛般磕了几个头。小和尚看了甚感动,最后央她留在庙里一起锄杂草,乔红熹装出个死模活样也不得拒绝。
小和尚说道:“别做个死水儿姑娘,快活络起来一起锄草去,可别想捉个空逃了,这是大不敬之事。”
她都和龙睡了好几次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大不敬的事情吗?昨日她还和苍迟在床上抱得和扭股儿糖似的呢。
乔红熹腹诽了一番,认了命,捋了袖子徒手锄草。
庙里的斋饭吃得口齿涩涩,她想吃肉。帮完忙,本想寻一家门首没有放栀子灯的酒务叫一盘肉来饱足食欲,只是一看那单上的价钱,她的肉就一疼,腰背郎当,闲态度离开酒务,打算去买半斤生猪肉,回家自己烧肉吃。
“不知道猫儿有没有离开,苍迟……回来了吗?”
爹娘走后,每次出门回家,大门锁了锁,院子房屋清灰冰冷无人气,冷清清的光景,乔红熹大部分时候心都已麻木了,只是偶尔也想体会家中有人等她的感觉,一只猫儿也行,至少有一颗心在挂念她。
或者反过来也可以,她去挂念一个出门的人。
可她没有可以挂念的人,也没有人去挂念她什么时候回家,果然是颗小白菜。
乔红熹胃口忽然大减,走到了买猪肉的铺子前还在发呆,胡思乱想之际,一展眼便看到蹲在街边的苍迟,和不嫌腿累,一直往两头串的小鹤子。
看到苍迟她两腿就软了,乔红熹掩起半边脸,随便挑了半斤猪肉匆匆离开。嘴巴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嘴上嫌弃地念着,脚步贴地无声,没有加快一分,好似有心让苍迟发现。
苍迟碰过乔红熹的血,一次是指尖碰了血,一次是左边地碰了元红,二人莫名有肚皮,他没看到乔红熹,但就觉得乔红熹在身旁,于是扯嗓子就喊:“娇娇,娇娇,娇娇啊……”
声传十里,人人都往声源处望,好奇心强的已和旁边的人交头接耳了。
言传龙目力极其好,果真如此。,乔红熹走到苍迟浮铺前,放下掩脸的手,脸红彤彤的,“嗯……住嘴,别叫了。”
苍迟整个人的神大起,忘了虞蛮蛮坐在自己衣摆上,一骨碌站起身,虞蛮蛮往后倒,两脚朝天一躺。
好好的一个姑娘摔成了朝天馄饨的姿势。
她躺在地上,眼珠子朝上移,两眼倒看苍迟,打趣道:“哎呀没点肚皮,苍迟哥哥见乔忘蛮啦。”
苍迟挨上来,给了她一种甜丝丝的感觉,越去细想则越有味儿。乔红熹掌心发热,出了大量的汗,不大自然问道:“真的开浮铺啊?发市了吗?”
“乔乔,发了的,还赚了一两。”小鹤子双手捧着折色零碎的银子道。
卫赐腼腆来搭话,远远地看着乔红熹的窈窕背影心已知足。挑了几颗皮黄的甜杨桃,招呼小鹤子过来帮忙送过去。
小鹤子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拎着一袋杨桃屁颠屁颠跑回来,可惜被苍迟截住了,没送到乔红熹手中。
“那好好卖,还没到市时辰,我先回家去了。”乔红熹想回家,嘴巴往外迸一个字,脚就迈开一步。
“我今晚可以住娇娇家吗?我没地方可去了。”苍迟一步步逼近,嘴边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乔红熹犹豫了,没有立刻回答,沉吟片刻,道:“龙王庙今日粪除了一番,很干净了,你可以睡龙王庙。”
苍迟扯住乔红熹的衣角:“那我们一起去龙王庙里住?”
【有事】有暧昧关系的隐语。出自《警世通言》十三
【发市】指商店一天里第一次成交
【古言】避乖龙 065 败家龙
乔红熹穿的是自己缝制的水田衣,她的女红不,勉勉强强可入眼。苍迟见她身上的衣衫每一处都是补丁,纳闷儿说:“娇娇的衣服为何每一处都是补丁,穷到如此境界了吗……”
“……”乔红熹欲言又止,想解释这是水田衣,可是如今时款的水田衣。话语每到口角又提不上劲儿去说话,最后言语化成一声声哀气叹出。
解释了他也听不懂,误会就误会吧。
苍迟亲手捞海鲜,十指不沾海鲜上的腥气,指顶散着淡然清新的海水味。乔红熹拽不回衣角,就缩起拳头在他身上不轻不重擂了几下,强作肃容:“放手!我要回家。”
要不是因为肉贵,她就要将肉甩到苍迟脸上。
“那走啊。”苍迟不放手。
两人对膝而站,小鹤子撒开丫子,在膝头之间往来帮兴:“小鹤子也想住乔乔家。”
“你别跑了。”苍迟眼花,揪起小鹤子的后衣领不让她瞎帮兴。
你拒我推之间,天色擦黑,月光娘娘慢慢上番。虞蛮蛮擘开眼皮,眼珠子仔细盯着天上那一轮淡淡的月儿轮廓,道:“蛮蛮的干娘上番,蛮蛮要回家啦,苍迟哥哥再见。”
她坐起身,推鬓理衣,薄薄的双肩背起一箩筐海鲜,帮苍迟把海鲜背走。小鹤子想住在乔红熹家,可看到虞蛮蛮一人背着海鲜离去,怕她半路上被有心人骗走,踹了一脚苍迟夺回杨桃:“小鹤子也要走啦,苍迟大人明日见啊。”
小鹤子离开前跑到卫赐铺前,钻进箱笼里端地坐好,数四央求卫赐背她回家:“刺猬哥哥,你再一次背背小鹤子吧。”
天色黑黑,卫赐也担忧小姑娘半路上有什么山高水低。今日果物几乎卖光,他没事可做,背起箱笼,肩头立刻下沉,身后的小姑娘又胖了几分。
“怎么最近又吃胖了……坐稳了啊,送完你我就去找墙打洞了。”卫赐分了心思,想今日去祸害哪个大老爷家的墙,让乔红熹能方便地揾到钱。上回坏的是朱家的墙,今日是万万不能再去坏的,否则有损乔红熹的名声,他十分苦恼啧了一声,才三脚两步跟上虞蛮蛮。
只一会儿,仨人已曳曳地没在人群中,没有一点影子花。
苍迟毫无反应,脚跟站得坚定,一直扯着乔红熹的衣角往家中的方向去:“我们也回家吧。”
乔红熹扭头折颈,腼腆之余,两脚不自由迈开,跟着苍迟走了。
淫店来的货多,说书先生不再是一月说一回书,一月三回不止,回家的路被人群堵住。
说书先生说完笑耍头回,紧接着说起一桩流传百年的淫事儿。只说有个身材可化大化小的人,入夜常化作拇指大的身材,潜入妇人房里行风流。
有个男子说道:“先生说这事儿,我倒想起了乖龙。据说乖龙好躲藏,能化成别的小物,小如跳骚,寄在人之毛发中,也可寄在动物皮毛里……”
声音略耳熟,乔红熹循声看去,但她不够高,只能看到乌泱泱的人头在左右乱动,恍惚间,好似看到了七夕节,捡到她手绢的男子。
说书先生脸色不大好,假装没听见男子的话,继续说淫事。
“啊……原来我可以化成小物吗?没人告诉我啊。”苍迟若有所想,牵着乔红熹,拨开人群回家。
乔红熹撩眼偷瞄苍迟一眼,苍迟一路上眉毛未展,爹爹只告诉他可以喷火,龙身可变大变小,可从未说过可以化成别的小物……他默默记着,打算下回回东海问爹爹是怎么回事。
途中乔红熹买了几个蒸饼当晚饭,苍迟今日挣到了钱,主动付蒸饼钱,还买了许多可口的糕点,有陷的无陷的都来一个,路上就吃完了。
卖海鲜赚到了一两银子转眼就剩下几钱,剩下的几钱又跑去和老货郎买了两个丑不拉几的玩具。
败家爷们,不对,是败家龙。
乔红熹在心里骂道。
//
话说大水马吃了亏,怨气满满,连呼恨恨,抹着纵横而下的泪,飞也似地到龙王苍冥哪儿状告,没想到龙王母姜浅画也在,带着宫貂,穿着银雪青珠皮无领马甲,内衬湖色丝袄,腰间扎绣花汗巾子,下穿粉白挑线裙子,裙子曳地,不露鞋袜,正端坐在龙王旁边磨指甲。
他们腰儿匆匆弯一弓,开口就是状告的言辞:“苍迟大人太过分了,竟与一只标标致致的鲤鱼狼狈为奸,捞海鲜还不肯按规矩上的交子金,还扔菇奶奶砸我们,得给我们做主啊。”
在姜浅画记忆中苍迟可不爱吃海鲜,只爱吃糕点,粉越细腻吃得越多。
可惜东海没有糕点。糕点碰到水就和雪遇火一样融开,苍迟出海之后不愿意回东海,七打八是因食欲在牵引。
就是贪口,食无廉也。
“这太子为何捞海鲜啊?”姜浅画耳朵只捕捉到苍迟捞海鲜的事儿,十分好奇,语言清朗问道。
大水马回:“说是要卖海鲜,赚一百两,而后寻凡间的姑奶奶修蓄水池睡觉。我听到伏双大人说苍迟大人有喜欢的姑娘啦,是什么凡间的菇奶奶。我寻思着这凡间菇奶奶不知有毒否。”
闻言,姜浅画的未施黛的眉毛往上一挑,一时激动,言语都乱了,在苍冥肩上一拍道: “乡瓜子他爹,死老头,呆在俺肚皮里两百年的乡瓜子开窍了。” 手一拍,水里冒出了瓶口大的水泡。然后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画画,咱注意一下言辞,不给我面子也罢,但好歹给迟儿一点面子,怎就叫他乡瓜子了。”死老头和乡瓜子两个称呼被外人听去了,苍冥手臂上的毛孔一冷,尴尬地笑了笑,挥一挥衣袖,示意水马先下去。
姜浅画不以为非,腆起胸,抚掌而笑:“死老头,你说乡瓜子往后的孩子,就是俺的孙儿叫什么好?唉,人间的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且海鲜价钱高,不是人人都吃得起,不如俺亲自去把海鲜买回来。”她跳下椅子,步履匆匆,要出海。
“画画,你是想出海玩吧?”苍冥拆穿妻子的心思,“难得他有做事的想法,可得让他好好历练一番,你就莫插手了,要不他真成你口中的乡瓜子了。”
“好吧……”姜浅画心中想起一件旧事,抽出藏在袖子里的长鞭,飕飕几声,挥打在地上,“希望俺的乡瓜子莫调皮,欺负姑娘,否则俺把他腿打断。”
鞭子打在地上,震得海内一片响。苍冥声音渐渐岔了,伸头瞪眼地看那挑细长的鞭子。这条鞭子是用龙鳞做的,吃一鞭,身上立刻鲜血淋漓。
他不禁为自家孩子捏了一把汗。
汗捏完,大水马从柱子后冒出一个头来:“龙王母的鞭子坏规矩了,要罚银子。”
苍冥:“滚!”
【古言】避乖龙 063 许愿望
到家中,天刚断黑,肥猫还在,小鱼干已经吃了,正在屋檐上大摇大摆地走,忽然三只老鼠在屋檐上纵横,它竖起毛发追过去。
来到乔红熹家里,苍迟不再想方才听到的事儿,开心得事不有余,负手立在屋檐下,拿指不知比划着什么。
乔红熹点起一根烛火,移步胞厨,把买来的猪肉泡进酒中。家中还是无柴,她厚起脸皮去向苍迟借火烧水:“苍迟,借……火……”哪知一出来,只见苍迟变成了一条龙,在院子里扭来扭去,好似是在丈量大小。
鳞片的光晃得人眼疼,她用袖遮眼:“你干什么又变身?”
“我想看看蓄水池得建多大才能容纳我的龙身。” 苍迟打直身子爬到乔红熹脚边,而后蜷起身子,和蛇一样一圈圈堆起身子,“虽然还没挣到一百两。”
“所以你要建多大?”乔红熹后退一步,想远离地上的龙。谁料脚一崴,一屁股坐到苍迟的身上。
屁股背部揾到龙鳞上,凉飕飕的。她想买颗凉瓜放在鳞片上冰冻。
“不知道。”苍迟龙尾圈住乔红熹,一本正经回,“但我知道,水池里的水不能要井水,有点凉。”
井里的水一年四季都偏凉,苍迟在里面泡过,眼下秋日要来,泡井水易感风寒。而东海的水夏凉冬暖,适合养生。
“那要什么水?”乔红熹腹,胸腔吸满了气,两团肉往上提了些。
“要东海里的水,最好是深层些的水。娇娇到时候和我一起去挑水吧。”苍迟不看乔红熹,一直盯着屋角上的明月。
“苍迟……你去死吧。”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乔红熹双眉一竖,下死劲儿捏住苍迟的龙角。
去你的还要东海里深层的水,这败家爷们这一梢都不可能存到一百两。
苍迟不知乔红熹心里想什么,他只觉得今日月光异常亮,还有许多光芒短暂的贼星划过。掐龙爪一算,原来月光娘娘的生辰要来了。
月光娘娘生辰前几日,贼星兴旺。东海里的小生灵不知打哪儿听来的,说在贼星消失前许愿望,愿望就会附托在贼星上,不过多久,愿望将得以实现,日子也一天好似一天。
每回贼星来了,它们就三五成群地游到海面上,嘴巴嚷嚷个不停。一些好心的蟹将还会敲苍迟的太古蚌,让他也出来许愿望。
苍迟看过生灵眉开眼笑地许愿望,场面热闹有趣,那些白发皤然,一年到头藏在暗中的老生灵此时也会冒出头来帮兴。
伸展一下长颈,苍迟道:“娇娇抓稳了,带你上屋顶去。”说完就冲上天了,迫不及待地想让乔红熹看到贼星,而后许愿。
越飞越高,乔红熹心往上一提,浑身的力没处用,一身不能自主,连眼睛里都露出害怕之状,她现在像一只被提溜的小鸡。苍迟没控摄好力度,一下子飞过了头,在天上转了几圈才降到屋顶上。
肥猫抓老鼠抓累了,揣爪子长尾,摊在瓦顶上凹进去的地方歇息。苍迟的身躯快把半个屋顶都占了,威胁到了肥猫的休息之地。
肥猫死死占着自己的立锥地不动,带些须的龙尾朝它眼睛扫过时,它以为苍迟在逗自己,伸出抓挠了一下。
肥猫把龙尾当成逗猫之具了。
铺整的瓦片“啷”了好几声,是瓦片碎了的声音,声音清脆,听得人心碎。乔红熹不捏龙角,转而扯龙须,骂骂咧咧:“你个重千斤的贼丑生,还敢压屋顶!快变回去。”
苍迟嘴边一疼,变回了人。乔红熹仍落在苍迟怀里,她看着塌下去的屋顶,碎了一片的泥瓦数度眉攒,欲哭无泪道:“亲爹亲娘的,这屋顶遇雨定漏个满屋是水。”
苍迟哄道:“没事,我不下雨,所以不会漏水”
“你不下雨还骄傲了!为龙却不行雨,有忝厥职,有忝祖尔。”乔红熹怒气奋起,一掌拍到苍迟脑瓜子上。
“下雨好累的,得围绕着一颗珠子转上百圈,头都转晕了。虽然是因为修为太弱……头才会晕。” 苍迟头皮发麻,不乐意回,“那娇娇你是想让我行雨还是不行雨呢?”
“爱下不下。”乔红熹被他的温柔声气也弄得头皮发麻,生怕他情兴旺然,在屋顶弄出动静。肥猫被扰了梦,懒腰一伸,跳下屋檐到那豆棚底下睡觉。
乔红熹岔开话题,问:“你带我来上面干嘛?”
“近日有很多贼星。”苍迟指着天,“菇奶奶们都喜欢看贼星许愿望,娇娇也该许一个。”
他倒是有浪漫脾性,乔红熹鼻里哼哼。
月色溶溶,夏风淡淡,无力地撩起乔红熹额前的头发,贼星碰巧划过,便在心里默默许了一个。苍迟扬着脑袋也许了一个,好奇心发起,乔红熹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苍迟竖起两根手指,有意识地拢眼神看乔红熹的肚子:“我想要两条小乖龙,一条太孤单了,两条刚好,我想当爹爹了。”
苍迟说得活龙真现,乔红熹叠起双脚,抚弄衣摆,假装不懂苍迟的话,成了吃子,说话都不流利:“你爱、爱生几条生几条。”
苍迟身子一点点挨将过来,红了眼,端地捧着香腮就亲。乔红熹的唇齿之间似有心事,不拒亦不迎。
二人不瞒人眼目,就在月光娘娘的眼皮子底下绸缪起来。
脱了衣裳,月色下的玉白肌肤晕桃色,斑斓可人,苍迟那股劲儿十足,有几斤蛮力的手臂抱稳了乔红熹,吸一口气,狂抽五六下,臊根儿在穴儿里穿梭有声,弄得受抽之人神错乱,到了要紧之处,吟哦无参杂质,低低脆脆,如娇燕语雕梁。
【古言】避乖龙 064 双双欢(H)
另一头的伏双与这头的苍迟光景相似,伏双分隔了虞蛮蛮的两腿,对着那处红白相间之处,发狠地戳。
虞蛮蛮慵懒得似是不情不愿却又无法可施,突起的臊根儿送到了底,花径鼓张,勉强容下,她道:“呜呜……伏双你慢些……”
伏双板起一张阎王似的脸,仍用力抽,弄了片时穴儿阵阵酥美,道: “蛮蛮愈发得寸进尺了,留我一人守河,可冷落了我,今日得补回来才是。”
于是在树林深处,搦着柳腰九浅一深,九慢一快,深与快齐来,正好是紧顶着花心抽。慢慢浅浅抽的时候也舒爽,伏双行动故意笨拙,未入骨的舒爽别是一番滋味,虞蛮蛮秋波欲滴,心里痴痴如醉,把手掩眸,驳道:“你明明日日都在补……哎呀……唔慢些……肚子疼”
虞蛮蛮衣裳没有全褪,腰以下赤裸裸,股间凹下去的地方镶一根长物。而腰上的外衣已宽去,露出翡翠熟罗肚兜,肚兜也松松垮垮,系在颈上的带子开了,两团乳儿半遮半露。
伏双去揉乳儿,又去揉她肚子,臊根在穴儿里由浅而深插着,道:“我可不会相信,总嚷肚子疼又嚷穴儿疼的。”
柔嫩无比的花径受着摩擦,臊根抽出,藏在里面的水四处滴落,虞蛮蛮粉臂大横:“嗯嗯……蛮蛮才没说过穴儿疼呢……”
“那你说说,不疼,那舒服吗?”伏双剥下虞蛮蛮的肚兜,捻着尖儿玩。
话语戏得虞蛮蛮满脸通红,她脾气倔起,连呻吟都不呻吟,道:“床下舌头甜,床上满腹是剑。”
伏双翻过虞蛮蛮,抬起她的腰臀,往里便刺,加力直插:“我胯下也是剑。”
虞蛮蛮腿根之处湿得厉害,缝儿被臊根顶开,两手撑在地上,扭腰肢想离开,不意是帮衬了伏双:“蛮蛮讨厌伏双,嗯……啊啊……总是欺负蛮蛮。“
过了片时,伏双在穴儿里来个暴风骤雨。花心坼开,跪在地上的膝盖一软,虞蛮蛮香汗滴落,仰起粉颈叫了一声,腿根一片黏糊。
伏双了场,抱着犯困的虞蛮蛮回河里,又亲又哄:“蛮蛮今日辛苦了。”
“伏双你个狗东西,歪物件,老烧灰骨。”虞蛮蛮神大振,连骂粗鄙之语,一拳打在伏双下巴,“刺溜”一声,变成鱼儿跳回河里。
……
事到一半的时候乔红熹就睡了,苍迟达到酣处就作罢不闹,似乎是喜她入骨髓,一直与她耳鬓厮磨。那张嘴稍显笨拙,在她脸上又亲又啄,乔红熹不耐烦,可眼皮儿胶得太紧,实在剔不开,难以支撑神,也就由他乱亲。
后来苍迟帮她洗了澡,洗时欲火忽升忽降,唇齿便细密流连在水淋淋的身儿上。
情欢倍甚从前,乔红熹第二日失睡,一个清晨门响了好几次,她俱未闻。迷糊中感觉径里有软物在穿梭。
不知是何物。
动动腿,股间湿腻,睁开眼,那在径里穿梭的东西,不是阳气充盈的臊根,是苍迟口中那截舌头。
苍迟一早醒来,见被疼爱后的地方发红破皮,挖入一指,试着去探到径里可有受伤。
能噬臊根的径肉肿了。他眼皮一跳,嘴巴凑上去,轻轻亲吻四五下,而后殷勤地大吮大咂。
舌头灵活卷舔,沾了唾沫,穴儿消红退肿,没了疼痛,遍身有爽意。乔红熹不停辗转呼吸,甫一交睫,爽意倍增,她咽咽呜呜的,身子扭作一堆,想把他的舌头割下来:“走开,你走开。”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