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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避乖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姑梁
苍迟没有说话,说书先生当时说的故事,纯属是瞎扯。
爹爹和娘亲为何会生出一只乖龙,真正的原因一直瞒着。爹爹了许多心思才隐瞒下来,还托王母娘娘演一折戏,当爹真难啊。
好在大家都被骗住。
说书先生朝他们招手,又遥指一处地方,衔哂道:“小公主和你媳妇儿在前边儿呢,苍迟你这乡娃子,回去与你爹爹说,今日我可帮了你一把,这得把功给我记上了。”
刻不容松,苍迟逆风,朝说书先生所指的方向去,很快就看到了卫赐,正抱着乔红熹,而肥猫咬着小鹤子。
苍迟和伏双的脸色都沉了沉。苍迟猝不及防化成人,骑在龙身上的伏双朝后一摔,脑先碰地。
卫赐没做什么轨外之举,苍迟也没心思放在卫赐身上,他看到乔红熹出现在这里,那种不安感从脚底窜到头顶,久久不散。
卫赐主动放开乔红熹,让苍迟偎抱,责道:“乔乔今日险些被人捉走了,你既喜欢她,就得为她报仇,且往后不能让她再受伤。”
他自知自己非是乔红熹的良配耳,身为一只身份低搭的刺猬他也不敢去强求。
伏双从地上爬起来,向肥猫讨嘴中的鲤鱼,笑眯眯地说:“乖了乖了,这是小鹤子,是经常抱着你的小鹤子,不是能吃的鱼,猫儿快松口,要不我今晚把你变成猫羓子。”
鲤鱼肥肥,肥猫咬酸了两颊,有人愿意接手,它不会拒绝,松了牙齿还给伏双。小鹤子吓晕未醒,变成了鱼,不能离水太久,伏双一时找不到能装水的东西,把主意打在了苍迟穿的油靴上。
油靴兜水不漏,但认真一想,用油靴装雨,味道妙极,他一阵恶寒,放弃了这个低等主意,摘了一片极大的叶子兜住小鹤子,往里头装了干净的水。
嗯,有点像酒馆里的一道叫做“荷包鱼”的食物。
小鹤子与乔红熹双双出事,且都出了城,不是凑巧,就算是凑巧,苍迟也不会相信。
抱着乔红熹,他感受到人儿肌体无温,重新化成龙身,载着她回家。飞了一段距离,他折回来,对呆在原地,不会飞的伏双和卫赐道:“上来吧,本龙太子好心载你们一程。”





【古言】避乖龙 068【蛮蛮上天,斥女又十撇儿】
虞蛮蛮追着马车跑,马车有四个圆轮儿,她才两条腿,跑不过,追了一段距离气呼呼化成鱼还入河。
伏双并没有在守河,虞蛮蛮好不容易回到河里,却没人在,十分孤单地坐在河边暗自掉几滴泪,冷冷地埋怨:“没人要蛮蛮了,蛮蛮没人要了……”
玉帝身边两个最得力的黄巾力士今日奉旨下凡巡幸,顺便观察乖龙近日所为。不幸遇雨,慌不择路躲进龙王庙,雨停继续巡,走出来没多久,听到月光娘娘的干女儿猴在河边偷弹泪水,上前去问:“蛮蛮小仙子怎么哭了?”
虞蛮蛮眼中掉泪,反问:“你们怎么来了?”
黄巾力士回:“玉帝让我们来看看人间,顺便看看苍迟大人在凡间情况如何,玉帝说若苍迟大人在凡间胡来就……”
“哎呀哎呀,疼死了……”虞蛮蛮掩颊打断他们。
她不知道苍迟卖海鲜是不是胡来,但把这二位爷引走就是对的。
她加紧全身的骨头,拼命挤出汗,说:“蛮蛮牙齿疼,蛮蛮要和你们回天上去找药吃!你们能不能送蛮蛮一下,蛮蛮一个人上去,害怕呢。”
她拾包袱,偷偷留下一封信,真要上天去。黄巾力士不敢说不,停止巡幸,带着虞蛮蛮一块回天去。
月光娘娘见她回家,给她蒸了一笼馒头:“蛮蛮吃馒头。”
虞蛮蛮上天来的时候,还没到月光娘娘上番的时辰,她抱着月光娘娘的手臂,眼眶噙泪,泪眼溶溶抱怨道:“干娘,蛮蛮不喜欢伏双了,不想和他成亲了。”
虞蛮蛮是下凡后开始吃馒头的,以前在天上的池子里,吃的都是些珍羞珍味,被苍冥带下凡,就变成了吃馒头。苍冥没银子,只卖得起馒头,他吃馒头的花样也多,烤着吃,蘸酱吃,虞蛮蛮吃了百来年也不觉腻口,苍冥总挑起大指,夸她是个好养女子。
确实是个好养的姑娘,光吃馒头长大,脸蛋儿生得团团肉肉,整个人儿清清气气。
月关娘娘掰着一个馒头吃,吃了几口噎住喉咙,放下不再吃,问:“为何?他前些天上来还与干娘说快等到成亲的日子了,乐得和个孩子似的,还问我成亲那日能不能请王母见证。”
“唔……好吧。”虞蛮蛮在月宫殿转溜了一圈,她留下的东西都还在,“蛮蛮想在干娘这儿住几天可以吗?”
自然可以,蛮蛮想住几日就住几日,过几天干娘过生辰,好吃的可多了。
谈了几句,已到上番时辰,月光娘娘披一件蓝紫宫纱衣去站岗。
月光娘娘一走,虞蛮蛮往地上一睡:“说了帮蛮蛮守河却自己跑出去玩儿,想来是心里有了别的心甜的人儿。小鹤子也是,丢下蛮蛮一人卖海鲜。”
海鲜?
螃蟹?
这些都是苍迟辛辛苦苦捞来的,虞蛮蛮整个人弹坐起来:“完了,把它们落街上了,苍迟哥哥会杀了蛮蛮的吧。呜呜,蛮蛮不想死。”
虞蛮蛮在月宫殿里哭,宫殿门外,有几个嘴碎的女又十撇儿,唠嗑今日下雨的事儿。
“要不就不下,一下又来个大的,不知有没有人受伤,指不定有人要来状告,到时候王母娘娘也救不得东海那只乖龙了。”
虞蛮蛮不想走路,翻滚到门边,看到一个粉衣小仙和蓝衣小公人在嚼舌根。她们说的是苍迟,虞蛮蛮听得更认真。
小公人说道:“天杀乖龙,必割其双耳也。当年乖龙因为祸害人间,也祸害天界,都被割了双耳,一只不留,杀了个净尽,怎的不到一千年,又出现乖龙了?”
粉衣小仙缩手缩脚的,小声回:“不是说了吗?是东海龙王爷和龙王母做了羞人的事情,血不纯。”
那粉衣小仙原身是一只蜡嘴雀,变成人后,就是个会花哨的蜡嘴,小公人抉抉耳朵,神气地说:“我可不相信,俗话说,狗嘴吐不出象牙,犬腹不生猫儿,若东海的龙王爷或是龙王母,这二龙里没流有乖龙之血,怎的可能生出……”
话藏阄,小公人点到为止,转了个口继续说:“你说若真如我所说的,去告诉玉帝,我可就不是在这儿当个浣衣服的小公人了。反正那乖龙也让人厌恶。”
“你莫说了,被人听到不好。”粉衣小仙人一直扯小公人的衣袖
小公人丝毫不在意,还拈起了兰花指:“怕什么,又没有人在,月光娘娘都去上番了。”
虞蛮蛮忽然冒出一个头来,仍是躺在地上,气势可不弱:“你们是何人,竟敢乱嚼舌根,莫不是想被推到斩仙台去吗?”
“蛮蛮仙子莫恼,小仙知错。不敢再嚼舌根了。”他们哪知今日虞蛮蛮上天来了,吓得连连后退。
这就是天牌压地牌啊。
虞蛮蛮与苍迟走得近,关系契厚,平日吵吵闹闹,也没真正闹僵过一次。粉衣小仙害怕,眉眼管地,都不敢眨眼,蓝衣小公人大气不敢喘。
虞蛮蛮还是很生气,对小公人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倒是嘴里吐不出人言。修为无几两,竟敢背后嚼兄舌根,你们这些个女又十撇儿倒也配。拾包袱,明日我会让干娘,将你的记忆抹去,谪了。”
不管那两个女又十撇儿什么反应,虞蛮蛮车轮似地滚回宫殿,滚到角落,抱着一根颜色剔透的柱子,说:“苍迟哥哥不爱下雨,可是个心实之人,不盗不取,怎还被人骂呢。”
苍迟驼着人猫与鱼一起回东关街,对于这场雨,七打八人心底里好生欢喜,热闹地议论:“总算在秋日来的时候下了场雨,不枉烧了这般多的高驮细马啊。”
年长的人议论,小儿郎在积水里放水老鼠花。水老鼠花劈里啪啦个不停,积水里头高一炸低一炸,炸出了小儿郎的笑声,亦炸出大人的骂言:“谁家的毛孩儿,炸炸炸,炸祖坟呐?”
伏双带小鹤子回河,苍迟带乔红熹回家,卫赐一人回浮铺拾。分开前,苍迟对伏双说:“小鹤子醒来,记得问她情况。”
伏双犯难,戳戳小鹤子的肚皮,说:“不知小姑娘能不能记得,她受了惊吓,记忆容易混乱。上回她给我说有关二爷操刀,坐骑是食铁兽,来她魂。人家关二爷一个守家的门神怎改行变成魂的了?”
所有鱼都不能记清事例,虞蛮蛮也是如此,很多时候并不知道自己颠倒了是非,无关紧要之事未过十二个时辰就能忘得一干二净,生就脑子里缺根弦儿。
“嗯……还是问问吧。”对比一下小鹤子对自己说的话,苍迟不置希望在她身上了,带着乔红熹离去。




【古言】避乖龙 069【香梦有色,险成露筋娘子】
叁人走的方向不同,肥猫四下里看不知跟谁走,苍迟和伏双都有人陪着,肥猫迟疑了一会儿,优雅地跟上卫赐。
肥猫猫步优雅避开水坑儿走,神气清爽,结果水老鼠花在坑里炸开,吓得满脸失色,满身皆振,什么优雅神气都飞到了爪洼国,只剩下狼狈。它毛梢挂着乌黑的水珠,飞也似地跳进卫赐怀里求宽慰去了。
苍迟守了乔红熹整整两个时辰,灵气灵水给了不少,乔红熹没给点反应,放出丝来线去的呼吸,继续睡着,他找来个马扎子坐在床头,道:“怎还不醒呢,娇娇也太能睡了。”
乔红熹衣服湿了,苍迟脱光她的衣服,擦干净身子,想找件干爽的衣服给她穿上,但找不到她的衣服在何地,就给她盖了薄褥。薄褥盖到锁子骨处,玉颈露出,有几处皮肤红红的,是昨日苍迟咬出来的。
苍迟摸发红的肌肤发呆。
转了那么多圈,苍迟很困,头也晕,想倒在床上睡上一日,眼皮坚持,神志却欲离不离。他的手不断地摸,摸到后面被掌劈的地方,回了点神,指尖顿住。才几个时辰,肉色转成了青色,劈下去的力道可见有多大。
“嘶……疼……别摁。”苍迟向下摁了,乔红熹疼醒。
“终于醒了……”苍迟虚弱一笑。
眼睛睁开,朦胧了好一会儿,发现在自己家中,苍迟也在,提起的心放下。乔红熹撑起身,被褥滑下,不管身上是赤裸的,开口就问:“苍迟,是你救的我吗?”
这是一个邀功的机会,可人不是他救的,苍迟迟疑:“是……”
乔红熹正想道谢,苍迟把颈一转,红脸朝墙,自侵底子,道:“是那只刺猬救的娇娇。”
那不服气的样儿,乔红熹失笑了,发出俐亮的笑声。苍迟与卫赐打个照面就成了空头冤家,他好像和哪个男子都相处不好,伏双也是如此。
苍迟转过颈,急嘴急舌解释:“但下回一定是我救娇娇,呸!娇娇不会再遇到这种事情了。”
苍迟身体不舒服又紧张,话没一句说的顺溜,光扯了一堆寡话。乔红熹蹙着眉头听,忽然躺进他胸怀,说:“苍迟你能不能抱一抱我?”
被人劈晕之前的事情她依稀记得,应该是被毛心人劫持了。
为何抓她一个穷得有腿却没裤子的姑娘,她不知,她又不是肥肉,或许又是青白晦气罢。
她只是个做坌工度生活的姑娘,就如陆平歌说的一样,没见过世面,打了牙往自己肚里咽。晕过去那一刻,她害怕得没入脚处,昏迷里没志行地哭了。可发现醒来在家,身旁还有人,心里没来由踏实。
苍迟呆似木鸡地张开手臂,抱住乔红熹。平日里乔红熹动不动就给他摆脸色,经常打他的响瓜儿。这会儿温柔待他,他欢喜里又别扭,问:“谁带走你的,你可记得吗?”
乔红熹闭上眼睛去想,掌劈落下太快,没有看到人的脸,她努力去想,只记起一个声音来。
“不知是何人,我还没看到人就晕了,但我知道是个男子。”
这下难办,乔红熹没看清人,小鹤子又是个靠不住的,苍迟抱紧乔红熹,自言自语:“这怎么办啊……回家问爹爹吧……”
手臂落在后背上时,乔红熹也抱住苍迟的腰,抱着他,像抱着一个炉子,脑子一热,闷声说:“你住下来吧……我给你贳帐。”
苍迟获得小小得意,皮疯瘙痒起来。乔红熹后颈不可名状的疼,她再次提出要求:“我脖子好疼,你帮我揉一下好吗?”
苍迟撩开披在身后的头发,去揉那处青色的肉,揉一下,肉色红活了。温香软玉在怀,他心性渐渐不正经,需要一场情事才能篷。
两人抱得紧密,扣了环似的,苍迟身子扢搭搭地抖,说:“我想要了。”
乔红熹没有穿衣服,苍迟很好下手,慢慢把她放倒在床上。争取了乔红熹的同意,苍迟宽去衣,将两腿往上推,成八字分开,中间粉白的地方甚惹眼,拇量穴儿,才一寸寸把粗长的家伙放入。
“嘶……疼……”穴内干涩,纳根困难,乔红熹有点疼,忍耐不住叫了一声。
不能着急欢乐,苍迟退出根,指尖去摸了许久。指尖热乎乎的,进来里头,乔红熹缩了一下花径,一缩,滑溜溜的春水泛滥。
苍迟重新进去,屁股被伏双砸了,如今疼痛还在,动一下也疼,后边疼前边爽,中和一下他就控住力道不轻不重插着。抽插十几下,穴儿自在,有了滋味,乔红熹两手勾住苍迟的脖颈,叫快不绝:“嗯嗯……”
苍迟动得慢,事未讫,乔红熹被折磨得力不能支,却满心自在对劲,手不勾他脖颈了,转而放在他胯旁。
乔红熹身上热汗淋淋,肌肤透红,像在热水里浸过一样,碎发丝儿与汗粘在额颈上,苍迟还在一进一出,进出得缝儿都颤颤。
又抽个百下,苍迟眼神逐渐涣散,把头挨到乔红熹颈侧,含着耳垂,肉麻话儿张口就来:“不知为什么,唔……就是喜欢娇娇,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挺喜欢的了,谁知越见越喜欢。”之后压着乔红熹睡下。
乔红熹也累,把身上的人推到一侧,放松身子也睡下,不胜委顿。
香梦迷离,苍迟血甜,蚊虫来扰,乔红熹与他险些在梦中做成了露筋娘子。
……
伏双回到小河,河中的鲤鱼成群结队,把小鹤子放进伍中,道:“她吓破鱼胆了,让她睡一下。”
性灵聪慧的鲤鱼拥住小鹤子到深处去。
伏双等了一下,左右没等来虞蛮蛮,问那群没散开的鲤鱼:“你们的蛮蛮姑娘呢?”
鲤鱼不会说话,有的朝着天溜眼睛,有的往天上来个直挺挺地跳跃,玩起了你比我猜的游戏。
伏双观看鲤鱼们的戏,盲猜了好久,不确定问:“上、上天去了?”
鲤鱼疯狂点头摆尾。
“这个时候她去天上做什么?又离家出走?” 伏双举目望天。天色还是亮的,有几颗星星仙子提前上了番。
鲤鱼们这时候才想起来虞蛮蛮留了一封信,它们嘴衔着信游向伏双。
伏双拆开信,里头用红墨水写着:
黄巾力士下凡来巡幸,欲捉苍迟哥哥把柄,蛮蛮忧哥哥甚病,故将他们引去,伏双记得帮忙蛮蛮照顾鲤鱼。
最后花押上画了一条小鲤鱼。虞蛮蛮不画画,小鲤鱼扭扭曲曲,让人一眼没分辨出,以为是一只泥鳅。
“傻姑娘……”伏双看完,默默折好信,“他把柄多的是。”




【古言】避乖龙 070【情氛一来,假梦变为真梦】
乔红熹让苍迟住下,苍迟丝毫不犹豫,两手空空住下,日日打出吊入,当成了自个家,就差喊人娘子了。
那天苍迟发起热,频发厥晕,乔红熹把上回剩下的板蓝根煮了喂入。她很后悔留下苍迟,要管他的叁茶六饭太不容易了,好在苍迟不是个爱吃什么山珍海味的龙,每天吃糕点,绿豆细馅儿的,红豆细馅儿,芝麻糖馅的都喜欢,糕点的皮儿要薄,粉要细腻,配一碗油茶,肚子且饱。
那天的雨下的也大,许多人家中的墙坏了根底,乔红熹赚了不少,倒不用过着入不敷出的生活。
苍迟又起了把行雨珠埋起来的心思,在地上挖了个坑,乔红熹骂他没点上进心:“你就不能好好行雨吗?”
“我只是怕弄丢,先藏起来,要行雨的时候再挖出来。”苍迟正颜厉色地扯谎,把行雨珠放进坑里埋起。
乔红熹半夜醒来,初见虞蛮蛮的时候她可是把珠子挂在脖颈上的,她觉得这个方法不错,掌灯挖珠,照着珠子的大小,扯一方好看的布,拈针逢了一个可挂腰间的蓝缎打口的袋子,次日交给苍迟,道:“挂在腰间便能垫手儿使。”
苍迟脸色不太好,接过来慢慢挂在腰上。
苍迟暂且忘了卖海鲜,每天往河边跑一回,虞蛮蛮在月光娘娘过完生辰后回来河里,也不过上了七天的天,下来后听到小鹤子遇到的事情,只气得圆睁双眼,心里难宽,梦里都在问是何人捉走小鹤子,为何捉她。
小鹤子睡了大半个月才醒。一醒来,看见苍迟伏双两张熟悉的面孔,一时不知抱着谁哭诉,各牵一只手哭:“呜呜,小鹤子被人捉走了。”
苍迟刚吃完糕点来,手上有糕点的香味,小鹤子一睡睡半个月,肚子宽空无物,把苍迟的手指放在口中咬了几口,言语不明:“幸好逃了出来,呜呜呜。”
小鹤子饿到眼前发黑神,一刻难捱。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中,恍恍惚惚的,没有轻重咬了几口,咀嚼猪蹄一样。
小姑娘脸颊鼓鼓动动,虞蛮蛮看出不对劲,捏住小鹤子的下颌阻止她的两排牙齿动:“小鹤子你个冒失鬼好奢侈,竟要吃龙肉!”
手指从口中拿出来,横竖都是牙齿痕,尖牙咬的痕最红。
小鹤子捉住苍迟的手腕,不让到口的龙肉离开:“小鹤子好饿好饿呜呜……苍迟哥哥小鹤子好饿,给我吃口肉吧。”
哭声凄惨,苍迟起了恻隐之心,少一块肉也没什么,他捋起袖子,看看哪儿的肉能割下来,但手臂都布满了鳞片,不起来,想割也没处可割。
“你是吃馒头的!你吃龙肉是想升天吗。”伏双塞了一个馒头进她嘴里,小鹤子咀嚼叁口就落肚,也不怕噎死。
等她吃饱,神志清醒了些,苍迟问:“小鹤子你记得是谁捉的你吗?”
小鹤子喉咙干涩,喝了几口河水解渴,闭着眼睛回想,道:“捉小鹤子的人就像苍迟哥哥庙里的和尚一样的,是叁个没有头发的男子,身上有好多好多气味。”她睁开眼,目不瞬看着苍迟,“他们说要捉小鹤子去炼药救娘娘什么的?娘娘是什么?”
苍迟摇头。伏双汗毛直竖,表情凝重,有理有据分析着:“是凡人吧,小鹤子身份暴露,也就是说,我们非人的事情,也暴露了。乔姑娘会被捉走,也在理,因她与我们走得近,被误会了。现在不知有多少毛心人伸长脖子觊觎我们,得小心了,或许不知不觉中,被人颠倒掌上。”
“娇娇是因为我们才被捉走的吗?“苍迟一阵眼跳,肚肠角落想到乔红熹,兴致大败。
这下轮到伏双摇头了。
天真烂漫的小鹤子摸起腰儿,东摸摸西摸摸,摸不出当日赚的银子,一定是当日掉在积水里了。
她悲从中来,先大哭了一阵,再道:“啊啊啊,银子掉了!苍迟哥哥,我们本来有二两银子的,苍迟哥哥,小鹤子对不起你。”
“蛮蛮也对不起哥哥,把哥哥捉来的海鲜,都弄丢了。”虞蛮蛮含愧,把当日粗心大意,落下海鲜的事情和盘托出。
苍迟默然片晌,面上讪讪地回:“我把那一两银子花光了。”
小鹤子悲转怒:“苍迟哥哥,你这个败家爷们!”
虞蛮蛮急青了脸儿:“哥哥你这个败家爷们!”
小鹤子生气有理,毕竟事关她能不能在乔红熹家里住下,而虞蛮蛮生气,那就不知道原因了,平白无故吧。
“不是,你仨能不能担忧身份暴露的事情,往后可是会有不测之祸的啊。”仨人有一搭没一搭谈话,伏双插嘴不下,心中纳闷,丢下一句话,脚下簌簌有声,拂袖离开。
幸幸苦苦捞来的海鲜没了,苍迟要重新回东海捞,还要回宫向爹爹问些事儿,这一走不知要几天。
午饭吃小豆腐和糖豆粥,苍迟吃了一碗又一碗来抻时辰,一直到不得不走的时候,乔红熹都没做出些表示。
苍迟在门口站了许久,盯着在院子里头掉盏子的姑娘,问:“我要回东海,娇娇你都没些表示吗?”
乔红熹用一根绿丝带束了袖,两截藕白的手臂抱起个盆儿,眼光莹洁地回视:“你说直接些吧,你的话我大概听不懂。”
“伏双每次离开,蛮蛮都会抱他的。”苍迟的嘴巴像醮了浓浓醋汁,说出来的话都有酸气,“娇娇不抱抱我吗?”
乔红熹稳如铁炮站在原地,苍迟不耐烦自己跑过来了,离着半步宽的距离,两眼如饥饿的猛虎,瞪得直直的,似乎要将眼前人看穿,再撕咬入腹。
看来不抱一下今日他是不会离开了,乔红熹两腮热得通红,折腰放下盆儿,擦擦从发际滴溜倒眉毛上的汗,又在衣服上擦干净濡濡的手,才张臂抱了苍迟一下:“行了吧?”
“我那件衣裳在你这儿吧?你可以穿,你们凡人穿了身不会藏起,只是夏不畏热,冬能耐寒而已。”臂上圆肤涔了汗,光致致透亮,摸上去像凉凉的透心扉,苍迟抓过人儿,眉目荡然地吻香唇。
苍迟一走走了接近两个月,也不傍傍影儿。
十一月的天渐寒凉,乔红熹有点怕冷,太阳一落山,身体抖成筛糠,奇怪的是天越冷越多人请她去修葺东西,她想休息一日都不能。
所有人家坏的原因都一样,就是墙上莫名出现了许多洞。早晨出门,往往要晚上才能回来,有一回登梯修葺,下梯的时候脚尖冷得发僵,左右脚上的脚趾似乎是被冰冻在一块,一不小心没踩稳,从梯上摔了下来,把一只小膊跌成了两截,小腿儿也险些断成两截,她疼得当成哭出了声,骨头断开实在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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