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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避乖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姑梁
苍迟掐住她乱扭的腰肢,回舌头,换了个物件塞进去,全无忌惮,一连上耸百余下,下捣百余回。肉儿相交,胀得酥麻酸痒,乔红熹牙跟儿紧咬,抓着被褥低唱了半首歌儿,随后一个疙瘩长在胸口,穴儿狼藉,对泄了。
苍迟喘息平稳,翻个身,让乔红熹身上趴在胸口里,大掌抚臀,指尖从后笃阴,道:“早晨耍一回,与夜晚耍的感觉不同。”
指尖不长眼,却一而再,再而三笃准阴口。乔红熹愠色微呈颊上,放下两只脚,跳下床去,跑到井边打水往劈脸狂泼。
不一忽儿门响起:“乔姑娘在否?”
是个卖婆的声音,乔红熹抹一把脸,偷偷打扫喉咙,扫去留在喉中的浊气才回:“来了。”
莲步慢移去开门,问:“有何事?”
“也没啥事儿,就是瘸子李他家的墙,和朱家一样一夜之间出现无数个洞,瘸子李找人来请你,但敲了一个早上的门也没有人应,便寄声于我,让后和你说,找个日子去他家修……”卖婆理着鬓边发走进,话未说完,一眨眼且看到了檐边垂着一团满是绣花的肚兜儿。
卖婆表情变了几变,乔红熹眼睛跟着看去,肚兜儿挂眼,欲落不落,随风晃动。
“修墙啊~”这般尴尬的情形,乔红熹拖长尾腔扯回卖婆的注意力,真个慌不忙与她把臂出门,连钱都不想挣了,撒谎以对,“劳烦卖婆见到瘸子李说一下,近日我身子不恣,想歇息,请他去寻别的圬工修罢。”
一面说,一面用衣袖捂嘴佯装咳嗽。咳得用力,把下眼眶咳红了,几乎要落下泪。强行送走卖婆,乔红熹瘫坐在地上抓狂,屋檐上窜出黄白的影儿,肥猫将爪子一拍,肚兜离了檐,和坏掉的风筝一样掉落。
这回声名都玷,乔红熹哭丧着脸儿,啐了一口,骂:“去死吧苍迟。”
苍迟赖在床上不动,听到乔红熹喊他,着身子跑出来,道:“娇娇叫我做什么?”
乔红熹的声音把裹角震碎了,苍迟的头顶正好接住了下落的裹角。他脑袋练了铁头功似的,一点血没流。
乔红熹摸着自己的脑袋心里拔凉,夏雷再度响起,早些修好屋顶,到时候雨来就不会手足无措了。
“请你把衣服穿好。”乔红熹捺着肚子里的不悦,无视不穿衣裳的苍迟,带着工具爬到屋顶修葺,东敲敲,西补补,一会儿就修好了。
乔红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道:“不是姑娘不能上天修葺,而是没人相信姑娘能上天。”
苍迟回屋子穿好衣裳,在弥着暧昧味儿的床上躺横,脑袋埋进乔红熹的枕头,偷嗅那香气。胸口骤然一疼,嘴唇刹那失了血色,犹如一张白纸,慢慢的,小鹤子的哭声与求救声在耳震天价响,好凄凉。
“小鹤子……”苍迟叫道。
不知在何方的小鹤子应了苍迟一声:“哥哥救小鹤子,呜呜。”





【古言】避乖龙 065 被拐走
小鹤子的哭声越来越清晰,苍迟一脸贴在枕头上,枕头下那颗行雨珠膈脸,他拿出来归袖中,又捂住胸口,偏偏倒倒走到檐下。
乔红熹小心翼翼从梯子上下来,他不忘伸手扶一把,说一句等我回来,才化成龙身飞走。
肥猫也跟着去了,可它不是猎豹,跑不快,跑了几步就猫步悠悠去市槽了。
乔红熹不防备,只感到眼前一阵风。那阵风把屋顶的瓦掀起几片,她怒锁眉尖,重新爬到屋顶,娴地修葺:“怪龙……嗯……乖龙。”
急匆匆飞来龙王庙,只看到了伏双。
伏双心无杂虑,在河里钓鲤鱼,钓一只又放回去,乐不知疲。苍迟落地为人,板起脸,眉目严肃:“喂,小鹤子呢?”
苍迟少有这般严肃的情态,伏双放下手头上的工具,回:“她和蛮蛮一块儿去市槽了,卖海鲜呢,你没遇见?”
苍迟不打算张睬伏双,二话不说,来到市槽。虞蛮蛮和卫赐玩到一块去了。虞蛮蛮蹲得脚麻,卫赐就给她一张小马扎。
虞蛮蛮脚边蹲着肥猫,却没有小鹤子蹦跶的身影。问之,才知她去乔红熹家里了。
虞蛮蛮一早抱着装有海鲜的桶,说要去市槽卖,伏双不许,她假装迸出一点急泪,声音委婉 道:“海鲜海鲜,新鲜卖,死了卖,忙不择价也无人爱。卖不出去还死在桶里反为不美,还不如让人吃了,早些投胎呢。”
急泪最后还真掉了几滴,哭得和一个泪人儿相似,如有点染胭脂的脸颊,有一处的颜色偏深,是未干的泪迹。
是人都能看出来虞蛮蛮是想去帮兴而已,不是想去凑个手脚帮忙,就算帮也是帮倒忙。
虞蛮蛮的脾气是三不罢,四不休的,再加上她有心作态,伏双招架不住,盘腿儿坐下,松了嘴,用言语稳住闹脾气的虞蛮蛮:“送了海鲜就回来,我再给你守半日的河,再乐而忘返,我且……不给你买馒头了。小鹤子呢?让她跟你一块儿去。”
虞蛮蛮扭头发气,捧一团水洒向伏双,回嘴:“哼,不给我买,往后你想用馒头钓蛮蛮出来,蛮蛮打死也不会出来。”
“蛮蛮!”碰了水,伏双骨头乱抖,状若中毒。
“不是故意的。”虞蛮蛮使了坏,昨日的不愉快就算作罢,蹲下去亲伏双,两容颊适道,“蛮蛮还是想吃馒头的,往后也要记得给蛮蛮买馒头呀。”
小鹤子昨日听到二人吵嘴了,蛮蛮姑娘气得骂脏语,她被吓傻了眼,大气不敢喘,如今窝在河底不敢出来。
伏双叫她,她立刻钻出河里,屁颠屁颠跟在虞蛮蛮身后走。她不住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帮苍迟赚到一百两,离开这条是非之河。
有了这个决心,小鹤子凭口舌卖了好几只螃蟹,一个时辰就赚了一两,加上昨日的一两,可就有二两银子,她打心里高兴,有获就高兴。
可她尚且不知苍迟这个败家爷们已经把昨日挣的钱花光了。
苍迟到日头也不来市槽,小鹤子急欲与人分享喜悦,好银子,对虞蛮蛮说:“蛮蛮大公主,鹤子小公主要去寻咱的哥哥,告诉他今日又挣钱了。”
小鹤子独自出门已有许多次,虞蛮蛮放心道:“且去,小心些,早些回。”
小鹤子转身刚鹅行鸭步地走了几十步,又折回来,卫赐今日也来开铺,她指着蹲在地上发呆的虞蛮蛮道:“蛮蛮姑娘怕羞,若有人来买海鲜,刺猬哥哥你帮个忙,说个价格,一只螃蟹两钱,海瓜子之类的,一斤一钱,不要脸皮,溢价卖也是可以的。”
卫赐点头答应。小鹤子走时要了卫赐一颗苹果,揣在兜里,问道:“哥哥,不管价几何,我都想贳账。”
“价廉,帐随你贳。”卫赐问,“要不要帮你去皮?”
“不用,其实我们鲤鱼爱吃皮的。”小鹤子揣着苹果离开。
卫赐思想小鹤子说鲤鱼爱吃皮,看了看手旁的一堆果皮,隔街问虞蛮蛮:“你喜欢吃皮吗?”
两人之距稍远,又有咶耳声,虞蛮蛮耳岔了,容颜颇为嫌弃,语无伦次道:“你、你才喜欢吃屁呢,讨厌!”
往来人儿听到虞蛮蛮的话,噗哧一笑,笑得用力的,还有不明之物从鼻子里喷出。
“……”在这大面儿上,卫赐满脸发烫,不想去分辩几句。
当他没问过。
罢了。
去乔红熹家,对小鹤子来说是轻车熟路毫不力的,她脚步轻松,鞋儿前端的虎头随着口中哼出的曲儿一颤一颤的,心境愉悦,丝毫不知有三个没爷娘的祖宗在后委缀。
拐街的时候,委缀之人一个箭步冲上来,小鹤子听到促促的脚步声,未转过身,嘴巴已被人捂住,肚皮儿被臂一勒,脚下频频倒退,那颗苹果轱辘轱辘滚到了角落去。
“捉住了!”捉住小鹤子的男子对另外两个男子神神秘秘道,“娘娘有救了。”
另一个男子打量周遭,周遭无人,他低语:“现在无人,赶紧撤了,捉回去丢炉里制药,鲤鱼啊,竟然真的捉住了。”
这三个男子,是被陆平歌捉进官衙里打背花的和尚,今日换了衣裳,人模狗样的。
小鹤子吓坏了心胆儿,呼吸急迫,四梢百般挣扎,啼哭道:“放开我……你们干嘛抓我,快放开我,否则我让哥哥喷火烧死你们。”
嘴巴被捂住,字音从口中出,模糊不清,那和尚将她的嘴巴捂得更紧,大宽转而走,带着她出了城。
小鹤子牙齿感到涩疼,下死劲儿挣扎又挣扎不出,眼看离东关街越来越远,只能哭:“放开我……呜呜,苍迟哥哥……小鹤子被捉走了……”




【古言】避乖龙 066 事中事
苍迟回乔红熹家中的路上捡到了一颗苹果,放在鼻下一闻,有小鹤子的味道。到了家中,乔红熹还在屋顶上修葺,轮眼一看,没看见小鹤子的身影。
定然是出事儿了。
小鹤子阿鼻叫唤的,求救声不曾断过。认真分辨说的话,似乎是被人捉走了,苍迟望一眼天,看着苹果,有了捷急之计。他丢开苹果,拿出行雨珠,仰头对乔红熹说:“娇娇,我现在要下雨,会很大,你下来寻个地方避一避。”
乔红熹第一次看见板脸板成阎王爷脸的苍迟,心里莫名紧张起来,爬梯下来,躲进屋子里,打开窗户看苍迟的行雨。
苍迟提一口气,将行雨珠往空中一抛,行雨珠不掉落,而是在空中一边旋转,一边发光。他脚离地的时候,已成龙身,龙头更着珠子走,踅磨了十来圈,指顾之间,毛毛细雨开始降落。
苍迟踅磨得快,雨急速落下,不一会儿,毛毛细雨变成了瓢泼大雨。雨密急促,眼帘像是蒙上了一层浓雾,远处之物被藏在雨中,近处之物又朦胧。
苍迟在空中顿了一下,龙目向一处远处合起细视,忽然叼着行雨珠朝着那处地方飞去了。
苍迟走后没多久,敲门声响起,乔红熹本愿假装没听见,可敲门声不止,雷声雨声都盖不住敲门声。只好打着伞去开门,开门前扯开喉咙问:“何人?”
屋外的人道:“可否借地避雨。”
乔红熹迟疑了一下,最后开了门,未看清屋外人之貌,脖颈吃疼,脑袋好似搬离了脖颈,便没了意识。
天边无黑云,金光灿灿,半空无响雷,雨来得无征兆,街上的人都往屋檐挤,卫赐和虞蛮蛮慢了一步,屋檐已无隙地,可容二人躲雨了。
卫赐带着虞蛮蛮往自己的铺案下钻,他的浮铺是辆车,顶上有篷,雨如弹珠劈里啪啦打下来,打出了几个洞,好在雨能入篷却不能穿木,铺案下方勉强能挡雨。
案铺钻了一个卫赐和虞蛮蛮,两人肩头与肩头,隔了半臂距离,肥猫委屈地叫了一声,抖开毛上的水,插在二人之间避雨。
虞蛮蛮眉眼惺忪,摸着肥猫的头,心里有不可名状的不安,道:“苍迟哥哥怎么突然下雨了……伏双……也没打雷啊……”
卫赐道:“这么大的雨,应该有许多人家里的墙会被冲坏吧……那乔乔是不是可以挣很多银子了?往后我也不用打洞了吗……”
没有征兆的雨,让无定处,四处流浪的小动物急得乱窜,四下辗转也无地可避雨。
虞蛮蛮看见一只就招呼它们来案铺下一起避雨,本就不大的地方,一会儿就容纳了二十来只小动物。
虞蛮蛮抱起肥猫放在膝盖上,还有招呼之意,卫赐想了想,八尺之身变成了一只拳头大小的刺猬,给小动物腾位置站。不过他身上的刺扎人,他周遭一圈儿没动物敢靠近。
卫赐大失所望,心里委屈,不能与它们打团儿避雨,有种被人厌恶的感觉。受了不该有的委屈,他缩在角落不敢动,惶惑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红果子,一颗颗插在刺上。
将刺插满果子,这般就不会扎到人了。
还是乔乔好,不怕他的刺扎手,还拿汗巾子轻轻给他擦身。
肥猫气呼呼地朝他喵喵叫,爪子软无力地垂下来,卫赐好似知道它的意思,爬到虞蛮蛮脚边,踮起后爪子,前爪试探地搭上猫爪。肥猫勾住他,让他顺利爬到了自己的头顶上。
姑娘膝上的猫儿,头顶上有一只扎这小红果的刺猬。虞蛮蛮闲得无聊,拔一颗来吃,味道不错,又拔了一颗。
雨没有停止之意,河边的伏双被浇了一身的雨,没有生气,心里老大的不安,这不是苍迟寻常的作风,乡瓜子目光是短,也总是走了大折儿,但关键时刻脑子也清醒。他穿着抓地虎的靴子,碰到雨水,靴子就湿了,忙跑到龙王庙,强势劫走了一把庙里的伞,连打几道雷,跟着雷指引的方向寻苍迟。
可苍迟飞得太快,雷也追不上,伏双如坐针毡的害怕与不安,越来越强烈,不停引雷,不停地追,一直追到城外去。
劫走小鹤子的三个和尚,提心吊胆跑出城外,未料遇到大雨,一次次欲冒雨前进,可积水没膝,时不时还有白勃,像极了海面,且吞人泥窝遍地,一不小心踩进去,会落得个尸沉黄泥的下场。
他们只好寻了个亭子避雨,身子好似泥塑木雕一般站着,骂道:“狗养的,偏偏这时候下雨。耽人事情了!”
小鹤子双脚双足都被束缚着,挣扎累了,脸色是白了了的。一直哭,直到下起了雨,才停止哭泣,积水暴溢,她听到了雷声,忽然一笑,心道:车到没恶路。于是趁和尚们眼慢,腰臀往前一用力,扑通的一个扎猛子,扎到那没膝的积水中。
投进水里,小鹤子变成鲤鱼,鱼尾狂摆,溜之乎也。
【emm这次我比较厉害,不是放在草稿箱里没公开,而是放在word里,都没粘贴上来……近期最后一次更新了吧,下次更新,我能一口气直接更到结局吗……】




【古言】避乖龙 067 寻了一个不难受的地方卡了
虞蛮蛮今日肩头披了一件娇细的珍珠汗衫,身上的微濡,她有些冷,抱着肥猫取暖,引颈远望:“蛮蛮好冷啊,苍迟哥哥这次怎么下这么大的雨呢,伏双怎么在后面才打雷,他们又打架了?”
她自问而不自答,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
脖颈一紧,肥猫快呼吸不来。身上越来越冷,虞蛮蛮卸下珍珠汗衫,拿在手上捏来捏去。
东海之蚌产珍珠,她这件汗衫的珍珠,颗颗细色,都从东海来,这些珍珠价百万,龙王爷苍冥每月都要给月光娘娘一笔钱财,是借鱼之。
月光娘娘把珍珠攒下来,攒够了,且让小仙给她做了一件珍珠汗衫。
雨越来越大,街上无人,虞蛮蛮想变成一条鱼游回河里,这般大的雨,不知河里的鲤鱼害不害怕,会不会被冲走。
这个想法才有,熟悉的呱叫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是一辆马车从眼前驶过,马车顶上有两只皮绿油油的青蛙。
是豆姑儿和瓜哥儿,一直呱呱乱叫。肥猫瞳孔一缩,驮着卫赐跳到马车上。
四只马蹄翻盏相似,圆儿车轮轱辘若辘轱,马车上的人陵雨赶路,那地上的积水唰唰飞到虞蛮蛮脸上。
虞蛮蛮抹着脸,看着远去的马车和肥猫,钻出铺案追去,美目里迸出来一颗眼泪,破哑道:“哇,你们回来啊,不要丢下蛮蛮一人啊。”
肥猫跳上马车,豆姑儿和瓜哥儿不叫了。肥猫听懂了豆姑儿和瓜哥儿的呱呱之意:“乔红熹被劫走了,快来救人。”
这两只青蛙当初被小鹤子送来乔红熹家中,除了第一日对叫,后来从未叫过,夜间宿井内,白日躲在花草中吃蚊虫。
苍迟行雨的过程以及乔红熹被人打晕带走的过程,它们都看到了。
可没有太高的修为,它们无能力救人,只能跟着马车走。
卫赐不知豆姑儿与瓜哥儿的意思,肥猫飞跳到马车内,他渐渐明白这三只东西在干什么。
自然是要救人。
乔红熹直挺挺躺在马车里,眼与鼻被白布胶住,手脚缚了条绳,意识陷入昏迷。卫赐摇身一变变成人样,解开眼嘴的白布,齿决手脚的绳子,被胶缚的地方发红,他衔牙道:“乔乔……”
马车内只有乔红熹一人,而马车外有两人,不是打不过这两人,卫赐是怕在打斗中,昏迷的乔红熹受了伤,且尚不知他们劫走乔红熹的目的。
劫人为利为钱,乔红熹只是个凡人,还穷,为何要劫走她?卫赐想不明白,此时马车已行驶到城外,他了九牛二虎之力,在马车底下的木板打了一个洞,打帐带着乔红熹跳下马车。
索性有雷雨声掩盖,马车内的动静,外面的人一概未听见。
城外的积水深,马蹄不受阻碍,跑起来的速度一分不减,慌忙跳下去,会在积水里滚几圈,也不知道何处有大石头,撞上去命或许会干折了。
卫赐急地甩手顿足,抱住乔红熹和肥猫,还有豆姑儿瓜哥儿,下决心要跳下去,冒碰一把。忽然马车停了下来,只听外头的人骂骂咧咧:“死老头,为何遮道?”
“哎哟,你们年轻人撞了我这个老人家,竟还问我为何遮道?”
竖起耳朵一听,这可不是淫店那位说书先生的声音吗?
他的嗓音洪亮如钟,道:“赶紧、赶紧跳下来……”顿了顿,继续说,“跳下来给我道歉,要不我就要去衙门告你!”
前面一句是说给马车里的人听的,后面一句纯粹瞎扯。卫赐暂且不思虑太多,捏住乔红熹的鼻子,无声无息跳进积水中。
说书先生看到人下来,拄着拐杖骂骂咧咧移步,道:“哼,罢了,算我这老头子命不好。”
驾马车之人脖子筋耿出来,道了句有病,踹一脚马儿的三叉骨,一辔兜,继续往前飞奔。
待马车跑远卫赐才敢浮出水面,说书先生也走远了,豆姑儿与瓜哥儿的肚皮儿一一缩,携手离去。肥猫许久才从水里冒出头,嘴里咬着一条鲤鱼。
是小鹤子,她胆儿挺小,逃出来后游着游着就晕了,肚皮儿朝上,随水乱飘,正巧被肥猫瞧见。
卫赐抱着乔红熹往地势高的地方走,肥猫游泳跟上。
雨儿打在头上,卫赐被打得发昏章第十一却又清省白净,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矬下身,护好乔红熹不被雨打到,火急火燎寻地方避雨。
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地方,雨却停下。
苍迟下了半个时辰的雨,乔红熹被抓走的那刻他心脏缩得厉害,像有什么东西,把心脏紧箍着,喉咙的腥气若有若无。
他不知乔红熹被抓走,也不知道为何心脏会疼,发了狠下雨,飞一段距离就转几圈身子,保证雨不停下。一直下到胸口没了那阵痛感才让雨停。
一下子行了这般久的雨,他龙身直接掉到积水里,没了力气,头溃欲呕,头上还落了一道雷,他开始怀念板蓝根的味道了。
一饮即瘥。
伏双引闪雷寻龙,苍迟疾比雷快,没有一道雷劈到他。
不过出了岔子,苍迟掉进积水后没有游动,就躺在水里,那道闪雷全劈了上去。
伏双哎呀一声,跟着闪雷落地的方向,并运慧眼寻龙。他有好腿,滋溜一下就到城外,谁知城外都是水,他怕水,又只能梗着脖子在水中走,到了城外步履慢了许多,好几次险些踩中了泥坑和被水掩盖的磬沼。他在路边随手捡到耕地的镐,一边用镐探路一边走。
泥坑很狡猾,轻轻一探不知这地会不会坑人,得用力一砸,若镐头陷进泥里大半,才知道这是泥坑。
龙身长长,伏双第十次用镐探路,那镐头直接砸在龙尾上。苍迟吃疼,从水里扬起龙首,衔土的龙嘴里惨兮兮叫一声:“伏双你耕地吗?”
这龙尾巴相当于人的屁股,一镐砸下去,伏双屁股隐约一疼。
谁知有洁癖的苍迟会睡在泥水里呢。
这次错在自己,他还是想强辩解一下:“蛮蛮的河经常要除草,习惯了,力气没控制好。”
龙尾巴吃了一记,苍迟还惺,从泥水里飞起来。
此时伏双看到苍迟好像看到了救星,两眼放光,脚一跨骑到龙身上,离了地上的水浑身舒坦。他找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挽眉毛道:“爷我是跟着你来的。你忽然下大雨,这不像你的气象,出事儿了?”
苍迟没甩开伏双,解释:“我想小鹤子应该出事儿了,我在寻她。”
“小鹤子?”伏双吃紧道,腮颈俱起,“出什么事儿了?”
苍迟把耳边听到的话重复了一遍,“小鹤子饮过我的血,我与她有感应。”
伏双没了往常散漫的气象,尽十二分的努力运开慧眼寻人,道:“小鹤子修为不高,但也是一条鲤鱼,若是被凡人捉走,则是身份暴露,捉走一只鲤鱼,无非是想炼药,炼出长生不老之方。若被毛心妖怪捉走,多是为增修为,可被神仙捉走……”
说到这儿他沉默不语。
苍迟紧张地问:“被神仙捉走的话,是为什么?”
伏双捏着下颌上的一点肉,不太确定道:“多半是觉得她可爱吧,你说随指一个神仙,就说树吧,这修为都比小鹤子高,你个神仙吃她,没准还得降修为啊……不是徒她长得可爱吗?胖是胖,但胖乎乎的多可爱。”
话有理,但苍迟有点想骂人。
城外无人,苍迟没有飞太高,以便寻人,不巧碰见了说书先生。
伏双一个激灵道:“有人!快飞上去。”
“这老头曾是东海的螃蟹,与我爹爹吵了一架,就出东海,跑去说书了。”苍迟继续低飞。
说书先生修为比苍迟与伏双高了百倍,毕竟与苍冥同龄,隐藏原身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苍迟儿时见过他,伏双可从未见过的,苍迟第一次在淫店里见到他便认出来了。但他懒,不想戳破。
伏双恍然,道:“怪不得他知道这么多东海里的事情……还知道你为何成为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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