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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避乖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姑梁
在姑娘的眼里,有问不能迟答,不答更不可,苍迟犯了第一个错误,乔红熹感到不愉快,也害怕起来,怒容满脸,杀气腾腾地张嘴咬上龙角,当甘蔗啃:“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好在龙角不是粉堆成的,被乔红熹当甘蔗来啃也没变形,苍迟发现姑娘都有咬人的毛病,虞蛮蛮,小鹤子还有乔红熹都爱咬人。
他端稳粉颊,手指头弹她额间,反问:“那娇娇如今可喜欢苍迟吗?”
乔红熹硬住头皮,大拇指掐着同一只手食指上的第一截界限,回道:“一丁点儿。”
一丁点儿就是一截小食指,苍迟大掉所望,觉得挺伤心的,让她的大拇指往下在滑一截:“娇娇要再喜欢我多一点点。”
求人喜欢的时候,苍迟身份放低,低眉顺眼,是个讨饭子模样,挺惹人疼样儿。
乔红熹是儿女心肠,但心里的那份喜欢到底不大稳定,勉为其难地往下滑了一点点,眼皮自然而然流露一抹红,道:“那就再多一丁点儿吧。”
腮边的泪痕宛然,沁凉的冬日之风吹过,那泪痕涩涩巴巴,苍迟顺着泪痕舔了舔,道:“苍迟自也是喜欢娇娇的,喜欢到头了,所以现在是反反复复地喜欢。”
乔红熹下句便接问:“当真?”
“自然,喜欢或是不喜欢,为何要瞒娇娇。”
“那我不瞒你,我以前讨厌你到头了,所以一直是反反复复地讨厌。”乔红熹借着醉意勾住苍迟的脖子,“不过现在不讨厌了,要学着慢慢喜欢你。”
“那就请娇娇每日多喜欢苍迟一丁点儿。”苍迟将特意带出来的拨浪鼓儿拿过去,“娇娇你摇一摇。”
这破旧的拨浪鼓儿,是爹爹买的,乔红熹见物触情,捻着柄,摇了摇。
拨浪鼓儿咚咚响,回荡在苍迟胸口,他捂着胸口笑道:“小鹤子没有骗人,果真有感,娇娇你往后要将它随身带着,想我的时候摇一摇,我就能知道了。”
喜欢是喜欢,色倒也是色,喜欢才会对乔红熹有欲望,苍迟撩起裙儿,劈心里扯开里裤,臊根深入化境,花心忽忽舒。
成欢之际逢淡淡日光,着寒风的穴儿充盈鲜明,引动人心,臊根缓进缓出,花径闪闪而动,乔红熹迟钝的反应远去,双腿倒控苍迟腰身,放开喉咙,婉转娇声,随陷入情欲中。
……
第二日一早,乔红熹酒醒神回,身上清清爽爽,但暧昧的痕迹在一昼一夜没有抹去,红的地方还是红,酸涩的地方还是酸。
她和苍迟表明了不稳的心意,然后不知怎的就野媾了,是在一棵树上,自己还丢得多,自出娘亲肚皮,这还是她做过最大胆与羞耻的事儿。
乔红熹感到头上劈来一道雷,侧身一滚,不敢再去细想。恍恍间起身,出门的时候遮遮掩掩,生怕被人问话。
苍迟蹲在檐下数银子,虞蛮蛮他们不在,不知去了何处。
边挣边用的败家爷们,银子所剩无几,苍迟叹口气,默默起银子道:“娇娇我带你东海转一转。”





【古言】避乖龙 084【再次骑龙,乖龙闷闷不乐】
听见苍迟的话,乔红熹打了寒噤,裹紧出风的上袄,回道:“大冷天去东海看冰块吗?去东海我会冷死的。”
“不行,一定要去。”苍迟强拉硬扯乔红熹出门。
莫名带她去东海,里头必定有蹊跷,乔红熹不肯走:“我不去,我不去,海风好冷。”
大冬天的风沁凉无比,那海风更沁凉,每一阵风都是一排刀子,刮到脸上,又冷又疼。苍迟异常坚定,乔红熹最终反抗无用,妥协了,道:“先放开我,我要换衣裳!”
苍迟扛着乔红熹去寝室,在床上放下她,道:“那件衣裳娇娇穿上就不冷了。”
乔红熹在箱贵里翻出了一件品蓝絮袄与银红镶边裙,还有苍迟那件由东海络丝娘亲手缝的衫子,衫子展开来,一点折痕也无。
“你出去,我要换衣裳。”乔红熹抱着叁件衣服,微微弯着脖颈,用齐眉的头发藏住眼睛,呶着嘴说。
“我想看看你身上的伤。”苍迟没有离开,反再叁催促乔红熹脱衣裳。
昨天在树上弄一场,弄到后头他控摄不住自个儿,狠了一点,树枝刮蹭到肌肤他没及时发现,回到家中帮她洗身的时候才看到,给她抹了药,一夜过去,伤势不知可否好一些了。
乔红熹犹豫,犹豫着解了一颗扣子,指尖顿在第二颗扣子上不动。苍迟思想正常,就是想看看伤势如何,乔红熹忸忸怩怩的样儿他觉得奇怪,再次催促:“娇娇快些。”
乔红熹心一横,没一会儿就解开了全部扣子,顺便也脱了里衣与肚兜儿,纤纤一截粉颈,双削的香肩,搓酥的乳儿……姑娘家的物件儿,都让苍迟看了个碧波清爽。
苍迟在香肩上的红痕捻了一捻,道:“伤得厉害啊,是我的错,向你索欢又让你受伤。”
说罢低了脖子,温热的嘴唇覆上去,吮红痕舔青痕。
乔红熹身上擦了虞蛮蛮送的杨妃粉,苍迟总能闻到浓郁的香气,他带着悔意专心致志舔伤,思想未曾有异,用他稀稀的涎唾护疼。
唇瓣往上走,是舔粉颈,往下走会触碰乳儿。凉丝丝的涎唾在肌肤上走,腼腆之余,乔红熹听到啧啧声,耳垂红得滴粉。
苍迟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的那刻,乔红熹不知怎的,主动吻上了他,笑盈盈道:“今日我好像又多喜欢你一丁点儿了。”
……
粗粗算一下,乔红熹应该是第叁次飞到天上去,第一次被苍迟叼着飞上天,第二次晕了,第叁次,便是今次,她坐在龙后颈上,抓着两个龙角稳住身子。
苍迟不能低飞,否则被凡人看到了会生出不小的动静,穿梭在云层中,如穿梭在轻纱内,乔红熹第一回来到这仙色的光景里,眼花缭乱,脑子也跟着缭乱,穿了苍迟的衫子,她不觉得冷,呆呆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苍迟叫了好几声,乔红熹都没有听见,风声灌入耳朵里,低低切切,如孩儿哭泣一般,她什么也听不见。
苍迟原地顿住不飞,转过头,问:“娇娇?”
乔红熹答应一声:“怎么了?”
“没,我以为你不舒服。”确定乔红熹没什么大问题,苍迟才继续飞。
乔红熹本来坐得直挺挺的,忽然弯了腰,趴在苍迟头上。
两厢亲昵接触,龙鳞生了热,她下巴定在苍迟天灵盖上,问:“苍迟,你带我去东海干什么?”
“我私自与娇娇下了小茶,往后自然要成亲,爹爹与阿娘想见你。”苍迟瞥脱地回话。
“成亲吗?”原来是见公婆,乔红熹心道。
“娇娇不想与我成亲吗?”
“苍迟,我是凡人,寿命不过数十年,会生病,会老去,人生早晚是死,我陪不了你多久的。”
“人可修炼成仙,或者投胎成仙,仙可谪为凡人,娇娇若想成仙,我便去求王母娘娘,娇娇若不想成仙,我便求王母娘娘将苍迟谪为凡人。”
“我何德何能能成仙啊……”成仙的寿命长,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老去入黄土,变成一具白骨,乔红熹害怕,浑身颤抖。
“娇娇是苍迟喜欢的姑娘,自然可以。若王母娘娘不许,那娇娇病的时候,我就切一块龙角给你入药,快死的时候我就给娇娇切块龙肉吃,增年寿。”
苍迟隽味一笑,根据乔红熹唱的歌谣说出一番话哄哄人。
龙角能否入药,龙肉能否增年寿,他不知,但想龙涎能愈伤,龙鳞值百万,龙血起复生命,那龙角龙肉自有用途。
“罢了,你这豆腐龙体,失一滴血都要睡上一日,切块肉,莫不是要躺上一年?”
“我只是修为低,往后娇娇让我行雨,我便行雨,行雨增修为,我行个十年半载,修为高了,也就不是豆腐龙体了。”
“你今日怎么这般好说话了?”往前让他行雨,他不是埋行雨珠就是躲起来,找一团理由搪塞,才一夜,就变得如此好说话,不怪乔红熹疑神疑鬼。
苍迟保持慢行,眼珠子与风相碰,他眨也没眨一回,长长的睫毛,将风挡去了七分。
他又犯了同然的错误,姑娘问话,男子问而迟答或不答,这心里头定然有小鬼。
乔红熹情绪不乐,给随风飘飘的龙须编成一条小拇指粗细的辫子,不悦道:“原来你只是随口说些不痛不痒的甜话儿、软话儿来宽我。”
苍迟还是没有说话,卫赐的无心之言提醒了他,凡人经不起折腾,不能青春永驻,寿命到尽头时便无了任何生理,殚技救之,余生不过凄凉残喘,死后皮肉遭蚁啃噬,最后在土里变成一具囫囵白骨。
他害怕。
害怕的感觉很不好受。
气氛骤然死僵,乔红熹也不说话了,手够到苍迟肚皮下,狠狠揉揉他的肚皮发气。
一刻可至的路途,苍迟飞了个旦夕,白云成红云。直到日色衔山,苍迟才飞到东海。
乔红熹朝下一看,只见有十几个脸蛋标致得紧的小姑娘,梳着菇儿状的发式,脑袋显得圆不溜秋的,她们提纸灯球相迎,灯球面上贴着小金粉,忽闪忽明,高低疏密,节齿咬牙,夺人目睛。
她们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便提什么什么颜色的灯球,从上往下看,宛如列星在地,照得海水雪雪亮亮。
小鹤子混在这些小姑娘里头,骑着一只肥美的信天翁,重睫一视,见天上的云里藏着龙的形状,她高声呼叫:“苍迟哥哥来了。”随即水里鞭炮声声,炸出了小水花。
此地是东海无人烟踪迹的那一侧,苍迟落地,那些小姑娘肩头擦着肩头一并围上来,热情似火,一点也不客气。
她们不敢挨太近,离着半臂之距,一连迭声:“是东海太子妃。”
春梅红、花青蓝、玉簪绿、金瓜黄……这些色的灯光,陆离可爱,乔红熹眼睛花了,苍迟指着小姑娘介绍:“这些是东海的是菇奶奶。”
“太子妃,我是春梅菇奶奶。”
“太子妃,我是玉簪菇奶奶。”




【古言】避乖龙 085【王母生辰,乔乔成太子妃】
这些菇奶奶一个个提着灯球,轮番通姓名,声音清甜悦耳,而后齐齐地半屈膝行了礼。
小鹤子骑着一只信天翁从菇奶奶群中斜刺里跑来,道:“我乃是东海小公主。”
乔红熹陷在菇奶奶的热情里,借着灯球的亮光观看它们的脸蛋儿,发现菇奶奶们眼皮上搽的粉,与衣服颜色亦同然。脂粉在眼角画出一条柳叶状的丝线,额上点着大如枣栗的花瓣,半个额头都是花儿,满脸堆着一团俏致,放着一派的天真,唯有这些小姑娘才会拥有的俏致与天真,不需拘束住。
都是些吃喜的小姑娘,花插着站在面前,乔红熹想戳戳她们的脸,苍迟摇头阻止:“菇奶奶好看是好看,但它们是东海剧毒,碰了会死。”
被揭了底,菇奶奶跌脚道:“苍迟大人不要血口喷人!”
乔红熹吓得骨寒毛竖,默默回手,吞在袖子里不敢伸出来。
苍迟摆手让菇奶奶退散,小鹤子从信天翁上跳下来,吃力地提着一盏琉璃制的莲花灯走到苍迟跟前,道:“呜呜,等你们好久了,怎么这时候才来。”
小鹤子住在乔红熹家里日日吃,日日睡,长了脂膘,胖上加胖,信天翁被当马骑了大半个时辰,它很累,翅膀懒动,孵蛋似地趴在沙上气喘吁吁,那气又粗又促,似乎是在叫苦不迭。
苍迟不答小鹤子所问,反问:“你不是怕信天翁吗?怎么今日不怕了。”
“本来是怕的,可伏双大人帮小鹤子驯服了它们,所以不怕了,刺猬哥哥还抓了一只最大的信天翁给小鹤子当坐骑。”小鹤子十分傲然地说。
认真看那信天翁,头上有雷劈的痕迹,羽毛焦黄焦黄的,它的命也是硬,挨了一道雷还能活下来。
苍迟听到刺猬二字震了一下,放眼一看远处,卫赐果真在,猫儿也在,他抓了一只信天翁,以手作梳,正给它顺毛。
小鹤子这个好家伙,竟把卫赐也给邀请过来了,以东海小公主的身份,苍迟拗捩手肘,想折根柳条抽她。
不知苍迟上次回东海说了什么,游出东海的小生灵,见了乔红熹个个口称太子妃。
乔红熹受宠若惊,揪扯着苍迟的袖子,道:“我怎么就成太子妃了。”
“我乃东海龙太子,娇娇自然是东海太子妃,往后等我把我爹爹踹下龙位,你便是龙王母了。” 苍迟气昂昂回道,袖子下五指紧扣住乔红熹的五指,带着她往海次走。
有个穿姜红衣裳的菇奶奶撒开丫子跑来,递给她一颗姜红纱的灯球:“给……给太子妃。”
苍迟怕乔红熹碰到菇奶奶中毒,亲手接过再给她,道:“灯球拿在手中,可取暖。”
灯球拿在手上,暖烘烘的,手丫巴儿里都冒出了汗,五个指头个个软,不能自然屈伸,乔红熹紧指骨,道:“我想一个人走走。”
苍迟松了手,道:“去吧,我阿娘入夜了才出海来,不许去找刺猬说话!”
乔红熹呜囔了一句,跑到生灵最少的地方躲避去了。
伏双坐在石头上钓鱼,古有姜太公钓鱼,今有雷神钓鱼,他还是钓一条放一条。鱼儿们为了鲜美的鱼饵,争先恐后上钩,伏双大度道:“慢慢来,有序排队,不着急,鱼鱼都有份儿。”
那些鱼儿不知自己是雷神拿来拔闷的对象,极口称谢:“雷神屈尊贵体钓鱼,是吾之幸也!祝雷神与小河婆百年好合,早生锤子。”
“是早生贵子!”得了这般奉承,伏双神气都飒飒的,“真是些小机灵鱼。”
苍迟来到伏双身后,高抬一脚,把他搁在手边的鱼饵踹进海里。
鱼儿们立马转了口:“龙太子玉趾高抬,是吾之幸也!祝龙太子与太子妃百年好合,早生乖龙,子孙昌盛。”
伏双不满嘀咕:“为何他比我多一个祝福?”
苍迟话赶话:“蛮蛮是条鱼,若往后是下鱼卵,一次就是一窝儿,一窝儿里有多少算不清,你子孙昌盛如此,还要这项祝福吗?”
鱼儿知道虞蛮蛮是条鲤鱼,鱼生无算的卵,故而送祝福便没有子孙昌盛,但它们哪知人鱼结合是生人还是下鱼卵呢。
“照你这么说,蛮蛮是下鱼卵还是生人啊?”伏双吃了一惊,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眺望波光粼粼的海面思想。
苍迟与伏双背对背,把眼睛瞪着,朝乔红熹方向看去:“我也不知,不知娇娇往后是生人还是下蛋。”
“爷的蛮蛮应该是生人吧,下鱼卵也太多了,爷那一点月事钱,怎么养家糊口啊。”
“我想娇娇下蛋,我想孵蛋。”
“还好爷的蛮蛮是鲤鱼不是鲲,若是鲲,都没地儿养。”
“我想孵蛋……”苍迟抓了两颗石头在手上交替翻滚,“孵蛋!”
“是时候一脚踹了我爹,承我爹之位了,当个雷神爷,下再多鱼卵也不怕没有钱养,易易耳,嘿嘿嘿。”
“我想孵蛋……我想孵蛋。”
二人绷着脑筋弦儿各自言语,谁也不应谁,在下蛋下鱼卵和生人这件事儿上绕不开。
虞蛮蛮和乌龟婆婆漫无边际地聊天,脚边放着暖脚的盆燎。
虞蛮蛮自己梳了个紧致的麻姑髻,额头故意梳下一排蓬松的小碎发,没有遮住眉毛,风一扫掠,在哪儿轻柔飞舞。不知谈到什么,虞蛮蛮不顾地上是沙子,直接躺下去了,脚乱蹬,全然忘了脚边有盆燎。
盆燎轱辘一翻,里头的炭火飞到了乌壳上,“滋滋冒出白烟雾”,乌龟婆婆疼痛难当,竟变成了人身。
是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婆婆。背上还在冒烟,她忙下水去,虞蛮蛮见状动了一个惧心,看着背上的伤势,未有人切责自己先哭了:“婆婆,蛮蛮不是故意的。”
“好孩子,婆婆没有怪你。”乌龟婆婆额上扎了一条银雪青鱼婆巾,当央镶一颗珠子,入了夜会发光照明前路。
虞蛮蛮还是哭,乌龟婆婆指着乔红熹的方向,道:“那位,可是苍迟喜欢的姑娘。”
乌龟婆婆老了,眼睛不好,耳朵也不好,连苍迟来了她也不知。虞蛮蛮与乌龟婆婆聊得正酣,也没注意到苍迟来了。
虞蛮蛮拗项顺着乌龟婆婆指的方向看过去,乔红熹偷偷摸摸缩在一处地方堆沙子,偶尔有几只螃蟹上前搭话。
她眼睛里放光,褰裙跑过去,运足了力气,拉起乔红熹来乌龟婆婆那处:“姐姐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虞蛮蛮的力气大,乔红熹被一个姑娘硬生生拖走了。乌龟婆婆下下细细打量几眼乔红熹道:“苍迟喜欢的姑娘?是叫乔……小乔?”
乔红熹看乌龟婆婆神开双,气质分明,以为是苍迟的奶奶,心一下子提起来了,道:“奶奶,我叫乔红熹。”
乌龟婆婆眉梢放开,喜形于色,道:“我不是苍迟的奶奶,你且叫我乌龟婆婆就好。”
认错了人,乔红熹愈发腼腆,虞蛮蛮用她格格的笑声圆场,从侧手抱住乔红熹的腰肢:“姐姐也有害羞的时候啊,姐姐叫奶奶也没错,乌龟婆婆和苍迟哥哥的奶奶没什么不一样。”
于是乔红熹留下来与乌龟婆婆聊天了,虞蛮蛮去找伏双玩儿,二人正聊到正经事儿,一个脸兜着白纱的妇人,和一个脸兜着黑纱的男子鬼鬼祟祟走过来,妇人挨着乔红熹,问:“你是乔姑娘?”
乌龟婆婆欲言又止,被男子的一记眼神制止住。
贼人样儿的两人出现在这儿,身份定然不同,乔红熹不怕他们杀了自己,但突如其来的一问,她被声音唬了个倒挫,道:“是,我是乔红熹。”
黑纱男子从袖子里掏出一袋珍珠,侃然正色道:“拿着,离开苍迟那个狗东西。”
白纱妇人搭茬,故意装出凶狠的声调:“立马离开,否则我杀了你。”
乔红熹没接珍珠,狐疑的在二人脸上盯着,心问口,口问心,从东海出来的人好似脑筋都不大正常。黑纱男子也狐疑地望住乔红熹,问:“不喜欢珍珠?看来你是真心想跟苍迟那个狗东西在一起的。”
妇人意味深长地点头,和男子演了一折无聊的戏,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如火如荼,苍迟忽然出现在身后,冷冷道:“爹爹,阿娘。”




【古言】避乖龙 086【自侵底子,乖龙单身百年】
苍迟一直盯着乔红熹的,妇人男子出现的时候,他蹙起眉头,道:“爹爹和阿娘是要当黑白无常吗?”
苍迟突然出现,苍冥被口水揢住了,猛咳几声,神色自若起珍珠,与身旁的妻子把臂起身。
姜浅画脱掉脸上的白纱,露出那张姣好的脸庞,下死眼儿看乔红熹笑道:“你这是哪儿找的姑娘,看见这般多珍珠也不心动,还是毅然决然地要与你一起。迟儿,你小茶下了,还得下一次礼,快快成婚生个花下子。俺的儿媳真俊呐,俺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这眼儿水灵灵的,可真好看。”
乔红熹禁不住夸,慢挪到苍迟身后藏身。苍冥也动手脱纱,苍迟用语言填扎他:“爹爹你别脱了,满脸褶子有碍观瞻。”
苍冥吹胡子瞪眼回骂,一拳锤在苍迟头上:“你个臭小子,怎这般与爹爹说话。”
苍迟不甘示弱,朝他喷了一口火,黑纱着火便烧,黑纱烧光了,苍迟口中那张“满是褶子”的脸便露出。
乔红熹偷偷看去,哪有什么褶子,分明俊俏如少年郎,嗯……长着长胡子的少年郎。
苍迟和爹爹打起来了,从海次打到海里。苍迟打不过苍冥,一直处于下风,但他气不过,就跑去和卫赐打。猫儿穿在二人之间劝架,苍迟一个不小心,将猫儿踹到海里游泳去了。
姜浅画眼睛不曾离开乔红熹,仔细打量了许久,她惊呼,道:“你可是十四年前,在树林里迷路的那个小姑娘,当时你是不是摔了一跤?”
姜浅画露出脸后,乔红熹一直没心没想,不大敢看她,语及树林里的事儿,乔红熹模模糊糊,半截半截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进来,在天上的龙与大雁相撞的光景,穿着绣鞋的妇人……这些记忆都能顺利串起来了。
“哎呀,不对,当时俺已经把你记忆抹去了,你应该是不记得。”
未等乔红熹答话,姜浅画苦恼道了一句:“早知就不把你记忆抹去了,让你记得苍迟那乡瓜子心狠手辣,竟然拽一个小姑娘的提跟子,气死俺这个当娘的人了。“
乔红熹嗯了嗯,道:“我记得的,记得零零碎碎,是您牵着我走出树林里的。“
姜浅画更加吃惊,低头沉思,道:“这……是我没抹干净吗?啧啧,怪不得苍迟说唯独你看的见他,或许是我用错法术了,天赐良缘也。”
乔红熹稀里糊涂的先有了太子妃的称呼,见过苍迟爹娘,苍迟作顺水推船,这称呼似乎就定在身上,碍难取下来。
东海龙王母的生辰办得欢闹,乔红熹今日算是大开眼界,看到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生灵,生鳞的长翅的,吐沫的喷火的……都见识到了。
回到家中,苍迟落地就与她弄了一场。
乔红熹拴不住心猿意马,热情更胜十倍,最后罢顿不已,苍迟力足,拥着她在耳边唼哫不休,热气喷在耳外,湿热的,什么生蛋孵蛋……乔红熹没听清。
乔红熹当晚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东海生灵。还是一只菇奶奶,巨型菇的奶奶,因为有毒方圆十里无人敢靠近,只有卫赐不惧毒靠近,谁知他身上的刺把她给扎出了好几个洞,然后她漏气了,瞬间瘪成一张皮。
不过被扎了几个洞竟然没流血,这是乔红熹醒来思考的一件事情。
乔红熹一连歇息了好几天,死样活气躺在床上不想动,状若半身不摄之人。虞蛮蛮身上的鱼鳞厚,所以脸皮也厚,第叁天打包自己的行李和小鹤子的行李上门,整整四大个包袱,道:“这个冬日,蛮蛮要打扰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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