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漓氏明轩
慕林没有避开陈清,问道:“喂,怎么样了?”
慕老先生难得被他求助,立马嘚瑟地说道:“当然好了,他们不给你们面子,总要给我这个老人家面子吧。大使馆已经联系上了,逮捕令很快就能下来了。你就放心等消息吧。”
慕林没有继续听他念叨,道了一句谢,就挂断了电话。
陈清习惯性地想要发问,贺安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陈清,我们已经找到人了。”
陈清立马神抖擞地站起身:“在哪里?”
贺安说了一个坐标,又补充道:“麻烦你过来时,带一些食物和水,最好还要退烧药,他们可能撑不到见你们了。”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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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灵感枯竭,后续发展一直在卡,总有一种快要完结的感觉,但是也还没到我想的地方。
危绳 (十九)
正午十二点,距离银县山竹港口三海里处——
当陈清找到贺安及余下的几位幸存者时,幸存者早已昏迷不醒。
他们这次出发时,只以为是过来逮捕犯人,也就只带了几个外勤组的成员,以及两位法医,配合银县警局的工作,顺便走一个过场而已。
况且,他们也不曾想到这里的情况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所以,随队成员中完全没有专业的医生,只有一个随时可能会直接将别人解剖,加上一个刚刚转正的前实习生。
陈清看着形销骨立的三人,完全不敢上手触碰。
“他们现在还活着吗,或者说,他们还算得上是人吗?”
陈清看着三人满是褶皱的嘴唇,上面还沾着的血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低声问道。
确实,眼前的这三人完全看不出人形,皮肤干裂,似乎已经脱水许久,头发也所剩无几,剩下的几绺碎发都变得雪白。
而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破旧不堪,衬衫衣袖缺了一个口,裤子上也满是破洞。
闻起来,也是臭气熏天。
他们这幅模样,与身份信息上的人像也全然不符。
陈清甚至无法确定,他们究竟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些人。
若是,这差别未太大了。
何况,他们现在从外表看上去也相差不几,宛如三胞胎兄弟,只不过这父母的基因看起来也不太好。
三人都是手脚干瘪,薄薄的骨架上架着一层肉,而皮肉也都似脱离了骨架的支撑,慢慢的凹陷下去。
若没有凑近了听,陈清甚至感觉不到他们的心跳和呼吸声。
慕林视若无睹地蹲下/身,握着三人的手腕,摸了摸脉搏,还带着微弱而无力的心跳,仿佛随时可能消失一般。
慕林:“还活着。”
慕林起身,拿过小艇上放着的水,手法娴熟地掐着其中一人的腮帮,迫使他的嘴咧开了一条缝,将水缓慢的灌了进去。
陈清一怔,和贺安一同半跪在地上,有样学样,生疏的给两人喂水。
大致半瓶水下肚,那人翻着眼白的眼睛缓慢的动了动,似乎在观察着慕林。
慕林将矿泉水瓶拿开,旋上瓶盖,放到一旁。
那人的嘴唇慢慢的蠕动起来,发出了几声模糊的呓语,随即瞪大双眼,手脚无力的开始挣扎起来。
慕林轻而易举地按住了他的肩膀,轻声问道:“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那人张了张嘴,迫切的想要开口回答,但只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嘶哑的吼声。
慕林目光平静,温和的望着他,“点点头就好了。我们是栎城警局的警官,受你的家人所托,前来救你的。”
那人点点头,好像是听懂了,也不再尝试逃跑。
慕林满意颔首,正准备站起身,那人却猝不及防地扑了过来。
慕林伸手,轻松的控制了那人的手,皱眉,吩咐道:“陈清,将手铐给我。”
“慕队,这会不会不太好,毕竟,他们又不是犯人,我们无权将手铐用在受害者身上。”
“也是,麻烦的规定。”慕林轻叱一声,眉心高高的颦起,叹了口气,伸出手,塞在那人的嘴中。
那人很快就咬了下来,已经脱落了许多的牙齿就像是咬着橡胶一般,柔韧,而又带着轻微的痛感。
“慕队!”两人惊呼一声,就要上前将那人拉起来。
“没事。”慕林活动了一下手腕,若无其事地阻止了两人,“这人似乎是三人之中最为年轻的,可能也是主张逃跑的人。”
“不过,我们有那么凶吗?”
慕林状若无奈,耸了耸肩,轻轻松松就将咬着自己手腕的那人连根带起,朝着小艇的方向走去。
陈清和贺安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也扶着毫无力气反抗的两人,迅速跟上了慕林的脚步。
不得不说,若不是他们已经变成干尸一般的模样,他们的搜寻也没法像现在这么顺利。
起码,六个成年男人坐在两艘小艇,肯定是没有办法挤出位置的。
而受害者佝偻着身子,又小又瘦,无形中节省了不少空间。
“陈清,慕队,贺安!”
接应的殷商心事重重地在岸上踱步,看见三人平安归来,不由松了一口气,朝着几人开心的挥着手。
“嗯。”慕林强迫怀中那人张开口,拎着他的衣领,从小艇上起身。
“这是怎么了?”殷商惊诧地看着慕林,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慕林看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厌恶的将他安置在地上,低声说道:“不过就是吃惯了人肉,茹毛饮血,一时间改不过来罢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殷商一听,难有一些慌乱。
毕竟,他们三年前找到受害者,他们早已是一堆死尸,甚至已经开始腐烂了。
他可谓是,对这些食人肉的“人”毫无经验。
慕林看起来神似乎也不太好。
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按捺下自己的脾气,缓慢的说道:“那放着他们不要管,每隔一两个小时,给他们喂水就好了。”
“那饮食怎么办?”陈清看着不断向自己伸嘴的那人,难有一些担忧。
按照他们现在的状态,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到他们顺利返回栎城,见到自己的家人。
慕林:“别管了,暂且是死不了,明天开始,先喂容易消化的流食,等到观察几天之后,再开始喂食正常的食物。今天就先喂水了,先灌饱了,不然,他可能先向你下手。”
“没这么恐怖吧,慕队。哈,哈——”
陈清尴尬地笑了几声,抬起头,发现慕林的脸上毫无笑意,还显得格外阴沉,才知道对方不是在说笑,这是真的有可能发生的。
陈清不由严肃了起来,“好的,我会按照您的要求完成的。”
“嗯。”慕林又看向殷商,问道,“调查结果怎么样?那间房子中有什么发现吗?”
“嗯?”殷商抬起头,慌张的应道,脸色发白,“我们在房间中发现了一副很大的画,很像是我们在每一位失踪者的家中发现的那些画,但是上面的颜料是,是……”
殷商咬了咬牙,义愤填膺,“法医已经化验过了,这些颜料是用死去的人的血液画成的,似乎一共分为六个板块。这幅画还没画完,还剩下两个空白的板块。”
“还真是‘斗兽场’,最后也只能有一个人成功活下来吗?”慕林喟叹一声,说道,“带我去看看吧。”
“好的。”殷商领着慕林向前走,两人走上砖头房的二楼。
砖头房的二楼似乎是一个阁楼,只有一大块空地,推开门,正对着一块墙壁。
墙壁上红色的颜料和白色的墙漆泾渭分明,格外刺眼。
画作比起他们之前见过的那些粗制滥造的画无疑致了许多,可以看得出,这是行家所做。
只不过,这个行家所作的画,永远让人看起来毫不愉快。
仍然是一个女人的脸庞,只不过少了右下半边脸颊,只有一只右眼格外诡异。
面部线条扭曲,嘴唇是丹红色的,鲜艳欲滴。
线条多是一笔勾画而成,笔触流畅而自然。
作画的人无疑对她倾注了莫大的感情,每一笔都十分用心。
慕林皱着眉,厌恶的看着画,缓缓的走上前,试图按照顾洵教过的方法,找出这幅画上隐藏的信息。
但是,无功而返。
顾洵似乎已经见过无数幅这样的画,就是在指给他们看画的方法时,他本人的表情也是十分从容不迫,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他们会因此怀疑他与画的牵连,倒像是巴不得他们怀疑自己。
慕林拿出手机,将画的四角,轮廓都仔细的拍了下来,一并发给了顾洵。
顾洵的消息回来的很快:你是在哪里发现了这些画?
慕林避而不答,只公事公办的问道:这幅画是为了表达什么?
顾洵看着慕林的问题,迟疑了许久,叹了一口气,才慢慢的打字回复:都是心理暗示,杀人,吃人,还有死亡。
慕林:能看出其他关于凶手的信息吗?
顾洵:暂且只能看出这些,你让我再研究一会,再给你回短信,我还不敢确定我看到的信息。
慕林:好的,谢谢。
顾洵笑了:那我想要奖励:你回来得快点,记得过来抱抱我。
慕林目光顿时温柔了不少,又趁热打铁的问道:你有没有有关心理学的证书?
顾洵不明其意,思考片刻,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似乎是有的,被“雪藏”的那段时期考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凭证,似乎也有包括心理学的医生证书。
慕林点头,轻舒一口气,那就没关系了。
“慕队,我们已经将这里的房间都勘察了一遍了,可能有用的证据也都整理好了,我们现在要先回到港口吗?”
安顿好三位受害者,陈清在楼下喊道。
慕林还未回答,老慕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喂,怎么样了?”
“已经和大使馆联系上了,他们松口了,但是如果没有找到实质性证据,拘留时间一过,就必须放人,而且,他们也会就相关内容起诉你们。”
“行,多谢了。”慕林点头,还未等慕老先生在那边泪眼汪汪地感慨自己的叛逆小鬼终于懂得感恩了,就挂断了电话。
“慕队?”殷商听到了电话内容,皱起眉,看着慕林,不由暗暗猜测他们的这位队长是什么来头。
他们原本以为他只是一个和李局叫好的世家的纨绔少爷,退伍后,偶然过来警局玩票的。
但是,这几个月以来,慕林表现的太不像是一个少爷了。
以及他带来的林寒泽貌似也不是普通人,虽然年纪大到几乎可以当他们的父亲,但他的身手也不像是他们在警校学的格斗术,倒像是真枪实刀地练出来的。
以及慕林腿上的伤,他偶然看到过,那是货真价实的枪伤,也不是他们的随身用枪可以致伤的效果,更像是被子/弹贯穿而过造成的。
就算是军人,也不至于受这样的伤。
而且,能够和大使馆交涉的干/部起码得是国/务/院级别了。
拥有这样雄厚的背景,慕林为什么甘心在这里做一名普通的刑警队长呢?
就算是李局的旧识,李局的面子也不至于这么大吧?
算了,也不必想了,慕队是真的对他们好,就算他本人身份成迷我们也不至于这样就怀疑他。
“喂,陈哥吗?”
“小孙?”陈清疑惑地问道。
小孙随他们一同来了,但却没有上岛,只在原地看守岛主人。
这个时候突然给他们打电话,难不成是岛主人有了变故?
果然,小孙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岛主人好像刚刚给大使馆打了电话,破口大骂了一会,说他要招供了。”
“好的,我们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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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医学生,也不专业,只能靠生活经验,不要学啊!!!
危绳 (二十)
栎城,电视剧《步惊华》拍摄现场——
顾洵一反常态地安静地坐在休息室中,目光炯炯地盯着手机屏幕上,慕林刚刚传来的那副画。
这幅画是一副心拼凑而成的密码,用于同一个组织之间的通讯。
破解密码对他来说,并非难事,只是被浪多少时间上的事情。
顾先生为了培养他,从小到大都是在用这些不同的文字,图画密码训练他的。
何况,他曾在顾先生的书房中,无数次看到过和这幅画同一类型的密码。
这是顾先生和顾丹阳从小就约定过的一套密码,他们以此进行联络。
顾丹阳曾经很形象地在自己面前形容,命名这套密码为他们的“定情信物”。
当然,顾洵对此是嗤之以鼻。
只不过,顾先生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反对顾丹阳略显暧昧的叫法,而是顺从地将他们之间的通讯密码都改成了他。
那时的顾先生,估计也是知道自己没几天好活的了。
所以,他才会这么顺着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甚至显得有几分病态的顾丹阳的心思,一直没有戳破他的幻想。
顾洵伸出手,在打印纸上把密码规律誊写了一遍,又将画上残缺不全的密码对照规律,慢慢地写了下来,得到了半句话:
“‘斗兽场理论’永垂不朽!我将前往上帝……”
上帝?顾洵皱眉,这可不太像是顾丹阳这个无神主义者,只是疯狂的崇拜一个人的疯子会说的话。
看来,这个遵照他的命令的人,也并非完全和顾丹阳意见相合。
不过,“前往上帝”是指前往上帝所在的地方,还是指上帝诞生的地方。
只可惜,这幅画还未画完,画中应蕴藏的信息无法完全展示出来。
这也不知道,应是好事还是坏事。
顾洵伸了一个懒腰,不再去纠结这件事。
毕竟,相较于这些案件,他更好奇的还是,慕林为什么会突然询问他的心理学医生执照。
这确实是有的。
毕竟,被“雪藏”那段时间确实是太无事可做,自己也只能考虑转行。
也不管自己究竟是想做什么,他索性就把那段时间能拿到的执照都去考了一遍。
那三年间,自己的生活一般是早上在一个大学做旁听生,下午到了隔壁学校进修。
究竟有多大的效果还不好说,钱倒是花了不少,几乎将自己十六岁到失业所存下的钱都用完了。
而且,每年除了在光出不进的情况下,支付自己的学,自己还得专门留出一笔钱,移作他用。
关于钱的问题,着实令他折腾了许久。
他一直虽不济,但最少还是一个少爷身份,到了孤儿院之后,也就开始过苦日子。
苦日子好不容易熬出了头,现在又过上了比之前更为痛苦的日子。
顾洵有时候都很怀疑,自己和钱是不是天生犯冲。
幸好在第三年,自己提早拿到了教师证,开始做私人家庭教师之后,生活水平提高了许多。
那段时间中,梁家给了自己莫大的帮助,让自己度过了那段困难的时光。
况且,给梁盈上课也还算轻松,她当时正好是迷茫不定的时光,虽不愿意告诉自己家中的变故,但还算听话。
她也不是真心想要学习演戏,也不过就是打了一个旗号,可以躲开她的父母。
顾洵拿了梁家地钱,却不办事,难愧疚,索性就尽量陪着这位锦衣玉食的大小姐。
梁盈究竟学到了多少,这还不好衡量,但两人却逐渐在朝夕相处之间有了感情。
事实上,只要顾洵愿意,任何人都能轻而易举地喜欢上他。
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都是唾手可得。
当然,顾洵对此并无兴趣。
梁盈对他不过是依恋之情罢了,毕竟是在她举棋不定的时候,一直陪着自己的人。
最后的遣散,梁家也给的十分痛快大方。
不仅足以应付下半年的学,甚至还能剩下不少钱。
顾洵索性就将这些作为,开始投资炒股了。
不过,他这辈子和钱五行相克这一点怕是无法改变的,炒股多半赔钱。
就算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他也能在赚钱的前一秒生出变故。
为此,顾洵郁闷了许久,终于放弃了靠着这些赚钱的想法,只能够玩一般地选一些普通的,起伏不大的股票。
这样子,给自己造成的损失才没那么大。
而之后,夏普就找上门了,直言说自己能够帮助自己成为影帝,帮助自己走出困境。
顾洵寻思着,自己也没有为夏普做过多少事,只不过在自己还能说得上话的时候,让夏普还能有口饭吃。
正巧自己也是闲的没事,而且,自己每年的开支也很大,重回娱乐圈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他才安心回来的。
也是老天爷愿意赏口饭吃,顾洵倒也能在此混得风生水起。
也是多亏了那三年四处进修,媒体四处黑自己学历低,甚至没有上过高中时,还能让夏普不经意地露出自己的硕士毕业证书。
这八年的风风雨雨,终究还是熬出了一点盼头。
幸亏慕林并没有询问他,为什么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地破译密码。
否则,他定然是说不了谎,估计只能在他面前打哈哈,说是“家学渊源”。
但是,这谎言又能支持多久,慕林总有一天会得知真相的。
顾洵从小到大的生活都充斥着谎言,而慕林是自己不舍得欺骗的,这算是自己唯一在那点烂心狗肺中不能舍弃的真诚。
而慕林似乎也有很多事瞒着自己,比如,他脱口而出的“五十三岁”。
他那日喝醉了酒,一颗心都扑在如何劝说慕林和他分手上了。
现在,静下心来,才发现了许多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他倒是不介意忘年恋,但自己的爱人虽说绝对比自己年纪大,但看起来也就最多三十上下,虽然有腿伤,但是腿脚灵便,身手敏捷,绝对称不上五十三岁。
但想到慕林那天的神态却不似作假,这“五十三岁”怕也是真的。
不过,那又如何呢?
顾洵着实是没有时间去介怀这些事,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吧。
他们还能有多少时间陪着对方呢?
不过,也就是在有限的时间中,尽量陪着对方了。
顾洵将自己破解的密码拍了下来,发给慕林。
他站起身,估摸着该到自己的戏份了,走出门,正巧听到导演叫他:“顾影帝,到你的戏了。”
“好的,来了。”
银县港口——
陈清走出审讯室,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 ,难有一些崩溃。
作为警校文化课只能恰好在及格线徘徊,全靠实践分撑起的偏科生,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要在没有翻译的情况下,和外国人进行亲切会谈。
而且,还要靠自己的搭档省略不文雅词汇,才能将审讯顺利进行下去。
陈清:“慕队,我们问过了,岛主人名叫艾伦·帕特里克,今年五十六岁,米国人,和梁阳是旧识,生意场上的朋友,双方公司合作已久。这座岛是他的私人岛屿,梁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个岛上做客,偶尔会带上自己的员工过团建。”
“这次,梁阳也是以带上公司员工团建的名义,向他租了一个星期的使用权。岛主人正巧有生意要忙,也就出差了半个月。他的家也不在这里,所以一直不知道梁阳的‘员工’一直留在这里。直到今天我们过来之后,他才知道梁阳的事情。”
陈清念完了岛主人的口供,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慕林的脸色,见他沉默不语,又继续说着自己的推测:“我觉得他可能没有说谎,而且,也没有说谎的必要。我们也查过了梁阳的信息,他确实在半个月前订过从栎城飞往银县的机票,但之后,我们就查不到他的信息,包括出境和入境信息。”
慕林点头,神情微动,走进了审讯室。
“慕队。”殷商从座位上站起,敬了一个礼。
“yanshi!”艾伦惊呼一声,起身,隔着桌子,向慕林伸出手,“你是雁吧,就是那个有名的华国将领,慕子青先生的……”
“是的,我是。”慕林很快就换上了一口英伦腔,截住了艾伦的话,
殷商自觉的退了出去,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听到艾伦说出“yanshi”时,慕林脸上的表情十分恐怖,仿佛是听到了痛苦的回忆一般,脸色顿时变了。
艾伦:“你是雁时吧,我之前和大使馆的人来这里时,见过你和你的父亲。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副模样。华国人的长相真是神奇。”
面对艾伦喋喋不休的问题,慕林只是恹恹地点了点头。
艾伦也是人,看到慕林明显兴致缺缺的表情,也知道他不愿意谈这件事。
但是慕林一直未老的容颜确实令他十分好奇。
他至少是在三十年前就见过他了,但慕林的脸一直没有变化,除了棱角更加分明,不显青涩稚嫩了,变化不大。
慕林叹了一口气,将艾伦的口供放在他面前,又翻译了一遍,说道:“如果没有问题,你就签个字。”
“哦,当然不会有问题了,如果是慕子青的儿子带的队,我当然放心。”艾伦大笑着,爽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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