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生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卫何旱
你以为皇帝有什么,不都是除了皇权一无所有。他淡淡地。
你嫌我哆嗦,无聊,无聊到无耻,是不是我得出去逛逛,再看着他这副嘴脸,我会疯掉:简辽帮过我们太多,也帮过我的孩子太多,没有他,我的孩子 到现在还是一文不名的野孩子。我们这一家人,朝不保夕,今晚睡下,不知道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阳,没有他我们什么都不是。也许你愿意忘记,因为你是已是皇帝, 可我不会忘,我更加不会忘记,身在良州的那段日子,孤苦寒微,却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他动了动嘴,我不等他说话,转身而去。听他狡辩已成为一种酷刑。
是不是所有功臣良将的结果都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那些当初的誓言,一句身不由己便可忘记,同生共死,成了你死我活,是不是所有坚固的东西,最后的结果都是破碎或许我太天真太愚蠢,做不了杀戮决断之人,只配做被人决断的蝼蚁。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所谓无奈,便是如此。
我发现我越来越不能看见安朝,一见他就想起狼心狗肺一词,心里老大地不舒服,而皇宫看似很大,其实很小,可以活动的空间太少,且越呆越憋闷,不如出宫 转悠。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像钻出土的嫩芽,幼小而势如破竹,再也挡不住,顿时不明白以前我是怎么呆住的,再觉得闷,也从没想过出宫,大概是懒吧,我懒筋深 种,而安朝的道德败坏抽掉了我的懒筋。
宫门口,我遇到侍卫阻拦:娘娘,请别为难小人。
你看,衣服都换了,怎么是为难你,我这是极度配合你呀。我指着自己的百姓装束。
娘娘,请回吧。那人快给我跪下了。
我玩着衣服上的腰带:要不这样,你去问问皇上,他同意了,你也就不必为难。
那侍卫犹豫一下,见我如此执著,实在无法,跑去向上级禀报,他的头儿再一级级往上报,我惟有等待。怕我累着,安定门的侍卫哥哥们给我找来个圆凳,我道了声谢,老实不可气地坐下,于是我成了第一个坐在宫门口的后妃。
其实我也知道,并不是自己多有威信,那些人见风使舵,还不都是冲着安朝的面子,谁让我是宠妃呢,连皇后都被我整得一蹶不振,别说是坐着,就是躺着,在宫门口摆个摊子烧烤,除了皇上,也没人耐我何。这就是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娘娘。方才那侍卫回来:皇上说,随您。
你看,放了我多好。我事后诸葛。
宫门洞开,我闻到了第一丝自由的空气,正待举步,那侍卫又道:娘娘一人徒步,怕是不妥,要不派辆马车再带几个伺候的人
罗嗦。我不理他,兀自往外走:小小年纪这么罗嗦,将来娶不上媳妇。那侍卫紧跟的步伐忽然慢下来,八成是被我震撼的,我偷笑,恶整人真好玩。
八百年没出过门,加上与京城一别,就是十载,几样客观条件加起来,迷路也就不会变得很无能了,是的,我迷路了。
真悲哀,这才走了几步呀,逛了几家铺子,从里面出来,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好几次走了回头路,觉得景物很眼熟,才又折回来。渐渐的,街边小贩多了起来, 应该是靠近繁华的区域,这就更麻爪了,人一多,挤来挤去,哪还辩得明道路,光顾着不被人撞上了,几轮下来,我连要去哪都没心思想了。
我是路盲,不可救药的路盲,这样的人,只适合在宫里一呆几十年,一出来,暴露在民间的空气中,就要出洋相,而且今天的洋相是我自找的,想到这里,我就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自卑感和挫败感。
安朝,快来救我,我回不去了
这个时候,倒是想起安朝,不过他说随我,估计是懒得搭理我了,我这个无病呻吟,庸人自扰的女人,的确很讨人厌。
怎么办,怎么回去呢安定门在哪呢怎么一点影子也看不见
大叔请问,安,安定门在哪儿我红着脸,上前问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大叔看我一眼,酷酷地伸手一指:前面,拐弯。我道谢不迭,酷大叔已经扛着家伙什走了。
依言前行,果然,一拐弯,一栋威严而华贵的府邸出现在我眼前:安定王府。
我哭笑不得,不知是口齿不清,还是酷大叔理解能力有误,竟然把我指到辰儿的府邸来,真是想吃人参,却吃到它的亲戚萝卜君啊。
不过,辰儿就辰儿吧,反正找到他也算找到组织,我上前,对守门的道:我找安定王。
找哪位守门的打量我。
我重复一遍:安定王,安辰。
你你哪位那人像被噎了下。
够丢人的了,哪还能暴露身份:我是他亡母的朋友。
那人怀疑地盯着我,看了又看,最后说:等着吧,我去回一声,大中午的,说不定王爷午休还没醒呢。
我道谢,站在门口,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那人出来,大中午的,骄阳似火,不到一会儿就头晕目眩,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扶着昏沉沉的脑袋。
哎,你怎么坐这儿门槛子是随便坐的地方吗另一个守门的道:女人坐门槛,多不吉利。
我被迫站起:安辰什么时候出来
王爷出来您收拾收拾,下辈子吧。最多叫您进去,那还得等王爷觉睡醒。
那我不等了你们把我送到安定门吧。
那人有些愕然:安定门你还想进宫
憋了半日气,我刚想还嘴,却见大门洞开,迎面走来个俊后生,穿着月白袍,戴着金珠冠,英气逼人,可不就是安辰,我心中一喜,唤道:辰儿,你可算来了
安辰一脸急切,看见我,眼睛一亮:真是你,你怎么来了
我受了半日委屈,见着亲人,一时有些哽咽。
那进去通秉的守门人跟在辰儿身后,一个劲扇自己耳光,刚才讽刺我那人见了他,又看向辰儿,辰儿喝道:有眼无珠的东西居然延误禀报,还不请贵妃进去
小人该死。那人听闻贵妃二字,吓得跪倒,不住磕头,而我已是臊得面目通红,埋怨地看一眼辰儿,就怕提贵妃二字,你还偏提,这下丢人丢到家了。
辰儿引我进去,微笑:怎么想起来我这儿
闲的没事,就来看看。我对迷路一事只字不提,反正到时候辰儿会送我回宫的,目的也算达到:你这府落成好一阵子,我还没看过呢。
那就尽情的看。辰儿的心情似乎很好,一改往日冷峻。
说说笑笑,我也不累了,便在辰儿的指引下大致参观一番王府,最后去他的屋子喝茶,一解疲劳。也许辰儿在自己的地盘比较放松,不像进宫那么拘束,又或者安朝向他透漏过储君的人选,他显得脾气很好,我们越聊越欢畅,不知不觉竟已傍晚,我也懒得回宫,便留在他这儿吃晚饭。
因为白天太累,我一连吃了两碗饭,这在我的人生当中是少见的,不禁感慨:你这儿的饭真香,我从未吃过这么多。
宫里岂不比这里好得多。
一提到宫里我就郁闷:别提了,好容易心情好一点儿。
辰儿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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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生涯 分节阅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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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小屁孩,老看我干嘛我摸脸:我脸上有饭
辰儿伸手,我对他的戒心烟消云散,便没躲,果然,他收回手时,手上多了颗雪白的米粒,我嗤笑:原来真有啊。
从良州回来你过得怎样辰儿说着,为我斟了杯酒。
为什么这样问我指着自己:我看起来过的不好吗
辰儿低头,但笑不语。
这么小就会玩深沉。我斜眼望着他:要不就不说,一说老是奇怪的话,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辰儿仍旧不抬头,闷声道:我不小了,我二十了。
我大笑,一杯酒灌进肚,做潇洒状:我还三十呢,你跟我比,比的过吗
为什么要比呢辰儿轻描淡写地。
不说不觉得,这么快就三十了,真是岁月如梭,我放下杯子,叹息一声:辰儿啊,该成家了。
他骤然抬头:今儿高兴,不谈这个。
怎么一谈你就这副脸子呢我一笑,揣度着他的面色:有心上人了不然也不会耽搁到现在。谁家的女儿不是官宦人家民女民女也行啊,只要不是 正宫王妃,想娶多少,还不就是一个数字怕你父皇不答应我去和他说,他都替你愁死了,你呀,一说娶亲就要死要活的
他闻言,不住摇首:不是不是这么回事。
我想了想:想娶她当王妃这可难了,你父皇宁愿你光棍,都不会答应。说句过早的话,你可是太子,太子妃的人选,可要仔细斟酌啊。错不得。
你怎么一见我就让我娶亲辰儿皱眉。
你是我的孩子呀,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家立业,儿孙满堂你母亲去的早,我就是你的母亲
你不是他厉声:不是
我只觉心中一酸,突然悲从中来:怎么,这么多年,我的心意你看不出来我是做梦都希望你好,到头来,你却把我当作外人
他猛地捶了下桌子,面目扭曲。
我喜欢讲理而最怕暴力,但凡遇到单纯的暴力,最终结果就是软弱妥协:别这样,不说就不说了呃,你是不是怕皇上反悔不会的,再再不会和你争,他 压根不是那块料,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你不必有防备,我们都不会和你争,只是希望你别一味得像你父皇,除了权利,没有别的追求。兄弟没有了,朋友没有 了,到头来只剩权利。你父皇,不是成功的典范。
没有别的追求他别过头,冷笑:你怎知我没有别的追求,只是你不知道是什么,你怎知我没有
我和稀泥:那就好,那就好。你看,自古都是这个道理,一味要一样东西,最后并不一定得到,权势也是这样。
我要权势,还不是为了他瞪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是,是,你有你的理由嘛。我喝的有点儿多,酒气一个劲往上窜,辰儿又凶神恶煞的,便想撤退:天色已晚,不打搅你休息了。
他不语,双唇一颤一颤的,仿佛受了委屈的孩子。
派一辆车,送我回宫就行了。我提点他,顺便做进一步要求:别说我来过这儿啊,实话跟你说吧,我和你父皇怄气才出来的,你我年纪又差不多,外人知道了总要说三道四。
你就这么急着回去他忽而双眼潮湿,像被露水打湿的石头,黑到深处,亮进心里。
我苦笑,缓缓道:那是我的家啊。
为什么你的家在那儿他颤声:为什么不能把这儿当成你的家
你喝多了。我起身。
他一把拉住我,狠狠盯着我:你就这么爱他
这孩子,太放肆了,我脱口而出:这不是你该问的。
不该爱的都爱了,还关什么该不该说。辰儿缓缓站起来,反而抓得越发紧了,满脸写着破釜沉舟:别装傻,装了十年傻,你不累我都累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人好怪,亲近不得。我挣扎:松手,这样像什么
他有什么好我有什么不好他一边用力拽着我,不理我的挣扎,一边喘息:旁观者清,这十年,我冷眼看着,有什么看不明白。你以为他爱你傻女 人,他只把你当狗,最愚蠢最忠心,踢都踢不走的狗他对你好傻青绢,你明明知道,就是离不开他,我都替你可惜你这样聪明的女人,怎么就毁在他手上 他懂珍惜吗他只珍惜自己。你为什么这么傻不抬起头,到处看看,旁边一直有个我,你怎么就熟视无睹
天我惨叫,太可怕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这简直比老虎还恐怖:辰儿我什么都没听见,你喝多了,就是喝多了,哦,对,你是把我认做你那心上人了吧我不是,我不是啊
他双手箍住我的肩膀,前后摇晃,撕声:我的心上人就是你啊
我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本能地摇头:不是不是不是
青绢。他深吸口气:多想大大方方地叫你的名字,可每次那样叫你的都是父皇你知道我喜欢你多久了吗有时侯我甚至怀疑你知道,就是吊着我,是这样吗,青绢
他每喊一声青绢我的鸡皮疙瘩就多一层,上帝啊,你这开的什么玩笑:辰儿,别玩了,这个不好玩,会吓死人的。
如果是游戏,那么这个游戏,我玩了整整十年。他沉声,一步步向我逼近,我慌得忘了发声,不住后退,下意识想起一句恶俗无比的台词:你要干什么 别过来他紧闭双唇,依然无情地逼进,我继续恶俗:你再过来,我死给你看说完,做咬舌状。娘的,他不停下,我靠上墙角,完了,退无可退,泪水涟 涟:辰儿,我是你母亲呀你不能这么对我
是你在逼我他冲上来,一把将我固定在墙角,呼出的热气扑在我脸上。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一咬牙,狠下心道:你敢,再不松开我就叫出来,名声算什么,我不要了
好,我也不要了。他眼也不眨,一字字地道。
娘的,他咋刀枪不入呢,算准了吵出来是我的损失比较大,安朝为保名声,一定会先处理我,至于他儿子,哼,虎毒不食子,这父子二人怎么这般像呢
你真的爱我吗我忍受着他的狂乱,咽下泪水。
他目光灼灼:当然。
我不再挣扎,轻声:你在毁我,知道吗你会害死我,为了你自己,害死我,你高兴了,我却尸骨无存你真的爱我吗
他怔了怔,渐渐停下疯狂的举动,然后是长时间的魂不附体,兀自喃喃:我当然不会害你可是,可是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长出一口气,结束了,疯狂与沦陷都结束了,趁他出神,我脱离他的笼罩,整理衣衫,才发现早已衣不蔽体,仅剩的几片残留的布料,如同尊严,少得可怜, 耻辱吗当然,更耻辱的是方才差点意乱情迷,因为太久没有男人这样的凌辱,都能使身体兴奋,如果不是那点儿理智,再晚一些,恐怕后悔都来不及。
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赌咒发誓说对你情有独钟,死说活说地要你,平日再熟悉再亲近,也不是那么能抵挡诱惑。我不是神,我是女人,健康美丽,很久没被男 人滋润的女人,如果说是理智拉了我一把,不如说是道德,可笑,今天才发现,我竟是个道德主义者,再渴望再需要,也不会背叛自己的初衷,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可笑的
同样是人,男人没有的愧疚感,为什么女人有
我糊涂了,是不是辰儿靠着墙角蹲下,望着屋顶:想了不该想的,做了不该做的。
我抱着自己:已经这样了算了。
当没有发生他转过头,看着我:当没有爱过
我狠下心,强笑:求之不得。
你竟这样厌我他摇摇晃晃地起身,目光虚无:原来我果然做了一生中最错的事。
什么是错,什么是对恐怕永远没有答案,也没有永远的对错,或许,每个人都对了,只是老天做错,或许,我们错了,全都错了。
送我回去吧。我哀求:再找件衣服给我别让人看见咱们这个样子。
那是自然。他仰了仰头,转身离开。
我想了想,叫住他:辰儿,等等。
还有什么要我办的他苦笑:我能为你做的事,真不多。
我万般酸楚涌上心头,仿佛这几年的不如意处,通通跑出来楸住胸口不放,为了不使他绝望,只得强笑:辰儿,你是好男人,我不厌你,若是你早生十年,现如今我是说,别想了,不是你的错,从此都忘了吧。
他愣了许久,目光漂移到每一个角落,又如浮萍似的漂回来:忘了
好好过日子。我潸然泪下:我这一生就这样了,你还早,别让我半生内疚,凄楚不安。
他点了点头,仿佛明白了,又仿佛只是敷衍,看了我一会儿,到底是断然离开。
披着月色回宫,四周如往常一样宁静,守门的侍卫像早料到我会回来,没对我的晚归表示出一点异色,例行公事地盘查一番,知道送我回来的是安定王府的人,挥挥手便放行了。
回到寝宫,总算彻底松了一口气,到底是有些做贼心虚,在门口调整了一下情绪,才不紧不慢地入内安朝少不得盘问去向,不能露出一点儿马脚。
我回来了。我先声夺人,给自己打气。
无声无息,四周静得出奇,我不禁奇怪,人呢进内室,没人,转来转去,最后连茅房都找了,人影也不见一只,要死的去哪了
难道竟去皇后哪里我被自己的推测吓了一跳,真是去了那儿除了她那儿,要死的也无处可去呀,啊,我出走一天,他一点也不担心,竟然去别的女人那儿 寻欢作乐有枪没子弹也要去,这天杀的男人啊我一屁股坐到地上,也不管地面多冷多硬,混合了一天的委屈,泻洪似的哭起来,一边望着头顶的宫灯,一边任 凭泪水滑落,渐渐风干。
真是的,不知道白痴会不会传染。一把幸灾乐祸的声音从身后飘来:跟你相处真是需要出淤泥而不染的天赋啊。
我停止哭泣,回身惊叫:你在哪
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从暗出现身:这招恶人先告状,用得很好,刚准备责备你几句,你倒先哭上了。
你,你不声不响躲在那儿干嘛我转过脸,拭泪:我还以为闹鬼呢。
安朝耸肩:没夜明珠照屋子,当然暗了,连人也暗了。
你越来越像女人了,心眼小得针尖一样,斤斤计较。我起身,弹去身上灰尘。
他望一会儿天,对女人二字无还击之力,然后两臂相交,看着我:好好的,哭什么
我为自己哭,行了吧。我没好气的:哭我怎么没死在外边,回来还得受你的气。
他无动于衷:哦。
我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与他对视,又发现个子实在不是优势,比人家矮了一个头,于是掂起脚:你是不是希望我永远不回来告诉你,我就不你是我的,沉锦宫是我的,孩子是我的,都是我的我的
他半张着嘴,诧异地看着我:没事吧,发烧了
你说,都是我的。我摇撼他:说,快说
都是你的。他搭着眉毛,拉耸着嘴角,拉长声音道。
我基本满意了,放开他:好吧,现在可以问了。
什么
我这一天的经历啊。我自自然然地:你不好奇吗
好奇。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居然能回来,没丢,也没被人拐了,四肢嘛,也还完整,精神有点儿异常,不过在意料之中。
我惊道: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一副样子
你还想什么样儿他玩味地注视我,抬了抬下巴,像逗只猴:说说,白天去哪了
我定了定心神,淡淡地:到处逛呗,后来路过辰儿的王府,进去坐了坐,吃了晚饭就回来了。
还行。他微笑。
什么还行我侧目,不解。
他嘴咧着:还算说了实话。
我想了想,恍然大悟,奶奶的,居然派人跟踪我,难怪我要出宫,他那么好说话,难怪这么晚回来,他一点也不着急,原来留着后手这阴险的男人
以后少去辰儿那儿,他大了,你又不是老太婆,惹人非议。他伸懒腰:睡吧,等你等得腰都酸了,以后再那么晚回来,罚你终身禁足。
我使了吃奶的力气平息了剧烈的心跳,看来他并不知道王府里头发生的事,说明他对我和辰儿没有疑心,不然不会止于府外,可不是嘛,若不是辰儿表白,打死我也想不到会见这种桃花,为揭过此事,没话找话:哦你还等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
他回身,颇为汗颜地:再废话就把你
我巴不得他动怒,人一激动就不冷静了,就失去思考的能力了:把我怎样你那杆枪,还能戳得死人
哎呀你竟然欺负残疾人他饿虎扑羊似的把我抱起来,再倒拎着,欣赏娇小的我在他高大身形的衬托下辗转挣扎:隔段时间不整治,这娘们儿就要翻天
我头晕目眩,不到一会儿就抗不住了,徒劳地扑腾四肢,像只八爪鱼:呜放下,呜求你了。
不够。他摇头。
英明睿智,崇高伟大,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史上无敌,千古一帝,皇上啊,皇上,放我一马吧我眼一闭,想到什么说什么。
他在我上方大笑,拍打着我的臀部:青绢啊青绢,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没改掉软骨头的毛病
人家本来就不是硬汉嘛。我扁嘴。
头终于重新朝上,脚下是坚实的大地,主啊,我终于回归了,无力地捶打着安朝:要死的,你这个要死的,仗着力气大,尽欺负我,这些年我都被你欺负多少回了
如果我没看错,你不是很乐意被我欺负他在我耳边,悄声道:以前我越欺负你,你叫得越欢畅,那两条腿,缠着人不放,牛筋似的。
呀我红了脸,像被人脱光了扔油锅里暴炒,周身火热:别说了,你想羞死我呀
小嘴吧嗒一动,说我还要的时候,也没见怎么羞。他抬起我的下巴:人家说女人骚不骚,看嘴就知道了,厚厚的嘟得跟樱桃似的,最要不够。
我抿了抿厚实的樱桃小嘴:胡说,我怎么没听过。
人家还说啊,那身材丰满的,不见得怎么难打发,最难打发的是那种瘦瘦的,白白的,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一要起来,那真叫个没完
这是诽谤,赤裸裸的诽谤,没有依据,完全没有科学依据我冷笑不语,任他作怪。
怎么,你不信他正色道:真该把良州睡过的那张床搬来啊,都松成什么样了,一睡上去都能给你唱小曲呢,咯吱咯吱的,你再畅开喉咙,抑扬顿挫的这么一开嗓子,它是伴奏,你就是主唱啊
我再也忍不住,人品爆发:不许你这么说我,就不许说着,揪着他的衣领。
你还想动手眼瞪如铃,反手揪住我,举了起来,双脚顿时离了地面,我再次吃亏,哪里肯依,使足力气,以进攻为防守,双脚一个劲朝他身上招呼,只听一声惨叫,抓着我的手也松了,我大力甩脱他,拍手而笑:报应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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