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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号01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西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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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距离t57发车过了40分钟。
剩下的六人聚在一楼的书屋里,坐着的,站着的,还有躺着的,身体技能各有不同,心理跟神状况也不一样。
画家早上刚下班,给人的感觉是活着不如死了。
现在的样子变成,活着就是死了。
没洁癖的人不理解。
画家的身体长时间直接接触过腐尸的制服,又不能洗澡,没喷雾,他要到极限了。
现在的他已经丧失了作为活人的思考能力。
陈仰的惨烈程度不输画家,整个人都是蔫的。
又丧又灰暗。
“躁起来!”
向东握拳咚咚咚砸桌面:“还没到那一步,别他妈半死不活的!”
“不是有新发现了吗?老子一个粗人,不懂门口的火车跟任务有什么关系,谁来说说?”
文青鄙夷的笑:“粗人?智障就是智障。”
“滚你妈!”
照例还是向东跟文青打嘴炮,然而气氛却没活动起来,依旧是一潭死水。





身份号019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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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躺在墙边的沙发上,一只手放在腹部,一只手拽着小圆桌上花瓶里的假花球。
第一个被碾死以后,如果就扔东西出去……
不可能的,那时候任务才刚开始,根本想不到这一点。
t57不走,他不会怀疑车是哪来的,要带着车里的乘客去哪。
任务本身也就不会这么快被他怀疑并推翻,他还在纠结转圈圈的寓意。
后面可能要再花一些时间才能想到这上面。
陈仰手上的力道一偏,把花球给扯碎了,他捻着手上的小半个,随意的问了一个问题。
“第二个怎么死的?”
“碎尸。”
向东看陈白菜终于坑声了,就接话道:“塞塑料大白桶里了,一块挨一块,一层挨一层,腌肉一样,贴着桶。”
靠墙的文青突然站直:“圆筒,大圆桶,圆的。”
他又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后面的是盯在门下,来回晃。”
陈仰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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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都跟死了一样?”
向东后面的吼声一停,有感应的往书屋外看,安检机动了?
他低骂了声,跑出去看了看,顿时一通咆哮:“卧槽,真动了,有东西出来了!”
三段链条。
比自行车的要粗。
文青凑头研究:“这是什么东西上的,我怎么看不出来,是我孤陋寡闻了吗?”
“链条对应的是什么?三个人?”
向东摸下巴:“你们谁从事跟这玩意有关的工作?”
他伸手指孙一行:“是不是你?”
孙一行无辜的摇头说:“不是啊,我公司是做物流的。”
向东瞪眼:“那肯定是你!”
孙一行脸都白了。
“吓他干什么。”文青拍他后背,善意的说,“不怕不怕,不是那么理解。”
孙一行怯怯的躲开文青的手,还是向东的凶神恶煞好些。
陈仰正要跟朝简说话,无意间瞥到了什么,身体顿住,他的眼神从迷茫渐渐变得怪异,声音哑哑的说:“物品为什么从安检机里出来?”
几人都没说话。
陈仰自顾自的说:“不然呢?还能从哪出来?”
接着自问自答:“可以凭空出现,也可以掉下来,为什么就一定从安检机里出来?”
陈仰蹲下来,看着安检机皮带:“因为皮带是循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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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小孩在陈仰面前展露转圈圈,应该是规则授意的,就像是他提醒上一批任务者那样。
否则他早就被抹杀了。
哑巴凌晨三点多听到的敲金属声,个别乘客的死亡细节,每次出物品的安检机皮带……
都是提示。
规则一直在提示他们。
规则背后还有规则。
陈仰脸部肌肉僵硬的做不出表情。
武玉说的话在他脑子里浮现,要遵守规则,但也不要太相信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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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仰把这些说出来以后,安检机旁的五人反应各异。
朝简波澜不起,画家像是没听见,文青呼吸急促的摸皮带,孙一行跟向东是正常人的表现。
孙一行摇摇晃晃,怀疑人生:“那其他人的死……”
“你还想每次都给暗示?”
向东脸色难看的啐了一口:“妈得,所以是任务开始,中间,最后,几次暗示,都被我们忽略了。”
“规则不断告诉我们循环这个信息。”向东看陈仰,“循环是什么意思?”
陈仰说:“任务的关键在车站。”
“这里是起点,也是终点。”
向东第n次唾弃解密环节:“车票就是个误导?”
这回陈仰没出声。
文青站了起来,顺顺油哒哒的刘海,一缕缕让它们贴着发带:“这话不合适哦,准点上车确实能离开。”
“老头跟小哑巴都平平安安的上车走了,不是吗。”
向东满头长草。
边上的孙一行试探的说:“坐车离开车站不就是完成任务了吗?”
“大叔,你看看你这鱼的记性,帅哥不是说了吗,大家都觉得有车票,有日期,有车次,那就得在检票时间里上车,规则却没说任务就是这个,纯碎是我们自作多情,异想天开,啊对了,想当然。”
文青对陈仰咧嘴,一副求夸奖样:“帅哥,你是这么说的吧,我都记着呢。”
陈仰没给表情,他早就放弃观察文青了,全是漏洞,又没辙。
这种人不为敌已经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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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t57的两个人回没回去,我们还留在车站的也不知道……”
孙一行吞吞吐吐。
“没错!”
文青满脸钦佩的说:“大叔你发现了华点!真棒!”
孙一行缩肩:“是是吗?”
“是啊是啊,虽说帅哥透露了规则里的循环,觉得任务是在车站,可是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文青说:“也许所谓的循环,是指火车要多绕几圈才能离开呢。”
“现实世界的人也不可能跟我们取得联系,说不定老头跟哑巴现在都在家躺着了。”
陈仰看了眼文青:“别捣乱了。”
文青冤枉的撇撇嘴:“哪有,我只不过是顺着大叔的话往下说的,结果没明确,五五分嘛,谁能说得准呢。”
陈仰扫了扫被文青影响的孙一行,严肃道:“起点是终点,这是对的,离开的方法就在车站。”
孙一行垂头擦擦碎镜片,戴回去,在割裂的世界里看陈仰,张张嘴:“那是什么方法啊?”
陈仰噎着了。
“看吧,大叔,帅哥也给不了你答案。”
文青抛了下仅剩的最后一枚硬币:“晚上k1856来了,试试呗。”
孙一行的声音带着哭腔:“不走呢?会怎么样?”
文青笑眯眯的,还是那话:“试试呗。”
“行了行了,你这逼就知道玩弄别人!”
向东暴躁的薅头:“说来说去,还是不知道怎么破解。”
他环顾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青城站,仰头怒吼:“这他妈就是个死亡陷阱!”
陈仰一愣,死亡陷阱……
是啊,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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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解决三段链条的事。
大家分头在车站里找,这是安检机出来物品后的第一走向。
六个人,一个废了,能用的就五个。
其中两个离不开对方,是捆绑的,要一起,只能选一个区,剩下三人一人一个区,带着链条的照片一路找过去。
陈仰边走边看四周,他能感觉得出来,鬼小孩不会再出现了。
转圈圈的提示已经被他猜到了。
就到这里。
后面要他自己去解。
陈仰心里的雾霾很重,不知道上一批被鬼小孩提醒的人有没有摸到循环,再联想到其他暗示,最后解开这个死亡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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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醉酒了吗?走路弯弯扭扭。”朝简伸拐杖捞住陈仰。
“我在想事情。”陈仰发现了什么,虚虚的碰一下头后,“好像不怎么疼了,我是不是没事了?”
朝简道:“看那孩子。”




身份号019 第90节
陈仰不解的问:“怎么说?”
朝简驻足,拐杖抵着胳膊,手抬起来打开陈仰的手,看他的烫伤,沉默几瞬,拿出药膏挤一坨上去。
“他母亲想给他找个玩伴。”
陈仰料到了:“要是我当时不帮她拿杯子呢?”
朝简睨他:“那你的人品就不过关,没资格给她儿子做玩伴。”
陈仰:“……”
举手之劳的拿个杯子,也能跟人品挂钩?
陈仰叹口气,虽然被标记受折磨,但也能凭此接触到那小孩。
祸兮福所依。
算了,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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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简又给陈仰耳后的烫伤上了药。
鬼标记的影响减轻,药膏的作用就明显了,凉丝丝的,陈仰舒服了些,心想不知道哑巴跟冯老现在怎么样了。
没有死,也没完成任务。
不能离开任务世界,那会去哪?
陈仰再次琢磨起了循环这个词,他摸出几个纸啾啾,放在一个吧台上面。
这是两个任务者留下的。
本来他以为排序是【我回不去了。】【上车,死,不上车,死。】
【那个小孩怎么不出来了,再帮帮我啊,我要死了!!!!】【出不去了,永远都出不去了,车站……我知道了!是车站!】
陈仰摆弄几下字条,把两组的顺序都换了过来。
第一个任务者的是:【上车,死,不上车,死。】【我回不去了。】
第二个任务者的是:【出不去了,永远都出不去了,车站……我知道了!是车站!】【那个小孩怎么不出来了,再帮帮我啊,我要死了!!!!】
这么一换,一下就让人头皮发麻。
他们写这个的时候都发现了规则背后的规则。
字里行间却充满了绝望。
说明知道了也想不出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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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个多小时后汇合。
找到其他链条了吗?没有。
有发现吗?没有。
好了,等死吧,这是他们交流后的结论。
孙一行不行了,他瘫在活人特征微弱的画家旁边不停擦汗,廉价西装脱掉,驼着背,突起的脊骨就很明显,给人一种要刺破发旧衬衣的感觉。
“链条是对应的谁?一个人还是全部?”
向东也是大汗淋漓,翻找东西这个事平时不算什么,现在连续三天没怎么睡,压力拖着体力,才会让他出这么多汗。
“我猜是三个人,一段对第一个。”文青积极发表意见。
每次都是向东配合他演出,这次是“朕累了,爱妃呢,都死哪去了”的架势。
没过一会,累了的向东又诈尸:“不对,你怎么没流汗,你是不是跑哪偷懒了,压根没找?”
文青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汗腺不发达也是我的错?”
向东是一个字都不信,这狗比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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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没管其他人,他用塑料袋包着手,挨个拿起一段链条打量。
脑子里有什么闪过,还没捕捉就跑没了影。
“大件的东西上的。”陈仰说。
“我知道了,这是,是,是那个……”
文青指自己的嘴:“就到嘴边了,你们看,就在这,怎么会卡住了,气人。”
陈仰忽然发现搭档的头偏向一处,他放下链条,视线沿过去:“你在看什么?”
朝简:“扶梯。”
陈仰大力拍了下脑袋:“我怎么忘了,扶梯底下是靠链条运行的!”
“就是这种链条。”
“对对对,我嘴边的也是这个。”
文青摸摸胸口:“哎呀,终于从嘴边掉出来了,把我给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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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开始的时候,扶梯就是开着的,没关过。
上上下下的,没见扶梯上面有什么东西。
几人都走到了扶梯旁。
“谁是最后一个用的这东西?”
“大家一起的吧,都是送完冯老他们上车就下来了,没再上去过。”
“对,之后一直在一楼活动。”
“扶梯先前肯定没问题,安检机里掉链条后才有的名堂。”
“按照先前安检机出物品的套路,那三段链条应该是扶梯里抽出来的,它怎么还能运行?”
“……”
“不能走扶梯,只能走楼梯?”
向东距离楼梯最近,他抹了把胡子拉碴的脸:“我从楼梯跟着扶梯看看能有什么。”
谁都没反应过来,他一条腿就已经跨上了楼梯。
“你们看什……”
向东在孙一行惊恐的视线引导下往上看。
他人还在楼梯底下站着,踩上去的那条腿膝盖以下部位却在第一层上面。
“啊——操,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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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用一截小腿告诉大家,他以为的不能走扶梯,只能走楼梯是错误的,反了。
不能走楼梯,必须走扶梯。
不走不行。
规则都有时间限制。
这次不知道是多长时间,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要尽快走。
走之前要处理向东的伤,车站有个小药店,里面的药物很有限,能找的都找了。
向东没了右小腿,他自己处理的,手法很熟练。
“冲动是魔鬼啊。”文青不知上哪找了根棍子给他,“兄台,拿好,你的打狗棍。”
“你得感谢棍子的主人,他用这个挑行李进的车站,不然你连个拐都没有,要么边蹦边血淋淋,要么直接爬。”
向东看看很快把包扎的布料渗透的伤口:“几位,我先坐在这,你们找规则吧,找到了喊我。”
说完就闭上了眼,疼得脖子跟额角蹦青筋,脏话乱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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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只是一条腿,像我,走楼梯喜欢蹦,就这样。”
文青蹦上了两节台阶。
陈仰的脸色剧变:“为什么你能走?”
“画家也能走啊。”
文青悠悠的往上踩几节,转过来面向大家:“不信让画家试试。”
向东把棍子砸地上:“放你妈的狗屁,画家是上一轮的,已经通过执勤安全了,你也这样?”
文青摆出困惑的样子,挠挠头说:“那大概还是针对的三个人的吧,我不在里面,跟哑巴一样漏掉了,只有你,帅哥,栗毛,你们三。”
一个软弱的声音响起:“我,我还在。”
文青眨眨眼:“啊不好意思,把大叔给忘了。”
“那就四个,随便了啦,你们走你们的,我在楼梯给你们把关。”
陈仰盯着文青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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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段链条,扶梯,题目出来了,答案是什么?
时间紧迫,看不见的计时表在转,巨大的压力塞满每一粒尘埃。
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画家继续行尸走肉,孙一行抱着公文包小声呜咽,奄奄一息,向东残了。
至于文青……
只求他歇着。




身份号019 第91节
陈仰蜷着腿坐在地上,用力拍拍冰凉的脸,还好他的搭档没出状况。
“想想。”
陈仰把希望寄托到搭档身上。
然而搭档竟然来一句:“自己动脑。”
“……”陈仰无奈的说,“打个比方,思路要是一瓶水,现在我是一滴不剩,枯竭了。”
朝简瞥他:“门外的火车是你想的。”
“水就是那么用完的。”陈仰抠短指甲里的脏污,“可能还有点吧,只是大家残的残,废的废,还有个一直闹的,负面情绪太多了。”
做题的时候要集中注意力,专心,现在那两样对他来说很奢侈。
这还是生死存亡的大题。
朝简皱眉凝视陈仰半响,撤开目光去看上行的扶梯。
一层一层的,在他漆黑的眼里往上升。
那扶梯像是被放慢了,每个细节都无处可藏。
朝简又去看下行的扶梯,一言不发的看了两三分钟,眼眸微微眯了眯,他动了下眉头。
“我们要上去,再下来,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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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从朝简那句话里解出了答案。
除了画家跟文青,他们四个都要上扶梯,隔三层站。
不能少一个,不能站错,否则都死。
安检机出过三轮物品。
只有冯老那个游戏危险,其他的都很简单。
像第一轮掉的四个物品,按照原位放回去就行,第二轮是想娃娃的故事跟值班。
破解出来之前怎么都想不到,破解出来以后会发现,哦,就这样啊。
这次的规则是延续下来的简单法。
大家却没那么想,一部分原因是涉及到自身,更多的原因是,这不是任务开始,是三天了,熬到现在,几乎都很不好。
越焦躁越慌,越慌就越容易犯低级错误。
孙一行哆嗦着发白起皮的嘴唇:“不上去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去二楼,晚上检票的时候,楼梯不能走,还有电梯。”
文青趴在扶梯边微笑:“那你去试试,不出意外的话,进去就碎了。”
孙一行发不出声音了。
不多时,四个人都站在扶梯那里。
陈仰说:“准备好了吗?”
向东撑得艰难,额头上是豆大的虚汗:“快点!”
陈仰看孙一行:“你呢?”
孙一行迟缓的点头。
陈仰蹙了蹙眉心:“你这样不行,打起神,没站好我们都活不了。”
孙一行一抖,用力的点头:“我可以的,我可以!”
气氛很生硬的沉了下来。
那么谁第一个?
向东看楼梯,自己的那截小腿跟脚还立在上面,他把牙咬得死死的。
孙一行一声不吭。
万一那三段链条不是让他们隔三层过扶梯,而是猜错了,扶梯也是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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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正要说“我第一个”,两根拐杖就搭上了扶梯。
少年单腿蹦上去,没回头道:“跟上。”
陈仰快速数完层数站上去。
一滴汗从向东眼睛上掉下来,他看了眼陈仰的背影,也数三层。
向东跟朝简一样的蹦上去,只不过动作要困难很多,那层扶梯上很快就聚了层血泊,伤口根本止不住血。
孙一行是第四个。
接力赛那样。
孙一行没动,还在傻站着,腿跟灌了铅似的。
突然有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看准层数把他给推了上去。
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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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愤怒的对孙一行吼骂:“你他妈的,自己想死别害我们!”
孙一行哭着不停道歉。
“别吵了。”陈仰说,“再这样下去。”
“孙先生,画家在楼下不在二楼,这次你再走神就没人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孙一行连连保证。
陈仰还是不放心:“孙先生你第三个吧,我最后。”
朝简说:“顺序不能改。”
陈仰的嘴角一压:“那只能按照原来的顺序了。”
“你们放心,我……”孙一行躲开了向东的棍子。
向东厉鬼一般瞪他:“给老子好好数,好好站,站稳了,要是害死了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孙一行抽泣着,忙不迭的弯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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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行没出纰漏,四人都站对了,顺利回到一楼。
“这算是过了吗?”向东被迫截肢,粗气喘得断断续续,要不是他体格健壮,已经晕死了过去。
陈仰不知道。
不死就是过了,死了就是没过。
时间会给他们答案。
周围的血腥味很重,地上这一滩血,那一遛血。
一片颓丧。
陈仰急得瘫不住,又不知道出路在哪,他强行调动身体提起劲,拉着朝简去找线索。
文青屁颠屁颠的跟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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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谁都没吃,过了七点,时间变得快起来,无声无息到了九点,陈仰感觉自己只是捋了几个头绪。
k1856是21点55的,25就来了。
提前半小时检票。
第四候车室里,灯光亮堂,站台上也是,火车在等着。
乘客们集体无声。
陈仰挨个看他们:“目前的线索你们都知道。”
文青说:“有的记忆不超过三秒,我帮忙做个谨慎的总结啊。”
“一:准点上车不能回现实世界,括弧,可能。”
“二:任务在车站,现在没找到破解的方法,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头绪,我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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