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号01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西特
身份号019 第1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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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陈仰还在想,姜人讨厌别人说他不像男人就杀人,情绪未过激了些。
现在说得通了。
“不个像男人”这样的话是姜人的禁区。
双性,有男性的特征也有女性的特征。
在这个老旧的村子里,男生女相都会被歧视,更何况是双性人。
陈仰的全身有些发寒,同性恋不会被浸猪笼,双性有可能会。
他们会当是怪物……
姜人的成长背景完全明朗了起来,他过于致的皮囊下有一个自卑,敏感,缺乏安全感的灵魂。
地上这个中年人能成为双性,想必不仅仅嘲笑,辱骂过姜人,还做过更过分的事。
譬如威胁他,要他答应什么,不然就把他的秘密说出去。
其他方向的陈仰自动跳过去了,不愿意去深想。
世界的阴暗有千万层。
按理说,姜人应该活得很小心谨慎,他身体的隐密是怎么被人知道的?
陈仰冷不防想起那个买竹耙的大爷,对方说姜人生过病,还是他儿子给开的方子。
会不会就是那时候被发现的?
或许大爷他儿子没有传出去,却让别人给撞见了。
陈仰看又开始疯言疯语的中年人,姜人不杀他,这么活着比死了要遭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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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找到的线索拽出了大脉络,突破性的进展,就差姜苗那一块了,补上就是一个被时代跟人性摧残的悲惨故事。
陈仰忽然发现了陈西双的异常,这家伙话蛮多的,现在安静得过了头。
“你怎么了?”
“我也是。”陈西双说。
陈仰的脑袋里还是姜家三人,一下子没腾出来位置:“你也是什么?”
“双性。”陈西双羞涩的笑了笑。
陈仰这头懵上了,王小蓓发出大声的惊叫:“你也是双性人?!”
“别误会,我不是歧视,我只是没想到。”她戳戳陈西双,“你真的是啊?”
“对啊,这个有什么好撒谎的。”
陈西双语气轻快的说:“我爸妈不喜欢我,觉得我是畸形,晦气,不过我爷爷奶奶喜欢我,可喜欢了,我是在乡下长大的,他们把我当块宝,所以我过得很好。”
要是像姜人那样,全家都不喜欢他,那他就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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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生活环境会缩成一个剪影,映在他的眼睛里面。
阳光的,阴暗的,潮湿的,完整的,残缺的……凝视久了都会看得见。
陈西双活得开开心心的,没什么负面情绪,他有个健康的,甚至纯洁的内心世界。
这很难得。
可以看出他的爷爷奶奶给过他多少关爱。
而姜人跟陈西双是一个类型的长相,他们都是很多人眼里的畸形儿,却是截然不同的命运。
“他找上你是最合理的。”王小蓓说。
陈西双也那么想,所以他很怕,俗话说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不知道姜人什么时候再附身到他身上。
附身没关系,想通过他再现什么都行,可以不杀他吗?
他虽然过得不痛苦,可他也体会到了藏住隐密的艰辛,一直在体会。
谈恋爱都没透露过。
陈西双冷得打了个哆嗦:“快十点了,我们要在坟场待多久,午夜是阴气最重的时候。”
“这人还管不管?”他指指身上腥气更重的中年人。
“不管了,就放在这。”小襄踢了中年人好几下。
陈仰多看了小襄两眼,他在这个任务世界第一次看见对方带入个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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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回去的路上各有心思。
陈仰一心一意的想着线索,姜苗到了嫁人的年纪,指的是她的那门亲事,姜人要让着妹妹,是他不许有意见。
姜人生过病,涉及到他的身体情况。
所有线索都能对上了。
陈仰又去想任务者被附身带来的信息。
那一年赶集的前一天晚上,姜人被那个断手大叔叫去帮忙揉面,不停的被催促被嫌弃,冲动之下杀死了大妈,埋尸,不知用什么答案蒙混过关。
第二天他穿着红衣在集市乱跑,老牛冲他,他用石头打伤了牛。
说了四句话。
“我只是走路,没有招惹你啊”“为什么都欺负我,我做错什么了吗,姜苗……”“去死吧……”“去死!”
如果第二句末尾跟第三句是连着的,就是姜苗,去死吧。
可能性极大。
当晚姜人去了小水塘那边的茅草屋。
陈仰吸口气,咒怨覆盖的是赶集这三天,前两天姜人都好好的,说明他是死在第三天。
也就是明天。
当年的那一天都发生了什么,明天会不会重现……
“诶!”
陈西双大喊:“那不是,姜人!姜人!!”
“谁啊?”王小蓓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接着就也跟着喊:“诶诶诶,等等我们——”
前面不远,昏暗中的王宽友跟钱秦听到喊声都回了头。
确切来说是钱秦背着王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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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定义死了。
这是王宽友对陈仰他们说的第一句话。
陈仰沉声回了他一句,李平死了,笪燕也死了。
十三个任务者还剩九个。
老集村的十二人不知剩多少。
王宽友问都是怎么死的。
陈仰只说了李平的死因,笪燕的他现在还不清楚。
“我们这些人里面,你跟她的摊位挨得近,你有什么发现吗?”
王宽友陷入沉思。
好半天他摇了摇头:“没有。”
“那姜人呢?”陈仰问徐定义的死。
“他死前吐出了很多金果棒,都不是碎的,是完整的,”王宽友的气色很差,“我猜他触犯的禁忌跟这个有关,只是我没有想明白。”
“跟金果棒有关?”王小蓓跟陈西双异口同声。
不知道什么是金果棒的陈仰看他们二人:“怎么,你们知道原因?”
陈西双惊悚的睁大眼睛,“今天中午的时候,你先去吃午饭了,让我们吃过的在集市上打听打听。”
“嗯,是有这个事。”陈仰说。所以金果棒是在他跟朝简走之后发生的。
“当时我看姜人掏兜,嘴里吧唧吧唧,我就问他吃什么,他说是金果棒,问我们要不要吃。”陈西双说到这干咽了一下,手指了指王小蓓:“后面的你说。”
王小蓓被大家看着,只好硬着头皮往下接:“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大袋金果棒,找个小袋子给我倒一点,结果他倒多了,他不是很想把大份的给我,打算再倒一些回去。”
“笪……姜苗就说,你是男的,不会让着点啊,好像是这么说的。”
“然后,然后他,然后他就让我拿走了大份的。”
“他让了。”
王宽友当时也不在场,现在才知道这里面的名堂,他不但搞清楚了徐定义被杀的原因,连笪燕的也一起搞明白了。
一个死因。
姜人生前让够了,“让着妹妹”是他的禁忌。
而笪燕这个姜苗却要姜人让着一点,徐定义身为姜人也真的让了。
他们都是姜人杀的。
陈仰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时朝简跟他透露“姜苗是妹妹,要让着她”“姜苗到了嫁人的年纪”这两个线索,以及包含的禁忌,他没耽搁就让刘顺传给了其他人。
竟然还有人不放在心上。
王小蓓跟陈西双都默默的缩成一团,他们很内疚,怪自己不够细心,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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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号019 第135节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的?”陈仰看了眼一直不出声的钱秦。
对方没回答。
王宽友露出一抹苦笑:“我遇到了鬼打墙。”
前后几人的脚步都瞬间停了下来,除了拄拐的那位。
拐杖敲击土地的闷响依旧存在。
陈仰赶紧把搭档拉住,知道王宽友是怎么逃出来的,下次他遭遇了同样的处境也不至于等死。
“是他帮的我。”王宽友拍钱秦的肩膀,“当时我的身边跟着死了一遍又一遍的姜人,摆脱不了,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会看到他。”
陈仰把头凑到搭档那里:“鬼打墙还会临时加人吗?”
问完觉得这个问题问的不是时候,搭档又没遇到过,结果他竟然给了回答。
“会。”
“……哦,这样。”
“后来呢?”陈仰直接问王宽友,没再去撬钱秦那个闷葫芦。
“他砍断了鬼的四肢,分别摆在一个方位,像阵法一样。”王宽友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着钱秦,“那个领域我不懂。”
陈仰也不懂,武玉不是说现实世界对于鬼怪的方法,在任务世界行不通吗。
“用什么砍的?”
“菜刀。”
陈仰眼皮跳了跳,他随身带着菜刀?
王宽友似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怔了下,含糊的回过去一个眼神,自保吧。
陈仰没再往下问了,他想,要注意钱秦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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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人分成几个小队往回走。
身后是集市跟一大片红灯笼,身前是披着夜色的村屋。
陈仰看到了他们的住处,门还是开着的,刘顺跟张广荣坐在门口,两个有咽炎的老男人在那吞云吐雾,脚边都是烟头。
看来村长还没有找他们去拜祖。
真有可能是零点才去。
陈仰闻到了飘来的烟味,稍微提了提神,他向王宽友讨教鬼打墙相关。
王宽友说鬼打墙就是出不去。
陈仰抽了抽嘴,不能说些他不知道的吗,他叹口气:“那姜人有没有说什么?”
王宽友前一秒刚说完没有,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变了:“有!”
“他说要去找姜大,一定要找到他。”
王宽友锤锤头,让自己躁动的神经末梢消停点,竭力回想那个细柔的声音:“还说藏哪了,藏哪里了,把人藏哪里了呢。”
“谁把谁藏起来了?”王小蓓的智商没在线。
小襄拧眉:“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怎么到现在才……”
顿了顿,手指向陈仰:“他要是不问,你是不是就丢到脑后了?”
“抱歉,我还没缓过来。”
王宽友也自知是自己的问题,承认了这个低级错误。
姜人问姜大把人藏哪了。
通过种种线索来看,这个人指的只会是姜苗。
姜大藏了姜苗。
大家互相交流眼神,目前为止,附身的鬼只有姜大跟姜人,没有姜苗。
她没死?
姜苗还活着?!
她被姜大藏起来了,姜人找不到?
“不可能啊,如果还活着,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就是啊,怎么能藏得厉鬼都找不到呢。”
“有这种地方吗?”
陈仰的左耳边是陈西双的声音,右耳边是王小蓓的声音,这两个性格活泼点的小朋友是他们这些人里面的点缀。
“是啊,要是还活着,怎么可能……”
小腿被敲了一下,陈仰侧头去看搭档,对方沉默着低头跟他对视。
似提醒,又似是毫无意义,难以揣测。
陈仰在少年那双深黑的眼里晕了几个瞬息,骤然想起什么:“也许有一个地方可以……”
“哪里?”
“姜家祠堂。”
第47章 赶集
张广荣跟刘顺也跟大家去了祠堂, 干等不是办法,他们快要忍不住拧块布条挂门头底下,再把自己的脖子套进去。
找点事情做, 心里的焦虑会有所减弱。
陈仰上午来过祠堂, 里外都算是轻车熟路, 晚上再来,身边多了八个队友,按理说他会很轻松。
然而并没有。
接近午夜的祠堂,阴森森的。
陈仰除了怕, 还有一点想不通,祠堂里面根本没地方藏人, 姜苗能藏在哪?
越想不通, 越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知不觉到了墙根,陈仰看一眼队友们:“门是锁着的,我们有三个办法, 一,全部翻墙进去。”
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的集中到拄拐少年身上。
陈仰的心底涌出了一丝陌生的情绪,名叫护犊子,来势凶猛无法抑制,他忍不住道:“你们其他人都能翻?”
大家被问, 这才去打量祠堂外围的院墙。
好高。
他们后仰脖子吸气, 极限运动玩得好的,或者有过特殊训练的能翻,一般人会很艰难。于是他们默了。
“你之前是怎么进去的?”王宽友问陈仰,门没锁?
陈仰说:“助跑,攀上去。”他指了指一处,“像这样的地方能用手扣住, 几下就上去了。”
众人:“……”
几下?怎么个几下法?他们实在想象不出来。
“你经常徒手攀岩吧。”陈西双星星眼,恨不得扑上去求合影,老陈家的人就是牛批。
“攀岩?还徒手?”陈仰一脸的莫名,“我没那样的极限神,也怕摔。”
“……”
“那你就是平时喜欢翻墙。”陈西双一口咬定。
陈仰抽抽嘴:“我没有这个癖好,上次翻还是高中逃课,很多年前的事了。”
墙边静下来。大家心照不宣的认为陈仰扯谎了,至于原因,对方不肯说,那就表明是隐私,他们没有再去探究。
陈仰观察了每个人的表情变化,看出他们的质疑跟沉默,他们觉得他在说谎。
有必要吗?翻个墙而已,他说的都是实话。
陈仰不禁感到古怪,女孩子的体能天生相对弱势一些,中年人身体各方面的数值下降很多,他们都不好翻墙。
像钱秦,王宽友,陈西双这三个年轻人,陈仰以为他们没问题。也不行吗?
有这么难翻?陈仰仰望高墙,眼神不自觉的露出几分恍惚。
“哒”
拐杖敲地声响在耳边,陈仰的眼神变得清明。
“我翻不了。”王小蓓代表队伍举手。
陈仰点点头表示能理解,他说出第二个选项:“二,叠罗汉。”
这个选项比上一个更快被否决。不行,叠不了。
换个环境的话可以试一试,现在大家的心理压力大,神脆弱,体力也恢复不到位,没人能做根基。
“那就只有第三个办法,把锁打掉。”
陈仰指指门上的铜制品,抿抿嘴:“这个锁像民国时期用的大铜锁,很结实,强行敲打的动静太大,会暴露。”
众人:“……”那就是横也不行,竖也不行。
“我们这里有会开锁吗?”陈西双急中生智,“电视里那样,拿一根铁丝拨开。”
小襄从牛仔外套兜里拿出一样东西,语气清淡道:“我可以提供铁丝。”
陈仰:“……”
“这哪可能有人……”
陈仰正说着,旁边就伸来一只手:“铁丝。”
他延着那只指骨修长的手看它主人,眼里难掩吃惊:“你会啊?”
身份号019 第136节
朝简:“试试。”
那就是会,这位不是没事找存在感的人,陈仰激动的从小襄那拿走铁丝,掰了掰,捋直。
“要两根吧,一起戳。”
话音刚落,小襄女士又云淡风轻的亮出了铁丝,一大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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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简把拐杖往下调一节,手臂搭在上面,一只手去捞铜锁,一只手的拇指跟食指捏着两根铁丝。
陈仰站在一旁看,其他人都在后面把风。
王宽友提醒陈仰开手机,不然他那位开锁的时候看不清。
陈仰的手刚伸进外套兜里,搭档就说不用,他小声说:“那我要做什么?”
“站着。”朝简把铜锁托起来,弯腰凑了上去。
陈仰凝神等着。
把风的也在等,铁丝开锁是门技术活,陈西双小时候跟着电视里的学,把家里的锁捅坏了好几把,他感觉成功的几率渺茫,索性做起了祷告。
剩余几人都没发出声音,以干扰到正在尝试开锁的那位。
喀嚓声响的时候,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开了吗?这就开了?
陈仰也有点懵,但这不影响他自豪,他把锁拿下来,认真的通知大家:“开了。”
那种我家孩子真争气的虚荣家长式心态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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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院门很沉,陈仰推的时候开裂的碎铁皮掉下来了几片,风一吹,铁锈味扑了所有人满怀。
大家在门口观望了会,确定里面没有什么响动才走进去。
刘顺合上门:“都开手机吧,太黑了。”
不一会,院里多了八束光,照不到的地方还是黑漆漆的,像有什么藏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真阴森。”陈西双小声咕哝。
“要是再鬼片里,现在我们就是作死小队,一会死一波。”
“行了别说了,快进去吧。”
陈仰去过祠堂了,就八把椅子,一个大香炉,一面柜子,没其他东西,他就没跟进去,而是在院里待着。
那一趟的关注点在祠堂里面,院子没留意过。
只记得有树,有石头。
陈仰拿着手机这照照,那照照,又把朝简的手机打开,一手一个,两束光一起照。
“一,二……四……五……”
五棵树。全是老树。
陈仰又去数石头,大大小小的,太多了,数不完。
“会有玄机吗?”陈仰自言自语了句,手往离他最近的那块大石头上敲,拐杖打在了他的小臂上面。
“别乱碰。”朝简皱眉制止。
就在这时,祠堂里突然传出王小蓓的惊呼,陈仰望了望,应该是发现了60个柜子。
虽然他有透露,亲眼看见的冲击还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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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想起了祠堂里的那只鬼,对方当时是在引导他去打开柜子,而后发现那些竹签对应货物。
因此推断出拜祖的事宜。
这是姜家祠堂,鬼也是姜家的。
那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对方是在告诉陈仰,卖三天东西的总数额能不能达标,关键在拜祖这件事上。
要想办法避开,不把被抽中的货物卖掉,这样就不会有人死了。
活着的人多,人均额就不会大幅度增高,那他们达到村长要求的总数额也会容易很多。
摆三天摊赚1500是姜人的咒怨,换个角度理解,这就是他的心愿。
完成了那个数额,姜人就会放过他们。
陈仰还是不明白,以姜人的情况,姜家不会承认他的,估计列入族谱都不可能,他为什么在死后还要执着于姜家的名声,一定要把生意做好,一定要盈利。
列入族谱……
陈仰的脑中闪过什么,没来得及捕捉。
那只鬼想必是很怕姜人,就待在祠堂里面不敢出去,也不敢有其他动作,怕被姜人察觉。
是姜家的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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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拢了拢分散的思绪,继续探究那些树跟石头。
分布的没什么规律。
陈仰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也许有,只是他没看出来,他问自己搭档:“你不说点什么吗?”
朝简似乎并没有那个打算。
陈仰说:“是你提醒我藏人的地方在祠堂的。”
朝简瞥他:“我只是提醒你多动脑。”
陈仰:“……”
“那你觉得姜苗会在祠堂哪里?”
陈仰没跟少年贫嘴,他一心顾虑任务进展:“祠堂里面很大很空,藏不了人,除非是有机关,她躲在暗室里面。”
“躲暗室的话,那要有人给她送吃的喝的,还得瞒过姜人,这能做到吗?村长都做不到。”
“村长连名字都不允许我们叫错,那个紧张劲不是装的,他是真的很怕姜人,只想着完成对方的心愿把人送走,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陈仰说着说着,不自觉的伸手去拽垂在自己胳膊边的枝叶,拐杖又上来了。
石头不能碰,树也不能?
陈仰把两部手机塞兜里,双手一左一右按住少年的肩膀,脚踮起来点,凑近看他。
朝简后仰头:“走开。”
“等会走。”陈仰眯眼,“你是不是看出了这院子里的名堂?”
朝简绷着下颚:“没看出来。”
陈仰一个字都不信:“那你不让我碰?”
“脏。”
陈仰哑然。
“你知道了什么要告诉我,这样我才能及时做出应对的措施。”陈仰耐心又温柔的教导,“我们是一个队伍,搭档,同居人,生死之交,你说是不是?”
朝简的面部漆黑:“说完了吗,手可以拿开了。”
陈仰:“……”
院子里静悄悄的,祠堂里也很静,两拨人都在调查。
陈仰还是觉得树跟石头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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