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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弄雪天子
他一蹦三尺高,满脸的不可思议,急道:你不是被绑走了那个小侯爷刚才暴跳如雷,差点儿把你们那四季巷给拆了,师傅吓得差点儿没晕死过去。
噼里啪啦一大堆问话倾泻而出,听得秦亚茹头痛,连忙摆摆手阻止,问道:先别管那么多,我问你,大郎呢
苏图忙打开门,把秦亚茹迎进来,大郎在后院,小孟哥陪着他,怕吓着孩子,只说师傅想他了,让他过来玩。
秦亚茹这才松了口气,平缓了下呼吸,到了这种时候也用不着慌乱着急,先让人取来热水把脸洗干净,再让个小伙计去通知季老,告诉他老人家自己平安无事,才跟着苏图进了屋子。
一进门,果然见大郎正和小孟哥一块儿坐在椅子上下围棋。
以前小孟哥让大郎九子,照样能把这孩子赢得哭都哭不出来,可今天这局势却很是不妙,小孟哥是坏棋迭出,下了三盘输了两盘,把大郎给乐得见牙不见眼。
秦亚茹失笑:小孟哥,你连个三岁的小孩子都下不过,小心季老教训你。

大郎闻声抬头,一眼看到秦亚茹,立时张开手臂扑进她怀里,我赢了小孟哥好几盘棋呢。
秦亚茹拍了拍他的头,大郎真厉害,要再接再厉,不过,今天玩的时间不短了,赶紧去读书。
大郎乖乖点头,老实地跟着一个小伙计去书房。
小孟哥愣了半晌,脸上才露出狂喜之色:秦娘子,您没事儿
秦亚茹耸耸肩,笑道:我到是奇怪,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出事儿了
她被绑走的时候虽然不说特别隐秘,可毕竟是在家里,动作又快,没出什么动静,不至于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她在街上逃脱时到是惊动了些人,但那也不至于这么短的时间就让自己的亲戚朋友们联想到自己的身上。
而她送去济仁堂的信,更是力求简短,根本没说前因后果,不过是交代几句,让季老帮忙带孩子,再告诉衙门的人有几个拐子在街面上出没。
这时候拐子最招人恨,每逢有拐子出现,衙门里衙役的出动速度是最快的。
此时,季老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秦亚茹见他一个老人家,还为自己急得浑身冒虚汗,心下不安,忙扶着他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季老拉着秦亚茹的手,上下看了看,见她并未受伤,才松了口气:哎,还不是那个小侯爷,一个多时辰前,那小侯爷拿着你的发簪直直地闯进我们济仁堂,开 口就问你有没有到这儿来,说是有人把你给绑走了。他来的快,走的也快,却把老朽吓得不轻,正六神无主,就接到了你的信。
苏图翻了个白眼,咕哝:那小霸王真是不懂事,在街上大吵大叫的,把人们都吓得不轻。
到是小孟哥替他说了句公道话:我以前觉得庞小侯爷就是个风流好色的混蛋,可现在看他为了秦娘子那般着急,到一点儿都不似作伪。
秦亚茹摇摇头那庞元英是怎么知道自己被绑架的她小心地把摘下的首饰取出,仔细看了看,果然少了一只梅花簪子,想来是那些人把她绑走时,从她头上取的,一念至此,秦亚茹皱眉,低声道:这些人莫不是为了小侯爷
深吸了口气,秦亚茹一时也不敢多想,抬头冲苏图道:苏小哥,既然小侯爷知道奴家被绑之事,还烦请你派人去给他传个信儿,就说奴家平安无事。
纵然对那纨绔侯爷左右看不顺眼,苏图还是点头,吩咐个小伙计跑上一趟。
还得告诉赖三爷一声,我刚才一着急,就给他也去了信儿,这会儿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儿呢。
苏图一想到那个粗汉,就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季老却不理会这些,只担心秦亚茹吓到,亲自给她把脉,开了一副安神的汤药,让她服下就去客房休息一阵。
秦亚茹也的确累了,不只是身体上累,精神上更是疲惫,这桩绑架事件虽然发生的时间很短暂,却是比她三天三夜呆在药房里熬制药材,还更耗费精神。
迷迷糊糊地睡下,还没睡踏实,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女使进门,用力摇醒了秦亚茹。
秦娘子,快醒一醒,侯府的杜管家来了,说是那小侯爷被人抓住,绑匪要他们拿您去换。
秦亚茹脑子一懵,第一个念头便是她何德何能,这条小命竟然能与那尊贵的小侯爷相提并论
急忙换好衣服,才一出门,小孟哥就守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一脸焦躁:秦娘子,要不然你带大郎走吧,我看那杜九来者不善,怕是真想拿你去换那小侯爷,哎呀,你一个弱女子,真落到那群强盗手里,哪里还有好儿
秦亚茹哭笑不得,按了按眉心她就是想跑,又哪里跑得过侯府的精锐士兵再说,她若真一走了之,那小侯爷出了什么事儿,不只是整个武当县上下要遭殃,自己这罪魁祸首,更是要倒大霉
虽然心下忐忑,但秦亚茹还是跟着小孟哥去了济仁堂的大堂。
杜九就站在门口,一张从来镇定自若的脸,难看的要命,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就如一条躲藏在阴暗处的毒蛇。
秦亚茹叹了口气,福了一福,道:杜管家,若能救回小侯爷,请您尽管吩咐。
她不可能和侯府硬碰硬,既然无论如何都得听人家的,还不如一开始就把姿态放低一点儿,努力配合,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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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聘 61.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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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焦急
且说这日,庞元英将乱民尽数擒获,押回衙门审讯,折腾了他这么长时间,让他浑身不自在的毒瘤终于拔出了大半儿,他自然是神清气爽,心情十分好。
至于审讯等等剩下的一切杂事,就用不着他这位小侯爷操心,手底下养活了那么多手下,各有绝活,都不是吃干饭的,只要这群被抓住的小喽啰里面,有一个知道幕后主使是谁,肯定能问得出来。
当然,庞元英也清楚,这种可能性不大。
正事做完,庞小侯爷就忍不住又想起他那位心心念念许久,尚未到手的秦美人,琢磨着闲来无事去调戏调戏佳人,也好舒缓心情。
主要是最近太无聊了些,知县开的庆功宴就那么回事儿,往日在京城各种盛宴他都懒得参加,何况是这等小地方的小宴会,此时又没有美丽佳人替他素手烹调河豚美味,他又怎么会委屈自己,根本不给郧县县衙那些人面子,那所谓的庆功宴他连露一露头都是不肯的。
没想到才骑着马到了四季巷附近,就迎面来了一只飞箭,庞元英抓住飞箭一看,上面居然挂着一只金簪。
那簪子很细小,只是最普通的镀金簪子,价值不高,只雕刻的梅花到还栩栩如生,看着挺精致。
再精致也只是个便宜簪子,庞元英从小到大过手的金银珠宝数不胜数,平日里随手买来送出去哄某个美人开心的,也比这种破簪子昂贵上几百倍。
他扫了一眼,四顾张望,人来人往的街市着实热闹,只能勉强猜出此箭是从不远处一座酒楼上射来。
庞元英皱皱眉,示意跟在身后的护卫过去看一看,也不以为意。随手就想把簪子扔掉,但出手的一瞬间,又猛地一顿,眼前却忽然闪过一个影像乌溜溜的发盘起,上面只点缀了一只细小的金簪,明明是那般简单的装饰,却比京城那些满头珠翠的名媛淑女们更让人难忘。
收回手,瞳孔收缩,庞元英一颗心往下沉了一沉这是秦娘子的东西
还来不及细想,他的身体已经提前行动。纵马冲入四季巷子,一路狂奔到秦家门前,正好看见出门采买刚回来的一个女使。
秦娘子在哪儿
庞元英阴沉着一张脸。急问。
那女使抬头瞟见小侯爷那张连女人都忍不住要嫉妒的面孔,即使那表情实在说不上温和,依旧能让大部分小女孩儿神魂颠倒,她的脑袋立时晕晕乎乎,哪里还能保持清醒。警惕心早就消失无踪:在,在后院。
估计若是秦亚茹看到这一幕,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将这名女使解雇,竟然为了美色连规矩都不守,这样的女使哪户人家敢使唤
庞元英飞身下马。一路横冲直撞,冲进后院,那女使回过神。吓得小脸煞白,眼见一群男人往后院冲,连忙跟上去,一边跑一边喊:这位郎君,您怎能私闯后宅还请慢些。莫要吓到我家娘子和小郎君
院子里的石桌上,整整齐齐地叠放着秦亚茹的围裙。可佳人哪里还在
庞元英缓步走过去,把围裙拿在手里,一股幽香扑鼻而来,他的一颗心却是一下子抽紧,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也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如此紧张。
美人我还没得到,怎能便宜了别人庞元英一咬牙,脸色涨红,扭头冲身后一群侍卫低声道,马上给我封锁全县城。
幸好庞元英还有理智,知道大郎在家呢,孩子还小,他也怕吓到孩子,就没大声嚷嚷,且安排了两个高手留守。
这时,一开始让他派出去追查飞箭来源的那个护卫也返回,只是他过去的晚了,人去楼空。
那酒楼正是热闹的时候,店伙计也不记得坐在窗口的客人长什么模样,只知道是个书生打扮,看着挺斯文。
从秦亚茹家出来,庞元英把四季巷搅得天翻地覆,挨家挨户地询问搜索,凡是秦亚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因着有人给他飞箭传书,他还担心是自己的仇人所为,想了想让人把监狱里羁押的那群乱民拉出来问了一遍。
不过这些所谓的乱民,都一问三不知,根本连秦娘子是谁都不知道,这桩事不大像是他们策划的。
这位小侯爷的行动力的确够惊人,还真让他找到了不少线索,秦亚茹离开四季巷的时候,是自己走的,秦家又不是什么偏僻地方,自然有人看见,而劫持她的那两人,也是生面孔,在武当县这等小地方,生面孔并不多,老百姓们对这些外乡人很是注意。
几乎没多久,庞元英就找到了劫匪住的客栈,吃饭到过的酒楼,竟然还让人画了他们的画像,一路沿着踪迹追寻。
到这里为止,一切都还顺利,杜九也没当回事儿,自家小侯爷坏事恶事做得多了,却是难得做一桩好事,他当然不会去阻止,还想着等这事儿完了,便往家里送一封家书,告诉老爷子小侯爷如今也长进许多,不似以前在京城,只知道胡作非为。
却没想到,庞元英一路追查,追到了不少线索,终于从一个四处卖胡饼的老人那儿得到消息两个男人带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在他这儿买过胡饼,这老人亲眼看他们进了去了吴娘子家。
庞元英是什么人,绝对是风月老手,在武当县做半掩门生意的吴娘子,那也算得上赫赫有名,他都去瞧过几次新鲜儿,只是那吴娘子虽然生得妍丽,可总一脸凄苦,并不得他欢心,去了两次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也就没在光顾。
一得到消息,他就直奔吴家,因为这地方太熟悉,他也有点儿疏忽大意,也没通知杜九,身边就带了两个人。
结果一去不回,丢了自家主子的侍卫们追到吴家,看到的只有一地破破烂烂的家具和血污。
这几个侍卫吓得面无血色,赶紧通知杜九,杜九大吃一惊,眼前一黑,就觉得气血上涌,差点儿没昏死过去,硬撑着询问情况,通知县衙派人搜寻,心里是怕的要命。
就在杜九满头雾水,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接到一封绑匪送来的信,信中要杜九拿秦亚茹换回庞元英。
他这才知道,那传闻被绑架的秦娘子居然自己逃了回来,而且是在小侯爷满大街找人的时候,人家就自己回来了,真真是阴差阳错。
对杜九来说,最重要的是庞元英的安危,秦亚茹算什么,她是生是死,人家才不会在乎。
但此时此刻,秦亚茹镇定自若地立在大堂内,冷静地道:请您尽管吩咐。
见这貌美如花的佳丽气定神闲,不怨不怒,便是杜九,也有点儿不自在,努力缓和了面色,道:秦娘子也莫要太担心,某会把您和小侯爷都安安全全地带回来,那帮子胆大妄为的狂徒,某一定把他们碎尸万段。
秦亚茹心下叹息,却也只能和和气气地谢过她不谢又能如何态度好一些,说不定这些人还能尽力一点儿。
且容我带些东西。
虽然是要入虎穴,可秦亚茹向来不肯鲁莽行事,防护服随身穿着,又回去打开药箱,拿了一叠帕子都浸泡了强效麻醉剂,塞在荷包里面带着,手术刀肯定没用了,那些人在她的刀下吃了亏,这次肯定会小心,再也不可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这手术刀以如今的工艺,还做不出来,秦亚茹不舍得浪费,也就干脆搁在家里没往身上放,只抓了一把钢针,扎在头发里面藏好。
秦亚茹准备妥当,又和季老说了几句话,要他小心照顾大郎,便与杜九一起出发,季老心里难受的要命,一个劲儿地嘀咕:还不如早点儿送你去京城,何苦要你等,等来等去,等出了祸事。
不说他,便是秦亚茹自己也有些后悔,要是一早离开武当,到开封城去,说不得就能躲过这一劫。
杜九也没好意思催促,人家秦娘子都这般痛快地答应随他走这一遭,总不能一点儿情面不留,连准备的时间都不肯给。
绑匪让杜九带秦亚茹去的地方,居然并不是什么偏僻僻静的所在,而是武当山白云观,白云观是有一百多年的历史的古老道观,香火旺盛,如今也是人来人往,热热闹闹。
杜九带着手底下的兵士,乔装打扮,暗中把整个白云观都包围起来,只是小侯爷现在就在人家手里,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驱逐来上香的客人和道士,实在说不上是密不透风。
天高云淡,一派祥和,杜九的心却是七上八下地,眼看着秦亚茹孤身一人按照指示,举步向白云观的后院走去,他到不担心秦亚茹忽然逃跑,大郎还在,她又能跑到哪里去,只是担心那些人抓到秦娘子之后,还不肯放人,可现在,人家手里攥着小侯爷,他是一丁点儿的危险也不敢冒。
秦娘子实在无法与他家小主子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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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聘 62.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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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被困
秦娘子
秦亚茹才走了几步,赖三就带着一群穿着打扮都很寻常的汉子赶到。
赖三两步追上去,拦住秦亚茹的去路,皱眉道:秦娘子快跟某家走吧,若是担心小郎君,某这就派人把小郎君接来。
秦亚茹失笑摇头:我一走了之到容易,可那之后,恐怕要面临的是无穷无尽的麻烦,还要连累武当县的父老乡亲们,便是你赖三爷,恐怕也要承受庞家的怒火。
赖三一怒扬眉,脸色涨红:某家可不怕
他以前一直是做那些刀头舔血的买卖,即使后来让白云生给收服了,可还是武当地面上的混子一个,和官府天生不对牌,又是个粗人,不懂那么多大道理,说白了这人是直肠子,一根筋,二愣子一个,冲动无谋。
秦亚茹却不能由着他胡来,又怕他坏事,还是沉下心,认认真真地给他解释:你便是自己不怕,总要为你手底下的弟兄考虑,你好好想想,如果官府真下定决心要找你们的麻烦,你孤家寡人一个,可以一走了之,但你手底下的弟兄们都是在武当县有家有业的,能走到哪里去
你若是真想帮忙,不如带人去和杜管事联系,你们是地头蛇,说不定能起到大作用,至于我,你不用担心,我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些人也没有三头六臂,没什么好怕的。
赖三愣了愣,却也知道秦亚茹说的不错,一呆愣,眼睁睁看着秦亚茹走远,他身后跟着的一个弟兄迟疑道:三哥,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照秦娘子说的做。赖三恶狠狠地瞪了那看起来古朴大气的道观一眼,要是秦娘子出事儿。老子一把火烧了它这破地方。
白云观是道观,道士们讲究清修,它的客房自然也是那种十分简陋的屋子,只有一张粗糙的木板床,粗麻布的帷幔,不过,到也算桌明几净。
庞元英面色潮红,浑身瘫软地倒在床上,总觉得自己的身体沾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浑身难受。其实说起来这群绑匪说他是个病人,白云观里的道人还专门给他多加了一床软被垫着,住的比别人舒服的多。
可他一向娇贵惯了。吃穿用度都是天底下最好的,坐卧起居身边围着一大群女使伺候,还有那么一点儿洁癖,哪里受过这么大的罪
自然是各种不适应,好在这人虽然纨绔。也没有那么不懂事,还知道分寸,并没有出口抱怨让那几个绑匪看笑话。
哟,大家瞧一瞧,咱们这位小侯爷还真是生得如花似玉,楚楚动人。
那瘦高个儿绑匪。竟然从官府的包围圈里脱身而出,跑到这里来,他手腕上的伤还没好。随便用一块儿白布包裹着,鲜血渗出,血淋淋的很是吓人,但他面上到 没露出一丝一毫痛楚,他顺手在庞元英红扑扑的脸颊上拧了一把。啧啧称奇,细皮嫩肉的。不愧是小侯爷,这皮肤真比女人还要好得多。
庞元英暴怒,双目充血,恶狠狠地瞪视着眼前之人,却是咬紧牙关一语不发,那一双眼睛在怒火填充下更是熠熠生辉。
这样的美色,看得那瘦高个也呆了一呆,摇头叹息: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庞元英深吸了口气,咬牙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当真不知道我是谁
怎么会不知瘦高个儿勾起唇角,庞家的小公子,太后的爱宠,开封城赫赫有名的纨绔,男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女人的心头宝,您庞元英庞小侯爷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众人皆知。
庞元英心下一沉,就又听那瘦高个叹道:就是知道您老人家的脾性,我们才不得不把您给请来,哎,咱们兄弟做下的大案,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二十年来,却没碰上过半点儿麻烦,没吃过一次亏,秘诀便是一不做二不休,无论要干什么,都要永绝后患。
说着,他状似惋惜地摇摇头,你也别做梦想着你爹,你大哥他们来救你,他们自身难保,你们庞家马上就要完蛋,可顾不上你,哎,本来嘛,庞家一倒台,你 是生是死都无所谓,我们也犯不着专门跑一趟跟你过不去,要怪啊,就怪你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的是陈文岳的妻子,还那般痴迷,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想把陈文岳彻 底毁了,那小白脸我们兄弟也看不顺眼,可架不住我们主子
咳。
瘦高个的话音未落,他另一个同伴就咳嗽一声,道,别和他废话,等秦娘子到了手,三下五除二解决掉,赶紧回去复命,咱们为了此事耽误的时间够长的,再不做完,一准儿吃挂落。
庞元英忽然觉得心头一片冰凉,不知这些人说爹和大哥遇见麻烦的事儿是真是假有心不信,奈何这人言之凿凿,怎么看都不像假的。
不过,庞元英对自家大哥很有信心,到并不特别担忧,即使大哥他们遇上了麻烦,想来也能化险为夷。
庞家鼎盛了这么多年,也不是没遇见过倾覆之难,还不是次次都能顺利化解,说不得还能借机更上一层楼。
事实上,早在数月之前,大哥就预料到了危机,他心里有数。
可现在全身无力地瘫在床上,动弹不得,庞元英也不由忐忑,听这人说,一切都是因为秦亚茹,忍不住恼弄没想到,他有朝一日也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他的怒,更多却羞愤,庞元英一向只会让女人万劫不复,什么时候竟会为了个女人赴汤蹈火了
瘦高个的那绑匪听了他同伙的话,眯了眯眼,面上忽然浮现出说不出的暴戾,猛地弯腰,用力掐住庞元英的脖子。
顿时,庞元英的脸被憋得更红,眼睛里渗出一丝丝血丝,嘴唇都被咬得血肉模糊。
你们不是总高高在上不是从来不管别人的死活不是最喜欢随随便便就打断旁人的手足脊梁今天老子就试试看,看看你们是不是当真天生就高人一等,天生就和常人不同,掐不死打不烂
他的力气极大,庞元英呼吸越来越困难,整个肺都像炸裂一样,火辣辣的疼,神智也渐渐模糊。
似乎过了很久,他连挣扎的力气都不复存在,忍不住想,自己这一次恐怕真的无法幸免于难,却没想到那个瘦高个儿却忽然收手,猛地站起身,侧耳倾听,低声道:到了。
远处隐约有一阵鸟鸣声传来。
他面上立时显出几分喜色,轻轻攥住血淋淋的手腕,目中闪过一抹阴厉。
庞元英大口大口地喘息了一阵,剧烈地咳嗽半天,终于让肺部的剧痛缓和了些许。
不知怎么的,他却不觉得欢喜,一颗心忽然砰砰砰砰,剧烈地跳动,勉力抬起头,从半开的窗户处看去,果然见秦亚茹低眉顺眼,窈窕地迈着步子,一步步走进月亮门。
一个女人之所以被称为美人儿,并不是只看容貌,好多女人面容姣好,却也不过只能说稍有姿色,真正的美人,那是即便遮住容貌,即便荆衣布裙,即使狼狈不堪,依旧有着让人目不转睛的风姿。
秦亚茹正是这样的美人。
庞元英努力不屑地想了她身上许许多多的缺点村妇一个,还是一名弃妇,区区一个小白脸都能随随便便抛弃的弃妇罢了。
但即使她有这么多的缺点,他还是一看见她,就情难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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