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得最惨的县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似叶非花
恨,何笙笙恨霍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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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戌时。
何笙笙用了晚膳后,就去到了灵堂守灵。
何笙笙去时,特意以让大家先去吃饭为由,支开了灵堂里的其他人。
这些人走后,灵堂里就只剩下何笙笙了。然后她点了三根香,跪在霍西跟商婷的牌位前祭拜了起来。
祭拜完毕后,何笙笙又看着霍西的牌位发了会儿呆。
“你新婚那日,我醉酒的时候,你问我了对吧?”何笙笙看着霍西的牌位自言自语道,“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对吗?”
何笙笙觉得有些好笑:“是、是我记岔了吧?你怎么,怎么会问我呢?霍西,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沉默良久……
何笙笙眼里含着泪花,摇了摇头:“罢了,你还能解释什么,你肯定跟我一样,醉了!”
何笙笙深吸了一口气:“酒后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然后就她苦笑着,垂下了眼帘。
这时,顾子溪竟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见何笙笙一人在此,没有逃避,也没有退缩,反而大胆地走了过去,一改前时胆小的样子。
顾子溪来到灵堂里,也跟何笙笙一样,先点了三根香,然后就跪在何笙笙旁边的拜垫上,为霍西和商婷祭拜了起来。
完毕后,他转头看着何笙笙,何笙笙也看向了他。
“顾子溪?”何笙笙似是没想到顾子溪会出现在这里,她眯了眯眼睛,“怎么,如今见着我,不紧张了?”
顾子溪摇摇头,嘴角浅浅一弯:“之前我见县主,就如兔子见到狼,因畏惧县主的身份而胆怯。如今再见县主,知道县主温婉可亲,平易近人,若再胆怯,那就是顾某的不对了。”
何笙笙听后闭着眼睛笑了笑:“顾子溪,我又不是天上的神仙,不与凡人苟同。拿开相女的身份,和县主的头衔,我,也就是跟你一样,跟大家一样的普普通通的人而已。没那么可怕的。”
“县主说得极是,是顾某多虑了。”顾子溪给何笙笙拱手道。
何笙笙又看了看顾子溪:“怎么,他们都去吃饭了,你不去吗?”
“吃过了,”顾子溪答道,“县主,白日里你问我与瑞王的故事,我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你要听吗?”
“说吧。”何笙笙看了看霍西的牌位。
顾子溪就说出了他与霍西的故事。
他说,霍西把玉佩给他后,起初他确实没当回事,还把玉佩随意扔在了家中一个不起眼的盒子里。就算他家中困难,他也不曾卖掉玉佩,更不曾去寻找霍西。
可是后来,他母亲因病逝世,他孤身一人,又穷困潦倒。在万般无奈之下,他终于去到了五皇子府,也就是现在的瑞王府。
霍西看到玉佩后,就想起了他是谁,并且真的兑现了自己的诺言,让顾子溪成为了他府中的门客。
霍西还说,自从那日一见后,他就一直在等待顾子溪的造访了。
顾子溪成为门客后,霍西给予了他衣食和住,让他的日子渐渐变得好了起来。
作为回报,顾子溪也向霍西献上了自己的全部才华。他会同霍西一起议事,帮霍西排忧解难,为霍西解决各种国事上的难题。
诚然,顾子溪是有才华的,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在顾子溪的帮助下,霍西手中棘手之事,一件件都得到了解决。
而霍西跟顾子溪,更是成为了相见恨晚的知己。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顾子溪在霍西府中呆了也快三年。他是霍西府中呆得最久的门客,也是对霍西最衷心的门客。
这三年来,顾子溪亲眼见证了霍西从皇子变成王爷,从默默无名的小辈,变成立了赫赫战功的大将军。
见证了他的辉煌,和陨落。
可是现在,霍西死了,顾子溪的伯乐没有了,顾子溪对自己的未来,也陷入了无限的迷茫之中。
“听说,瑞王死后,他府中门客走的走,散的散。你,还会留在这里吗?”听完故事后的何笙笙问道。
想来,霍西的死,顾子溪不比何笙笙悲伤。霍西于他们都有大恩,他们也算是同命相怜的人了。
“留在这里又能做些什么?等出殡之后,我应该就会离开了,天下之大,总有一处是我的归属。”顾子溪眼神忧郁地说道。
“所以,出殡那日,你也会去?”何笙笙问道。
顾子溪点点头:“那是自然,最后一程,务必相送!”
“好!”何笙笙表示赞同。
“那你呢县主?”顾子溪突然问道,“你心里的位置,可会一直,留给他?”
混得最惨的县主 出殡
霍西于何笙笙而言,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的。何笙笙心里一直有着霍西,可是霍西已死,何笙笙的心,也跟着死了。
“他虽亡故,但他在我心里的位置,无可替代。”何笙笙看着霍西的牌位说道。
“那你还会,选择别人吗?”顾子溪顿了顿,“比如二皇子,比如其他更好的人,比如……”
说着说着,顾子溪心里就没了底气。
何笙笙摇摇头:“只怕,这不是我能选的。这些事儿,都讲求一个门当户对。要再找一个跟霍西一样,门当户对又合我心意的人,难!”
“所以……”
“所以,”何笙笙打断了顾子溪,然后起身背对着他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最终还是没遇见我心仪之人,他们想让我嫁给谁,那便嫁了吧。反正心死了,都无所谓了。”
那个他们,便是右相跟相夫人。
生在宦官世家,何笙笙的命运早已不能自己决定。她深知她爹从小让她学习琴棋书画、宫廷礼仪是为了什么,也深知家里人对她的期许。
她这辈子要嫁的人,只能是跟霍西一样地位显赫,前途光明的王公贵胄。何笙笙若说自己想下嫁给身份地位不如相府的其他人家,那定是会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所以,当何笙笙遇见霍西时,无疑,她是开心的,是满足的。这么多年,终于出现了一个能让自己满意,也让父母满意的身份尊贵之人。
何笙笙本以为自己这一生从此就有了希望,有了寄托。可谁曾想,霍西不愿娶她,还战死沙场,让她从此以后都无法再有这个念想。
想到这里,何笙笙就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
片刻后,她又转身强颜欢笑,看着顾子溪说道:“现在二皇子的确待我极好,可我对他就是毫无感觉。不过,也许有一天,我会改变吧,也许有一天,我就遇见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了。”
何笙笙又看了看霍西的牌位:“现在,我确实没心思去想这些事。一切都交给时间,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顾子溪听到了何笙笙的话,也终于了解了何笙笙的心思。他这才知道,霍西在何笙笙心里,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摘下面具,将何笙笙揽入怀中,告诉她,霍西没死,他就是霍西……
可是现在,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何笙笙,无奈地说道:“这样啊,那就祝县主,早日找到那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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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终于到了出殡的日子。
这一天,何笙笙早早就起床梳洗完毕,穿上寿衣,和众人一起,去到了灵堂。
这一天,皇帝皇后跟玥贵妃都来了,还有霍宁。
可是,商婷的家人由于路途遥远的缘故,最终只有商婷的大哥商又铭紧赶慢赶地赶来了。
商又铭来了之后,抱着商婷的牌位就是一顿痛哭,伤心之态溢于言表。但其实,他大部分都是在逢场作戏,因为这周围全是他高攀不起的勋贵之人。
这一天,很多百姓都想前来吊唁,为霍西送行。甚至还有从南方战乱之地赶过来的流民,知道了霍西的事,而想送他最后一程。
但是瑞王府周围,和出殡的路上,都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百姓们进不去,便只能站在远处或高处默默观望。
瑞王府灵堂里,众人站在皇帝身后跟皇帝一起祭拜了霍西跟商婷后,出殡的队伍,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霍宁和商又铭,因是死者兄长的缘故,就分别抱着霍西跟商婷的牌位,走在了前面。皇帝皇后跟玥贵妃他们,都坐在白色的轿辇里随行。
何笙笙站在了随行的女眷亲属中,顾子溪则站在了随行的男丁中,二人隔得还比较远,没什么交流的机会。
一路上,哀乐和哭声齐鸣,白色的纸钱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撒了一路。所有人都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经历着这一切。
玥贵妃一直在哭,坐在轿辇里偷偷地抹眼泪。皇帝脸上的表情也不见得好,毕竟这次死的,不仅是他最看重的儿子,还是大熠朝未来的储君。
霍西出征时,皇帝就在心里做了决定,等霍西胜利归来,就封他为太子。
可是那一天,竟再也不会到来了……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出殡的队伍终于到达了邑都城西郊的皇陵。
西郊皇陵是专为皇子公主修建的墓地,但是熠朝开国皇帝健在,这个朝代也才历经十四年。
所以,这里埋葬的,除了那些不幸夭折的皇子公主,像霍西跟商婷这样的,还是第一人。
出殡队伍到达此地后,就按照流程将霍西跟商婷的棺材埋葬了。等所有流程都走完后,皇帝才又带着所有人,在墓碑前,进行了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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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笙笙跟着队伍回到瑞王府时,已经到了未时。她到时,相府派来接她的马车也已经停在了瑞王府门前,玉浅早已拾好东西,在等着她了。
瑞王府里,也确实没了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何笙笙看了看府上的门牌后,就打算直接坐上马车回相府。
但在这时,她看见了顾子溪。
这几日,由于常常在灵堂相见的缘故,何笙笙跟顾子溪就已熟络,成为了朋友。
而之前出殡送葬时,他们隔得较远,没机会说话,所以现在,何笙笙便想去跟他道个别。
“顾公子,”何笙笙走过去叫住了他,“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应该这几日就会离开瑞王府,回老家也好,到外面闯荡也罢,总有我的落脚之地。”顾子溪说道。
“你,你满腹经纶,为何不去科考,谋个一官半职?”何笙笙问道。
这也是她一直疑惑的,像顾子溪这样有学识有谋略,都可以为霍西献计献策的才子,怎么就不能去朝堂上谋职?
再者,他在瑞王府呆了快三年,霍西就没有想过为他求个官位吗?怎么到头来,他还是一无所有?
可是顾子溪却摇了摇头:“县主有所不知,顾某的志向并不在朝堂之中。之所以愿意帮助瑞王,也是为了还瑞王的恩情而已。现在,这恩也还不了了,我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原来如此,何笙笙点了点头,随即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从怀中掏出了一物,递给了顾子溪。
“顾公子,瑞王赠你玉佩,我便赠你福坠,”何笙笙将一个红色的,有“福”字的坠子递到了顾子溪手中,“这是我自己纳的福坠,你一定要下。日后若是遇到困难,需要帮助,可带着它,来相府找我。”
“这……”顾子溪手中握着坠子,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何笙笙却看着他,微微一笑,又福了福身道:“顾公子,后会有期!”
然后,何笙笙就转身,坐上马车,离去了。
顾子溪站在瑞王府门前,目送着何笙笙离开。他又握紧了手中的坠子,浅笑着,在口中喃喃了一句:“后会,有期。”
混得最惨的县主 烈王
马车回到相府时,未时才刚过半。何笙笙下了马车,到踏雪院换了身衣服后,就去了相夫人那里。
相夫人此时正坐在回春院正房的主位上,一边喝着茶,一边跟丫鬟玉茹闲谈。
她见何笙笙来了,脸上的神情立马变得严肃了起来。
何笙笙带着玉浅,踩着莲花碎步走到了相夫人面前。
“给母亲请安。”她福了福身子,却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相夫人的脸。
相夫人喝了口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舍得回来啦?”
“劳母亲牵挂,女儿回来了。”何笙笙微微笑了笑,声音却有些低沉。
相夫人叹了口气:“坐吧。”
何笙笙便走过去,坐在了一旁的圆凳上。
“这几日,二皇子可有来找过你?”刚坐下,相夫人揭开茶杯的盖子吹了吹杯中的热气后,就这样问道。
何笙笙却忽然一惊,抬起头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相夫人。她没想到相夫人一开口,就是在询问二皇子。
“好像来过吧,女儿也没跟他说上几句话。”何笙笙漫不经心地回道。
相夫人却合上杯盖,皱起了眉头:“人家二皇子可是专程来找你的,你三言两语,就把人家打发了?”
“有吗?他不是来祭拜的吗。”何笙笙撅着嘴,就是不愿承认霍宁是专程来找她的。
“笙笙,”相夫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身子完全侧向了何笙笙,还微微前倾地看着她道,“如今你恩也报了,该做的都做的,是时候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何笙笙却转着眼珠道:“女儿不太懂母亲的意思。”
相夫人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道:“二皇子好歹也是个皇子,还是皇后的儿子,虽身子差了点儿,但别的方面都是挑不出毛病的。他既心里有你,你何不考虑一下呢?嗯?”
说这句话时,相夫人的目光从嫌弃渐渐转为了期待。
可何笙笙看着这样的目光心里却有些发怵。
“母亲也说了,他身子不好。万一是个短命的,那女儿不就要守寡了吗!”何笙笙便一脸委屈道。
她就不信,一个母亲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短命鬼。
“你!”相夫人却开始着急了,“可那霍西,不照样也是个短命的?若让你嫁,你嫁吗?”
但这话一说出口,相夫人就后悔了,她好像不该拿霍西来举例子的。
果然,一听到这句话的何笙笙,脸色立马就变了。
她看着相夫人,强压着心底的愤怒,开口道:“霍西是殉国的大英雄,母亲何必拿他来挖苦女儿?再说,二皇子他纵使千好万好,在女儿心中,也不及瑞王十分之一。斯人已逝,还请母亲,让逝者安息!”
说最后一句话时,何笙笙起身给相夫人行了一礼。然后,她就转身离去了。
走在从回春院回踏雪院的路上,何笙笙心里还在想着刚刚相夫人说的那些话。
几日未见,她本可在相夫人身边多留一会儿,陪相夫人解解闷。奈何相夫人偏偏就提到了霍西,还说了那样不敬重死者的话。
这就不得不让何笙笙,快速离去了。
只是,走在路上,何笙笙的脑中却突然浮现出了一张面具。
顾子溪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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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朝顺安十四年五月,四皇子霍羽带兵作战,成功将敌军击退。
六月,霍羽带着熠军班师回朝。皇帝大喜,不仅去了他私自从边塞带兵出征之罪,还将霍羽封为烈王,并在邑都赐予府邸。
霍羽回都之后,紧接着右相也回了都城。这一次,他跟霍羽里应外合,彻底击退了敌军。而这一仗,至少可保熠朝南方,十年的太平。
右相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居然可以进行得这么顺利。不仅除掉了霍西,还成功让霍羽回到了皇帝的视线里。
如此,他为何笙笙铺的路,便可继续走下去了……
六月到了下旬的时候,气温开始升高,天气也变得愈发晴朗。一连几天都是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大好天气。
霍羽在邑都城里,也渐渐安定了下来。右相始终没忘记自己的目的——让霍羽成为太子,让何笙笙成为太子妃,将来再成为皇后。
所以,他得想办法,让二人培养培养感情。
故此,这一日,右相特地将霍羽,邀到了相府中。
霍羽来相府之前,何笙笙依然在绣阁里刺绣。正绣着,就有丫鬟跑来告诉她说,下午府中有贵客来访,右相让何笙笙好好打扮打扮,待到贵客来时,好去为贵客奉茶。
但紧接着,何笙笙就觉得不对劲了。究竟是什么样的贵客,居然要清平县主,右相之女亲自去奉茶?
可何笙笙问起那丫鬟时,丫鬟却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总之,何笙笙按照右相的意思,好好准备就是了。
于是到了下午,何笙笙心打扮了一番后,就端着茶水,去到了相府待客的前厅处。
一进门,何笙笙就见一黑胡子壮汉在与右相对坐着交谈着。他穿着棕褐色的绣着猛虎的锦衣。腰间别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翠绿玉佩。头上还戴着镶嵌着宝石的金色头冠。
一看就是个身份尊贵的有钱人。
何笙笙一下子屏住了呼吸,仪态端庄地走到了二人面前,将托盘中的茶杯一一递给了二人。
“笙儿,这位,便是战功赫赫的烈王殿下。”右相见此,立马给何笙笙介绍道。
他以为,何笙笙喜欢霍西,是因为霍西骁勇善战,仪表不凡。如今,同样立了战功的霍羽在何笙笙面前,跟霍西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吧!
“参见烈王殿下。”何笙笙便顺着右相的话,给霍羽行了一礼。
她也终于知道,右相今日为何要她好好打扮一番后再来奉茶了。她爹这目的,真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只是,何笙笙瞧着此等模样的霍羽,是真的有些欣赏不来。她爹难道不知道,她喜欢的是像霍西那样白白净净的男子么?
“殿下,这位便是小女何笙笙。”接着,右相又笑着满脸自信地给霍羽介绍道。
像霍羽这种常年在外的糙汉,怕是许久没见过像何笙笙这样娇滴滴的美人了吧?右相有信心,霍羽一定会为何笙笙垂涎。
果不其然,霍羽听后,抬起头就将目光落到了何笙笙身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何笙笙,眼中露出了似是在赞赏,又似恍然大悟了的目光。
然后他就起身拱手笑道:“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清平县主,幸会幸会!”
右相见此,嘴角立马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于是他一边用手捋着胡须,一边对着何笙笙说道:“好了笙儿,为父与烈王还有要事交谈,你且先下去吧!”
“是,女儿告退。”何笙笙就乖乖地福了福身子,退下了。
今日奉茶这一遭,可真是令她又徒增了烦恼。看样子,接下来,她不仅要糊弄霍宁,还得想尽办法糊弄糊弄霍羽了。
最重要的是,得将她爹右相,给糊弄过去!
何笙笙走后,霍羽便坐了回去。右相看着霍羽,立刻一脸笑意道:“殿下以为,小女如何?”
听到这话,霍羽先是用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目光看了一眼右相,沉思了片刻,然后才呲牙笑道:“县主蕙质兰心,温婉可人,让人见了甚是欢喜。右相放心,您定能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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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王府,偏院。
霍羽正一边摆弄着手里的棋局,一边将自己在相府的见闻一五一十地告诉给坐在他对面的男人。
男人听后,摩挲着手中的白子,抿嘴笑道:“这老狐狸,果真是打细算。”
霍羽看了他一眼,从棋盒里拈了一颗黑子后,就微微皱眉道:“那这县主,我是娶还是不娶呢?”
“你说呢?”男人白了霍羽一眼。
霍羽当即就大笑了起来:“放心吧五弟,为兄不会跟你抢人的!”
霍羽顿了顿:“不过这清平县主,倒还真是个人间尤物,也难怪五弟你会为她神魂颠倒。可是……”
“可是什么?”男人问道。
“可是,你既想得到人家,又想扳倒人家的父亲。你就不觉得这两件事情,自相矛盾吗?”霍羽摇了摇头。他这个五弟,在情爱面前,竟也是个糊涂鬼。
“矛盾?”男人听到霍羽的话后,看着两指缝中的白棋沉思了一会儿,“那就矛盾吧,为了国家大义,我不得不为。”
“你啊!”霍羽摇了摇头,并将手中的黑子落在了棋盘上,“偏偏看上了她!”
是啊,他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男人笑了笑,又伸手去摸了摸挂在腰间的福坠。
“那接下来,你又作何打算?”霍羽问道。
男人捏紧了腰间的福坠,道:“接下来,该我去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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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绣阁。
小八将何笙笙给顾子溪的福坠递给了何笙笙,并说府外有个戴着面具的叫顾子溪的书生要见她。
何笙笙见此,当即大喜,立马让小八把人带去了前院。
何笙笙稍作打扮后,也紧赶慢赶地跑去了前院。
前院里,戴着面具的顾子溪正负手而立,欣赏着院内的风景。那背影,简直像极了霍西。
“顾公子!”何笙笙声音甜美地唤了他。
顾子溪一回头,就见何笙笙正缓步朝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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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西:不好意思,霍羽也是本王的人。
右相:……霍西你个星星。等等,你为什么要说“也”呢?
混得最惨的县主 求助
“县主。”顾子溪手中握着折扇,恭敬地给何笙笙行了一礼。
“快请坐!”何笙笙便笑着邀他坐下。
“多日不见,顾公子今日拿着福坠来找我,可是遇到了困难?”二人都坐下后,何笙笙就把福坠摊在手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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