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第四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hui329
「那就找皇帝老儿一起报仇。」郭依云恨屋及乌,毫不犹豫。
「依云,今非昔比,你也该长大些了。」方未然蹙额,有些无奈。
「救出飞云,你二人还是钦犯之身,难道躲躲藏藏过一辈子?」
「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郭依云不以为然,「只要手刃仇人,我甘心
一死。」
「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方未然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深信郭老英雄并非
劫银之人,当务之急是抓捕真凶归案,洗清你们姐妹身上嫌疑。」
「洗清嫌疑?」郭依云迟疑了一下,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你姐妹几个自然可以堂堂正正行走天下,再不用东躲西藏。」方
未然道。
「难道陈熊等人造的杀孽便不用惩处了?白云山老老少少数百口就这样无
辜屈死么?」郭依云厉声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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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朝用办案不明,庄椿滥杀无辜,平江伯处置失当,想来朝廷也会一一
追究其罪。」方未然双眉紧攒,思索一番道。
「想来?也就是说官府会不会治他们的罪还不一定是么?」郭依云突然神
智清明,敏锐地察觉到了方未然隐藏的意思。
方未然嘿然不语,郭惊天和仇大海底子都不干净,以陈熊的身份地位,朝
廷的确不会因为他越界剿了两个山寨匪巢加以重罪,申饬一番最多罚几个月俸
也就完了。
看了方未然神色,郭依云晓得自己猜对了,忽觉心口像被刀割一样疼痛,
螓首轻摇,珠泪在眼眶中打转,「假的,都是假的,什么帮我申冤报仇,你也
不敢得罪陈熊,怕丢官去职,只想保住你头上那顶乌纱……」
「依云!」方未然担心地向前一步。
「别过来!」郭依云大喝道。
方未然停住脚步,眉宇间多了几分愁苦之色,「依云,我既身在公门,行
事便当以国法为重,庄椿等人应受之责绝不轻纵,白云山所蒙之冤定当昭雪,
我便是舍却性命不要,也会护持令姐周全。」
「不需要。」郭依云泪流满面,「姐姐我自己会去救,我们姐妹不需要别
人可怜。」
言罢郭依云飞身而起,没入林中。
「依云……」
方未然举步要追,忽听身后林中靴声跫然,扭头见林间人影绰绰,片刻间
便有百余名军士钻了出来。
「方兄,一人在此何干?」段朝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拿贼。」方未然道。
段朝用四下看看,「可拿到了?」
「你不是都看见了么。」方未然两手一摊。
「天下间竟还有方总捕抓不住的蟊贼?」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是还有人才从段兄的追魂索下脱身么。」
「你……」段朝用怒往上撞,「方总捕可知这是什么?」
乜了一眼段朝用手中的孔雀翎,方未然笑道:「段兄拿着一根鸟毛做什么?」
「方兄可否将那身公服借段某一观。」段朝用吊着眼睛盯着方未然说道。
「段兄当知,方某一年到头都是这几身旧衣,公服不在身边。」
对方滴水不漏,段朝用更加恼怒,待要撕破脸发难却被一旁的庄椿阻住。
「好了,既然人没拿到,就不要耽搁了,全军开拔,速回淮安。」
众人轰然领命,段朝用虽心中不忿,也只得忍气吞声,乖乖退下。
庄椿与方未然擦身之际,轻声说道:「方捕头,本将虽然不齿段朝用的为
人,但也不得不说:他比你会做官。」
「哦?」方未然浓眉一挑,「方某自入公门,执法如山,不徇私情,侦案
无数,缉捕凶顽不知凡几,扪心自问,未尝枉食民膏,对得起这一身官袍。将
军以为如何?」
「是个好官。」庄椿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可做好官不等同好做官,方
捕头以国法为纲,段朝用与你的不同,便是唯上命是从,这样的下属,上官又
岂能不喜欢呢。」
「方某受教,谢过将军。可人生在世,心中总该有一份坚持,方某注定不
为上峰所喜了。」方未然正色道。
庄椿绷紧的面皮多了几分笑容,「未必,至少本将对方捕头多了分敬意。」
「将军此番算计,打草惊蛇,反惊走了人犯,似乎并不为此烦心。」方未
然奇怪与段朝用的气急败坏不同,庄椿还有闲心
与他盘道。
「潜逃的人犯又不止一个,抓住了是我赚的,跑了是她命好,本将的功劳
已经足够了,不差这一笔。」庄椿摆摆手,大笑着出林而去。
「不止一个,」方未然冷笑,「难不成你还要将三只雏燕一网成擒,才是
大功告成……」
大明天下(第四卷) 【大明天下(第四卷)】(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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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心囚羁绊
京师,西直门外的一处小院。
白少川读过手中信笺,对身前的杜星野道:「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杜星野施礼欲退,又被白少川唤住。
「关于河南剿匪的邸报与郭家姐妹的海捕公文,九城之内不可出现只言片
纸。」
杜星野有些为难,「这个……,三法司那里怕是拦不住。」
「怎么,白某指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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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星野连称不敢,「缇帅有过交待,他老人家与白三爷情同手足,不分彼
此,白三爷放心,小人等一定将事情办妥。」
白少川冷哼一声,这位七星堡主才唯唯退下。
静坐片刻,白少川幽幽一叹,将桌上信笺揣入怀中,抬步出了房门。
外面天气不错,冬日暖阳,晒在身上格外舒服。
白少川走在院中,长长吸了口气,神清气爽,才要举步,花圃处突然亮光
一闪,一道刺眼的光线射来,直晃他的双目。
举臂遮住光影,白少川嗔怪道:「彩云别闹,白大哥有事去办。」
一身粉色袄裙的郭彩云由花圃中探出头来,体似琢玉,笑如春花,摇着手
中一个巴掌大的银镜,咯咯娇笑道:「白大哥你看,这些花草都移植过来了。」
白少川看着收拾齐整的丛簇花木,微笑点头,「这几日辛苦你啦。」
刘瑾荣升司礼监,几名亲信也随之离开东厂,柳无三倒无所谓,刘瑾在哪
里他跟到哪里,雷长音本就寄宿庙宇,连家都不用搬,至于丁寿更不用说,原
先到东厂应卯的日子也不多,唯独白少川,何去何从倒是个麻烦。
原本孑然一身,住到刘瑾府上就可以,可现在多了个破云燕,白少川担心
小妮子在府上闷坏了,便在刘府附近赁了一处院子,之后又接了外差,便将移
植东厂院内花圃的活计交给了郭彩云。
郭彩云俏鼻一皱,假意嗔恼道:「人家这些天忙得灰头土脸的,才将你这
些四时不谢的宝贝大老远挪到了这边,连句」谢「都没有,还说人家胡闹。」
「说的是,你白大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在这里向你赔罪了。」白
少川摇头失笑,长揖到地。
「这还差不多。」小妮子转嗔为喜,挽住白少川手臂道:「白大哥,陪我
去逛大栅栏吧。」
白少川剑眉轻蹙,有些为难,不知道郭家姐妹的画影图形是否已经贴到了
城内。
郭彩云摇晃着白少川手臂,撒娇道:「好不好么,白大哥。」
「好。」白少川被央得无奈,苦笑点头:「真拿你没办法。」
不待破云燕欢呼雀跃,白少川飘出门去,「等我回来再一起去。」
「哎——别让我等太久。」郭彩云嘟起了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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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外宅在西直门附近,崔巍宏伟,美轮美奂。原本历史上满清入关,这
里便成了铁帽子王之一的庄亲王府,清亡民兴,此处又被北洋军阀李纯以20
万大洋购得,不过这位长江三督之一的江西督军压根没打算住北京,将王府拆
掉,材料原样运回天津修宅子,占地近百亩,石狮华表,石人石马,一应俱全。动静闹得太大,连袁世凯都过问了,李纯只得对外声称这是修祖先祠堂,为
了避嫌,还一反风水格局,将后宅花园修在了前院,后来李纯暴毙于江苏督军
任上,便有传言是因为他逆了阳宅风水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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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话说回来,即便李纯不修这祠堂,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位爷
手中的基本武力是赫赫有名的北洋第六镇,号称北洋军第一「凶师」,从清末
到民国,历任干的长的师长就没一个得善终的,这是另外一个故事,就不再详
说了。
白少川身份非比寻常,也不用门子通报,自行进了刘府内堂,刘瑾身着便
袍,正在听丘聚与谷大用二人回事。
「东厂番子侦得尚宝卿顾璇、副使姚祥、郎中张玮违例乘轿,请示您老如
何处置。」丘聚道。
「戴上枷子,让他们在左右长安门外露露脸,给那帮不长记性的大头巾们
提个醒儿。」刘瑾随口道。
丘聚面无表情道:「丁寿归里乘舆也是违例,若是那帮酸子以此为口实申
辩如何……」
「那是得了陛下与太后特旨的,王八羔子,他们也想和寿哥儿作比,谁要
多嘴,先下了诏狱。」
丘聚嘴唇动了动,没再说话。
「老谷,你那里什么事?」
谷大用看着丘聚面上阴翳,笑道:「都御史巡抚山东朱钦上疏弹劾刘公,
王岳等为您老所忌,谗毁谪守南京,又不白其罪,半途截杀,伏望陛下查明岳
等之非辜,诛……」
「说。」刘瑾道。
「诛瑾之谗贼。」谷大用说完偷眼观看刘瑾神色。
刘瑾没有发怒,反倒笑了,「这就对了,成天和这些小猫小狗过家家,咱
家也觉得无趣,终于蹦出个封疆大吏来了,有意思。」
「你们知道如何做了吧?」刘瑾乜视丘、谷二人。
「明白。」二人领命退下。
刘瑾看着廊下的白少川,招手道:「小川,来,有什么事?」
「属下办事不密,损兵折将,还给您老添了麻烦,请公公问罪。」白少川
先上前请罪。
「人生在世不尽称意,麻烦缠身那是难免,去了旧的,又来新的,不差这
一个。」刘瑾笑道:「只是没想到有人可以调动这么多宫人行凶,对手身份不
低啊。」
「二十四衙门中能抽出如许人手,又能让刘文泰马前奔走者不多,屈指算
来只有司礼监、御马监,还有……」白少川顿了顿,轻声道:「东厂。」
刘瑾面色一凝,随即仰天一个哈哈,「没想到转了一圈,又到了咱家头上
,难怪朱钦那小子要弹劾咱家,连你都开始怀疑我了……」
「属下万万不敢对公公存疑。」白少川双膝跪倒,以额触地。
「起来吧,这般唯唯诺诺,哪里还有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刘瑾踱下堂来,一只手托起白少川,颇有些语重心长,「当年还未放下,
今又多了羁绊,何苦呢。」
「公公,我……」
刘瑾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这帮宫人的身份就交由你去查,给咱家
个答案。」
白少川嘴唇紧抿,半晌说了声「是」,取出密信,双手呈上,「这是淮安
传来的消息。」
刘瑾没说话,也没伸手去接。
白少川眸中闪过一丝愁苦,将信恭敬地放在一旁小几上,倒退而出。
「人心啊……」
良久之后,刘瑾喟然一叹,取出密信,大略一观。
「呵呵,无三,那小子总会给我些意外。」
「公公栽培有方。」柳无三如鬼魅般现身在帷幕后。
大明天下(第四卷) 【大明天下(第四卷)】(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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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孤燕遭劫
淮安,察院街,帅府,夜。
帅府后院庭轩虚敞,丝竹声声,管弦繁繁。
陈熊与洪钟二人摆宴庆贺庄椿凯旋,某个不识趣的人物也觍颜在座。
「早听闻庄将军英雄了得,此次河南剿匪果然马到功成,下官敬将军一杯。」丁寿笑嘻嘻地捧起一杯酒。
庄椿连称不敢,虽说自己本职是从二品的都指挥同知,比对方高出半品,
可人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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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口音,将军是辽东人?」丁寿道。
「世居辽阳,因武举除官,蒙圣恩协守漕运。」庄椿道。
「喔,倒是巧了。」丁寿一副恍然状,「说来在下与将军还有些缘法。」
「哦?本爵怎未听庄将军提过。」陈熊提防之心顿起,看向庄椿的眼神充
满审视。
庄椿面色紧张,「末将不知。」
「丁某出使辽东时,与分守沈阳副总兵刘晖一见如故,那刘孟阳也是辽阳
人,说来与庄将军该是乡邻。」丁寿眼神在陈熊与庄椿二人面上扫过。
「刘将军是辽阳东宁卫人,在下久闻其名,缘悭一面。」庄椿连忙说道,
话是说给丁寿,眼神却巴巴望着陈熊。
「原来如此,本想与庄将军套个交情,不想无缘高攀。」丁寿好像很失望。
陈熊嘿嘿一乐,「既然缇帅有意,在此结个善缘有何不可,庄将军,还不
敬丁帅一杯。」
庄椿连忙起身敬酒,丁寿笑着站起,「丁某领情了,庄将军得胜而归,想
必所得颇丰,不知河南当地有何土产,可否借丁某一观。」
陈熊听不下去了,这小子是禀性难移,眼里除了银子看不见别的,最可恶
的是明目张胆,也不知避避人,丁点儿官面体统都不讲。
庄椿僵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漕运总督洪钟笑道:「有酒无乐,煞是无
趣,诸位请观舞助兴。」
洪钟一声拍手,四个花枝招展的舞妓应着女乐丝竹节拍翩翩而出,向座上
众人行礼毕便长袖一拂,飘然成列摆舞起来。
丁寿初时还因话题转换怏怏不乐,渐渐被婆娑舞姿所吸引,拍掌喝彩,席
间酒兴更浓。
帅府,花园。
朗月清辉,寂寥无声。
方未然仰望明月,轻声一叹。
「方捕头有心事?」
方未然霍然回身,「丁帅因何不在酒宴之上?」
「尿遁。」丁寿实话实说,「一个个装聋作哑的,陪他们喝酒又不给银子
,丁某人的」笑脸「很值钱的,没必要浪费了。」
「缇帅一身行头,怕是民间百姓一辈子也挣不来的,还缺银子不成。」方
未然哂然一笑。
「银子谁会嫌多。」丁寿闻了闻身上,嫌弃地摇摇头,「沾了身酒气,这
衣服要不得了。方捕头,你这身衣服还是初见的模样,不想着换一套?」
「方某俸禄微薄,一年添置不了几件新衣,差事常年奔波,穿着新衣处处
拘谨,拿贼怕是伸不开胳膊,迈不动腿。」
「吃着公家饭,还愁无银置衣。」丁寿不信道。
扫视了丁寿上下一番,方未然道:「方某做人古板,自是比不得缇帅阔绰」
丁寿不禁一笑,不以为忤,「庆功宴上怎不见方捕头大驾?」
「真凶逍遥法外,何来庆功之宴。」
「何以见得真凶漏网?」
「郭惊天虽素有侠名,轻功也算江湖一绝,但凭他想要无声无息杀官夺银
,却还力有不及,况且而今这笔银子全无下落。」方未然道。
「方捕头勘查过现场?」丁寿问。
方未然点头。
「可验过尸了?」
「听闻官军进剿白云山,方某便急赴河南,未及察看。」方未然摇头。
「今天夜色不错,方捕头不妨夜探停尸房,许有意外收获。」丁寿笑道。
「二百多具尸体,你让我一夜查完?」方未然眉峰紧皱。
「方捕头神目如电,在下早已领教。」丁寿仰头看了看天,「虽说冬日夜
长,你也得尽快,小心别被巡夜……」
垂下头来,已不见方未然踪影,「这就颠了?」丁寿耸耸肩,「长夜漫漫
,还得找点事做。」
************
帅府,地牢。
陈熊带着满身的酒气步下石阶。
「哟,爵爷,您这万金之躯怎能到这腌臜地方来。」正在一张方桌上喝酒
的段朝用急忙迎了上来。
「老段啊,这趟差事办得不错。」陈熊打了个酒嗝,在段朝用的扶持下晃
晃悠悠地坐了下来。
「前两日武定侯郭世伯那里来信,言道你是郭勋兄弟举荐到六扇门的,有
这层关系怎么不早说,都是自己人嘛。」
「不敢瞒着爵爷,只是小的想着打着小侯爷的旗号招摇,不但堕了武定侯
府的威风,也让您难办不是。」段朝用哈腰笑答,「小人也是凭本事吃饭的。」
「好个凭本事吃饭,有了这次的功劳,本爵向闵部堂举荐,让你来做这个
总捕头。」陈熊醉醺醺地说道,「六扇门,还是要在咱自己人手里。」
「方捕头那里……」段朝用有些担心。
「他算个屁,成天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看着就讨厌。」陈熊低声咒
骂了一句,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这女贼还没交待出同党下落?」
「没有。」段朝用摇头,「这小娘皮嘴硬得很,只说漕银与燕子门无关,
是宇内七凶犯的案。」
「宇内七凶?」
「黑道中声名鹊起的七名大盗,来无影去无踪,连落脚地都没人知道。」
段朝用解释道。
「那本爵上哪儿找人去。」陈熊笑道:「别问什么同党了,就说是和抱犊
寨联合犯案,具结上报朝廷。」
「小的明白。爵爷还有何吩咐?」段朝用看陈熊摇晃着又往里走,急忙问
道。
「本爵瞧瞧这女飞贼是个什么模样?」
「爵爷,这小娘们野性难驯,别冲撞了您。」段朝用急忙跟上。
穿云燕郭飞云两臂大张被绑在刑架上,身上的玄色袄裙凌乱不堪,襟钮散
开,露出一半杏红抹胸,散乱的鬓发遮盖住了低垂的娇颜。
「野性?本爵倒要看看。」陈熊上前托起了郭飞云的下巴,细细打量。
樱桃小口之上悬着高挺的鼻梁,凤眉细长,一双明亮的大眼夹含恨意怒目
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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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贼窝里能出落出这么标
致的女贼?」陈熊赞了一声。
「我们虽然是贼,却比你们这帮披着官皮的狗贼光明磊落。」郭飞云恨声
道。
「大胆。」段朝用大声呵斥。
「无妨。」陈熊不以为意,淫笑道:「果然有些野性,本爵就爱吃这口野
味。」
说着话,陈熊那只托着郭飞云的手掌开始在雪白光滑的面庞上轻轻摩挲。
「啊——」一声惨叫,郭飞云扭脸死死咬住了陈熊虎口。
段朝用快步上前,一指点在了郭飞云颊车穴上,穿云燕樱口大张,无力咬
合。
陈熊捂着渗血的虎口,恨声道:「不识抬举,来人,把她衣服扒光。」
「爵爷……」段朝用凑上前道。
「怎么?」陈熊扭头怒吼。
「别坏了兴致。」
段朝用附耳低语,陈熊连连点头,「你手中还有这东西?」
「卑职曾拿过几个下五门彩蝶门的淫贼。」
「好,回头把人给我送到卧房去。」陈熊瞧着郭飞云得意笑道:「瞧本爵
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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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木绢纱宫灯散发着粉红色的光芒,乌木嵌珍珠的雕花大床上,一具丰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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