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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第四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hui329
白少川骑在马上,面色阴沉,此番刘瑾交待的差事办砸了,心中仿佛压着一
块巨石一般。
石雄几次催马上前,欲言又止。
「石雄,有什么事直说。」
白少川声音不大,却吓得石雄心中一跳,「三爷,小的有件事一直困惑不解,
不知当不当说。」
白少川扫了石雄一眼,一言不发。
石雄只好老实说道:「在茶摊上暗算咱们的老家伙,还有那些伏击的黑衣人
身上都有一股味道。」
「什么味道?」白少川追问道,他深知这个戌颗领班的鼻子灵敏,从中未必
不能查出一些线索。
「尿骚味儿。」石雄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像是宫里中使身上的味道。」
白少川突然勒马,脸色苍白。
「三爷,您怎么了?」
石雄从未见白少川如此失态,顿时心惊肉跳,一种天
塌地陷的感觉。
「咱们中了人家的算计了。」白少川狠狠一捶马鞍。





大明天下(第四卷) 【大明天下(第四卷)】(273)
2019-04-28
第二百七十三章、灭门
瓜州渡下游大桥镇的一个小渔村。
「什么鬼地方!」丁寿牢骚满腹,用力的跺着脚,「连土都是红的,从雪泥
上走过来,爷跟从死人堆里蹓一圈一样,晦气。」
「大人说的是,这破地方确是配不上大人的身份,咱们还是溯江而上去南京
吧,南来一趟,怎么能不体会一下秦淮风月呢。」
钱宁弯着腰为丁寿擦拭靴子上的红泥,一副谄媚相,浑不将自己指挥佥事的
身份当成一回事。
拍拍钱宁肩膀,丁寿满意道:「此言深得我心,等这边事了,一定带你们去
慰藉下秦淮河上的姐儿。」
「谢大人了。」众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衣卫哄笑道,这位大人是个顺毛驴的性子,只要顺了他
的脾气,待手下最是大方,再看看那位一步登天的钱大佥事,众人笃定,伺候好
这位爷,将来好日子长着呢。
「我说咱们这么一大帮子人,人喊马嘶的,村里就不派个人出来看看。」丁
寿站在村口,纳闷说道。
「乡野小民,没见过世面,怕是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一个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衣卫说笑道。
「那就把人给我拎出来。」丁寿一挥手,十余名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衣卫撸胳膊卷袖子地冲进
了村里。
「大人,会是这儿么?」钱宁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个姓方的说的有几分道理,贼人的船跑不了多远,此处离瓜州不过数十
里,距离刚好。」丁寿悠闲地背着双手,左顾右盼。
「可离这不远便是三江口啊,那里驻扎着一支操江水军营,贼人敢躲在官军
眼皮子底下?」钱宁有些不敢相信。
丁寿点点钱宁胸口,戏谑道:「老钱,没听过灯下黑么?」
钱宁张口要答,一名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衣卫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大,大人,邪了门了,村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一名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衣卫张皇失措地跑
了出来。
十几户人家的小村落,家家房门大开,空无一人,不闻鸡犬之声,说不出的
诡异。
这死一般的静寂,不止丁寿等人,便是胯下坐骑也都不安地轻蹈马蹄。
「搜。」丁寿冷冷吐出一个字。
众人立即闪入各户人家,细细搜寻,丁寿则在钱宁陪同下来到了村内最大的
一个院落内。
这户人家该是村内生活宽裕的,土砖砌成的围墙比别家篱笆圈出的院子还要
大出许多,一明二暗三间正房,房内的陈设也算干净齐整,房内桌上有一盏灯油
耗尽的油灯,桌上杯盘狼藉,盘内剩下的食物已然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fu2.png amp;amp;“ amp;amp;gt;朽变质。
「他们到过这里。」丁寿游目四顾,「我们来迟了。」
「大人,后院院墙被推倒了。」一名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衣卫过来禀报。
原本空阔的后院,土墙坍塌了大半,残砖碎土掩盖了大片土地。
丁寿眼神示意,众人便上前搬砖掀土,将这些土石尽数移开。
「大人,有什么不对么?」钱宁见丁寿拧眉沉思,上前询问。
「说不清楚,总感觉有些地方很奇怪。」丁寿茫然摇头。
「大人……」挖土的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衣卫突然惊呼。
院内一片阒寂,一众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衣卫殊非良善,出身诏狱,个个手上染血,心狠手辣,
看了眼前惨景也都露出一丝不忍,只觉胸口气闷得紧。
丁寿步到场中,拾起一枚风车,做工简陋,用料粗糙,显是家中长辈为逗弄
孩童所做。
用力一吹,风车碌碌转动,已经干涸的褐色血迹随之转动,更加夺目。
「都葬了吧。」丁寿前行了几步,又强调了一句,「埋得深些,我们不赶时
间。」
众人沉声应是。
丁寿坐在廊下门槛上,呆呆地看着风车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钱宁上前轻声道:「大人,安葬好了。」
静默站起,丁寿来至后院,看着新竖起的坟茔,万语千言又无话可说,只是
将那只带血的风车插在了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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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去淮安,总要给屈死的冤魂一个交待。」丁寿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一干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衣卫也都策马扬鞭,紧随而去,渔村内只留下一座孤零零的新坟,坟
包上一只带血的风车在寒风中低声呜咽。
************
淮安,漕运镇守总兵府。
「燕子门?绝无可能!」方未然面目坚毅,断然摇头,「燕子门历代门人均
以行侠仗义为己任,名虽为盗,干的却是劫富济贫的侠义行径,决计不会干出杀
官夺银的滔天大案。」
陈熊坐在公案后,慢条斯理道:「侠盗?劫富便不是做贼了?有钱的便该被
他偷?」
「燕子门所劫的都是为富不仁,祸害乡里之徒,个个都是作恶多端,罄竹难
书……」方未然争辩道。
「方捕头,本爵看在闵部堂的面子上对你客气三分,你不要不识好歹。」陈
熊拍案怒斥。
「为富不仁,祸害乡里?他燕子门是三法司么,国法昭昭,岂能容一干江湖
草莽定罪!这般绿林匪寇,张口劫富,闭嘴济贫,借口侠义之名,行乱法违纪之
实,哄骗一干愚民愚妇为之恶行张目,比之元凶巨恶所行尤甚!」
方未然强捺胸中怒气,正色道:「漕帅所言极是,可漕案疑点重重,无凭无
据,何以草率定罪?」
「一干穿窬之盗,累世巨寇,利欲熏心,胆大包天,恶行累累,岂是无凭;
段捕头由漕船之上取得贼人所遗独门暗器,罪证确凿,何谓无据。」陈熊眄视方
未然,轻蔑至极,「方捕头,莫不是以为六扇门只有你一个能人不成?」
「卑职不敢,只是段捕头虽是积年刑名,经案无数,但此案却不宜插手。」
方未然道。
「哦,何以见得?」陈熊双目微眯,精光闪闪。
「禀漕帅,段捕头昔日因一件公案与郭惊天打过交道,一时言语不合交了手,
段捕头那条残腿便是被燕子镖所伤,这二人实有旧怨在先,段捕头办案时难免夹
杂个人意气,请漕帅明察。」方未然躬身回道。
陈熊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方未然莫名其妙,「漕帅何故发笑?」
陈熊仍是语带笑意,「本爵一直以为方捕头如传说般是铁面无私,不想却也
是乌鸦落在猪腚上——看不见自己黑。」
「漕帅此言何意?!」方未然愀然不悦。
「听段朝用言道,方捕头与郭惊天一家交情匪浅,尤其是郭家二女儿郭依云,
正值妙龄,丽质天生,更
是与方捕头眉来眼去,暗通款曲,方捕头为何不自请避
嫌,反揪着别人的旧事不放。」陈熊挑眉嘲弄道。
方未然一张脸涨得通红,「方某自入公门,一向秉公执法,六亲不认,岂会
因儿女私情怠公枉法,漕帅未免将人小瞧了。」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人心隔肚皮,怎么想的谁知道。」
陈熊悠悠然道。
「既如此,在下便请命赶赴河南,与段捕头共同缉拿人犯,讯问漕银下落。」
方未然郑重言道。
「方捕头若要辛苦这一趟,本爵也不拦着,只怕阁下劳而无功,空手而回。」
陈熊轻啜了一口茶,缓缓说道:「算算日子,燕子门怕是已经烟消云散咯。」




大明天下(第四卷) 【大明天下(第四卷)】(274)
2019-04-28
第二百七十四章、白云山
白云山,聚义大厅。
听闻远处厮杀声越来越近,燕子门当代门主郭惊天神色凄然,对着自家两个
女儿道:「你们快从后山千尺崖下山吧,爹在那里预留了浸了桐油的藤索,下去
后将藤索烧断便可阻拦追兵。」
郭飞云泣不成声,「爹,你随我们一起走吧。」
郭惊天沮丧地摇摇头,花白胡须因激动轻轻颤抖,「白云山的基业就这么毁
了,爹无颜去见列祖列宗,就和一干弟兄们殉了这山寨吧。」
「我也不走。」郭依云提剑怒目,「我陪爹一起,和这帮狗贼拼了。」
「傻孩子,官兵势大,你能拼掉几个。」郭惊天苦笑,「快随你姐姐一同逃
命去吧。」
「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了,反正女儿不会将爹爹一个人留下。」郭二小姐
脾气倒是光棍得很。
郭惊天知晓二女儿的刚烈性子,也不再劝,点头道:「好孩子,如此你便留
下吧,咱父女俩一起上路。」
「爹,那我也不走。」郭飞云眼眶通红,泪如雨下。
「你必须走,爹做了大半辈子的飞贼,不在乎什么名声,却不想糊里糊涂做
了替死鬼,宇内七凶造的孽,须由他们自己来还,爹的公道也要由你们姐妹来讨。」
郭惊天沉声道。
「爹——」郭飞云悲从心来,恸哭不止。
「飞云,你性子温婉,素来知大体,彩云年纪小不识人间险恶,依云又冲动
暴躁,你这大姐当得不容易。」郭惊天慈爱地抚摸着女儿秀发,语调凄凉,「爹
对不起你,两个妹妹今后便托付给你了。」
「爹?」郭依云惊诧父亲为何要将她也托付出去,忽觉腰身一麻,整个人软
倒于地。
郭飞云扶住妹妹,也是不解地看着父亲。
「依云的性子劝不住,只能这么办了,你们姐妹到抱犊寨去躲一阵子,仇老
哥那里山高路险,官军也奈何他不得。」郭惊天听外面厮杀声渐息,面色凝重。
「爹……」郭飞云哽咽难言,不忍离去。
「快走!」郭惊天对着女儿厉声大喝。
郭飞云无奈,背起妹妹,掩面而去。
一名浑身是血的喽啰跌跌撞撞跑了过来,手扶厅门,奄奄禀报:「寨主,官
兵杀来……」
话未说完,一条黑色绳索如毒蛇般缠住了他的脖颈,喽啰两眼蓦地凸出,半
个字也吐不出来。
绳索转瞬即收,尸身「扑通」栽倒在门前。
「段朝用,你来得好快。」郭惊天端坐在正中交椅上,面不改色。
「难得郭寨主还记得我段瘸子。」一阵桀桀怪笑,段朝用一瘸一拐地走了进
来。
「官军是你引来的?」郭惊天漠然看着来人。
段朝用仰着脑袋,趾高气扬道:「姓段的没这本事,是您这大手笔惹怒了菩
萨,段某人还是眼皮子浅,没想到您老连漕银都敢动,以往失敬了。」
郭惊天对这番冷嘲热讽充耳不闻,只是淡淡道:「郭某若说不是我做的,段
捕头怕也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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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某人相信郭寨主的为人。」段朝用出乎意料地说了这么一句,轻轻抚摸
自己的左腿,恨声道:「奈何段某这条腿却不愿相信,您老当初赏的那一镖,这
些年每逢刮风下雨,便隐隐作痛呢!」
郭惊天知道多说无益,直起身子,「手底下见真章吧。」
段朝用一声阴笑,袖中黑索如蛇吐信,疾射郭惊天。
郭惊天骤然冲天而起,身后交椅霎时间被击得几块。
「孤燕出巢。」段朝用冷笑声中,轻轻震腕,那条黑色怪索突兀转向,横扫
空中的郭惊天。
郭惊天两臂一展,迅捷如巧燕,身子一个侧翻,躲过怪索,翻掌向段朝用脖
颈切来。
段朝用怪索不及回收,便被这招「燕子穿帘」逼得倒翻而出。
得势不饶人,郭惊天如影随形,身子几乎紧随其后,连环三掌快如疾风。
段朝用站步不稳,连连倒退,却始终无法躲过郭惊天的「飞云三绝手」,眼
看中掌在即,斜刺里忽然涌现一个有如铁塔般的阴影。
「呼」的一声,长约七尺的斩马刀带着劲风,呼啸而来,郭惊天前进之势顿
止,足尖点地,身子陡然倒飞而出。
人在空中,郭惊天已然看清来人是一名壮如铁塔般的军官,盔明甲亮,身份
看来不低。
擒贼擒王,瞬间郭惊天便打定主意,放过段朝用,腰身一拧,倒飞之势忽地
转为前扑,且比去时更快,正是燕子飞云三绝手中的绝技「飞燕去来」。
飞身之时,郭惊天两手已然各扣住三只燕子镖,左手打出,逼退段朝用,右
手三镖,直取军官面门。
高大军官挥刀狂舞,击落暗器,郭惊天转瞬即至,趁他挥刀空门大开之际,
一腿撩阴,左手两指二龙抢珠,直插双目,右手擒拿,紧锁咽喉。
军官身披甲胄,唯有攻其要害,这一腿二指一擒拿,郭惊天已是拼尽全力,
自信来人定躲不过这连环三击。
果然,连环三击无一失手,军官似不及反应,只是闭紧双眼,插眼、锁喉、
撩阴腿招招中身。
郭惊天不及窃喜,突感不妙,军官身似牛皮,又坚又韧,指尖力道不能伤及
分毫,下身一腿如踢铁板,反震得脚尖生疼。
军官面现狞笑,不等郭惊天反应,屈膝前撞。
郭惊天胸腹剧痛,如被铁锤击打飞出,直撞到身后聚义厅廊下大柱,才止住
身子,廊庑灰尘簌簌落下,伴随着郭惊天口中鲜血,洒落于地。
「庄将军的铁布衫果然铜皮铁骨,这冲霄燕怕是再也蹦不起来了。」段朝用
竖起拇指,连连恭维。
庄椿也是满脸得意,以郭惊天的轻功,若是一味缠斗,他二人片刻间也拿他
不下,不想郭惊天却贸然行险,真个自寻死路。
「姓郭的,交出漕银,本将还能给你留个全尸。」庄椿冷声道。
看着周边密密匝匝围上来的官军,郭惊天边咳血边笑,「交你奶奶,一帮没
脑子的鹰爪孙,连人都认不清,狗都不如……」
庄椿被骂得脸色铁青,狠狠一挥手,嗡的一声,箭如飞蝗,向靠着廊柱的郭
惊天飞去……




大明天下(第四卷) 【大明天下(第四卷)】(275)
2019-04-28
第二百七十五章、抱犊寨
「几辈子做贼,就这么些家当?」
庄椿站在白云山用来做库房的山洞内,盯着十几个已经打开的红木衣箱,面
罩寒霜,厉声呵问。
「难不成这郭惊天还真是个侠盗,银子都用来救济那帮穷鬼了?」段朝用也
是摸不着头脑,喃喃道。
「你他妈在问谁?」庄椿抽刀劈烂了一口衣箱,串线铜钱洒落一地。
庄椿看也不看,刀指着段朝用喊道:「满打满算这里也就一两万的银子,剩
下的几十万两我怎么凑?我怎么向漕帅交待?」
看来庄椿激动至极,刀尖几乎顶到段朝用鼻子上,大有一言不合直接用他脑
袋祭刀的样子,段朝用背脊冷汗直流,强颜笑道:「将军休恼,听在下细说。」
「说。」庄椿冷哼一声,狠狠地收刀入鞘。
「这郭惊天还有三个女儿不知所踪,白云山的细软有可能在她们身上。」段
朝用小心地观察庄椿神色。
「天下这么大,我上哪儿找那三个小娘们!大帅要的是尽快结案,尽快!」
庄椿扭身向外大步走去。
段朝用拖着一条瘸腿,紧赶慢赶,模样滑稽,「将,将军,听我说,郭惊天
与抱犊寨的寨主打虎太保仇大海是儿女亲家,那三只雏燕举目无亲,定会托庇于
抱犊寨。」
「怎么又扯出个抱犊寨,本将到河南来不是帮地方剿匪的。」庄椿神色忿忿,
快步不停,转眼间又到了聚义大厅。
「将军,这抱犊寨不同白云山,仇大海平日里打家劫舍,只进不出,油水可
足……」段朝用添油加醋道。
庄椿突然停步,一手将段朝用拎了起来,「爷们再信你一次,要是这抱犊寨
也和白云山一般清汤寡水,那我就只有把你炖了给弟兄们做行粮。」
甩手将段朝用扔了出去,看着在廊下万箭穿身犹自不倒的郭惊天尸身,庄椿
一脚踢开,「去你娘的!」
几个青衣捕快手忙脚乱地扶起段朝用,七嘴八舌问道:「段爷您没事吧?」
段朝用看着庄椿远去背影,呸了一声,「当爷们寻不到靠山?咱们走着瞧。」
************
「爹——」一声惊叫,郭依云再次从梦魇中惊醒,看着四面垂下的绿纱罗帐,
痛苦地扶住额头。
「二妹,怎么了?」听到妹妹惊呼,郭飞云快步进到屋内,掀帐见妹妹满脸
泪水,不由关切问道。
「大姐,我又梦见爹了,他,他浑身是血,说他疼……」郭依云泪如雨下,
泣不成声。
看着一向刚强的妹子,自离了白云山便失魂落魄,杯弓蛇影,郭飞云心痛不
已,安慰道:「二妹,爹是铁打的汉子,从小到大几时听他说过疼,梦都是反的,
你是关心则乱,爹吉人自有天相,会平安无事的。」
「真的?」郭依云当然不愿梦境成真,迟疑问道:「姐夫打探消息还没回来?」
郭飞云摇头,打趣道:「别多想,好好休息吧,整天茶饭不思的,要是你姐
夫把爹接回来,看你瘦了,爹还不骂死我。」
郭依云被姐姐逗得破涕为笑,「要是爹平安回来,我一顿吃五大碗,胖给你
们看。」
「好好好,吃成一个小圆球,看哪个婆家还敢要你。」郭飞云应和道。
「姐——」郭依云害羞娇嗔。
郭飞云拉过被子,替妹妹盖好,就守在床边,哄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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