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道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赤松蟒连着点头说道:我很心诚的,老虔诚了
这日本人不知道是没听到刘老三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故意为之,刘老三眼睛一翻,不再多言,而是开始用最有风度的姿态狼吞虎咽起来,我则在旁边提 醒赤松蟒:那个,赤松先生,咱们中国算命这一个门道里面呢,讲究一个香火传承,意思就是你想要改命求知,就得付点钱财,这个是给天给地的钱,舍得与付 出,也代表着你的诚意你的,明白
赤松蟒明白了,朝着外面招呼,福原香推门而入,他便问道:小香,你带了多少钱
福原香拿着坤包,举了举,没明白怎么回事,赤松蟒一把夺了过来,从里面翻出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票子,有人民币,也有日圆,还有美金,反正是我见过的 钱里面,最多的一次,满满当当一大堆,全部都推到了刘老三的面前来,然后郑重其事地将额头点在了桌面上,躬身说道:钱太少,还请大师多多包涵。
刘老三脸色淡然,然而我瞧见他在低头的那一霎那,双眼都在泛光。
这绝对是刘老三从业以来赚得最多的一单,银弹的攻势让他变得无比的敬业起来,待福原香收拾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坤包离去之后,他这才装身装鬼地问了几 个问题,接着又给赤松蟒摸了一回骨,甚至两人还背过身去,赤松蟒将裤子松开,给刘老三瞧了一回,完毕之后,刘老三开始拿出自己吃饭的玩意,一副龟甲,开始 念念有词地掐算起来。
我不管这两人的勾当,此处的这酒店算得上是十分高档的,饭菜质量绝对上乘,我筷子不停,挑着吃了一个遍。
刘老三念叨完毕,将龟甲往地上一放,仔细观察一番,然后对赤松蟒侃侃而谈:前世不提,我们只讲将来,你这事儿说难很难,阴气附身,不出十年,必 将乾坤颠倒,阴阳不调,伦常不再,不过说简单也简单,大道五十,遁去的一,凡事都不是绝对的,总会有一线生机,想必你也是得到高人指点,方才漂洋过海而 来,实话告诉你,你近日有一大凶兆,是福是祸,不过一念之间,你告诉你,你觉得自己是想将隐疾治好,开枝散叶,还是想要冤死它乡
赤松蟒深信不疑地说道:当然是将病给治好,让我们赤松家族永世传承了。
刘老三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叫一声好,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既如此,那你即刻返回住处,戒斋沐浴,闭门不出,三日之后,定然有好消息传来,必 然保你一路通顺,否极泰来;万不可妄自多事,平生事端,要不然一切皆休,性命消陨我这里有锦囊一份,里面有一方子,你按照上面的照做,便可。
他说完这些,拍拍手上的油腻,将面前的一堆钱直接扫入了破烂袋子中,然后推开包厢之门,扬长而去。
刘老三得了钱财,溜之大吉,倒是赤松蟒接过了刘老三那份明显是从批发市场里面弄来的锦囊,小心翼翼地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纸条来,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后,不由得抚掌大笑道:好,大大的好,高手出民间,古人诚不欺我啊,有着这法子,我的病算是有治了。
他看完之后,小心翼翼地收好,竟然还怕我瞧见,站起身来,招呼着外面的福原香结账离开,而这时乌龙来了,刚才赤松蟒将所有的钱都给了刘老三,哪儿还有什么钱付账。
日本客人没钱,只有我们垫上,然而一结账,谁也没想到这一顿饭竟然这么贵,林翻译和我兜里这点钱,也就够喝一顿茶水的,一时间十分窘迫,搞得最后我和林翻译不得不将工作证押在这儿,才得以脱身。
这一天忙碌下来,感觉比一番大战还累,不过有了刘老三这一番谶言,那赤松蟒果然乖乖地待在国宾馆里面,足不出户。这使得我完全就被解放了出来,没 有外出任务,就用不着我陪同,我算是提前结束了这烦人的事儿,和尹悦、努尔以及几个单身的组员一同好好地过了一个大年三十,年夜饭在我家吃的,张励耘的手 艺,吃得十分开心,还喝了酒,一直热闹到了深夜,这才各自散去。
然而在第二天的时候,还睡得晕晕乎乎的我突然被努尔叫醒了,说上面来了电话,我前两天奉命保护的那个日本客人赤松蟒,神秘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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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六卷|6.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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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松蟒失踪了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我还以为是有人在跟我开玩笑,然而这世界上很多人都会无聊到将工作当做儿戏,但是努尔不会,他的认真,那是从小就养成的。
我连忙爬了起来,一边穿衣洗漱,一边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努尔使用腹语,给我转述了当时的情形,说这两天那日本客人足不出户,除了自己的人员,其他 人前往探望,都会被婉拒,所以一直都没有怎么联系,然而今天清晨的时候,外交部的林翻译按例报到,结果那加藤一夫却突然出现,焦急地告诉他赤松蟒失踪的消 息。
这事儿可不得了,要晓得虽说赤松蟒虽然不负责什么具体的人物,但他终究还是日本考察团的其中一员,而此刻的外交谈判正是如火如荼,这边倘若出了什么事,那可是惊天的消息。
林翻译当时就慌了手脚,一边跟上级报告,一边立刻通知了我们部门,派人过去帮忙协查。
他在单位就职有四五年的光景,却也晓得这种事情,找我们才是最正确的法子。
就是这般,值班室接到了电话,查到这件事情是我在跟着的,所以二话不说,直接就转到了我这里来。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我已经整理完毕,叫醒了还在睡懒 觉的尹悦,然后跟着努尔一起匆匆出门,朝着国宾馆那儿出发。因为是特勤小组,所以我们这儿也是配了车的,大年初一头一天,路上也不堵,很快便到了事发地 点,我们来到了套房的时候,宾馆保卫部门的领导也已经到场了,皱着眉头接受两位日本客人的咨询呢。
我的到来让在焦急得跟热锅上蚂蚁一般的林翻译大喜过望,过来与我打招呼,然后哭着脸说道:陈同志,你说好端端地在宾馆房间里面待着,人却突然不见了,这算是什么事儿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生安慰,这时宾馆保卫部门的领导过来了,我将证件掏出来,给他检验。
国宾馆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因为这儿涉及到我们国家的脸面,经常接待重量级的大人物,所以安保的级别相当高,随时直通大内,所以世面见得也多,跟我验 证完毕之后,交还给我,说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地方,随时找他。我说自然,这件事情涉及面很大,必须要尽快处理完毕,要不然一旦发酵,后果是我们都承担不住 的。
跟宾馆方面沟通完毕,我让努尔赶紧召集我们特勤组的成员到场,然后先找到另外两位日本客人,了解情况。
与我们一样,赤松蟒的失踪让两位日本客人显得十分惊慌,我刚才到的时候,加藤一夫几乎是咆哮着跟宾馆方说话的,那话语颠来倒去只有几句,那就是赤松先生是大日本的重要人物,一旦发生什么事情,这责任是谁都负担不起的。而福原香则哭哭啼啼,表现得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一般。
我先进了赤松蟒的房间,查看了一番,重点看了一下门和窗户,以及床上,确定赤松蟒离开时的情形,因为不敢破坏现场,所以也没有再多查看,让尹悦带着 福原香到了另外一个房间,然后将客厅里面的人清走,坐在加藤一夫对面的沙发上,平心静气地说道:加藤先生,我们先前有过相处,而我正是负责加藤先生安全 的有关部门人员,所以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加藤一夫此刻也将情绪给平复下来,认真地打量了一番我,然后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我瞧见他如此配合,便询问起了这两日发生的情况,加藤一夫说他前日回来得特别晚,那个时候赤松先生已经关门,将自己锁在房间了,他问过福原香,得知 赤松先生得了一个中国算命先生的吩咐,戒斋沐浴之后,在房间里面禅修打坐呢。他第二日早晨的时候还见过赤松蟒一面,感觉比往日精神许多,不过他白天不在, 晚上回来的时候,又见过先生一面,到了今天早晨的时候,福原香叫赤松蟒起床吃早餐,结果一直没动静,他推门而入,发现赤松蟒不见了。
之后的事情,便是他和福原香找来了宾馆一方,接着林翻译就到了,然后就是我们也赶了过来。
我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加藤一夫这两日都特别忙,没有待在宾馆中,便问他这几天都在忙什么
加藤一夫抬了一下眼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平静地说道:陈桑,我除了负责陪同赤松先生之外,还是考察团的商业代表,自己也是有一定的任务和活动空间的,赤松先生待在酒店房间,我却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去做,至于忙什么,因为涉及到商业秘密,恕不相告。
我表示理解,又问了几句,然后安慰他,说事情我们一定会调查得水落石出的,别担心,说不定赤松先生不过就是心情不好,自己一个人出去散散心也不一定。
问完了加藤一夫,我又进了福原香的房间,瞧见她的情绪被小尹悦给安抚得还算是不错了,便问了她几个问题,福原香一一作了回答,跟加藤一夫的话儿基本 上没有什么出入,她这两天一直陪同赤松蟒,不过那家伙一直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面,除了饮食,基本上不出房间门,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神神叨叨的。说完这些,福 原香流着泪拜托我,说请一定要将赤松先生找到,要不然她回到日本,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一说到这儿,福原香的情绪似乎又有些崩溃了,我让尹悦陪着她,这小姑娘模样才不到十岁的样子,多少也能够减轻一些福原香的戒备。
调查完毕之后,我们小组的其他兄弟也感到了现场,各行其是,有的调查宾馆监控,有的负责给所有相关人员做笔录,而我则来到了阳台,看着外面那满园萧 瑟的场景,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对旁边的努尔说道:得找一下刘老三,看看那个家伙到底给小日本支了什么一损招,说不定案件很快就能够有所着落了。
努尔听了我的话,回答说好,立刻让人给二司的值班室那儿挂了电话,让人找到刘老三。
组织的力量真的很强大,两个小时多之后,便将刘老三的住处反馈过来,还问是否让人去请他过来协同调查,我想了一下,瞧见这边的调查取证工作也处理得 差不多了,便没有同意,而是让努尔带队,回总局去做一个汇总,顺便将这儿的事情报告给上级,而我则带着新人张励耘前往刘老三的住处。刘老三住宣武潘家胡同 那一带,大杂院,颇为难找,好在我们到的时候他并没有出摊,而是蹲在那小平房里面熬一锅清汤,旁边切成薄片的小肥羊一盘又一盘,还有小酒,十足的暴发户模 样。
吸着鼻涕等待的刘老三瞧见我,一脸惊讶地招呼着,将我赶紧进来,把门带上,说你小子倒真能找,老子住得这么偏,你都能顺着味儿找过来,这小伙子谁呢
刘老三招呼我们坐下一起吃涮羊肉,我给他介绍张励耘,然后跟着他一起坐在小炉子前面,看着翻滚的清汤,问他先前带的那两个徒弟呢
刘老三叹了一口气,说大徒弟是个偏执的性子,被他数落两句,便将双眼给戳瞎了,学着他挑一根旗幡去闯荡江湖,而那女徒弟,说不放心她娘一个人冷冷清清地过年,前两天回苏北去了。
说到这儿,他抬眼瞅我,说我那女徒弟对你念念不忘,你小子是什么个意思要是不乐意,早点说啊,我还张罗着拿她换一点彩礼钱呢。
我顿时一阵尴尬,我与小妮,兄妹一般,哪里扯得上是男女之情呢
寒暄完毕,刘老三吃了几块涮羊肉,这才不咸不淡地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大过年的跑过来找我,到底因为什么事
我也不避讳,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给他讲明,刘老三眉头一扬,并不意外地说道:哦,是这样啊,我就说嘛,那个小日本儿印堂发黑,嘴唇发紫,十足的大凶兆,本来我想说救他一命,但是你看他自己作死,那就没办法了。
我问到底怎么回事,刘老三告诉我,说心若善念,必将得福报,而若是动了邪念,祸事即临,他虽然不了解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可以肯定,小日本没有按照他 说的做。我问他纸条上面写着什么,刘老三说就是普通的法子,骗人的玩意,随手给的,他这儿一大堆的锦囊,他知道是哪个这家伙满口虚言,没一句真话,我也 问不出什么来,便顺带着在这儿吃了午饭,然后让他最近别离京,我可能还会再找他。
从刘老三那儿出来,我和张励耘返回了总局,然而路过门口的时候,瞧见那日在白云观瞧见的中年道士唐风,在门口与卫兵推推搡搡,仿佛在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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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六卷|7.非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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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跟前,朝那中年道士招呼,然而他闻得声音,猛然转过头来,待确定是我之后,伸手过来拽着我的胳膊,口中嚷嚷道:正找你呢,却不想到就闯到跟前来了,当真是巧啊
我没闹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瞧见门口的哨兵拿着枪朝我这儿看来,我赶忙出示了工作证,然后将这道士引到了一边,低声问道:唐道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咱都可以好好商量,咱别在总局大门口闹腾;那毕竟是咱们的脸面,有啥事咱们去我办公室商量,你说好吧
唐道长恼怒地瞪着我,气势汹汹地说道:我前个儿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却没想到你们背地里竟然出这等阴招,先是来确定御赐长生牌是否在紫东阁,然后转 眼就找了贼,将咱们那传承快八百年的镇观之宝给偷了去。这事儿弄得观主大怒,而我作为看守宝物之人,首当其冲,今番倘若是找不回那长生牌,老唐我就只能一 张白绫梁上挂,悬梁自尽了。姓陈的,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是你和那日本人合谋做的,还不快给我还回来
我诧异万分,一把抓住中年道士的胳膊,惊声说道:你说的可是当真你们供奉的那长生牌,当真是丢了
唐道长愤然点头道:你当贫道是消遣你不成
我苦笑道:唐道长,实话我也不瞒你,我刚刚从日本客人那儿回来,前天跟你发生冲突的那个日本客人,今天刚刚被发现失踪了,这两件事情,说不定里面有着一些联系。
唐道长大惊失色道:什么,那家伙莫非是卷着俺们家的宝物奔逃了
我瞧见他死死抓着我不肯放开,便劝解道:唐道长,这一来我是国家的公务员,堂堂正气;二来我师父是茅山掌教,再多的宝物也不能让我拉下这脸来。你 若是想要找回观中的御赐长生牌,那就得相信我,咱们回我的办公室,好生商量,我有一帮子兄弟在呢,这事儿给你立个案,我们就好调查不是
唐道长与我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这才将信将疑地说道:你说的话可算数要倘若是追不回来,我可唯你是问啊
我连拉带劝,将唐道长带到了我们特勤一组的办公室在二司附属小楼这儿我们有四个办公室,我一个,努尔一个,还有一个则是其他组员公用,另外一个 则充作会议及问询室。我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围在了会议室这里讨论,有人接电话,有人在讨论,长长的会议桌上面乱作一团,我瞧见了赵中华,点了他名字:小 破烂,你跟我来一下,给这位道长做一个笔录。
赵中华应了一声,跟着一同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这孩子是家中老三,打小就捡着两位兄长的衣服穿,母亲戏说他就是个捡破烂的小掌柜,家里也都叫他小破烂了。这外号旁人听起来别扭,不过跟我小时候叫做二蛋是一个原理,那就是名字孬,好养活,听久了还顺溜。
我的办公室很简陋,除了一大排的书柜值得称道一点,别的就只有旁边的一圈沙发,算是特勤组的高配。
我们这边刚刚一坐下,尹悦这小鬼头便机灵地过来给我们上茶,机关里面突然多出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实在是有些奇怪,唐道长也是一愣,倒是将火气给 冲灭三分。笔录正式开始,我仔细询问了御赐长生牌失窃的事情,得知这事情就发生在今天早上,或者说是昨天晚上,一切都如常,结果早上唐风师叔凌云子静坐阁 中,尝试与此物沟通之时,却发现那玻璃罩子里面笼罩的,竟然是一仿造品。
白云观始建于唐,为玄宗奉祀圣祖玄元皇帝老子之圣地,元初全真派道长长春真人丘处机奉元太祖成吉思汗之诏,驻太极宫掌管全国道教,在道教历史上面的 地位最为显著,虽说因为传承的缘故,并没有龙虎山那般显要,也无茅山、青城这般底蕴深厚,但是在道教版图之上,也是不可磨灭的一部分,现任白云观主人海常 真人,跟我师父一样,也是名列天下十大高手之中,一等一的人物。
这样的地方竟然遭了贼,而且还是像御赐长生牌这样数一数二的镇观之宝,当真是一桩奇事。
白云观此番只是派出了这唐道长过来,想来也是给宗教局面子,因为倘若他们动用了别的手段,必将是搜天罗地,动静颇大,这事情若是别的地方,倒也无 碍,只不过在京都这个天子脚下,首善之地,谨慎一些,凡事都按照规矩来,方才能够存在得长久。当然,倘若是我们不能够给白云观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轮到他 们行事的话,那可就不是这般模样了。
此事白云光交由看守道人唐风来全权处理,而他也是无奈,左思右想,这事儿怎么看都跟前天来闹事的那日本人有关,便匆匆找上门来了。
我将这事情的经过听了一个大概,让赵中华将唐道长请出去做个登记,然后给主管上级挂了电话,主管我们的业务副司长姓宋,接到了我的电话之后,一声沉 重的叹息,说这大过年的,还真的不让人消停,让我将这两案并作一案,由我们特勤一组负责,尽快处理完毕。宋老大头疼,而我这边也没有多轻松,两件案子都是 事关重大,这压力沉重地砸下来,我着实有些受不了。
不过越是复杂,越容易出现在领导面前,我闭目思考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这时努尔带着张励耘进来汇报今天上午的调查结果。
经过调查,凌晨两点的时候,赤松蟒他们这栋楼有奇怪的声音发出,巡逻赶到的时候瞧见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快越过草地,朝着树林跑去,带人赶过去的时候, 又不见了人影,巡逻的人员看得并不清晰,只以为是错觉,不过却记在了值班记录里面。努尔他们在草地和树林那边做过取样,并且在铁栅栏旁边也取得指纹,证实 了赤松蟒正是那个时候离开的,至于他为何要离开,是主动的还是受人挟持,这些都不得而知了。
现在已经发动了当地的公安机关,开始进行了盘查,任务也下达到了各地的居委会和出入京都的交通要道,具体的情形,可能还要稍晚一些才能得到反馈。
说到这儿,努尔告诉我,说那个加藤一夫一定有些东西瞒着我们没有说,是不是可以多挖掘一下
我摇了摇头,说这事儿涉及到很多方面,而且加藤一夫现在的身份是日本考察团的成员,他若是不肯说实话,我们也不能逼他,一定要掌握证据,才好说话。 这事儿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进展,我让努尔带队负责,而我则随同唐道长一起,前往白云观调查现场。我这一次带的人是尹悦和张励耘,一般来说,三张和赵中华都 是跟随努尔在做事,而我则带着徐淡定和张大明白,以及小尾巴尹悦,而张励耘因为是北疆王的关系,所以我也多数带在身旁,时刻考察。
到了白云观,唐道长带着我一路来到了紫东阁门前。这儿围着一大圈的人,瞧见了我们,都想要上前来,结果都给唐道长给屏退了去。先前冲突,我并没有进 去一观,此刻进去,发现这儿并没有陈列着诸位道家神像,而是一个类似于展馆的地方,陈列摆放着诸多法器,笏、如意、法印、法剑、令牌、甘露碗、镇坛木、天 蓬尺、师刀、法铃等等,不一而足,不过我仔细一瞧,却发现这些都不过是些假物。
然后我的视线移到了正中间,瞧见那巨大的玻璃罩中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想必在此之前,应该是摆放着失窃的御赐长生牌。
我皱眉说道:怎么回事,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假的,怎么偏偏最重要的镇观之宝,却是真的
唐道长没有说话,而这时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平静地说道:御赐长生牌乃香火之物,最需要人气滋养,而年末又是一年中香火最盛的时候,所以才会将其取出,这事儿其实也是怪我,安稳的日子过得太久了,反倒是将一切危险都给忘记了,结果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说话的这人,却是我前日瞧见的凌云子,他倒是没有唐道长那般焦躁,而是沉稳地与我作了一揖,我还过礼之后,左右瞧了一番,发现这阁楼分为两层,窗户 高且窄,倘若将门窗关闭,是很难进人的,而盖住那展台的厚玻璃罩子,看着也没有什么破损,着实瞧不出有什么痕迹。有白云观的人在,我也不好立刻动手查看, 而是问道:前辈,事发之后,你们应该做过调查,有没有什么发现
凌云子左右一看,一双眼睛变得阴寒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件事情,不是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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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六卷|8.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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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我眼睛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的亮了起来,沉声说道:不是人,那又是什么呢
白云观乃全国道教协会的会址所在,这样的地方正气凛然,一向都是奸邪避退之所在,再加上观中藏龙卧虎,怎么可能会有非人之物前来此处呢,那岂不是茅 坑里面点灯,找死么然而面对着我的疑问,凌云子则沉重地摇头,说道: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晓得,但是从种种迹象来看,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要知道, 我们夜里,也是安排得有人值守的
我摸了摸鼻子,出声问道:前辈,恕晚辈直言,即便出手的这位鸡鸣狗盗,是那非人之物,但是白云观中藏龙卧虎,海常真人更是天下十大,而这阁楼之中,无数符文法阵密集,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将东西给偷走的,我实在是难以想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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